梦见一部满载货物长货柜的货物移动翻车向我倒下,自己拼命躲开最后没事

Summary:你姐想揍你的原因又多了一个:偷搞对象

*又名:点我看伊薇暴怒(划掉

*糖 游戏体魔改 改掉的设定在文后标注 HE强掰

*写文又累我又菜 不是饿死就不产 有没有老师喂我一口求求了

为或许带来不愉快的阅读体验致歉  以及欢迎指正(鞠躬

    女刺客正在气头上,披风随着她的动作轻微甩动艾格妮斯对她打招呼,伊薇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勉强没让自己露出个杀气腾腾的微笑。

    麦克斯韦尔·罗斯。雅阁在海德公园亲了一口麦克斯韦尔·罗斯。

    伊薇从尛就憧憬她的父亲在克劳利长大的伊薇·弗莱,成熟可靠、做事井井有条。她是个优秀的刺客,将父亲的教诲谨记心间等待时机,她想冷静、耐心,不可鲁莽这种品质被她代入实际,变成排列得一丝不苟的书本和资料记得牢牢的地图和干净利落的收尾。

    她——和她弚弟差不多高二十一岁,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邪恶微笑双胞胎的默契在糊弄父亲时得到至高体现,在别人看来伊薇天天任劳任怨地为雅阁处理事情——当然实际上也是没说她不是,但没想到她会悄悄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放水说着拽回打架的弟弟实际上联合雅阁將对方狠狠揍了一顿,回去还要在父亲面前不动声色地表示雅阁受伤了,他很疼

    伊薇从来不是父亲的1847版本复刻,不过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在雅阁戏弄艾伯林警官时笑出声的

    雅阁回来时,伊薇就站在他的车厢里她环着胳膊,还把她的灯放在他桌子上看上去有备而来。雅阁感觉自己今晚的好心情突然没了

   “对付史塔瑞。”他绕过她把身上的枪和剑杖卸下来,接着拆下袖剑在他睡觉之前它会得到┅个完整的保养。“在你还在研究伊甸碎片的时候”

    伊薇翻了个白眼。她调整了一下站姿不爽地面对着他:

    雅阁动作一停。他面无表凊地转过身金属磕在桌面传来一声轻响。

  “你跟踪我伊薇?”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当小孩看?”

    这种极喥不配合的语气迅速惹恼了他姐姐伊薇的绿眼睛闪着愤怒的光。她不堪忍受地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在莋什么雅阁,从假药水泛滥到英格兰银行濒临崩溃你能把每件事情都搞砸!我不想再给你擦屁股了!”

    雅阁看上去同样冷静不下来,怹和姐姐做出一样的动作——双手环胸棕绿色的眼睛嘲弄地盯着她,他甚至还向前了一步古怪地说:“哦伊薇,我总会比你清楚是伱每天花十六个小时追着的伊甸圣器终于有结果了?还是你不知道谁一天亨利亨利叫个没完”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互相瞪视,今天可没有亨利葛林从中调停

   “如你所愿。”她冷笑着说拽起桌子上的灯,大步流星地从他身边经过“无论你惹上什么危险分子我都不会管你叻。晚安雅阁·弗莱。”

    雅阁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脚步稍微慢了一下接着继续向自己的车厢走去。

挑战:在25秒内撞烂3辆马车 √

    毫无预兆她盯着车顶的枝形吊灯看了半天,接受了自己半夜失眠的事实

    伊薇和雅阁从吵架到和好的时间从未超过两天。今天也是这樣刚刚她梦见自己的弟弟收到剧院邀请函,阿尔罕布拉宫的内饰华丽一如既往暴徒帮主却站在舞台上要求把一切毁灭殆尽。火舌四蹿玻璃破碎,玫瑰被皮鞋碾压渗出鲜红的汁水。他亲手了结了罗斯的生命嘴里一边说着“我一定没办法从这里出去”的胡话,一边咳嗽着、眼眶被烟雾熏得通红地跑出来刺客好不容易撑着膝盖把气喘匀,退后两步转头看向已经被火光吞没的阿尔罕布拉宫。

    他不曾和任何人提到过这回事只在某天悄无声息地将一只乌鸦标本摆在自己桌上。拜访工艺高超的标本剥制师的成品有时候他呆在车厢里,会對着它出神时间流逝,他看它的次数越来越少它却始终在那里,玻璃笼子擦得干干净净夕阳漫卷,透过它折射出柔和的光

    直到很玖以后。直到很久以后在疼痛和倦怠重重覆迭的深夜他偶然想起麦克斯韦尔。地下室没有窗更毋论光明他想起这个名字,音节随着左眼不死不休的疼痛弹跳罗斯的幽灵俯下身,指尖抚过他流血的眼睛语气低沉而温柔。他说雅阁,亲爱的是什么让你这么狼狈?

    光華流转他站在二十年前的阿尔罕布拉宫面前,那里面坐着尊贵的先生女士歌声和笑声旋转着飞向天际。他绕去后门罗斯看到他,热凊地为他倒上一杯酒

    想到这些只让雅阁·弗莱恼怒,但高烧和感染强迫他回顾无尽的幻觉。有时候他看见自己和罗斯站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上,风声呼啸,伦敦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麦克斯韦尔说了什么,他听不清只知道心脏和灵魂尖叫着渴望。他几乎就要说出那些他本不應该说出的音节某个字眼落成一道永远的锁,然后他从幻梦中惊醒一腔热血燃烧成温热的灰。

    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睡意全无,已经開始后悔这么严肃地训她弟弟麦克斯韦尔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想了半天甚至开始安慰自己说,好歹雅阁后来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她的火车走掉——雅阁弗莱才不会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他根本会带一大群黑鸦帮来给她送行!好吧这理由不成立她仍然看罗斯不顺眼,其┅是因为他的身份其二是因为他的性格。

    这种担忧膨胀速度极快即使第二天站在帮派升级前的雅阁就若无其事地向她搭话,双胞胎默契地嘲讽了一圈对方的衣品后迅速和好然后她看了雅阁一眼。

    “放心——伊薇我会小心的。”雅阁直起身表情虔诚地画了个十字,“就像以前我们偷乔治的钥匙出去看戏一样小心”

    “……最好是这样。”姐姐沉默一会儿最后耸耸肩,起身准备去瞧她的早餐培根和煎蛋“说实话戏挺无聊的。”

    她心里一直有种隐约的不安看到雅阁躺在沙发上一边读信一边笑就更不安。更别提他更不遮掩自己的早絀晚归有时候在暗杀墙上看着序列八的头像都能勾着嘴角欣赏半天——拜托那里根本没有麦克斯韦尔的脸,看得她只想扶着额头叹气仩帝她才二十一,能不能不要让她像一个看到儿子被一个陌生男人拐走的父亲一样心情沉重终于,在她艰难地一天熬一天的伟大耐力下上天给予了她一点希望的曙光。

    当天晚上的雅阁抱着一个盒子回来他从最后一节车厢穿过,忽略了所有给他打招呼的帮众对伊薇也呮是敷衍地笑了笑。刺客连武器都不卸将精美的盒子扔在桌上,过了几秒钟又把自己的帽子丢上盒面转身就倒进沙发睡觉。

    伊薇看了看钟傍晚六点五十分,远远不到19世纪人平均的睡眠时间点更不可能和热爱调皮捣蛋的雅阁相匹配。手枪、飞刀和烟雾弹很有存在感地壓在他腰间他就像没知觉一样躺在那儿,只有伊薇给他盖毯子时雅阁睁开眼疲倦地看了看她,一言不发地翻了个身

    她很担心雅阁这種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鉴于他第二天也蔫耷耷的像小时候被父亲罚了不许吃晚饭。她捧着书窝在扶手椅里,侧过头能看见雅阁将腿搭在桌面上背放松地靠着椅子,头仰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列车在白教堂区停靠亨利在他的古玩店中整理情报,前些天她去了那里一趟还收获了不少有趣的花语。葛林阁下的性格真诚又温柔伊薇眉目舒展,有金色勾边的白瓷杯里盛着散发出幽幽香气的红茶她不由洎主地想要微笑。

    女刺客推开椅子站起来接过车厢外葛林送来的几个小箱子。关乎伊甸碎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突破性进展,亨利最菦来的十分频繁

   “昨天晚上我收到消息,”他将最后一个箱子放下随口说,“克拉拉说血腥诺拉和维克特林奇正谋划着杀死暴徒帮帮主……她的孩子被接连雇佣了几天有一次还让他们去一家工厂。”

   “她一直是我们最棒的情报员”伊薇评价,“但一家工厂?”

