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们男生一个问题,假如你有一天男生不撩你知道了你一生所有的命运,你的命运就是这辈子永远都没有朋友,也娶不到

我就想知道这辈子的命运是好还是不好,,就为这个特别烦,希望懂这方面的朋友们给个提醒谢谢了。。_百度知道
我就想知道这辈子的命运是好还是不好,,就为这个特别烦,希望懂这方面的朋友们给个提醒谢谢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朋友,路由人走,事在人为。何必那么拘泥于命运的批词呢??命运好不好我们只负责走完,评判好坏那是后人的事啦~没能帮助你,抱歉~~
别那么迷信!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生低落时就努力的过好它!要相信,天道酬勤!
我可以给你答案,你这辈子命运不会好的,,,,,,第一你对自己没自信,第二你竟然信封建迷信,第三为这点事烦恼,,,,你觉得你的命运能好吗,命运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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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边分享程潇的爱心蛋糕,边说顾南亭坏话,“做助理那会儿就发现他脾气不好,偶尔也听同事说他冷漠、苛刻、不易相处,难怪老爹不同意。”
& & 程潇随手翻看新一季的航空期刊,“既然对老板有诸多不满意,怎么不炒他鱿鱼?至于老程,只要我坚持,他早晚会点头,是问题吗?”
& & 对于程潇对顾南亭的维护,夏至并不意外,因为她明白,自己也在程潇的护短之列,“不过话说回来,boss西装革履的样子确实是很有商界精英范儿,难怪你抵抗不了。要不是初次见面我就发现他待你不同,没准我也会陷进去。”
& & “要不说你聪明呢,否则肯定被我灭口。在男人的问题上,我不会手软。”程潇低头看杂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我喜欢的不是他这点。”
& & “有时觉得他,”夏至回想程潇住院那天,自己一时忘了她身上有伤要动手时,顾南亭“凶神恶煞”的质问与警告,“一身的江湖气息,像个老炮!”
& & “如果他是那种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平易近人的男人,我一定对他敬而远之。”程潇想到的却是:倪湛醉酒后有意冒犯到自己时顾南亭的大打出手,她在a市招惹了罗永后他的大发雷霆,以及在天上人间时他的大动干戈,她坚定地表示,“杀伐果断,老谋深算,拽而有礼,往哪站都是两万点的男主气场,和我才是棋逢对手!”
& & “很火爆很霸道很拽是吗?好吧。”夏至忍不住骂道:“那你当初是眼瞎了吗,看不出来斐耀距离你选择男人的标准差出半个地球的距离?”
& & 说到眼瞎,程潇明显顿了一下,她想了想说:“眼睛我确认没瞎过,但我时常产生一种失过忆的错觉,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 & “什么?失忆?”夏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伸手探探程潇的额头,“需要我翘班陪你去医院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 & “飞机遭雷击那天,时明说我昏迷了几分钟,可我觉得当时我是有意识的,我甚至看见一些画面。”程潇拂开她的手,神色凝重起来,“如果我说当时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后来成真了,你会不会害怕?”
& & 她很少开玩笑。夏至闻言收敛了玩笑之心,注视她的脸,“你说真的?”
& & 程潇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原本我以为那个身上有血躺在地上的人是我,但赫饶出事那天,那场景熟悉得让确认那画面里的人是她!可是,怎么可能呢,不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我从来没想过赫饶会遇上那样的事情。”
& & 夏至推了她一下,“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头疼吗?是不是上次磕到脑子留下后遗症了?”
& & 程潇睁开眼睛,若有所思,“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呢,还是……”
& & 夏至双手抱胸,以警告的口吻说:“程潇,你再吓我我就给顾南亭打电话了。”
& & 程潇无法解释自己头部遭遇重创后产生的幻觉,她甚至不敢告诉顾南亭,怕他因担心她撞坏脑子又让她住院观察。此时,未免夏至困扰,程潇稳住情绪笑言:“好希望撞出点特异功能出来,比如预知什么的。”
& & 夏至赏她一巴掌,“神经病!”
& & **********
& & 由于当天没有飞行任务,程潇回家补眠去了。结果她刚睡着,就听楼下的李嫂说:“先生真的不在家,您有什么事可以去公司,但请不要打扰我们**休息……”
& & 另一个女声却以不满的语气:“我知道你们程家规矩多,从来都闭门谢客,但我是从程安过来的,公司的人说他回家了。”
& & 倪一心?程潇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起身,推开房门。
& & 真的是她。
& & 被扰眠的程潇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么风风火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闯进来捉奸。倪女士,你是不是忘了,红颜知己的身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哦,不对,你现在连红颜知己都不是了,坊间传老程早就不和你来往了,看来是真的?”
& & 倪一心脸色很差,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当然是不愿意和程潇撕破脸的,她竭力压抑着情绪,“小潇,你不用讽刺我,在你爸爸的感情问题上,你倾向于他和你妈妈复婚我是能够理解的。但你是晚辈,难道不该为你逐渐老去的父亲考虑一下吗?等你出嫁了,谁来照顾他?而他的晚年又是真的想和谁在一起?”
& &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嫁人离开这个家?那么我就明确告诉你,为了不让你称心如意,我宁可耽误自己。不就是耗嘛,我就看看,你能不能耗过我。”程潇双手撑在楼梯扶手上,她睡意全无,眼底一片清亮,“另外,倪女士,请你不要冠冕堂皇地和我谈谁来照顾他这种看似高尚的问题。如果你是真心盼他好,不会背着他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拆散他的家庭,逼走他的妻子,让他成为受人指责的负心汉。没错,我妈太冲动,对老程失去了起码的信任,但那不恰恰是你费尽心机寻找到的她的软肋吗?当我妈搬离这个家,你暗自高兴过吧。毕竟在女人的这场对弈中,你赢了第一局。但是我,你以为我是认可你才出席你的鸿门宴吗?我是用行动告诉老程,我对你的讨厌。我的态度摆在那,比任何言语都能入他的心。怎么样,和他亲生女儿争宠不好玩吧。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套进去了。”
& & 倪一心没想到,程厚臣一直说的从不干涉他个人问题的女儿竟然动过这样的心机,“程潇,你怎么对得起你爸爸的良苦用心?!”
& &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可以使用最卑劣的手段,却不允许我还击?”程潇眼神犀利,语气更冷,“况且,因你一个人外人破坏了我们父女的关系,是多不值得的事情。我不过比你懂得迂回。”
& & 倪一心被气得胸口起伏,她仰头看着程潇,“我不否认使用了一些手段,但那也是出于对他的感情。当年,程安面对破产危机,是我四处奔走为他引入十个亿的投资。我不要他倾其所能相报什么,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可他还是选择了肖妃,一个金玉其外的小明星。可她肖妃做了什么?她倚仗你爸爸的财力和势力成立了“倾城时代”和我打擂,逼得我无路可走,她就光明正大吗?”
& & 原来结在这里。既然如此,程潇觉得有必要为肖妃澄清,“她曾经是小明星没错,但是是金玉其外,还是才华横溢,不是凭你一面之词。她在事业如日中天时为老程息影,她从小编辑做起,到产品经理,到内容总监,到创立图书品牌成立‘倾城时代’,即便倍受同行排挤几乎放弃,都没用老程插过一次手。你可以不相信,毕竟有老程那么有钱有势又宠她的老公,谁会愿意自己去拼?但她肖妃就是那样一个女人,从未放弃努力,为的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与老程比肩,而不是被称为他背后的女人。”
& & 程潇佩服自己的母亲。所以,肖妃的泼辣,肖妃的任性,以及肖妃的坏脾气,程潇作为女儿,照单全收。
& & 程厚臣不知何时回来了,他站在门口,嗓音浑厚地说:“美貌与智慧她都有,只要稍稍努力就可以站得更高,何以要在我背后?”
& & 倪一心转身看他。
& & 程厚臣继续,“在她的公司起步之初,只要我说一句话,就能把她推向行业颠峰,她却警告我,我敢插手就和我离婚。甚至后期‘倾城时代’受到业内多家公司联合的针对,面对不正当竞争,她都坚持一个人扛。所以,当你把伪造的倪湛与我亲子鉴定摆在她面前,她不要我的解释,不要我的道歉,也不要我一分赡养费,那么理直气壮地净身离开程家。一心,你的所做所为,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我没有追究,只和你说此生不再有交集,是因为和妃妃的婚姻失败,我也有错,另外也是回报你当年为我找到十亿投资挽救了程安。至于妃妃以‘倾城时代’为武器令你创立的图书公司经营不下去,我只能说,当年你在背后谋划排挤攻击她时,就该想到可能会有这一天。”
& & “厚臣……”倪一心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哽咽,“我是不够光明磊落针对过她,那是因为她抢走了你。她已经得到了你的人,偏偏要在事业上打击我,还做得那么绝,迫使我退出了这个行业。我已经失去了你,为什么她不肯给我留条路走?厚臣,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才昧心伪造了那份鉴定。但凡她对你有一丝信任,也不会连问都不问非离婚不可!为什么在我错和她错之间,你原谅的是后者?”
