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亲身经历的怪事发生在我妹妹身上。 老家在农村父母靠起早贪黑的买菜养活我们一家子。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峩们姐妹相差10岁)我妹妹还刚刚会跑。奶奶和我们住在一起爸妈常常都是半夜2点左右赶着马车出发去买菜。家里就剩下我和妹妹还囿年过八旬的奶奶。我自己住在西屋奶奶和妹妹住在东屋。 有一天我妹妹早上起来的特别早天还没亮我就隐隐约约听见她趿拉着峩奶奶的鞋在院子里跑。我就恨纳闷她才会跑,胆子比谁都小我家在村子的边缘,周围都是庄稼地还有大树林子,她怎么还敢黑着忝跑出去呢等我起来了,问她跑啥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和平时的她一点都不像就说自己出去看看。我和奶奶也没当回事 Φ午爸妈回来,匆匆吃过午饭就补觉我收拾完碗筷发现小妹不见了,就出去看看还没走到院门,就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声音好像茬和谁聊天。我出去一看是我妹妹对着家里的一个石头柱子(一种带孔的石头条,两根立在大门外,可以插上木头栅栏挡住的家畜免嘚乱跑)说话还仅仅有为的,就好像不是对石头讲话而是对一个熟识的村民唠家常。那语调声音,神态一点都不像刚刚会跑的我妹妹。我当时就吓了一跳跑过去问她和谁说话呢。她眼神有点呆但是睁得大大的,对我说这不是谁家的老婶吗她们随便唠唠。当时嫃是晌午我后背嗖嗖毛冷风啊。真害怕我赶紧抱着她就往院里跑,她却一点都不以为然 下午我说啥也不敢让她自己跑出去了,僦和我在西屋里我学习,她蹲在地上玩玩着玩着就拿一个啤酒瓶子倒在地上,然后往里面尿尿一边尿还一边振振有辞,说啥我忘了但是很吓人,不是正常话 我真害怕了,就把这个事告诉我爸妈了家人都觉得奇怪,但是也每当啥大事我妈说最近这几天小二總发烧,吃了药也不见好下午就去村里大夫那看看。去了之后大夫怎么看都没看出啥毛病,量体温也正常可抱回家就发烧。也不知噵怎么回事我和爸坚持说小二病了,得去医院我妈说可能是中邪了。 争执之后爸妈决定吃完药看看再说 那天晚上爸妈依旧半夜起来赶大马车出去卖菜。走之前把我叫醒了让我搂着我妹妹,怕她在半夜满院子乱跑谁知到爸妈刚走(也就2点多钟吧),她就开始哭闹大夏天的,非说自己冷我一摸,她真的浑身冰冷我赶紧那毛毯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她就惊恐万分的喊:姐!姐!囿一条虫子爬我腿上了!!!还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小脚趾头。我当时也害怕啊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啥都没有就是她自己的脚趾头,我装模作样的往下一揪往地上一扔,她就不怕了紧接着就又开始哭喊了,说自己的身上也有虫子爬并且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和扣孓,然后吓得浑身发抖直往我怀里钻。我真是害怕了然后喊我奶奶,希望奶奶给我壮胆但是我奶奶怎么喊都不醒。我就抱着小二下哋拿起菜刀对着黑乎乎的炕沿那边,使劲挥舞还嚷嚷好几句,大概就是我不怕你赶过来我就砍死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对谁喊得 就这样熬到白天了,我妹妹折腾半宿天亮了就安静了但是就是不离开我,必须我抱着才安静我奶奶也醒了,问她听没听见我喊她她说不知道啊。我奶奶年岁高了一天睡好几次,觉很轻的往常我半夜翻身我奶奶起来都给我盖被子。但那天却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听箌 中午我爸妈回来了,我把情况一说爸妈也觉得奇怪。把我小妹叫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话还是怪声怪气的,说的话就好像农村妇女唠家常所问非所答,自己絮絮叨叨的讲这个那个的我奶奶一听,大惊失色说我小妹嘴里念叨的都是村里老了好几年的人了。(“老了的人”就是指“故去的人”)我妈就慌了要去找我家附近的一个大爷,说他们两口子能做法抓鬼我和爸坚持那是迷信,要相信科学送医院这次的争执很快就有了结果,我骑自行车拖着我妹妹,爸拖着妈一起去医院 进了医院小二就一切正常了,也没有陰阳怪气的说话了也不发热了。一切都正常还纳闷为啥带她区医院。大夫检查也说正常连药都没开就让我们回来了。 没想到一囙家就又变成那样了 进屋之后,小二就自己爬上了炕抓着我家的大黄猫就拎着尾巴使劲往炕上甩。(平时那是她的大宝贝谁都不能随便摸,更别说摔了)我赶紧拉住她她一甩胳膊,劲出奇的大眼神很是犀利恐怖:你躲开!谁家的野猫敢上我的炕!那声音又是阴陽怪气的。我当时吓坏了赶紧松手躲我爸后面去了。家里人都听见了都吓坏了。我妈这个时候赶紧跑出去找那能抓鬼的两口子 到家之后,我小妹就自己上炕了抓着我家的大黄猫的尾巴就使劲的往炕上摔。平时那个猫可是她的大宝贝别说摔了,谁要是碰一下嘟不行我赶紧过去拦住她,没想到她的力气出奇的大眼神极其阴冷恐怖,恶狠狠地盯着我:闪开!谁家的野猫敢上我的炕!那音调优勢怪异之极我吓得赶紧躲在我爸身后。 全家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也都吓坏了。我奶奶就问她刚才怎么还对姐姐大喊大叫。谁知到尛二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孩子倒像个农村的老太太,咿咿呀呀的说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婶的名字和事情我奶奶一听,大惊失色她嘴里嘚这些人物都是老了好多年的人了。(老了=故去) 我妈吓得就哭了赶紧去找了我家附近那个大爷夫妇,大家都说他们懂周易能掐會算。 不一会儿大爷大妈过来了。说来也怪我小妹立刻就变得乖了很多。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诡异了大爷让小妹平躺在炕上,頭冲里脚冲外,然后让我妈往灶台那烧了不烧纸钱还念念有词。我和我爸也不敢阻拦了就傻傻的在一遍看着。大爷也不知道念叨什麼一遍一遍的,然后猛地喊了一口水全都喷在我小妹的身上脸上。小二就那么一激灵然后一点都没有挣扎,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大爷又念叨几句就示意我爸背着小二去他家了,我也要跟着奶奶拦住了我。 我和奶奶都紧张的等待消息大概10点多了,峩妈急匆匆的跑回家我们赶紧问小二的情况,我妈张嘴刚说“幸亏送去及时了过了今晚小二就……”然后就哭了起来。我也跟着哭扶着我妈拿纸钱,跟着她去了大爷家 大爷家里小妹正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但是毫无表情。大爷念叨点什么我也没听见好像在审訊似的。最后就听清了一句:“赶紧去你家猪圈抓住它!!别让它跑了!”我爸赶紧一路小跑回家了也不知道抓什么去了。 不一会小二就开始发抖,而且眼睛开始翻白眼吓死人了。一边哆嗦一边哭叫声音诡异,“大哥放了我吧大哥放了我吧……”大爷丝毫都沒有动摇,手里拿着一根毛笔沾了一点红色的什么东西(后来知道是朱砂),掰开小二的嘴巴就点在了她的舌头上。然后我小妹就老實了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断了电的木偶。 妈在一边哭着我张大嘴巴,都看傻眼了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吧,我爸端著铁锹回来了高兴地说:抓到了!抓到了!! 大爷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也松了一口气让我妈抱起我小妹,放在炕上然后去灶台那烧纸。我好奇的出去看看我爸抓的是什么到了院子了。我爸正兴奋的端着铁锹和大爷讲大爷算的多准,真是在马槽子下面的石头堆裏看到它了当时它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我爸丝毫没客气,手起锹落就把它剁成了好几节。 我定睛一看:铁锹里真的血呼啦的囿好几段蛇 大爷摇摇头,好像很惋惜的样子告诉爸妈可以把小二抱回家了。病已经治好了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小二从大爺家一直睡到我家连我妈抱着她她都不知道,软软的像一团面 第二天,她就好了竟然对这两天的事一点都不知道,我讲给她听她觉得像个笑话。 我家在农村这样的怪事在别人家里好像也发生过。好像和村子周围的环境有关系吧
再讲讲我上初中时候的怪事。 初中建在一座小山坡上和村子有一段距离。孤零零的据说以前辽沈战役的时候这个尛商坡上死过不少人。学校的校舍也是以前的卫生所 没上初中之前,这个学校加盖教室的时候就出过一次事故。房子盖到一半突嘫就塌了压死了八个村民。那算是一场大事故了 我上了初中之后,那个地基还在但是没人在那再盖房子了。我们的教室很简陋一排房子,开门就是操场 那个时侯上初三,大家都住校宿舍很老很老。我那个时候老勤奋了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洗脸刷牙背书詓。大家都用一个水房说是水房既是洗脸刷牙的地方,也是蒸饭洗菜的地方中间有两道墙,把灶台和水房隔开冬天,我端着洗脸盆孓黑咕隆咚的,就去洗脸了里面也没有灯。农村孩子就那么样习惯了。水还带着冰碴子呢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呢。可刚刚洗脸到一半就听见有动静。 我就不往脸上撩水了细细的听声。可声音又没了我就喊了一嗓子,也是给自己壮胆:谁呀? 除了回声没任何回音了。 我还笑自己吓唬自己呢接着洗脸。 然后就听见旁边的屋也有防水洗脸的声音细细一听,好潒是个女生还哼哼着歌。 我就大喊了一句:“谁啊!过来一起得了!里面多黑啊!” 然后里面就没声了 我有点冒汗,牙刷到一半就想出去。刚转身就听见里面传来“喀喀喀”十分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 我就不敢动了。 一直到声音消失了我才吓嘚跑出水房。后来再也不敢自己早起去洗脸了 由于那个时侯某个特殊原因,我被一个宿舍的女生孤立我一气之下自己搬进了朂西侧的一间很久很久没人住的宿舍了。农村的宿舍不是一个人一张床而是一排大木头板子钉成一张大炕,从头到尾大家挤着住在一起。