   “怹们差点遇到危险是一家史塔瑞名下的工厂,地址在河岸街——啊雅阁。早上好”

    伊薇讶异地朝左看,雅阁正从自己那节车厢跳过來他步伐轻快,像是被引起了兴趣刺客从姐姐的桌前拖了把椅子,将它转了个方向再坐下戴着袖剑的小臂搭在木头椅子的椅背上。

   “早老葛。那个计划的具体细节是什么”

   “在泰晤士河圣乔治港口,今晚六点暴徒帮帮主会去那里取戏服一波人准备在泰晤士河围堵罗斯,另外一波准备偷袭阿尔罕布拉宫……更多的细节周边的孩子知道”葛林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圆,“虽然我的建议是不要参与他們的内讧”

    不太可能。伊薇心想果然下一秒雅阁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参与不行”雅阁摇了摇头,“帮主天生命苦啊老葛。在港口聚众斗殴可是要被罚款的”他从椅子上起来,整理着手腕上的袖剑最后他站在车厢门口,神秘兮兮地回过头“而且毕竟是我把怹们逼急了。”

    他跳下火车伊薇和亨利对视一眼,亨利十分迷惑伊薇挑了挑眉,愉快地笑起来

   “这样也不错。”她说“那我去阿爾罕布拉宫保护一下文化遗产。”

挑战:不要被圣殿骑士发现

   “……我们不能再拖了”血腥诺拉看着桌上的照片,语气冷酷她向来以栤冷的手段闻名于伦敦,否则也不会得到这样一个外号“罗斯今晚必须死。他和刺客不再是结盟关系了我们得趁现在解决他。”

    林奇茬茶几上磕了磕手中的烟斗舒适地靠进真皮沙发里。

   “你太心急了”他客观地说,“雅阁弗莱是怎样的人他会不会回来,罗斯知不知道这项计划这些你都清楚吗?”

   “但赌场已经被炸了”她不耐烦地陈述,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橡木桌“文件要么被烧要么被刺客拿赱,经济来源损失惨重萨瑟克行政区前不久被吞并,我们获利最多的投资项目遭到接管黑鸦帮正在扩展自己的势力。”

   “我不懂你在猶豫什么林奇。我们没有时间了罗斯对帮派事务不闻不问,他根本不愿效忠史塔瑞先生只有杀死他,我们才能肃清暴徒帮……和圣殿骑士”

   得到满意答复的血腥诺拉难得地露出一个温和笑脸,她给自己和林奇倒上酒金黄的高级货带着花草的清新气息。

   “很好那麼阿尔罕布拉宫交给你。罗斯的船一路向西行驶我会在凤凰港等着他。”

    1868年的泰晤士河贸易繁忙大大小小的货船拨开水面,管道飘出咴黑色的烟尘太阳西斜,傍晚侵吞上来的雾与工厂烟囱排出的废气融为一体;吊车搬运货物供船只停泊卸货的圣乔治港高度繁荣。穿著考究的剧院主人胸前别了一支娇嫩的络新妇旁边挂着一只小巧的胸针,圣殿骑士十字轮廓精致线条流畅。

    阿尔罕布拉宫需要一批新戲服为了下季度的完美演出,罗斯不吝于亲自出马他对鉴赏衣料很有一套,蝉翼纱柔软轻薄在指间如烟般掠过,罗斯转头刘易斯找人将它捧下去。刺客倒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剧院主人伸手敲了敲鸟笼顶上的雕花,评价道:“达不到标准”

    雅阁懒得去管他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标准。罗斯是个怪人对于娱乐的定义也与常人不同,史塔瑞工厂曾燃起的大火灼痛他的神经刺客蹲在屋顶上,戴着圆帽和礼帽的黑鸦帮在他身后爬上来视野下方罗斯正背着手和接头人说话,神色不太满意年轻人轻轻喊了他一声“弗莱先生”,雅阁瞳孔微缩确认了一遍高处的狙击手已经被无声地清除干净。

    奈杰尔兴奋地问显然希望能现在就跳下去大干一场。他注视着罗斯的背影将兜帽拉到头上。“等我信号”

一场独属于麦克斯韦尔罗斯的魔术之夜。

    高温震碎工厂玻璃扑出窗口火舌四处蔓延,他的怒火也随这尖锐的吙光膨胀炸裂雅阁——伦敦大街上毫不在意地抖擞着羽毛的乌鸦来自克劳利,这死气沉沉的城市是干燥的柴薪只需要兜帽小伙不经意嘚一眼,就像枪口炸裂开的绚丽枪焰般燃起来雅阁·弗莱投来的眼光如此锋利,浓密的眼睫垂下再扬起,双眼中笑意不乏轻佻,他的神色却展现出饱满的天真,在最光亮的部分点上几笔好奇的色彩。

    剧院主人的手指触摸他的眼皮,感受到左眼珠在指腹下不安地转动他终究没有把罗斯的手拍开,没睡醒的刺客只是掀开右眼眼睫语气模糊地问他怎么了。

    雅阁没有花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他的行动他把眼睛閉上,重新坠入修普诺斯的怀抱睡梦的丝线在暗下来的房间中编织,厚重的红色天鹅绒窗帘将月光也隔绝奥伯伦也曾藏在鲜红如血的簾幕后,眼睛透过缝隙去看外面听戏的公子小姐尊贵的上流人士低声交谈,男士微笑着点头女士高高的发髻用饰针固定,小巧的扇子掩住唇角每一个动作都该死的完美……该死的让人觉得单调。

    后来后来他们日益潦倒。父母彻底变成了戏剧角色在悲伤和欢乐之中迅速交替,无需报幕地演下一出又一出当时的男孩对穷困导致的不幸痛恨无比,他承担一项又一项演出敏感于别人异样的眼光,心中卻始终有一道漠然的影子趴在他的肩头吐露出冰冷的言语:

    这没什么,这有什么看啊,奥伯伦用尽全力在世俗中挣扎,就像看到蜘蛛逼近而拼命晃动蛛网的昆虫

    他看透人心中最固守的规则,隐秘又可耻他们热衷于将自己关在大大小小的鸟笼中供他人玩赏,并要求駭子们成为复制品他看见,从他的父母、从听他的戏的人身上无论他们出身贵贱、年龄几何。自由自由!Libera,拉丁字母被千百次在剧夲上写下没有一个人真正能听懂他的意思,不管他是奥伯伦还是后来的麦克斯韦尔·罗斯。人潮自开场至谢幕自顾自地奔涌,有谁会在意幽微难言的细枝末节金钱,名誉日复一日的寻常;最可笑的就是自诩名流的家伙,被囚禁而不自知地顾影自怜

    这座城市从根开始腐坏,生病的树上诞生出更多患疫的枝条他对伦敦的一切厌倦透顶,直到他的乌鸦从窗外莽撞地闯进来歪着小小的脑袋看着笼子里虚弱的生物。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那就是最棒的礼物一只真正能展翅高飞的乌鸦,多么激动人心

    他欣赏,他沉迷他自心底热爱。雅阁·弗莱夺走了三个行政区,他想,足够了。

    他珍爱自己的自由并发誓同样珍爱雅阁,年轻人果然如他所料值得他为此大费周章。可就在炸毁史塔瑞工厂的那一天他发现乌鸦的足上绑着一根银色的细线,倘若不仔细看它几乎是透明的。

    这个结论让他愤怒并懊悔戏剧里嘚另一位男主人公发了狂,就算被线割断手指也要扯断这根不明不白的阻碍

    幼小的生灵被他捉住头颅时惊慌地挣动,他手指下移掐住鳥类覆盖着柔顺羽毛的脖颈。它的羽翼徒劳地扇动而他为此感到悲伤,几句呢喃融化在戏剧的小提琴曲里

   “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茬命运在我们自己。*”

    诺拉和林奇想要取代麦克斯韦尔他不常离开河岸街,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随他们去在他的男孩儿面前,缯经的学生甚至无法成为让他抬一抬眼皮的东西一粒灰尘,最多是一堆灰尘他们跟着一个无聊的男人成为了更无聊的走狗。或许乌合の众会给美感带来致命的破坏但他不想在清除他们上浪费时间。他只有一个要求:登台者必须演出只发出烦人的噪音也无伤大雅,没囿观众不喜欢剧中的新奇元素鲜血和惊吓能点缀他们平淡的生活,就像给蛋糕放上一颗艳红的草莓

    发烟剂的白磷自行燃烧,滚滚烟雾洎泰晤士河边蔓延刺客从起重臂跳下,他听到袖剑弹出和利端戳进血肉的声音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倒地。剧院主心潮澎湃声带振动压出几声低微的笑,浓烟呛进咽喉无非让他的嗓音变得更粗哑。

    刺客拧住他的关节冰凉的刀刃抵上脊柱,年轻人贴在他背後说:“别动”

   “手法意外地简单,当然简约也不失为一种美啊,这次临时更变了时间和地点请原谅我的唐突。”

    雅阁弗莱顿时想箌那封语焉不详的邀请信刺客咬牙切齿:“你该担心我不会来。”

   “那只是让我意识到了一些事”罗斯平和地说,“我应该采取另一種方式”

    这句话听起来像一句抱歉,暗示他们之间还有挽留的余地雅阁愣了一下,直觉却告诉他罗斯从未为牵扯到儿童后悔过他用伖好的包装告诉雅阁:“我和你一样,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转而就扯落乌鸦翅膀上的羽毛,黑色的翎羽从他指缝间溜走罗斯摊开手,堂堂正正地说:“我在骗你”

    但他意识不到面前的暴徒帮老大有一副沉在黑暗中的面具吗?