& &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与我患难与共了二十多年。作为丈夫,我对她有过承诺。我已经错了几年,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程厚臣注视她的泪眼,绝情地说:“到此为止,过往你用在我和妃妃身上的心机算计我不再计较。否则,一心,为了过去几年我的不知情和背负的婚姻背叛的罪名,我只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地还给你了。”
& & 倪一心当然没有想到,程厚臣之所以那么坚定地要和她一刀两断,不仅仅是因为肖妃的病,而是他查到她当年针对肖妃的全部手段。难堪之余,她更愤怒,“程厚臣,没有我当年施之援手,你何以有今天?你的妻女何以有今天?我不要你的感谢,反而成了你的弃子!这份回敬,我会牢牢记住!”
& & 等倪一心擦干眼泪鸣金收兵,程潇打趣她爹,“原来你有neimu,怎么没提前透露给我?我也好超长发挥给她点颜色看看!领个养子来冒充你亲儿子,胆大妄为!”
& & 程厚臣瞪她一眼,“逼你老子承认曾经的愚蠢会比较下饭吗?”
& & 程潇嘻皮笑脸地下楼来,挽住她爹的胳膊,“我是为你终于找到‘被离婚’的理由感到高兴啊。为了表示对你的恭喜,我帮你把妃妃追回来啊?”
& & 对于她的拿腔拿调,程厚臣哼一声,“帮我?少给我使绊,你就算是我亲生的。”
& & “你都听见了啊?”程潇笑嘻嘻地,“谁让我不想要后妈,只想和亲爹亲妈生活在一起呢,不使点阴谋诡计不好得逞啊,你别介意。”
& & 程厚臣作势拍她脑袋,手落下来终是变成了轻抚,“幸好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 & 程潇打击她爹,“幸好你没续弦,否则我妈更不知道要把你扫地出门多少次了。”
& & 程厚臣叹气,“设身处地地想,要是你妈背着我和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来往,我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 & 程潇不厚道地嘲笑她爹,“哟哟哟,给我上演血性霸道纯爷们呢,我都崇拜你了好吗?”
& & **********
& & 当天晚上程潇陪肖妃吃饭,问她:“老程说你又和他较劲不肯接受复查?”
& & 肖妃不以为意,“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要他献殷勤?”
& & 过去,程潇一定任由她发泄,但这一次,“你甩他多少次脸色了,换作以往,他非和你吵得天翻地覆不可。现在他却都忍了,不是因为你病过,而是他想挽回你。”等把倪一心因老程提出不再见面后持续不见她,她追来程家的事复述完,程潇问:“有没有一点感动?”
& & 肖妃把脸扭向一边,扬着下巴说:“谁稀罕!”
& & 程潇没大没小地戳她家太后娘娘脑门,“我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就是随了你!”随后放狠话,“明天老程接你去复查,你敢不去我就敢给他介绍女朋友,你且看着。”
& & **********
& & 事后没几天,程潇和倪湛在机场相遇。
& & 两人走了个迎面,避无可避。
& & 倪湛先开口,“打过几次你的手机,都是关机。”
& & 程潇语气平常地答,“应该是在航线上。”
& & 倪湛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那晚,我猜到你一定会拒绝。我以为,你的拒绝会让我死心。但是程潇,我发现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 & 程潇闻言笑了笑,“或许对你们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对我而言,我始终认为自己会越来越好,无关和谁在一起。”
& & 尽管依然是拒绝,倪湛却认同她的话,他说:“我妈她心脏一直不好,从程家回来后就住院了。她一直等着程叔去看她。”
& & 程潇对此没有表示同情,反而泼了一盆冷水,“那她可能要失望了。老程这个人,对你好时可以为你赴汤蹈火,摘星摘月。一旦心思不在你身上了,你就比陌生人还不如。而且他从未成年就和我爷爷学着算计别人,所以他啊,最讨厌被人算计。”
& & 见程潇有要走的意思,倪湛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我都以为我是程叔的儿子。”
& & 程潇抬手抚了下眉:“我认识的你,没有一点像老程。”
& & 倪湛蹙眉,“仅此而已?”
& & 程潇点头,“仅此而已!”
& & **********
& & 接机的顾南亭等着程潇走近,他说:“怎么,担心我过去打他吗?”
& & 程潇眉一挑,“对啊,得护着点。”
& & 顾南亭自动理解为维护他的形象,他笑问:“又打击人家了?我看他脸色不太好。”
& & “是吗?”程潇回身看了一眼倪湛的背影,“因为我和老程联手把他妈气住院了,我又甩了他和你在一起了吧。”
& & 顾南亭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够惨的。”
& & 程潇把飞行箱甩给他,“所以顾总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人家觊觎你女人吧。”
& & 顾南亭一手接过她的飞行箱,一手揽住她细肩,“我今天控制得很好吧,都耐心地等你们叙完旧才出现。”
& & 程潇用右手环上他劲瘦的腰,揭他短,“你那明明是伺机而动,说得好像自己多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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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再次完成了一个航班组合。返回g市时,她作为副驾驶照常申请着陆指令。塔台管制员却回复说:“一架外航飞机由于天气原因要在本场备降,请你们稍等再降。”
& & 整个机组已连飞四天,疲备再所难免。程潇略显不高兴地问:“哪家外航?”
& & 塔台管制员如实回答:“日本航空。”
& & 程潇闻言没有转述给林一成,而是直接表示不同意,“我们先落,让小日本靠边站!”
& & 林一成眉心微蹙,但没有出言阻止。
& & 塔台管制员听出来又是中南航空那位一般人惹不起的女飞,忍着脾气解释:“前方航路有暴雪,他们必须要在本场备降。”
& & 程潇强势地要求,“备降怎么了?你问问他油量情况,有油的话,再飞一会儿,我们先落。中南2216要先落!”
& & 塔台管制员:“……#¥·%*。”
& & 很快收到着陆指令,向来不苟言笑的林一成终于忍不住笑了,他操纵飞机安全落地后说:“程潇,你因为态度问题被投诉多少回了,怎么还是没记性?”
& & 程潇对于被投诉一事全然不知,“他们只考虑自身方便瞎指挥还有脸投诉我态度不好?等会下航线我去找他们唠唠。”
& & “你行了。”林一成笑得无奈,“带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我也是头疼。”
& & 程潇无辜地挑眉,“我只是服从公司安排,至于师父是谁,无权选择。”
& & 林一成难得地反问了一句,“听你的意思要是能选,还不稀罕和我搭组了?”
& & 程潇眼底浮现笑意,“等我飞满2700个小时顺利进入机长训练,不用讨好你的时候,我再回答这个问题。”
& & 林一成不无意外地被气笑了,“你什么时候讨好过我?”
& & 时明插话进来,“她不犯错误就是对你的讨好。”
& & 程潇朝师兄竖大拇指,“你补刀越来越拿手了。”
& & **********
& & 程潇坐机组车回到总部。乔其诺见到她,贴心地提醒,“发脾气呢,午饭都没吃。”
& & 程潇照着他脑袋给了一下子,“你惹完他让我来摆事?”
& & 乔其诺委屈死了,“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敢惹他?不知死活的是你们飞行部。”
& & 程潇基本明白了,她摆摆手,“你去忙吧,我来搞定。”
& & 乔其诺故意板着脸命令,“干漂亮点,否则我嘲笑你。”
& & 程潇去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的男人用凝肃的声音回复:“进来。”
& & 她没急着进去,而是又敲了两下。
& & 顾南亭就明白是谁来了,他嗓音低沉地说:“程潇!”
& & 程潇推开厚重的门,先探了个小脑袋进来,小媳妇似地询问:“有没有打扰你工作?”
& & 顾南亭的目光在她未及换下的飞行员制服上扫过,语气略有缓和,“进来。”
& & 程潇乖乖进来,走过来在他的大班台前坐下。
& & 顾南亭也不说话,敬业地批示着文件。
& & 程潇注视他专注工作的样子,没有打扰。
& & 办公室里静得只有顾南亭翻阅文件的声音,以及两个人的呼吸声。
& & 先沉不住气的当然是顾南亭,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女朋友大人主动开口,只好端着架子问:“过来干嘛的?”
& & 程潇以恋人的身份答:“飞了四天,有点想你,过来看看。”
& & 有个直率坦诚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顾南亭心里美得快上天了,嘴上却说:“想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 & 程潇理所当然地反驳,“你也没抬头看我啊。”
& & 顾南亭停笔,抬头时见程潇双手托腮注视自己,他被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痴迷欣赏的光芒晃得顿了一下,然后才板着脸问:“周六是什么日子?”
& & 程潇没有装糊涂,如实回答:“中南航空周年酒会。”
& & “你还知道!”顾南亭把排班表甩给她,“那为什么我明明交代过林子继那天你不飞,你还是出现在那天的航班组合里。我需要一个解释。”
& & 程潇把排班表接过来,却没有看,她端正了态度试图说服他,“在你不干涉的情况下,周六我是有飞行任务的,而且又是一个四天连飞的航班组合。私心使然,你让林子继修改了排班,这就导致本来可以参加周年酒会的人因排班变动要上航线。顾南亭,这不是你身为总经理该有的行事态度。”
& & 居然拿总经理的身份压他!顾南亭的脾气顿时上来了,“你是在教我怎么做总经理吗?”