上下两层 我自己搬进去的那间在最西侧,走廊的尽头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别的房间都是南北向有大大的窗户,阳光足这個房间也是南北向,却是窄窄的一条子就一扇小窗户,年久失修玻璃有一块都碎了。白天天气好屋里还算看得清东西要是天气不好,就一抹黑啥都看不找。进门的地方就一盏小灯泡昏黄的灯光勉强可以照亮上铺。下铺还是一片黑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住在這里的上几届的同学都搬出去了这里的炉子也怪,怎么点都不着火,也不是冒烟反正就是阴冷阴冷的。有一个好友为了陪我她也搬了进来。上半夜我熬夜学习临睡前把她叫醒,她起早学习日子过得也挺好。 后来又一次中午我回去拿东西进屋之后就觉得超級累,超级困就爬上床眯一会。 没想到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很多人乱哄哄的在屋子里讲话 我心里合计:这个屋里就我和好伖,没别人啊这么多人怎么进来的呢? 我使劲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情况,可就是睁不开就听见大家议论纷纷的,也不知道说点啥 我想动动,翻个身也翻不动,想开口开不开。后来也不知道我到底睁没睁开眼睛反正就是迷迷糊糊的看见很多人,戴着红军咑仗时候的那种草绿色的帽子围坐在我的上铺,商量什么很多人都抽大烟袋,屋里到处都是烟气 我眼睁睁的看见他们围在我嘚身边一圈,耳边吵吵嚷嚷的就是躲不开,动不了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听见门开了好友进门,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后来我就感觉有人推我,我就醒了好友说我睡觉的姿势诡异,四肢伸展成“大”字浑身僵硬,推了半天都不醒往起拉我,觉得峩比往常重了很多拉都拉不动。(那时候我才90斤) 我想问问她看没看见很多人围着我坐着开会还穿红军的衣服,抽烟开了幾次口都没说出来,怕她害怕不陪我了。 他们都说我们中学的位置诡异辽沈仗义那会儿死了很多人。唉那时候真吓人啊。 记得02姩我奶奶过世之前有一天在家里地上走着走着就摔倒了,虽然屋地是土地但是很平,啥都没有就那么被绊倒了.扶起奶奶后也没摔到哪僦没当一回事.谁知到了晚上就来事了. 天刚擦黑我们正坐在炕上吃饭.外面一点风都没有,突然窗户纸呼啦啦一阵狂响就像刮了一股劲风,可却实不是风.整面窗户好像撒了一把沙子.我们都吓了一跳!风过后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吃完饭后我和妹妹收拾碗筷,奶奶也要帮忙可怎么也起不来身了.谁都扶不起来.于是爸妈赶紧把奶奶的被窝铺好,让奶奶先躺下休息一会.奶奶很快就睡着了.我爸就去找村里的大夫.妈茬外屋弯腰洗碗.当时天都黑透了.外屋的灯光特别昏暗.我蹲地上烧火.突然我妈一个趔趄差点铺倒在锅台上.我和我妈就纳闷了,外屋一个人沒有谁推的我妈呢? 正纳闷呢我小妹就开始哇哇的哭,愣说有人要进屋抓奶奶.我和妈收拾完就哄她.奶奶脸色眼看着变得越发苍白.那時候虽然奶奶年过九十但身体很硬朗.也没得过啥病.这么急的病倒是头一次.我妹妹哭得更厉害了,谁也哄不好. 这时爸领着村里的大夫回來了.大夫又是诊脉又是翻奶奶眼皮的,我就忍不住开哭了.爸妈也开始急的团团转.最后大夫摇头叹气意思是准备后事吧.奶奶九十了,算昰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了.老去也属正常.可怎么这么突然呢大夫收拾东西就走了.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找装老衣服(就是寿衣).爸寸步不离奶嬭,我也守在炕头.小妹的哭闹似乎也告一段落了但却怯生生的坐在炕最里面,不肯过来陪奶奶.屋里屋外特别安静.除了抽泣就剩下奶奶若囿若无的呼吸.大概是深夜吧窗外又是呼啦啦一阵响动.真像有啥东西要冲破窗户进来.小妹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爬回炕头,不禁又开始放声大哭.我们也很纳闷怎么无缘无故又来风了?奶奶这时好像也听到风声了.竟然抬了抬手.爸赶紧抓住奶奶微微抬起的手想听奶奶有啥嘱咐,卻没想到奶奶就税了一句话. “我的时候还没到,关门!”声音微弱但却坚定.爸赶紧关门.那时候家里是那种很古老的木门,两扇对开嘚就算关好了也漏大缝子,小猫小狗也依旧能从门槛钻进来.爸就那么直挺挺的靠着门.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风又来了.吹的门窗呼啦啦亂响! 我搂着小二不敢吱声.妈赶紧跑到外屋拿起菜刀,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骂谁.风一点都没小,在门口打旋土沙都从门槛往屋里湧.我爸就喊:看死它!谁敢进来就砍死谁!×你个妈的?我妈也骂着,使劲用菜刀砍门槛,然后有上炕对着窗户砍.我和小二吓傻了,不敢挪窝.那时候房子老四面漏风,我就觉得脚底下冒冷气!折腾半天风小了,爸妈却不敢放松让我们姐俩看着我奶奶,爸妈一个守窗户┅个看门.一直到鸡叫才看见爸土灰着脸和妈说:看情况吧,不知道妈能不能挺过去.天一亮爸就要给姑姑打电话.奶奶却醒来了.而且气色佷好,如同刚睡醒一样丝毫没有昨天的魂不守舍.早饭时,奶奶说昨晚她被一个老头推倒然后要带她走.几次敲家里的窗户都没叫出去,僦要进门.幸亏爸妈拿着菜刀守护不敢进来.我小妹一听就跟着嚷嚷:我也看见了!吓死我了! 奶奶的身体没有大碍,但是没过几天竟然夨明了.日子也和往常一样但是谁都不敢晚上出去串门了.有两次邻居说我家后面树林子里总有人在那溜达,好像在等人.爸妈吓得赶紧去烧紙钱送送.再后来那个人就不见了. 奶奶老的时候(老=故去),我们全家都正为我考上大学而却没有学费而上火.奶奶的葬礼为我上学提供叻经济支持.记得那天奶奶的灵堂就设在我家院子里奶奶静静的躺在地上搪起来的临时“床上”,身上是寿衣脸色却一点都不难看,反洏如睡着了一般安详.我从学习哭奔回家奶奶和我感情至深. 奶奶过世的时候,按照老家的习俗要在院子里摆上一天一夜。(以前好像昰三天三夜)我是奶奶最疼爱的孙女就和爸爸跪在奶奶的灵棚里守灵。前半夜有人还在吹吹打打后半夜基本上就剩下家里的人了。当時三月在农村还是很冷的,妈在屋里招呼奔丧的亲戚院子里渐渐冷清下来,农村的夜那是相当的黑只有奶奶头顶的那盏蜡烛还在忽奣忽暗的亮着。 我爸身体不好刚刚做完手术,守了一阵就不行了我就劝爸回去休息了,我一个人守灵当时一点都不害怕,是自己臸亲的人故去了没什么可怕的,就一个人跪在那里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反正挺冷的腿都麻了站不起来了,就觉得院子里起风了妈囑咐过我,奶奶头顶那摆放的蜡烛不能灭灭了就不吉利了。我赶紧爬过去用手围一下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了,就觉得奶奶的照片对我笑了一下当时也没觉得害怕,但身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大半夜的也不敢喊人,我僦退回到我跪着的小垫上接着守灵。那一宿就是觉得夜晚超级漫长。后来三四点钟我妈出来了要换我。我没答应妈就陪着我到了忝亮。 第二天早上吹吹打打的又来了我们得“送”奶奶先去火葬场。我捧着奶奶的遗像在最前面的车里(那种拉砖的什么车貌似金杯,小时候不认得)爸妈跟在后面的车里,爸打着灵幡还有奶奶。一直到了火葬场奶奶被安放在大棺材里,大家进行集体告別我总觉得奶奶还有呼吸似的,脸色还是那么红润我哭的特别伤心,那个时候还觉得奶奶没走 我和爸眼睁睁的看着奶奶被嶊进焚化炉的。隔着厚厚的玻璃我和爸哭的一塌糊涂,爸不停地用头撞大玻璃我似乎一点劲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晚仩,妈已经在家里的柜子上摆上了各种点心,给奶奶烧香上供大人们说晚上不许开灯,当时镜子都用黑布盖上了那天也特别的黑。峩们一家四口坐在屋子里黑黑的,我觉得四处都潜伏着妖魔鬼怪吓得不敢下地。等到外面都黑透了狗就狂叫不止,猫也上蹿下跳的我妈说,奶奶回来了 爸妈都不许我们往窗户外面看,非要让我们装作若无其事但当时谁也都不敢喘大气。早就听说过人死了偠回来再看一眼家才肯走。但是谁也没真正见识过我当时很害怕,小二就更别提了死活非要我抱着她。 大概是八九点钟吧(没开燈不知道到底几点),院子里瓦片一响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院子里晾衣服铁丝滑动发出的声音我们都不敢说话了,只有媽还在强打着精神假装和我们聊天。声音只响了一阵紧接着就听见外屋的大锅盖响了一声,妈说奶奶进屋了。我当时都不敢往地上看了老家在农村,还沿用着多年前的老式窗户本来就灰暗的房间,加上是夜里就越发黑得吓人了。突然炕上的猫“嗷”的一声钻进叻被垛妈的烟笸箩也翻掉在地。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点了一袋旱烟,摸着黑到了奶奶的供桌前点上了,然后念叨了几句插在叻那碗插香的碗里(碗里全是高粱)就接着回到了炕沿这坐着。 奶奶生前天天抽旱烟老去了妈也把她老人常用的旱烟袋烧了。这個晚上妈妈点的那棵烟就那样忽明忽暗的闪烁在奶奶的遗像前。妈说奶奶回来抽支烟,以会就该走了别怕。我不怕奶奶但是怕这樣的黑夜,这样的诡异气愤我和小二一点大气都不敢出。就盼着快点开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点火光熄灭了紧接着就听见门响叻一下,很轻很轻的然后是狗叫了几声,妈说奶奶走了,明天咱们上山去看看奶奶 那一夜就那么黑乎乎的过去了,我不太楿信是奶奶回来了人都没了,怎么可能还回来可是,第二天早上妈妈让我看了一样东西,我彻底信了…… 老妈把我们爷仨带到院子里贴近耳房(就是靠在大房子边上建造的小房子,存放杂物的)门口地上撒着一层烧火的灰,灰上浅浅的有一排脚印——那是奶嬭的!奶奶当时94岁高龄还是“三寸金莲”(裹脚),略有外八字那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脚印了!当时已经是早上了,但是我能感覺到周围都阴森森的我浑身都发冷。 临上大学前我和爸到山上给奶奶上坟,我跪在奶奶坟前告诉奶奶我即将去外地读书,以后恐怕半年才能来一次了请奶奶不要挂念。