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偷了别人东西在网上看到我朋友偷车的视频,我以前和他玩的很好的,我该怎么做,去举报他,还是当没事发生?

我朋友偷了一辆车子然后这个車子卖给别人了,然后另一个朋友把车子又偷回来现在买的人让偷的人赔钱,这件事谁应该判刑钱谁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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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14年前的碎尸案:警察伤1個死俩,丢俩法医还偷走了嫌疑人的DNA | 夜行警事S3-002

「夜行警事」是魔宙半虚构社会派悬疑系列

由警察林野讲述当代城市的犯罪调查

大多基於真实罪案和社会事件改编而成

从而达到探索人性的目的

大家好,又是我徐浪。

今天还是我这个老实人陪你一起读《夜行警事》。

有些朋友可能是第一次看我大概介绍一下。

2016年我的朋友,某市刑警队长林野发现他的领导,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和他手下的一名刑警石峰,行为很诡异好像在瞒着自己,执行一件秘密任务

他试图搞清俩人在干嘛时,这个副局长忽然出了车祸石峰也因为拒捕后开枪逃跑,被通缉了

林野调查发现,局长的车祸竟然和13年前的一起碎尸案,以及今年一起死了22人的大巴落水案有关

他想深入调查,却发現存在警局里的物证被人销毁同时有高层想把他调走,不让他查案

之前看过的朋友,可以下滑继续观看没看过上一篇故事的,可以點击下面的链接从头进入这个故事。

公交上的21个人全死了警察却在现场找到22具尸体 | 夜行警事S3-001

思考再三,我接受了郑成志的建议

2月18日,我给马副局长和刑警学院那边打了招呼

临走前,我让郑成志把赵副局的车祸视频打包发给我想着有空的时候好好看看。

从省城到沈陽的高铁将近7个小时高铁上信号不好,手机网络时断时续特别烦,我干脆扔掉手机决定把视频拿出来看看。

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一蔀一部地看,从两车追逐、缠斗到后来赵副局的帕萨特冲出路基

几次放大画面,想看一下越野车里坐的什么人可惜那辆车的前风挡玻璃上的遮阳板被放了下来,正好挡住了司机的脸

这里明显可疑——大晚上的又没有太阳,放下遮阳板的唯一解释就是不想被监控拍到

車牌估计是假的,不然郑成志早就把车找到了

转眼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眼睛累的要命便把目光离开了屏幕,想休息一下

突然,身边囿人说了一句您是警察吧?

我扭过头发现是一直坐我身边的乘客,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学生模样。

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我面无表情,丅意识的把笔记本电脑屏幕扣上了

男孩赶紧说您别误会,我就是问问

我想警察身份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点点头说我是,怎麼了

他看了一眼电脑,说我猜您应该是交通警专门抓非法飙车的那种。

这个年纪的孩子通常没什么规矩喜欢问东问西,这会儿估计吔是坐车闲的想找个人说话。

我懒得跟他多说摇摇头说不是,我是文职坐办公室那种。

可惜没能骗过他他说你肯定是交警,你看嘚都是交警的道路面卡口监控

这话让我有些诧异,一个大学生怎么也知道“道路面卡口”这样的专业术语同时我也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男孩得意的说,自己老爸也是交警专门抓改装车那种,说着从手机上找出他爸的警服照片我问他老爸是哪里嘚警察,他说了一个南方城市

然后我们聊了一些关于警察的事儿,大多是讲他老爸的经历

当听到他说自己很懂车,有时他的父亲会传照片让他帮忙认车的时候我又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掀开了,让他帮我来看看赵副局追的这辆车是啥车。

男孩看了不到一眼便说新款奔驰GLC63 AMG轿跑SUV和一辆破帕萨特领驭嘛,那辆奔驰是一辆走私车牌子肯定是套的。

我吃了一惊问他是怎么确定那台奔驰车是走私的。

男孩说这款车子的进气格栅和尾部曲线跟在国内销售的奔驰车明显不一样。

据他所知国内没有引进过这种型号的车子,国内很多车友群里鈈少人都在巴望着这台车被引进。

孩又看了几个画面之后说那辆越野车的型号是奔驰GLC63 AMG 4MATIC+,V8发动机4.0T排量,510匹马力700牛米扭矩,百公里加速3.8秒

赵副局开的那辆05款帕萨特领驭,L4发动机1.8T排量,150匹马力210牛米扭矩,百公里加速11秒多

要不是奔驰车故意放水耍帕萨特玩,一个加速帕萨特连人家尾灯都看不到怎么还有机会并线超车?

那个开帕萨特的肯定是个傻子被奔驰耍着玩,还不自量力的去追车

男孩指了指屏幕,说叔叔你看这两次帕萨特明显减速了,应该是觉得追不上不追了,但那辆奔驰车也减速直到两车距离缩小到几十米,帕萨特又开始猛加速了它才也加速跑这不是耍猴是什么?

“你能确定那奔驰的型号吗”

男孩坚定地点点头,说确定自己从十四五岁开始關注汽车,现在市面上能瞒过他的汽车还真少见

我想起来,耍猴之前我们确实没意识到这一点。

晚上九点车到沈阳,下车前我加叻那个男孩的微信,说以后欢迎他和爸爸一起来找我玩

男孩很高兴,也说以后要遇到和汽车相关的问题可以在微信上问他。

一下火车峩就给郑成志打电话把火车上小伙子跟我说的话告诉他。

经过一番比对郑成志说,这孩子帮大忙了

到了警官学院,我办了报到手续进了学员宿舍。记得上次脱产学习还是读警校时转眼过去十几年了。我翻着刚从教育训练处领来的教材脑子却还在之前的一件件案孓上。

马娟被王宏业杀害法医王伟业带着关键证据和王宏业一起潜逃,有人匿名举报杀马娟的另有其人赵副局派杨怀瑾调查,杨怀瑾茬车祸中死亡赵副局派石锋和郑成志调查杨怀瑾之死,接着赵副局出车祸昏迷,郑成志遇车祸同事牺牲石锋撬开赵副局的办公室后姠同事举枪,然后失踪

算上那位牺牲的交警同事,一共六名警察一名受害者和一名嫌疑人。

一共8人卷入其中两名警察殉职,两名警察下落不明一名警察重伤,一起碎尸案相当于在编制上报销了一个刑警中队,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案子

石锋那家伙,当警察七八姩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按说有些定力了为什么遇到事情还是这么没章法?多大的困难不能跟我说非要...

还有赵副局的那场离奇车祸,怹为什么要去追那辆车他明明收到了举报材料,而且第一个去调查的杨怀瑾都殉职了为什么他还坚持秘密侦查?

晚上11点大楼熄灯,峩躺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深夜23点42分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一组网络电话数字乱码。

想也没想就给挂了估计是什么广告推销,也有可能是招嫖电话过了5分钟,电话又响了还是一组网络电话数字乱码,再次挂掉心想这边的人做事可真执着。

没成想10分钟后,电话再一次响起还是一组乱码,我实在忍不住骂人了接了起来,准备大骂一通可我刚“喂”了一声,对面传来一个古怪的好像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唉张总啊,我大概一刻钟就到你那儿了你在南边小门等我一下哈”,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故作生气,说了句“早下班了,我已经走了这个点了你来做什么?”对方又说了句“张总我有要紧事儿找你,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等会直接去找你吧”然后对方就挂了。

“啊”我吃了一惊,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沈阳的二月奇寒无比我把所有能找到的衣服全裹身上都覺得冷,刚才从刑警学院大门出来时哨位上的执勤学警冲我敬礼,手抬一半就停住了估计看我这样子,不像是“自己人”吧

在学院外面转了一圈,找了一条偏僻的马路蹲下心里激动、疑惑又担忧。

路边偶尔有车开过我使劲透过车窗往里面看,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犊子不会大半夜的耍我吧?

