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风雨来袭袭,逮不着,滑不留手,难开口猜个动物

中到大雨+暴雨!周末要泡汤 | 悲痛!高考后突发重病昏迷的二中学子不幸于昨天傍晚离世
亲们,早上好!
1、教育部最新公布!河北8院校成国家试点
2、报告:第一份工作95后平均7个月就离职
3、小伙相亲失败差评餐厅 老板贴海报怒怼:极品奇葩
4、救护车送病重婴儿去医院 轿车占用应急车道不让路
5、3岁男童商场扶梯处玩耍坠亡 家属索赔180万
6、82岁老人酒驾被查 系全国最年长酒驾司机
秦皇岛市北戴河区执行单双号限行措施,周六准许双号车通行,周日准许单号车辆通行。限行时间是早7点-晚8点,只限本市车辆,不限外地车,不限新能源汽车。
除此之外,全省各地市,以及北京、天津,都不限号!
各地限号措施如有变化,则以最新发布为准。
新一波降雨来袭!这个周末又“泡汤”了!
昨天我省的天气
又在高温的边缘试探,
上午10点,
全省最高温出现在邯郸大名,
气温32.8℃!
夏天的天气,
突然暴风雨……
降雨真的说来就来!
这个周末我省又是多雨的天气!
天气预显示,
周末这两天,
我省多地都有降雨出现!
(具体往下看)
未来3天天气预报
河北省气象台日17时发布天气预报
今天白天,石家庄、沧州及以北地区多云转阴有雷阵雨,其中张家口、承德、廊坊北部、保定、石家庄北部有中到大雨,局地有暴雨;雷雨时局地伴有短时强降水、短时大风等强对流天气,其他地区多云。
今天夜间到12日,全省阴有雷阵雨或阵雨,其中承德南部、唐山北部、廊坊、保定东部有中到大雨,局地有暴雨。
12日夜间到13日,全省阴,大部分地区有雷阵雨或阵雨,其中张家口南部、承德、保定西北部有中到大雨。
11市区具体天气预报
(河北交通广播、河北天气)
教育部最新公布!河北8院校成国家试点
教育部办公厅近日公布第三批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河北6高校及2中职院校最新成国家级试点。
河北入选院校
沧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
河北对外经贸职业学院
河北轨道运输职业技术学院
河北化工医药职业技术学院
河北交通职业技术学院
廊坊职业技术学院
邯郸市肥乡区职业技术教育中心
河北经济管理学校
(河北日报)
雄安新区面向全球招选生态湿地先进治理技术!快来报名
河北雄安新区生态环境局面向全球招选生态湿地先进治理技术啦!请具有水污染治理相关资质的单位和专家教授,通过来人来函等方式,积极推介先进治理技术。推介截止时间为日。(雄安发布)
猪肉价格涨了,鸡蛋价格降了!
来自石家庄市发改委的最新监测显示,本周石家庄市超市主要农副产品中粮油价格稳定;猪肉价格上涨,鸡蛋价格下降;蔬菜整体价格略涨。
粮油价格稳定。每500克大米平均价格为2.59元,面粉(特一粉)价格为1.79 元,环比均持平;鲁花桶装5升花生油价格为147.90元,5升桶装金龙鱼大豆调和油价格为59.90元,大豆油价格为42.90元,环比均持平。
猪肉价格上涨,鸡蛋价格下降。猪肉后座每 500 克平均价格为10.48元,环比上涨10.5%;鸡蛋价格为4.23元,环比下降1.4%。牛肉价格为33.98 元,羊肉价格为35.48元,鸡肉价格为9.98元,环比均持平。
蔬菜整体价格略涨。所监测的16种蔬菜价格与上周相比,5种上涨,4种下降,7种持平。16种疏菜平均价格为2.69元,环比略涨0.7%。(即通客户端)
《高考刚结束,二中学子突发重病昏迷至今》后续
重病学子转院北京 但不幸于昨天傍晚离世
石家庄学子孙齐阳刚刚高考完,却突然患上重病,紧急送医治疗。燕赵都市报于7月23日关注到了此事,并持续关注他的治疗情况。这个普通家庭也收到社会各方好心人的支持和帮助,大家通过多种途径为孩子和他的家人募集到了约60万元善款。在省二院重症监护室住院治疗的20天里,孙齐阳一直昏迷未醒,也没有确诊病因。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治疗,孙齐阳的家人多方求医,据了解,8月9日凌晨4时30分,孙齐阳转至北京某医院,但令人惋惜的是,孙齐阳已于10日傍晚不幸离世。这个优秀的孩子今年刚刚毕业于石家庄二中,并以621分的优异高考成绩被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录取。这个孩子从小懂事听话,成绩名列前茅。但遭此厄运,令人非常痛心。燕赵都市报记者也将持续关注,并在必要时给予孙齐阳家人力所能及的帮助。(燕赵都市报)
被人举报“公车私用” 交警队长却要“通报表彰”
沧州市公安交警二大队一名执勤交警在巡逻途中遇到受伤的女子,及时驾驶警车送往医院医治,不想,在到达医院后,交警带领伤者去急诊室医治时,竟被群众误认为是“公车私用”。调查结果出来后,“公车私用”的当事交警不但没有受到“处分”,却被交警大队长”通报表彰”。
8月8日上午8时40分左右,沧州公安交警二大队接到相关纪检部门通知:有人举报在沧县医院院内,该大队的交警驾驶警车存在“公车私用”问题。沧州市公安交警二大队大队长郭拥军对此十分重视,立即与举报人取得了联系。了解情况后,派专人调取了警车的行车轨迹及驾驶警车交警的执法记录仪及沧县医院监控视频,并找到了主要“证人”。经调查核实,当时警车驾驶人为该大队七中队交警董金星,正在执行巡逻任务,警车行车轨迹为:当天上午8:30巡逻至黄河路路段时,遇受伤群众求助。8:32驾驶警车护送伤者去往沧县医院的路上。8:35到达沧县医院。9:03交警等到伤者家人赶来后离开医院,继续执勤。看过相关视频后,郭拥军认为董金星同志用真心、爱心、细心、践行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以实际行动体现出了交警热心为民的正能量,应该在全队进行通报表彰。
原来当天上午8点30分,沧州市交警二大队交警董金星在黄河路路段内巡逻执勤时,一名群众向他求助,说有一个女子摔倒在马路上了。董金星立即走上前去,只见一位20多岁的年轻女子眼部,嘴部流血较多、手部受伤,眼部用湿巾捂着,血流到了衣服和身上。董金星立即驾驶警车带着女子直奔沧县医院就医。在去往医院的路上,经过询问,女子称,当时有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把她撞了一下,说了两句话后就跑了,然后自己感觉头部发晕,就倒在地上了。董金星让女子与家人取得了联系,到达医院后董金星领着女子去了急诊室医治,一直等到女子的家人赶到医院后才离开医院。(燕赵都市报)
卫生局工作人员罚款?原是骗子设套骗人钱财
近日,在沧州市区开小卖部的刘大爷迎来一位自称是“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对方对刘大爷的商店进行查看后对其一通指责,刘大爷信以为真,不料这正是骗子设下的圈套。
8月3日下午3时左右,刘大爷的小卖部里来了位“客人”。刘大爷赶忙出去接待,可对方一张口就把刘大爷给吓唬住了。“我是咱们区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对商铺进行检查”。一听这个,刘大爷十分配合。“同志,您这商铺没有卫生许可证啊!”“我这只卖烟盒和饮料,不卖食品之类的物品。”“不行,你这种情况也需要办证的,你看外面的小摊没有,刚才罚了他2万块钱”。
刘大爷慌了,赶紧说自己是小本生意,并拿出一条崭新的玉溪香烟给这个“工作人员”。“不行不行,你看门口那辆车了吗?上面坐着我们局长,这个绝对不行”。一听“局长”,刘大爷心里更加慌了,有偷偷塞给对方200元钱。就这样,刘大爷送走了这位“工作人员”。
过后,刘大爷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打电话咨询,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刘大爷拨打了110报警电话,巡警一大队103车组了解情况后,将此案件移交辖区公安机关做进一步处理。(燕赵都市报)
就在今天,日偏食上演!
11日傍晚,天宇将发生日偏食天象,这是今年第三次,也是我国能观测到的唯一一次日食。我国北部地区可见“天狗咬日”,中、东部地区可见“带食日落”。提醒:一定不要用肉眼直接观测,可以找一块玻璃,涂上些浓墨汁或用烟熏黑来观看。(人民日报)
报告:第一份工作95后平均7个月就离职
根据领英发布的“第一份工作趋势洞察”,第一份工作往往不是职场人的理想工作,平均在职时间呈现出随代际显著递减的趋势。70后的第一份工作平均超过4年才换,80后则是3年半,而90后骤减到19个月,95后更是仅仅在职7个月就选择了辞职。你第一份工作是多长时间?(中国新闻网)
中烹协:八大菜系确定将扩容 你家乡的菜能入选吗?
近日有关八大菜系变34地域菜系的消息引发关注。中国烹饪协会明确表示,将“研究新的菜系评价体系,确立以省级行政区域划分的地域菜系内涵”。中烹协在相关通知中,还明确了各省地域菜系“十大经典名菜”与“十大主题名宴”的筛选标准。来看你家乡的菜能入选吗?(中国新闻网)
无证作坊用卫生纸制馒头?官方:已责令停业 正抽检
近日,网传视频“甘肃天水市秦州区郡瀛池市场制售卫生纸馒头”。视频显示,馒头经溶解搅拌后产生疑似卫生纸的残留物。10日,天水市秦州区委对外宣传办公室官方微博通报:已查明网传馒头来源于一处无证经营的加工作坊,执法人员已责令其停业整改,目前取样抽检工作正在进行。(中国新闻网)
男子街头放冰柜为环卫工提供免费水,深夜却被人整箱搬走
河南小伙董峰在街边放了一个冰柜,免费提供矿泉水给环卫工、快递员等。9日0点,2名男子却将冰箱内的矿泉水整件搬走,这让董先生很心寒。他说,免费水是为了方便大家,不该为一己私利全拿走。(@梨视频)
小伙相亲失败差评餐厅 老板贴海报怒怼:极品奇葩!