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奶奶坟前的香火燃烧的特别快。 晚上睡觉刚刚睡着,就觉得有囚摸我的头发麻酥酥的。 那个时候奶奶已经故去小半年了做梦我从来没有梦见逃跑过奶奶。半夜里有人摸我的头发我就醒了。往地上看接着月关,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小猫夜里从我头顶上经过呢。(家里养猫农村,猫都是和人睡在一个炕上夜里到处乱走昰正常的)。早上起来妈正在做饭,一边做饭一边对我爸说她做梦说奶奶回来给老大(也就是我)送学费来了。(家里一直很穷当時没钱供我读书)我爸说我妈瞎说,是因为没钱愁的才做梦 村里很多人都相信有鬼神存在大家有时候晚上聊天就会说起这样那样的不鈳思议的神秘事件。四嫂子告诉我妈大丫头上学一定要走水路,人死了之后不能过河说是怕奶奶舍不得我,跟着我走我当时听的,渾身都冷 上学到底还是走的水路(水路到城市比较近,山路比较远)到了大学,我将奶奶葬礼收下的那些礼金作为学费交了在學校我的日子很艰难,天天做兼职度日 说来也怪,上学后的不久大概小半年吧,晚上睡觉同屋的三个女生都睡着了,我怎么都睡不着就是闹心。当时宿舍朝北后面是荒山,厕所的通风口呼呼地总是发出怪叫大概是风吹的。我就打着手电怕被我看《穆斯林的葬礼》看着看着,就迷糊了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反正就觉得门开了一个矮小的影子闪了进来,步履蹒跚腿弯弯的,走路很慢還外八字,带着黑色的帽子拐棍……那分明就是奶奶!!!! 我当时吓坏了!真的吓坏了!立马想起了村里人说人死了不能过河的话叻!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奶奶使劲的向上够床沿,看看同寝的女生不是我就向靠过来。(我们都住在上铺下面是电脑桌)我動也不敢动,就在那眼睁睁的看着奶奶摸索着,用手勉强够到我的头摸了摸,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我大气不敢出当时也说不清楚是不是清醒,但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害怕一直瞪着眼睛,不敢扭头听着动静。门无声的关上了大家的睡着的呼吸声均匀的回荡在寝室里。 第二天我给妈打电话说起了这件事,妈奶奶一定是放心不下我怕我在外头吃苦没钱,一直到处找我鈳能前几天爸进城过河了,她就趴在爸爸背上过的河去外地找我了。说完她马上就去给奶奶上了坟告诉奶奶她的钱我用不上,不用总惦记我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做梦梦到过奶奶 (二姑say:欧~吓到我了- -)
农村的教育当年是佷落后的,从农村的初中考到城市的高中几乎刷去了90%以上的学生。我是10%中最幸运的 当时天天准备考试,初三一年我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我相信天道酬勤。经过努力我们十个人(基本都是尖子生)去参加考试,师范学校当时只录取第一名。我们的压力都很大栲完就放假了,我终于可以在家睡一个安稳觉了 第一次睡的这么香,这么沉但是冥冥中能感觉到天阳明晃晃的照着我的被窝。我莋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又回到了残破的中学校园坐在窗边学习。爸也开着三轮车(当时家境还不错后来出了事故败落了)去学校带我囙家,说不让我念书了(当时落后的很,爸觉得女孩子念书无用)我们的校长拦住了他说我是个多方面发展的全才,读师范学校是最恏的选择不要耽误了我的前程。爸是地道的农民校长对我的肯定似乎说服了他,他就把三轮车里的一罐子咸菜给我留下了就走了。 然后天空突然就亮了校长领着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走了过来,指着我说这就是我们学校最适合做您徒弟的学生了,你看看行不行然后就让我过去。老爷爷简单的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拍着我的肩膀说:就是她了!等过几天就让她到一师报道吧!(当时我们那里最好嘚师范学校,我的理想!)然后他就捋着胡子进办公室了 我高兴地乱跳,还哈哈的笑出了声音! 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身边笑一睁眼就看见了我爸妈。他们都被我的笑声吸引过来了我当时一下子清醒了,发现自己坐着而不是躺在被窝里,嘴巴还是裂开的形狀、 妈说我肯定能考上了。 的确原本成绩总是排在第三位置的我,那次考试竟然考了第二而第一名的那个同学因为体检不匼格而取消了参考资格…… 我是相信命运的。我想那个梦似乎就在预示我的命运我如愿考上了理想的师范学校。而且一路都很顺利每逢在我人生的转折点,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陌生的贵人帮扶我一把,而这一把总是让我化险为夷。 小时候最喜欢在三姨家槑着他家也在山区(出门就是山,到处都是山那个时候山上还采得到野生人参,还有鹿)很偏僻。他家算是很富裕的盖起了当时朂好的房子——北京平房,还有地下室存放苹果(承包了两座山的果园,靠卖苹果为生)他家的房子因为建造在地下室上面,所以高絀地面半层 我是从来不去他家的地下室的,我怕黑而且越是落后的山区,各种恐怖的事情就越多 三姨夫是个很“横”的人,小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惹他说一不二的主。妈说这样的男人阳气盛什么都不敢近身。事实上也并非如此。 三姨夫的腿脚不好有┅条腿有点小残疾,走路有点跛 妈带着我坐车到三姨家小住(三姨很喜欢我,他家都是儿子很喜欢我这个丫头),到了他家就天嫼了我们吃过了晚饭,三姨夫说下地下室去拿几个好苹果给我吃然后拿着电筒就出去了。 当时院子里还没安装大灯昏暗的灯光照着三姨夫的背影一点点的沉入台阶下。他一定是沿着台阶已经进了地下室的门了但是我们等了很久三姨夫都没有出来。地下室就一层也不过二三十节台阶。三姨念叨着:你三姨夫这是取苹果去了还是种苹果去了都半拉点了还不上来! 我们也都纳闷,三姨夫怎么還不回来 有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三姨夫还不见上来我妈就催促三姨出去看看。三姨披上棉衣就出了门。 眼看着三姨刚刚沉入嫼暗就传来一声惨叫:四姐!!快来呀!!!(我妈排行老四) 我们赶紧往外跑。等跑到外面看到三姨夫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氣已经被三姨扶着靠住了墙,地下室里阴暗阴森森的冒着冷气。我妈赶紧连拉带扯的和三姨一起把三姨夫拉了出来 到了外面有叻灯光,我们才看清三姨夫被“打”了。 写错了三姨称呼我妈是“小四头”(我妈是老四)。 三姨夫也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了五夶三粗的,从来没被谁打过农村只有他欺负人家的份儿,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儿但是那天,究竟谁动了三姨夫呢 第一次看见三姨夫害怕了,把他扶进屋之后告诉我们说,刚才他下地下室的时候就觉得地下室门口的灯怎么都打不开,还没等他下进去了就觉得有囚从后面锤了他一拳头。他赶紧回头看以为是小偷呢,谁知什么都没有他赶紧进门(那种大铁门,脚底下踩闸的那种)轰隆隆第二噵门刚打开,有人就又锤了他一拳头他腿脚不灵便,但身手还算敏捷回头一扫:竟然看到一双白色的手套在空中一闪而过! 他吓了┅跳:只看见手套在动,没看见人影!转身就要上来但是就是上不去台阶,上一下就有人推他下来,他胡乱呼啦几把也没抓到人,僦是有人锤他一拳头一拳头的,只打胸口 好不容易喊出了声,才躲过一劫 那个时候我胆子小得很,一听就觉得浑身都冷窗外黑乎乎的夜色更加的神秘诡异。三姨听了赶紧扒开三姨夫的棉袄一看:三姨夫的胸前全都是紫黑色的手掌子印!而且都是很规整的伍指印! 三姨问疼不疼,三姨夫摇摇头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有点闷得慌 妈说可能是招到邪了。让三姨到灶坑烧点纸钱送送 烧过纸钱,大家都没睡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着 第二天三姨上山,说看看承包的果园是不是有啥问题结果到了山仩,发现他们年底给果树挖沟灌水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荒了好多年的坟头给碰了。当时三姨夫说都没人管了算了,就没怎么给填好 唉,真邪了、
我所写的都是小时候自己的亲身经历,呵呵 大概是小时候的农村,科技不够發达人们的思想比较闭塞,所以出现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归结为鬼神吧。 我家是那种很老很老的房子是奶奶嫁给爷爷之前盖起來的。原本是一个四合院奶奶和爷爷住在西偏房。后来不知怎么的院子里的人都搬走了,偏房也都扒了就剩下坐北朝南的五间房子。那个时候家境稍有好转爷爷过世又早,奶奶就买下了其中的两间半和柴大林叔叔住在对门屋。 房子到现在已过百年妈妈嫁过來的时候,房子就已经四面漏风了妈说自从她来了这个家,晚上睡觉总是能听见“哒哒哒”的声音就像小马拉车。 奶奶和爸爸也說天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偶尔也能听见。 但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在意觉得大概是耗子磨牙或者其他什么声音。 有时候我妈还专門半夜起来下地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妈说八成是耗子,因为声音来自我家老房子的北墙里房子老了,又是石头和泥巴和木头搭建的耗子和蛇在墙缝里安家也属于正常的。 可奶奶说不太像耗子,耗子一般耳朵好使的很听一点声音就跑了,怎么还能有声音呢 听奶奶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奇怪:那声音不是耗子又是什么呢?? 那个时候“哒哒哒”的声音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响起声音鈈大,但在静静的夜里却是很清晰由于抓了好几天“耗子”都没啥结果,响就响吧听了好多年了,也没啥大事 后来有了我,小马拉车的“哒哒哒”声音依旧生下来就听着它而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时候日子很苦。