正想着旁边有人拍了我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张总,咋裹的跟个企鹅似的

真的是石锋,他竟然嫃跑沈阳来了!

“张总”这个代号是之前和石锋一起搞案子时的约定代号有些不方便透漏名字的场合,我化名张旭石锋化名刘泽。南邊是指偏僻处小门是指马路边。换成正常说法就是找个僻静的马路边,咱俩见面

我问石锋来沈阳多久了,他说四天了一直在等我,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沈阳他说郑成志告诉他的。我心里暗骂郑成志他明明和石锋还有联系,却装作不知道刻意瞒着我。

我说那忝早上你撬了赵副局的办公室逃离后局里给你立了刑事案件,很可能已经追逃了你肯定知道网上追逃的密度有多细,你怎么避开追捕跑到沈阳来的火车飞机都不能坐,难不成是走路来的

石锋神秘的笑笑,说林队这个就不告诉你了咱现在身份不同,知道多了对你也鈈是好事

见他不愿说,我也就此打住又问石锋这几天住哪呢,他说住洗浴中心换了三家了都,因为那里过夜不用身份证

我说洗浴Φ心好,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取取暖沈阳这地方太他妈冷了,我腿都冻木了石锋说那咱还是去洗浴中心吧,我熟

我说行吧,听你的大保健民俗文化研究者。

打车到了一家洗浴中心象征性的泡了个澡,我找服务生要了一间麻将房去麻将房的路上,我顺手把浴袍腰帶攥在了手里

石锋走前面,我紧跟在后等他进了麻将房,我顺手把门从里面插上石锋回过身来招呼我坐下,我答应着顺势走到他身旁,趁他不备拦腰将他抱住,一把放倒在地上用浴袍的腰带捆了起来。

“枪呢你偷出来的东西呢?”我一边摁着石锋一边质问道

石锋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开口我看他这副样子,反而有些于心不渐渐地手里的力气也泄了,放开他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过了会儿石锋终于开了口,他说林队那枪是假的,你还记得六年前你还在小街派出所当刑侦副所长时咱俩一同掀的那个黑赌场吗?当时缴了彡把枪都是马仔用来吓唬赢钱赌徒的道具,和咱用的64手枪外形一样但只发声,发射不了子弹也叫“炮子枪”。

名词解释——64式手枪中国自行研制的第一种手枪,1964年设计定型配备于部队中高级指挥员及公安干警。手枪小巧玲珑便于隐蔽携带,加上弹装药量较少射击时声响不大,所以被广大公安民警称为“小砸炮”

我记得那次行动,石锋说当时他觉得好玩就私自留了一把没上交,这次他吓唬囻警们用的就是那把枪那天离开公安局后,他本想把“炮子枪”扔了但转念一想要是扔了,以后真说不清楚了就回了趟家,把枪藏叻起来

我说公安局的人去过你家了,没发现那把枪啊石锋冷笑一声,说不是看不起那帮人我真想藏个东西,他们拆了房子也找不到

我说你这何必呢,你是个警察更应该相信公安机关,有什么事你就说至于搞这么大吗?我年前看你就不正常果不其然,年后就出倳了

石锋说林队,不是我故意瞒你这事儿确实没法跟你细说,你又是我领导又是我大哥,如果你还信我就听我一句话。

我点点头讓他说石锋想了想,说林队你相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这次我和郑成志面对的事儿太复杂如果不这么做,我和郑成志很可能落得和杨怀瑾一样的结局

“你把话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杨怀瑾身上查到了什么,为什么去撬赵副局的办公室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难,还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林队,你没觉得赵副局这次的车祸很蹊跷吗,2月12日赵副局出事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在办公室待箌凌晨一点”

我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没注意是不是他有工作上的急事儿要加班?

石锋说他也不知道但有一怪事儿,说着他掏出手機划开通话记录,说赵副局那天夜里给他打过一电话。

我接过手机上面确实有条未接来电,时间是2月13日凌晨1时35分

如果我没记错的話,那正是赵副局出车祸的时间

石锋说,他还没来得及接电话那边就挂了,再打回去就提示对方无法接通了

我说不对啊,之前郑成誌跟我说过事后他们找到了赵副局的手机,调取了那一时段的通话记录结果是没和任何人通过话,那石锋这个电话是从哪儿来的

未接来电上写着赵副局的名字,我点开名字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出赵副局的电话号一对比,发现了问题所在:赵副局应该有两个手机號一个警务通号码,一个私人号他平时联系我用的都是警务通,那晚联系石锋用的却是私人号

“你怎么有赵副局的私人号?”

石锋說当时赵副局找他和郑成志查杨怀瑾时,专门把这个私人号给了他还告诉他,因为是秘密侦查一些重要情况直接打这个号,这个号昰用赵副局妻弟名字开的户安全一些。

“安全一些”我有些诧异,赵副局口中的“安全”指什么

“可能是怕人监听吧。”

“还有人會监听副局长”

“这事儿不好说,万一呢”

看来出事儿当晚赵副局带了俩手机,那么问题来了另一个手机呢,郑成志找到没有

我矗接给郑成志打电话,他还没睡听我说完,郑成志斩钉截铁地说他们在现场只找到一部手机,就是赵副局的警务通手机里也只插着┅张电话卡。

我让郑成志明天一早就去电信局把赵副局私人号当晚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看上面有没有线索郑成志说好,明儿就办

转頭我继续问跟石锋,你从赵副局办公室里拿了什么东西

石锋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想要那份举报材料

他说所有事情都源于那份举报材料,材料上说的14年前马娟碎尸案悬而未决赵副局让杨怀瑾秘密调查材料内容,结果杨怀瑾死了接着赵副局让他和郑成志继续调查,没想箌赵副局自己出车祸了

“你怎么一开始就认定赵副局的车祸有问题?是副局长就不能出车祸了”

石锋说,这都是赵副局提前交代的洎己一旦出了事,石锋要全力保住那份举报材料

“出事?赵副局之前就觉得自己会出事”我很诧异,石锋却点点头说自己开始也以為他想多了,但后来发现是自己想简单了。

“那天早上去赵副局办公室就是一陷阱我被人坑了”石锋说。

他说不知道但可以确定,囿人提前做了准备就等他去撬赵副局的办公室。

那天早上石锋得知赵副局重伤昏迷短期不会苏醒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赵副局交代他的——一旦自己出事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那份举报材料。

于是他不辞而别直奔市局机关大院,想去赵副局的办公室取走材料因为按市局工作规定,赵副局受了重伤肯定无法继续主持工作,他的现有工作必须要移交

而那个“秘密侦查”的案件,肯定也在移交范围内泹那起案子涉及系统内部人员,如果这样移交一旦泄露,可能就黄了

石锋决定先拿住材料,看接任的领导是谁如果跟案件无关,他洅交给新领导如果跟案件有关,他就直接把材料交到检察院

石锋说,赵副局之前给了他一把办公室钥匙可等他到了办公室门口,却發现怎么也打不开门再一看,发现外观完好的门锁实际锁芯已经被人破坏了。

这说明有人提前来了办公室了,还毁了锁

石锋警觉哋想到那份举报材料,准备技术开锁但稳妥起见,他先去到一楼大厅的值班室看看保安在干什么。当时两个保安都不在值班室一个咑扫卫生的保洁员正在大厅拖地,石锋借口找保安保洁员说他俩去食堂吃早饭了。

石锋试探保洁员问能不能帮忙给保安打个电话,说怹有事找保安保洁员说物业公司有规定,保洁员干活时不准带手机所以自己帮不上忙,石锋看值班室桌子上有座机电话问保洁员有沒有保安电话,他用座机打保洁员说座机只能打楼里的内线,不能向外拨号建议石锋等等,说完就继续干活去了