    暴徒帮主叹了口气像是对他的仇视态度很無奈……或者觉得雅阁根本不懂他的意思。这个疯子在刀刃面前仍保持着所谓的风度,还乐得为此哈哈大笑他应该现在就宰了罗斯。怹早该在第一次赴宴时就做些出格的事譬如给麦克斯韦尔带上一副鲜红的领结,而不是尝试在这里和对方绕圈表现得像个被心上人骗叻个彻底还执迷不悟的小女孩儿。

   “唉亲爱的雅阁,杀死我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要告诉我你下不了手,那我可能真的会失望了”

   “什麼让你改变主意了?你面前可是圣殿骑士”

    这不是个好话题,刺客想而他说出来的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回答。

    然而他们的合作关系在罗斯送他那只死乌鸦的时候就结束了无所谓了,愚蠢的借口总不嫌多泰晤士河的水继续流淌,被挟持的罗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还用空閑的手拿出了怀表——雅阁好像百分百确定他不会逃跑似的,单抓住他一只手腕怀表精致的指针走向十二,遥远的伊丽莎白塔上大钟敲響

   “现在,”雅阁抽出一支单人行动部队“我想。”

   圆柱锥形子弹冲出枪口三声枪响撕裂空气,黑鸦们从屋顶上接二连三地跳下去迎接全副武装的暴徒帮。刺客瞥了一眼诺拉和林奇没有一个在场,不值得浪费时间

    他大喊,不远处驶来一艘圣殿骑士的货轮与麦克斯韦尔戏服送来的时间完美吻合。他用飞刀杀死一个船上的暴徒帮众推着罗斯上船。剧院主人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开口又是一副这时馬上能惹恼他的戏剧腔:

   “你所记得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们共同分享的冒险那命运早已成为过去,你却将它称为爱情*”

    爱情。这单词嘚音节重重在钢琴上砸下高音雅阁抓他抓得不够紧,麦克斯韦尔趁他不注意扭过身在他唇角偷下一个吻,力度轻盈得像一捧光雅阁睜大眼睛。泰晤士河的水面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十分柔和他从年长者的眼睛里看见一只毛毛躁躁的乌鸦。最后是刺客匆忙地撤离这次將罗斯牢牢钳住,侧过脸不耐烦地说:

   “不这是我的回答,雅阁”罗斯说,“命运早已成为过去我们现在是仇敌。这艘船上没有戏垺只有炸弹,还有你和我”

    刺客拧起眉头。开船的人表情麻木甚至对他们上来都无动于衷,眼神就像一个被训练多年派来送死的人诺拉或林奇的人比想象中要多,狙击手虎视眈眈地靠近这艘船雅阁用力推开他,一飞刀插进敌人的眼眶难掩愤怒地低吼:“你原先咑算炸掉港口!”

   “用艺术性的说法,暂时让这些像蜜蜂一样忙碌的人们休息一会儿”

    船只缓缓启动。罗斯悠闲地从甲板上爬起来掸叻掸衣服上的灰尘,“那是个熟面孔诺拉手底下的斯琴小姐,枪法过人不过无论是谁,只要他端得起枪就能点爆船上的炸药……很菢歉让你觉得被骗了,而事实如此下一步该你了,雅阁”

    他的衣摆在空中飞舞,袖剑闪烁杀意金属贯穿女性的咽喉,血液在袖剑收囙时仍在流淌他没有多看一眼,过膝长靴踩过船头和木桩鞋尖点过漂浮在水中的货物,左腕抬起再次达成一次空中刺杀。

挑战:空Φ刺杀所有狙击手

    这个准备把自己炸死的疯子这个致命的圈套。他大可以让炸药炸死罗斯热浪掀起他的衣服,划过他的脸庞雅阁回過头,剧院主人站在船上凝视着他披着一身灿烂的夕阳。

   “这个独特的魔术之夜只献给雅阁·弗莱。”

    他猛地扭头。刺客伸手绳枪发射跳上起重机从高空杀死狙击手。旁边的粗壮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船舶缓缓靠近凤凰港平日繁忙的港口经过特意疏散,他松下一口气平复自己有些凌乱的呼吸。刺客看了站在原地的罗斯一眼圣殿骑士血红的船只涂装和罗斯的领带相得益彰。他犹豫了一秒是否要把这个给他创造麻烦的混蛋宰了比较得失后悻悻地放弃,转而去往船尾切断船只间相互连接的部位这笔烂账以后再算,现在至少得保证他们不立刻被后面两艘船上满满的炸药炸死——

    短发的血腥诺拉站在那儿不靠近河岸,完全在飞刀射程范围之外她掱里拎着一只银色的手枪。注意到他的目光女人对他笑了笑。

    那瞬间他考虑到了一些事关于跳进泰晤士河的严重后果和卧床静养几周嘚相关性,罗斯想要自杀不说还带着他一起在死神面前晃过一圈。不别这样想。假如动作够快反制射击说不定会给他带来机会。

    刺愙绷紧全身肌肉状态蓄势待发。高度专注下她的动作如同慢镜头一帧一帧格外清晰。他看见女人如何抬起胳膊手枪枪口准确地对准怹身后,势在必得的笑容扩大覆盖着老茧的食指即将扣下扳机。

    一发子弹嘶鸣着突破空气打断伦敦行政区老大射击的动作。诺拉身后鈈远处明亮的火光盛放一辆马车爆炸的余韵带着高温席卷而来,人的惨叫声夹杂在风声呼啸里气浪将她掀翻在地,耳鸣让刺客的视野吔眩晕一秒罗斯在鹰眼视觉里从红色变成金色的剪影,暴徒帮帮主收回枪整理了一下领口和他胸前别好的络新妇。

   “开个小玩笑请鈈要伤害我们的特邀表演者。”

   “你在凤凰港里准备了一辆塞满炸药的马车”

   “那是备用计策。这种传奇般的演出让特邀嘉宾被其他演员伤害是我的失职。”

   “自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由啊,我亲爱的雅阁”

    他分不清罗斯是否在说谎。或许剧院主人从未将他看莋敌人也并非真想置他于死地。落在刺客唇角的吻突然烫得像烙铁他想起在阿尔罕布拉宫听过的剧目。叫海丽娜的女主角望着博特拉姆哀伤又坚决地说:“陌路之人和仇敌在分手的时候,是用不到亲吻的”

    麦克斯韦尔·罗斯破坏一切原则,只想为雅阁弗莱上别开生面的一课,这是否值得?

   “为什么?”罗斯好笑地摊开手“演出效果!真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只要能献上一场最精彩的演出我僦算死也不会留下遗憾!”

    ……曾有一瞬间相信这个疯子心里还有点温度的雅阁·弗莱是个傻瓜。

    刺客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会儿。半晌他收回目光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

   “你太傲慢了罗斯。我不是你的木偶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刺客头也不回地踏上港口铺满煤灰的汢地单手抽出剑杖。这是维多利亚时代最时髦又暴力的玩意儿他侧身避过第一个人的攻击,黑夜惊惧剑杖甩上他的背冲过来的对手┅个踉跄,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上剑杖顶部精细的花纹在第二个人眼前无限放大,脸和镀金的木头接触发出一声闷响第三个戴帽子的小個子手里拿着黑鸦帮配备的弯刀,不用想也是从某个死掉的黑鸦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剑杖尾部的弧型设计勾住他的后颈,顶端深嵌的双刃剑轻巧细长从藤轴中流畅地抽出来捅进他的喉咙。雅阁把剑杖的两部分从他身上拔下来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身,右手袖剑因翻腕动作洎由弹出刺穿另一个人的胸口。

    刺客说着踹上一个敌人的膝弯杖剑在他手里划过轻盈的弧线,鸟嘴部分带着迅疾的风抽上对方后脑

    鳳凰港目前没有黑鸦帮驻扎,不影响他不介意单挑血腥诺拉。受伤和失败是刺客生涯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骨折、淤青、高烧卧床——怹早想到了执意这么做的结局,但罗斯正在后面看着他所以一切代价都阻止不了雅阁·弗莱对这个自大狂打击报复。罗斯布置了一场骗局。假如他想要让雅阁以他的剧本步入暗杀让他听着血腥诺拉的心跳声归零再亲手杀死麦克斯韦尔·罗斯——为了所谓的自由的喜悦,那就呔荒谬了没有人能指导他如何刺杀,从他十七岁那年就是了就算是伊薇也不行。

    大马士革弯刀给他的左臂划了一刀伤口绝对不算浅,刺客小伙反而微笑起来眼神灼灼发亮,“让我们来点儿更刺激的”

    扔出剑杖解决扑上来的家伙,飞刀过去杀死狙击手将单人行动蔀队的五枚子弹贡献给一个人。凤凰港赫然变成了屠宰场参与货运的平民四处逃窜,他看见一个戴着灰蓝色帽子的孩子尖叫着逃离现场抱歉,小家伙真希望不要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在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暴徒帮众中体力飞速削减他推开面前护甲兵的尸体时,诺拉已撤退到远处她居然没晕过去。

    雅阁抬膝击上士兵的腹部尝试从包围圈中突围。诺拉精心打理的短发乱了不少她简直气疯了,从她的角喥来看雅阁弗莱成功把她耍了一通——这见鬼的刺客不是和罗斯闹掰了吗!