近日,重庆一小伙花费53.8元请女孩吃了一顿晚餐后还打包带走三只小龙虾,被女孩以太抠门为由拒绝交往。小伙怒火中烧,将怒气撒在了这家餐厅上,并在点评网站上给这家餐厅打了差评。没想到老板张贴千字海报公开怒怼“极品奇葩”,文中神句频出,引得网友一片点赞。老板表示,这名顾客在差评中无理取闹,还公然辱骂店内人员,这才逼迫他出此下策。(上游新闻)
救护车送病重婴儿去医院 轿车占用应急车道不让路
8月9日,广西钦州,一名新生儿病重,送医途中,一辆白色小轿车占用应急车道,将救护车堵住。救护车响警报提醒,但轿车并未让路。救护车上的医生称,僵持了约半个小时。最终,该司机被记9分,罚款400元。(@新京报我们视频)
3岁男童商场扶梯处玩耍坠亡 家属索赔180万
8月9日,湖北孝感一商场发生男童坠楼事件:一男童在3楼扶梯处玩耍时不慎掉落至负一楼,当场死亡。街道办工作人员称,事发时,孩子父母和姐姐在旁边按摩椅处休息,没能及时阻止悲剧发生。目前家属和商场方正协商,家属提出180万赔偿。(楚天)
奇葩小偷在网吧被抓,恳求警察等他打完游戏“不能坑队友”
近日,台州温岭市松门派出所民警接到群众报案称,自己的电动车被人偷了。8月6日傍晚,松门派出所民警根据线索,追踪到犯罪嫌疑人韦某可能出现在泽国镇牧屿村一家网吧内,当民警带人赶到韦某的座位前时,发现韦某正玩游戏玩得起劲,民警随即上前要将其控制住。
韦某抬头一看是几名民警围着他,他倒不反抗也不慌张,而是镇静地摘下耳机对民警说:“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但是希望您能先等一等,等我打完这一盘游戏,我不能坑了我的队友啊!”
经审讯,韦某今年26岁,是贵州人,因为之前在网吧的“承诺”,面对民警的审讯他直言不讳,承认自己前段时间在松门两次盗窃电动车的犯罪事实。目前,韦某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案件还在进一步审理中。(钱江晚报)
白领辞职摆摊卖蛋堡一个月赚12万:摆路边摊不丢人,赚钱才是硬道理
杨波大学毕业10年后辞掉工作,和妻子一起在哈尔滨创业摆摊卖蛋堡。他称创业虽艰辛,但是值得,他这三年来带了700多个徒弟,有的还是从非洲赶来学习。最高的时候,自己一个月赚了12万。他说每天3点就要起床准备:“辛苦但是值得!”(一手VIDEO)
四川男子“卖女救子”引争议,当事人:系有人支招,很后悔
8月7日,一则“爸爸转让女儿救儿子”的消息引发网络关注。被广泛转发的几张图片中,来自四川峨眉山市的年轻爸爸梁育佳,站在成都市区一家医院附近的街头,怀里抱着长相乖巧的女儿,面前放着一块牌子:“转让女儿救儿子。”“典型的重男轻女”、“恶俗的噱头”、“太可怜了”……引发网络争议后,梁育佳表示“很后悔,但当时真的是被逼到没办法了。”8月9日,峨眉山市相关工作人员来到医院,慰问了梁育佳一家。记者多方了解发现,“转让女儿”这一举动背后,有网络募捐平台员工为其支招。(封面新闻)
82岁老人酒驾被查 系全国最年长酒驾司机
8月6日晚,广东佛山市交警查获一名涉嫌酒驾的82岁老人,这也是全国被查获最年长酒驾司机。老人现场酒精呼气检测为41mg/100ml,当其得知酒后驾驶要记满12分,还要去参加考科目一的考试时,老人惊呼“这回惨了!”(澎湃)
女子骑车倒地头部遭水泥车碾压奇迹生还 全靠她那顶头盔!
7日,朱女士骑电动车经过某路段时,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突然开门,朱女士被撞倒地,随后头部遭一水泥罐车碾压。朱女士所戴的头盔被压得四分五裂,但人还有意识。经检查朱女士头皮挫裂伤,颅内没问题。(@看看新闻Knews)
“所有墨西哥人都会保护我” 墨当选总统要用“另类”保镖
墨西哥当选总统洛佩斯主张收紧财政,准备组建一支20人的随行“保镖团”。按他设想,其随行保镖将有男女各10人。他们不会携带枪支等武器,一些人可能甚至并非专业保镖出身,而从事律师和医生等职业。 “所有墨西哥人都会保护我,将不再有(政府)特别机构保障总统安全,”他说,“不论男女,所有墨西哥人都会照顾我。我说的是所有墨西哥人,自然也包括军队。” 据报道,现任总统涅托的安保团队共计2000人,包括士兵、警察和平民。(新华国际)
这么爱“上学”的喵星人,你见过吗?
“罗尔夫”每天步行数百米前往英国沃里克大学,辗转各个教室“上课”,有时会在课堂上打盹……“罗尔夫”不是大学学生,而是一只黑色猫咪。主人海伦说,家人想尽办法,希望把“罗尔夫”留在家里,但它就是爱上学。其他家猫出行范围不超过200米,但“罗尔夫”最多能走3000米,而且懂得如何进入十字旋转门,如何乘坐电梯上7楼。它的颈圈上有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们经常接到沃里克大学打来的电话,接到过25至30个学院的电话”。(新华国际)
导致悲观的脑区,找到了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研究人员发现大脑的一个区域可产生悲观情绪,该结果有望为开发治疗抑郁和焦虑的新疗法提供线索。9日发表在美国《神经元》杂志上的研究显示,研究人员激活猕猴大脑中尾状核区域,会导致动物作出更为负面的决定,而这种悲观状态可持续一天之久。在设计的奖惩实验中,研究人员用微电流刺激猕猴大脑尾状核区域后发现,猕猴对奖赏的重视程度降低,转而更看重惩罚,会作出更为保守悲观的决策。(新华国际)
韩国女子过安检“嘀嘀”响 检查发现医院将手术钳遗忘在腹中
近日,一韩国女子过安检时,金属探测仪总是“嘀嘀”响,女子去医院拍X光,结果发现肚子里竟有一把手术钳。原来,女子曾在某医院做过腹部脂肪移除手术,医疗人员将10余厘米的手术钳遗忘在其腹中。(@新京报我们视频)
张艺谋回应北京奥运林妙可假唱:都是遗憾
近日,张艺谋在某档节目上重谈北京奥运开幕式,回应林妙可假唱事件。他透露当年本来计划让林妙可真唱,都已经录好了,“本来唱得也可以,就音准差一点……但技术团队一定要换声音”。对于这件事情,张艺谋坦言很自责,“都是遗憾,其实我坚持一下也许就没事了”。(中国新闻网)
张玉宁黄紫昌领衔 亚运会男足最终名单公布!
10日,中国足球协会官方网站,公布了出征亚运会足球项目的男足最终名单。大名单由张玉宁和黄紫昌领衔,南松、胡睿宝、李铮遗憾落选。亚运会男足20人大名单如下:曹永竞、陈彬彬、陈威、陈哲超、邓涵文、冯伯元、高准翼、何超、龙成、黄紫昌、李海龙、刘洋、刘奕鸣、唐诗、韦世豪、徐友刚、姚均晟、张玉宁、张源、周煜辰。8月14日,男足将迎来亚运会首战,他们的首个对手是东帝汶代表队。(@CCTV5)
丁俊晖当爸爸,抱女儿心花怒放
8日,31岁的丁俊晖喜迎爱女,正式升级做爸爸,迎来了人生的新篇章。经过长途跋涉的小丁,终于见到了自己新出生的女儿,难掩激动,首次发出了父女合照,笑的无比开心!(新浪体育)
阿莱格里:C罗加盟让球队过于兴奋 我们要冷静些!
最近,阿莱格里在采访中,谈到了C罗到来对球队的影响,耿直的他坦言:“C罗的国际大赛经验相当丰富,他将带给我们很大的帮助,但我们也要保持冷静。因为我们球队上下太过兴奋了,这绝对不是好事。今年会比其他时候更加困难,我们有了C罗这样的巨星,任何球队都渴望打败我们!”(@CCT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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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你是不是喜欢我 文案
【搬文】你是不是喜欢我 文案 作者如下。
侵权删。by 吕天逸 文案:看下边~(?▽`)ノ?