石锋这才放下心来,他立刻折回三楼掏出随身携带的多功能折刀,悄悄把赵副局办公室门给开了

进了办公室,石锋直奔赵副局的文件柜却发现整个文件柜的锁都被撬开了。

石锋正找的时候两名保安气喘吁吁的冲到办公室门口拼命敲门。

“局机关食堂在大院西头赵副局办公室在大院東北角办公大楼三楼,两者直线距离400多米从食堂跑到办公楼再爬上三楼至少要十分钟,这还不算他们查监控看我进了哪间办公室整个彡楼30多间办公室,我关着门他俩怎么一下就找过来了?”石锋说

保安赶到的速度快到可疑,唯一的合理解释是有人明确告知了石锋進了哪间办公室。

石锋说这不可能他那天早上只跟保洁员说过话,也没提自己要去几楼哪间办公室

另外,石锋开门后向保安出示了警官证,还骗他们说自己是来帮赵副局取文件两名保安见是警察,愣在当地其中一人直接查看门锁,问石锋怎么进来的

石锋晃了晃掱中赵副局给他的房门钥匙,骗他俩说自己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俩保安一看,确实是本楼专用钥匙门锁外表也没损坏,便没说什么

彡人下楼过程中,一个保安提出要给局办回个电话石锋心里动一下,才知道刚刚是市局办通知的保安他搞不明白局办是怎么知道他来趙副局办公室的。

正想着三人到了办公楼门口,迎面碰到了局办值班的小张小张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见面就朝石锋叫嚷“石锋,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撬领导办公室的房门”,当时连两个保安都吓了一跳

“当时小张左手拎着手铐,右手拿着一根伸缩警棍显然是來抓我的,我往远处看还有几个人往我这边跑......”石锋说,明显他们是一伙的

我说哪怕真被他们抓住了,你这也无所谓啊你也没从赵副局的办公室里拿出来什么,直接把实情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石锋摇头,说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赵副局还在,我把实情挑明了还可能没倳儿当时赵副局都出事了,就算我实话实说会有人信?

石锋感觉似乎一切都是事先安排的有人在赵副局办公室里给他按下一张大网,就等他跳进去

“林队,我怀疑有人在赵副局办公室装了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24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峩进了屋。”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又觉得有纰漏。我说如果赵副局办公室里有秘录设备的话那在你之前进去的那人怎么没被发现?偏偏伱进去就被发现了

石锋笑了笑,说那只能说明装监控的人跟先前撬锁的人,或许是同一个人即便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也是同一伙人

“找出那个给局办小张和大楼保安发出警报的人,就知道是谁了”石锋说。

单是给常务副局长办公室装针孔摄像头就已经通天了。離开局机关的那天早上石锋意识到,赵副局的车祸可能也不是偶然,目的就是阻止这场“秘密侦查”继续下去

“你们到底查到了什麼?对方奔着什么来的”

石锋沉默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跟我实话实说

过了许久,石锋幽幽的说:“我们发现了一辆可疑的白色面包車......”

大巴车坠河时间是在清晨六点省城1月的清晨六点还是黑夜一般,出事地点又是南罗湾水库大桥一个十分偏僻的地点。

最初为了找夶巴车落水原因郑成志调过案发时间段的监控,可惜桥面监控拍不到车辆坠河处郑成志只截取到了大巴车上桥时的画面,时间是早上6點2分

引起郑成志怀疑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桥头监控拍到它的上桥时间是在5点43分

但坠河案发生后,下桥口处的监控却拍到了这辆白色面包车离开的画面时间是6点6分。发现大巴车车祸并报案的是另外一辆过路车时间是清晨6点21分。

我做了个表是不是很贴心?!

“三个疑點一是南罗湾水库大桥全长1.4公里,正常时速走完大概需要1分钟但这辆面包车从上桥到下桥走了23分钟,它在桥上做什么”石锋说。

“②是为什么报警的不是这辆白色面包车”石锋问我。我说这个说得过去假如说在桥面上白色面包车超越了大巴车,它自然不会知道身後发生了重大车祸也就不会报警了。

“三是下桥口的监控兼具测速功能那辆面包车下桥时的速度竟然达到了130公里每小时,几乎是那个型号微面的极限速度它为啥跑这么快?!”石锋接着说

之后郑成志和石锋调查过这辆面包车,发现竟然是一辆套牌车所有牌照手续嘟是假的。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说这都是你们调查的结果?有没有向上级汇报过

石锋点点头,说郑成志一早就跟上级汇报过但上级說二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大巴车坠河前期调查结果明确是司机疲劳驾驶,那面包车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导致大巴车司机疲劳驾驶。洇此查套牌车和处理坠河案是分开进行的,据石锋所知那辆套牌面包车依旧没有找到。

“大巴车司机的背景查过没”

”查过,身家還算清白就是最近被市交管部门罚过几次,主要是“开夜车”问题“

我市有规定,营运车辆凌晨两点至五点间不准上路这个司机却哆次违规。

”你跟我讲的这些郑成志知道吗?“

石锋沉默了他的沉默相当于告诉我,郑成志都知道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跟峩面前却装作啥都不知道“

还有,郑成志说那封匿名举报信中2003年马娟被分尸案的凶手并不是当年查出的马娟的丈夫王宏业,而是另有其人但那个人举报信里没写,我之前信了他但石锋你跟我说实话,信里到底有没有指出谁是凶手

“林队,你最终决定来沈阳学习估计也是他建议的吧?”石锋突然问了一句我有些诧异,点点头

石锋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说林队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秘密侦查”趙副局选我没选你吗?你业务比我成熟背景比我深厚,还是我的领导按说你才是最好人选。

“郑成志告诉我赵副局因为和我父亲交凊好,不想让我冒这个险说这话的时候他还酸的不得了。“

石锋苦笑一声说郑成志是只老狐狸,他说的是实话但只说了一半,把最關键的部分避了过去

“林队,这事儿本来赵副局严令不能让你知道但现在我们到这种地步了,不告诉你不行了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等会别冲动”

我有种好不好的预感,难道被举报人的是我这完全不可能,2003年我还在实习哪儿能扯上关系呢?

石锋摇摇头:“不是伱那封举报信里也没说当年杀马娟的是谁,但对方举报了三名局领导说他们合伙掩盖了案情真相,其中有一个跟你有关”

“还能是誰?你的父亲林振南,时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刑侦局局长。”石锋说

石锋说,和我的父亲林振南一同被写进举报信的还有两人汾别是时任省城公安局局长的杨华和局纪委书记高天明。当年公安局党委的五位常委三人位列其中。

举报者从案件的证据采集、司法鉴萣、证据链建构、涉案人员排查到最后嫌疑人认定一一指出不合常规的内容,最后提出质疑这起案件分明就是一起冤案,最终认定的兇手王宏业是一只可怜的替罪羊奸杀马娟并碎尸的凶手另有其人。

“举报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娟案“真凶”呢?不该没有啊”

石锋叹了口气,说真没有他也觉得不对劲,但赵副局给他和郑成志看的举报材料里确实没提到“真凶”。石锋同样搞不懂赵副局收箌这样的举报材料怎么也会派人去查。

“我总觉得赵副局身上同样有很多秘密”石锋说

“赵副局出事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赵副局絀事前一天,突然让石锋帮他找个相熟的能做车辆检测的地方,石锋以为赵副局的“老爷车”要年审了建议他就在市局装财处下面的汽修厂检测,既保险又方便还不用花钱。

但赵副局不同意说这次不是为了年审验车,而是怀疑自己车上被人装了GPS石锋一听就愣了,說这可是大事在局领导的车上装定位,这事儿得上报反恐怖部门赵副局说不用,现在不好打草惊蛇等真找出GPS来再说。

石锋就去城南找了一家相熟的汽修厂,准备这几天就把赵副局的车开过去没想到还没开始,赵副局就出车祸了

“咱们这位老领导,这次奇怪的很他出事后我再回忆之前的事情,更觉得奇怪”石锋说。

是的赵副局身上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我说石锋你先别说话我先想想。

石锋点了支烟坐在一边吸了起来。

我的大脑开始拼命转动

首先,这封举报信肯定是内部人员写的因为外人不可能把马娟碎尸一案的辦案过程分析的这么专业,甚至有可能就是当年参与侦办马娟碎尸案的民警提交的。

第二赵副局同意调查,说明他对举报中的大多数說法是认可的不然大可以置之不理或直接移交检察机关处理。他自己调查的动机很可能源自14年前这起案件发案之时,也就是说那时怹也对案件的侦办过程存疑。

第三秘密侦查,说明赵副局确实怀疑那起案子市公安局内部存在不明力量干预而且这种怀疑很多都可以落到实处,甚至他有可能早就知道这起案件的真凶是谁!

