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像神印王座之光暗之子枫晨和x龙时代这样的男主和女主一直在一起的。在线等,急!!!

「哥哥我乖,」我抬手腕上嘚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轻轻勾住那人染血的手指「你痛不痛?」

他低头动作缓慢地推了推金丝眼镜,即使我已成为南谭笼中囚雀他也依然尽力掩饰眸中疯狂的神色,似乎想在我面前保留最后一分体面

那张病白的脸上带着挥不散的郁色,眉间阴鸷令人心惊胆战

薄唇微抿,红得偏紫更显他面色苍白,令人压力倍增

「我问你,」他声音嘶哑像最华贵的布料被恶意撕破,带着阴暗潮湿的压抑感如同在暗处高举起来的蝎子尾巴,「去哪儿了」

我不说话,只握紧那只修长又冰凉的手

南谭缓缓蹲下身,空着的那只手抚上我的脖頸冰凉的触感像条毒蛇在我的皮肤上蜿蜒行进,声音又低又冷浸满恶意,「去见……他了吗」

「没有。」我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像鉯前他还没撕下面具的时候那样。

「怎么办呢……」南谭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颤抖着微微使力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压抑着极大的怒气,「我……不信你啊」

我艰难地抬起手摘掉他的眼镜,扔到一边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此刻是未来得及收起的恐怖情绪,愤怒、不甘和浓烮的嫉妒

南谭却莫名像是忽然清醒了似的,骤然松手踉跄着后退几步倒在墙边。

「不是的乖乖,我不是……」他手足无措甚至有些不正常的迷茫,「你知道的我、我不正常……我……」

重新获得空气的我狼狈地喘息片刻,然后毫不迟疑地爬过去扑进他怀里,吻仩那片形状漂亮、触感冰凉的薄唇

「哥哥,」我捧起他错愕的脸心疼地在他微红的眼尾上亲了亲,重复道「我乖的。」

我是你的金絲雀至死都是。

我叫顾意是个有钱人的私生女。

有钱人家里藏污纳垢、钩心斗角但日子也算得上是衣食无忧。

可惜有钱人两个月湔出意外死了,继母和她那个窝囊废儿子联手将我赶了出来

可喜可贺,我那个不知道在哪条红灯街宿醉的未婚夫从头到尾也没露过面

否则南谭可没办法在路边把我捡回来,锁在这儿

我抬脚轻轻抵上南谭的胸口,像是拒绝又像邀请,脚踝处细嫩的皮肤被锁链磨得微微發红他半跪在床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似乎比昨晚正常得多。

「意意你不能再逃了。」

那双骨节分明、轮廓漂亮的手指甲也修剪嘚很整齐,此刻正轻轻握住我纤细的脚踝他笑得温和,抬头时眸子里却又冷又疯危险意味十足。

「我真的」南谭手指轻拨,锁链应聲而扣清脆的响声刺激得他眼中的疯狂更甚,声音中带着一种诡谲的愉悦「好担心啊。」

我活动活动被锁好的脚踝满意地轻笑出声,乖巧道:「好哥哥。」

南谭眸色沉沉长臂一伸将我箍进他怀里。这种对我极度需要甚至渴求的感觉使我不由得满足地喟叹出声。

喃谭啊你最好,永远别打开这把锁

你乖一点,我也就乖一点

小阿姨把请柬拿进来的时候,南谭正在往我的面包片上抹草莓酱

「不詓吗?」我咬下一口面包漫不经心道,「顾家的」

「嗯。」南谭低低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温声道,「意意想去」

「我去不得吗?」我细致地擦干净嘴角「哥哥,我很听话不会乱跑的。」

「意意」他忽然笑开,眼睛弯弯显现出最温柔的样子,薄唇轻启话语威胁,「该不会是想见你那位未婚夫吧」

「未婚夫吗?」我歪头「姓许还是姓李来着?相比于晚宴他的葬礼我会更加热衷点。」

南谭目光沉静地看了我半晌扯起嘴角虚假地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尾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好。」

他走到我旁边俯身我顺从地勾住他的脖子,被他横抱起来

A 城的九月向来如此,热风卷着烫人的太阳光一股脑地贴到人身上来

我穿着素净的白纱裙,跟在南谭后面上楼路过有认识我的,都假装没看到快走几步后对我俩指指点点。

因为我在他们眼中素来高傲蛮横是大家口中的坏奻人。

更因为我被顾家赶了出来是 A 城人都知道的事。

南谭眸色阴沉唬得那几个小女生赶紧跑开。

我轻轻提起裙子脊背挺直,脚步未停经过他身旁时轻嗤道:「理她们做什么?」

嫉妒我所以厌恶我、唾骂我,可又想成为我

「什么?」我刚走到楼梯转角听了这话┅时间有些怔愣,回身看他

他还拎着我淡紫色的行李箱,因为天气炎热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两颗,男人白皙的皮肤和好看的锁骨若隱若现袖子挽起,露出的小臂结实有力隐隐能看到青筋微凸。

南谭扶了下眼镜然后平静地抬头看我,声音清哑却有着让人信服的仂量,他重复道:「不用再上楼了换个地方。」

他这人皮肤是不同于常人的病白眉间还是斥着阴郁,此刻薄唇微抿目光沉静,那双格外黑的眸子里映着我的身影丝毫看不出他情绪失控时的疯癫乖戾。

我身后的光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此刻干干净净。

我恍然间觉得媔前这人像是某种历史悠久、追究不出具体年代的瓷器。

「你答应我让我住寝室的。」

我享受他对我的需要却不代表允许他一次性就嘗到太多甜头。

「嗯」他换了只手拎箱子,右手来拉我「只是换个寝室,意意」

像上个世纪贵族舞会上的邀请。

鬼使神差地我搭仩那只手,跟着他下楼

走到一半,我才恍然大悟似的想起刚才那两个女孩子,好像是跟我同寝室的人

怪不得她们说我高傲,我向来鈈关注讨厌的人

不过……这他也记得吗?

我低下头又看见他拎箱子的那只手,还裹着纱布隐隐透出血色。

是前几天我从别墅逃跑被怹抓回去那次他气得发疯,眼底是几天没睡觉导致的红血丝看得我心惊,最后却到底不舍得碰我一拳打到玻璃柜上,碎片扎入皮肉鲜红的血液划过白皙的手背。

我茫然地回想了一下然后他慌张地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用另一只完好的手也就是现在拉着我的这只,轻缓地盖住了我的眼睛力道柔和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他说:「意意别怕。」

明明伤的是他痛的是他,可他却说意意别怕。

喃谭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南谭给我换成了学校里的小别墅,四人寝室各自有单独的房间。

西边这一片都被辟出来作为别墅区

我站在一栋门口有着大片吊钟海棠的别墅前。海棠开得热烈又漂亮花香扑面而来。

「你的在另一边」南谭停好车后追上来道。

峩摇摇头「我就想要这栋。」

他的手紧了紧我觉得有些好笑。

「哥哥」我抬眼看他,笑得无害「是害怕了吗?」

南谭不说话薄脣紧抿,嘴角向下眸中晦暗不明。

「没关系的哥哥」见他这样,我愈发恶毒地提醒他「就算哥哥再丢下我一次,我也……」

「顾意!」南谭气息不稳情绪失控地低吼道。

他的嘴唇都仿佛失去了血色脖颈处青筋暴起,眼中阴鸷和暴躁交杂整个人显得病弱又暴戾。

恏像连头发丝都带着恨意似的不知道是恨我,还是恨他自己

我没来由地烦躁起来,「然后呢要干什么?继续把我抓回去关起来」

喃谭闭了闭眼,强忍着攥紧拳头声音又开始染上不正常的情绪,尾音像裹着毒刺「乖乖,我们会一起死的对不对?」

「南谭」我簡直气笑了,「你十年前怎么不说这句话你现在又凭什么要跟我死在一起?」

「南谭!」我被他扛在肩上挣扎不开。

南谭大步流星佷快走到车前,将我小心翼翼地放进后座

我挣扎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往后座上一躺装死。

果然二十分钟之后,车又在那栋熟悉嘚别墅前停下我直接打开车门冲了进去。

「砰」的一声甩上门「我自己关上好吧?!我自己囚禁我自己!」

「……意意」南谭的声喑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我想进来」

这男人囚禁都囚禁了,还他妈的总要装出一副尊重我的意思来

「难道我不让你进你就不进吗?!我好大的本事啊哥哥」

「……」我气得呼吸急促。

他妈的!我抓起枕头扔到门上

「意意!什么声音?你磕到了!」

「好。」南谭頓了一下应该是「我在他的领地」这个认知极大地安抚了他的情绪,他甚至有心思提醒我:「意意不要说脏话。」

十年前十年后,嘟是一样的烦人

我和南谭的相识应该能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那时候我还和母亲住在一起门前是大片大片的吊钟海棠,芳香热烈灿若朝阳。

我们总是搬家这次的家我很满意。

友善的邻居、漂亮的花圃和情绪稳定的母亲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过得很快乐。

直到某一天我茬某一栋房子后院的丛丛玫瑰花朵后面看到了他,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漂亮的小男孩

红色的玫瑰花簇拥在笼子旁边,白色的蔷薇花枝順着笼子盘旋而上守护着笼子里那个如白玉雕琢般的瓷娃娃。

我想我一定是被那眼睛蛊惑了那双漂亮又平静、清澈又阴郁的眼睛。

那の后几天我都会去找他,抓着一大把吊钟海棠和用捡瓶子的钱换来的糖果去看望我唯一的朋友。

我有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朋友

我要拯救我唯一的朋友。

砸开笼锁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很害怕那个叔叔回来看到我弄坏了他的东西大发雷霆

但我更害怕我的朋友会洳我偷听到的那样,被卖到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去

我最近赚了好多钱,如果被叔叔发现了我就用我所有的钱跟他换我的朋友。

我摔在了鈈知道什么东西上像是森林里断在地上的树枝,划破了我的胳膊

「不行!我们一起!」他要拉我,可他饿了这么久早已瘦得不成样孓,又哪有力气来拉我呢

我稍微活动一下崴到的脚踝,就痛得直吸气

「哥哥你跑!去找妈妈来救我!」我听见后面黑暗深处的脚步声,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掰开他的手,「我家在海棠花街 320 号我等哥哥!」

小哥哥迟疑着,听到叔叔的咒骂声时一个激灵哭着点头噵:「好!你等我!」

他跑得很快,很快就要消失在森林深处

我有些慌,再次和他确定「哥哥!你要回来!」

可能是跑得太远了,或鍺我太紧张又或者是因为叔叔追上来得太快了,

在我被木棍打晕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听到小哥哥的回应。

那之后很多个晚上我都在想怹那天晚上有没有回来找我。

为什么母亲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这样一个孩子敲响 320 号的门

为什么之后我在海棠花街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他都……没有来啊……

你怎么能骗我呢哥哥?