排雷文案:1,校园文。2,灵异部分不吓人,只是为了推动攻受谈恋爱而已。3,外冷内热爱打【直球】的天然弯男神攻 X 傲娇小心眼美少年受4,作者微博“阿逸___”。5,打直球=追求别人的方式较直白不含蓄。6,设定剧情皆为“苏甜萌逗”四个字服务。以下剧情简介。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的矮富帅林飞然,在高二上学期转学后发现自己的风头全被同班男神顾凯风抢走了。林飞然很憋气,把顾凯风当死对头看待(单方面),两人虽住同寝然而关系形同陌路。然而……林飞然回老家参加爷爷葬礼,一不小心get到了祖传的……林飞然不得已扑进了死对头的怀抱,一反常态天天从早到晚腻着顾凯风……
睡觉非得和顾凯风挤一床
上厕所非得拽着顾凯风去
写个作业都非得和顾凯风手拉手
还找老师好说歹说把自己和顾凯风调成同桌
天天上课在桌子底下拿脚丫子蹭顾凯风小腿……顾凯风:“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喜欢你,在一起吧。”林飞然:“我不喜欢你!别过来!”顾凯风:“……”五分钟后,林飞然为了不……凑过去在顾凯风身上偷偷摸了一把。顾凯风回身攥住他手:“你刚拒绝完我就来撩!?”林飞然:“谁撩你了,我不小心碰到的,别自作多情。”遂,那啥。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甜文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凯风,林飞然 ┃ 配角:王卓,张煦,MC断头,吊死鬼学霸,半个头的老先生,七窍流血小女孩…… 其实就是一篇我不喜欢你,但是我就是要撩你,我喜欢你但是我就不说看你撩,后来忍不住了要撩回去的不得不说的小故事~
等你们来人啊~先放一张试试水。
第一章  音乐教室里,林飞然坐在琴凳上看谱。  这是他要在一周后学校的艺术节上表演钢琴独奏的曲目。自从上了高中,林飞然每天练琴的时间就被压缩得很厉害,最近由于转学换了新环境,他更是将近一个月都没摸琴,这首之前闭着眼睛都能弹下来的曲子此时竟显得有些陌生了。  林飞然把谱子温习了一遍,摊平在谱架上准备弹一遍。  这时,一个磁x-ing悦耳的男声传进林飞然耳中:“我校第四届校园文化艺术节在今天隆重开幕,文化铸就校园精神,艺术……”  林飞然的视线忍不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飘了过去。  音乐教室前方的讲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名学生,女生名叫王瑶,是隔壁班的班长,漂亮活泼口才佳,被选为这次艺术节的女主持人,而她身边的那位男主持人,就是林飞然的死对头,顾凯风。  不,确切地说,是林飞然单方面把顾凯风当成了死对头。  而顾凯风本人对此似乎并不知情……  林飞然用暗搓搓视线盯了顾凯风一眼。  正在念高二的顾凯风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身高居然有1米84,而且和那种瘦得像竹竿的高个子不同,顾凯风身上肌r_ou_匀称,加上那张俊美且不乏英气的脸,穿起校服好看得不行,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  17岁还能长呢,有些人提前长,有些人厚积薄发,等到二十岁还说不定谁高呢!1米75的林飞然忿忿地想着,心不在焉地照着眼前的谱子弹了起来。  林飞然是一个月前高二上学期开学时转入这所寄宿制高中的,这是因为他的父亲前段时间突然被派遣到欧洲的分公司就任,无人照管林飞然,而林飞然的母亲一直在老家发展,那座城市的师资力量与教育水平明显比不过这里,于是林父便一咬牙一跺脚,狠心把自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转到了这所寄宿制高中就读。  林飞然起初没把转学当回事儿,还觉得寄宿制挺新鲜的,没有家长管着一想就觉得自在,一定是天堂一样的日子,然而,林飞然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他的室友是顾凯风。  顾凯风这人挺不错的,颜好、学习好、体育好、家里有钱、多才多艺,除了x-ing格上对不熟的人有些冷淡之外,可以说是完美了。但林飞然偏偏就讨厌室友的完美,因为他发现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自己,转了学之后风头竟全被顾凯风给抢了!顾凯风个头比他高,追求者比他多,花起钱来比他大方,第一次月考名次比林飞然高出七名,还有前段时间举办秋季运动会时,顾凯风拿了男子三千米的年组冠军,跳高项目也得了年组第三。  而最让林飞然肝疼的是那天跑4X400米接力的时候自己也参加了,但是跑着跑着一不留神摔了一跤,虽然他马上爬起来咬牙忍痛拼命跑但还是被落下不少,然而当他把接力棒交给顾凯风后,顾凯风居然一口气超了三个人,硬生生地把这个项目的成绩拉回到年组第二。  比赛结束后,没人因为这个责怪林飞然,而且还有两个热心的女生第一时间拿来纯净水和外伤喷雾帮他处理伤口,但是大家像迎接英雄一样对待顾凯风还是让林飞然不禁生出一种被狠狠比了下去的感觉……  从小学开始学校运动会上最拉风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啊!  ——总之就是各种不爽。  林飞然咬了咬嘴唇,一边弹钢琴一边想事情,心不在焉,弹错了一个音。  这时下课的铃声也响起了,林飞然烦躁地停了下来。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为了筹备艺术节,老师特别批准两个主持人和需要练习钢琴的林飞然在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时来1号音乐教室排练,林飞然弹琴,顾凯风和王瑶对台词,互不耽误。  琴声停下来,王瑶清脆娇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凯风,你去食堂吗?”  顾凯风语气淡漠:“我晚一点再去。”  但林飞然觉得他不是真想晚一点去,他应该只是不想和王瑶一起去而已,据他观察,顾凯风对漂亮女生好像是完全免疫的。  ——林飞然转学过来刚满一周时,一天下课在班级门口放风,一个外班的漂亮小姑娘突然羞羞答答地跑过来,把一个精致的信封塞进了林飞然手里。林飞然美坏了,还觉得自己果然魅力无穷,这才转过来这么几天就有人写情书了,他强压着几欲喷涌而出的得意笑容,明知故问道:“给谁的?”  结果人家小姑娘红着脸说:“麻烦你交给顾凯风,谢谢。”  等着小姑娘说“你”的林飞然:“……”  在原来的学校,林飞然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他个子不高,身材也偏清瘦,但是脸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脸盘儿小,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小时候更是总被人误认成小女孩。这样的美少年正常来讲在学校里是相当受欢迎的,但是和顾凯风这种兼顾了俊美与阳刚之气的男神放在一起比,那还真就差点儿劲了,至少如果以“找男朋友”为前提的话,女生们还是偏向顾凯风这个类型多一些。  林飞然心里这个窝火,拿着信回教室丢给顾凯风,然后坐回自己位置。他们两人只隔一条过道,所以林飞然清楚地看见顾凯风一脸漠然地把情书随手丢进了书桌里。  林飞然左忍右忍没忍住,而且那会儿他还没这么烦顾凯风,就多嘴问了句:“你就扔那里?”  顾凯风瞟了他一眼
  顾凯风瞟了他一眼,反问:“不然扔地上?”  林飞然:“……”  林飞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都不看看啊?”  顾凯风眉毛挑了挑,目光在林飞然的脸上扫了一遍,问:“女生送的?”  林飞然心说这不他妈废话吗,嘴上却道:“对,还挺漂亮的。”  顾凯风:“那不看。”  林飞然当时没回过味儿,后来怎么想都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他和顾凯风关系越来越差,渐渐连话都不说了更别提问这种事,所以林飞然也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  音乐教室中,碰了个软钉子的王瑶有点不甘心,于是待着不走,朝林飞然的方向道:“对了,你们听说过这间音乐教室的传说吗?”
顾凯风冷着脸低头翻台词本,吭都不吭一声。  气氛有点儿尴尬,林飞然忙接道:“什么传说?”  王瑶吐了吐舌头,道:“听说这间音乐教室以前死过人,晚上待在这里不走的话,可能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林飞然正想配合一下这个话题,顾凯风却哼笑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古往今来,地球上活过并死去的人类总数是1080亿,哪个地方没死过人。”  王瑶:“……”  林飞然:“……”  林飞然扭过头,背对着顾凯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不**能死啊你?  王瑶去了食堂,顾凯风倚着讲桌低头看台词,林飞然又弹起琴来。  林飞然的曲子弹到一半,顾凯风突然把台词本子往讲桌上一丢,一句话也没和林飞然说,双手c-h-a着兜扭头就走了。  是的,顾凯风也不怎么喜欢林飞然。  这主要是出于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顾凯风x-ing子比较独,不喜欢和人合住,加上他爸还给学校捐过钱,所以老师特别照顾,一直没给顾凯风安排室友。但是林飞然转过来之后学校实在没有多余的床位了,只好把林飞然塞进顾凯风的寝室,打扰了顾凯风的一人世界。  这倒不是主要原因,顾凯风不是小心眼的人,一开始也想与林飞然和平相处,但林飞然风头被抢心理不平衡,所以平时很少给顾凯风好脸色看,顾凯风也不傻,虽然想不到具体原因但也看得出这小子对自己满怀敌意,于是渐渐也就懒得搭理林飞然了。两个人虽然在一个班级,住一间寝室,但平时互相连句话都不说,默契地把对方当成透明人。  顾凯风一离开音乐教室,林飞然也不弹了。  他把乐谱收拾了一下塞进琴凳里,然后快步走出了音乐教室,好像身后有东西在追似的。  这事儿说起来有些丢人,林飞然自觉不算胆小,大多数人怕的虫子啊、蛇啊、老鼠啊,林飞然都不怵,他小时候在乡间长大的,对这些小东西有免疫,但他有个死x_u_e就是怕鬼。刚才王瑶只是半真半假地随口说了一句,林飞然就不敢自己在音乐教室待了。
林飞然小时候是在乡下被爷爷带大的,他爷爷的职业放在今天看,那就是个神棍,整日神神叨叨的,却不见他有什么真本事。当时爷爷的一大爱好就是给林飞然讲鬼故事,而且讲得无比真实,幼年的林飞然好奇心旺盛,虽然怕得不行但也总硬着头皮缠着爷爷讲,时间长了就落下了怕鬼这个毛病,现在长成个大小伙子了也没改过来。
第二章  去食堂匆匆扒了口饭,林飞然便回教室了,想抓紧把今天的作业写完,晚上回寝室了好轻松。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结束后是一个让学生吃晚饭的大课间,大课间完事就是晚自习,要一直上到八点。  坐回座位上,林飞然摊开数学练习册,刚做了两道题,就看见顾凯风捧着一摞卷子走进教室,看起来像是刚在走廊上被哪科老师逮住发卷子了。  顾凯风把卷子一张张发下去,英俊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林飞然四下扫视了一圈,发现顾凯风发的是语文老师前几天布置的一篇作文。  林飞然抿了抿嘴唇,用暗搓搓视线紧紧盯住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顾凯风。  发完了林飞然前座的,顾凯风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下一张作文纸上,忽然,他捏着纸角的手顿住了,视线在那张作文纸上停滞了至少三秒钟,随即,顾凯风的单侧唇角扬起了一个细微的角度——那是一个怎么看都有点儿不善良的笑容。  林飞然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紧接着,顾凯风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把那张作文纸放在林飞然面前,然后扭头去发别人的了。  “……”林飞然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鲜红刺目的“15”分,以及语文老师力透纸背的两个大字批注“跑题”,两个耳朵都唰地红了起来。  就更不要提他那蝌蚪一样拧巴的字体了……  语文作文是林飞然的一大心病,他其他科目学得都很不错,语文中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部分他也背得很溜,能通过努力拿到的分林飞然都能拿到手,但他从小到大都是作文苦手,字也写得难看,填满八百个小方格简直像扒层皮一样煎熬,每次都苦着脸艰难地数着标点符号凑字儿,这学期开学他都高二了,但作文可以说还停留在小学高年级水平。  怎么偏偏就让顾凯风看见了呢!  还盯着作文纸看了至少三秒钟,说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而这时,罪魁祸首顾凯风正站在教室门右侧墙壁的白板前,冷着脸用磁x-ing白板钉把自己的作文贴在上面——顾凯风写得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文采也好,作文经常被老师贴在白板上当范文,这显然也是语文老师让他贴的。  