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 千年之后

“这些人胆儿也太小了，爷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白玉堂伸着脑袋左看右看。

“你还好意思说，准是饿了才出来的。”展昭面庞紧绷着，自己在永和宫叫了这么久，他绝对是故意的，妖怪果然狡诈，偏自己就欠了他的。

白衣挑着眉，表情一本正经，“你这死猫可真没良心，爷救了你两次，你不懂得知恩图报到来质问爷？”

“哼，得了吧。”背着背包向广场走去，等他妖力恢复一定要一刀两断，绝对绝对，不再管他。

白玉堂见人走了急忙跟上，“喂，爷说话你没听到？”

蓝衣没回头，在背包摸索了片刻，扔出一只面包，夜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白衣手中。

“记得把外面的包装撕掉。”

白玉堂摸着光滑的透明包装琢磨了一会，没看出是怎么拆掉的，不是油纸也不是荷叶，里面的东西也很奇怪，颜色跟烤糊的馒头一样，捏上去还软软的。

抬头，展昭已经坐在了露天的等车站。

白玉堂将东西递上，“帮我拆开。”

展昭轻笑，只是在白玉堂看来，那无论如何都是奸笑。细长的手指在包装的锯齿处一拉，露出里面那块东西，白玉堂迟疑着接过，放在鼻前嗅了嗅，气味十分怪异，又捏了两下，“展昭，这馒头怎么这么软？是不是坏了？”

“这叫面包，你怕有毒就还给我吧，我也饿了。” 中午赶到永和宫，午餐就随便凑合了一顿，下午忙着拍照，跟妖魔鬼怪斗了一个小时，刚才还被人当作贼，这一天累坏了不说，还过的十分荒唐。

白玉堂放在唇边小心的咬了一口，味道也很怪，不过好在不算难以下咽。

“那咱们一人一半好了，爷爷从来不占别人便宜。”掰下一半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白玉堂，有些话还是要说，这个世界你也看到了，你变成动物，不是，是变成妖，”努力想着措辞，“变成妖的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了，还有你这衣服要换一换，现在这副模样还是别在人前出现，省得引来骚乱。”

“哦，好。”白玉堂答得的爽快，现在自己人生地不熟，妖力又尽失，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先安顿下来，等妖力恢复了再做计较。借着昏黄的灯光，展昭看到白净的脸上沾了一些面包屑，掏出面纸递上，“现在8点，没车了，只能步行，大约要走2个小时。”咬着手里的半块面包。

“那就走吧，”白玉堂擦了擦嘴丢了面纸。

“你这身衣服实在招摇，头发又这般长，还是变成白鼠狼吧，省的吓到晚上出来的小孩子。”

白玉堂瞠目，“爷爷是雪狐，死猫没有记性吗？”

“我不是猫，”回瞪，“还有你这爷啊爷的改改，现代人都说我。”

“那个年代流行这么说话。”不悦的哼着气，又想起傍晚永和宫门口的遭遇，不情不愿的变了身形，一晃跳上展昭肩膀。

展昭侧头，这狐狸怎么就喜欢呆自己肩膀上呢？是不是觉得个头太小，站在地上看不到？雪白蓬松的皮毛贴在脖子上有些热，“白玉堂，你怎么会被封印在盒子里的？一点映像都没有吗。”

白玉堂望着那一弯月牙，“不知道，想不起了…”脑中依稀有什么画面，模模糊糊，再去想却又是一片空白，会不会是封印的时间太长，忘记了什么？

“想不起就别想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先养好伤。”

“医院是什么？医馆吗？不用了，我好好的，只是没了妖力，要慢慢恢复。”

展昭一路上对白玉堂解释这个世界的点滴，将自己知道的历史与这个社会结合，一点点灌输进小狐狸的脑袋，先从它熟悉的宋代开始讲起，朝代怎样更替，服装怎样变化，经过了多少次战争、多少次时代变革，除了中国以外的地方是什么模样，电器是怎样被发明使用，人类如何过渡到机械社会、电子社会，展昭用尽量简单的例子阐述，讲到最后索性就告诉它，人类跑不快，又不会像妖怪那样飞，就只好发明了汽车。某妖怪听的直摇头，“人类已经进步到如此了？‘手鸡’能通话？怎么会通话？怎么会有声音的？”

“是电磁波，这么说吧，你说你能感觉到妖气，你靠什么感觉？”

“嗯，磁铁你见过吗？能吸在一起的那种东西？”

“类似于那种原理，不用问怎么来的，知道有这种东西就行。”

“哦，”妖怪配合的点头，两只小爪子抱着展昭那部小巧玲珑的‘手鸡’左瞧右看，能通话，却不能吃。展昭又指着键盘上的数字一个个教白玉堂，这种被称为阿拉伯数字，方便好记，也已经普及了，这个是一，这个是二。

妖怪的脑袋确实聪明，教了几遍，除了1和7，6和9还会弄混，其余已经记的差不多了。两人

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公路渐渐有了行人，看着指示牌上的时间，已经10点多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赶火车回学校。”

“好，不过爷饿了，非常饿。”

“我也饿，一会我买面给你吃。”

“面？爷想吃糯米鸡、桂花鸭、西湖醋鱼、三鲜水饺、慧仁米粥…”

展昭翻白眼，怎么妖怪比人还会挑三拣四？“都没有，只有面，想吃鸡也要等明天，今天太晚了。”

小狐狸叹气，“那好吧。”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能见到过往的出租车了，不过展昭是不会花钱去打车的，赚钱多不容易啊，打车至少要花10块钱，可以买两碗泡面了，自己在餐馆打了两个月的零工才赚了2000块，这还是老板看自己表现好，多给了200块的红包，这一来一回的火车票，做公交，吃住，还有开学一个月的伙食费都要计算在内的，而且，现在还多了一张嘴。

入了市区，狐狸的一双眼睛早就不够用了，看看这，瞟瞟那，样样都新奇，有几次甚至惊讶的叫出了声，幸好已经快11点了，大家不会留意到一只雪白的狐狸半跳着身体，用一只爪子指着霓虹灯的模样，展昭恐怕再闹出什么事，只得以住店为由将白玉堂连哄带骗塞进了背包。

小狐狸张着圆圆的眼睛，可怕兮兮的看着拉链拉上，“猫儿，要不我变回人吧。”

“你的古装太招摇了，先委屈一下吧，一会就好。”不然要多花一份住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