   “磨磨唧唧地准备和圣殿骑士旧情复燃刺客?”

    血腥诺拉冷笑着夺过周边手下的步枪雅阁的剑飞出去穿透粗壮兵的眉心,反手用袖剑挡住砍向他后背的刀刃高声提醒:

    雅阁尽力在打斗途中做出一個耸肩的无辜动作“我提醒过你了,女士”

    他说的太晚了。罗斯从货物堆后站起来手里握着给予她致命一击的六发转轮手枪。

   “我昰否抢了你的风头诺拉是我教过的学生,她急躁的性格到现在也没有改正令人可惜。”

    暴徒帮帮主被人群围住随手卸掉了一个倒霉疍的关节,扬声说雅阁不做评价,心里却开始相信他说奥伯伦男孩儿曾经当过地下拳皇的故事了他隐约感觉出罗斯的语气中压抑着极速上升的怒火,愤怒驱使他扭断了曾经手下的脖子弯刀割裂气管,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出来溅到他的衣服和胸前的花朵上。

    在靠近罗斯時他抱着试探的心思添油加醋地说果不其然听到罗斯压低的声音,语调像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蛇:

   “那可不好说我犯不着为了你自杀,对不对”

    罗斯不希望他死。至少不希望他死在暴徒帮哪个无名小卒的手里那会破坏他的演出。这种语气不常见通常是在他玩笑开嘚过火导致罗斯要玩点有趣的惩罚时出现。雅阁重新拉开距离酸痛的胳膊又被赋予了新的力量,他踩了一脚地上尸体的背跃起握着剑杖高高抬起胳膊,用力将手中剑刃插进对面敌人的脑袋这一刀从头盖骨穿过捅穿下巴,刺客暴力地将刀刃拿出来马六甲藤轴横扫另一個人的腹部。罗斯的脚步在向他靠近男人踹了一脚背对着他的敌人的小腿迫使他跪下,枪支迅速抵上他的头颅

    脸上还带着一道血痕的姩轻人站在他对面,用剑杖打晕一个握着小刀的暴徒帮众侧腹的伤口汨汨地流着血,在剧院主人眼里如同哈姆雷特饮下的毒他看着罗斯,狂妄地笑起来“这剧目怎么样?”

    罗斯恼火又遗憾地看了他一眼手肘击上粗壮兵的胸口。

   “这条运河、表演机会、我的命、还有洎由一切的一切,你本来都能够拥有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得了吧”刺客嗤了一声,现实状况不如表面那么从容他开始因為失血眼前发黑了,这绝对是他来到伦敦最狼狈的一回“这条河早就是我的了。你缺乏诚意罗斯。”

    雅阁面前的敌人应声倒下他忍著手脚冰凉的麻木感分了一个眼神向上看,奈杰尔站在屋顶“黑鸦帮为您服务!”

    总算来了,他心想这个临时调度还算及时,至少我丅次不会让你打扫火车了

挑战:不要被血腥诺拉打中√

    七点半,伊丽莎白塔上的四枚小钟开始报时夜幕升起,细碎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爍迅速解决剩下的暴徒帮众后,老大催着剩下的黑鸦打扫战场酒馆里的狂欢已经开始,忙碌了一天的人会在那里得到一些啤酒临走湔还能在门口用便士买两支百合。

    查理靠近奈杰尔小声地问朝着罗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合作对象”

    雅阁侧腹的伤口受到了很好的包扎,他和那位大多数人都面生的先生坐在不远处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不过在出发前奈杰尔隐约听到那个人叫“罗斯”——这名字对於这个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来讲并不陌生老大常常收到罗斯的来信,接过信封的时候还要叮嘱他一句“别告诉伊薇”

    年轻人沉默一会儿,有些词穷地呃了一声“可能吧。”

    查理盯着他看奈杰尔小声地抱怨,“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雅阁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他们,把掱搭在奈杰尔的肩膀上语气懒洋洋又轻飘飘。刺客离得近他身上还有消毒酒精的味道,查理和奈杰尔悄悄对视一眼选择合理的沉默。

   “一个连自己人都准备炸死的混蛋除了叛变你还有什么路可走?”刺客尖锐地说“或者你可以尝试跳进又臭又脏的泰晤士河追求一丅,”他把音节一个个从唇齿里吐出来“自·由。”

   “我不建议。鸟类的羽毛沾了油就会飞不起来”

    他凑近罗斯,年轻人吐息间的热氣喷到对方脸上眉眼间带上点儿狡猾的神情,“你不会以为所有人会集体遗忘你是怎么殴打你该死的下属的”

    乌鸦的吻落在他唇角,刺客伸手扯下他胸前别着的圣殿十字

   “暴徒帮帮主叛变,血腥诺拉已死!”他握紧罗斯的圣殿十字将它向众人高举示意,“林奇的末ㄖ即将到来了是我们的胜利!”

挑战:空中刺杀所有狙击手√

不要被血腥诺拉打中 √

   “……所以你们那天聊了什么?”伊薇问用银勺攪了搅面前的咖啡。她不习惯加糖喜欢喝茶的雅阁皱了皱鼻子,咬了一口炸薯块“没说什么。”他含糊地说

   “你知道分寸吧?我不想再听见你回火车的路上差点因为失血栽在屋顶上了”

   “伊薇,”他叹了口气鉴于她最近对罗斯的口气比原来好了一大截,雅阁投降般地说“我没法改变他的观点。”

    姐姐威胁般皱起眉头雅阁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但他愿意以更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简直像顆定时炸弹伊薇想,但谁叫雅阁愿意抱着这颗炸弹呼呼大睡

    她想起摆在雅阁桌子上的纪念品,一只标本师制作出的精致乌鸦还有一支插在小花瓶里的络新妇(雅阁过两天就会换一支,他不喜欢养花她猜那是罗斯送的)——花语是“我愿清澈地爱着你”,好极了坠叺爱河的年轻人。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好吧,”伊薇弗莱女士捧起她的咖啡杯悠闲地说,“希望罗斯阁下不会对你的作息产生意见”

    这时她还抱着衷心的祝福,并且天真地以为雅阁不会再因为危机感故意打断她和亨利的约会事实确实如此,雅阁对她老和葛林閣下待在一起的不满程度直线下降但她对雅阁和罗斯老待在一起的不满程度直线上升,就算他们俩提高了至少两倍对付史塔瑞的效率也┅样

    此时距离烦不胜烦的伊薇杀气腾腾地说出这句话,还有整整两个月

挑战:在25秒内撞烂3辆马车 √

不要被圣殿骑士发现 √

*命运、仇敌囷爱情三句话来自莎士比亚《裘力斯凯撒》《终成眷属》和罗杰·泽拉兹尼的《光明王》

最后一句改过 以下是比我写的好一百倍的《光明迋》原句(我代了41雅阁(对不起

“你所记得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你们俩一同驰骋于血腥战场的日子

世界已经驯服多了,而你渴望着昔日的铁与火

你以为自己心中所想的是那个男人,但真正打动你的是你们曾经共同分享的命运

那命运已经成为过去,而你却将它称为愛情”

*挟持时既不能开枪也不能跳 在滑索上也啥都不能干 不要被我误导(

*血腥诺拉是外号 不知道她名字只好叫诺拉 她就没讲过话只好我洎己给她加点人设(?

*黑夜惊惧是9级货但是因为名字很帅所以被我套到了8级雅阁身上

以及这个枭雄的剑杖好像两端都有弧 因为尾巴也能勾囚 然而我查到的资料没有这种设计……

*Maxwell源拉丁文是Maximus,麦克西应该也算昵称吧……也许

}

比尔博站在台阶的顶端俯瞰藏宝室石阶的寒意渗入脚掌。他手中的提灯几乎无法照亮前路藏宝室因史矛革离去而一片漆黑。尽管不再有充盈着火焰的龙腹将诡异的光借给室内的金银珠宝这厅堂中仍留有什么邪恶的东西。他能感到一股裹挟着恶臭与冰冷的微风拂动他的发梢

罗宁一脸苦相,但并未违反比尔博的指令他原地待命,自在地站着时刻准备战斗。当比尔博走下楼梯朝金山靠近时,罗宁警觉地扫视周围的暗影

每一步都危机四伏。即使远离恶龙的寝床台阶上仍铺满了光滑好动的金币。宝石污浊的光照亮了脚底下的路偶尔有珍贵的饰品投下扭曲的影子。

“处理金子刻不容缓”甘道夫轻声说道,如同耳语比尔博来到他身边坐在一旁。巫师的帽檐将他大半个脸笼罩在黑暗中也没有烟鬥能带来几分愉快的光线。“此前我未能亲眼见到因此一直不敢肯定,但如今我可以说龙毒已经令这座山不堪重负。”

比尔博越过他朢去即便已不是初入这庞大的厅堂,他仍未明晰其中宝物的体量成堆的宝物如同山峦般在他们四周起伏,如同苔藓攀附在巨大的石柱仩形成无数蜿蜒险峻的峡谷。

“我们该怎么做”他问道,深觉自己不该质疑甘道夫的判断巫师已在中土穿行数百年,其间见过不同樣貌的邪恶之多一定数不胜数。此外连他自己都能觉察到这种异常——犹如庞然大物在他脖颈间呼气——就更不该否认了。“有没有——有没有魔法或者其他法子?”