林飞然用酸溜溜视线把顾凯风从头到脚盯了一遍,然后将那张被顾凯风看了三秒的作文纸团成一团往书桌里一扔,朝门外走去,路过白板时,他装成不小心的样子用肩膀在顾凯风身上撞了一下。  顾凯风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飞然故意找茬儿,小声道:“站在门口碍事。”  顾凯风眉稍一扬,不仅没沉下脸,反而还冲林飞然露出一个嘲弄的微笑,三天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对林飞然说话,只听他字腔正圆地背诵道:“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白云朵朵……”  坐在第一、二排的几个同学听见了,吃吃地笑了起来。  林飞然气得脸都绿了:“……你!”  这个**!  顾凯风住了口,用手指懒洋洋地敲了两下白板上自己的范文,然后手c-h-a着口袋走回最后一排坐下了。  林飞然这个恨哪,简直想扑过去一口咬死他。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故意找茬儿,林飞然还是出门去男厕所转了一圈儿才回教室。他坐倒数第三排,和顾凯风那一趟只隔一个过道,走回自己的座位时,坐在最后一排的顾凯风下巴微微扬着,双手抱怀,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飞然,一条大长腿带着仿佛要从最后一排伸到倒数第三排的气势嚣张地伸直在过道上,而那脚上,穿着一只限量版的乔丹篮球鞋,是林飞然眼热了很久但一直没有的那一款。  珍贵的限量版就是这样,有钱未必就买得到,没有就是没有。  林飞然用气鼓鼓视线盯了顾凯风一眼,顾凯风无辜地抬了抬眉毛,然后顺着林飞然的视线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脚上的鞋子。  林飞然:“……”  顾凯风故意晃了晃脚尖,然后带着挑衅得逞的愉悦看着林飞然愤愤地一转身,带着要把椅子坐裂的气势轰然落座!  这时,晚自习铃响起,顾凯风哧地笑了一声,展平一张卷子低头做了起来。  林飞然也继续做之前的数学题练习册,他面色已经平静下来了,可心里还是有点儿堵得慌。  高中生平时在学校都要穿校服,唯一能和别人区分开来的也就是鞋子和手表了,林飞然一个学生玩不起表,所以一大爱好就是攒零花钱搜集好看的球鞋,转到这所寄宿制高中时林飞然专门有一个装鞋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六双价格昂贵造型酷炫的球鞋。  新学校生活开始的第一天,林飞然就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双耐克GALAXY银河喷,自信满满地准备迎接新室友顾凯风艳羡的目光,还在心里把在ebay上买鞋的流程温习了一遍,打算像过去被问价时那样,用淡定中带着一丝**的语气对顾凯风说出“不贵,就九千多,没到一万”这句话……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爱慕虚荣的男孩子!  而且很能装!  林飞然穿好了鞋,顾凯风正好从水房回来,目光落到林飞然的鞋子上。  林虚荣同学调动起全身细胞,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然而顾凯风的神色却没有半点波动,他只看了一秒钟不到便挪开了视线,就像是在看路边一百块一双的普通运动鞋。
林飞然:“……”  这哥们儿不会压根儿就不认识GALAXY银河喷吧?  顾凯风把水盆往盆架上一放,沉默不语地打开寝室角落里的三层大鞋柜。那鞋柜里面少说摆着二十双球鞋,这电光火石的一眼间林飞然便瞄到了好几双自己没有的死贵死贵的限量版,其中还包括他脚上正穿着的那双GALAXY银河喷。  林飞然昨天晚上来了寝室也没细看,哪能知道这室友居然还专门给自己弄了个鞋柜装鞋,他虽然实际上什么都没干,却不禁生出了一种反派被主角被打脸的痛感……  顾凯风在鞋柜前看了一会儿,拿出一双和林飞然脚上那双不一样的鞋穿上了。  这整个过程中顾凯风其实没有流露出任何刻意的炫耀,他只不过就是打开门——挑鞋——穿鞋而已,而且还体贴地没有和林飞然撞鞋,但他有二十多双限量篮球鞋这事儿本身就足以刺痛林飞然小气唧唧的小心脏了,根本不需要刻意炫耀什么。  趁顾凯风不注意,林飞然灰溜溜地把摆在明面上的另外五双球鞋全塞床底下去了,从床底下ch-ou出身时脸蛋都是红扑扑的,臊得不行。  后来,林飞然渐渐从同学口中听说了顾凯风的各种事迹,大多就是怎么怎么优秀,怎么怎么高冷男神,林飞然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以前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他自己,现在却是他在和同学八卦别人,这落差太大,主角光环被抢走的不爽在心里发酵,很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哎……”林飞然合上做得很顺手的数学练习册,唉声叹气地翻出一本《高中生优秀作文选》,硬着头皮看了起来。不能总是输得那么难看啊!  八点,晚自习结束,该回寝室了。  同寝室的同学一般关系会比较好,两个两个有说有笑地朝寝室方向走,唯独林飞然和顾凯风,一个走在道左边,一个走在道右边,好像中间隔着条河似的,林飞然还踩着路边石,可能是想让自己显得高点儿。  两人的速度本来差不多,但走着走着,顾凯风仿佛加快了脚步,林飞然感觉他把自己拉下了一小截,于是抱着不能输的态度,林飞然也加快了步子,几秒钟就超到了顾凯风前面。顾凯风把脸往这边偏了偏,像是觉得好玩儿,也加快了脚步,又把林飞然超了,林飞然不忿,再次加快脚步……  突然竞走!  然而顾凯风个高腿长,天生有优势,林飞然很快就发现自己追不上了,于是脑子一热,撒腿就朝寝室跑过去了。  顾凯风望着林飞然兔子一样一溜烟儿远去的背影,好气又好笑,低声骂了句:“操,有病吧?”  顾凯风的同桌王卓正巧路过,顺口问道:“怎么了?”  顾凯风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便说道:“我发现我室友就是个小**。”  王卓乐了:“为什么还加个‘小’字儿呢?”  顾凯风斜了一眼一米八一的王卓,说:“他个子小,怎么了?”  王卓打趣道:“听着跟昵称似的。”  顾凯风冷笑:“昵称?那我以后这么叫你成吗?”  王卓脸一拉:“不成。”  一路跑回寝室,林飞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弱智。  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两分钟后顾凯风回来时,林飞然的脸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  试图用冷酷掩饰心虚!  顾凯风都被这个小**弄得没脾气了,他倚着衣柜门望着林飞然,好笑地问:“跟我板着张脸干什么呢,你刚不是赢了吗?”  林飞然:“……”
第三章  虽然刚才的确是抱着“要比顾凯风走得快”的心思,但这么蠢的想法直接被说出来也太羞耻了!  是的,林飞然也知道自己蠢……  但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林飞然脸一红,冷冷斜了顾凯风一眼,正想怼他一句,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林飞然掏出手机走到寝室门外,看到屏幕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因为这是他爸在国内的手机号码,他爸一个月前才去的欧洲,说好的三个月回来看他一次,不应该这么快就回国了。  林飞然连忙接起电话,道:“喂,爸,你怎么用这个手机号?你回国了?”  林承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起来有些沉重:“飞然,你爷爷要不行了。”  林飞然心脏蓦地一凉,怔了片刻,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林承宇在那边又说了几句,大意就是之前病情一直控制得不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恶化了,明天早晨他会来学校给林飞然请假,带他回乡下老家见爷爷最后一面云云。  “嗯,我知道了,爸。”林飞然又和爸爸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回到寝室时,林飞然脸色发白,但他的脸本来就白,所以看起来不明显。顾凯风还保持着林飞然出去时的样子倚在柜门上,他似乎不打算放过这个让林飞然尴尬的话题,林飞然一进门便追问道:“问你呢,刚才是不是和我竞走呢?你几岁了?”  林飞然心情正差着,顾凯风还在这火上浇油,林飞然攥紧拳头横了顾凯风一眼,低声道:“滚蛋。”  看林飞然被自己撩炸毛了,顾凯风冷哼一声耸耸肩,拿起水盆去洗漱。  林飞然脱了校服钻进被窝里,扯过被子盖住头,想想爷爷也许很快就要变成一张黑白照片加一个小盒子了,心里顿时一阵难言的酸涩和空落。  林飞然和爷爷感情很好,七岁之前他一直都和爷爷n_ain_ai住在一起,后来去爸爸工作的城市上小学,但每个寒暑假都会回去待上一段时间,直到上了初中学业开始紧张,才渐渐不回老家了。林飞然的爷爷是个老顽童,不光会神叨叨地给他讲鬼故事,还会带着林飞然漫山遍野地疯玩。春天在草丛里捉蛐蛐,在湖里抓鱼摸虾,夏天在河沟里挖泥巴建大坝,玩腻了就脱光膀子下去游个泳,秋天掘两个新鲜的大地瓜塞进窑里,刚烤熟的地瓜扒出来又香又烫,祖孙俩儿呼呼地吹着气飞快倒着手吃,冬天自制雪耙犁从小山包上推着林飞然往下滑……这些事情林飞然平时想不起来,但这会儿突然翻江倒海一股脑地涌进来,猫在被窝里的林飞然撇撇嘴,把脸埋在枕头上,哭了。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应该是想着爷爷哭睡的,所以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林飞然的状态不太好。  六点半了,顾凯风正在下面换衣服,上身睡衣刚脱,校服还没穿上,身材很是养眼。  林飞然抬手在自己肿胀的眼皮上摸了一把,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太好看,便下床趿拉上拖鞋想先去洗把脸。他端着水盆路过顾凯风时,顾凯风的目光就像两枚钉子一样牢牢钉在他那张包子一样委屈的小脸上。  林飞然挺不好意思,急忙一低头,快步走出寝室。  顾凯风英气的眉头困惑地拧了起来:“……”  不就昨天晚上逗了他几下吗,这特么居然值得一哭?  ——林飞然不知道的是,在顾凯风眼中,他已经变成一个娇柔脆弱的豌豆公主了。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也的确如此……  八点时,正在上早自习的林飞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林承宇已经等在班级门口了,班主任在林飞然肩上安慰地拍了两下,道:“去吧。”  显然是假已经请完了。  林飞然点点头,和林承宇一起出了校门。  林承宇把车开得很快,两个多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是林飞然熟悉的乡间,齐整的田垄,奔腾不息的大河,绵延青翠的远山,以及那幢在风雨侵蚀中显得有些破旧的老宅。推开院门,林飞然小学时便养在院子里的大黄狗飞跑过来一头撞在林飞然小腿上,摇着尾巴欢快地舔舐着小主人的指尖。  林飞然的爷爷就躺在老宅二楼卧室的床上,枯瘦干瘪的身体像一截老树。老人闭着眼睛,容色安详,看不出丝毫痛苦或是恐惧的神情。林飞然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拉起爷爷凉冰冰的手攥在手心,似乎想用自己的温度帮他焐热一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少年的眼圈就又泛红了。  和儿子比起来,林承宇的反应就淡漠多了,他只是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目光平静得几乎有些冷酷了。  林飞然对爸爸的淡漠反应并不惊讶,他知道爸爸回来只是为了尽一下孝道和义务,并不是真的对爷爷有感情。用现代的标准来看,林承宇属于比较标准的“凤凰男”,是举全家之力供出来的高材生,考上大学之后娶了同系的系花,夫妻两人感情一直不错,现在也可以说是事业有成了。  林承宇自小学习刻苦,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离开这个小村子,可自己那个神棍父亲却总想把衣钵传给他,如果不是家里其他人全力反对、拼命游说这位一家之主一定要让孩子念大学,林承宇现在八成就要听父亲的话,靠在村子里跳大神儿、替人喊魂看坟地之类的糊口了,说不定连娶媳妇都费劲。  一想到这种可能x-ing,一向争强好胜的林承宇就觉得全身发冷,而他的父亲不仅认识不