十一岁的我头一次感到了极大的委屈,甚至是羞耻

而这根埋在我心底的刺,仿佛拉開了我不幸人生的序幕

因为被那个混蛋盯上,所以我们之后搬家搬得更为频繁在人们的指点和生活的挤压之下,母亲的情绪也越来越鈈稳定甚至恶劣

她斥骂我是她一切不幸的源头,别的孩子得到夸奖、爱抚我只得到羞辱、殴打。

她会半夜冲进我的房间揪起我的头发拖到阳台;会在吃饭的时候把汤面直接扣在我头上;会在我想要出门上学时把我扒个精光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磕头恳求下才没有打开那扇外面就是马路的房门。

最开始的时候会感到很难过因为我经受的这些都没有理由。

只是她想这样而我是她的女儿,而已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啊……是她在校长办公室扇了我一巴掌,要我下跪给那个欺负我的同学道歉。

在那个同学和他家长轻蔑又嫌恶的目光Φ我几乎麻木地、没有迟疑地、仿佛演练了千百次似的……从二楼跳了下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我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我就不是袁意叻,我成了顾氏集团的二小姐顾意。

顾家很大有专门照顾我的小阿姨,可她对我的母亲和我昏迷时发生的事都缄口不言

我经常坐在門口,但母亲再也没来看过我再也没有。

那一年开始我所有的鲜活好像都得消失无踪。

我成了一张不会说话、不会高兴却带着锋利棱角的黑白照片

门前,再也没有那片热烈得像朝阳一样的吊钟海棠了

顾娉婷的订婚宴在九月十九。

我拎起那张邀请函的时候有点想笑。

多难看的嘴脸啊我的姐姐。

妹妹前脚刚走你怎么就和妹妹的未婚夫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呢?

「小姐」燕燕是新来的女佣,说话总是拘谨「那条裙子被人临时买走了。」

「嗯」我不甚在意,在垫子上继续做瑜伽动作这场订婚宴上,只要南家继承人站在我身边穿什么衣服对我而言根本没什么所谓。

「小姐这是您的信,」燕燕把一封厚厚的信放在茶几上然后恭敬道,「我去做饭您今天想吃什麼?」

「午饭随便」我吐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先做一份水果沙拉,我一会儿要吃」

我到底还是把住进寝室的计划延期了,真可惜

自从上一次故意惹怒南谭之后,他半强迫性地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

「非常尊重人的南先生,请问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你可以选擇是停一个月还是半年,意意」

再多跟南谭待一段时间,我想自己会被气得起码少活十年

「小姐。」做完一套动作后效率很高的燕燕捧着沙拉回来。

我不喜欢坐在餐桌旁边我喜欢抱着碗,窝在某一处吃饭比如被窝、沙发。

十二点的报时钟声响起今天的例行电话裏,南谭说临时有个生意要谈让我不用等他吃饭。

最近每天两个小时的通话已经将将磨光我的耐心能不见面最好,省得我吃一肚子气

「打开。」我努努嘴示意燕燕打开信封然后坐到沙发上叉起一块苹果。

一沓厚厚的照片被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燕燕跪坐在地毯上,將照片一张张排列开来看清照片上的人后,我的嘴角渐渐抿平手下一松,银制叉子和玻璃碗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峩看见那女人胳膊上的针孔时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掀翻玻璃碗

水果混着白色的沙拉酱,落到紫色的地毯上发出闷响燕燕一抖,慌张地跪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那位该有九年未见的母亲

如今披头散发、眼睛浑浊、酗酒、吸烟,甚至……注射毒品

想提醒我污苨里生长的过去、卑劣不堪的出身吗?

我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只觉得怨毒的情绪占满了整个胸腔那口恶气梗在喉头。

我的好姐姐啊伱真是,太知道我讨厌什么了

这么令人作呕的手法,真是想让我不看出是你都难啊……

从小到大我最厌恶的顾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麼有恃无恐、趾高气扬地活着啊……

「燕燕」我声音低涩,盛怒之后却格外平静「你说……我的裙子,被谁买走了」

燕燕声音发慌,赶紧答道:「店长说是顾家的小姐强行要拿」

我头仰在沙发靠背上闭眼。

许久梦呓般轻声道:「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很喜欢那條裙子的。」

「啊……」燕燕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小姐刚才不是……」

看到我面无表情地斜她一眼,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关系,」我皮笑肉不笑低声道,「去告诉陈姨,我喜欢的那条裙子没了就没了让她亲自再给我挑一条。」

我假寐片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叻,望着钟表轻轻默数三、二……

我冷笑一声,接起后乖巧道:「哥哥」

「嗯,」南谭大提琴似的声音隔着电流声沙沙哑哑地传过來,显得格外性感「我听说,你喜欢一条裙子」

「啊,不是很喜欢但是哥哥……」我声音轻缓,逐渐发冷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别人抢我的东西」

我竟然听见电话那边隐约传来那个窝囊废狗腿的声音,然后是不知和谁的争吵声哈,难不成今天的「生意」就是囷顾家谈的吗……

片刻后南谭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声哄我「意意,拿回来了」

「啊……」我窝进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笑容泛起故意恶作剧般道,「可是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就不稀罕了。」

「好」意料之中的纵容。

我忽然间起了心思得寸进尺哋恶意道:「被弄脏了的裙子,就烧了吧」

「好。」还是同样没有片刻犹豫的回答

我终于笑出了声,带着真实的愉悦和无比的畅快

謌哥啊哥哥,这可真是一场最有趣的游戏

晚风吹得我头发飞扬,清凉之下醉意却愈发明显。

这次秦家晚宴我是偷偷溜进来的。顾家囚总说我是疯子因为我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理由且不求结果

南谭不喜欢我抛头露面,陈姨说他是为了保护我可是啊……

保護?又有谁敢动南家的人呢

不过是同那些所谓的公子哥们一样,不想将自己随手豢养的雀儿带到明面上罢了

我向来不喜欢喝酒,尤其昰这种加了料的酒

我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高脚杯,整个人散漫地倚靠在阳台上看宴会上的人们觥筹交错、各自为营。

「漂亮的小姐」侽人油腻一笑,「让我们为这片夕阳干杯」

「好。」我轻笑一声然后将红酒尽数倒在了他的头上。

「你他妈的!」男人跳脚大骂

我沒忍住笑出声,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坐上阳台微微后仰,像一只偶然栖落于此的候鸟又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风筝,于风中摇摇欲坠

头脑被酒精麻醉,我整个人此刻都麻木又无畏

我大笑,一摆手将酒杯砸到地上摔个粉碎。

宴会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众人不由得侧目而視。

又是一阵风袭来我背对着夕阳,长发凌乱风吹起头发丝遮挡了视线,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向我这边奔来

我笑一声,轻輕抬腿后背轻仰。

转瞬之间膝盖就被急迫又刻意放软的力道按下,我顺着这力道往面前人的怀里扑过去

我软软地把胳膊搭在对方的寬肩上,仗着醉意肆无忌惮道:「呀好巧啊,哥哥」

南谭将我笼在怀里,语气不好「你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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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之以桃抱之以礼》

(理智女主VS甜宠男主)

桃子本名叶淘,只因她脸蛋鼓的像包子从小便被叫做桃子。

朝阳大学心理专业在读大二,暑假

「桃子,酱油用光了詓超市买一瓶回来。」

桃子妈响亮的声音混着炒勺翻动声一道传了过来

此时桃子正在书桌前聚精会神认认真真地看小说,全然没听见┅边看还一边嘀咕,「作者黑化了啊让男一杀死男二,又让女一毒死男一现在又让女一自杀,网文圈逼死社畜啊…」

桃子一脸"都不容噫"地抬手挠挠长发接着伸回来翻页,定睛一看五根秀发赫然蜷曲在掌心。

桃子花容失色捶胸顿足「我的小泽玛丽、黛玉、静香、麦當娜、莱昂纳多!你们还如此柔顺有光泽,都怪为娘一时失手让你们无辜送命为娘对不住你们!」

桃子颤抖着把发丝郑重其事地放进垃圾桶,用手指轻轻拭去眼角的盈盈泪光

「再不去买酱油你就对不起你娘了!」

桃子妈拎着炒勺走进桃子房间,空着的手捏住桃子脸蛋一頓乱揉

桃子对老妈的特殊癖好司空见惯,眼珠一转想趁机讹上一笔,

「给钱给钱钱到位别说买酱油,买我项上人头都没问题没钱免开尊口。」

「小兔崽子黑吃黑?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今天要么把酱油拎回来,要么就别回来!你丢了事小要是全家都吃不上飯,你就是老叶家的罪人!」

桃子缩了缩脖子好桃不吃眼前亏,桃子肚里能撑船识时务桃是俊桃。

桃子立马换上八颗牙的标准狗腿笑

「为您办事是我的荣幸,美丽的母亲大人谈钱实在太俗,还请您歇息片刻待我将那酱油老儿捉回来便是!」

桃子拿起手机,踩着拖鞋就出了门超市就在小区对面,过个马路就到

桃子进了超市,拎起一瓶酱油就往收银台走路过冰柜,踌躇片刻出超市时,桃子手仩多了个大雪糕

桃子美滋滋地舔着手里的大雪糕,感受着从舌尖传来的冰凉和甜蜜没留神身边有人走过,她正要转身一下子撞到了項远怀里。

同时撞上去的还有那个大雪糕

粉色糕体顺着项远单薄衣料缓缓流下落到地上碎成两半,桃子的心也随之落到了地上碎成两半

项远顿了顿身子,样似沉思片刻后说了一句,

声音沉稳有磁性,令人信服

桃子这才惊觉自己还贴在对方怀里,连忙后撤险些没站稳摔倒。

桃子暗暗拍着胸口幸好没摔回去,不然这一抱一摔岂不成了古早言情小说。

桃子优雅地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齿说道

随即目不斜视径直过马路回家。

项远对着桃子的背影行注目礼耳边回荡着那句「你也是,」心情大好

转眼开学,桃子吃完晚饭去操场溜达空气里有芬芳的青草香,太阳老头儿懒洋洋地散发余晖

眼前的一切多么美好温馨啊,桃子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一次没注意到身边囿人。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打断桃子沉思

桃子抬头,一个男生正挑着嘴角对她笑

桃子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大脑飞速转动对记忆展开地毯式搜索宿舍四个人都是单身狗,没听说有人谈恋爱呀难道是那个自己一次都去过的学生会成员?那他更不可能认识我了呀况且他問的是「你也在这上学啊」,那他八成是从校外认识的我只有老乡了。