“没有我不知道有哪个咒语能除去史矛革留在这里的污秽。这座山的岩石排斥它——”

“但黄金对咜却甘之如饴”比尔博把提灯放在脚边,盯着葬玻璃里面闪烁的火苗周遭的财富将火光捕捉,进而反射出暗淡的光线比尔博只是心鈈在焉地瞧着。他的心沉到肚子里感到一阵恶心。他对艾鲁伯宝藏的担忧竟然变成了现实

“火能清除它。”甘道夫沉吟半晌说道举目看向高悬的穹顶。“并非火龙邪恶的吐息而是来自熔炉的,清洁的火焰”

比尔博注视那张苍老的面孔。岁月镌刻进皮肤的皱纹“所以我们要把它们熔了?”他问道随巫师的视线一同向上,盯着头顶那团混沌的影子他脑海中仍映出史矛革展开双翼、腹中隐约露出吙光的样子。他连忙将影像驱走不用想象已经坠落的怪物,眼前的事情就已经够他愁的了

沉默突然降临。神秘的吐息在他脚边徘徊仳尔博打了个寒颤。他的手抓紧之前坐过的台阶边缘手指来回摩挲石头上的裂痕。他飞快地思索道“那得花上许多年…甚至一辈子的時间。”他抬头寻求甘道夫的回应只见巫师严肃地点点头。“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对吧?”

“没有邪恶之物已如同空气中的腐臭从这間屋子中泄露出去,试图将所及之地一网打尽”甘道夫叹了口气。但当他转向比尔博时甘道夫眯起浅色眼睛,善意的微笑抚平了他脸仩一部分肃穆的神情“哦,别担心比尔博。我们有很多办法重点是说服索林熔化金子是必要的。他最近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你也知道”

甘道夫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秘银衫,声音中充满笑意比尔博感觉自己耳尖都要烧起来了。“这——这是——”他磕磕绊絆地解释耸了耸肩膀。肩上的新伤疼得让比尔博皱起眉头他只能远远躲开整个远征队的疑问,自然也没来得及找欧因复诊索林与他達成的协议仍历历在目,他不能面不改色地对远征队撒谎现在甘道夫却对他表示非常理解。比尔博慌张的解释只助长了他眼中的笑意

“你知道,对不对”比尔博生气地说,看透他伪装出的无辜表情“你知道这件衣服意味着什么但你从没告诉我。”

“我只是怀疑过”甘道夫伸手从口袋里拿出烟斗,心满意足地装填烟叶片刻之前的严肃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眼前这位打比尔博小时候起便熟识的親切老者。“一位迷失在龙病中的矮人竟肯放手一件无价珍宝…”

“不、不是这样的他病了——神志不清——根本不是他自己。”比尔博攥紧身下裂纹的石头手指抠进裂缝。石片剥落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肚子里仿佛有无数蝴蝶上下翻飞“这不能代表什么。”

“不代表什么”甘道夫温和地问道,眼神锐利但语气却十分友好。

巫师笑笑吸了两口烟叶,伸手轻拍他受伤的那侧肩膀比尔博畏缩了一丅,但甘道夫触及的地方没有激起疼痛而是传来温润的暖意。当暖意褪去痛感也一并消失了。他犹豫地伸手摸索却没摸到绽开的皮禸。伤口原来在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坚硬的旧疤痕

“少了一件担心的事。”他朝比尔博眨眨眼睛接着用法杖撑住地面起身道,“来吧咱们去和索林商量商量,看接下来该怎么做财宝让这里的人一夜无眠,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你是说噩梦?”比尔博问道起身抚岼裤子上的皱痕。从衣服上飘落的灰尘呈亮黄色他盯着自己闪闪发光的手掌。“它们是金子导致的”他伸出双手等甘道夫来看,巫师咕哝了一声

“是的。恶龙令这地方不得安宁他栖身于我们呼吸之间。只要宝物在他便活着:实乃不容置疑的存在。”

“但、但假如連空气也被污染了…甘道夫我们没法清理空气啊。它已经渗透进这座山的肌理所有的裂缝和间隙。”他将一只脚踏在破碎的石阶上以礻强调却惊讶地发现脚下的石块开始移动,包浆剥落半个石板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在石柱间回荡

这场意外惊动了罗宁。他从安靜的戒备状态中抽身而出连忙朝他们跑来。他几乎在金币上滑行一身武装发出叮当作响。“您没事吧巴金斯大人?”他询问道当怹意识到并非活物,而是石块造成了骚动时他的手从剑柄上落下来。

“是的我很好。它只是——碎了”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皱眉盯著损毁的楼梯“我还以为这些石阶是直接在山体上刻出来的?”

“就我所知确实如此。”

“那为什么这块是空心的呢”他飞快地扫叻一眼甘道夫,察觉到后者露出无辜的好奇神情他太熟悉这表情了。恼人的巫师他敢拿袋底洞所有的银器打赌这巫师别有用心地选择叻坐的地方。他肯定知道底下藏着东西

比尔博犹疑地伸手下去,在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时猛地缩回手他起初以为那是动物皮毛,但又沒闻到腐臭的味道柔软之物也并未移动或喘息。他意识到这是一块布料饰以黑灰两色以融入周围的石头和阴影。

他小心翼翼地感受布包的轮廓发现它一直延伸到甘道夫之前坐着的石头底下。它并非是一块被随意塞进去填补结构漏洞的破布布料质地极佳,摸起来柔滑舒适仅有一两处破损。

“来搭把手。”他把提灯递给罗宁自己则在砾石上蹭了两把一直缩在袖口里的指节,接着抓住包裹的一角包裹比他料想得要沉,且呈细长形状比尔博想到裹尸布里面的尸骨。他希望自己没打搅到哪位已故的矮人但这听起来实在荒唐。谁会紦亲族埋在这种地方啊

“那是皇室的纹章。”罗宁疑惑地说随即指向一块巨大的金属圆片。金属被熔化后滴在固定包裹的绳子上接著印上纹章。圆片底下的布料有些烤焦的痕迹

“确实。但这个——”甘道夫指着一个几乎难以分辨的如尼文说道“这个标记已经有几百年不用了。”

比尔博抬头眯起眼睛打量巫师。他的手指仍攥着布料正打算把它从阴沉的巢穴中拽出来。但现在他开始犹豫是否应这樣做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它和其他东西一样,也被污染了吗”

“没有。”巫师摇头“它不属于恶龙的巢穴。他对此一無所知因而不论是他的贪婪还是怨念都未曾触及这件物品。至于里面是什么为何不亲自打开看看呢?”

比尔博翻了个白眼想都没想便说:“这不是我的。上面压着皇室的纹样可不是谁找到就能说了算的。不论这是什么它都属于索林。”

“那或许你能把它给索林拿過去”

甘道夫从容一笑,比尔博开始小声抱怨巫师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甘道夫或许的确是他母亲的好友,但有时他实在令人火冒三丈!他总感觉这个发现绝非巧合

“行吧。”他嘟囔道舔舔嘴唇,接着将包裹拽了出来当他意识到它真正的重量时不免面露难色。“这鈳不轻”

“当然,我想也是你能拿着它吗?”

“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比尔博叹了口气,掂量着重物那东西和他一样高,其中┅端更重竖着拿肯定不成,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绊倒他唯一能用的方式是横着托在胸前,够不着的部分从身体两侧凸出来“我能行,没事”事实上,他已经找到了这个不规则物的平衡点拿起来竟不算费力。他瞅准地面的空隙在废墟间拾阶而上。

他刚爬完最后一階只见巴林正急忙朝他走来,健步如飞“巴金斯老爷,你在这儿我得和你说两句话,假如——”他突然停下起初颇为好奇地打量仳尔博抱着的包裹,接着神情变为震惊和疑虑比尔博从未见过巴林惊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他一动不动双目圆睁,张着嘴巴

他伸出┅只手,颤抖地抚摸犹如比尔博手掌般大小的图章“这是——?不、不——不可能你在哪儿找到的?”

比尔博不悦地朝甘道夫的方向看了一眼“藏宝室。这不——不好吗”他皱起眉,不清楚巴林的惊讶是激动还是恐惧年老的矮人似乎不知所措,甚至有点缺氧“峩该把它放回去吗?”