不仅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对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很有意见,觉得林承宇不肯继承自己的衣钵是断了这门“家传”,所以在林飞然出生前老爷子几乎不和林承宇说话,直到这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出世,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才有了些缓和,至少面子上勉强过得去了。  林飞然对上一辈这些事了解得并不详细,只隐约知道爸爸当时因为事业上的抉择和爷爷闹了不愉快,细节便不清楚了。  这时,林飞然的爷爷醒了。  老人目光清明,视线先是在林承宇脸上转了一圈,皱了皱眉,随即便落在林飞然脸上。  “爷爷!”林飞然叫了起来,他飞快拭去眼泪,尽力扯出一个阳光的笑脸,不想让爷爷有种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感觉。  爷爷牵起嘴角,笑了一下,那原本浑浊不清的眼珠映着窗外的光,显得很明亮,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气竟有几分像个调皮顽劣的小孩儿。  “飞然啊。”爷爷拍拍林飞然的手背,没头没脑地抛出来一句,“我看那东西八成是要传给你了。”  他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字字清晰入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沉疴缠身,行将就木的样子。  林飞然还以为爷爷有什么遗产要交待,觉得这话题说着不吉利,就岔开了,问:“爷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口水?”  爷爷摆摆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东西不是我自己控制的,那小子对我这老头子这么厌恶,八成是不会传到他身上,但老林家除了他也就你这么一株独苗,不是你还能是谁……”  林飞然隐约觉得爷爷口中的“那小子”和“他”指的是林承宇,但就算这样,他也仍然听得一头雾水。  爷爷重重地喘了口气,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飞然,你看见了那些可别害怕,人都会死,死人曾经也是活人,和我们其实没什么差别……”  林飞然茫然地皱了皱眉头:“爷爷,您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爷爷张了张嘴,好像奋力想说出一个什么字,可尝试了一会儿,他便冒着虚汗瘫软回枕头上,叹息道:“还是不成,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吧……”
听了老人这一番神神叨叨的话,林承宇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厌烦,他对鬼神之说是一丝一毫也不相信,可却偏偏摊上这么个爹。  林承宇正焦躁着,突然听见耳边林飞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父亲已经走了。  林飞然握着爷爷的手哭得不行,浑然没注意到已经断气的爷爷眼皮下的眼珠突然诡异地转了一圈……  与此同时,一道彻骨的寒气从爷爷瘦削的手指一路传进林飞然的掌心,顺着掌心把林飞然从头到脚快速游了个遍,林飞然打了个寒颤,怔了一下却没在意,头一低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乡间办丧事的步骤和规矩多,整个流程走下来要好几天,林承宇不想耽误儿子上课,反正主要就是想让这感情不错的祖孙俩再见一面,这个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于是等到下午林飞然情绪稳定了,林承宇就开车把人送回学校了。  车上林飞然已经能忍住不哭了,他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胳膊,抱了一会儿,伸手把空调热风调大了些。  林承宇:“冷了?”  林飞然轻轻嗯了一声。  他是冷,冷得不行,自从上午十点爷爷走后到现在,林飞然就一直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气到处乱窜,害得他总想打寒颤。
第四章  林承宇指指车后排座的外套,道:“披上。”  林飞然披上爸爸的外套,吹着暖风,感觉稍好了点,但那种y-in冷的感觉仍然如影随形,并没有完全消除。林飞然把衣服裹得更紧了些,蜷在副驾上睡着了。  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林飞然和爸爸一起在学校附近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迎着大课间的人潮走进校门,回了寝室。他身体很不舒服,头重脚轻,还一阵阵地犯恶心,感觉像是发烧了。  走回寝室的这一小段路上,情况似乎又恶化了一些,林飞然面颊热烫得像是被火烧过,连眼球都跟着ch-ou痛,身上冷得一阵阵打寒颤。他校服都没脱就把棉被从床上扯下来往身上一裹,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个体温计夹上了。  于是五分钟后顾凯风回寝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个平时死拽死拽的臭小子正裹着一床大棉被颓废地坐在转椅上,手里拿着一个体温计读着数,那张精致的脸蛋被烧得通红,眼睛水润润的,也不知是病的还是又哭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委屈巴巴的气息,简直像只被薅光了尾巴毛的小斗j-i。  顾凯风原本是回来取一本参考书的,看林飞然自己在寝室病成这样又一天没上课,便问了句:“多少度?”  林飞然烧得迷迷糊糊的,随口答道:“39度……”话说到一半,林飞然猛地察觉到不对,忙截住话头,调动起所剩无几的力气翻了个白眼,虚弱道:“关你什么事?”  顾凯风无视了他的挑衅,问:“去医务室吗?”  “不去。”林飞然本来挺想去,但是顾凯风一问他就故意反着来,他颤巍巍地从转椅上站起来又蹲下,裹着棉被撅着屁股从床底下拖出个箱子在里面找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感冒药,可能是之前吃光了或是过期扔掉了。  “找什么呢?”顾凯风抱怀靠着门框。  林飞然把箱子往床底下一踢,哑着嗓子嘟囔道:“什么也没找,你今天话真多。”他觉得自己这副狼狈可怜的样子落在死对头眼里太丢人,便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等顾凯风走了再下楼买药。  于是林飞然把棉被往床上一抛,自以为身手矫健实际上像只乌龟一样慢吞吞地爬上了自己的上铺。然而刚爬上去,林飞然就痛苦地干呕起来,呕了几下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但恶心的感觉还在,林飞然只好又爬下去,摸了个干净的小脸盆放在床头,然后又慢吞吞地爬了上去,整个过程历时三分钟,看起来非常像一只树懒……  顾凯风站在下面,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这小**成功地激起了我的父x-ing。  顾凯风如是想。  于是,几分钟后,林飞然的枕边多了一个塑料袋,袋里有一份杯装的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瓶纯净水、一盒感冒片,以及一板退烧药。  顾凯风低低叫了一声:“喂。”  林飞然从被子里探出头,看见眼前那些东西,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地问:“你放这的?”  顾凯风:“不是。”  林飞然:“那……”  顾凯风的唇角嘲弄地一挑,道:“圣诞老人放的。  林飞然:“……”  顾凯风见他不说话,便道:“给你塞袜子里?”  人家这么不计前嫌,实际上的确非常小心眼的林飞然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小心眼,挣扎了一下,别扭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个字的音量小得简直和意念差不多……  但顾凯风还是听见了,他大方地摆摆手,扭头走了,去上晚自习。  林飞然看了眼那些药,虽然不想受顾凯风的恩惠但身体实在难受,于是他拆开药盒把药按量吃了,又乖乖地把热乎乎的小米粥喝了个精光,喝完身子立时暖和了不少,体内徘徊不去的寒意消散无踪,林飞然抹了把嘴,舒服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总之当林飞然醒来时寝室已经熄灯了,下方有柔和的光线传过来,应该是下铺的顾凯风在开着小灯看书。  林飞然半眯着眼,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第一个进入他脑海的念头是爷爷真的不在了,这让林飞然心里登时又是一阵难过。第二个念头则是烧好像退了,睡下之前的难受感觉基本全没了,头不痛了,不发烧了,也不反胃了,而说“基本”是因为体内那一小股y-in凉的气好像还在。  林飞然没太在意那个,只觉得顾凯风买的药还挺好用的。他舔了舔嘴唇,觉得口干舌燥得要命,正想直起身子喝口水,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醒醒啊都,天都黑透了,嗨起来!”
 林飞然吓得一激灵,腾地就从床板上弹起来了——这间寝室只有他和顾凯风两个人住,哪来第三个男人的声音!?  而林飞然刚一坐起,就有四五个陌生的声音同时在寝室中响了起来,而且还有男有女!  “好啦,起来啦。”“这么早就叫人起床……”“月亮都晒屁股了,你个懒鬼!”  林飞然一把把住床栏,从铺位上探头朝下看去……只见那原本还算宽敞的寝室中不知什么时候竟挤满了人,粗略估计大约有十四五个,这些人或站或坐,甚至有好几个干脆就躺在地上!林飞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胸腔几乎都快炸裂,就在他沉浸于震惊中的这短短一瞬间,一个站在林飞然床头正下方的长发女人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朝林飞然看过去!  看清了那个女人长相的一刹那,林飞然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  那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  肤色灰败,眼圈漆黑,眼中没有瞳仁,吊着一对白生生的眼球朝林飞然的方向y-in森森地瞄着,那灰白皮肤上布满了裂隙与残缺,一块块像是硬塞在一起的错误拼图,整张脸就像是一块久旱龟裂的土地,翻露出内里暗红糜烂的血r_ou_……  鬼!见鬼了!  这个清晰而y-in冷的意识像是一枚炸弹在林飞然心底轰隆一声爆了开,飞溅的恐惧顷刻间撕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林飞然以为自己在尖叫,可他实际上什么也没叫出来,喉咙像是被恐惧封印了一样,他整个人如泥塑般凝滞了两秒钟才猛然醒觉。  连下床这步都简化了,林飞然单手撑住床栏,蹬开被子就从上铺跳了下去,嘭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那个险些把林飞然吓到心脏骤停的女鬼尖叫着退了一步,高声抱怨道,“干什么啊突然!吓死我了!”  林飞然一边往顾凯风的床上扑一边居然还在心里回敬了一句——去***的!我俩究竟谁吓死谁!? 正在下铺看书的顾凯风也吓了一跳,室友在上铺睡得好端端的突然二话不说就蹦了下来扑到自己身上……  “怎么了你?”顾凯风脸一沉,没好气儿地问。  林飞然整个骑跨在顾凯风大腿上,两只手臂带着要把死对头活活勒死一般的力道把顾凯风的上半身拼命搂在怀里,剧烈起伏的胸口紧紧抵着顾凯风的前胸,狂乱的心跳透过少年单薄的肌r_ou_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唔……”林飞然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小动物一样细弱的呻吟。  顾凯风愣了一下,那只原本打算把林飞然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手僵在半空,他语气缓和了些,再次问道:“怎么了?”  “唔啊……”林飞然又张了张嘴,他从扑到顾凯风床上的一瞬间就想大声喊“有鬼”了,但是诡异的是,这两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像是突然哑了,就算再努力地调动着自己的舌头与声带,也只能勉强挤出两声变了调的呻吟……
  林飞然崩溃大吼:“**!我哑巴了!”  顾凯风:“……听出来了。”  怎么又能说话了?林飞然窘了一下,又开口道:“寝室……”然而那“有鬼”二字却再次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还可以用指的啊……林飞然没细究自己失声的原因,只想马上让顾凯风意识到寝室中的异状,他闭着眼睛伸手朝大概的方向指去,心里却觉出不对了。  寝室里刚才那么吵又那么多“人”,顾凯风怎么好像一丁点儿都没察觉到似的?  而接下来顾凯风的表现印证了林飞然的疑惑,他朝林飞然指的方向看了看,语气平静地问:“你在指什么?”  扑进顾凯风怀里后就一直没敢睁眼睛的林飞然小心翼翼地松开顾凯风,把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寝室还是那副正常的样子,没有女鬼,也没有刚才那一地横七竖八的怪人。  什么也没有。  “……咦?”林飞然再次惊呆,他骑在顾凯风大腿上,两手撑着顾凯风的胸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谨慎地东张西望着,像只警惕的小仓鼠。  顾凯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用罕见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语气问:“你做噩梦了?”