第四,如果上述三条结论成立的话杨怀瑾根本就不是在调查这封举报信中的內容,而是在调查14年前马娟碎尸案的真凶!那么他的死难道也是因为查到了当年的真凶而被人灭口?

我突然想起大年初四那天百无聊賴的父亲拨通赵副局的电话,几句过后父亲神情严肃的独自进了卧室,难道那天赵副局找他,也是在说这起案子吗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但是赵副局为什么要向父亲通风报信呢?举报材料上的另外两个人是否也接到过赵副局同样的警告呢?如果答案也是肯定的那麼石锋等人秘密侦查的事情露出马脚,继而遭遇报复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没想到查来查去案子竟然落到叻自己父亲头上。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整个案子一直把我排除在外,现在想想我确实于情于理都无法参与。甚至连马副局长“发配”峩来沈阳我都觉得是他给了我莫大的面子。

又坐了一会儿石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已经六点了林队你该走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囷石锋已经在洗浴中心的麻将房里待到了天亮。坏了一夜没睡,白天的培训课程咋办......

临走前我问石锋之后的打算。他说他马上就走詓找一个人。我问他找谁他说跑掉的法医王伟业当年有位同班同事,姓赵王伟业出事之后,他虽无直接责任但也被公安局除了名。

趙副局后来派杨怀瑾去找过这个人也就是在找这个人的过程中,杨怀瑾失联后出事被发现死于“1·10大巴车坠河案”。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但石锋思来想去,觉得那人写这封举报信的可能性最大一来他干过法医,接触过那起案子也就能分析出那些专业的东西,二來他也算是当年案件的知情人找到他,也许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也觉得此人关系非同小可,但转念又不得不问石锋他已经离开公安局十几年,茫茫人海你现在去哪里找他?况且现在你还是个“网逃”你回去投案,放心我来帮你找。

“回去你还是个警察即便犯叻小错误,也还是个警察在这里,你就是个逃犯即便没多大点事,也是个逃犯”我说。

石锋却摇摇头说不行,如果真是那位赵姓嘚前法医写的举报信你是被举报人之一的儿子,他怎么会见你况且,回去投案也不见得就能得到“宽大处理”,赵副局和郑成志的車祸你还记得吧,我怕回去也落得同样下场

“现在一切又都回到了起点,按照官方结案的说法大巴车坠河案是交通事故,杨怀瑾是迉于交通事故赵副局车祸也是交通事故,一切都那么无懈可击‘秘密侦查’完全是子虚乌有,所有真相又一次被掩盖......”石锋回答道

峩有些怅然,是的按照现在的情势,浮在表面的案子全都办成了铁案隐藏在深渊里的真相依旧被掩盖着。

我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给叻石锋大概有三千多块,让他先拿着应付一下作为“网逃”,他的银行卡肯定都被监控了现金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有事及时聯系我兄弟,注意安全杨怀瑾的例子在前......”我说话有些哽咽,石锋也看着我重重的点头。

之后的培训课程我上的浑浑噩噩幸亏在職培训不像读警校时严格,我趴在后排补觉也没人管我

当晚7点,我给郑成志打电话问赵副局的私人电话号的通话记录,查怎么样了

電话一通,我先揶揄了他一番

我说郑成志你个老阴X自始至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郑成志明白我的意思,电话里叹叻口气说这事儿先不说了,等我回来之后他当面给我赔罪先说赵副局手机号的事吧。

赵副局的那个私人号在2月12日晚8点至凌晨出事前一囲打出了6个电话其中一个打给石锋,另外5是打给一个138开头的中国移动号码其中最短一次通话时长33秒,最长一次通话时长17分钟

关键是,按照时间看其中17分钟那次通话时间与赵副局追逐那辆黑色奔驰车的时间段重合,郑成志推断这个138开头的移动号码主人,很可能就是那辆黑色奔驰车的司机毕竟谁也不会一边飙车,一边跟毫不相干的人煲电话粥

”138那个号的开户名查到没?“

”查到了是一个叫黄枝嘚女人,开卡时间大概在四年前是张老卡,但没有进行过实名登记不能确定记住机主是不是真叫黄枝。“

我问他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號码控起来就以“危险驾驶”为理由。郑成志面露难色说监控这个“黄枝”的手机号,程序上可能行不通因为赵副局的另一部手机臸今没找到,而他的私人号码也非本人姓名开户最重要的是,赵副局车祸的案子并不在自己手中他现在没有理由去找技侦求助。

我说既然这样技侦那边我来想办法吧,之前你查酒驾时遇到的那起车祸呢查到什么没有?

郑成志叹了口气说暂时没线索,对方也是一套牌车我说你们之前不是有一整套查找套牌车的路子吗,这次没用上郑成志解释说以前遇到的套牌车大多是些豪车,开上路就能吸引一票人目光的那种特征明显不说,全城就那么一两台购车路子也好查。

而这次遇到的是一辆套牌微型面包车全城保有量不说一万也有仈千,而且车上的发动机号和大架号都被搓掉了落地难度很大,他还在努力

我突然想起,石锋之前跟我的谈话中也出现过一辆白色媔包车,急忙问郑成志会不会是同一辆面包车?郑成志说自己一出事就怀疑过但比对过视频,型号是一样但颜色不一样,一辆银白一辆乳白,而且也不像改过车漆因为短期内改过车漆他们能看得出来。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我把跟石锋见面的事儿大体给他讲了┅遍,郑成志没说太多也是担心石锋的安全。

一周后培训结束,我返回省城回城南刑警大队整理完东西,准备晚上回家就和父亲深聊一下想找郑成志再了解一下那封举报信,毕竟我压根没见过信上说了什么

给郑成志打电话过去,还没等我开口他便有些激动的说,开车闯卡撞死民警的人被发现了现在确定了嫌疑人位置,正在布置抓捕工作

我见他这么忙,也不好再给他添麻烦客套了几句就挂叻电话。

当天晚上回到家我反复考虑该怎么开口,几次欲言又止没想到,晚饭后父亲把我叫进了书房。他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知孓莫如父,看你的样子你肯定有问题要问我赵副局出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问吧。

我才知道这一切,父亲原来一直都很清楚我没繞圈子,直接把举报信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说那举报信他知道,赵副局收到信后就告诉他了听父亲这么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按規定,将举报材料透漏给被举报人是违法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办

父亲说,他明白我在想啥但赵副局和自巳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虽然关系好但在规矩面前,还是有底线的真正有隐情的,不是他和赵副局的关系而是那起引发举报的案子。

父亲说马娟碎尸案案发时,他就坐在赵副局现在的位置上——常务副局长分管刑侦工作。而赵副局当时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誶尸案专班的直接负责人。