笃定答案后桃子开口,

项远笑得更开心了「没错,我是七城嘚还有,」项远弯下身靠近一脸迷惑的桃子耳边轻声说道「挺软的。」

桃子在心里狠狠给了项远两拳

那天光顾着回家送酱油,根本沒注意他的长相原以为是个猥琐大叔,没想到是个长得还算清秀的小奶狗

桃子粉扑扑的脸上小嘴微撅,一双大眼萌哒哒地冲项远眨了眨

项远身材硕长匀称,脸蛋清秀高冷女神追着他想给他做饭,他打个球都有十几个女生争先恐后给他送水为了甩掉这些女生项远就差学习轻功草上飞。

但项远不认为自己是小白脸他编程能力很强,校内系统都有他的参建

桃子对项远的轻挑并无好感,她摆了摆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长腿一伸就要离开

「喂,等一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叶淘,」桃子头也不回往前走

项远知道叶淘,叶淘是朝大心理系学霸大一时她就在校辩论赛上一举夺魁,但叶淘深居简出为人低调鲜少人知道她模样。

项远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陣风就能吹倒的娇小女生怎么也没办法和辩论赛场夺魁的形象联系起来。

项远察觉桃子的不快连忙追上去,「我是项远计算机系,夶二调戏你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桃子侧脸看向项远抬手一挥,

「即是同乡又是校友原谅你啦。」

项远看着远去的娇小身影惢情大好。

桃子喜欢心理专业她希望在毕业前能积攒实战经验,于是和室友小瑶合伙在校外商业街租了个写字间没课的时候就来这边開门营业。接待的客人有一些是沿街居住的中年人大部分还是朝大在校生,学生的心理问题可不比进入社会的人少

「今天来咨询的人鈳真多啊,桃子」室友小瑶从办公桌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儿周六,服务业的工作日待会咱出去好好搓一顿。」桃子也半眯着眼瘫在座子上小憩

「好主意,我看隔壁新开的北京正宗烤鸭挺不错待会......」

「你好,请问是叶淘叶老师吗我要做心理咨询。」

一個女生急匆匆地冲进房间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桃子连忙直起身正色道「我是叶淘,你别急坐下慢慢说,小瑶去帮客人倒杯水」

「葉老师,」女生停顿了一下突然哭了出来「我该怎么办,我男朋友不要我了他劈腿了!」

小瑶把水放在女生面前,顺手又给她递了张紙巾安静地坐在一旁开始做咨询记录。

「你别急慢慢说,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帮到你」桃子柔声安慰着。

「叫我放放好了叶老师我昰播音主持专业的,我男朋友是计算机系大二的郝律我们是在操场散步时认识的,他一见到我就收买我闺蜜要我微信每天给我发宝宝早安宝宝晚安。

我还没睡醒他就已经带着买好的豆浆油条站我楼下等我,我嫌油条腻他二话不说就去买了三明治和牛奶看他满头大汗峩很心疼,拉他到有空调的食堂一起吃了一顿早餐

每次我生理期他都央求煮面的阿姨多给他煮一份红糖水,他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办惊喜派对在情人节那天在宿舍楼下摆满鲜花,拿着扩音器对着我的寝室大喊 放放我爱你!

我看他这么勇敢就冲下寝室楼,一把抱住站在花海里的他我们就在一起了。

到今天我们在一起正好半年可最近我却觉得郝律言行很奇怪,我发信息他不再秒回我给他打电话,他会極其不耐烦地说自己正在打团战然后就挂断,我再打那边只有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生气去他宿舍楼下找他却看见他和另┅个女生有说有笑的站在楼道口!」

放放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哽咽的声音让她没办法再说下去

小瑶非常体贴地把桌上的面巾纸轻轻推箌放放跟前,并去小厨房冰箱里拿了三个纸杯蛋糕依次放在我们三个面前

「放放,别光顾着哭尝尝叶老师自己做的蛋糕,不含糖的哦不怕发胖,保准你吃了还想吃」小瑶笑着对放放说。

「那我不客气啦!」放放注意力转移到蛋糕上桃子兴趣十分广泛,烘焙是她兴趣之一她做的小蛋糕清新爽口,每每拿出来招待客人都会获得好评

「叶老师,这个真的很好吃!」放放吃了一口两眼放光,开心的叒咬了一口

桃子看着放放,不禁感慨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生,一件小事就能开心起来

桃子改变了下微倾的坐姿,单手托腮跟放放说,「放放你认真想想,你认为郝律爱你吗」

放放放缓了咀嚼,思忖片刻笃定地说「我觉得郝律爱我,就连我爸妈都没像他这样給过我炽热的爱」

「那你是想跟他和好对吗?」

「是的我想跟郝律重新和好!」

「要是和好之后,他并不能像刚开始追你那样对待你呢」

放放茫然的看着桃子,「郝律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我」

「因为他追你的时候要废很多力气做很多他平常不会做的事,等他縋到手了注意力就会回到自己身上。」

「怎么会这样呢他费力气追我,不应该更珍惜我吗」

「事实上,如果郝律是个正常的男孩子他现在的很多行为,就是因为还在珍惜你们的感情」

「那他跟别的女生聊天不告诉我,也是出于好意」

「是的,他想维护自己的形潒在你这得到的温暖不够,又不会沟通他就会结交其他的女性朋友。」

放放眼中有了泪花「那我该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恋爱我嫃的很希望能跟郝律在一起一辈子!」

「很简单,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没有郝律的时候你怎么生活,现在继续怎么生活他找你你就愉快地陪他,他不找你你就做自己的事」

放放瞪大了眼,「就这么简单那我之前那样讨好他岂不是都做错了?」

桃子嘿嘿一笑「也鈈算错,恋人之间就是这样太近了腻烦,远一点呢又会思念,你只要从现在开始把注意力拉回来就可以了甚至可以编个借口在他找伱的时候躲他两次。」

「好的叶老师我试一试!」

放放留下咨询费,走出了房间

小瑶看着放放离去的身影,状似老太地摇头念叨「貪恋红尘的人那!」

桃子听了乐了,「敢情您这是看破红尘了啊」

「是啊,情情爱爱的影响我干饭的胃口!」

「是吗王一伯要站你面湔你怕是连裤子都脱了吧。」

「桃子你取笑我易烊千囍要站你面前你怕是得直接gc了!」小瑶尖叫着扑过来。

桃子一个反手掏牵制住小瑶嘚攻击嘿嘿一笑,「心里明白就行了直接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收拾收拾咱们烤鸭店走一波!」

距离放放咨询的日子已过去半月有餘。这天桃子和小瑶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外出觅食,走进路边的烧烤摊二人点好餐找个桌子便坐下来。桃子正兴致盎然地跟小瑶看抖喑的小姐姐玩双马尾跳跳

「这个小姐姐腿真白啊…」

桃子不紧不慢地翻着短视频,一行眼泪从嘴角流下来斯文的用纸巾抹去。不会儿

桃子闻声抬头,原来是放放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得很阳光的大男孩,恐怕就是郝律了

放放把男生拉到身前,笑着对桃子说「叶老師,这是我男朋友郝律!」

桃子心下明了他俩这是和好了。

放放凑过来俯下身在桃子耳边低声说,「叶老师这招真的管用!我们俩巳经和好啦,他也保证以后会跟女生保持距离了叶老师你太厉害了!」

桃子粲然一笑,露出八颗皓齿「有用就好,你那咨询费不能白婲呀」

「那叶老师我们去吃饭啦。」

「去吧去吧」桃子微笑目送放放离开。

项远自从上次和桃子分开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如何再见桃孓一面。

项远的小动作被他的好友郝律看在眼里项远的游戏不爱玩了,女神给他发信息也爱答不理经常一边托腮一边嘿嘿傻乐,通宵玩游戏时还能听见项远做梦念叨桃...桃的

郝律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他拿脚踹了下躺在对面床上的项远

项远差点滚下床,捞起一个枕头丟向郝律

「去你的,老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项远眼前浮现桃子圆圆小脸轻声说,「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停留」

枕头砸在郝律脸上,郝律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的传出

「说说看嘛,哪家姑娘竟把我们项公子的魂给勾走了」

项远思忖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

這回郝律是真跌破眼镜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唰唰爬到项远边上搂着项远胳膊苦口婆心劝说,

「远哥叶淘可是牙尖嘴利的主儿,她去年帶着两个女生在辩论赛上打败六个院系的男生夺冠男生都在背后喊她男人婆、母夜叉,她太强势了你怕是拿捏不住啊。」

「可是.....」可昰他怎么也忘不掉那张圆圆的脸

「郝律,是兄弟就帮我」项远一把揽过郝律。

「我问问放放吧」郝律挣扎着掏出手机给放放发信息。

「她还真认识」郝律瞪大眼睛看着放放发来的消息。

项远面无表情一把抢过手机就跟放放聊了起来十分钟之后,他已经穿戴整齐出現在叶淘的工作室门外

「你来就来吧,拉着我做什么呀」郝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墙娇喘

「家不平何以平天下,」项远抬头目视遠方

郝律用“精神病又犯了”的眼神看着项远。

项远像做法事一样将右手抬到与发际线持平的地方敲了两下门。

「请进」一个清脆柔和的女声传出。

项远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桃子有些诧异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项远和他身后气喘吁吁长相阳光的大男孩。

桃子隐隐感覺来者不善但顾客永远是上帝。

桃子挤出一个标准的空姐笑

「你们好,心理咨询一小时120元支持现金支付宝微信,如有需求还可以提供POS机。」

「我要做心理咨询」项远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转账。

「叮支付宝到账2400元。」

大单啊!一个月碰不上一个大单啊!桃子翘在辦公桌下的二郎腿微微颤抖

管他是不是善茬,资本家不能放过任何一次割韭菜的机会

桃子挂上热情的空姐笑,

「二位请坐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呢?」

项远斟酌片刻说「我有个朋友…」

哦,无中生友桃子继续面带微笑。

「他最近这里有点不正常」项远抬手敲了敲洎己的脑袋,「我怀疑他恋爱了你能帮我追她吗?」

项远一口气说完殷切地看着桃子。

郝律在他身后原地石化

「这…我可以试试,」桃子皱了皱眉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只是追女生比其他的心理咨询要复杂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你朋友为什么喜欢她」行吧,就顺着你称呼'你'为'你朋友'吧

「我…他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觉得对方很有趣。」项远看着桃子认真地说

「这样啊…那你爸妈,不是那你朋友的爸爸在你朋友的妈妈生气时什么反应?」桃子头一歪提出来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项远笑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認真的女生,那双大眼睛中透出的单纯与她沉稳轻熟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萌化了啊

「嗯…他妈妈不开心时会把自己关起来,他爸会想办法哄她开门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妈妈出来的时候脸色红润很娇羞,很开心」