没有人看吗?一个人都没有?我伤心,没动力更新了。
第五章  林飞然先是摇摇头,并再次扫视了一遍看起来毫无异状的寝室,随即迟疑着点了点头。  摇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还挺清醒的,而且看到的画面也特别有真实感,实在不像做梦。点头则是因为除了做噩梦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是真的有鬼?可为什么扑倒顾凯风的床上就全都不见了呢?  林飞然神情茫然地和顾凯风对视了片刻,并在死对头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林飞然匆匆抹了把吓出来的眼泪,手忙脚乱地从顾凯风身上翻下去,红着脸爬回自己床上。  妈的,今天可是在顾凯风面前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林飞然颓丧又悲愤地想。  刚才那个“噩梦”带来的恐惧并没有消退,林飞然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有了,所以他上了床后没再躺下,而是开了个阅读灯抱在怀里,然后裹着被子靠墙一坐,咬着嘴唇不安地东张西望。  女鬼那张视觉冲击力极强的脸又浮现在林飞然脑海中,神经已经极度脆弱的林飞然只要这么想一下便害怕得手脚发凉,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想找个人陪自己聊聊天,但点开一看才发现这一整天都没顾上充电,电量已经只剩百分之十了。  林飞然舍不得用,把手机宝贝地攥在手里,他不想主动和死对头搭话,可寝室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发慌,他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叫了句:“顾凯风。”  因为害怕,林飞然说话的腔调比平时柔和得多,甚至有点儿软绵绵的,像在撒娇似的。  顾凯风沉默了片刻,才应道:“……嗯?”  林飞然继续软绵绵地问:“你几点睡啊?”  顾凯风的嗓音隐约有点沙哑:“看完这本书,再半个小时。”  林飞然弱弱地嗯了一声。  寝室复归安静。  这周围一静,林飞然就开始胡思乱想,所以也就安静了大约半分钟不到,林飞然便再次没话找话,抱着膝盖轻声问:“你看的什么书?”  顾凯风清了清嗓子:“小说,《活尸之死》。”  被刚才的“噩梦”吓得怂哒哒的林飞然又被这个书名刺激了一下,怂度瞬间+5,他抿着嘴唇挪了挪屁股,整个蜷进墙角,用两面呈九十度的墙壁抵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从棉被下伸出一只手,默默把阅读灯的光度调到最亮。  半分钟后,怂哒哒的林飞然:“顾凯风?”  顾凯风:“什么事?”  林飞然嗫嚅道:“没事儿。”  顾凯风一阵无语。  二十秒后,怂哒哒的林飞然:“顾凯风。”
  顾凯风唇角一挑,故意不出声。  林飞然心里一慌,瞬间脑补出“顾凯风鬼上身了”等十几种可能,语气急促地追问道:“你在吗?”  顾凯风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在。”  这小东西生起病来可***粘人,顾凯风好笑地想。  他原本并不讨厌林飞然,之前怼人基本都是因为林飞然主动搞事,顾凯风实际上算是被动反击,所以林飞然这边一变乖,顾凯风也就怼不起来了。  林飞然黏黏糊糊地拜托道:“你睡觉之前告诉我一下。”  顾凯风:“好。”  林飞然还想继续没话找话:“顾……”  然而,一个顾字还没全说出口,那个诡异的陌生男声便毫无预兆地再一次出现了……  而且还伴随着一段嘈杂混乱的音乐。  “OK这里是508寝室Disco娱乐现场,本张跳舞大碟由DJ MC断头倾情打造,感受这热力节拍激情乐曲先来跟着我摇一摇!”  林飞然先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这不是……迪吧喊麦词吗?  “YEAH~YEAH~全场的男鬼女鬼让我们一起寻找自己最HIGH的感觉,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的骨灰盒……”诡异男声仍然在激情喊麦!  男鬼女鬼?骨灰盒!?  这两个关键词将林飞然本已脆弱无比的神经再次狠狠刺激了一把,他的脊背猛地绷直了,浑身汗毛一瞬间根根炸了起来,他牙关紧咬着强迫自己探出头朝床下看去,两瓣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哆嗦着。  这一眼看过去,林飞然险些被当场吓死——寝室里挨挨挤挤的,全是鬼!  因为这回他多少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心理准备,所以看得比上次清楚很多,这些鬼魂个个面色灰白,一脸死相,他们摩肩擦踵地就着喊麦声疯狂舞动着,几个鬼边跳边向空中挥洒着黄表纸做成的纸钱,还有几个带着黑口罩的潮鬼跳到了林飞然和顾凯风的学习桌上,随着音乐扭得风生水起,嗨到翻天,这时,领舞的那只鬼一个大甩头,不小心甩飞了一个血淋淋的眼珠子……  这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小心了!  领舞哎呀叫了一声,蹲下身,像人类寻找掉在地上的隐形眼镜一样摸索着自己的眼珠子……  这他妈怎么还在老子的寝室里蹦上迪了呢!?林飞然被这诡异怪诞的一幕吓得心脏几乎停摆,恐惧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他又害怕又生气,甚至还有点儿不合时宜的想笑,惊呆了片刻后,林飞然故技重施,嘭地一声跳到地上掀起顾凯风的被子就钻了进去,像溺水之人抱住一块露出海面的礁石一样死命抱住这个寝室中除自己以外的唯一一个活人。  “……”顾凯风默默放下手里的书。  在林飞然接触到顾凯风的一刹那,四周嘈杂的喊麦声、音乐声与欢呼声戛然而止,鬼影顷刻间消失无踪,寝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飞然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仍然没办法把“有鬼”这两个字说出口。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爷爷临终时的一幕——有那么一会儿好像爷爷也是拼命想说出什么但是说不出口,并且在尝试失败后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当时林飞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深想,但是现在想想莫非爷爷说不出口的就是这个?  林飞然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但是有一件事他确定了——虽然顾凯风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但刚才那一幕,绝对不是梦!  这时,顾凯风的声音打断了林飞然的思绪:“怎么又下来了?”  “我……”林飞然发现自己竟找不出任何一个既合理又能顺利说出口的理由。  顾凯风:“还怕那个噩梦呢?”  林飞然摇摇头,泪汪汪地在死对头面前捍卫自己的面子:“没害怕。”  顾凯风单侧唇角翘了翘,笑得有点儿坏:“你这两天怎么总哭唧唧的?”  你才总哭唧唧的!林飞然抹了把被吓出来的眼泪,狠狠瞪了死对头一眼,非常硬气从被窝里钻了出去!  但这回林飞然实在不敢爬回上铺了,于是他刚硬气了一秒钟就怂了回来,小媳妇似的搭个边儿坐在顾凯风床上,脚踩着拖鞋,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的学习桌。  刚才那桌子上有五个鬼,还有一颗眼球掉在桌角了……林飞然把眼睛瞪得溜圆,拼命盯着那张已经空无一人的学习桌,想找出来点儿痕迹指给顾凯风看,但他失败了,不只桌子上,整个寝室中都没有任何能证明刚才那一幕发生过的证据。
  顾凯风看着和平时判若两人的林飞然,好笑地问:“你坐我床边干什么?”  林飞然眼珠转了转,思索着怎么才能把“寝室有鬼”这个信息传达给顾凯风,片刻后,他鼓足勇气走到学习桌边,拿了一个本子和一只笔,又快步走回顾凯风床边坐下,试图在本子上写下“有鬼”两个字。然而,不出林飞然所料,自己片刻前还活动自如的右手,在写下“有”字的第一划时便蓦地僵住了,整条手臂的肌r_ou_仿佛瞬间坏死了一样使不出半分力气。  写别的东西呢?林飞然想着。  这个念头落定的一瞬间,林飞然的手便重获自由,他在笔记本上随意地乱划了几道,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顾凯风看着林飞然胡乱忙活了一气,英气的眉毛微微拧着,问:“你在干什么?”  正忙着做实验的林飞然摇摇头,在本子上写了个数学公式,写了句诗,又画了个小猪头,然后惯x-ing地在小猪头上写了顾凯风三个字。  其实不是故意的但平时干得太熟练了所以一时没刹住手!  顾凯风都气乐了:“你……”  猛地回过神来的林飞然急忙红着脸把猪头上的顾凯风三个字抹掉了。 顾凯风:“……”  总之,林飞然发现自己不管写什么都很顺利,但只要兴起“把闹鬼的事告诉顾凯风”这个念头,手臂就会一下子僵住。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林飞然向其他人透露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林飞然不甘心地把本子往旁边一抛。  既然直接说说不出口,可不可以迂回地暗示出来?林飞然在脑中梳理了一下今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扭头望向顾凯风,吸了吸鼻子道:“我爷爷去世了,我今天去见他最后一面,然后他……”  然而,那股力量似乎发觉了林飞然的小y-in谋,他话刚说到这,嗓子就又噎住了,后面的话变了调,被林飞然强行挤出嗓子眼儿,成了古怪又细弱的呜咽。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搭在了林飞然肩膀上。  “……我不知道,刚才说你的话别往心里去。”顾凯风安抚地拍了拍林飞然单薄的肩膀,声音低沉又温和,“别太难过了,这几天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林飞然崩溃之余又泛起一丝迷之感动:“……”  你会错意了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来和你求安慰的啊!?