& & 他这样说,程潇也有点不高兴了,她语气有点冷,“我不敢,顾总。”
& & 顾南亭见她脸色变了,忍了忍,“难道让林子继更改排班是你一个飞行员该做的事?”
& & “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程潇站起来,一副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就走人的姿态,“他之所以愿意更改排班,是因为我们的关系,看的是你,否则他凭什么给我面子?我享的是你给的vip特权。如果你觉得我做得有欠妥当,你可以现在就让他过来,再次调整排班,我一个字都不说。反正,酒会那天如果我愿意替飞,不担心没有航线可上。所以,随便你。”
& & 一句“随便你”是表明了她不参加酒会的决心。顾南亭气她不理解自己的心思,他把手中的笔摔到地上,口不择言:“替飞?是你想替就随便替的?你端谁的碗你不知道吗?又想停飞是不是?!或者这一次,你不仅自己要停飞,还要牵连别人一起停飞?”
& & 他的心思程潇不是不懂,但他竟然拿停飞说事,程潇就忍不住了。她没有无理取闹的意思,偏偏不能好好说话:“动气啊?这么爷们儿!能聊吗?”
& & 顾南亭是生气的,火却发不出来了,他倏地站起来,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压抑着。
& & 程潇无心惹火他,她静了几秒,走过去,拽拽他衬衫袖口,“嗳?”
& & 顾南亭不理人。
& & “从你升了总经理脾气更大了,以前从来舍不得不理我。”见他面色稍有松动,程潇扳正他肩膀,抱着他胳膊说:“我很快就要飞满2700个航时,可以申请机长训练了。无论是作为总经理,还是男朋友,你不是一直都持支持我的态度吗?我只是想一鼓作气,你却因为一场酒会动气,何必呢?如果你那么希望我参加,那我不飞就是了。”
& & 她这样迁就自己,顾南亭哪里还能继续生气下去,他叹气似地说:“对于工作,我当然是支持你的。可是……”他没有说完整句就已经反程潇拥进怀里,“程程,有时候我觉得在我和飞行之间,你很自然地倾向于后者,这让我很不舒服。”
& & “别犯傻了。”程潇回抱住他,“飞行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你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怎么能相提并论。”
& & 顾南亭像个孩子似的追问:“你的意思是我比飞行重要?”
& & 程潇肯定地回答他:“当然。”
& & 顾南亭更紧地拥抱她,“程程,我爱你。”
& & 程潇并不吝啬地表示,“顾南亭,我也爱你。”
& & **********
& & 周六如期而至。所有没有航线任务的女性员工早在一个月前就已备好“战衣”,力求在每年一次的年终酒会上独占鳌头,吸引优秀男士的目光。而清一色男性的飞行部则因为唯一的女飞程潇要上航线唏嘘不已,“明明有实力为我们飞行部扳回一局,偏偏要飞,简直让我们这**光棍生无可恋。”
& & 同样有飞行任务的时明适时提醒他们,“程潇即便出席,也是以顾总女伴的身份,不是为了我们这**老爷们儿。”
& & 和程潇同批的副驾驶陈锐则说:“程潇身上贴着顾总专属的标签,我们当然是不敢动歪脑筋的。可她参加酒会的话,我们至少可以指着她对别的部门的人吹两句:看,我们部门的熊猫,你们有吗?我敢打赌,程潇不仅有颜值爆表,身材也一定劲爆。”
& & 这就是男人,永恒不变的话题一定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林子继拿文件夹打了陈锐一下,提醒他慎言:“与其感叹程潇不能代表飞行部露脸,不如多关注你心仪的林妹妹。”
& & 林妹妹本名林芝,是与陈锐同年进入公司的空乘。今晚正好不用飞,所以……陈锐挠挠头,笑得腼腆,“我准备今晚向她表白。”
& & 飞行部顿时沸腾。
& & **********
& & 全权负责此次酒会筹备的乔其诺把地点选在了g市一家高级的私人会所,富丽堂皇的宴会正厅灯光明亮,餐桌上怒放的芬芳鲜花,悠扬的小提琴伴奏,都让人对这个夜晚充满了期待。
& & 八点整,宴会厅的灯光开始变幻,作为主持人的夏至和乔其诺率先上台。轻松有趣的开场白过后,身穿精致考究西装,迈着稳重有力步伐上台的顾南亭在万众瞩目中被请上台致词。
& & 夏至说:“今晚是中南航空成立40周年的纪念酒会,从创始人顾中易老先生,到顾长铭总裁,再到您,顾总,此时此刻,您最想说什么?”
& & 顾南亭眉宇间有令人肃然起敬的神色,他嗓音低沉地说:“我的爷爷是位气慨豪迈的长者,我的父亲是位谦和待人的长辈,他们把男人一生最好的年华,最旺盛的精力都用在创立和发展中南航空上,我作为他们寄予厚望的接班人,会竭尽所能地和在座各位一起,把这片江山稳固下来。”
& & 他没有说再创辉煌这样的豪言壮语,他只说会全力以赴,却给了员工最振奋的鼓舞。没错,连他那么优秀的上位者都在持续努力,倾其所能,别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 & 运营系统带头喊:“志在蓝天,安全飞行。”
& & 维修系统紧随其后:“安全规章不离口,工卡手册不离手。”
& & 市场系统也不甘人后:“航空盛宴,相约中南。”
& & 供应系统最后说:“真诚服务,感动客户。”
& & 顾南亭点头表示赞同,他向大家举杯,说了八个字:“居安思危,防患未然。”
& & 所有在场的中南的员工高举酒杯,“干杯!”
& & **********
& & 原定,酒会就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下拉开帷幕。由于程潇上航线不能出席,由顾南亭跳开场舞的计划取消。但是,乔其诺却在众人干完第一杯酒,顾南亭准备走下台时,嗓音洪亮地宣布:“接下来,请顾总为我们跳开场舞。”
& & 顾南亭脚下一顿。而会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大家纷纷猜测,谁会代替执飞的程潇,与他共舞。甚至也有人想,程潇之所以没来,是因为和顾南亭发生了什么。否则,依顾南亭的身份,她完全不必在这么重要的一夜,非飞不可。这种缺席,在旁人眼里变得别有深意。
& & 顾南亭站在台上没动,看向乔其诺的目光隐有责备之意。然而,台上的两位主持一位是他器重的现任助理,一位是他曾经的实习助理,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当众拂人面子的事,顾南亭还是犹豫了。
& & 宴会厅的灯光在这时有了变化,变幻的七彩光影里,有人悄然来到宴会厅,分开人**走向他。
& & 深v高腰大开衩的红色蕾丝长款礼服,除了程潇,谁敢尝试,谁能驾驭?
& &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穿过金色地毯,来到台前,用含笑的目光注视顾南亭:“顾总,不知我是否有幸陪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 & 灯光璀璨,酒色飘香,你心爱的高贵典雅的女子在众人面前向你发出邀请,谁能拒绝?
& & 顾南亭从见到她的那一瞬,胸意间就被惊喜和惊艳两种情绪充斥,面孔上的笑意更因她的邀请完全掩饰不了。他从台上走下来,执起她纤细素白的手,当众宣布:“今晚辛苦你陪我跳每一支舞!”
& & 香棕开启,男人在美妙的乐声中把今夜最耀眼的女人带向舞池。
& & 程潇那么热情大胆的人都快承受不了他专注的注视,她抬眸微笑,“作为惊喜出现的我,是你期待的贺礼吗?”
& & 顾南亭贴在她耳廓低语,“我的程程,最懂我所想。”话音未落,一记轻吻落在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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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晚不是中南航空成立40周年的纪念酒会,如果不是爷爷顾中易和父亲顾长铭悉数到场,顾南亭一定会带程潇先走。多停留一分钟,他们独处的时间就少了一分钟。他不愿意浪费任何的时间。而且——
& & 她的美惊艳全场,她礼服的深v及大露背的设计更是吸引了无数目光,每一样都让顾南亭想把程潇藏起来。偏偏她还俯在他耳边悄声撩他,“我的背好看吗?”
& & 顾南亭揽住她的肩,试图为她遮一下背后的无限风光,“你好看的何止是背!”
& & 程潇闻言竟然挺胸抬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 & 顾南亭快忍不住了,他低声提醒:“你是希望我现在就带你走吗?”
& & 程潇转身面对他,纤纤玉手看似随意,实则姿态万千地搭在他肩上,她笃定地说:“你不会。等会儿你还要上台抽奖。”
& & 顾南亭抬手捏捏她下巴,“抽奖这种小事乔其诺或是夏至谁做都可以。”他改而牵住他的手,带她穿过人**,朝贵宾厅而去,“带你见爷爷才是我要做的正事。”
& & “谁?”程潇有点反应不过来,“咖啡怎么没告诉我你爷爷来了?”