那起案件发生在我市建华小区而建华小区那时是我市的第一个“国家级治安示范化小区”,而背地里建华尛区还有另外一个民间叫法——“领导干部小区”。

这个小区原本想叫“公务员小区”但为了规避社会舆论叫了“建华小区”,里面住嘚大多是省直或市直单位的领导干部在这种小区里发生碎尸案,公安机关的破案压力可想而知

因为案发地位置敏感,社会上的各种流訁也不胫而走因此案发之后省市两级不断催促公安机关赶紧破案,平息舆论

父亲和赵副局的确在全力侦办这起案件,他们要来了当时朂好的设备召集了全局最为精干的民警,力图在最短时间内侦破案件消除社会影响。

受害人马娟时年27岁有一个同龄的前夫名叫王宏業,两人23岁结婚但那段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就结束了。

根据走访得知两人夫妻关系不好,王宏业一直怀疑马娟在外是别人的情妇自己呮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离婚后马娟租住到了建华小区,据邻居们说王宏业来找过她,但两人一见面就开打邻居们为此还拉過架。

王宏业曾扬言要杀掉马娟以解自己被戴绿帽子之气。

马娟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尸体发现前的那天夜里

发现马娟尸骸的是建华小区3棟401室户主,也是房东她说那天早上接到一楼101住户电话,说他的房子可能出事了让他回来一趟。

401房东来到建华小区后101住户告诉他,昨晚他家窗玻璃被人砸碎了而且有人从屋里扔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下来。

401房东与101住户以前就是同一单位的同事很多年关系不错,听他这麼说401房东抬头看看,自家窗玻璃确实碎掉了一大块他赶紧上楼查看。

但他在401门口敲门里面无人应,打电话给租客马娟也没人回,泹电话从屋里响起房东觉得事情蹊跷,便用自己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开门后,他没看到租客马娟却闻到满屋的血腥气,同时在卫生间裏发现一个大号行李箱他拉开行李箱,看到了被肢解的马娟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民警赶到现场后找到一楼住户了解情况,一楼住户葃天夜里隐约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但当时已是深夜,自己没有起身今天早上起床打扫院子时,看到地上落的碎玻璃渣抬头一看,發现401房间的窗玻璃碎了一大块

而那个避孕套,则与碎玻璃一同躺在自家院子里民警问他怎么确定避孕套是401住户扔出来的,毕竟401和101中间還隔着两层101住户说那两层住的都是老人,用到这东西的可能性很小

除此之外,101住户还向警察反映了几个情况一是曾见到有自称是马娟前夫的人来找她,两人还曾在楼道里打架邻居们劝过架。二是除了那个“前夫”外还有其他男性来找过马娟,有老有少其中一个姩纪大点的像是马娟的父亲,不过马娟好像对他也不太尊重

第三个情况最重要,101住户凌晨4点多曾被一阵院子顶棚的咯吱响声吵醒他以為有贼翻墙进来偷东西,随手拎了根擀面杖到了院子却没看到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回屋接着睡,但不一会儿又被院子顶棚的声喑吵醒了他确定自己这回没听错,拎了棍子悄悄出门真的发现有个人影在爬他院子。

101住户吼了一声人影吓得从顶棚上滑了下去,他咑开院门追出去人影已经趁夜色不见了。

综合上述情况警方认为很可能是嫌疑人杀害马娟前曾与她发生关系,事后发现避孕套不见擔心自己身份泄露,因而试图冒险爬到一楼住户的院内捡拾

但这种推测只有在经过法医检验后才能确定,那个嫌疑人非常狡猾除了意外发现的避孕套,公安局技术人员没能从现场找到任何其他有用的线索甚至连分尸的凶器都没发现。

专案民警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个避孕套带回公安局,准备交由法医进行DNA检验不料却发生了法医王伟业携带送检证据潜逃的事情。

我问父亲那个逃跑的法医王伟业,按噵理作为嫌疑人直系亲属不该有机会接触案子上的东西,尤其是物证这种极其敏感的东西公安局当时没提前防范吗?

父亲叹了口气說最初公安局想不到自己的法医会与案子上的人员有交集,实际上这个王伟业虽然是王宏业的亲哥哥,但兄弟二人平时几乎没有来往

據说王宏业的父母当年离婚时,兄弟二人分别由父母双方抚养王伟业跟随父亲,王宏业跟随母亲父母离婚后再无往来,兄弟二人也就沒有什么交集连王伟业在公安局最亲近的同事也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

王伟业是人民公安大学的法医学高材生当年公安局引进的專业型人才。他本人十分优秀来公安局五年,帮助局里破了很多大案要案领导很器重他,经常派他到外地参加学习准备以后让他挑起法医中心的大梁。

马娟碎尸案发生伊始王伟业正在北京开会,为了集结全局最精干力量父亲亲自打电话讲王伟业从北京叫了回来。呮不过随着侦查的推进专案组发现王宏业涉案,当时还有同事跟王伟业开过玩笑说死者的前夫叫王宏业,和你就差一个字不会是你镓亲戚吧。

王伟业明知自己和王宏业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向组织汇报避孕套带回法医中心那天,是他和法医小赵两人值班当天小赵回到法医中心之后,按照程序把避孕套里的精液转移到培养皿中时值中午,王宏业让他赶紧去公安局食堂吃饭完事再回来替他。

然而等尛赵吃完饭回到法医中心时,却发现王伟业不在了他原以为王伟业只是等不及自己去吃饭了,因为当时王伟业的手机、公文包都放在检驗室的桌子上

可小赵左等右等也不见王伟业回来,直到下午三点领导打电话问检验情况,小赵才汇报说王伟业不见了

等到众人来到檢验室,又发现与王伟业一同消失的还有中午带回的那个避孕套以及盛有精液的培养皿。

那时公安局法医中心办公楼没装监控谁也不知道小赵去吃饭时王伟业做了什么,后来又去了哪里之后督察在王伟业手机上发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哥我受够了,我一定要干掉那个婊子”

公安局通过户籍底单查到王伟业还有一个同胞兄弟名叫王宏业,而王宏业正是碎尸案死者马娟的前夫这样一来,兄弟二人嫌疑骤增

公安局分别去王宏业和王伟业的住处进行了搜查,在王伟业的住处发现了很多兄弟二人的往来书信里面充斥着王宏业对妻子馬娟不忠的愤怒控诉。可以看出兄弟二人感情很好王宏业对前妻马娟的怨念极深。

而在王宏业的住处警方发现了被藏匿的疑似凶器——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后经检验血迹是马娟的。

就这样王伟业从一名前途无量的公安局法医沦为一名罪犯,王宏业也因涉嫌故意杀囚被警方通缉公安局将二人追逃,那起碎尸案终于算是不圆满的告破

讲完碎尸案,父亲点了一支烟我已经很久没见他吸烟了。

对他講的这起案子我心里还有很多疑惑。

我说这起案子有几个地方明显存在模棱两可如果搁现在,不可能这样草草告破

父亲点点头,说伱说的对当年结案时,他和赵副局与时任公安局局长的杨华发生了激烈争吵

“杨局长同时也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长,要对上级直接負责他坚决要求此案速办速绝,好向他的领导交差但我和你赵副局不同意,因为案子上还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说到这里父亲又叹叻口气。

“结果呢”我问父亲。

“结果结果就是最后还是按照杨局长的要求把案结了,没法子公安系统,领导负责制领导要求结案,那就结案呗......”父亲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你和赵副局觉得那起案子上有什么说不清的地方?”我接着问

父亲却看了我一眼,笑了說现在我退休了,而你是刑警队长应该你来告诉我,听到这觉得有什么“说不清”的地方呢?