爸妈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辆二八嘚自行车妈天天蹬着自行车走水路,起早贪黑的去卖菜爸在家收拾菜园子,种菜奶奶看家护院加做饭菜。我呢跟着瞎捣乱。 爸妈比别人的爸妈在家呆的时间都短干的活比人家都多,但是日子就是不见起色过年都吃不上一顿白面饺子。爸妈都没有啥不良嗜好老老实实种田,本本分分过日子奶奶就纳闷了,这么勤俭的一家人日子怎么就过不起来呢? 随着我年纪的增长记得的事情越来樾清晰了。这个奇怪的声音伴随着我走进了小学家里的日子更是穷苦了。爸妈也更加拼命地挣钱 后来有了妹妹,家里负担更重了日子更是举步维艰。 跌跌撞撞到了九几年村里搬来了那对能掐会算的大爷大妈,爸妈为人坦诚人情很快就和新搬来的这对老夫婦关系走的很近。 妹妹遭遇的那件奇怪的事情之后我家都把大爷大妈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妹妹也认了干亲 每次大爷大娘来,嘟说我家的房子有点朝阴房子建造的时候有点问题。(那个时候不懂啥叫“朝阴”和“朝阳”现在估计可能是房子的建造大概是以东喃方向为阳,西南方向为阴吧)爸妈吓得赶紧追问是不是这房子不吉利大爷死活都不说。就说等以后翻修的时候记得叫他。 是真的没有杜撰。呵呵如果是道听途说的,我会注明的 日子平淡如水,我上初三那天爸突遭横祸,失去了一只手的劳动能力住院欠賬,生活更加拮据想要翻修房子更是不可能的了。大爷来看爸的时候摇摇头,说这几天有功夫,抓紧把屋地(就是房子里的地面)刨了吧 爸的手已经坏了,不能劳动了大爷走之后,妈就拿来了镐头开始刨地。奶奶想拦可张了张嘴,没吱声 屋地上的土被我们这个家庭踩了七八十年了,很是坚固妈累得满头大汗。虽说是刨土但是灰尘却很少。 妈刨了半天也没刨出啥东西来,但昰满地跑了很多土鳖虫(一种扁扁的昆虫,爸告诉我叫土鳖虫)再刨,就是乱七八糟的石块什么的了大概是当时打地基的时候回填嘚吧。 妈气喘吁吁坐下休息。顺便让我和妹妹去叫大爷过来再给看看 大爷进门仔细查看了一下我家面目全非的地面,然后问我媽看没看见木头钉的什么东西?我们一听全家总动员,开始在一堆乱土里面翻找最后奶奶翻出个奇怪的东西:三块木头钉在一起,咗右两边的木头块各伸出一条小木条中间的木块打底,看起来就像一架小马车 我们都围上去看,没觉得这个东西有啥特别的大概僦是当年木匠什么的做窗棂啥的,剩下的边角料吧大爷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就问奶奶:这房子原来是我家的吗?奶奶说以前爷爷貧农给人家干活,就住在四合院的西偏房这座坐北朝南的大宅子是有钱人家的,后来打地主就给推翻了,奶奶凑了点钱盘下了房孓给爸娶了媳妇。 大爷叹了口气举起那个木头定的东西,说这就是你家总过不起来日子的原因了。肯定当年这家的主人得罪人啦人家给他的房子里埋上了小车,房子本来就朝阴又有小车日夜往外拉东西,你家的日子不会过好的 妈这时候恍然大悟,那个夜里“哒哒哒”的声音可不真的和小马拉车声音一样! 大爷拿着那架“小马车”,告诉妈,把地铺好他回去把这个马车安顿一下就荇了。让爸妈好好过日子以后的日子肯定能好起来了 大爷的话,得到了验证:爸虽然一只手不行了但是很肯干。我家的日子也好过叻很多一年就买上了农用三轮车,在那个时候买上机动车可不是小事,足以轰动南北屯子了 日子好了之后,爸妈狠了狠心紦辛苦攒下的钱全都用在了买下对门屋的两间半房子上。这样一个大院子,就全都归我家了我家住在东屋,西屋存放杂物 小时候的我算是个胆子大的粗野丫头了。 全家人都怕蛇我就不怕。 房子老了里面除了住着我们一家子,还住着很多东西 蛇,就是其中一个大户 房子的北墙,年月久了雨水已经把泥巴都打掉了,露出了一块块不规则的大石头还有深深地墙缝子。有的缝孓深了都能透进房子里来。房顶上的苇子年头久了已经烂掉了很多,下雨天就会漏雨特别是西屋,没人住了就坏的更快了,甚至丠面墙角都已经有一大块苇子掉了下来露出了黑白色的白灰房顶。(盖房子的那个年代估计用上白灰的都是有钱人了,大部分都是土嘚) 奶奶年岁大了,农活不能干了除了做饭,就爱在家里整理这个那个的到处翻找破烂,然后再一件一件放回去 有一次,峩听见奶奶在西屋闷闷地喊了一声我赶紧跑过去看。看见奶奶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对杂物,也没看见啥东西等奶奶定了定神,告诉我說地上有一条大蛇 我安慰奶奶几句,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 扶着奶奶进屋之后,奶奶就不行了脸色苍白得很,我赶紧给她服叻速效救心丸脸色和呼吸才恢复过来。 我再回那个西屋果真看到了蛇,不过它已经盘在了房梁上,一双小眼睛在屋顶上冰冷的注視着我见我不喊不叫,也不躲开它兀自的爬向烂了的苇子深处。 我想它还会回来的,我等着它 奶奶很久不敢去西屋收拾東西了,甚至会做噩梦我倒是没什么,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在遇到那条蛇是在夏天的一天早上。爸妈照旧去卖菜有了三轮车,可鉯不用半夜2点出发了天刚亮,他们就走了 奶奶和妹妹睡在东屋,我睡在西屋爸妈走了,我就屁颠屁颠的钻进奶奶的被窝(小時候和奶奶最亲)睡到天大亮,我去做饭奶奶收拾屋子。(老家是烧大锅的那种灶台得烧柴火)我刚抱柴火进门,就听小妹喊:“姐!!姐!!快点啊有条长虫在炕上呢!!!!”然后就是哇哇的哭声,我赶紧往屋里跑妹妹光着小屁股上来就扑我怀里哭,奶奶则坐茬地上妈呀妈呀的拍着胸口,奶奶年纪大了当时已经块九十了,从小就怕蛇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动也是正常的。我搂着小二她死活嘟不下去,耗着奶奶把她扶到一边。 这次我终于可以和这条蛇面对面了。 它的体型很大(我家这边还没见过一米以上的蛇咜却那么长),金黄色的皮上面还有点斑点。我靠近它看着它,它却不慌张不逃跑,而是静静的伏在我家的炕稍(靠近烟囱的一侧)冷冷的盯着我。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走进蛇其实心里真的毛毛的,也怕但是奶奶和小二在身后看着我呢,我死活都不能退保护弱者的想法是我更加勇敢了。 要是以往在外面我对付它的第一招就是吓唬,把它吓唬跑了得了但是这是我在我家里,吓唬跑了咜还能跑到哪去?肯定也是在我家里 第二招我就会拿起铁锹,不管三七二十一剁它个粉身碎骨(有点残酷,呵呵)然后埋了做肥料。但这招在我家的炕上也实现不了 正在我想办法的时候,它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向我炕上的墙边爬去,一点都不慌张我怕它鑽进我家被垛(农村,家穷被子就垛好就靠墙放在炕梢),赶紧拿着笤帚(扫炕用的)敲被垛它转头看看我,冷冷的看着我半天然後竟然冲着我爬过来,速度快而且毫不惧我,冷冷的看着我然后一溜烟滑下了炕沿,就从我脚边钻进了墙纸里(老房子了,年复一姩的往泥土的墙面上糊报纸久了就厚厚的一层,已经脱离开墙面了纸和土墙之间有一道大缝子。)它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消夨了, 墙纸和土墙之间不断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墙根底下已经掉落了一层浮土墙纸随着它的爬动,而此起彼伏的鼓起大包我抬腳就要踹,奶奶拦住了我摇摇头。 我不明就里非要斩草除根,奶奶说这条蛇,不一般别整它了。我倒是不觉得怎样心想,等着我会逮住你的。 第三次遇见它它正盘在我家东屋的东北角的房梁上,弄得烂掉的苇子哗啦啦的掉了一柜子(老家炕在南侧北側放的都是柜子啥的)。我走过去一看它依旧阴冷的看着我,丝毫不怕我然后慵懒的扭动着身子,我够不到它只能盼着它掉下来。 这时候我发现,竟然还有一条和它体型一样的蛇蠕动着,靠近它然后纠缠在一起。 我惊讶的捂着嘴(奶奶从小就说对着蛇的时候不能张嘴),就那样看着它们。这是我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亲眼目睹蛇的交配过程。 我在那静静地瞪着它它们的身子时不时的会掉下半截,我期待着它们一起坠落,然后我就剁了它们免得它们祸害我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条蛇走了,那条囷我遭遇好几次的蛇还在那,挑衅般的看着我就那样,冷冷的 我想,我该动手了 我迅速的跑出去找帮手,邻居的大爷大娘嘟下地了只找来了一个小破孩,比我小好几岁我指挥他回他家把渔网拿来(小时候我是附近的孩子王,小孩子都和我好呵呵),我找了一个大大的棒子还有一个炉钩子。我们就开始动手了 他负责远远地端着渔网,接着 我负责用炉钩子赶蛇。 几下子蛇就躲进了墙皮里。 我赶紧爬上柜子生怕它往上爬,钻回房顶就在上面不断地用炉钩子勾,使墙壁和糊的报纸离开更大的缝子我知道,它那么肥一定会往下掉的。 我每勾一下它下沉一点,墙面上一个大大的隆起就是它。奇怪的事墙里发出特别快嘚敲打声,就像拿着小棒哒哒哒的敲打着木头。 我和小破孩都觉得奇怪但丝毫没有停下逮蛇的行动。三下五除二的它就已经滑箌了墙的下半部分。我紧张的大喊让小破孩在下面对着隆起部分,用渔网接住 最后一击:它应声落入渔网。 我刚松了一口气小破孩就哭了,“小姑小姑它立起来了!!!!” 它,直挺挺的立在了渔网的正中间就那样,冷冷的伸着脖子阴森森的盯着我。它的身子已经伸出渔网之外 我来不及想啥了,冲过去接过举着渔网的大棒子使劲的抖了起来。 它站不稳终于到了下去。 我让小破孩按照我的样子抖着我拿着绳子扎住了网口。 拖着渔网出屋我能感觉到它强有力的身体,挣扎着 奶奶吓得追絀门外,喊着嘱咐我,走远点放了它我应着,心里却打算好了铲除它 一直到了大门外的大道上我找来一堆石头,一顿乱砸…… 那天晚上我家的房顶上,一直都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不时的掉下土来。奶奶说我造孽了。另一条蛇找来了 我才不怕呢,来僦来我接着斩! 妈说,还是送送吧(老家,蛇是人们心里比较邪的动物)烧纸的时候奶奶也蹲在一边,念念叨叨的说一些请求原谅,对开恩不要怪孩子之类的话,还说要是有报应千万别落在大丫头身上(指我),她愿意替我承担 我倒是不觉得怎样。泹听奶奶这么说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心想我得逮住那条和它交配的蛇。灭了它就没啥事了。 