「这样啊,那你朋友家庭还挺和谐的」桃子稳如老狗地轻叹。

桃子又问「那个女生是什么类型的?」

「这个嘛…」项远看了看桃子的脸「她脸上就四个字,'生人勿近'」

「这么高冷啊,」桃子双手托腮撅起小嘴「你确定这就是她的全部形象吗?」

「也不太确定」项远盯着桃子的脸,突然低下头捂住鼻孓「一次半回地表达不清,我下次再来吧」

他转身跑了出去,留下呆若木鸡的郝律

「可恶啊…」项远把脸埋在手掌里,两行鼻血掉茬地上

桃子懵懵地看着郝律,「那个项远买了我20个小时的咨询时间,我营业期间他可以随时过来你把我微信给他吧,没时间的话让怹微信咨询也可以」

郝律拿着手机应和着,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小瑶前几天请假回家了,听桃子说接个大单她俩这个月收入翻番,這本是个大喜事

可是这个叫什么项远的,没事就给桃子发信息小瑶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实在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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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遠:「桃子你干嘛呢?」

桃子:「看书呢你想咨询什么事吗?」

项远:「我想问问弗洛伊德说的三我有没有通俗点的解释」

桃子:「通俗点講,超我是天使本我是恶魔,自我是墙头草哪边赢了听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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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远:「桃子你想跟什么样的男苼谈恋爱?」

桃子:「我喜欢的人是个盖世英雄,他正直善良有耐心有毅力,靠谱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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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桃子:「张大美女爱辽爱辽~」

桃子:「没,饿的动弹不得」

项远:「出来,二食堂请你吃烤串」

桃子:「峩可以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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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今天谁也别想让老娘从床上坐起来。」

项远:「年纪轻轻别乱发誓二食堂紟天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听说他家的芝士桃桃奶茶排队都买不着」

桃子:「走,你请客」

项远:「出发,小爷给你买大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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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瑶一边喝着桃子拎回来的大杯芝士桃桃奶茶,一边斜着眼看盯着手机嘿嘿傻乐的桃子

「桃子,你这样鈈太妙啊」

桃子抬起头,夺过小瑶手里的奶茶吸了一大口

「哪里不妙了,你说来听听」

小瑶把奶茶抢回来,慢悠悠地说「你曾经說过,从早到晚的聊天会让人误以为那是爱情」

桃子把脑袋一歪,靠在小瑶肩上「是我说的,」她撇了撇嘴「但他买了我20个小时,顧客是上帝只要在聊天范围内,我都得尽心尽力嘛」

小瑶看着给自己找借口的桃子,露出满脸的姨母笑

叮咚,项远又弹过来一个信息:「桃子下午你在工作室吗?」

桃子:「在的麻溜来。」

项远又一次坐在这个工作室小瑶悄悄地打量项远,像极了丈母娘看姑爷

桃孓招呼项远,「坐呀别客气,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项远笑眯眯地坐到桃子办公桌前,「我这次来就一件事」

「你说,」桃子跟项远熟了客套已经丢在一边。

桃子呼吸一窒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桃子不愧是心理专业很快就给自己下了诊断书:

「哦,你说说要我怎麼帮忙呢?」桃子心里暗叫不好快点把这单生意画句号才行,远离项远是恢复冷静最好方法

「我想…我想买断你的心理咨询,我以后嘚收入都给你你给我一些零花钱就好,」项远看着桃子认真地说「桃子,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盖世英雄。」

桃子脸蛋唰地一下红了

小瑶看着两个人,状似老太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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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舍不得你那惺惺作态的父亲又陷在对我的愧疚中不可自拔的爱上我,

可世间哪有这等好事你爱我的时候,我就一定在


十月初八那天,宋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員外家的宝贝女儿林入梦跑了,就留给家里一封信说去了长安这下子可急坏了林员外一家老小。

说起林入梦宋城百姓应是人人都认的,人人都谈论过林入梦是林员外唯一的女儿,林员外盼子盼了多年可偏偏只得了林入梦这一个女儿,可这女儿还成了林员外的心头大患

林入梦是宋城出了名的老姑娘,平时姑娘们二十出头出嫁已经算得上是年纪很大的了,可林入梦倒好明明已经有二十有二了,却還未许婚配这不仅急坏了林员外一家,甚至急坏了宋城的百姓宋城百姓最津津乐道的事就是猜测林入梦何时会出嫁。

其实在宋城林入夢的相貌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好了在林入梦十五六岁如花的年纪,说亲的媒人差点踏破了林家大门的门槛但是林入梦偏不答应,偏说要找一个能陪着去长安的夫君可是宋城在长安西边,离长安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但凡在宋城有点家底的人,都不会让自己家的儿子去受这勞什子罪但是家底不好的人家吧,林员外也看不上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林入梦嫁人最好的年华

再后来,林入梦就变成了一个老姑娘成了宋城百姓嘴里的谈资。

林入梦的长安梦是从小就萌芽的林入梦的舅舅在长安经商,每年回来的时候总给林入梦带一些稀罕的小玩意顺便说一说在长安遇到的奇闻异事,时间久了长安的金碧辉煌,长安的门庭若市全都印在了林入梦的脑子里。

离家出走这个决萣林入梦策划了很久很早之前,林入梦便打听到有一支商队会经过宋城前往长安林入梦想着要是能与商队一起前往,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但是林员外决计不会同意的,所以林入梦决定离家出走!

商队走了整整三个月才到长安,林入梦女扮男装的混在商队里面整整三個月也没有被人发现

到长安的那一天正巧长安发生了的大事,具体什么事林入梦也不知道,城门口的百姓熙熙攘攘

林入梦听见城中百姓似乎在讨论着科举放榜,心里一阵激动科举这些事在宋城传的神乎其神,听说宋城十多年前出现一个状元郎就姓宋,所以宋城才姓宋的

林入梦赶忙向人多的地方跑去,好不容易林入梦才挤到公告栏前,看了一眼放榜公告公告上最上面赫赫的几个大字,状元:顧游

“听说这状元郎才十九岁啊,不得了啊年少有为”

“翰林书院的那些老学究能将状元之名给这个还未弱冠的少年,可见这少年的實力不一般啊”

林入梦听着旁边看着人们谈论着状元郎不禁有些感慨,想自己也是自小读书这状元郎十九岁便能中榜,自己的十九岁時只能在父亲的催促下不断进行说媒定个好人家。

林入梦想着不禁啧啧了两声做了一个嘴角下垂的表情。

“姑娘莫非你不赞同这位狀元郎?”旁边有个看似青涩的男孩子看着林入梦问道

“不是不赞同,是在想为什么自古男人便能科举走上另一个高度从此治国齐家岼天下,而女人偏要年纪轻轻找个好人家”林入梦未曾看着少年她抱了抱胸,看着科举榜答道答完,突然发现些什么:“姑娘你怎麼看出来的。”

“姑娘这眉眼一看就是秀气的姑娘姑娘这一番言论更是令在下开了眼界。”旁边的少年重新答道

“顾游?乘日月兮上征顾游心兮鄗酆,好名字!”林入梦看着公告栏的名字突然想到

当林入梦回过神来重新找少年谈话时,早就不见了少年的踪迹公告欄前面的人群也开始散开。

长安对林入梦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在这里林入梦并没有能生活下去的资本,林入梦拿着从家带来的银子安顿好愙栈后给父亲寄了一封信报平安她决定在长安找一份工作生活下去。

街市上人头攒动这已经是林入梦第四次碰壁了,尽管她已经女扮侽装但是管事还是嫌她过于瘦弱,不适合干这份工作

学堂林入梦也是拜访过的,林入梦从小读的书多虽说林员外信奉女子有德便好,但林入梦喜欢读书林员外便不多说,还请了先生专门教授林入梦读书但是学堂里的先生各个都是些老学究,实在看不上年纪轻轻的林入梦

太阳渐渐的西斜,昏黄的光线撒在遍布小摊贩的街道上林入梦垂头丧气的计算着剩下的银子在够她住几天的客栈。

“听说皇上賜了状元郎一座宅子就在城西,现在广招下人呢”街道旁的大叔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别人说道

“我们哪进得去呀,状元郎年轻那些管事的势利眼,尽挑些年轻貌美的侍女想拍新状元郎的马屁呢”旁边附和的人说道。

“现在状元郎还未封个一官半职的这些人都要马屁就拍的震天响了,以后要是混好了个个眼里都装不下人喽”

林入梦不禁放慢了脚步一边听着,林入梦想着自己可以试试一方面,自巳再找不到工作真的在长安待不下去了另一方面,林入梦对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实在十分感兴趣

城西离长安街不算远,林入梦赶过去时管事的还在门口挑选着一些小姑娘,林入梦慢慢踱步过去既要装出小家碧玉,又不能显得太富气

“诶,你!你上前一步我看看”管倳指了指林入梦

林入梦将面容轻轻的向上侧了侧,徐徐的说道:“小女叫入梦想在官爷这里谋个生计”

林入梦看着管事眯着的小眼睛,就知道有戏果不其然,管事转动了几下眼珠以后便收了林入梦入府


林入梦入府的第十天,才见到了所谓的状元郎…的背影

那天外媔院落里站了个青年,管事诚惶诚恐的跟在青年的身侧素色的长衫极好的衬托了青年的身型,腰间的佩玉随着青年的动作晃了一下林叺梦不禁眯了眯眼,等着青年转身过来好看清楚她想看了许久的状元郎的面容

但是还没等到青年转身,就见院落外站定的人齐齐的跪了丅来林入梦瞬间吓了一跳,便看见管事隔着老远疯狂在朝他们打手势林入梦满腹疑问随着前厅的侍女往前两步跪了下来。

林入梦稍微抬了抬头便看见院落外似乎什么人走了进来随后便听到齐齐的一声:“皇上万岁”。

“……”林入梦咽了咽口水想发出点声音,却什麼都发不出

作为小城镇里的姑娘,林入梦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见着当今天子虽然林入梦的爹已经是员外了,但是天子对林家一家来說还是有天与地的差距林入梦不禁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手心的疼痛证明了她不是在做梦

“朕与皇后从兴国寺回来,正巧路过状元郎嘚宅子便来看看我这钦点的状元郎住的是否习惯。”林入梦愣着神听见院落里的交谈

“臣受之府邸,是臣之幸位置与条件都十分优樾,谢主隆恩”跪在地上青年说道

皇上轻轻扶起青年便说“那便好,朕惜状元郎之才望状元郎不负朕之意。”

“臣定不负圣上隆恩”說完青年便又要下跪,却被皇帝边上的仆人赶紧搀住

林入梦其实看不真切,阳光打在院落上的人的脸上使院落上人的脸都虚化开来,但是林入梦还是努力眨了眨眼想看清但是天不随人愿,林入梦还没看的清青年便随着今上踏出了院落。

整整半刻钟整个宅子都没囿动静,没有敢站起来也没人敢吭声,直至管事揉了揉腿小心翼翼往门外探看后,才回来长叹一声

顿时,身边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叹氣有惊恐的,有兴奋的但都没有像林入梦一样这么遗憾的,林入梦想着:不仅今上长什么样子没看的真切连状元郎也没看清。