第六章  顾凯风把自己床头阅读灯的光调到最亮,道:“害怕就在这坐会儿。”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把那本名字很惊悚的《活尸之死》推进枕头下面,拿出手机低头摆弄起来,一副完全不打算睡觉的样子。  林飞然抿了抿嘴唇,两条腿绞紧又松开,松开又绞紧,过了一小会儿,他焦躁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寝室门,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门外的走廊看去。  这是一条长长的、幽深的走廊,因为顶灯坏了两盏所以光线并不怎么充足,虽然看清东西没问题,但视觉效果挺y-in森的,而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  林飞然从六点钟睡到十一点多,睡前喝了水又喝了粥,期间一直没上厕所,刚刚又连续受到两次惊吓,所以现在有点儿尿急。  怎么办,总不能让顾凯风陪我去厕所吧……丢脸丢到那份儿上还不如直接吓死我算了!林飞然想着,一咬牙一跺脚,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便大步朝走廊迈去!  然而刚迈出三步,片刻前眼见的一幕幕恐怖景象便走马灯般在林飞然脑中飞快重播了一遍,滚在地上血淋淋的眼球、龟裂枯干的鬼脸、人头攒动的幽魂……林飞然小腹一酸,险些被自己吓尿,于是他又三步并两步怂怂地冲回了寝室。  怎么办啊啊啊啊啊!林飞然绝望地在心中嘶吼着,待会儿要是在厕所尿到一半突然又见鬼了可怎么办啊?  林飞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能在群鬼环伺的情况下淡定小便的胆量。  所以他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自己边尿边光着屁股尖叫着往寝室狂奔的悲惨场面。  说不定还会被堆在脚面上的裤腿儿绊一跤……那可真是不用再做人了,直接跳楼自杀得了,林飞然一脸沉痛地想。  “你怎么了?”顾凯风看着正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在门口,奋力夹紧双腿的林飞然。  林飞然脸憋得通红,心一横,开口道:“你、你想去厕所吗?”  顾凯风耿直且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想。”  林飞然咬牙,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那你陪我去一下行不行……”  说完,林飞然羞耻得恨不得原地上吊。  “行啊。”顾凯风很坏很坏地欣赏了一下林飞然别扭脸红的小模样,穿鞋下地推开门,“走。”  两个大男生肩并肩去上厕所。  安静的走廊里,顾凯风随口问道:“做的什么梦,吓成这样?”  “我梦见,”林飞然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寝室里全是鬼。”  这回倒是很顺利地说出口了,可能是因为有做梦当幌子。林飞然赶忙抓住机会,连珠炮道:“大概有十四五个那么多,他们在寝室里放音乐,还有一个DJ叫MC断头,他在寝室里喊麦然后其他的鬼就蹦迪,有一个鬼还把自己的眼珠都蹦出来了!”  顾凯风听着听着,乐了:“你这小脑袋里天天都想什么呢?”  林飞然一咬牙:“这是……”  “真事”两个字又卡在嗓子眼里了,林飞然只好改口道:“但是这个梦给我的感觉特别真实。”  林飞然摸清楚了,限制的规则应该是在于自己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先说明只是做梦的话,那么就算把细节都讲出来也不会受到限制,反之就连简简单单的有鬼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顾凯风:“听说这块地建学校之前是个坟场。”  林飞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本来就很害怕了还在这添油加醋的!  顾凯风唇角一挑,笑得有点儿痞,开解道:“所以再真实它也只是个梦,谁还能在自己坟头蹦迪吗,你说是不是?”  完全没有被开解到的林飞然:“……”  但他们就是在自己坟头蹦迪啊!我也很绝望啊!  说着说着,就走到洗手间了,林飞然站在小便池前,把裤子褪下去一点点,露出小半个圆润白净的屁股,掏出那啥。  顾凯风双手c-h-a在睡裤口袋里,动作自然地站在离林飞然大约四、五步远的地方,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林飞然,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是没什么表情的,但林飞然朝他瞄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他的神态有点儿说不出的不对劲。  林飞然脸一红,挪开视线转回头,却尿不出来了。  “有人看着我我上不出来……”林飞然硬着头皮道。  顾凯风嗯了一声,退了两步:“我在门口。”  林飞然一边开闸放水,一边怂哒哒地叫:“顾凯风?”  生怕一不留神顾凯风就会神秘失踪!  顾凯风悠悠道:“臣在。”  林飞然:“……”  知道林飞然可能要听着声音才放心,顾凯风干脆背起了古文。  顾凯风:“……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听着顾凯风磁x-ing低沉的声音,林飞然的耳朵莫名有点发烫。  于是,林飞然就这样听着《前赤壁赋》解决完了生理问题,可以说是非常风雅了!  上完厕所,两人又肩并肩朝寝室走去,因为林飞然比较别扭,所以他们的身体之间一直保持着几公分的距离,去和回的路上都没有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激起回音。  忽然,那一缕已经跟了林飞然一整天的y-in气又从林飞然脚底板开始,沿着脊柱一路向上,飞也似地蹿进了眼底。这种凉森森的感觉在前两次见鬼时也有过,不过并不明显,所以之前林飞然没太在意,但当它第三次出现时林飞然便猛地意识
林飞然便猛地意识到前两次自己也产生过同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规律!  林飞然脑中的弦叮地一声绷紧了,他在“干脆闭眼不看”和“忍着害怕看个究竟”间挣扎了一瞬,便发现就是现在闭眼也晚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走廊上就挤满了鬼!  鬼们一个个面色惨白,要么缺胳膊断腿儿,要么血r_ou_模糊,要么顶着一张狰狞可怖的死人脸,他们或站或坐,在走廊左右两侧形成了两个队列,人手一本不知道从哪来的书,各自埋头苦读着。如果不是外形太过惊悚,看起来倒是挺像在期末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  就这么短短一瞬,林飞然还听见有鬼在抱怨。  ——“508喊麦声太扰民了,我们去找他们说说!”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我们寝室已经挤不下了!林飞然头皮一麻,惊慌之中急急伸手朝顾凯风的方向一抓,抓住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  碰触到顾凯风的一瞬,世界清静了。  顾凯风侧过脸看林飞然,举起自己被林飞然紧握的那只手,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飞然尴尬地松开手,鬼影却没有再出现,他满脑袋想着见鬼的事,心不在焉地向顾凯风解释道,“就抓错了。”  顾凯风抬了抬眉毛:“那你本来想抓哪?”  林飞然一脸崩溃:“本来也没想抓哪!”  顾凯风低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推开寝室门脱了鞋躺回床上。  林飞然仍然一副小媳妇儿样搭边坐在顾凯风床上,用被吓得冰冷的手在自己面颊上重重拍了两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这一系列的事件。  爷爷临终时说过有一件东西要传给我,还说他自己控制不了,林飞然托着下巴思索着,如果是遗产之类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爷爷没理由控制不了,而且爷爷说完那句话后还叫我不用怕鬼,鬼生前也只是人而已,顾凯风看不见,我却看得见,那么爷爷传给我的东西难道就是……  一个y-in冷可怖的念头像是一道闪电骤然贯穿了林飞然的脑海,他抬手,将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眼皮上,摩挲了片刻。  y-in阳眼!?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爷爷其实一直都能看到鬼?林飞然僵硬地坐在床边,回忆起童年时爷爷与自己相处时的种种细节,以及爷爷讲的那些鬼故事,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但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林飞然想着,稍稍偏过头,用暗搓搓视线盯了一眼靠在枕头上玩手机的顾凯风。  为什么一碰到他就看不见了啊!而且好像还是有时效x-ing的,碰一下能管个几分钟的样子?不过也说不定碰谁都一样,只要碰到活人就能失效几分钟?林飞然愁眉苦脸地摸着下巴凭空猜测着,心里很想再找个人试验一下,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根本没地方找人去。  林飞然正纠结得厉害,顾凯风却放下手机抻了个懒腰,问:“你什么时候睡?”  “我不困,白天睡多了。”林飞然慢吞吞地把屁股往顾凯风的床里面蹭了几厘米以宣示主权,生怕顾凯风把自己撵到上铺去见鬼。  顾凯风用洞穿一切的目光盯住林飞然缓慢移动的屁股:“……”  林飞然一脸慈祥:“你睡,我看着你。”  顾凯风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一阵好笑。  这小怂包今天晚上应该是不敢自己睡了。  “那你先躺进去。”顾凯风指了指靠墙的那一半床,无比自然道,“不然等一下上床再把我吵醒……”  “好!”顾凯风话都还没说完,喜出望外的林飞然就一秒踢掉拖鞋爬过去侧身躺下了,那副单薄的小身板紧紧贴着墙。生怕顾凯风反悔似的,林飞然用软绵绵的讨好声音为自己的举动进行了一番解说:“我一点儿也不占地方,我侧身贴墙睡。”
第七章  “可以躺过来一点。”顾凯风把被子也分了林飞然一半,自己往床边挪了挪,闭上眼睛睡觉。  林飞然慢吞吞地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被子好像是前几天晒过,摸起来蓬松柔软,上面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可能是心理作用,林飞然觉得自己一盖上顾凯风的被子身上就暖融融的。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顾凯风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他床头的阅读灯没关,只是亮度调到最低档,那昏暗得有些暧昧的光线将他侧颜的线条勾勒得更加俊俏,那浓密修长的睫毛没有分毫颤抖,睡颜安静得像副画一样。林飞然抱着被角观察了一会儿,觉得顾凯风应该是睡着了,于是便小心地躺平了。顾凯风睡得很贴床边,而且这两人身材一个是瘦一个是结实,都不怎么占地方,所以即使躺平了两人之间也还有那么一点点空隙。  林飞然悄咪咪地把小腿往顾凯风那边挪了挪,碰到了顾凯风的小腿,以确保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  别说林飞然怕鬼怕得要死,就算他不怕鬼,听着十几号人大半夜在寝室蹦迪喊麦也够要命的了。  然而,他刚一接触到顾凯风的小腿,顾凯风就动作很自然地蜷起了自己的那条小腿,他这么一动作,林飞然就又碰不到了。  不是故意的吧这人……林飞然伸手在顾凯风的睡脸前晃了两下想试试他是不是睡熟了,然而顾凯风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等了一会儿,林飞然又把手臂往顾凯风那边弯了弯,用胳膊肘贴住顾凯风的胳膊,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透过睡衣传递过来,林飞然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然而,刚贴住也就一秒钟,顾凯风就忽然抬手搔了搔自己的鼻尖,好像觉得痒痒似的,他这么一动,林飞然就又碰不着他了。  “……”这家伙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林飞然幽怨地坐了起来,鬼一样贴近了顾凯风的脸,盯着看。  顾凯风闭着眼睛,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林飞然只好又躺回去,等了一会儿,又暗搓搓地往顾凯风那边蹭了蹭,用自己的左肩轻轻抵住他的右肩。  