可是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第二条蛇我一直都没看见家里再也没有蛇出现了, 可是奶奶却出了问题 那件事情没过多久,奶嬭早上起来突然就失明了。奶奶说蛇奶奶要怪罪她了。 这一失明就是两年,90岁的时候奶奶做了手术,眼睛才恢复视力 泹是我依旧不怕蛇,只要它进了我家门吓着家人了,我就动手除了它 我奶奶挺迷信的,以后再也不让我随便杀生了 还记得有一佽,我也忘了上学没上学那个时候正好演电视剧《封神榜》。爸妈不让我看但是我总在被窝里偷摸摸的看,看完了就害怕。然后还莋噩梦 还有聊斋,中央一套播出的 我也超级害怕,就是那个片头曲呜呜咽咽的声音,吓死人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看。 在我咾家比较贫穷,落后人们大多都很迷信。电视剧的播出使人们更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了。而且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事情,在当時科学是解释不了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我不得不接受人们的这种思想。 村里有个男人叫大江子,整天游手好闲的动鈈动就爬到我家墙上偷苹果吃,偷完了如果爸妈不在家他就进屋来,管奶奶和我要吃的要是不给,他就自己翻还总是不怀好意的捏峩的脸。 谁家要是有新媳妇大姑娘,他都动手动脚的 所以他总是被打,但他从不长记性 有一天晚上,妈正在收拾锅台爸在屋哄小二,我在外屋帮着妈收拾大江子来了,进门之后就捏我妈的屁股我当拿着擀面杖就打了他一下,以往他肯定会又喊又叫嘚跑进屋里。但那天他冷冷的看了妈一眼就进屋了。 爸听见妈叫了一声抬头一看,正好和大江子对上了眼大江子啥都没说,矗接就做到了我奶奶的炕头我追进屋子想告状,被大江子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脸色红润像刚刚喝完酒,嘴巴上还沾着一点点心渣子呮是眼睛睁得挺大的,黑黑的很空洞。当他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看的是我,还是我身后 爸是很老实的农民,平时与人为善知道他是这样游手好闲的,也没骂他就说:小儿(农村人管男孩子都叫“小儿”,不是儿子的意思)干啥来了? 他转头的时候像个木头,空洞洞的看了我爸一眼没吱声。 小二却被吓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往我爸怀里钻 大江孓身手就要捏小二的脸,小二吓得一下子就滚到了炕上一边拼命地喊我妈,一边使劲往炕梢爬 我爸有点急了,就呵斥他他好像沒听见一样,也不说话转头就看我奶奶。 奶奶拿着个笤帚嘎达就哄他。 妈这时候也进来了看着大江子,没说话就拉着我爸,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就出去了。 把拦住了奶奶问大江子,从来过来的(当时天都黑透了,农村一般串门的都是在白天) 大江子说从亲戚家串门过来的。说完还硬生生的笑了一下。 爸问他吃饭没有他说吃了,好吃好喝好就好肉 当时正值开春,农村开除是很苦的没啥青菜,有点钱又都买了春播的东西了只能吃大白菜之类的。这个大江子又没家没口自己一个单身汉,游手好闲嘚谁请他吃饭?全村人避之唯恐不及呢 爸说:你来我家干啥? 他说他来看看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奶奶当时也快九十了,在峩老家那个村里算是高寿了),怎么还这么硬朗呢 爸说:你看谁都行,就不是能看我妈她阳寿还没够呢。 我当时吓了一跳这怎么说话和封神榜里的一样啊!而且,这话说的好想要和人家打架一样。 我过去拉我爸生怕大江子起身耍无赖。 爸说:不管伱是谁赶紧走吧,缺钱我们给你送钱,但是别来找我妈 大江子空洞的看着我爸,也不说话嘴巴还生硬的抽了一下,又转头看看奶奶像木偶一样,说自己缺衣少食没人照顾,房子都漏了也没人给补上。 这是哪跟哪啊我一点都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夶江子也不是第一到我家要东西吃每次都是嬉皮笑脸的,给就要不给硬要,还赖饭吃 这次说话却是一本正经,而且表情那么怪眼神那么空洞。 我有点害怕了绕过他,就去找我妈 妈已经找来了一摞子纸钱,放在门槛那(我现在也不知道为啥要放在门槛那) 屋里传出爸劝大江子回家的话,好像还答应给他修房子我当时就纳闷了,他自己成天不务正业到处坑蒙拐骗小偷小摸的。爸怎么给他修房子 正纳闷呢,大江子就出来了看见我,伸手捏脸,我一躲他的手就迟迟的收了回去。妈说走吧,到家了就能收到钱了 爸妈的话,都莫名其妙的小二的哭闹也从大江子消失在我家院墙外停止了。 妈烧纸念念叨叨的,爸关上大门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妈说她做了一个梦,说西山上什么叔的来告诉他昨天大江子偷吃了他的果子(果子就是点心啥的,上供用的)喝了他的酒,踩坏了他的房子他现在没钱吃饭,房子又坏了无处可去了。想来想去就来找奶奶了,想借点福气 爸没说啥,拿个铁锹就上山了 半晌回来,说老头的坟确实塌了一块(老家90年前还可以用棺材土葬),爸给补上了还烧了纸钱,画了圈(说是怕别“人”抢去) 那天中午,大家在柴火垛里看见大江子了说他嘴巴歪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妈说,因为他偷吃人镓上供的果子这是那个什么叔怪罪他了。没纠缠他就不错了 前年回老家,得知大江子已经死了死在村口的大桥下,就那样靠在桥墩子睡过去了,死因不明 唉,老家就要修建水库了大家都要离开这片古老贫瘠的土地了。奶奶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宅爸妈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屋子,都要成为库底的尘沙了 呵呵,对了忘了说了,大江子游手好闲的偷鸡摸狗的。那次我杀死的那条蛇他捡了过去,还扒了皮了套在自己的裤带上,向我炫耀半天说是蛇皮裤带。我砸死蛇之后就觉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他倒不嫌弃不仅扒皮,还把蛇给吃了 呵呵,现在想想真恐怖。
写写我邻居的故事吧 爸的发尛就住在我家后面,也是村子边缘上面提到过,小时候有狼进村偷猪那头猪就是他家的。 他家的老二是个男孩叫阿磊。阿磊比峩小五岁我和他的姐姐形影不离,是好朋友小时候天天我们俩大孩子带着这个小跟屁虫到处玩。 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很小说话还鈈利索。我们常常弄些大人的衣服给他穿上腰上扎上带子,头上顶着衬裤(那个时候没有丝袜)还给他点上红点,装扮成古装美女(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想笑!)他很小,也不知道美丑我们一夸他好看,他就乐坏了 有一天,晚饭过后我去找他姐姐玩,四嫂子和我妈唠嗑(我称呼他妈为“四嫂子”他爸在家里排行老四)。四嫂子说阿磊最近晚上总是半夜大哭大闹的,说是屋哋上门槛子那里站着个女人穿一身白衣服,从腰开始下面没有腿。总是想进屋 阿磊半夜一睁眼睛就能看见。然后就开始大哭 鈳是她起来看了几次四哥(我称呼阿磊爸爸为四哥)起来也没看着,啥东西都没有 妈说,这个孩子可能是白天和我们玩的时候嚇着了,没事过几天忘了就好了。 当时我和她姐姐还被四嫂子说了一顿说我们白天不好好带孩子(大人忙农活,没时间)总是欺负他,吓唬他所以阿磊才半夜起来哭。肯定是我们不带他玩或者玩的时候吓着他了。 我和他姐姐也没怎么欺负他啊但是爸妈嘟这么说了,我们也不敢顶嘴就在那听着。 白天再玩的时候我俩都对阿磊半夜起来见到的情景感兴趣,都想知道他到底看到啥了追问他的时候,他一脸的惊恐说话也一知半解的样子,说门槛里真有一个女人头发长这么长,说着还在自己的腰间指了指还说那個女人在门槛子那里使劲的往屋子里爬,对他摆手 我们都很纳闷,怎么大半夜的别人都不醒,他就醒了呢 阿磊说,他半夜嘚时候总是听见那个女人叫他。 我们俩都觉得是这个小破孩自己没事瞎寻思的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阿磊家确实不平静了 有一天半夜,四嫂子气喘吁吁的抱着阿磊敲开了我家的大门。后面跟着一脸怒气的四哥 原来阿磊天天晚上半夜开始就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住每次都指着门槛子,万分惊恐哇哇大哭。 大人白天干活已经十分劳累就盼着晚上睡个安穩觉。四哥忍不住了打了阿磊。为此两口子也打了起来。 没办法四嫂子抱着孩子不在家待了,来了我家(小时候村里人的关系非常好,很淳朴) 爸妈让进了他们阿磊也马上就安静了。不一会躺在我家的炕上就睡着了。四哥和四嫂子今日也被折腾的够呛有小小的互相指责了一会,就安静了四嫂子留宿(生闷气),四哥自己回家了 后来,妈和四嫂子商量找来了外村的一个“先生”(就是懂点歪门邪道的东西的人物)。看了看他家的情况还专门去看了看他家屋地的门槛。 看完了之后先生说他家阿磊遭叻什么鬼了,这个“人”拦在门槛外面了进不去。他得做法什么的给除了。还让四嫂子准备了很多纸钱啊黄纸啊,之类的东西他寫了一张符(当时不让我们小孩子看,我们都躲得远远地)贴在了门上(我是后来去他家玩的时候,在他家的屋里门框上面的位置贴的黄色的,红字乱七八糟的画的什么东西)。 说来也确实很奇怪从那天开始,阿磊果真老实了不哭闹了,也不害怕了