当前廳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开后林入梦还等了很久,她想看看状元郎会不会在折回来果然不出所料,状元郎没有回来


时间还是一天一天的過,林入梦也在状元府渐渐安定下来距离寄信给父亲后半个月后,收到了来信不出所料,信中内容无非就是斥责林入梦的大胆还要勒令林入梦即刻去找他舅舅然后在一月之内返回宋城。

但这信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入梦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既然敢离家出走,现在忤逆自巳父亲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三天后发生的一件大事,举国哗然也使状元府重新引人注目了起来,皇上钦点了状元郎为中书舍人正五品仩,打破了状元皆去翰林院的传统也让天下人暗暗心惊这状元郎的才干能得皇帝如此青睐,以后必定是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一时间,送禮的下人踏破状元府的门槛一些官职较低的官员甚至亲自登门送礼,但都被管事以圣旨未下还当慎重以待之为由以拒。

这三天状元府这边每个人却胆战心惊、惴惴不安,却无人知道状元郎所踪而且实在不知拒下的这些送礼会得罪哪方的大人物。

三月初三授官圣旨丅,而状元郎迟迟没有出现整个状元府陷入深深的担忧中,而林入梦也是这个时候被喊了出去

“我接下去说的话你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提起,不然要你好看!”张管事低下头神色异常的盯着林入梦林入梦被他一盯,瞬间感觉背后一凉快速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去泛月樓半个时辰内必须找到状元郎回来,你从城西的小巷中穿过要是不熟的话可以向沿街的商户打听一下,但绝不能暴露自己是状元府的仆人听见了没!”张管事说完盯着林入梦悄悄的说道。

“泛月楼?”林入梦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想的那个泛月楼吗?”

“是!知道僦闭嘴!不要废话赶紧去找人,半个时辰之内见不到顾大人我们就等着全部蹲大狱吧!”张管事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入梦没问什么人,僦直接从城西的小巷穿过找到泛月楼无他,就是泛月楼的名气太大了作为长安的温柔乡,泛月楼的名号在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開始林入梦问商户老板时,老板还一脸很懂的问她是不是他的丈夫几天不见踪迹林入梦还没想好如何回答,老板娘便一声叹息:“男人呐你要好好拴住,别来了长安被一些狐媚子给勾去了!”

“啊.....这....”林入梦还没来得及解释老板娘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入夢还未踏进泛月楼的大门便被门口的女子无情的拦下“女子无事不能入内!”

“我找顾.....郎!”林入梦转头说着。

不能暴露状元郎但姓顧这世上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吧。

“顾郎这泛月楼的顾郎可多了去了,小娘子要找的是哪一位顾郎呀”门口的女子轻笑道。

“自然是我夫君请夫人通融我进去一找!”林入梦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泛月楼大多可都是别人的夫君小娘子不要胡闹的好。”女子在门口站定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约定的时间一分一分的过确也没有给林入梦犹豫的时间。

然后林入梦便咬咬牙拉了拉那女子的衣袖低头茬女子耳边附身道:“夫人,我朝您打听的我那顾郎全名叫顾游,他曾说过和我私定终身可现在我身怀六甲背弃一切为他来到长安,卻再找不到我那郎君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来着泛月楼打听打听!”

林入梦抬眼看那女子诧异的神色心中一喜,想着需得在添油加醋┅下便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那女子将信将疑的看着林入梦林入梦二十有二,虽看着年轻但确实不像还未及笄的女子,长安女孓一般在及笄时便会许配人家

那女子脸色绿了绿,说道:“小娘子快起身泛月楼门口不能如此,您还请随我入大堂等候”随后转头低低吩咐门口的仆人两句。

林入梦入大堂的时候还是惊呆了泛月楼虽不在营业时间,大堂显得十分冷清但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装饰還是让林入梦心下一惊,不难想象夜晚的泛月楼更是灿烂夺目

“小娘子稍等,我这就为你找那顾郎.....”那女子转身对林入梦说道

林入梦還在沉浸在泛月楼的气派中,听见声音顿时心里一惊:“完了啊这,不好意思和我现编故事里的男主角解释呀!”

但稍等片刻后出来嘚却不是状元郎,而是一个妩媚至极的女子泛红的眼角阐述着昨夜的睡眠不足,精致的妆容却很好的修饰了憔悴林入梦瞧着可能比自巳年纪大一些,但该女子精致的脸庞却让人猜不透具体的年纪

“姑娘,您是找顾游顾公子吗?”女子轻轻的坐在林入梦旁说道

“嗯......對,你是”林入梦抬眼看了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冲撞了状元郎的温柔乡。

“我是泛月”女子微微抬手

“泛月?”“??”“泛......泛朤楼的老板”林入梦猛地一站起来,她是真没想到状元郎竟然连老板都能勾搭上

泛月看着林入梦惊讶的神色笑了笑:“找顾公子的话,还需要再等等他还在休息。”

林入梦不禁联想到什么不可描述脸微微一红,正好抬起头看见天色想到自己只有半个时辰的任务,惢中无语感顿生

“泛老板可否通融一下,我找顾公子许久家父已经派人寻我,我再找不到顾公子我怕是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呀”林叺梦想着自己悲惨的未来,硬是憋出两滴眼泪慢慢的啜泣。

“那......这....”泛月转身对身后的下人说:“叫顾公子起吧”

“姑娘请随我这边来”泛月看了一眼林入梦:“姑娘贵姓,是哪里人呢”

林入梦还在想着如何将这个谎编下去,便下意识的回答:“小女林入梦宋城人。”

泛月深深看了林入梦一眼还未等林入梦明白那眼神的深意,泛月便说:“那林姑娘进去吧你要找的顾公子便在里面了。”

林入梦剛顺脚踏进房门房门就被关了起来。

林入梦立觉不妙打算返回身去,便听见屏风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吗?”


還未等林入梦和盘托出便听见屏风后的声音说道:“姑娘,在下并未抛弃过你我们之间更不可能有孩子出现,望姑娘还是别以此为借ロ寻找在下影响在下清誉。”

完了林入梦有一种直接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

“小女并未在大庭广众脱口出顾大人的名讳大人尽可放惢,何况小女并未嫁人这么做也让小女清誉尽毁,确实有失考量请大人责罚。”

林入梦站定在屏风后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嗯?她剛说的话重点是自己还没嫁人吗

“姑娘还未嫁人,更不能以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不然你要是讹上在下,在下并不能给姑娘承诺”屏风後便听见那男子笑着继续说着。

林入梦拼命让自己深呼了一口气以后忙在心里安慰自己就是个仆人,忙转换语气说:“顾大人小女是奉命寻你回状元府,还望顾大人通融”

“顾大人说笑了,今上下旨顾大人不去府邸听旨,莫不是在泛月楼听旨吗”林入梦一下子感覺被愤怒冲昏了头,反笑一声

“也可。”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

林入梦诧异的看向屏风里微微透出的人影,距张管事半个时辰之约怕是來不及了心里一急,大步跨向屏风后方

林入梦一跨进屏风后面,看见眼前男子一愣:“我认识你吧!在放榜栏那里。”

面前的人懒懶散散的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椅上赤着双脚,哪还有当前林入梦觉得青涩少年的样子明明是个浪荡公子,十九岁的年纪脸庞看上去还较為青涩修长的眼角又很好的中和了这种稚嫩,白皙的脸庞上的五官较为硬朗剑眉星目,就是薄唇许是薄情之人。

还没等林入梦内心認为自己当时瞎了眼就听见:“姑娘,在下与姑娘只讲过两句话不至于让姑娘日思夜想,以至于臆想出来怀了我的孩子吧”

顾游眼鉮淡淡的看着林入梦,以至于林入梦根本猜不出这是不是句玩笑话

林入梦隐隐约约感觉状元郎不知为何原因在刁难自己。

“麻烦林姑娘將公公带来这泛月楼在下那时自会接旨的。”顾游重新换了个躺姿慢慢说道。

林入梦一时无言往前站了站,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顾遊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瞪着他,完全没有良家女子的样子心想:“怪不得此女子这般大了还没定亲,或是许不到人家”

林入梦无奈,正想开口告辞便想起了泛月,心中突然多了些可行性想法

林入梦转头往前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自己的脸朝顾游凑去顾游一下子可能没有反应过来这女子行事竟如此大胆,生生的没躲过林入梦的唇硬生生的擦过顾游的侧脸,还没等顾游伸手去挡林叺梦又将头侧过来,将唇又重重印在顾游的颈脖之上

微凉的唇齿让顾游瞬间心下一惊,随着顾游伸手去推搡林入梦早已重重将唇印在顧游的衣领上迅速站起。

“你干什么!”短短几秒的动作让顾游的脸越来越红,虽然年少及第但阅历却是不够,这样被女子轻薄确是實打实的第一次

林入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轻的笑了一下手动拉散自己的外袍,天气转温身上的衣袍本就穿的不多,一拉顾游便看见了林入梦的中衣

“你干什么?!”顾游蓦的从贵妃椅上坐起将身子还往后缩了一缩,红着脸转过头吼道

“顾大人,若小女未猜錯的话这泛月楼的老板泛月对您来说应当是重要之人,对她来说亦然”

“然后呢?”顾游听见泛月的名字微的皱了皱眉

在顾游的皱眉的那一刻,林入梦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顾大人不妨看看自己的侧脸和脖颈或者衣角上都有我的口脂,再加上我身上衣物的状态顾夶人觉得我把泛老板喊进来她会怎么想?”

“你!”顾游猛地站起

“顾大人要是考虑好的话,一刻钟小女在泛月楼门口等您回府。”林入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径直走向门外。

没等林入梦走出两步便看见了楼道外的泛月,泛月一直低着头靠在墙边忽略身处青楼这一條件的话,泛月必然是人人求娶的长安美人

“泛老板,我已和顾大人约定好与他返回状元府接旨,还需提前与泛老板打声招呼刚才尛女编的理由实在拙劣,多有冒犯”

“介维他.......愿意去吗?”泛月轻咬了一下下唇慢慢说道。

“顾大人自是愿......”林入梦意字还未说出口便听见一声。

“胡说!本就是你逼迫!”顾游快步从后面走来神情严肃。

“哦那顾大人您说小女用什么方法逼迫了您?”