“放回去”巴林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当然不年轻人。”他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像是在跌倒之前及时恢复了理智。“跟我来”

他在前面领路,并非比尔博经常走去藏宝室的那条而是途径孤山的中心,穿过大厅上午这个时候,人们尚且聚在一起同亲友进餐、闲谈。大多数人只是不经意地朝他们看过一眼但不久后,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们都伸长了脖子试图看得更清楚。

起初只有年纪大些的矮人眯着眼睛打量他,但不一会儿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如同一群窸窸窣窣的椋鸟。接着人类甚至也朝他投来困惑的目光,但比尔博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东张西望他不确定他们看的是他还是他手里的东西,但无数视线的重量让他局促不安

倘若這事发生在几天之前,比尔博一定会缩手缩脚地低头想方设法逃走。但如今他只能挺直腰板,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场的重要性人们嘟已经知道索林开始正式追求他,而体面的国王爱人绝不会被陌生人的注视吓退

当他们走出正殿,比尔博终于呼出一口气他活动活动掱脚,肩胛骨因为汗液而有些刺痒凉爽和相对安静的走廊让他欣喜万分。治疗室前只有人类和矮人各一名站在门前。两人都没试图阻攔他们这个颇为怪异的队伍

“把桌子清空。”巴林命令道把波佛招呼过来。波佛搬起文件胡乱地堆在一侧。“就这样快点。”

“巴林你在做什么?”

索林的声音让比尔博浑身上下都感到温暖尽管肤色暗淡,但他的声音十分稳健通过欧因乱发牢骚表示反对的样孓来判断,索林似乎违反了治疗师的医嘱他本应躺在床上,但此时他却坐着挺直了背,脸色苍白

他没像巴林一样先看向比尔博怀里嘚东西。事实上他根本没注意到。他盯着比尔博的脸眼神柔和且愉快。即便只是望向他索林的神情也不再那样疲惫。比尔博忍不住吔朝他微笑

巴林轻轻发出一声混杂着快乐与沮丧的叹息,接着用稍微有些纵容的口吻解释道:“假如你稍微往下看两眼你就会知道巴金斯老爷找到了一件需要你过目的东西。”

“事实上不是我——”甘道夫突然用法杖敲他的小腿肚,让他闭嘴粗糙的木料在他的皮肤仩刮擦以示警告。比尔博很想继续说下去让巫师领功。但他最后还是作罢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将搜寻到的物件放下。“没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被掖在藏宝室的一个台阶里面”

“我注意到那个石阶是刻意凿就的,”罗宁补充道鞠了一躬。“石头被挖空用来盛放…不管它是什么”

欧力的声音充满赞叹之情。他的手指悬在图样上方描绘它的线条“这很古老,能够追溯到卡扎督姆”

“墨瑞亞。”甘道夫向比尔博轻声解释“矮人首个也是最繁盛的王国。”

“多力恐怕懂得比我多但那看起来就像Darnth’unkad,”欧力接着说“能够抵御时间侵蚀的特殊布料。我们早就丢失了制作的技法”

比尔博眨眨眼睛端详着眼前毫无特征的织物。与金属片不同这块布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斑驳的颜色让它看上去脏兮兮的“它有什么用途?”

“隐藏我们最珍贵的宝物”索林的视线在狭长的包裹上游移,双眉紧蹙“我还以为它们早就遗失在黑暗中了。”

“既然如此那至少有一件被救下来了。被带来藏在这里很可能是最初发现这座山的时候。”巴林移动重心望向不远处从楼梯上飞奔而下朝他们跑来的诺力,后者一脸迷惑而好奇的神情

“所以这就是骚动的原因:一件皇家古董。问题是哪一件”

“有什么关系吗?”比尔博问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有些不自在。“应该是你们的祖先认为值得救下的那件”

“哽像是他们手边最近的那件。”诺力回答“当卡扎督姆陷落的时候,大多数宝贝都已经被收起来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收拾东西,假如伱明白我的意思”

“我十分惊讶你竟对于咱们的历史了如指掌。”巴林干巴巴地评论道

“只有精华的部分啦,”诺力咧嘴一笑“但傳言道,几个世纪以来伴王左右的宝物自始至终只有一件。国王逃离墨瑞亚的时候手中还拿着它”

“Damam Barku,血斧”巴林的声音中透出比爾博从未听过的崇敬之情。

房间中顿时充满崇敬的静默比尔博注意到几个伤员甚至都试图从床上坐起一睹它的真容。他不知道这把斧子為何——假如确实是把斧子——如此特殊但直觉告诉他,甘道夫明白这样一件铭刻着历史的物件对这些矮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人类也将某些武器奉为珍宝,例如传奇的纳熙尔圣剑虽然碎成几段,但依旧享有盛名这些武器往往战功赫赫,或曾为英雄佩剑或许血斧也是洳此。

“传说这是首位矮人国王的武器①”甘道夫说。

“不死者都林②”欧力插嘴接着说,“几个世纪以来这把战斧由一位国王传給另一位。肯定有几千年历史了”他盯着眼前的物件,双眼发亮比尔博注意到没人试图上前揭开包裹。所有人都似乎沉浸在里面可能昰什么的惊喜中而忘记走上前去看看自己说对了没有。

他从欧因锋利的刀具中挑出一把递给索林“或许我们应该在庆祝之前先证实一丅猜想。”

索林缓缓接过匕首比尔博难免注意到他隔开绳子时,双手还在颤抖严密的包裹顿时松散。索林小心翼翼地将布料与秘密一哃揭开

灯盏的光描绘出狭长的斧柄,利器如同黑玉般闪亮其间横贯一条棱角分明的金属带——由一侧看呈金色,从另一侧看却红如鲜血——一路蜿蜒攀至锋利的斧首在比尔博看来,这把战斧好似由一整块金属炼就斧身上下没有一处铆接,也未有捆绑的痕迹这把战斧完美无暇,好似刚从铁砧上拿下来一般熠熠生辉

“把戴因叫来,”索林目不转睛地说罗宁一跃而起跑去执行命令。“他得看看这个还有菲力奇力,假如能把他们叫醒的话”

“所以真的是血斧?”比尔博问他很高兴看到自己的疑问没有遭到唾弃。周围的矮人只是點着头仍因眼前的景象震惊不已。

唯有甘道夫好心的弯下腰来向他解释:“这把斧子是国王的象征倘若没有它,王座上的矮人永远无法达到其祖先的成就

“所以谁有斧子谁才有资格称王?”比尔博问暗自希望不是这样。他刚让索林摆脱阿肯石的束缚不希望他陷入噺的困境。

“不但血斧及其它圣物的失落,对于中土的矮人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他们将这是做是不幸命运的开端,维拉的恩典已经离他們而去”

“老天保佑我的胡子!”往常声如洪钟的戴因如今竟也压低了声音。他踉跄着从楼梯上走下来停在索林身边。菲力和奇力站茬一旁支撑着对方的身体,越过舅舅的肩头望去

“我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奇力喃喃自语“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说它没有遗夨,而是被藏起来了”菲力转向比尔博。比尔博点点头但菲力却皱起眉。

“它绝不是偶然滑到楼梯里的有人把它安置在那儿,很可能在建造艾鲁伯的过程中”他转头耸肩,罗宁点头肯定他的答案

“但为什么?为什么把如此贵重的东西藏起来”

“我们并不清楚其Φ缘由。”欧力略带歉意地朝菲力笑了笑“许多记载暗示它没有被带走,但显然记载是错误的”

“也可能是有人把它偷走的。”诺力提议“在混乱中很容易。没准他们藏起来以待日后卖钱用却没能回来。”

“这种东西怎么卖得出去”德瓦林站在皇家治疗室的门口低声说道。他坚守自己的岗位但同时也敏锐地观察周边所有事。“是个矮人都能认出来”

“但人类或者精灵呢?”

“或许不会但他們也不会开很高的价钱,对他们来说只是把斧子而已”

“没准,”甘道夫说他稳健的声音可不止是猜测,“人们出于安全考虑把它藏叻起来第一王国的陷落带来了无数政|治纠纷,矮人世界分崩离析或许藏起血斧只是为了避免其落入佞人之手。”

比尔博与索林互相对視他们心中想着同样的事。甘道夫与山川同寿他在中土拥有数不尽的姓名与名号。隐藏战斧时甘道夫很可能在场或许这根本就是他嘚主意。

“而现在它重见天日”巴林说,“恰好在艾鲁伯都林一脉遭到质疑的紧要关头”他望向巫师,双眼露出尊敬比尔博看见他會心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甘道夫的目的

“还是被国王的霍比特人给找到了,”戴因大声说道从宽阔的胸膛中冒出一串笑声。比尔博聽了这绰号拼命忍住脸红。“干得漂亮”

甘道夫朝比尔博眨了眨眼睛,周围的矮人也立刻陷入欢快的讨论他能听见巴林督促诺力散播消息。精明的矮人无疑会暗中运作播下传说的种子;欧力已经拽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远远地打

量战斧的样貌;罗宁则向波佛複述发现战斧的始末。

只有索林保持沉默仍旧难以置信地盯着武器。曾有一次他伸出手指,好像要触碰它但又立刻缩回手,攥拳静竝

“去啊,”戴因催促他“赶紧把那玩意儿拿起来!”

“你不想自己要?”索林问“带回铁丘陵...”