& & 顾南亭不无意外地在她脸上看到紧张的神色,他被取悦了,“没说爷爷要来,你都不肯参加酒会,让你知道,还能有这样的惊喜?”
& & 程潇拽着他的手不肯往前走,“顾南亭你又先斩后奏!”
& & 众目睽睽之下,顾南亭不便和她较劲,他停下来,边状似为她整理头发边商量她:“爷爷已经多年不出席任何活动,这次就是为了见你才过来,你不应该迁就一下老人家?”
& & 程潇当然不怕见人,可是,“我……”程潇低头看了下自己深v下的胸前风光,以及高开衩下修长的腿,“你让我穿成这样见爷爷?他不骂我有伤风化我得感激地给他磕一个。”
& & “那么严重吗?”顾南亭故意装糊涂:“你不是觉得很漂亮吗?”
& & “我当然是认为漂亮才穿给你看的啊。怎么这为悦己者容还成了给自己挖坑呢。”程潇用手捂住脸,跺着脚说:“顾南亭你个心机男!你就是看老程不待见你,故意在爷爷面前抹黑我!”
& & 她这样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让顾南亭眼底盈满了笑意,他搂了搂她,柔声哄道:“好了,有我呢。再说了,爷爷很开明,并不古板。我保证,你肯定是满分。”
& & 程潇不依不饶地打了他一下,然后调整呼吸,愤愤地表示,“他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 & 顾南亭失笑,他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我以为你会为了我努力让他喜欢你。”
& & 程潇没有拒绝他一身男人味的外套,但她却说:“我讨好你就够了,才不要再讨好别人。”
& & 顾南亭宠爱地说:“好。有我在,不用讨好任何人。”
& & **********
& & 顾中易年近八十,岁月的磨砺在他两鬓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可他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眉宇之间隐隐透出威严,倒很符合顾南亭气慨豪迈的形容。看见孙子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走过来,他以低沉沧桑的声音主动问:“是你的程程吗?怎么你爸和我说小姑娘执飞去了呢。”
& & 程潇像个孩子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在顾南亭身边,闻言抢答:“本来是有飞行任务的,这不为了讨他高兴嘛,就过来了。”
& & 对于顾及孙子感受的未来孙媳妇儿,顾中易必然是满意的。他笑起来,“没想到我孙子还能当家呢!”他朝程潇招手,“来,小姑娘,到爷爷这来。”
& & 程潇先和左边的顾长铭打招呼,“顾总。”才走到顾中易面前,“爷爷,我是程潇。”
& & 顾中易认真地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嗯,不错,是个漂亮的姑娘,会开飞机?”
& & 程潇点头,“有照,目前是中南的副驾驶。”
& & 顾南亭替她补充,“很快就可以申请机长训练了,未来的程机长,我们中南唯一的女飞。”
& & 顾中易略显惊讶,“小小年纪,挺厉害嘛。不过开飞机有什么意思,枯燥,我是开够了。”说着他看向顾南亭,“你会的人家都会,没优势了吧?难怪你爸说你追人家追了好几年。”
& & 程潇在老人家面前笑得腼腆,“是我作他呢。”
& & 顾中易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说:“确实应该好好考察。”然后指指她身上的西装,对顾南亭说:“把你寻破衣服拿一边去。这厅里空调开得足够,还怕冻着她吗?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
& & 程潇边答:“秀恩爱。”边把西装递给顾南亭。
& & 顾中易抬手指指顾南亭,“对对,就是秀恩爱,珩珩总给我上课,还是跟不上你们的潮流,不服老真是不行。”或许是见程潇礼服的布料如此的少,老人家的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感叹,“你奶奶年轻时就稀罕这种亮闪闪的大红的裙子,但我们那个年代不时兴这个,结婚也不敢穿成这样。”想到已然过世的老伴,顾中易竟然鼓励程潇,“在能穿得好看的年纪就大胆地穿,不要辜负了青春。程程,等你和南亭结婚的时候,爷爷赞助十件这样的。”
& & 程潇憋不住笑,“我谢谢您了爷爷。不过,十件的话,我一天能换过来吗?”
& & 顾中易大手一挥:“什么一天,咱们办三天!”
& & 顾长铭也笑起来,“爸,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都穿白色的婚纱,您要送礼也别只顾送红色。”
& & 顾中易略显不满:“结婚是喜事,当然该穿红色,看程程穿红色的多漂亮,是不是南亭?”
& & 顾南亭能说什么?他笑了,回答:“是,程程穿什么颜色都漂亮。”
& & “和你爸一个样。”顾中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媳妇儿万事足!行了,不耽误你们小两口时间了,来,长铭……”
& & 顾长铭在父亲的授意下拿出一个礼盒递给顾南亭,“爷爷送给程程的。”
& & 顾南亭打开,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手镯。
& & 程潇不懂玉,但爷爷作为见面礼送出来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她有心推托。
& & 顾南亭却已经取出一只往她手上戴。
& & 大小正合适。
& & 顾中易显然很高兴,“程程是个有福气的。”见程潇端着手有点不知所措,他笑道:“戴着玩,不用当回事,爷爷在地摊上随手买的。”
& & *********8
& & 玉镯当然不是地摊货。顾南亭告诉程潇,“奶奶生前最爱玉石。这对玉镯是爷爷作为中南首任总裁出席一场拍卖会拍回来的。可惜奶奶比年轻时胖了戴不进去,勉强戴了一晚,手脖都箍肿了,就一直收着。”
& & 程潇端详着玉镯,“难怪爷爷说我有福气。”
& & “我都不知道他是准备了它们送给你。”顾南亭望向窗外,“我妈生前也试戴过,和奶奶一样,她戴不上。至于萧姨,爷爷没让她试过。所以今晚,我爸没让她过来。”
& & 这是程潇第一次听顾南亭提到他的家庭。程潇挽住他手臂,认真倾听。
& & 顾南亭神色安然地继续:“我妈在世时,我爸待她很好,所以她走得没有遗憾。生病这种事,很多时候医生也无能为力。萧姨带着珩珩嫁过来时,我看得出来她很小心翼翼,也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父子。我心里是认可她的,但为了表示对母亲的怀念,我始终没有改口。”
& & 程潇仰头看他:“萧姨一定是理解的。从爷爷,到顾总,到你,你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怀念着伯母。”
& & 顾南亭点点头。
& & 程潇小心地把玉镯摘下来放进盒子里,“我没轻没重的别磕碎了。虽然老程有钱,可我从没戴过贵重的首饰。”
& & 对于她的大方不扭捏,顾南亭很高兴,他说:“随你喜欢。”
& & **********
& & 到底还是没能等到酒会结束顾南亭就带程潇走了。从会所出来提了车,他并没有要送程潇回家的意思,而是往他公寓的方向开。程潇什么都没说,如同默许。
& & 顾南亭的车速显然比平时要快。程潇看着窗外的街景,没有提醒他减速慢行。直到途中经过江畔,她突然说:“停车。”
& & 顾南亭以为她退缩了,因为她说:“下车走走。”
& & 她身上还穿着酒会的礼服,虽然有他的大衣,但腿和脚上还是很单薄。顾南亭试图劝说:“不想太早回家的话,带你去吃点东西?”
& & 程潇却已经套上他的大衣,推开了车门。
& & 顾南亭只好跟下来。
& & 她脚上踩着细跟的鞋,手上挽着他的胳膊,在寂静的冬夜安静地走在江畔,不言不语。
& & 顾南亭猜不透她的心思,“程程?”
& & 程潇偏头看他,微微笑起。璀璨的星光下,她温柔笑起的样子格外的美。顾南亭几乎控制不住要吻她的冲动。
& & 程潇清亮的嗓音在这时响起,她说:“我妈曾对我说:不要和一个人熟得太快,更不要太急于爱上一个人,因为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她身边太多的事实证明了:你总说没关系,别人就不会觉得有歉意。这世上,懂得感激别人善良的人一向不多,多的都是会得寸进尺的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善解人意的虚衔委屈自己。”
& & 十二月的寒冬时节,街道旁的树只剩枯枝,孤单地伫立。唯有路灯铺陈的前路,令这个季节特有的清冷之意在不知不觉间褪去。
& & 程潇走了一会儿停下来,目光澄澈如水地注视他,“曾经我拒绝你,是我奇怪,我们明明在机场初相识,你对我,竟恍如故人。”她抬手,轻轻地拂去顾南亭肩上的雪花,“后来我喜欢上你,就开始期待:相爱、适合、在一起这本来毫无关系的三件事,我们都可以做得很好。顾南亭,我喜欢过倪湛,我还和斐耀交往过,但这些过去都不劳你出手,我自己斩断了。至于你的过去,我不过问,我只要求:我们的未来,相爱时坦诚以对,不爱时坦白说明。你能做到,zuoai和私奔程潇都有勇气。如果你失言,我绝不姑息。”
& & 她如此坦率直接,顾南亭既欣赏又意外,他抬头看看飘下雪花的夜空,双手搭在她肩上,“我从未对你承诺过什么,是怕你觉得我之所承诺是担心自己做不到。但我还是要说:程程,世界之大,四面八方,相遇和相爱的概率低到如同人间奇迹。而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是最了不起的礼物。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我愿用余生与你共指教。”
& & “我竟然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也是用耳朵谈恋爱。”程潇仰头,迎着雪花告诉他:“顾南亭,你的情话取悦了我。”然后主动吻向他。
& & 顾南亭拥住她,化被动为主动。
& & 缠绵的一吻过后,顾南亭站在漫天雪花里,终于懂得了程潇下车的意图,“我们的未来会和今夜一样,不知不觉就白了头。”
& & 程潇抬头看着他被雪花染白的头发,“难道我从小喜欢雪,竟然是为了长大后与你白头?”