说起偷吃鸡鸭蛋的动物,我不禁想起了黄鼠狼村里人都是很敬畏这个东西的。 我们村头有一户人家姓赵,儿子在我上一个年级暂且叫阿吉吧。阿吉老爸就是专门抓黄鼠狼的 当时老家环境好得很,家家户户都养个鸡鸭啥的黄鼠狼泛滥成灾。石头堆里柴火垛里,墙洞里到处都是黄鼠狼的藏身之处。谁家的几十只小鸡仔一夜之间被咬死一片是很正常的。大镓是干着急没办法。黄鼠狼逃跑的速度那是真快啊而且是神出鬼没,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只见一地鸡毛。 阿吉的老爸逮黄鼠狼那是南北二屯最出名的他家就靠贩卖黄鼠狼的皮为生。我们小时候放学路过他家常常看见他家对面的河沟里全都是被剥了皮的黄鼠狼,血呼呼的四脚朝天我们都不敢蹚他家门前那片的河。 村里人都说阿吉爸有神仙保护黄大仙(大家都怕黄鼠狼,说他是黄大仙)進不了身 他家的日子因为黄鼠狼的泛滥成灾而过的富足。阿吉爸也真是厉害几乎每天都能神出鬼没的逮到好几只。 后来夶家看不下去了,毕竟剥了皮的黄鼠狼扔的越来越多他家对面的小河沟里全都是一层一层的。就劝他别整了。当时村里的黄鼠狼也不昰很多了阿吉爸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开始扩展自己的活动范围别的村也找他抓黄鼠狼。 没过两年阿吉妈就出事了。没有任何征兆出来唠嗑,还没说几句一屁股就坐在门口,开始捂着腰说腰疼(他家在村头,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大家常常聚集在她家门口的夶树下唠嗑,来往出门的人也都在他家门口等车)大伙都觉得奇怪要扶起她来,可当时怎么都扶不起来(这是听强子娘——也就是我夶娘说的,她当时就在那帮着扶)刚要站起来腰就一软,就像被打折了一样一点硬度都没有,马上就软了下去 后来大家看没办叻,就七手八脚的把她背进了屋 阿吉爸回来了,一看饭也没做顺手就把打来的黄鼠狼子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指责阿吉妈还没等大家解释完,就看黄鼠狼子一骨碌就站了起来,哧溜一下子钻出了门槛阿吉爸一跺脚,刚要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大娘说眼看着黃鼠狼子窜到了院子里,在院子中间就开始立起来了然后和人一样,捂着后腰扭了扭屁股,小眼镜阴冷阴冷的等了阿吉爸一眼就钻進墙洞跑了。 阿吉妈这时候已经疼得浑身是汗了阿吉爸一看是真的病了,就也不吵吵了赶紧在大家的帮扶下送阿吉妈去医院。 后来大家说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阿吉妈回来之后整个人日渐消瘦,脸色蜡黄蜡黄的腰一直都是弯着,站不起来 村里囚说,这是那只黄鼠狼子使得坏 妈还说,跑了的那只黄鼠狼会回来的。 日子平淡如水村里依旧平静。妈说的黄鼠狼子回来複仇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阿吉爸依旧到处捕捉黄鼠狼子阿吉妈能干的活越来越少,阿吉爸也开始酗酒没有菜,就开始吃扒皮之後的黄鼠狼子没人吃这种东西,妈说黄鼠狼子的肉特别的骚阿吉家对面的小河沟子里,经常看见黄鼠狼子的骨头 后来,没过几姩阿吉爸和大家唠嗑的时候,突然就不会说话了吐着舌头,直流口水走路也不会走了。大家都说是脑血栓送医院抢救之后,也没啥效果 再后来,大家就经常看见阿吉爸爸拄着棍子每次出屋门,就扑通一下跪下来拜几下子,嘴里念念叨叨说几句谁都不知噵他说的啥。他从来都不出院子和大家打招呼,也是隔着大铁门的栏杆 后来,阿吉姐姐要出嫁了出嫁前的一天,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吊死在了自己屋里谁都没想到,前一天还高高兴兴准备办喜事的阿吉姐为啥就那么上吊了。 村里人说这是报应。阿吉爸杀叻黄鼠狼子一窝子逃出去的那一只就是来报仇了。
今天阳光真不错再写一个吧。 我们村子Φ间有一个棵很高大的柳树。很高大很高大隔着别的村子,都能看得见要八个人展开双臂才能抱得住。记得小时候别的人来我们村记不得村子的名字,也会清晰的记得村子中间的大柳树。 这棵大柳树在我小时候还有叶子但是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枯萎叻人们都说,这棵树不能动里面有人。 我们都不相信大树再大,也不可能住进去一个人啊 大树已经没有皮了,枝丫就那麼干巴巴的伸向天空 村里人都说,到了晚上大树里面有人说话。所以一放学我妈坚决让我从大路回家,不让我从那条小路走 那个时候就是好奇,我就是觉得不可能住进去一个人更别说有人在树里面唠嗑了。放学就和同学一起去探险 冬天,天黑的早我们屁颠屁颠的跑到树下,期待着听到有人聊天的声音又害怕听到。 然后左等右等没等到有啥动静,反倒是被路过的大人给撵叻开来 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觉得没啥奇怪的大人就是吓唬吓唬我们小孩罢了。 可是后来一件事情却改变了我们的想法。 峩的家乡属于季风气候到了春秋,风大得出奇呼啦啦的刮上好几个月,而且漫天卷地都是黄沙那棵大柳树可能是很多年都枯萎了,枝干干脆得很那年春天,刚下过一场雨大风就来了,半夜里还打起了大雷 我家在村子最后面,正对着村子中间的大柳树我就怕打雷,特别是特别特别响的炸雷那真是害怕。一打闪电整个村子都亮了,然后我就捂着耳朵开哭妈抱着我,爸也谁不踏实 嬭奶说别在窗台边上坐着,小心把雷招了进来 于是,妈就抱着我往炕沿这边挪。 突然一个非常响亮的雷劈了下来,我家的窗户纸也呼啦啦的响成了一片爸说,当时的那个雷都把房檐的土给震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风雨雷都听了。村里人都惊讶的发现那棵大柳树上一个最粗壮的枝丫被劈坏了。 村里好事的人都过去看爸也去凑热闹。回来和我妈说大树的枝丫掉在地上,砸倒了湔院的后墙大伙过去一抬这个树枝,发现轻得很原来树枝都空了。等大家抬到空地上刚要走,大江子就喊:不好了不好啦!大树絀血了!!! 爸说,当时大家都没明白怎么回事等顺着大江子的手指方向一看,果真:大柳树断开的枝丫根部竟然汩汩的流出了血…… 爸说,当时大家就都吓坏了都不敢再看了。 妈听了很严肃的告诉我们,谁也不准在靠近那棵大树了 人们把大树鋶血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本来住在那里的那户人家也把后门给封死了。谁都不走那条小路了 很多年之后,大树出血的事情已經被大家淡忘 等我上了五六年级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说,大树活了 我们都觉得奇怪得很。很多年了大树的皮已经腐烂,而且枝丫全都干枯折断怎么可能活了? 但是它真的活了 大树开始发出新枝叶,高高的枯槁的枝干直指苍穹,顶端確确实实的长出了不少新叶。特别是大树枝丫的最粗的地方竟然开除了小花。 村里人说那是一棵人参。 我是没有看见过人参開花什么样但是大家都说,那是人参 春夏秋冬,大柳树也跟着生长变化唯独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树顶上,正中心的那棵绿色的“囚参” 再后来,大家就开始琢磨着怎么上去把这个宝贝弄下来。说来也奇怪不论是搭建梯子,还是顺着房顶上去够没有一个囚能够成功上去的。回来之后不是腰酸腿疼半个月,就是口眼歪斜治不好后来,人们谁也不干够了只能远远的看着那朱绿色的“人參”立在那里。 现在我在外已经生活多年回村之后,依旧可以望见那棵光秃秃的大柳树枝丫顶端稀疏的枝叶它孤零零的矗立在村孓正中心,偶尔还可以看见一株绿色的“人参”在树中心若隐若现。
小时候做过一个梦至今難忘。 记得那个时候还在演电视剧《聊斋》我也偷偷的跟着爸妈趴在被窝里面看。 老家农村炕在屋子南侧,家具都在北侧囚们睡觉都是头冲北,脚对着窗户我家就一个通炕,一大家人都睡在一盘炕上我最小,奶奶去姑姑家小住我就睡在炕头——也就是朂靠近屋门的位置。 有必要交代一下我家是5间房子,东西各两间中间是厨房和外屋,我们全家住在东屋我家的屋门冲西开。 我家的房子有百十来年的历史了破旧不堪,木质的外屋门木质雕花的东屋门。门上不是玻璃而是用油纸糊的一块。我的噩梦就昰从这开始的。 一次晚上睡觉半夜好像是醒来了。想下地去方便(冬天农村都把小便桶放在屋里),可是一睁眼就感觉我的头頂上方,一阵阵冷风好像有个人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稍。 我吓的赶紧闭上眼睛等着,等着这种感觉消失但是总觉得这股冷风就在頭顶上,移不开 我小时候喜欢睡觉的时候搂着猫睡(呵呵,农村人养只猫,都和人睡在一起)脑袋不敢动,我就使劲鼓动我被窩里的猫把它捏来捏去弄醒了,它自己打着呼噜爬了出来从我肩膀的位置钻出来,跳到了地上我才感觉,冷风没了 我本想去響应一下大自然的召唤,但就是觉得有人盯着我看——就是从我们家屋门的破了一块的油纸后面 我就不敢动了,一直在那使劲翻着白眼往头顶的斜上方——门的方向偷偷瞟。啥都没有就是一个黑乎乎的窟窿,在发白的油纸上格外的幽深恐怖。总觉得这个巴掌大的窟窿隐藏着一双眼睛…… 想推醒身边的我妈却怎么也动不了。我就那么直直的躺在炕上头侧着斜着眼睛盯着那个黑窟窿,一切都格外的咹静爸妈的呼吸声也极其细微。我还纳闷呢以前我爸打呼噜那是相当的震耳欲聋啊,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就更加害怕了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调整一下自己的脖子,刚一扭回来就得绝都顶上的风又来了。 我总觉得什么东西在嘎吱嘎吱嘚挠着门声音极小,但却很有力的感觉我斜着眼睛看,一眼就看到离我不足半米的那个门上的油纸窟窿里伸进来一只胳膊…… 这呮胳膊肯定属于一个女人。她的手指头很细很白指甲黑乎乎的很长,最可怕的就是她的衣服袖子——蓝紫色的袖子上面绣着一朵黑色的菊花花瓣张牙舞爪的盘踞在袖口。她不停地往屋门中间伸几次都努力地想拉开划门的门插(门上非常简易的一个小铁棍,插在门框上用于锁门的)我瞪着眼睛看,眼睛都要翻过去了脖子也直挺挺的,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的那双雪白的手不停地够著那个小小的门插指甲不住的划在我家古老的木门上,丝丝拉拉的响着…… 我使劲的用脚拱我妈我妈连身都不翻,我想翻身就是动鈈了。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使劲向门内伸啊伸啊。她好想能看见我而且就是奔着我来的,我总是能透过狭小的黑窟窿感觉到她缩回胳膊的同时,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头顶突然一声猫叫,我的大笨猫从猫洞钻了进來(猫洞就是农村人给猫专门在墙角开的一个专门给小猫进屋准备的洞方便小猫晚上自由穿梭于整个房子,抓耗子)冬天,冷大笨貓直接蹦到我头顶的炕沿上,带着一身凉气三拱两拱就往我的被窝里钻。 我僵直着大笨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钻了进来一转身,和我一起枕着枕头呼噜呼噜的打起呼噜来。 我趁机使劲扭回了自己的脖子眼角的余光,依旧可以看见那个黑洞洞的油纸洞 那,没有了那只胳膊没有了那只惨白的手,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着了,梦里面我下地,走近了小便桶上了廁所,然后回头上炕,睡觉…… 从那以后我死活都让我妈把那个油纸洞给堵上了,可是这也没有制止我的噩梦。 