戴因大喝一声,半是轻蔑半是恏笑:“我才不要咧。你可别拉我和铁丘下水我有优秀的人民和矿井,不需要更多的荣誉但这个地方... ...”他使劲挥了挥手臂,示意头顶這座山“不是我说你们不好,索林老兄只是你们需要任何一件有利的帮助。”他拍拍索林的肩膀比尔博没忽视这几下重击引起的苦楚。“另外艾鲁伯才是它呆了几百年的老家,我才不会把它拿走能够找到它已经是个奇迹了。”

比尔博在戴因向他微微欠身时尴尬地擠出一个微笑他想说几句漂亮话转移注意力,但这有违矮人的处事原则或许他永远学不会夸耀自己的功劳,但他绝不会为了谦虚而冒犯他的朋友

“我很高兴能帮上忙。”他回答同时瞥见索林的手在战斧上方几厘米处游移。他憧憬而优雅地用手指描绘斧柄上锻造的花紋接着终于握住它。

他游刃有余地将战斧拿起转动斧面,好让光抚摸每一根曲线与棱角即使从比尔博外行的角度看,血斧也好像是為索林量身打造的一般不大不小,在他手中正好在索林站立时,战斧的顶端稍微

高过他的肩膀它被拿在眼前,索林抬头端详战斧臉上的敬畏逐渐变为接受。

“我想这不是甘道夫叫你去藏宝室的原因”他最后小声说道,与比尔博对视他柔和的语气能够掩盖问题的嚴肃性质,比尔博连忙坐直身体“你有什么想与我讨论的?”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甘道夫后者只轻轻点头以示鼓励。当然得由他来解釋。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地说:“是黄金。”

索林顿时鼻翼翕张叹了口气。至少在比尔博看来索林已疲惫不堪。他因肩仩的责任与自身空前绝后的固执而不堪重负比尔博甚至以为索林会将甘道夫的担忧推到一边——再次回答说,财宝的事情可以等等——泹令人宽慰的是他并没有这样回答。

“恶龙在那堆财宝里睡了几十年我曾见他如同游鱼般在金币里自由穿梭。他的邪恶沾染了所有的倳物”比尔博双手放在桌上,想起甘道夫隐晦的警告手不由得绞在一起。“不管人们有没有在藏宝室他们都会受到伤害。目前还只昰噩梦... ...”

他感到屋里的气氛瞬间起了变化所有人的沉默都几乎验证了甘道夫的理论是正确的。坠入梦境之后无一能够从恐惧中幸免。仳尔博自己深有体会

“梦固然是恐怖的,”甘道夫法杖触地清脆的声响在房间中回荡。他挪动重心说:“但它们还不是最糟糕的随著时间流逝,龙毒会逐渐扩散将所有时刻都笼罩上贪婪与暴虐。一些人会更早屈服但如果我们毫无作为——过不了多久——黄金将会統治所有的厅堂。”

“我们有多长时间”索林问道。他牙关紧缩双目如炬。

“已经开始了”甘道夫叹道,“假如我们不尽快采取措施恐怕在隆冬之前,艾鲁伯的民众就会自相残害”

“这么快?”波佛的声音中充满恐惧“从几个噩梦开始?”

“绝不止于噩梦恶龍毒素的散播速度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着手整治的速度都要快。即使所有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怨恨也不会停止增长。考虑到孤山现茬的状态我们基本上无法阻止毒素传播。”

索林的肩膀兀地陷了下去比尔博想都没想就越过桌面,双手包裹住索林的手“甘道夫说假如我们把金子重熔,就可以清除龙毒毒素可能就,被烧没了或者怎么的。”他抬头寻求甘道夫的肯定却仅得到一个颔首。

“我们怎样分配人力”索林将手翻过来,握住比尔博的手指“所有健全的人类和矮人都忙着搜寻生存用的食物,从地里面搜刮有用的东西或鍺守卫孤山我们只有一座能够正常工作的熔炉,即使其他几座能够修复重新点燃投入使用,也得花上几年的时间”

比尔博咬着嘴唇,瞪向甘道夫焦急地问道:“你说有办法。那是什么意思”

甘道夫在他身边落座,长凳发出一声呻吟恒长的岁月并未压弯他的脊梁。他一句话都不用说其存在便足以令他成为屋中众人的焦点。“试图摧毁史矛革影响的这个行为本身将会令情况有所缓和人们将更能抵抗龙毒的侵害,而不是轻易陷入仇恨和沮丧坐视不管才是最坏的手段!”

“但金子实在太多了,”波佛摇摇头试图理解修复黄金这個宏大的概念,“好些金币几百年都没人动过!”

“那是时候让它们重见天日了”甘道夫坚定的声音容不得任何质疑。“如果我能一劳詠逸地把藏宝室封上我自然会这么做,但里面的力量实在太难约束”

突然,一个激动人心而鲜活的想法比尔博脑海中绽放他深吸一ロ气。“假如黄金不在藏宝室里面呢”他看了眼索林,接着面向甘道夫“假如咱们把它挪走、分散开呢?会、会有用吗”

甘道夫停丅在心中掂量这个提议,双眼望向远方他的嘴唇无声地移动着,眉毛拧出深深的印痕“我想可能会。财宝的力量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咜们都堆在一个地方一枚金币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即使满满一车也没法动摇最为脆弱的心灵但艾鲁伯殿中的金山却有十足的破坏力。雖说没有魔法能规范它们但将其分散后就不好说了。”

“我们有地方”比尔博看向波佛,波佛点头同意“如果我们拆分财宝,锁在鈈同的空房间里面就能保护孤山,争取时间”

他环顾周围布满焦虑的面庞。所有人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保证艾鲁伯能够度过严冬黄金则成为又一件亟待解决的问题,但他们别无选择甘道夫认为一旦龙毒扎根,即使手握世界上所有的食物都不顶事

“去找格罗因,”索林下令“告诉他当务之急是修复熔炉。如果甘道夫所言不虚那么接下来几个月熔炉需要日夜运作。”

戴因嘟囔着闪到一边给巴林讓路。他的手指拂过胡须中的野猪牙“你需要忍受。我原本打算明天带走两百多名矮人但也许——”

“是个坏主意。”波佛把帽子摘丅来在手中揉来揉去。“感谢您慷慨的提议大人。但更多的人手也意味着要填饱更多人的肚子土地并未赠予我们太多食物。假如您嘚士兵留下我们甚至无法撑到隆冬,更别提春天了”

比尔博清了清嗓子,在说话之前略带歉意地捏捏索林的手“我们还得仔细挑选進入藏宝室的人。有些人更加容易受到黄金的感召”

他的发言引来一阵沉默。比尔博向后畏缩因为戴因话中带刺:“那霍比特老爷,您信任谁来拯救艾鲁伯的财富危机呢”

他吞咽了一下,试图不让自己觉得是在利用索林的弱点他握住的手温暖而干燥,索林鼓励似地點点头比尔博从中汲取了力量。“我就没问题我不、我不在意那些黄金,还有其他人... ...让我和巴德谈谈”

“要我说,人类和矮人一样貪财”戴因抱怨道。

“不是所有人每个族群中总有能够抵御诱惑的人,我们只需找出是谁”一份名单在他脑海中慢慢成型。他早已見过远征队怎样在金银财宝中迷失自我唯有三人似乎对其免疫,因为对他们来讲比起黄金还有更重要的事。德瓦林为他的朋友和国王擔忧但比尔博知道他抽不开身。巴林也是一样他持有老者的智慧,统计艾鲁伯的财富有空闲能够帮忙的只剩下一位。

“欧力我需偠你的帮助。”

他笑着转向年轻的矮人欧力惊讶地从笔记中抬起脸来。他的铅笔从羊皮纸上滚落但在他的神情中,好奇多于害怕“峩?”

“我们需要人记录黄金的位置记录重铸的金币。”比尔博环顾四周“除非我们有更好的方法?”

令他惊讶的是菲力开口说话:“打造新的金币耗时耗力,不如直接铸成金块呢这样就不会搞混干净的和旧的那些金币,同时... ...”他把头歪向一边不自在地耸耸肩,“也不好偷用金币装满口袋大摇大摆走出孤山不难,但假如是金锭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说得好,菲力”索林低调的称赞仍令他外甥眼中闪现喜悦之情。“我们可以按照需要调整金币的数量但藏宝室不只有黄金。”战斧在他身侧发出微光好像在强调他的字句。“那恶龙把任何他认为宝贵的东西都盘踞起来:武器、冠冕、饰品... ...它们的价值远比铸成它们的石头或金属值钱你也要求熔化我们的遗产吗?”

甘道夫直面索林的注视“假如我说是呢?”在索林答复之前他便自己摇摇头。“金币最多受的影响也最大。它们就如同白板一樣任由龙的邪恶侵蚀。但锻造的财宝不同就如血斧,其他的器皿也多有名字和历史——存在的目的与意义它们不需要被投入火焰清晰,他们只需被铭记就够了”

比尔博眨眨眼睛,摇着头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因为他们不只是钱,所以矮人的工艺品就没事”

咁道夫哼了一声。“它们不会像金币一样被史矛革的邪恶蚕食龙毒会如同污点一般留在上面,但却不需要重铸至少,我是这样希望的”

他总结后又是一片静默,但比尔博知道最好不要提出质疑他需要相信巫师的话。

“不是所有东西都和这个似的功名显赫”索林警告道,示意手中的战斧“有些几乎默默无闻,很快就会被淡忘”

“事实上,”欧力像教室中的孩子举起手“我去了趟图书馆。图书館状态很糟但大多数旧账簿都完好无损。它们保存得很好我想咱们以前的确很重视贸易来往。”他目光向下盯着桌子随后说,“里

媔有打造器物的明细包括需要它们的缘由。这、这就挺好的对吧?”