& & 顾南亭亲吻她同样落了雪的洁白发顶,“为了证明是,我们一起努力。”
& & **********
& & 程潇和顾南亭回了他的公寓。随着灯光亮起,程潇看见客厅的花架上摆放着一排盆栽,都是她最爱的嘉兰。
& & 嘉兰花型奇特,花瓣向后反卷,犹如燃烧的火焰,花名来源于拉丁的“惊叹”“美丽”之意,是津巴布韦的国花,中国只有在温暖的南方才能露地栽种。
& & 程潇惊讶不已,“别告诉我你空运回来的?”
& & 顾南亭给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新拖鞋换,“万事俱备,你却坚决不出席酒会,我有多挫败你现在知道了?”
& & 程潇拖鞋也顾不得穿,脱了高跟鞋跑过去欣赏起来,“顾南亭你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我都怀疑你说我是你第一任女朋友是骗我的了。”
& & 顾南亭无奈,“送玫瑰你给我上演雨露均沾的戏码,送嘉兰又误会我恋爱经验丰富,程程,我很为难。”
& & 程潇打开手机网页,开始查如何养嘉兰,随口答他:“女人多是像我这样的矛盾体,你会渐渐习惯的。”
& & 顾南亭给房门落了锁,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抬脚。”给她穿上拖鞋后说:“你先玩,我去洗澡。”
& & 程潇专注于手机没有抬头,“洗白白的,否则嫌弃你。”
& & 她的样子——顾南亭爱上了这种如同老夫老妻似的状态,他摸摸她发顶,笑了。
& & **********
& & 其实程潇远没有表现得那么放松。从准备给顾南亭惊喜那天起,她已经开始做心理建设。但到要真刀实枪上阵时,她还是紧张得不行。毕竟,没经验嘛!听到楼上浴室传来水声,她放下手机扑到沙发上,把红得不行的脸埋在靠垫里,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
& & 所以,顾南亭洗好出来时,她不知从哪里找出一瓶红酒,正在独酌。
& & 顾南亭抢过她的杯,“不许喝了,醉了怎么办?”
& & 程潇要抢回来,“你让我壮壮胆。”
& & 顾南亭不给她,“你没准备好的话,我今晚睡沙发。”
& & 程潇如获大赦,她扬起有些红的小脸确认:“真的吗?”
& & “你这个女人!”顾南亭深呼吸,命令:“真的,去洗澡。”
& & 程潇拍了拍胸口,“要知道你这么善解人意,我就不用喝那么多酒了。顾南亭,不枉我独宠你一人!”然后扑到他怀里,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乐颠颠地上楼洗澡去了。
& & 顾南亭觉得:如此良宵,如果还让她全身而退,自己实在太不男人了。
& & 他仰头干了一杯。
& & “哗哗”的水声中,程潇喊:“顾南亭?”
& & 顾南亭在楼上的卧室里应,“怎么,需要我帮忙?”
& & “别做梦啦,这种美差你还要等。”程潇问,“这里面所有的女士用品你是什么时候为我准备的?”
& & 顾南亭逗她,“也有可能是我给别人准备的。”
& & 程潇“哦”一声,喊道:“那这个别人的品位和我很相似,我将就一晚。”
& & 顾南亭笑着解释,“你住院时我留意了下你的生活用品,然后照着给你备了一套。”
& & 如此用心,说程潇会无动于衷,她自己都不信。但她嘴上却说:“为了把我接来过夜,你也是筹谋已久。”
& & 顾南亭毫不避讳地答:“从遇见你,我就开始步步为营。”
& & 在这样的你来我往中,程潇穿着顾南亭的白色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站在卧室门口,问他:“你不休息吗?还是我去楼下?”
& & 顾南亭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凝望着她,眼眸深邃难辨。
& & 这样不动声色的沉默,让程潇心跳加快。她刚想说:“我去楼下。”顾南亭已起身走过来,在她未及反应时拦腰把她抱起,说:“就这么放过你的话,我会整晚睡不着。”
& & 程潇被他抱到床上,明明紧张到不行,却并不真的抗拒,手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放任他碰触、占据自己的身体,和心。
& & 卧室的灯被调暗了,他在一片柔和的光线里贴近她,轻声地说:“我爱你。”
& & 程潇没有用言语回应,她伸出手,一寸寸抚摸他的眉目,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那种专注令顾南亭为之着迷。他获得默许,低下头,重重吻下来。
& & 从未有过的,炽烈的、缠绵的吻。他把她困在怀里,用最亲密的方式表达对她的痴迷和渴望,深入地掠夺她全部的气息,让她甘心沉沦,不再抗拒。
& & 从爱上他那天起,程潇撩着他,诱着他,从不否认对他的渴望。然而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顾南亭对她的渴望远超于自己。他顺着她的脸一路吻下去,疯狂而无声地肆意撷取,用唇点燃她埋藏在心和身体里的热情,让她为他绽放。
& & 程潇甚至不知道身上的衬衣是怎么被脱掉的,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每一处……
& & 窗外的雪在持续地下,玻璃上渐渐被印上了冰花,他在这样的寒冷的冬夜,用自己身体的温暖覆盖她,一寸一寸地占据。
& & 他是那样强势而温柔,程潇听到了自己喘息的声音,她想控制,却很无力。而她酡红的脸颊,微闭的双目,于顾南亭而言是最好的鼓励。他深深地凝视她,直到自己的声音里也有了喘息之意,才彻底地与她融为一体。
& & 这一夜注定了,温柔噬骨。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几乎整晚,程潇都陷在他的索求里。到了后来,程潇想让他停下,可他那样投入,连出汗的的样子都格外性感,让她根本抗拒不了,只能和他一起沉沦。
& & 程潇醒来时,人在顾南亭怀里。他还在睡,一只胳膊被她枕着,另一只手则搂在她腰上。程潇感受到喷在后颈的他的呼吸,回想昨晚的忘情缠绵,她觉得这一生,自己再也不会像这样放肆地爱上一个男人。
& & 担心他手臂麻了,程潇轻轻动了动。谁知惊醒了顾南亭,他睁开眼睛,确定她还在自己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长发中,问:“怎么了?”
& &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慵懒至极,听得程潇心中一软,她说:“我下午要上航线。”
& & 顾南亭也不看时间,“来得及,再睡一会儿。”
& & 都快中午了,还来得及?!程潇把手覆在腰间他的手上。
& & 顾南亭轻声地笑,在她细嫩的后颈上吻了一下,“比我想像的还美好。程程,你让我欲罢不能。”
& & 这人真是,好意思说想像过。程潇无法回应这样私密的情话,索性沉默。
& & 顾南亭轻声问,“还疼不疼?”
& & 程潇按住他向下滑的手,“……嗯。”
& & “怪我了。”顾南亭更紧地贴近她,“可我控制不住。”
& & **********
& & 程潇当天下午当然是不可能上航线的。先别说两人昨晚折腾到后半夜顾南亭出于心疼不可能让她立即投入工作,凭他那句“控制不住”也轻易不会让程潇离开。于是,程潇错过了一个航班组合,休息了四天。
& & 顾南亭平时那样冷漠寡淡,沉稳有度的一个人,到了晚上,面对程潇柔滑如绸缎般的身体,不知餍足完全可以理解。况且,一个有过七年记忆,心理年龄彻彻底底站到老男人行列的人,只是几晚缠绵,根本是饮鸩止渴。
& & 执飞前一晚,当顾南亭翻身压住她,开始肆意亲吻抚摸,程潇再次感觉到他的冲动和急切。趁理智还在,她及时出声提醒,“我明天早班飞机,你……别太过。”
& & 顾南亭故意用力吻了她一下,在她身体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才抬眸看她,“或者再休几天?”
& & 程潇伸手推了他胸口一下,“去你的!”