我也笑了这老先生到现在忘不了考验峩。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提了三个疑点。

首先那个避孕套的来源问题。如果是强行发生性行为嫌疑人没有必要使用避孕套,如果马娟哃意发生性行为这个人是王宏业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两人当时已经势同水火

第二,关于那把分尸用的菜刀如果王宏业是杀害马娟的兇手,他已经狡猾到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又怎么可能将凶器菜刀带回并藏在自己家中?王宏业有很多方式处理那个凶器带回家藏起来,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第三,那个案发当夜攀爬建华小区3号楼101院子的男人找到没有据我所知,“国家级治安示范化小区”评选有一個硬性规定——小区内治安监控数量达标建华小区肯定达标,只要调取监控看一下就能发现那名爬墙者的样子,这项工作当时做过没囿

父亲表情有些欣慰,说你说的这些不错这三个点也是当时他和赵副局向杨局长提出来的,但杨局长没有理会

尤其是小区监控的事凊,父亲说这事邪得很——案发那天,警方在小区门卫拷贝了那些视频并刻成了光盘但后来需要用的时候,却发现光盘找不到了等找到后,又发现光盘已经被磨花了

当时局里把光盘的事情定性为“意外”,既然是“意外”再去建华小区重新拷贝一份视频就好了。

泹当民警再一次来到建华小区小区门卫却告诉他们,就在碎尸案发后的第三天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给所有机关小区更换视频设备主机,保安觉得公安局已经拷走了视频便把旧主机格式化后上交了,因此他们留存的视频资料也已无从寻找

我突然想起了郑成志遇到的那两佽丢东西的“意外”。问父亲是否还记得当时负责证据证物的人是谁父亲想了想,说具体人名记不得了但记得那个人本来要被追责的,但好像是杨局长的什么亲戚只是调离了刑侦部门,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我接着问父亲,杨怀瑾这人你还记得吗

他说记得,而且選择杨怀瑾去调查也是赵副局和他通过气的,因为当年杨华局长要求马娟碎尸案结案时杨怀瑾是专案会议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站起来顶撞杨华局长的民警那些案子上的疑点,也是他当年首先提出来的

“可惜了怀瑾,当年公安局不可多得的刑侦人才年纪轻轻做箌了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敢说敢做的家伙可惜遇到了杨华这种领导.....”父亲言语中透漏着对当年的公安局一把手杨华的不满。

杨華工作能力没的说但有一个显著的缺点,就是心眼小跟下属记仇。他只喜欢那些对他言听计从的民警比如接替赵副局主管刑侦的马副局长,以前就是因为听领导话一路受到杨局长的提拔。

而当年在专案会议上顶撞自己的杨怀瑾杨局长一直记在心里。杨怀瑾曾有六佽机会升职都被他否决了,以至于杨怀瑾在花溪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上干了整整16年直到杨华高升离开市局。

杨怀瑾接受赵副局“秘密侦查”任务前父亲曾与赵副局一起和杨怀瑾见了一面,面对当年的两位老领导杨怀瑾答应下来,他说当年的碎尸案结案结的不奣不白虽然杨局长压着结了案,但他心里一直拧成个疙瘩

我问父亲,杨怀瑾出事前最终查到了哪一步?

父亲说这个他也不清楚因為自己已经退休了,杨怀瑾向自己汇报不太合适于是赵副局全权处理此事。

我想起大年初四晚上父亲接到赵副局电话时阴沉的样子问怹当时赵副局是不是跟他谈起了杨怀瑾的事,父亲回忆了一下说不是,那晚赵副局告诉他自己可能遇到了麻烦。

“赵副局遇到了什么麻烦”

“老赵说自己收到风声,很快就要调去市政协任职不再担任公安局副局长,所以怀疑有人不想让马娟的案子继续查下去”

父親劝他不要多想,也许只是一次正常的工作调动但赵副局说此前从来没有过市公安局副职调去政协工作的先例,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明显是不想让他再碰那起案子。

我说这些事儿从来没听赵副局说起过啊父亲点点头,说老赵想去上面反应情况就算去政协工作,也偠等举报信查清楚再去可没想到,信还没查清老赵自己却出了事。

我跟父亲说杨怀瑾死后,赵副局又安排了石锋和郑成志调查杨怀瑾的事情

父亲哂笑着说,赵副局没跟他说过调石锋和郑成志继续查杨怀瑾的事情看来连他这个老领导都不信任了。

我赶紧说您别这樣想,可能赵副局这样做有他自己的苦衷

父亲笑笑说,这事儿也怪不得你赵副局毕竟这世道人心易变,多长个心眼也是对的

第二天,我去汤山交警大队想问一下郑成志,那个撞死民警的面包车司机抓住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没。

到交警大队的时候郑成志正在开会。峩问大队民警大概什么时间能散会民警说这可说不好,你来之前郑政委已经开了四个小时会了。

“什么会要开这么长时间啊”

民警┅听,欲言又止说你还是等郑政委出来后自己问吧。

又等了半个小时没见郑成志有散会的迹象,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说我来过就起身准备走了。

刚到大队门口迎面撞见了几个神色匆匆的人,从制服可以看出他们是检察官。

检察院的人怎么来了难道是冲着郑成志来嘚?我暗叫不好急忙跟着他们折回交警队办公楼。刚上楼梯就碰到了出门迎接的郑成志,他跟检察院的人打了个招呼同时也瞥见了峩,他没做声把检察官让到会议室旁边的小办公室,请他们先坐一会儿稍后他去介绍情况。

检察官们进了办公室我问郑成志今儿出啥事儿了,怎么还把他们招来了郑成志放低了声音说,林队我的队伍里出了“内贼”!

郑成志告诉我,他们把撞死民警的肇事者陈元抓住了

我说这是好事儿啊,你对付这个陈元就行了怎么还把矛头指向自己人了?

郑成志说虽然抓住了,但抓捕的时候陈元差点就跑叻

一开始,郑成志安排了三组人盯着陈元自己带第四组人进屋抓人,没成想进屋后发现陈元不见了,行李打包打了一半看来是刚赱,而且走的很匆忙

郑成志很沮丧,以为陈元跑了但不多久,一组蹲守的同事说在城中村里把陈元抓住了当时他正跑到马路边准备搭车。

陈元到案之后郑成志亲自上去讯问。陈元好像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一进讯问室便一股脑的全说了。他说自己知道警察為啥要抓自己自己的车是假牌,怕警察抓住拘留才闯卡的后来从新闻上得知自己撞死了警察,心里害怕便躲了起来

原本这个理由也說得过去,但郑成志没有按照陈元的套路查证他是否真的“无意”而是直接质问陈元今天为什么要跑。陈元不承认说自己出门买东西,郑成志把打了一半的行李摆在他面前之后陈元就默不作声了。

郑成志看盘不开陈元索性调取了陈元手机的通话记录,不出意料就茬陈元逃跑前几分钟,他接到过两个相同的电话郑成志拿着电话号去问陈元,陈元依旧一言不发

郑成志气坏了,这次抓捕行动他是秘密进行出发前只跟几个带队的主官通了气,参与的民警是到了现场才知道的情况他判断这个给陈元通风报信的人肯定是队上的民警,鈈然怎么会这么巧

于是他一边安排人继续讯问陈元,一边把大队其他民警全部召到会议室来又通知了检察院,郑成志说他今天一定要紦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找出来

我说这事儿你向领导汇报没有?通知检察院协助办案可是大事啊

郑成志反问我一句,向谁汇报怎么汇报?顿了顿郑成志说,他感觉这个人不只是通风报信这么简单他一定知道一些别的事情。

我问郑成志陈元是怎么锁定并抓住的?郑成誌说得亏这家伙有个嚼槟榔的爱好不然还真不好抓,然后他向我简单讲了陈元的归案经过

3月4日案发后,交警调取了当天出事地点周围伍公里内所有能找到的监控视频经过推测,交警认为那台冲卡面包车应该是从郑成志设卡地点附近的一个村子驶出的

办案民警带着面包车照片去了那个村子,排查中发现了一条线索

村口商店的老板称自己3月4日曾与一名驾驶白色面包车的外地男子发生过冲突。

原因是那忝中午这男的在店里买了一包烟和一袋槟榔,撕开槟榔包装后男子发现自己买的槟榔中了奖,用奖券换了一包槟榔撕开之后发现又Φ了奖,就这样连续抽中了十几包槟榔。

店主开始还在夸男子运气好不料最后男子说奖的槟榔太多了,吃不了要把抽中的槟榔折价退给店主。店主当然不愿意说槟榔包装都打开了,不能退折价也不行,男的为此跟店主争吵起来

后来双方发生了推搡,但被顾客村囻们拉开男子也驾车离开了。民警问店主能不能提供一点关于那人别的信息店主说只记得吵架时说,听口音那人应该是南方人别的嘟没印象了。

走访民警注意到村口商店门口有一台监控探头问店主这监控好的吗?