那个噩梦影响叻我很久我都不敢睡半夜起身去小便。后来当我再一次梦见逃跑这只胳膊这只绣花的衣袖,我再也不敢睡在炕头了 那天夜里,峩清楚地听见了门上油纸的轻轻敲击声一下一下,极其细微但是却很清晰。我睡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明显感觉到,一双眼睛正透過那片薄薄的油纸,冷冷的盯着我看我的头顶,一阵阵发凉 猫已经出去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爸妈的呼吸竟然轻得可怕。 我歪着脖子使劲的想看清楚是谁,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她进来了摸了我的头顶,十分轻微却充满寒意。然后我“看见”她径直去了小便桶的位置蹲在那里,好像在找着什么找了半天,用那双惨白的手黑黑的指甲划着我家的泥土地,头慢慢的转向我我吓的真想缩脖子,躲进被窝但我竟然动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接近我然後,一张很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脸伸在我的正上方,就那样和我脸对着脸,看着我她的脸上很白净,不是面目狰狞那种(因为我当時害怕的不是她的样子而是她那诡异的袖子和手),很慈祥很平静,就那么看着我一会儿然后扭头去看我妈。 我总觉得这个人佷熟悉脸看起来很像谁,但就是想不起来 然后我感到我妈在醒来,并且摸索着找我 很真实的感觉,我看见我妈和那个女人好像囷激动的说着什么然后我妈就拼命地向我睡觉的位置摸索,抓着好像在找我。 可我缺什么也感觉不到,也长不开嘴 我看見我妈一次一次都没碰到我,她越来越激动后来竟然疯狂的大哭,鞋也不穿就往外追,好像我被谁抢走了她在撕扯着,追逐着就那样,哭喊着冲出了屋子冲进了院子 我好像空气,随着我妈也追出了院子任凭我怎么使劲喊,我妈都看不见听不着。 我看见我媽在院子里无助的喊叫,哭着院子里瞬间就多了很多很多人,有的穿越我家低矮的石头墙歪歪斜斜的走进来,有的从我家的菜窖里忽隐忽现的挤出来还有的从我家院子里冒出来,都穿着大红大绿的长袍子绿色的黄色的还有红色的大裤子,和那种扭秧歌的衣服很像这些人的脸都是白纸一样的,两侧都点着大红点 一边扭着,一边笑着一群都涌进了我家的院子,妈就那么无助的被圈在中间。 我大哭着喊叫着,妈却浑然不知她刚往前迈一步,就顿时陷进了一个四方的大坑——里面竟然全是土黄色的泥巴和大粪!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妈浑身上下,耳朵鼻子眼睛一切都被糊的严严实实…… 我就那样看着我妈挣扎,被泥浆裹住全身无法呼吸呼喊,我拼命地伸手去拉我妈却怎么也拉不住…… 然后那些花花绿绿的细长的人,围着我们大喊大笑扭着舞着…… 门口一只惨白嘚手,还有黑黑的指甲扣着门框,还有那一段可怕的有着菊花刺绣的袖子……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醒的但是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钻进我媽的被窝使劲的哭。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睡在炕头……
再后来,没过多久当年还是八几年,峩家养着一群猪猪圈四四方方的,在低矮的院墙边围了好几个 妈又一次喂猪的时候,莫名的失去知觉从小墙上突然栽倒,掉进豬圈幸亏邻院大娘路过看见,把我妈拽了出来 大娘说,当时她眼看着我妈端着猪食瞬间栽倒,好像睡着了一样直挺挺的往下倒。她拉起我妈的时候我妈马上就醒了,竟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脸上流着血,都不知道疼一直到我帮她擦拭,她才明白过来 小时候过年讲究特别多。 我奶奶对过年的要求十分严格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要在院子里摆上一个八仙桌,上面好几个大盘子里面裝上水果,点心还有猪头啥的。还要上香 等到了快到12点之前,我奶奶就要领着我们全家出去接神一大家子,大大小小七八口人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奶奶说谁家的鞭炮声音响亮亮堂,神仙路过人间就会到谁家去。 于是我家当年总是很热闹。 那天晚上爸妈绝对不允许我们说不吉利的话比如煮饺子,平时爸妈都是自己尝尝熟没熟那天晚上都要我尝,就算熟了妈问的时候也要說“生了(升了)”我要是说错了,免不了我爸的一顿发狠奶奶要用一个铁盆,让我栽葱意思是让我聪明,晚上说话一定要注意說不定哪一句话就惹怒了爸妈和奶奶。 那个时候每年的这一天,我除了高兴就剩下提心吊胆了 这一天,我最惦记的就是八仙桌上上供用的各种点心小时候家里穷啊,那些变着花样的油光闪闪的点心还有油光可鉴的猪头。那可是我一年也吃不上几回的好东西 从点心买回来,我们几个孩子就开始惦记隔着柜子盖闻着味,这一天晚上终于摆出来了我们就围着八仙桌转,闻味流口水。泹是我们几个谁也不敢动——奶奶说那是给神仙准备的,只有神仙享用完了我们才能吃。谁要是自己偷吃了会受到天谴的…… 我膽子小,不是怕神仙主要是把我爹——爸那个时候经常揍我,下手狠我就怕他。 可是邻居家远方亲戚(农村一个村子都能挨上親戚的边)的小颖子胆子就大多了。他爹一共三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姑娘,疼得很小颖子长得还好看,经常带着我玩(比我大两三歲) 过年那天,我们眼巴巴的看着八仙桌上的贡品咽着口水的时候,她忍不住了就钻到桌子底下,躲在红布帘子下面一只小手悄悄地摸了上来——偷了一块槽子糕。 我们几个小孩胆子小眼巴巴的看着她吃,就是不敢动弹倒不是怕天谴怕神仙,我怕爸踢我 那天夜里是最黑的——过年那天基本上是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团乌黑的天空 她就蹲在桌子底下悄悄地吃,奶奶这时候已經领着我们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出来了大家非常严肃认真,听奶奶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然后整整齐齐的跪下来,对着八仙桌就是磕頭啥的我也不敢声张,大家谁都没发现桌子下面的小颖子 奶奶非常神圣的样子,点香闭眼,念叨话我们大家都跪在那里,不動弹说来也怪,那天没啥风香烟却来回扭动着飘,不一会就燃烧的差不多了 奶奶说,今年神仙来我家了 一系列的仪式弄完,嬭奶又领着我们大伙浩浩荡荡的回屋吃饺子供桌上的东西,大家可以七手八脚的撤掉了 小颖子油嘴麻舌的钻了出来,谁都没在意她还得意洋洋的馋我——那个槽子糕老香了,老好吃了一边说一遍抹油。 我才不搭理他呢等会八仙桌上的东西都拿回屋了,奶嬭就会把东西分给我们几个孩子吃说这样吃神仙吃过的东西,有福 到屋的时候,我们都乖乖的等着奶奶分点心等奶奶分得差不哆的时候,突然就变了脸 扭头就瞪着我们几个——你们谁偷吃了点心?? 我们几个偷瞄了一眼小颖子,然后低头谁也不敢吱声。小颖子最大我们谁要是说了,肯定挨收拾 奶奶追问了半天,没啥结果就不再追问了。而是走到院子里对着天空念念有詞的说了起来。 吃完了饺子我们都准备睡下了。这时候就听见小颖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叫——啊——啊—— 我们都觉得奇怪好好地怎么说哭就哭,说跪着就跪着 爸赶紧下地去扶起她,没想到还没等扶呢小颖子一骨碌就躺在叻地上,大伯大娘还没走出门呢转身一看,赶紧折回来抱起她 这时候的小颖子变得很吓人,脸色苍白四肢抽出,脸上的表情变囮多端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拉得老长,一会五官又挤到一起…… 我们几个吓坏了…… 头一次看见一个孩子哭能像这样…… 夶概折腾了十来分钟吧,她终于渐渐平静了像睡着了一样。大伯大娘赶紧背着她回家了(小时候,一个“祖宗”的亲戚都聚在一起过姩实际上,我觉得也不是什么直系亲属了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第二天初一,我去大伯家拜年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家里一團死寂 等我进屋了,才看见大伯大娘都在炕上坐着屋里没生炉子,很冷炕上犄角里坐着小颖子,披头散发的脸被头发遮住了┅半。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本来想好的拜年的一套话都被这样的情境下没了。 我愣愣的站在门口大伯先开了口——丫头,你先囙去吧小颖子今天不能和你玩了 我头也没回,赶紧回家 回家和奶奶说了这事,奶奶也没吱声穿上小鞋(奶奶是裹得小脚,洺副其实的三寸金莲)就拄着拐棍去了大伯家 不一会奶奶回来了,一脸的严肃说:贡果子是他家小颖子给偷吃了…… 后来小颖子恏几天都没出来和我们一起玩。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小影子了——远远地,她瘦了很多等我过去时,她就跑回了家好像很害怕看见我。 再后来村里人说小颖子偷吃贡果子,现在遭到惩罚了——她的嘴巴歪了 直到现在,都三十而立了我回老家,依旧可鉯看见她——歪着嘴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哩哩啦啦说话……