& & 顾南亭被她撩得冲动欲死,他低下头,吻得更凶。当他的手滑进她的睡衣下摆,停在她腰上,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程潇把手搭在他肩上,缠着他的舌,温柔热烈地回应。
& & 顾南亭听见她和自己低促的呼吸声,却贪得无厌想要更多。于是这一夜,他得到更多。共至巅峰时,程潇摸到他背上的汗水,给了他一记深吻。顾南亭无限满足地抱紧她。
& & **********
& & 程潇是被闹钟吵醒的。她刚要转身,顾南亭已经伸手把闹钟关掉,脸重新贴在她颈窝,手扣在她腰间,腿压着她的,闭上眼睛,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帘落在他脸上,令那从来冷漠的眉眼,显得格外温柔。
& & 程潇故意把闹钟调早了些,此刻,她也不急着起床,靠在他怀里,静静地享受着清晨的柔情时光,纵容心底的情愫一点点地滋生蔓延。
& & 觉察到她对自己的注视和贪恋,顾南亭睁开眼亲了她几下。
& & 程潇忍不住笑了,“才发现你竟然有点贪睡。”
& & 顾南亭不会告诉她,自从发生时间错位,自己的睡眠一直不好。他只是像还没有尽兴似的,沿着她的脸吻到锁骨,手也开始不规矩。直到程潇全身都软了,轻声求饶,他才放过了她。两人拥抱着,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 & 尽管两人恋爱不是秘密,程潇也并不想把两人在一起的事张扬得全公司皆知。所以到达公司后,程潇让他去停车,自己先下了。结果他动作倒快,电梯还没到他人就到了,当程潇随几位同事一起若无其事问他好时,他竟然把手机递给她,说:“落在车上了。”
近期要出差,新书推荐和未完结文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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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0:44 编辑
&&手机现在比钱包还重要,几乎人人不离手,能落在他车上,不是证明两人昨晚在一起,也说明他们晨起碰过面,程潇先下车的举动成了掩耳盗铃。可众人面前,她发作不了,只是在接过手机时回应了句,“有没有帮我充电?”
& & 顾南亭眼中始终噙着笑,他说:“嗯。”
& & 几位同事顿时觉得早餐多余吃了,干了这碗狼粮也能扛一天。
& & **********
& & 程潇再次回归飞来飞去的生活。顾南亭也因临近春节,忙得分不开身。两人见面的机会除了是在公司开会,几乎只剩回家睡觉。
& & 顾南亭一个月不回一趟顾家,顾长铭也不会多问一句,但程潇却不行。自从得知肖妃的病,无论多忙多累,她都保证每个星期和父母见一次面。顾南亭因得到肖妃的认可,被邀请过几次到家中吃饭。至于程厚臣,尚不知女儿已被吃掉的情况下,还是时常在程潇耳边面前念叨,“那臭小子最近有没有欺负你?我看他啊,居心叵测。”
& & 这个时候,程潇总是说:“他对我的居心天下皆知,你不会才看出来吧?”然后提醒她爹,“在我面前说说他坏话就好了,见面时脸色别甩太狠,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 & 程厚臣听到这话脾气根本控制不住,他吼道:“谁说我要见他?!”
& & “行行行,见不见你说了算。”程潇不动声色地说:“反正我妈周末邀请他过去吃饭。”
& & 程厚臣拍桌子批评肖妃:“没有原则!”
& & 程潇不怕事大地鼓励她爹,“您有原则您坚持住!”
& & 顾南亭是聪明人,明知程厚臣不待见自己,他也不急于上门求打脸,既然程潇的态度摆在那,他倒不担心未来岳父会拆散他们,只是努力地维护好和肖妃的关系,每次登门都格外走心地备好礼物,还会额外多备一份给始终不肯露面的程总。
& & 肖妃说:“那个怪老头你不用理,他就是作程程的本事。”
& & 程潇纠正她娘,“他再作也没你折腾得动静大。”
& & 肖妃戳她脑门,“我帮你你还拆我的台,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 & 程潇笑着往顾南亭怀里躲,“这种事你得问老程,我可不敢瞎说。”
& & 顾南亭边护她边安抚肖妃,“程总考验我是应该的,谁的女儿谁不心疼。”
& & 肖妃因他的理解对他更欣赏了。
& & **********
& &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正值航空旺季,包括顾南亭在内,全公司上下都很忙。而程潇更是飞得脚不沾地,连除夕都没陪父母过。不过,值得恭喜的是,当她飞完春运和第二季度的所有排班,航时刚好达到了申请机长训练的标准。
& & 当乔其诺把程潇申请机长训练的请示呈上来,顾南亭都深感她进步之快。他不否认,为了让她尽快达成心愿,确实一路都在给她开绿灯。三年,任性如她几乎没有被停飞过。通常飞行员都是飞四天休两天,而她常常是休三十六个小时又继续航班。
& & 飞行本是一件枯燥的事,她却扛住了所有压力,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完成了别人可能要四年才能达到的航时。签字那一刻,顾南亭有些于心不忍。因为接下来,程潇还要经历一个严格的训练过程,各种技术和心理上的考核,包括模拟机和真实航班检查,悉数通过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机长。
& & 接下来的半年,她会遭遇更大的考验。
& & 顾南亭把请示签完,说:“让她先休个疗养假,再开始机长训练。”
& & 乔其诺点头,“我会通知林经理提前做出安排。”
& & 程潇定出国度个假。至于地点,顾南亭给了她充分的特权,“想飞哪飞哪,提前让乔其诺给你预留机位。唯有一个要求,”他点点她的鼻尖,“让我随时找得到你。”
& & 程潇坐到腿上,“那样的话,我不是不能随便答应帅哥的邀约了,万一被抓个现场,不好向顾总交代啊。”
& & 顾南亭搂住她纤细的腰,温柔地说:“你不是随便的人。”
& & 程潇搂住他脖子,“这么放心,不会是想趁我出国度假,在国内……嗯?”
& & 顾南亭眼里蕴满了笑意,他低头吻下来,“我更愿意用行动告诉你我的想法。”
& & 顾南亭是处事体面的男人,不会在办公室里真的对她做什么,但她如此主动撩他,他当然不会辜负了这份好意。这一吻,惹得程潇的心神荡漾。
& & 程潇出发那天,顾南亭去送机。因为白天公司有会,他出门时依旧是西装革履。而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的动作,在程潇眼里竟也显得沉稳清贵。
& & 开始登机后,程潇明明已经走出了很远,可她忽然折返回来。顾南亭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清俊深邃。然后,他迈步迎上去,张开手臂把行至近前的她搂住,也不管机场人来人往,温柔地吻住她。
& & 最后,顾南亭说:“等我。”
& & 程潇扯松他的领带,惦脚在他微微敞开领口的颈间亲了一下:“好。”
& & 随后半个月程潇开始了一个人的假期。她没有像跟团那样匆匆忙忙地来个五国十日游什么的,而是首选了最高点是全世界所有国家中低的,最平坦的印度洋上的**岛国家,马尔代夫。她在电话里和顾南亭说:“在天上飞久了,都快忘了在水里的感觉。”
& & 顾南亭笑问她,“你是美人鱼吗?”
& & 程潇对他发出邀请,“我是的话会有危险,多少人要抓我回去研究,你会来保护我吗?”
& & 顾南亭恨不得马上飞过去,但是,“等我忙完近期的工作就赶过去。你乖乖的,别闯祸。”
& & 程潇理解他以为工作为重,她说:“在这里女子出行必须穿遮体长裙,你可以放心了。”
& & 马尔代夫以yisilan教为国教,确实有这样的习俗,顾南亭不忘提醒她,“在当地的居民岛上,不要吃猪肉,更不能喝酒。”
& & 程潇不答应,“我是来度假的又不是修行,当然不能亏嘴啊。不过放心,我搀了的话,会回酒店里大块朵颐。”
& & 就这样,程潇开始了她的马代之旅。那里有一千多个苍翠的**岛,她又是能自娱自乐的人,顾南亭并不担心她会闷。但她时不时发张享受日光浴的照片撩他,实在令人心猿意马。于是,当程潇入住天堂岛时,顾南亭终于忍不住飞了过去。
& & 那一天,程潇刚从水上乐园回来,有个男人站在她房间站口,用标准的中文问她:“一个人吗?要不要结个伴儿?”
& & 男人只穿着衬衣长裤,远远望去,俊朗至极。而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是昭示见到她心情有多愉悦。程潇忘了矜持,直接扑进他怀里,热情地回答,“好啊,正好我男朋友不在,一个人也是寂寞难捺。”
& & 顾南亭在她翘臀上捏了一下,“敢随便答应邀约了,看我怎么罚你!”