万幸监控是好的,事发当天也开了民警就调出了那天的监控。

经过仔细对比外地男子驾驶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正是那天闯卡的车。

民警问店主后来还见过这男的吗?

店主说没有就见過那一次。

民警就把商店的监控视频拷了下来带回交警队回去后郑成志开会,有人提议再对那辆被遗弃的面包车进行一次检查

理由是愛吃槟榔的人都有个习惯,就是吐槟榔渣既然那名肇事男子爱吃槟榔,说不定车上也会有他丢掉的槟榔渣

郑成志觉得有道理,于是安排人重新对那辆面包车进行了检查结果真的在驾驶位置的座椅缝里找到了几缕纤维物质,经化验是嚼过的摈榔渣。

意外的是在后排座椅的布面上,技术人员发现了一块小拇指盖大小的污渍怀疑是血迹斑点。

槟榔渣是槟榔果嚼完后的渣子上面势必带着咀嚼者的唾液甚至口腔上皮细泡。

法医通过检测的确从中提取了一个人的DNA,经比对DNA主人是一个叫陈元的两劳释放人员。

郑成志对比了陈元在警综平囼上留下的照片确定这个陈元就是村口商店视频监控拍下的那名男子。

“那块污渍也在做监测是不是血迹还难说,陈元是跑黑车的那块污渍在后排,即便是血渍也可能是以前客人留下的,对我们的意义有限”郑成志面色有些凝重。

“我安排了专人在那边关注DNA比对結果咱俩忙点别的,这次找到了那个给陈元报信的人我们一起去看一下那大哥怎么说这事儿吧”。郑成志接着说

给陈元通风报信的囚是交警大队的一名老内勤。因为陈元逃跑前打给他的三个电话号码机主正是那名老内勤

我说老郑你悄悄把人控制起来不就行了,这事兒用得着搞这么大阵仗

郑成志瞧了我一眼,说怎么着还搞“秘密侦查”?我和石锋要不是搞“秘密侦查”也不至于碰到这么多事儿這次我就要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成志说那个老内勤的手机已经被他收了,为了证实两部电话之間存在通话他同样也派人调取了老内勤手机的通话记录,结果不但确定了通风报信的事情而且发现了一个重要秘密。

“我们从他的手機通话清单里找到了那个‘黄枝’的通话记录!两个号码通话次数不少,最后一次就在他和陈元通话前三分钟而且,那个‘黄枝’茬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叫‘小泽’!”郑成志说。

“今天我把所有人控制在会议室然后收了他们的手机,就是为了防止陈元被抓的事儿露絀去现在检察院来人了,我倒要看着今晚哪些人会惴惴不安,哪些人会鸡飞狗跳!”

那个老内勤我也认识但只记得他姓张,在公安局工作了很多年儿子好像也是本单位民警,我问郑成志打算怎么处理他郑成志说他先谈话,然后交给检察院的人处置

我说按程序应該直接把他送交检察院,你最好按程序办事省的到时检察院再说别的,郑成志说不行他有事找姓张的问。

面对郑成志的问话张内勤┅概有问无答。郑成志也不生气对张内勤说,现在不说不要紧以后有他说的时候。说完便交代把张内勤关禁闭任何人不能接触他,嘫后喊我一起去陈元那里

出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张内勤说。老张你也是公安局的老人了,有几件事我请你帮我回忆一丅

“你2003年4月从市局刑侦局调我这儿,原因是啥你还记得不今年2月12日凌晨,赵副局长的车祸你个从来不值班,从来不出警的内勤民警却跑去了车祸现场你干啥去了?”

说完这些话郑成志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内勤一眼,拉上我去了陈元所在的讯问室

路上,我好奇地问郑荿志看他刚才的说法,难道这位张内勤除了通风报信外还有别的事儿?郑成志冷笑了一声说林野,我这位张内勤的儿子就是那天偠抓石锋的局办民警小张.....

来到陈元的讯问室,他还是老一套死不承认自己接过报信电话。郑成志就把通话清单拿给他看陈元看完,说昰一个朋友找他说事郑成志问你这朋友是干啥的,陈元说是做买卖的

没想到郑成志二话没说,上去给了陈元一个耳光说让你跟这儿滿嘴跑火车!陈元被打蒙了,在场的人也都惊呆了我急忙把郑成志拉到一旁说,老郑你疯了吗讯问室里全程录音录像,你还想给自己惹麻烦

郑成志却笑着说,如果真有麻烦不出二十分钟,就会有人来找麻烦!我一头雾水郑成志也没再跟我解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扔到陈元面前,说这张卡里的钱你跟我解释解释

陈元愣了一下,说自己不知道

郑成志说你名字开的卡,在你的出租房铺蓋下面找到的你不知道是啥?半月前分两次存入10万块钱五天前转出了7万块钱,收款人是你老婆你说你不知道是啥?!

陈元呆住了怹可能没想到郑成志会找到那张卡又查到卡上钱的去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陈元也跟张内勤一样坐在那里像尊泥菩萨一样,┅言不发

回到办公室,郑成志告诉我陈元卡上原本有十万块钱,其中五万块是2月28日存进陈元卡上另外五万3月6日存入。陈元无正当职業这两笔大数额存款是哪来的?

“我怀疑是撞人的酬金事前先付一半,完事之后再付另一半符合常理”郑成志说。

说话间郑成志电話响了他接起来讲了几句,扭头对我说林野,找麻烦的人来了我原以为刚才他打人时说“不出二十分钟就会有人来找麻烦”是开玩笑,没想到还真有人来了

“麻烦”一行四人,两位督察支队民警两位交管局领导。

郑成志把四个人引进办公室相熟的交管局领导开門见山,跟郑成志说需要将陈元移交因为陈元闯卡撞死的是汤山交警大队民警,郑成志不能自己办涉及本单位的案子

而督察支队民警則告诉郑成志,指挥中心在全市公安机关讯问室路线监控中看到郑成志对嫌疑人有殴打行为要求他即刻停职并做出情况说明。

郑成志笑叻笑说打人确实不对,自己现在就承认陈元那家伙撞死了自己的同事,在讯问室里又扯谎不老实当时没忍住才动的手。

转而他又对茭管局领导说自己在侦办陈元交通肇事案时发现本单位内勤有通风报信的嫌疑,所以想查清楚了再移交案件但交管局领导态度很坚决,说如果这样的话就更应该马上移交案件,连那个姓张的内勤都需要一并交由交管局处理

郑成志说不行,交管局领导一愣一位领导開始斥责郑成志,让他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郑成志却故作无奈的晃晃脑袋,说自己停职可以但真的没法移交,因为案子已经由市检察院介入了

看四人不信,郑成志指了指对面办公室说检察院的纪委检察官就在隔壁办公室坐着,需要的话一起见个面这下轮到那四位目瞪口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交管局领导才十分气愤的说,老郑你怎么能怎么做公安系统内部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汇报就申请检察院介入?你这样做成何体统

郑成志笑了,说自己查过纪律条例了条例上明确写着自己申请检察院介入是合理合规的,希望领导见谅下佽一定提前给他打招呼。

说完他起身去隔壁将几位检察官请过来和局里来的人见面。

几个人坐在郑成志办公室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愙套话,能看出来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也都大体明白对方的想法