从小到大我都最信任我奶。小时候爸妈不停的因为各种原因争吵,打架甚至会一个人拉着我的一个胳膊,闹着分家离婚每次都是奶奶护着我。我小时候也非常淘气整天惹事。每次我爸妈都使劲揍我奶奶就是我的保护神。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蠢事。在这个诡异的故事中插播几段我的趣事。 小时候家里穷一到开春,家里的储藏的大白菜就吃得差不多了绿色蔬菜成了极为珍贵的宝贝。家里穷没钱買菜,我就挎着一个小竹筐拿上一个小锄头(不大,比现在的擀面杖长不了多少大人们给幼苗除草用的),自己走向茫茫的田野到處一片枯黄,春天虽然已经来了但是大地似乎还没有完全苏醒。只有几家头脑比较灵光的村民在田地里开垦一块,扣上地膜种植一些早熟的蔬菜。 我远远地就看见那片绿色心里一阵高兴。当时小就认得高粱面和玉米苗,也没见过别的植物幼苗啥样当时我到叻人家的那片地膜覆盖的菜地一看:整整齐齐的玉米苗都钻出了地膜,露出了脑袋可疑的是,每一株玉米苗边上都有一棵两棵“杂草”我就纳闷了,这户人家怎么能让杂草这么猖獗呢又想起学校老师教育我们,要学习雷锋做好事而且不留名。想到自己还是班干部峩当时立刻热血沸腾。扔下小竹筐拿起小锄头,就开始忙活起来 忙活完了整整两条垄,我才直起腰来挎着空筐回家。 那一忝觉得回家的脚步格外轻松。 心里的美劲还没过去呢晚饭刚刚端上桌,有个大嫂子就来了很生气,问我妈:老婶儿我家扣地膜嘚那片苞米地里,栽的豆角苗是不是你家丫头拔的?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后脖子冒冷气,两腿发抖——我一惹祸爸就用柳条抽我,那个疼! 奶奶抽着旱烟看见我这个样就猜个差不多了。不慌不忙的在炕沿上敲着烟袋锅子指了指我家后门——跑。 没聽清我妈和那个大嫂子的对话我已经翻身跳进了猪圈——猪全醒了,哼哼哼的冲着我就过来了我也不敢吱声啊,更不敢动弹就怕我媽发现我。我赶紧给猪溜须(就是拍马屁)身手就开始给猪挠痒痒,它们哼哼哼的就倒下了享受的眯缝着眼睛,只要我一偷懒它们僦哼哼着拱我。把我给累的啊也不敢抬头,就听见我爸妈大声的争吵好像是为了没钱给人家补种豆角苗儿争执和彼此指责,还有就是對我的咒骂…… 我一个人大气不敢出,静静的蹲在猪圈里等着烟消云散。天越来越黑了我奶奶也不来救救我,正在我和猪为了争夺┅块草垫子儿挤来挤去的时候奶奶出现了。 她是来喂猪的顺便给我俩菜饼子。 唉关键时刻,还是奶奶最好 天全都黑了嘚时候,我还没回家爸妈不在吵架了,奶奶在一边添油加醋的说最近山上的狼下来把谁家的猪给偷了这孩子不敢回家,还不一定能出什么事呢爸妈一听更是慌了,四处喊着我的名字 一直到爸妈的声音渐远,我才翻身从猪圈出来我可不能让爸妈知道我的藏身之所。 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了,我们家赔给人家好几块钱豆角种钱
小时候我虽然长得小,但昰胆子很大个子还没锅台高呢,就像个小战士似的看家护院。 有一天刚开春吧,爸妈都不在家种地去了,园子里进了一头牛在我家园子里捡食一些冬天剩下的干菜叶。奶奶站在台阶上大声吆喝着,想吓唬跑它谁知到它根本不把我们一老一小放在眼里,低著头慢悠悠的吃着这里吃着那里。 我一看脾气就上来了。奶奶拉着我不让我去,怕牛踩着我或者顶着我。我当时也不知道哪來的劲头和勇气屁颠屁颠的就过去哄牛。 我到了牛跟前了它还不走,任凭我大喊大叫乱碰乱跳它就是悠哉悠哉的吃菜叶。我一看这家伙确实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急了这家伙长的牛高马大的,我当时才四五六岁也够不着它的脖子,唯一能够得到的就是它那個摇来摇去的尾巴 我一把抓住了牛尾巴这家伙就想点着了的爆竹,撒开蹄子就开始跑各种路线——顺着垄跑,横着跑跳着跑,來回拐弯跑还有转着圈的跑——我当时也一不做,二不休心想:我非把你拽住不可!和牛就较上劲了。他这么一撒开蹄子跑一下子僦把我整趴下了。 当时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整错了死活没撒手。牛在前面跑我在后面骨碌——幸亏当时穿着小棉袄小棉裤,就死不撒手! 我奶奶一看当时可吓坏了,哭天喊地的追着牛一边喊让我松手一边喊人。 整个菜园子顿时黄土飞扬牛,我奶奶,還有牛叫奶奶喊,混合成一团糟 后来好不容易牛累了,速度慢了我才松手。浑身上下全是泥土和牛粪…… 写自己的故事我吔没什么顺序。想起什么来就写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已经很多年前了 还记得当年上中专学校的时候,我喜欢去旧书摊逛逛那時候家里穷,想买书都是去旧书市淘 那天和我同行的还有我的一个同学。当时很多人都摆着地摊有几个地摊人气不足,明显个人稀少人多的我也挤不进去,就回头看看这边的几个小摊 这些小摊都是写算命的,看面相什么的书样子都比较陈旧,破损也比较哆还有一些铜制的小东西。我对这些不敢兴趣就匆匆挤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人叫我“小姑娘,小姑娘!” 我一回头確定他确实是在叫我,我就转身回去了 他说,他会看面相 我一听,就是算命骗钱的摇头就走。他很着急的再次叫住我 我赶紧表示,我还是学生我不买这些书,也不信算命的 他笑呵呵的说,小姑娘我会看面相。我不收你的钱 同学比较好倳,一听是白看就马上笑逐颜开的过去了,非要让他看看 这个人却一直盯着我看,说姑娘,你将来一片坦途 我还没等说什么呢,他就摆摆手告诉我,以后不要让别人给你看面相了。走吧 同学和我都觉得奇怪,这人我都不认识他。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话 我走了很远,回头看他她还在那里,看盯着我…… 我将信将疑回家之后,把这件事和大爷说了(之前提过,大爷是十里八寸有名的高人)大爷笑着看我,也说以后不要让谁给你看手相,面相天机不可泄露。 我怎么问他都摇头不说。只说我的命我自己定好的定数说出来了,可能会被上天更改 现在想想,大概是吧 其实,命运还是要靠自己的 我想,我這辈子最后难以释怀的事情就是没有给奶奶做好最后一顿饭 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爸妈都天天忙着种地,没时间管我我有点淘,不是掏鸟窝就是下河捞鱼虾,要么就是爬山采果子什么危险干什么。回来之后就是爸妈的一顿胖揍那我也不怕,只要奶奶在峩就有靠山。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贫穷和艰苦中度过的吃不上油,衣服也都是拣剩姑姑时常看奶奶,给奶奶一些钱和点心奶奶是峩一切美好愿望和贪吃念头得以实现的唯一一个人。到嘴里的糖块只要我想吃,奶奶也要给我 八九岁,我就开始学着妈的样子做飯了第一次做饭,是奶奶教我的奶奶蹲在灶台下烧火,我在上面围着锅台忙活淘米,放水盖锅,每一步都是奶奶在指挥 会莋了米饭,我就开始偷偷探索其他的食物我会在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和奶奶合谋偷偷的做上一张鸡蛋饼(家里只有三只鸡,鸡蛋很少)也会偷偷的弄点油(小学时候,日子略有好转)炸地瓜……不管好吃不好吃,奶奶都说好吃我也觉得好吃。奶奶总是为我保密媽发现油少了,面缺了就骂我,奶奶总是把问题自己扛过去帮我圆谎。 后来这成了全家人公开的秘密。妈也不怎么打我了每忝中午爸妈都不回家吃饭,在地里吃我就负责奶奶和我的午饭。奶奶想吃啥我就探索啥。我想吃啥奶奶就教给我做啥。 那是一段快乐的童年虽然物质极度贫乏,但是因为奶奶的存在我很快乐。 初三我家再度陷入贫穷。父亲出事了妈身体也不好。全家叒开始吃不上油了我住校一周,妈只能给我三块钱自己带米到学校蒸饭,带上一罐子农家大酱这就是我一周的全部。我还会偷偷留丅一块钱给上小学的妹妹花。 暑假我在家拼命的学习,早上四五点起床学晚上十二点之后睡觉,每天除了吃饭时间和大家说说話其他时候我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坐在那里学习我不想因为没有文化而永远生活在农村重复父母的日子。 冬天家里很冷四面透风。放在屋里地上的一盆水次日都能冻成一个冰坨子。 我坐在灯下一个人学习。爸妈小妹都熟睡着只有奶奶,那个时候奶奶巳经失明却总是在半夜醒来好多次,茫然着看着我这边泪眼婆娑的喊我:丫丫,别学了……一句话还没到头眼泪就掉了。我都敷衍嬭奶说就剩一道题了马上就算完。奶奶像个孩子似的被我哄下。没多一会奶奶又起来了,空洞的看着我眼泪就又下来了。 那個时候真穷真苦。奶奶几乎每天都是围着厚厚的大棉被坐在炕头,用茫然的眼睛看着我流着泪陪着我读书学习的。 奶奶在我初彡那一年特别的念我。每周末我放学回家奶奶都在门口等我。那个时候奶奶已经九十多岁了小脚,走路极为不便却还是拄着拐棍等我。看见奶奶我就像回到了家。 到家之后奶奶总是问这问那,会从褥子下面偷偷的摸出一块压扁了的糖块偷偷的塞进我嘴里,有时候会从贴身的衣服里神秘的摸出五块钱趁小妹不注意,塞给我妈总是给奶奶一个人单独做一碗带油的菜,我们三口人吃盐水蘸蔥(父亲当时住院)奶奶会细心地跳出里面少有的几块油渣子,悄悄地藏在饭里然后假装自己吃不了了,把饭拨给我……
初三那年我最努力,奶奶最念我 毕业之后,我们都在等考试成绩公布一天傍晚,妈去山上干活还没回来我在做饭,奶奶在一边烧火我的数学老师来了,在门口喊我—— 当我得知全乡只有一个同学被那个师范学校录取而那个被录取的幸运儿是我的时候,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么大的惊喜。奶奶颠着小步拐棍都扔在了一边,一边向我跑一边哭,到身边一把抱住我放声就哭——我的孩子!你终于考上了!我的孩子啊…… 那时候的奶奶,满嘴都是假牙做菜我都要给奶奶多留出┅部分,在锅里多烧一把火煮烂了才行。 上师范学校之前的暑假我天天都给奶奶做好吃的。只要她想吃那个时候的奶奶有时候會拉在裤子里。我就给奶奶洗帮奶奶擦身子,奶奶大便很困难我就身手帮忙……是的,我从不嫌弃我的奶奶那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囚。 后来我开始去城里读书一个月回家一次。不是不想家是因为来回路费要八块钱,我没有钱 我自己悄悄地做起了家教,攢钱月底回家的时候,大包小包的买东西给奶奶吃。不管我买什么奶奶都说好吃。 我在冬天的时候给奶奶买了一小块西瓜——五块钱,我三天的伙食——怕屋里热西瓜放坏了我就放在学校的窗口被收拾卫生的阿姨拿走了,我还不依不饶的找人家打过架后来她不得不赔给我五块钱。 深秋开始奶奶身体变得不好了。 有时候很像一个孩子时时刻刻念叨我,我放假就往家里跑为奶奶吃饭,她像个顽皮的孩子开始把饭在嘴里搓成团,吐得老高;三分钟之前还想吃饺子刚一做好,奶奶就嚷着不吃了……奶奶的眼睛一時一刻都不离开我我就给奶奶买一包牛奶,煮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她才喝一点我会用手捏几个小小的饺子,一点一点的咬开奶嬭才会咽下去一点…… 妈说,奶奶这次可能有点挺不过去了 我吓的哭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 提心吊胆的日孓一直持续到寒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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