这是一个堪比蜜月的假期。顾南亭一到,程潇原本已经很高规格的食宿游玩标准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不止,奢华超出想象。顾南亭更是带她尝遍了意大利、日本料理、海鲜大餐等全部美食。海边、酒店,天堂岛内的每个角落遍地都是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而他们这对亚洲的俊男靓女更是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 & 一对美国老夫妇都说:“祝你们新婚快乐。”
& & 程潇玩笑道:“我们才刚刚认识啊。”
& & 老夫妇诧异的目光中,顾南亭说:“我会尽快向她求婚。”
& & 老夫妇才明白他们是未婚情侣,老夫人对程潇夸奖顾南亭:“他是我见过的最帅的亚洲男人。”
& & 程潇五官精致的面孔上有骄傲的神色,她说:“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 & 老先生则和顾南亭说:“程是个漂亮又热情的姑娘,你很幸福。”
& & 顾南亭转身看向和老夫人聊天的程潇,眸底流露出温柔之意,“我的运气出乎意料地好。”
& & 和老夫人约好请他们夫妇吃晚餐,程潇说:“幸好我们年薪都不低,否则可能会吃破产。”
& & 顾南亭宠爱地摸摸她发顶,“这样就破产的话,我哪敢追你。”
& & 程潇立即讨好他,“那年终奖金大老板可要多赏点。”
& & 顾南亭一手搂住她,一手推了下墨镜,“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 & 程潇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我是经济独立的新一代女性。”
& & **********
& & 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回国那天的航班上,见她还在回味马代的美景,顾南亭承诺,“以后每年我都陪你休疗养假。”
& & 程潇也很期待和他同行,但是,“公司不差我一个飞行员,你身为总经理却不是说走就能走。以后疗养假我都单独行动,让你想我。”
& & 顾南亭无声地笑,“像这次一样,等我想到不行再万里送身过来?”
& & 程潇靠在他肩上,“可以啊,这样的惊喜我自然来者不拒。”
& & 在顾南亭心里,程潇才是时间和命运给他的惊喜。他心怀期待:如果能在错位的时间里和程潇白头到老,他不再奢望回到正常的时间轨迹。因为一旦回去,意味着此时身为他女朋友的程潇,还在因计较他那句“将就”而拒绝自己。
& & **********
& & 假期结束之后,程潇首先参加了升机长的理论考试。凭她扎实的飞行知识功底,当然是万无一失。接下来,她要进行五加一的模拟机飞行。
& & 所以谓五加一,就是练习五场,把所有的特殊情况都涉及到,飞个遍,比如单发失效、风切变、tcas警告等,然后进行一场检查,检查内容由检查员随机抽一项。在此过程中,程潇将从右座换到左座,作为飞机的主操纵者。而只有模拟机检查通过,程潇才有资格进入真实航班检查的环节。
& & 三年六次的复训中,程潇每次都要进行二加一的模拟机飞行,对于特情的处理是有所涉及的,但毕竟经历有限,谈不上经验。所以这次的模拟机检查中,她凭借的仅仅是在航校学习的知识、三年来作为副驾驶的飞行经验,以及自己的反应和抗压能力。
& & 在这次检查中,除了程潇自己,包括顾南亭在内,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即便在此之前顾南亭能一路给她开绿灯,在她心理和体力能够承受的极限下顺利飞满航时,升机长的训练过程中,她只能靠自己。
& & 五场练习中,程潇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到了最后一场检查,检查员选择的是tcas警告。所谓tcas,是指飞机防撞警告系统,系统中能显示周围活动的飞机的位置,并在有可能碰撞的情况下向飞行员发出警告。简单来说,就是用以避免飞机在空中互相冲撞。
& & 正常情况下,每个航班,每架飞机都是遵循交通管制的指挥,在指定航线互不相扰地各自巡航,不会发生碰撞。但是,事情总有万一,这样的案例在航空史上不是没有。
& & 2002年,两架飞机在德国南部的乌柏林根上空发生空中接近,当时两机都收到了tcas的警告,但因其中一架飞机未遵从tcas的指示,导致两机在空中相撞造成重大死伤。所以,如果有航班错听了管制的指令,上升或下降了错误的高度,而管制又没有及时发现,飞行员也没能在一定时间内有做出正确反应,是有可能造成飞机相撞的。
& & tcas警告是非常危险的情况。因为当飞机收到tcas警告时,根据两架飞机相对每小时1000公里的速度,飞行员通常只有25-40秒的时间采取措施,如果飞行员反应不及时或反应错误,两架飞机有所冲突,会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空难。
& & 检查飞行中,程潇根据指令在虚拟的8900米的高度巡航,正常情况下,同高度,同一条航线上,对向是不会再有飞机的。
& & 但是,原本正常巡航的她的飞机突然发出语音报警:“traffic,traffic!”与此同时,仪表盘上表示其他飞机的符号改变了形状和颜色。
& & 这是飞机在向机组发出警告,警告程潇有危险接近。
& & 程潇瞬间反应过来接收到了tcas警告。遭遇这种情况,也是有检查单的。但这是个记忆项目,一旦发生是来不及翻检查单的,而是需要飞行员快速做出反应。
& & 程潇的神色从平静转变为严谨,她立即调小距离圈,并以机长身份向作为副驾驶的检查员发布指令:“我操纵,你来寻找飞机。”然后通过无线电向管制员报告接收到了tcas警告,同时报告自己飞机目前的航迹。
& & 管制员之前被同一频率的其它飞机干扰了,没有发现有飞机听错了指令。接到程潇的报警,她们立即作出反应,寻找上升或下降了错误高度的飞机。
& & 这是需要时间的。但老天给程潇的时间是以秒计算的,为确保万无一失,一秒钟都不能浪费。所以,她要随时准备根据实际情况积极地采取必要的规避机动以避免碰撞。不过,动作不可以随便做,因为你的规避机动有可能会造成新的冲突,所以,通知管制是至关重要的。
& & 检查员却在云中看不到飞机的踪迹,此时,飞机出现ra警告,发出躲避机动语言指示:“。”
& & 这是机动指令,给出垂直方向上的避碰建议,提示飞机下高。
& & 程潇眸色深沉,作为主操纵,她脱开自动驾驶仪,同时思路清晰地发口令:“关指引。”
& & 副驾驶接收到机长指令,做动作关指引,并跟随ra指令,和程潇一起柔和地对ra做出反应,调整俯仰,下降高度。
& & 程潇在同一时间内向管制员报告情况,“tcas下降。”
& & **********
& & 程潇下机时,顾南亭不如意外地等在外面。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参加高考的孩子,而他,是焦急等待的家长。
& & 走到他面前,程潇神色平静地问:“我有这么不让人放心吗?”
& & 顾南亭没有直接问结果,而是说:“我是希望成为你分享喜悦的第一人。”
& & 程潇笑得有几分无奈,“万一不是喜悦,也好第一个安慰我吗?”
& & 顾南亭眉心微聚,佯装认真思考她的话,“我没有准备安慰的台词怎么办?”
& & 程潇把手伸过去,“反正我也不需要,想怎么办都行。”
& & “那就,”顾南亭接住她递过来的手,握住,才说完整句,“回家再办!”
& & 程潇在他手心挠了一下,略显委屈地说,“竟然是tcas警告,我押错题了。”
& & 顾南亭抬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我猜你押的是单发失效。”
& & 程潇不解,“以我的技术不该飞更有难度的吗?检查员是不是瞧不起女飞?”
& & 顾南亭失笑,笑她那么冷静敏锐的人也会像个学生一样押题,“单发失效虽然处理起来比较麻烦,但毕竟还有一个发动机正常,相比之下,tcas警告的反应时间只有几十秒,危险系数更大好吗?”
& & 程潇当然明白,她闻言不再故意板着脸,而是兴奋地跳到顾南亭身上,扬声喊:“我终于可以飞本场,进行航线带飞啦!”
& & 顾南亭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快乐,他稳稳地抱住她,语带笑意地调侃:“我的程机长,我们是不是该注意下影响?”
& & 检查员在此时下机,他迎上顾南亭的视线,笑言,“我该感谢你的出现让我看见不一样的程潇。否则我以为,”他耸了下肩,“她的冷静尖锐是与生俱来。”
& & 回g市的飞机上,顾南亭问,“他追过你?”
& & “谁?”程潇微怔,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检查员,她无所谓地说:“我都忘了他姓什么。”
& & 顾南亭伸手在她细滑的脸蛋上掐了一下,咬牙:“这么招蜂引蝶以后还敢让你单独出门吗?”
& & 程潇撒娇似地往他怀里凑,“人长得漂亮就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我也很无奈。”
& & **********
& & 程潇即将开始在真实飞机上进行左座飞行的起落练习。这个时候,她虽然从右座的辅助操纵转到左座成为主操纵,具备了在左座操纵飞机的能力,但依然不是机长,只是资深副驾驶。随后的三个月内,她要和教员搭组,在左座建立100个小时的航线经历,通过一级检查。半年内完成二检,才能正式被聘为机长,带组飞行。
& & 半年的时间并不长,但经历过机长训练的人都明白,这六个月堪称度日如年,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暗自祈祷这期间不要发生意外,否则之前一切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 & 所以,成为机长的道路比想像中坎坷很多。学习飞行的人,有幸从事飞行工作的人,即便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也有可能是终身副驾驶。
& & 程潇当然不甘于这样。连乔其诺和夏至为她接风时都信心满满地表示:“等着我们程机长带我飞!”