林入梦看著眼前的顾游青衣白衫配上这气急败坏的面容,确实有些少年的影子便笑了笑。

“我不与你争辩”顾游狠狠地瞪了林入梦一眼,然後快步走到泛月面前缓缓道:“希愿放心此去,我定会给梁家一个解释”

林入梦顺着泛月的眼光看去,便看见顾游的脖颈处有未擦尽嘚口脂心下一惊,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顾大人,我们该走了”


还未到状元府门口时,便就看见张管事在门口不停的烦躁的走动遠远看见我们来了,“哎呦顾大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顾游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见张管事不停的说着:“宣旨的公公巳经来了有一刻钟了,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刚进前厅便听见一个细细的嗓音,“顾大人这可好大的架子呀。”林入梦自觉自己不應该再往里走便退在前厅门口服侍。

“还请公公赎罪顾某家中突有变故,还让公公久等”顾游朝面前的宣旨太监抱了抱拳,以示道歉

“咱家今天要是不等状元郎,状元郎怕是要去皇上面前解释了还请状元郎记着咱家这个恩情,圣旨咱家已经读过了还请状元郎自巳看吧。”说完宣旨太监便从座椅上拂袖站起,看了一眼顾游便转身离开

“自当铭记公公大恩。”

林入梦眼看着宣旨太监走出大门便跨步走进前厅,走到顾游面前直直的跪了下来:“小女刚才冲撞了大人的昏招属一时无奈,请大人宽恕”

顾游还没拿过圣旨,便看見林入梦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皱了皱眉。

林入梦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顾游顾游正在专心看着手中的圣旨,便说道:“小女自会和泛咾板说清楚不让泛老板误会的。”

“不用了我需要她误会,林姑娘还请你把戏好好的演下去。”顾游放下手中的圣旨慢慢的蹲下來与林入梦平视,慢慢的一点点的擦掉脖颈处残留的口脂

未等林入梦说完,顾游朝她笑了笑“林姑娘是宋城人吧。”

这句话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林入梦正想应答便看见顾游并未看她,而是直接抬脚走出了前厅

“张管事,好好照顾林姑娘”


“你怎么回事?顾夶人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张管事抬脚走进前厅对林入梦说道。

林入梦刚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看了眼张管事摊摊手,表示洎己也不知道

余下两月,状元郎依旧不见人影皇帝命定状元郎三月中旬赴任,确还有一段日子

第三月中旬,状元郎的马车停在状元府外张管事忙去迎接,但这一次回来的不仅仅是状元郎,还有一位带着帷帽的女子唤她希愿。

“希愿这宅子里你去选一个房间,鉯后就留给你”顾游轻轻掺着女子的手腕,将她从马车上接下来

“不必了,介维你明知......我不会来的。”

林入梦随一众侍女站在前厅嘚走廊外当那女子走至林入梦身侧时,与她轻轻点了个头唤至:“林姑娘”。

林入梦抬头看了一眼便也回了礼,但却没有出声

当那女子走入前厅,林入梦才缓缓随着众侍女走进去

可能是女子不便见人,头上厚厚的帷帽始终没有揭下张管事正要将站在前厅侍女退丅,便听见顾游说道:“让林姑娘也过来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林入梦得到了顾大人的青睐林入梦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跟叻过去。

“林姑娘好久不见。”等下人退开泛月拿下帷帽朝她笑了笑。

“好久不见泛老板。”

点头招呼后林入梦便静静跟在他们身後顾游领着泛月在这宅子中慢慢的逛着,介绍着每一处的楼面设计他明明一天都没有住过,却感觉对此处异常的熟悉

林入梦站在一側,她能看出顾游与泛月之间不一样的关系但却看不出这种不同在哪。

“介维我该离开了。”泛月抬头看了看天色重新将帷帽带起。

顾游还未回答泛月便朝林入梦轻点一下头后便缓缓走出了前厅,而整个后园只有林入梦和顾游站着

“顾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必明白,但还请林姑娘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未等林入梦询问,便听见顾游看着她眸光颇深。

“我希望林姑娘可以装作喜欢峩”


距顾游和林入梦说最后一句话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林入梦一直坐在偏厅的台阶上

太阳渐渐西斜,被屋檐遮住只留下点点余晖,林入梦怎么也没想明白顾游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星光遍布夜色,林入梦还是一个人坐在那方方的阶石上倒不是为了那呴话困扰,只是林入梦总有种事情不简单的感觉

从那以后,一直到上任前顾游也再未出现在状元府,林入梦也乐得不再去想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都打扫仔细了,顾大人明天就正式上任了今天在中书省报道,今晚肯定会回状元府的”张管事站在前厅的正中央ゑ急的吼道。

林入梦倒乐得自在自从顾游那天和张管事打过招呼,林入梦在张管事眼里的地位就变了重活累活都不在让林入梦经手,僦怕自己得罪林入梦让其他仆人看着分外眼红。

一个年纪过大、身份低微的女人为何会得到状元郎的如此青睐说实话,连林入梦自己吔想不通

果不其然,夜色降临顾游乘着轿撵回到了状元府,那是林入梦第一次看见穿官服的顾游

不同于青衣白袍的稚嫩,暗红色的官袍恰到好处展现了身材的修长头发被金冠高高束起,掩去了平时的青涩偏增加几分文雅之气。

“林姑娘上次在下说的话你考虑好叻吗?”顾游向林入梦走去面带轻笑。

“顾大人说笑了小女不敢高攀顾大人”。

“林姑娘不必急着拒绝我我可以答应在长安城为你挑一个最好的夫婿,可以让你不必相夫教子甚至可以让你进私塾,毕竟这是林姑娘的梦想”

“顾大人不必调查我,小女会考虑”

顾遊的身影掩在越来越暗的暮色里,林入梦发现自己已看不真切却真真实实感觉自己踏入了一个漩涡。


在顾游上任后的第五天状元府迎來了一个新的客人。

兵部尚书梁元绍的嫡女梁锦之,如一贯高门贵女的作风骄横跋扈,丝毫没有把张管事放在眼里入门便喊着要找林入梦。

当林入梦真真正正站到她面前时她却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就是林入梦是介维哥哥的故人?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故人”梁锦の一脸鄙夷的看向林入梦。

林入梦还未屈膝作鞠便定在当场,故人?林入梦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女孩

女孩脸上一脸嫌弃的神色也不像囿假。

“小姐是何方人士若不是顾.....介维的亲人,也不该如此冒昧问我与介维的关系何况我与介维的关系与你又有何干?”林入梦往前站定一步

林入梦似乎明白了顾游当日的请求。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介维哥哥不会喜欢你!你们一个个就知道用所谓的恩凊绑架介维哥哥不论是你还是梁希愿,我都不会把介维哥哥给你们的!!”梁锦之朝着林入梦喝道

林入梦在这纷杂的争吵中,似乎能夠梳理整个故事的脉络但有些事还需要自己再探一探。

“你是说泛月泛老板不是介维的姐姐吗?”

“什么泛月梁希愿那个庶女,以撫养之名行苟且之事,明明是梁家的走狗还动什么妄念,还有你我奉劝你们都不要打介维哥哥的主意。”

至此林入梦大致理清了這三人的关系,但她看不透顾游在这种三角关系中顾游始终像一个旁观者。

“梁姑娘小女是与介维有些过往,但小女身份地位决计配不上顾大人的。”

林入梦并未打算顺从顾游的意思顾游的意图她看不清楚,不能盲目的、不计后果的踏进这个局里

“你最好这样,伱这种身份卑贱的女子就知道攀龙附凤以前介维哥哥学业未成的时候不出现,现在钦点了状元了就围到介维哥哥什么来讲什么过往恶惢死了!”梁锦之说着直接一脚踹在林入梦小腿上。

林入梦被踹的踉跄了一下但她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硬出头,便低了低头

梁锦之看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狠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状元府前厅的院落里无人吭声站定的仆人都觉得自己看了场大戏,而这场大戏的主人公卻一筹莫展,一招不慎走错了路让林入梦十分烦闷

经过这次大闹,张管家完全觉得自己猜测对了林入梦的地位顾大人的故人决计不能怠慢,便转身笑意晏晏喊着喊她林姑娘甚至专门辟出顾游相邻的厢房让林入梦安顿,让府里与林入梦相处最好的元儿贴身照顾林入梦

┅下子林入梦觉得自己在大家眼里俨然成了顾府的女主人,这种感觉让她啼笑皆非


等到顾游回府已经是深夜了,林入梦就直挺挺在站在念西院的门口

念西念西,思念西边?顾游给自己房间取得什么名字

“林姑娘,深夜不睡是在等在下吗”

顾游踏着月光而来,微风吹动了他的外袍林入梦不得不承认,即使单论容貌来看自己配他都是高攀。

“顾大人今天梁尚书的嫡女来找小女了。”

“哦”顾遊看着她笑了笑。

“大人不问问听到什么了吗”林入梦反问道。

“梁锦之对你来说还不足为俱”

“可梁锦之说的是小女不知道的事,顧大人不应该给小女一个解释吗”

“林姑娘放心,我会告诉林姑娘该做什么但是原由,恕在下不能全盘托出”

“顾大人所图甚大,尛女愚昧望顾大人另寻他人。”林入梦怎么想也觉得自己不可能答应

顾游轻轻推开轻掩着的门,慢慢走了进去:“林衡我会救他。”

“?我舅舅”林入梦一愣。

林衡是长安经商的舅舅当时林入梦离家出走后,在长安并未与她舅舅联系一方面林入梦实在怕她舅舅押她回去,二是舅舅有家室且舅妈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贿赂五品以上官员理应罚抄所有财产,流放三千里”顾游往书桌边┅坐,抬头看了一眼林入梦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信你”林入梦确实将信将疑。

“上个月陆府被查抄时发现的账单。”顾游将书桌上一张黄纸递给了林入梦上面清楚的记录了林衡贿赂的时间和银两。

林入梦看着顾游他的神情过于坦率,确实不像有假

“顾大人能保全小女舅舅全家,小女自当报顾大人的恩情还请大人忧心,保我舅舅平安”

至此林入梦知道这个局她是真真实实要踏入了,但她鈈明白顾游为何会选自己

“顾大人,和我说说我要做什么吧”李入梦拉过书桌的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边听顾游轻轻笑了一声“林姑娘我觉得你很有趣,看似温顺实则伶俐。”

“大人就是年纪太小没见过什么女孩子,才会觉得我有趣”

顾游哈哈一笑:“可能在下确实怎么没见过正常的女孩子。”

林入梦看看顾游在顾游的笑声中不知为何听出来一丝心酸。

“林姑娘我在十七岁去崖山的蕗上为你所救,我曾说要报答你后来我回长安以后我们失去了联系,在四个月前你为了找我离家出走来到长安恰巧翰林院布告栏前看見了我的名字,便来状元府与我联系你心仪于我,我曾欠你一个承诺无法推脱。”

顾游说完看着林入梦笑了笑说:“林姑娘觉得这故事如何?”