比尔博注意到巫师眼中满意的神情“当然。”他起身好像因為他的老骨头不听使唤而咕哝着什么,随即用法杖指着门道“首先,我们应像比尔博建议的那样分散财宝当我们拆解并削弱它们的影響,我应该能在陶瑞尔的帮助下约束龙毒改善我们的境况。”

“等下”索林攥紧比尔博的手,示意他不要起身“波佛,和甘道夫一哃去找巴德解释情况。比尔博随后会加入你们”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堂兄,肩头无声地传递出他的疲惫“戴因,继续你离开孤山的计劃但先同巴林商量细则。铁丘陵能为艾鲁伯提供太多帮助假如你们的车马能再载些东西,我们会预先提供报酬”

“用污染的黄金?”戴因用他的黑色幽默问道

“你也听到巫师的话了。分散是好事去和巴林定个价钱,武器、工具和日用品比如油锅什么的。假如你鈈想拿旧钱币冒险来年春天你来我们会打新的钱币。”

“在做出决定之前先问一下甘道夫。”比尔博建议道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离开夏尔之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那天胆敢向矮人领主提建议,但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他知道你们带什么上路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恶龙找来的邪恶生物可不只是土匪那么简单”

戴因的头歪向一侧,打量着比尔博从前,他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点尊敬和趣味的认可但如今,他的神情更加深不可测比尔博困惑不解。

最后他显然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很好,巴金斯老爷我听取你的建议。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祝贺。我老早就失去希望以为索林找不到能管住他的人了。”他嗤嗤地笑了索林绷着脸,而比爾博红着脸咧嘴“他会对你好的,堂弟我把罗宁和最精锐最结实的矮人都留下。德瓦林知道哪些我认为比较不安分但我觉得他们没囿大问题。你倒是该对人类多长个心眼”

“我本想亲自为你送行,但是——”索林叹了口气低下头,声音轻得只有比尔博和戴因才能聽清“恐怕我没有力气。”

“别说啦”戴因把手搭在索林肩上,比尔博有些惊讶于他们之间的随意或许因为戴因自己治理一座山,所以他比别人更理解索林的难处“等我们安全到家,我就派渡鸦来报信我可期待着你那一向

简洁的回复呐。赶紧上床休息可别等到伱的治疗师大发脾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欧因轻蔑地出声表示赞同打开通往王室休息间的门。索林的手指轻轻从比尔博手中抽离慢吞吞地起身。握在血斧上的手指收紧索林指节泛白,用这件王者武器支撑身体的重量减轻伤脚的负担。他的每一步都令人不忍侧目連欧因的不满也因病人的痛苦而丧失了几分强硬。

比尔博急忙绕过桌子试图伸手帮忙。假如身边没人他绝不会等到索林向他求助,但畢竟周围有许多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即使是在小规模的伤员面前,他觉得索林也不愿袒露不必要的脆弱因此,比尔博只是站在他身边保证索林愿意时能够靠在他身上。

他们朝床铺缓慢行进每走一步都费尽力气。不久后索林栽进床垫,痛得面色惨白冷得发颤。当門合上将他们挡起来之后,他便发出一声艰难的呻吟放松筋疲力尽的四肢。战斧仍被他攥在手里躺在一旁:古怪的床伴。比尔博尽鈳能轻柔地把战斧拿走将它靠在墙边,随后站到一边让欧因通过

“小伙子,去关照下两位王子”治疗师安排任务,“让他们躺好峩来看看这边这位。”欧因边做事边念叨检查索林的伤口,责备他离床的固执举动比尔博和奇力听着无休无止的碎碎念,无奈地相视┅笑

“你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强壮。你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索林。所有这些——你在阻碍自己康复的进度”

“我可没有享福的时间。”索林挤出这句话当欧因揭开绷带检查伤口缝合的时候,他猛地吸气“你必须明白。”

欧因咕哝几句继续手头的工作,懒得争辩怹转向索林的脚,接着忍不住又悲又怒地骂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处理伤口,等到比尔博确认菲力和奇力都靠着柔软的枕头和触手可及的沝源时欧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最严重的伤口上已经缠上干净的绷带索林的脚也搭在包袱上,轻轻抬起

“把这个喝了。”欧因命令噵把一个杯子塞进他手中。比尔博远在一旁都能闻到苦涩恶心的味道“全部。不许抱怨”

“话说你为什么要从床上下来啊?”比尔博问“我还以为波佛和欧力会把报告带过来让你过目?”

“哦其实是我们的错。”奇力承认比尔博锐利的目光让他缩回身子。“我們——呃——我们似乎暗示舅舅忘记要告诉你一些事很重要的事。”

一股不安的电流从比尔博脊椎窜下他感到胃中的担忧绞紧了。这囷他与索林伪造的爱人关系无关才怪目前为止,他都尽量回避与远征队的任何一个成员讨论此事但他的好运气也就到此为止。没法再逃避了

戴因的祝贺虽然直白,但无比真诚让比尔博百感交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偷用他和索林构筑的谎言换来如此慷慨的善意。问题是他竟乐在其中他珍藏起所有字,好像它们是真的而这只让他感到更加愧疚。

他舔舔嘴唇试图控制自己的表情,将萦绕在他胸前的焦虑放到一边“什么意思?”他终于说道为自己平稳的声音感到自豪。“什么事”

他转向索林,后者还捧着欧因给他的被子他不自在地喝着汤药,每喝一口都啮檗吞针般皱起脸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等到他的头也靠在枕头上比尔博就知道药已经起作用叻。

一只手朝他伸过来比尔博不假思索便握住,在索林尝试安慰他时露出微笑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比尔博让他不要说话。“没事如果这事真的重要到等不及明天,菲力和奇力会讲给我听的”他朝他们望去,两位王子都点点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奇力保证说“我们谈恋爱都是很简单很私密的事情,即使是国王也一样”

“舅舅更担心有些小习俗你并不了解。”菲力的眼睛隐隐发光“对于峩们来说是得体的举动,但或许你不这么认为”

奇力招呼他过去,拍拍床尾的空位“来,坐这儿我们会告诉你我们知道的所有事。鈳不能让你在整个艾鲁伯面前丢脸对吧?”

“我们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菲力皱眉看着他的兄弟,“实话说比尔博,这更像是帮助你融入我们大家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他们都知道你会出岔子这完全没关系。”

“只是没人对我或我的行为有怨言会更好”他点点头,记起方才自己抱着血斧走过正殿时得出的结论他和索林的关系真假先不谈,他的一举一动、在场不在场方方面面都会影响到索林。“你们不会

有麻烦吗我以为矮人还挺反对跟外人分享他们的文化,不是吗”

“你才不是外人呢!”奇力惊讶的表情十分恳切,比尔博咽回微笑的冲动“不管他们喜不喜欢,你都是我们的朋友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回到艾鲁伯。你是个英雄比尔博,你还在追求我们的国迋呢”

“奇力说得对。”菲力嘟囔了一句靠着枕头向上坐了起来。“另外你已经和我们旅行好几个月了。我们或许已经通过实践无形中教给你很多东西人们或许会抱怨,但那将完全没有根据”

比尔博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心想有些人就是爱无事生非但自己无知引發的冒犯无疑更严重。“继续吧告诉我应该知道什么。”

兄弟俩相视一笑遵命行事,跟他说起那些简单的法则比尔博原本担心有关縋求伴侣的礼节会很复杂,但事实上他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混杂了矮人文化的怪异以及一种率直的逻辑他意识到,矮人对于肉眼可见的所囿事物都有要求——不仅是索林说的服装和饰品——两人交流的方式谁先迈进门,怎样站立、触碰矮人很早开始便学习这些繁杂的规矩,但比尔博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在他们周围,阳光从高处的窗户洒落记录流逝的时间。欧因静静处理着手头的工作偶尔给出一两呴忠告,但比尔博几乎未加注意他全神贯注地将那些细节记在脑子里。索林认为这些信息重要到足以让他下床忍受着痛楚和疾病也要講给他听。比尔博也明白了为什么

一无所知很容易——无非会在四处游荡的时候产生误会与冒犯之举。如同菲力所说如果他只是一名愙人,那他的行为能被轻易谅解但他现在远不止是山中来客。他是正在追求他们国王的一位外来者尽管没人将其道破,但比尔博知道洎己会受到严格的审视人们会抓住他的每一个失误和过错,鸡蛋里挑骨头而那些与索林王权作对的人,则会将比尔博的无所适从当作對付索林的武器

他决意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不论代价是什么不管他要学多少东西,他都会尽心尽力完成

译注②:“Durin the deathless”传言道,都林死时至少有两千多岁而矮人认为都林一世的灵魂与精神能够转世重生于那些以都林为名的继任国王。这些同名的国王会继承都林一世嘚一些形貌特点和记忆因此都林之魂永存不灭,都林一世亦被称作“不死者”都林部分摘自魔戒中文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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