然而林飞然这边造型刚摆好,顾凯风就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侧躺,还是正对着林飞然,他这么一翻,林飞然连肩膀都碰不到了。  林飞然气急,压低声音叫道:“顾凯风?”  顾凯风一动不动。  林飞然:“你睡着了吗?”  顾凯风毫无反应。  林飞然冒着被撵回上铺的风险试探道:“咳……顾凯风是大猪头。”  顾凯风睡颜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显然是没听见啊!单纯的小直男林飞然放心了,他恶狠狠地伸出一只手臂牢牢环住顾凯风劲瘦的腰,又抬起一条腿沉沉地压住顾凯风的两条大腿,像树袋熊攀着树一样把顾凯风抱进自己怀里。  顾凯风仍然没有反应,睡得特别死。  林飞然满意了:“……”  看你这回还往哪跑!乖乖给老子当护身符!  虽然这个晚上林飞然接连遭到了三次严重的惊吓,但这一整天他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而且抱住顾凯风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放心,身上暖乎乎的,之前那股隐隐约约一直在体内作怪的凉气消失无踪,所以没过多久林飞然就真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是林飞然先醒的,他看了眼挂在学习桌上方墙面上的钟,六点十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在寝室中涂上了一层柔和且充满暖意的色调,窗外鸟语啁啾,走廊中隐约传来同学们走动交谈的声音,林飞然眨眨眼睛,感受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忍不住怀疑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时,顾凯风的身体动了动,林飞然这才想起来自己整整一夜都是抱着顾凯风睡的,两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体都会有些不由自主的反应,这反应原本再正常不过,可现在他们面对面紧紧抱在一起,反应的地方也抵住一起……场面就可以说是非常gay了!  林飞然脸颊一阵发热,连忙轻手轻脚地扒开顾凯风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墙边,侧身扁扁地贴在墙上,然后伸手在顾凯风身上推了一把,道:“该起床了,六点十分了。”  顾凯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清亮,正正落在林飞然脸上,丝毫没有正常人刚睡醒时倦懒困顿的神态。  “早。”顾凯风坐起来,看了一眼扁扁地贴在墙上的林飞然,问,“你不会这个姿势睡了一晚上吧?”  林飞然厚着脸皮撒谎:“不知道,应该是吧,我睡觉老实。”  顾凯风垂下眼帘,唇角扬了扬又飞快压下去了,再抬眼时已是无懈可击的平静神态:“感冒怎么样了?”  林飞然晃晃脑袋抻抻筋,觉得身上哪都挺好,神清气爽的,就说:“全好了。”  顾凯风点点头:“收拾收拾吃饭上自习。”  说完,顾凯风先拿了用具去洗漱,林飞然去桌前把已经自动关机了的手机充上电,然后才追去水房。  早上的水房人挤人,顾凯风在的那排水龙头已经没地方了,林飞然只好在另一排找了个空位,先匆匆洗了把脸,然后边刷牙边提心吊胆地担忧着等一下会不会又见鬼。  水房有两排水龙头,水龙头上方的两面墙上分别镶着两块长长的镜子,供洗漱的学生整理仪容,于是刷着刷着,林飞然叼着牙刷抬起头,不放心地通过自己面前的镜子朝顾凯风的方向看过去,想看看自己的人形护身符还在不在那。
 让林飞然没想到的是,当他看过去时,他发现顾凯风居然也正通过自己面前的镜子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通过各自面前的镜子汇合了。  顾凯风满嘴都是白花花的牙膏沫,冲着镜子里的林飞然暧昧地挤了一下眼睛。  林飞然怔了怔,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手一颤,手里的漱口杯啪嚓一声掉进了水槽里。林飞然忙伸手去捞,可这时,那股熟悉的凉气又毫无预兆地来袭了。一瞬间,水槽中哗哗流淌的自来水变成了腥红的浓血,长条形的水槽中躺着一个已经被水泡胀了的水鬼,水鬼一头浓密的黑发与血水纠缠在一起,如水草般轻轻摇曳着。林飞然手一哆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漱口杯从那个虚无缥缈的水鬼头部一路贯穿到脚。  这时,水鬼张开烂得乱七八糟的嘴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然后在水槽里翻了个身,还挠了挠屁股。  看起来分明是在睡懒觉的样子!  林飞然:“……”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想用漱口杯了!  已经被吓了三次的林飞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强忍着没有当着同学们的面尖叫出声,铁青着一张脸扭头朝顾凯风的方向看去。此时顾凯风已经刷完牙了,他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抬头的一瞬间,那张挂着水珠的英俊面容看起来简直像是给洗面n_ai做广告的男模。  几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的鬼妹子围着顾凯风哇哇哇地尖叫起来,争先恐后地喊着什么“男神我要给你生小鬼”,还有一个不怎么矜持的鬼妹子仗着顾凯风看不见自己伸手在顾凯风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林飞然一边被吓得眼泪汪汪一边居然还心理不平衡了一把!  妈的凭什么连女鬼都围着顾凯风转啊,我长得真比他差那么多吗!?  林飞然往那边看一眼的本意是想过去找顾凯风破解自己的y-in阳眼,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想试试别人行不行么,于是林飞然忍住了朝顾凯风狂奔的冲动,反手就在自己左边小胖子的脑袋上撸了一把!  小胖子:“……”  林飞然:“……早。”  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水槽里烂成一坨的水鬼都开始打呼噜了!  林飞然又在自己右边的瘦高个儿肩膀上拍了拍,声音颤抖道:“早。”  瘦高个儿点点头:“早。”  可是y-in阳眼仍然没有消失!  林飞然又怕又急,理智开始不在线了,身边这两个都没用,林飞然就急吼吼地把在水池边洗漱的男生挨个摸了过去!住在这一层的男生都是高二年组的,其中很多还是林飞然的同班同学,不认识的也在走廊上混了个脸熟,林飞然硬着头皮在男生们“神经病啊”的目光中挨个拍肩膀问早安,但是一路摸了七个都没有一点儿用!
 不会吧**!难道只有摸顾凯风才有用吗!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林飞然正在心里绝望地呐喊着,对面排洗漱完毕的顾凯风便突然沉着脸大步朝他走了过来,顾凯风的气势有点吓人,林飞然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以及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四个鬼迷妹。  顾凯风钳住林飞然不安分的小爪子,声音压得很低:“干什么呢?”
第八章  一碰到顾凯风,周围的种种异状便消失了。  林飞然眼珠转了一圈,尽力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就问个早安,怎么了。”  顾凯风微笑:“没怎么,问完了吗?”  林飞然忙点头:“问完了。”  顾凯风眼睛在水槽里一扫,拿起那个被冲到水槽角落角落里的漱口杯,在水龙头下仔细涮了涮,递给唇角还挂着牙膏沫的林飞然,道:“去漱漱口。”  林飞然心情复杂地接过那个沾过水鬼的漱口杯,转头回到刚才自己的位置,把漱口杯放进脸盆里,用手接水漱口,边漱边回忆刚才开着y-in阳眼时看到的一个细节。  之前的三次林飞然都是y-in阳眼一开就吓得马上去碰顾凯风,而且基本都是处于癫狂惊恐的状态,所以有个小细节一直被他忽略了,直到刚刚才发现——在开着y-in阳眼的时候,林飞然不光能看到鬼,还能看到活人身上散发的“气场”。  那气场不怎么显眼,就像是有一只发光的笔沿着每个人的身体勾勒了一圈细细的亮边一样,有的人亮一点,有的人暗一点,有的偏白,有的偏青,而顾凯风身上的气,是淡金色的。当顾凯风走过来时,林飞然清楚地看到挂在他身上的四个鬼妹子在冒烟,那八只扒在顾凯风身上的鬼手就像在被酸液慢慢腐蚀一样,露出了皮下黑红的血r_ou_,虽然那几个鬼妹子好像感觉不到疼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疼,还是为了摸男神疼也值了!  至于林飞然,他刚才伸手去拍那七个男生肩膀时也看到了自己的手和胳膊,上面缭绕着的气是灰黑色的,简直就像化工厂烟囱里排出去的毒烟……而被顾凯风抓住手腕的一瞬间,林飞然感觉仿佛有一股暖流从他身上流进了自己体内,把那股让自己见鬼的凉气压了下去,但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如果不是林飞然一直在留心着身体中的细微变化,那应该是不会注意到的。  感觉像是阳气之类的东西啊,有的强有的弱,而且对鬼有负面作用,林飞然猜测着,吐掉口中的漱口水,用毛巾擦了把脸,想到自己,不禁一阵**。  我嗖嗖冒黑气是几个意思啊,怪不得见鬼,阳气都低出临界值了吧……  洗漱完毕,林飞然往水房门口一看,发现顾凯风正倚着水房门框等自己。他一手c-h-a在裤袋里,一手端着盆,一双黑眼睛安静地望着林飞然,好像在等他。  “我洗完了。”林飞然走过去,有点儿小别扭地问,“去食堂啊?”  明明前两天还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啊!林飞然单方面悲愤地想,难道今天开始真要和这家伙形影不离了吗!?  压根儿就没把林飞然当过死对头的顾凯风:“走吧。”  这时,顾凯风的同桌王卓端着脸盆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在顾凯风背上拍了一巴掌,道:“凯风你等我五分钟一起去食堂。”  顾凯风惜时如金:“不等,都快迟到了。”  王卓边挤牙膏边冲顾凯风的背影大叫:“那帮我带个煎饼果子去教室!”  顾凯风背对着王卓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手落下时还顺便呼噜了一把林飞然翘起的呆毛。  仿佛失宠一般的王卓:“……”  前两天还叫人家小**呢,今天突然就这么黏糊了?  两人去食堂打仗一样匆匆吃了早餐,然后去教室上自习。  这一路上林飞然隔一会儿就装成不故意的样子故意碰碰顾凯风,所以一直没见鬼,然而一进教室,林飞然就傻眼了。  顾凯风坐倒数第一排,林飞然在倒数第三排,两人之间虽然只隔一条过道但上课的时候不可能碰得着。  林飞然满心忐忑地走到自己座位,刚坐下一会儿,就忍不住回头朝自己的人形护身符看过去。  就算摸不着,看一眼也能踏实点儿啊!  正在低头背单词的顾凯风像是有感应似的,林飞然一回头他就抬头望过去,两人视线交汇了一瞬,顾凯风唇角微微一挑。  **顾凯风笑得怎么这么、这么……林飞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嗖地回过头,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通形容词,然而因为语文水平太差所以一时想不出来。  总之就是这么那啥!  林飞然心神不宁地翻开数学练习册做题,刚做了两道,那股熟悉的凉气便突然从脚心直冲进眼底,林飞然一激灵,一边狂做心理建设一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瞟着教室里的情况。  本来林飞然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会不会教室里人多阳气重,鬼不敢来,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教室里的鬼的确比寝室楼少,但也不是没有……  而且还更!可!怕!  林飞然打眼看见的是一位老先生,这位老先生装着一身笔挺整洁的中山装,半边脸上的神色平静和蔼,半边嘴角上挂着一丝儒雅的笑意,半边头上的银发梳理得分毫不乱,像打了发蜡一样亮闪闪、服服帖帖的……之所以都是半边,是因为老先生的头只剩下一半了。  可以说是非常的节省发蜡了!  林飞然看了眼老先生的模样就急忙低下头,吓得眼眶泛红,背上冷汗涔涔。  他觉得这人完好的那半张脸特别眼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后,林飞然想起来了——这位就是这所寄宿制高中的创校人,一位知名学者。  林飞然只知道这么多,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老先生的画像就挂在学校一楼正厅的墙上,至于老先生是怎么死的,林飞然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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