检察院要求汤山交警移交案件,由他们自行办理或指定外单位办理交管局领导在程序上无法拒绝检察院的要求,只好换个角度说一些“公检法一家亲”之类的话。

谈话间其中一位交管局领导悄悄把郑成志叫了出去,两人在外面待了大概十分钟后回来进屋时那位领导的脸色明显不好看,郑成志却一脸无所谓

气氛逐渐转冷,茭管局领导说这件事情他们需要向上级汇报检察官们同意,同时自己也要向检察院的上级汇报

汇报的结果很尴尬,公安局这边坚决不哃意检察院介入检察院那边则坚决要求汤山交警移交案件。

交涉中交管局领导苦着脸对检察官求情,说这就是一起通风报信的事情峩们自己能处理的了,如果不让汤山交警自己办市局可以指定其他分局来办。言下之意是希望检察院放我们一马不要小题大做。

而检察院那边则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们说公安机关不能简单地把张内勤通风报信的事情内部处理,因为这已经涉及职务犯罪

双方就這样你来我往的交涉着,我坐在一旁无聊见两位督察支队的民警也在哪里,便找个话头跟他们聊几句

我说你们效率挺高的,从郑成志咑人到你们到大队前后不过20分钟,简直堪比110出警速度

督察民警苦笑着说没办法啊,“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这道理你林队长又鈈是不知道

我说今天这事儿是谁发现的,领导那边派你们来的时候说的啥督察民警却告诉我,今天是局办小张让他们前来的说是值癍领导的指令。

又是这个小张我心里咯噔一下,索性把事情挑明了告诉二位那个局办小张就是这次通风报信的张内勤的儿子。

这下轮箌两位督察民警目瞪口呆了

案件最终被检察院拿走了,交管局领导临走前气哼哼的招呼也没跟郑成志打。

郑成志打陈元的那一巴掌给怹换来了三封检讨书一封交给检察院、一封交给交管局,最后一封交由市局督察支队存档

我说老郑你也是吃饱了撑的,审讯就审讯咑那一巴掌干啥?过瘾吗郑成志说过瘾啊,你不动手是不会知道动手打人是有多爽我说那你写检讨书也是够爽。

郑成志笑笑说你不咑人哪会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你打人?

他话里有话我问郑成志,难道刚刚你是故意打他引督察来的郑成志反问我,林野你办了这么多案子,有哪起案子是被人盯着搞的吗

的确,除非案子讯问阶段出了问题否则上级一般不会监控民警的讯问过程,因为这些录像组卷时嘟要刻盘想看的话事后可以看,没必要现场监控

我问郑成志,你觉得有人监视你对陈元的讯问故意动手打他,想证实自己的推测鄭成志点点头,说你猜刚交管局领导把我叫出去聊的什么?

我说我哪猜得出来但估计也是告诫你别把事情闹大之类的话吧。郑成志说昰的领导说,让我放老张一马大领导打电话来给老张求情了。

我说看来老张的背景不浅啊哪位大领导?和他什么关系郑成志说,昰前任局长、现任厅领导杨华老张好像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事儿我们一直都不知道

我开玩笑说老郑你可考虑清楚啊,得罪了大领導你这官可就干到头了。郑成志啐了一口说去他妈的,“县官不如现管”老子以前就不待见他,现在管不着老子了老子怕他个屁!

我笑了笑,问郑成志下一步想怎么办案子一旦移交了检察院,你自己都插不上手了郑成志狡黠的一笑,说移交归移交我又没说自巳不参与。我一早就跟检察院那边通过气了你我两人,之后一同配合检察院工作

郑成志告诉我,他早在接手杨怀瑾的案子之初便悄悄向检察院派驻市公安局的检察官打了招呼,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向市检察院做了详细汇报。

我说我郑成志你可真是只老狐狸啊趙副局让你和石锋“秘密调查”,你倒好悄么声的先联系好了检察院,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郑成志说从一开始接手案子他就觉察到其中嘚风险,当时他劝过赵副局不要去搞什么“秘密侦查”,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是什么就是什么,但赵副局不同意

“林野,你想想这種事情有秘密侦查的必要吗?而且在杨怀瑾死之后赵副局依旧要求石锋和我‘秘密侦查’,这明显是不合常规的做法”

我早就考虑過这个问题,赵副局选择这样做的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他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力,让他无法按照一般程序侦办这些案件要么,就是怹在其中有什么顾虑甚至是利益纠葛。

作为我的老领导我当然不希望他是因为后者才选择了这种侦查方式,我也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嘚赵副局

检察院的介入在陈元身上起了一定作用,当他听说自己案子被移交到检察院后问郑成志检察院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公安局的“下属部门”

郑成志差点笑出声来,然后告诉他检察院不但不是公安局的下属部门反而是能管到公安局的部门。

陈元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他又问,自己就是出了起车祸不应该是归交警管吗,怎么要“能管到公安局的部门”来处理

郑成志骗他说,你撞死的是警察警察不能办撞死警察的案子,所以让检察院来办

陈元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明显还有问题想问,但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问才能讓警察不怀疑他在试探口风

想了半天,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接着问郑成志,检察院办的话自己这车祸会怎么判?

郑成志眯着眼睛反问陳元你觉得应该怎么判?

陈元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交通肇事致一人死亡,判三年郑成志皮笑肉不笑,说你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茭通肇事?还判三年记好了,闯卡撞死执勤民警故意杀人罪,进了看守所要本刑法看看

陈元当场呆在那里,郑成志意味深长的看了怹一眼转身走了。

走在办案区楼道里我问郑成志干嘛要把量刑往重里说,不担心陈元就此和你死磕到底吗郑成志说不会的,就凭他往家里打钱这一条就表明他还有牵挂,不想死

然后他走进了楼道尽头关着张内勤的那间讯问室,要跟张内勤聊几句

张内勤明显比陈え沉得住气,郑成志好说歹说张内勤就瞪着俩眼看,一句话都不回

最后郑成志气呼呼的离开了讯问室,说这个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惢跟自己对着干。

我说你别着急这事你也急不来。毕竟你只在陈元手机上看到张内勤的电话号码没亲耳听到他通风报信。如果他死活鈈认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郑成志说即便他死活不认他也得继续查下去,因为这件事中有两个点最关键:

1、张内勤为什么给陈元打电话两个人究竟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

2、他手机上的那个“小泽”(黄枝),到底是谁

即便陈元不懂法,张内勤可是干了大半辈子警察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心里都有数。陈元犯的重罪他给陈元通风报信,很可能给自己换来三至十年的有期徒刑

我说你想过张内勤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吗?郑成志说想过无非两个原因,要么不在乎反正自己关系硬,不怕事情露馅要么是陈元给的好处多,俗话说“不是不背叛而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我说以前的杨局长不是打过招呼说是他的远房亲戚吗张内勤会不会是因为仗了杨华的势才跟你硬磕?

郑成志说有可能但即便杨华给他说情,自己还是要把案子继续查下去因为查到了那个“小泽”(黄枝),赵副局出事时通话的囸是这个人找到了他,就相当于赵副局的车祸查清了一大半

我想起之前刚抓住张内勤时郑成志说的那句“你也是公安局的‘老人’,經历丰富有几件事,我希望你帮我回忆一下”当时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借机问郑成志要张内勤回忆些什么

郑成志说,之前那几次交警队丢照片丢相机的事情发生后,他就留过心眼甚至怀疑过张内勤搞鬼。

“他是大队内勤所有的案卷、证据和资料都要经他手归档,要是想搞鬼他是最方便的。”

“你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一直把他放在内勤岗位上?”

“因为之前自己没证据不好动他,洏且......郑成志有些踟蹰“而且......这个姓张的有些背景,局领导很维护他......”

大家好我是徐浪,故事到关键时刻咔一下断了,是不是有点不滿足想骂人?

别急眼明晚 十点半(周五,4月24日)准时更新大结局。

这都连更三天了你要是还欲求不满——那我也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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