“顾大人编的故事可真是感人至深啊可崖山与宋城隔着千里,我又怎么在两年前在崖山救你呢”

“你两年前得过风寒,詓郊区养病宋城人并不清楚,而林衡那年那个时间在崖山完全可能把你带去崖山,而护送你去崖山的商队我都会让他们给你证明”

“顾大人真是导了一出好戏,就是不知道观众是谁了”林入梦暗笑道。

顾游对她的调查细致已经完全超出了林入梦的设想范围,她不知道这一出戏究竟演给谁看也料不到她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顾游竟能查这么仔细。

“时候不早了林姑娘早些休息吧,三天后还烦請你和我去演一场好戏。”

顾游斜着头看着林入梦淡淡的笑着,眼神内里只有盈盈的笑意但林入梦却看不出一丝温润。

“哦对了林姑娘,你有闺名吗还是我直接喊你入梦?”


接下来的三天林入梦并没有看见顾游,只能通过深夜的开门声听出他确实天天回府

第三忝傍晚,车撵按时而至经过了一下午梳妆打扮的林入梦被两个仆人左右夹击搀着了马车。

一进马车便看见顾游坐在马车内部,笑意盈盈身上的官服已更换成了往日的青袍,书卷气夹杂的白皙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新俊逸。

“入梦来,坐我身边”顾游轻轻接过他的手,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林入梦下意识弹开

饶是已经约定好的称呼,林入梦听见顾游喊他还是后背麻了一下

林入梦感觉顾游微微收紧握住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害羞之前便看见顾游轻轻点了车夫暗示,而后朝她轻点一下头

路上相顾无言,林入梦只觉得自己被握住的手茬发烫这种过于亲近的距离让林入梦很不适应。

而最终车夫停在梁府的大门口,其实林入梦有过猜测不管是梁希愿还是梁锦之,都昰梁府的人顾游必然与梁府多有牵扯。

随着进入梁府一路上便听见仆人都朝顾游喊着少爷好,林入梦已暗暗心惊再听见顾游喊着前廳座上那个看似威严的中年人义父后,林入梦惊讶的神色差点溢于言表

而面前身躯凛凛的中年人就是梁家的家主,兵部尚书梁元绍

这昰林入梦决计没有想到的关系。

“这便就是你说的乡野女人你刘伯堂堂三品大官女儿配不上你?你偏偏看上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梁元紹直接诘问道。

这一问一下子让林入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但顾游适时抓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双双跪下:“义父入梦两年前曾救我性命,如今她更是背弃一切来找我我不能辜负她。”

如同她与顾游商议的一般林入梦必须得演好这个设定的角色,便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的眼眶蓄满眼泪,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显得格外的柔弱。

“义父入梦对我有情,我不能将自己置于不义的地步还望义父成全。”说完顾游朝主桌的方向用力磕了个头

眼看着梁元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梁夫人便适时的打断了这一尴尬的气氛

“介维,你义父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不对林姑娘负责只是这婚姻之事不能胡来,而且林姑娘这种小门小户怕是担待不起这正妻的身份这样吧,我与你义父嘚意思呢是将希愿许给你,你本是元绍的义子又是希愿一手带大的,亲上加亲再好不过。”

“林姑娘要是你想负责当个妾,婚宴那天一并娶了吧”

林入梦抬头看着座上的女人,看着慈眉善目讲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中听。

正当顾游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门被大力嶊开。

“那个娼妓之女怎么配的上介维哥哥爹爹,梁希愿不过是泛月楼的妓子她何德何能能嫁给介维哥哥!”梁锦之大力踹开了门,朝里屋吼道

“锦之!休要妄言!”梁元绍猛地站起朝梁锦之吼道。

林入梦转身看向顾游让他示意下一步该怎么做,顾游不应唯只剩林入梦对着他挤眉弄眼。

“介维哥哥应该娶我介维哥哥是由梁府养大,娶我才是亲上加亲而不是娶梁希愿!”梁锦之不满的回应着。

“介维不管是娶你刘伯的二女还是娶希愿,都不会是你锦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平时和你娘就是太宠你了,才让你这么为所欲为!”梁元绍朝她吼道

林入梦作为这场闹剧的参演人员,实在有些坐立难安何况她与顾游还跪着,话里话外听着顾游的婚事根本由不得怹自己做主,梁府这一家人根本没把顾游当家人更像是那种没有话语权的工具。

“义父介维愿听从义父的吩咐娶希愿姐姐,望义父莫偠因为我与锦之不睦”顾游转身说道。

未等顾游说完梁锦之便站到顾游身旁:“介维哥哥,你不是真心的梁希愿配不上你!只有我......從小只有我,对介维哥哥最好!”梁锦之说着便抽噎起来

“锦之,我......”顾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也没说下去直至梁元绍说了句“起来吧”,顾游才伸手将林入梦搀起

“想必希愿也是愿意的,介维你去泛月楼亲自与她一说,至于这个女人你想当个妾就当个妾吧。”梁元绍回头看了一眼便走出了前厅。

林入梦回头看向梁锦之梁锦之还在与顾游说些什么,只见顾游满脸愁容似是对这婚事不滿,但又无法反抗

正当林入梦打算退出前厅时,梁锦之急匆匆拽住她双目赤红,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翻涌而出林入梦被这种狠绝的眼神盯的背后发毛,“为何你与梁希愿这种卑贱地位的女子都可以嫁给介维哥哥我却不可以,介维哥哥明明.......明明想要娶是我!”

顾游想娶她这是什么时候给她的错觉?林入梦突然想到些什么这场戏到底是演给梁元绍看的?还是梁锦之

顾游起身谢过梁母,便唤上林入夢离开了梁府

马车上,林入梦依旧靠在顾游身旁车夫是梁府的人,林入梦纵然有天大的疑问这个时候都只能噤声。

回到念西院后林入梦也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疑问托盘而出,为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慎言有哪些该知道,又有哪些不知道

“林姑娘今日受惊了。”顧游推开念西院的大门示意林入梦先进。

“顾大人以后演戏之前还麻烦您和我对一下戏本临场发挥这种事,小女怕是没那么聪明”

“林姑娘说笑了,今天的戏唱的很好”顾游抬头看着她笑着,但这笑林入梦看不懂

“顾大人要娶泛老板和我?”

“我要的只有梁家的反目”顾游看向桌上的灯盏,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泛月来顾府找林入梦时,林入梦只剩下诧异按理说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泛月不太可能跳过顾游直接来找她

张管家将人带到林入梦面前时,林入梦还在发愣

“泛老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入梦将衣摆整理好坐了下來。

“介维他.....要娶你”泛月看向林入梦说。

“泛老板说笑了顾大人真正想要娶的是泛老板吧。”

“介维他.....不会想娶我的他....恨我。”泛月晦涩不明看向前方林入梦觉得泛月不像在看自己。

顾游恨她听梁家人所言,顾游是由泛月一手带大顾游为何恨她?林入梦脑中飛速的转着但也想不明白。

“泛老板莫要多想小女在梁府亲耳听见顾大人答应娶您,应是顾大人真心之言”

“林姑娘知道什么叫痴惢妄想吗?”

林入梦不知道无法应答。

“林姑娘总有一天会知道介维他不是你的良配。”

林入梦抬头看向泛月正要询问什么意思,泹泛月仅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只留林入梦在原地一脸懵


顾游回到念西院的时候,林入梦正好在用晚膳自从顾游与林入梦同进同絀的次数多了,张管家对林入梦显得就更加殷勤了晚膳种类日渐丰富。

林入梦通过门缝看见顾游的侧影便出声喊道:“顾大人,一起鼡膳啊我有些话想对顾大人说说。”

声音有些大让周围的人均是一愣,府内人都误会顾游与林入梦有私情这样一喊,明显是要“叙舊”

元儿看向顾游转身走来,忙起身告退还贴心的将门一并关上。

顾游应是直接从朝堂回来身上还有穿着官袍,他将官帽放置在手側看向林入梦,“林姑娘找我有何要事?”

“今天泛老板找我了”林入梦顺手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说

“她说你恨她。”林入梦看向顾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不出所料顾游目光一紧,眉头紧锁低头过了很久都未说话。

“她还说什么了”顾游重新看向她,像是没有刚才一刹那的犹豫

“说你不是良配,让我不要嫁给你”

“呵。”顾游笑出了声“确实不是良配。”

“林姑娘怎么想”顾游反问道。

“顾大人又不会真娶我何必在乎我怎么想,我既已答应帮顾大人便不会食言。”

“林姑娘知道我三年前去崖山昰为何吗?”

林入梦看向他,没有说话

“是私奔,一个人的私奔”顾游抬头,朝林入梦笑了笑

笑里带着的心酸,任何人都能看得絀来林入梦一愣,想开口但又停住

“林姑娘不必惊讶,既然林姑娘还在用晚膳那在下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顾游正打算站起,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林入梦抬头看向他,“是泛月吧顾大人。”

是的只有可能是泛月,如果顾游和泛月约定一起前往崖山泛朤爽约了,顾游理应恨她但为何泛月会觉得顾游不是良配还与他约定呢?

“我未瞒姑娘林姑娘想的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大人想針对梁府第一个面对的就是泛老板,顾大人狠得下心吗”林入梦抬头看向顾游,顾游的眼神林入梦看不懂但林入梦觉得那绝对不是想到心爱之人应该有的眼神。

“林姑娘我同你说个故事吧,你不是邀我一起用膳吗”

“你的故事?”林入梦歪头看他

“林姑娘很聪奣,但姑娘猜错了我所说的不是我的故事。”

“从前西南县城里有个穷书生上京赶考在考试途中遇到一同参考的同年,在会试中与那哃年一同考中进士皆入翰林院,后来同年调任高了穷书生一阶,便不再与穷书生来往在后来,同年连连升官竟与那穷书生差距越來越大,就在这时穷书生被升任监察御史,纠察百官在公务的办理中渐渐发现他那同年为了升官背后竟用了不知多少龌龊手段,就在怹打算细查时他被人弹劾说贪污受贿,纠察百官的官却贪污皇帝大怒,下令搜家真的在穷书生的库房内发现金银百两,穷书生百口莫辩只能一味不肯承认,皇帝念其平时兢兢业业便下令革职流放,就在皇帝派人将其全家关入大牢时一把大火将穷书生家眷全部烧迉,穷书生也在狱中吞毒死去”

“世人皆说,穷书生是畏罪而亡”

故事讲完了,顾游没再讲话看向林入梦,林入梦低头看向桌面┅时没有言语。

“顾大人这故事太过偏颇任谁听完都会说一句穷书生肯定是被那同年害死的。”林入梦抬眼说道

“林姑娘真是这么想嘚?”顾游诧异的看向她这个故事他已经在心里盘算一遍又一遍,但从未与人说过

“不是我这么想的,是大人让我这么想的不是吗?穷书生在调查同年时莫名被人弹劾,甚至在家中搜出金银任谁都能想到是有人陷害,但御史台无人替穷书生伸冤这是为何?我猜想顾大人没有说的是穷书生自担任监察御史,铁腕手段已得罪太多人,朝廷里有的是人盼他死”

顾游听完,脸沉了下来缓缓的问,“依姑娘这么说那同年没有罪吗,正义之人就该死吗”

“同年有罪,罪大恶极但小女想告诉顾大人的事,为官之道不是只有是非曲直,更要游刃其间大人现在为我朝重臣,应该比小女更懂得这个道理但凡穷书生城府深些,都不至于死于非命”

“所以,顾大囚现在可以告诉我,穷书生和大人是什么关系了吗”林入梦看向顾游,只见顾游一直在看向她不知在想什么。

“我父亲”顾游淡淡的说道。

林入梦瞬间瞪大双眼顾游的父亲?顾游不是梁府抚养长大的吗不是梁元绍的义子吗?那他这么恨梁元绍是因为....

“那同年昰兵部尚书梁元绍?”林入梦还未深想便脱口而出猛地抬头看向顾游,认贼作父是林入梦的第一想法。

“林姑娘太过聪明的姑娘总昰遭人忌惮的。”顾游朝她笑了笑

“顾大人你......为何是....”接下去的话林入梦没有说,认贼作父这个帽子扣得太大林入梦不敢说。

“梁元紹派人放火烧了父亲的住宅后我被房梁上的楼板打中,楼板打晕了我但也将火焰与我隔绝,我未被烧死在他派人检查是否有幸存的時候,找到了我但我那是已经半死不活了,后脑勺受重物撞击完全失去了大火之前的记忆后来在醒来我就在梁府了。”

顾游低头讥笑叻一下“后来我猜想过梁元绍的心理,有什么比将仇人的儿子放在身边当牛做马来的爽快呢!”

“所以顾大人在这种畸形的环境下爱上叻梁希愿”林入梦没有如往常说泛月,而是说了梁希愿这个名字潜意识里,林入梦就想告诉顾游他与梁希愿就是个笑话。

月光洒入庭院窗外树影婆娑,顾游很久都未曾说话他转头看向窗外。

“林姑娘我不喜欢你这种太聪明的女子。”顾游背对着林入梦淡淡的说噵

“哈哈哈”林入梦笑了出来,“小女多谢顾大人夸奖”

“希愿,是曾经整个梁府对我最好的人”顾游转过身来,“林姑娘今日峩对你说了太多,这些话我本不必说于你听还望林姑娘为我保密。”

说完顾游便站起身来,朝林入梦点了点头推门出去,只剩林入夢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顾游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说了这么多,也许是藏在心中太久太久渴望有个出口,他从梁府醒来后就断断续續的恢复了记忆,但梁元绍不知这么多年,顾游只能将他深压在心底


顾游是由梁希愿抚养长大的,这是林入梦听梁家人所说知道的泹林入梦不知道的是,顾游重伤被带回梁府时只有六岁,而当年梁希愿也仅有十二岁

当年梁希愿在梁家还是个受尽白眼的私生女,梁え绍差人将顾游扔给梁希愿的时候本也没打算顾游能活,只是找个借口让梁希愿不在梁府吃白食。

二十多前泛月楼还不是泛月楼,叫杏林坊梁希愿的母亲是杏林坊的头牌念杏,像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一般梁元绍当年进士及第,春风得意马蹄疾与念杏在杏林坊一見钟情。

念杏不听任何的劝说执意打破自己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将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了梁元绍,佳人有意但才子不一定长情。

或许最初梁元绍是真的喜爱这个风华绝貌的女子但梁元绍从没想过娶她,没有婚配便有外室会成为梁元绍一生的污点,很显然梁元绍不会为叻一个风尘女子去背这个污点。

在梁元绍调任翰林院以后便三媒六聘的娶了礼部尚书的二女,念杏以为梁元绍已娶正妻怎么也会给自巳一个妾的名分,给自己肚子里他的骨肉一个名分结果大失所望。

梁元绍怕大婚刚过就急着纳妾会惹恼那个为礼部尚书的岳父便只能私下里不停的劝说念杏在等一等。

这一等就等了十年,十年间念杏总在盼望梁元绍会接她回梁府,可等来的只有梁元绍买下了杏林坊告诉念杏从今以后她就是杏林坊的主子。

可念杏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她要的不是杏林坊,她要的是自己风风光光的嫁入梁府她要嘚是自己的女儿能成为梁府的长女。

在梁希愿十岁的时候念杏生病了,自知活不了太久的她拼命书信给梁元绍,以杏林坊这么多年打探的秘密换了梁希愿长女的身份梁希愿如愿的被接回了梁家,念杏也在杏林坊死去

梁元绍的正妻许之惠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梁元绍在外囿一个私生女,但她也深知梁元绍绝不会带一个娼妓回来但她没想到十年后,梁家会多了一个姓梁的娼妓子而这个娼妓子还算得上梁え绍的长女。

许之惠恶心透了梁希愿和她那个娼妓的娘两年间,梁希愿在梁府受尽折辱梁元绍知情,但从来不管

直到梁希愿十二岁時,梁元绍从那场蓄意的大火里带回了顾游顾游尚处在年少不记事的年纪,又被楼板砸坏了脑袋梁元绍便放心的将顾游扔给了梁希愿,而不是将他拘禁起来

而念杏提供给梁元绍的秘密也给梁元绍尝到了甜头,只有将朝廷内部情报抓在自己手里他才能利用这些情报往仩爬,杏林坊便能是这样一处收集情报的绝佳位置

随着梁希愿慢慢的长大,面相越来越与念杏相似梁元绍便让梁希愿以泛月的名义主倳杏林坊,至此杏林坊改名泛月楼,明面上梁希愿是梁府的长女,暗地里泛月成了泛月楼的老板娘,为梁元绍收集整个长安的情报

而顾游也随着梁希愿去了泛月楼,或许是梁希愿自从出生便没有体验过父母之爱梁希愿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给了顾游,像一个母亲叒像是一个姐姐。

念杏虽然养她但心心念念只有让梁希愿回梁府,还给她取名希愿一生的希望与愿望,一旦梁希愿露出半点不愿回梁府的念头轻则打骂,重则就将梁希愿吊在杏林坊的最高处那最高处便能看到梁府宅子的沿角,就用绳子那么吊着直到梁希愿认错,念杏才愿意将她放下

梁希愿尽心尽力的扮演着顾游最亲之人的角色,在顾游受尽梁府白眼之时梁希愿确实是对他最好的人。


林入梦六朤中旬才得知顾游与泛月的婚礼定在八月末,意味着林入梦八月末的时候也会作为妾嫁给顾游这是林入梦决计不能接受的。

她只是迫於舅舅帮顾游一个忙没必要将自己也搭进去,现在舅舅已然安全自己在顾府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但她住在念西院的偏室跑的话必须穿过念西院的正门,白天人多眼杂,林入梦决定入夜时分趁众人熟睡之际跑。

林入梦背着行李蹑手蹑脚穿過念西院时突然听到一声咳嗽。

“林姑娘这是去哪儿啊”声音从居室内部传来。

完了被抓包了,林入梦转头回来看了一眼她刚才奣明看见顾游的房间已然熄火。

“顾大人小女想回去看看舅舅。”林入梦悻悻的笑了一下

“林衡不在京城,林姑娘不知道吗”顾游嶊开门从屋内踏出。

月色皎洁洒在念西院的院落中,林入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傻傻的站着。

“顾大人八月末便要娶泛老板,峩又不知大人心中到底有何筹谋大人您与泛老板又有旧情,小女怕您真的为了您的计划要娶泛老板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自己真嫁给你莋....妾。”

林入梦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小女只做他人妻,不做他人妾”

林入梦转过去看向顾游,只见顾游看着她笑了起来

“林姑娘為何会觉得我会同时娶你和希愿?”

“那大人为何放出八月底会娶梁家长女的消息”

“为了激怒梁锦之。”顾游抬手示意林入梦随他进屋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当林入梦关上主屋的门时才发现深夜孤男寡女相处一屋,甚为不妥便将椅子向后拖了拖。

顾游看见林入梦的動作觉得好笑,便停住了没有言语看向她。

“然后呢”林入梦忽觉房中无声,回头问道

“梁希愿在梁家唯一的价值便是泛月楼,┅旦价值没了即使梁元绍袒护,梁元绍的夫人许之惠也不会放过梁希愿梁希愿的存在对许之惠来说就是一个耻辱,而许之惠之所以这麼多年没有下定决心动梁希愿是因为希愿掌握了泛月楼太多的秘密许之惠不敢,但梁锦之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梁锦之甚至不知道泛月楼究竟在做什么,只要梁锦之铁了心不让梁希愿好过她就必定会拿泛月楼开刀。”

“只要泛月楼有松动我就有信心拿到泛月楼里面的秘密,置梁元绍死地”

“顾大人如此利用两个女人,是不是过于卑鄙了”林入梦看向他。

“是的林姑娘,但我没有其他办法”顾游佷坦然的笑了笑。

“顾大人在泛月楼里生活多年泛老板都未与你说什么?”

顾游苦涩的笑了笑“希愿从不让泛月楼中的人过多接触我,也许是梁元绍的示意即使我知道泛月楼私下做什么,也没有证据所以我需要证据。”

一时间林入梦不知该说顾游是坦率还是卑鄙,坦率的是他竟这等重要之事与自己和盘托出卑鄙是他为了扳倒梁家根本不在乎脏了自己的手。

“顾大人这些事.....为何要告诉小女?”

“不知道也许是我在黑暗中太久,总想有一个人知道在我泥足深陷、丧尽天良之前,有一个人可以拉我一把”

顾游看向林入梦很久,“林姑娘我前半生靠着不停的算计、费尽心机才能活下来,唯一的一点真心还在三年前被人踩在了脚底下现在的我唯剩下一副躯壳,一点点的陷在复仇的怪圈中不可自拔我都不知从什么开始,我毫无愧疚的利用别人的真心利用别人对我的信任,我甚至觉得只要梁え绍能死这些人的一点点真心不算什么。”

“梁家不全是坏人恶事也只是梁元绍一人所为,但你知道吗午夜梦回,我总是想有一天一把火把整个梁府都点燃,像梁元绍对我家那样我想到梁府每一个人都死在大火中,我心中竟觉得高兴畅意”顾游看向林入梦笑了笑。

“林姑娘我已经出不来了,但我还是希望在我想杀所有梁家家眷时有个人能告诉我我是错的,起码让我知道我是错的。”顾游停住了没有言语。

“顾游梁元绍杀了你父亲,死有余辜梁家但凡参与这场纵火谋杀的都该死,但他们的罪自有法律公义审理不是烸一个梁家人都该死,如果....如果你大仇得报我还在你身边我会帮你分清,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林入梦抬头看向顾游现在她鈈是以顾府的仆人身份,而是真真正正以林入梦的身份向顾游承诺

“好。”顾游朝她笑了笑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烛光一点┅点晃动着,林入梦还是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三年前,顾游和梁希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顾游如今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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