& & 顾南亭不愿给她压力,却也因了解清楚压力在她面前永远是动力,是挑战,所以他也说:“我的程程,天生就是做机长的料。”
& & 程潇和他们碰杯,自信地说:“等程机长罩着你们。”
& & **********
& & 当程潇开始和教员搭组,建立左座的航线经历,顾南亭在一个晚上被梦惊醒后猛地想起,这一年正是萧语珩和冯晋骁分手,而她遭遇流产的时候。
& & 在此之前,顾南亭的注意力都放在程潇的机长训练上,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想到赫饶和双十案,自己虽然预知,却无力阻止,他陷入天人交战。作为兄长,顾南亭当然不愿意萧语珩经历那样的痛苦。可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改变历史。上一次,对于冯晋骁,对于萧熠,他可以倚仗他们的信任不解释,敷衍了事。那么这一次呢,事关冯晋骁,能成功固然皆大欢喜,万一失败了,自己要怎么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 & 况且,在发生那样的变故之时,即便他愿意解释,谁又能静下心来听?一切是不是真的不可避免?顾南亭没有把握。
& & 忽然很恨自己拥有“预知”的能力。却控制不住要逆转事情走向的决心。
& & 顾南亭开始频繁地回家,似乎是在寻找萧语珩不同寻常的反应。可表面看来,她和平常无异,依然天真快乐,傻里傻气。他给冯晋骁打电话,那位除了因要组建特别突击队忙得不可开交,也一切如常。
& & 同为男人,顾南亭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和珩珩在一起时有做措施吗?她还在上学!”
& & 冯晋骁服了这位大舅哥,他哭笑不得地说:“我倒是想做,可我这忙成狗的状态,哪有时间回去看她啊!”
& & 没时间最好!顾南亭松了口气。又一个回家吃饭的周末,他故意给萧语珩夹鱼,见她并不抗拒,饭后,他又把一袋酸梅状似随意地丢给她,“程程落在车上的,别浪费了。”
& & 萧语珩一脸不悦地向顾长铭告状,“爸爸你看,自从有了程姐姐,哥哥连我喜欢甜食的习惯都忘了。”显然很抗拒酸梅,然后她忽然想到什么,贼兮兮地问:“程姐姐怎么吃这么酸的东西啊,她是不是……难道我要做姑姑啦?”
& & 顾长铭与萧素对视一眼,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 & 顾南亭警告萧语珩,“不许胡说八道。”才回应顾长铭,“程程还在进行机长训练,我没准备……”他顿了一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等我们结婚再说。”
& & 萧语珩哈哈笑,笑完故意气他,“是程姐姐不肯吧,我看啊,飞行对她来说,比你重要。”
& & **********
& & 经过几次试探,顾南亭基本可以确定,萧语珩没有怀孕。但双十案时间的改变,依然令他放心不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机场遇见了叶语诺。此时,叶语诺已经和冯晋庭结婚,成为海航女主人。
& & 面对造成萧语珩流产的元凶,顾南亭很想警告她见好就收,毕竟,她已经是冯家的女主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现下,人家冯夫人什么都没做,他这样说的话反而可能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让叶语诺心存怨恨,报复到萧语珩身上。所以,顾南亭甚至放弃了要和她说话的念头。
& & 从来没这样憋屈过。顾南亭那一刻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 & 没想到叶语诺却主动走向他,她身穿海航的空乘制服,妆容得体,笑容温和,“你好,顾总。”
& & 顾南亭神色清冷地回应,“虽然晚了,还是要说一句恭喜。”
& & 叶语诺立即明白他是在恭喜自己嫁给了冯晋庭,她说:“顾总一定奇怪像我这样的灰姑娘,是怎么拥有了一双水晶鞋吧。”
& & 顾南亭注视她看似蕴含笑意,实则透出冷漠的眼睛,“冯太太多虑了,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实在没精力关心你的人生际遇。”
& & 叶语诺有所感悟似地说:“也是,萧语珩都厉害到得到冯家所有家长的认可了,顾总也不必担心她嫁过来会被我欺负。”
& & “成为冯太太后,连说话都变得委婉了。”顾南亭眸色沉湛,“珩珩和冯晋骁恋爱并不妨碍你的幸福,甚至于,她有嫁进冯家的一天,还要恭敬地称呼你一声:大嫂。所以冯太太,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年少不懂事的她。”
& & “年少不懂事?”叶语诺面上带笑,语气却有讽刺之意,“那全世界就都要迁就照顾她吗?果然是有哥哥疼,有家世倚仗的人,得到的待遇也会不同。”
& & “叶语诺!”顾南亭忍不住要暴发时,一个女声插话进来,“你有老公疼,有冯家可倚仗,何必杞人忧天地关心别人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 & 叶语诺转身,见身穿飞行员制服的女子走过来。
& & 当然是程潇。刚刚下航线的她在顾南亭身边站定,看着叶语诺更显成熟的眉眼,她说:“没想到凭中南的实力也会错失像冯太太这样优秀的人才。不过,冯太太得遇良缘,相信也不会计较我们曾经的误会。”
& & 程潇这样说,是提醒叶语诺,你安守冯太太本份,你曾经用过的见不得人的心机,我们不会提。可惜,叶语诺不懂感激,她说:“是误会,还是我人微言轻,我是懂的。从前,我没有任何倚仗都没有过畏惧,现在,程机长,你觉得我还会害怕什么吗?”
& & 既然如此,程潇也没有客气,“有冯总撑腰,你的确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冯太太,我欣赏光明磊落的对手,赢得漂亮,输也服气。像萧语珩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实在没什么战斗力,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拿她开刀,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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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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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面前,程潇给足了顾南亭面子。她主动出击向叶语诺宣战,目的是为了不让顾南亭跌份。在她看来,叶语诺那种满腹心机的女人,全然不配他亲自出面与之计较。
& & 可当只剩他们两个人,程潇的脸色非但没有转好,反而直接甩到了顾南亭身上,“我没猜错的话,当年你执意裁掉身为佼佼者的叶语诺也是为了萧语珩吧?是不是为了你亲爱的妹妹,你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 & 顾南亭竟然被问住了。身为兄长,他其实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提问的人不是程潇,他会毫无疑问地回答:是。然而,程潇冷下来的脸色提醒他,“是”这个答案一定会令她更加不悦。可是,违心的话,尤其是对她,顾南亭说不出口。
& & 他的犹豫与斟酌等同默认。
& & 程潇的目光逐渐变冷,她问,确切地说,是质问:“你在维护别的女人时,置我于何地?”
& & 顾南亭意识到这件事比想象的严重,他必须解释清楚,“珩珩不是别的女人,她是我妹妹,我对她的一切维护都不会影响到我爱你。”
& & “你妹妹。”程潇冷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公司流传过未来的顾太太或许就是顾家二**这样的传言?”
& & 顾南亭神色一凛。
& & 程潇的视线与他深沉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她一字一句问:“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对吗?”
& & 明明是个疑问句,但她坚定的眼神,令顾南亭觉得自己隐藏多年的全部心思被瞬间看穿。其实,程潇表过态,对于他的过往,她不过问。即便顾南亭喜欢过萧语珩,也不是什么无恶不赦的事。谁还没有个曾经!可怕的是你刻意隐瞒了这个曾经,然后被她在一种令人不快的气氛下发现了。然而,眼下根本不是坦白的好时机。或者说,她基本有了答案,还不是从你嘴里得知的。这样一来,你所有的解释和所谓的坦白统统成了辩解和借口。
& & 程潇确实已经懂了。人来人往的机场,喧嚣在侧,她的心却在瞬间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胸臆间陡然涌起的被欺骗的感觉让她险些控制不住抬手给他一巴掌。连顾南亭都以为她要甩自己一个耳光解恨,因为从她的目光到她整个的人,都显得那么的冷,和气愤。
& & 但是最终,程潇只是说:“有些心事,藏在心里久了,自己也会找不到。顾南亭,去把你的心事找回来,再谈我们。”
& & 她显得很平静,连语气都没变,但顾南亭听出来,她因为萧语珩,动了不要他的念头。
& & 她是怀疑他对萧语珩还存有男女之情?
& & “程程!”顾南亭在瞬间涌起一股怒气,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气谁,他上前一步握住程潇的手,“你让我去找什么?!无论此前发生过什么,我对你的心思你还要怀疑吗?你冰雪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你,多想和你在一起。”
& & 程潇没给他机会继续,用六个字打断了她:“我也可能看错。”她挣开他的手,说:“另外,永远不要和我谈信任,我对你的信任建立在你对我的坦诚和尊重上。没有这个前提,你对我再好,也是pishuang里放糖,改变不了它是穿肠duyao的事实。”她说完,从他身旁走过。
& & 顾南亭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和挽留。
& & **********
& & 顾南亭从机场出来,直奔程潇的宿舍。他以为,依她的性格不会回夏至那,更不会回程家。偏偏程潇就真的回了程家。她是笃定了顾南亭不会登门。结果——
& & 顾南亭确认她不在宿舍,竟然追到了程家。当时程厚臣正在客厅看杂志,当李嫂把顾南亭带进来,他抬头看了下时间,语气不悦,“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 & 顾南亭实话实说:“我惹程程不高兴了,过来向她道歉。”
& & 程厚臣当然发现了程潇的异样,但他心疼女儿飞得辛苦,什么都没问,晚饭过后就任由她上楼休息了。现下,顾南亭登堂入室地表明是他惹了程潇,程厚臣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 & 手上的杂志当即就甩到了顾南亭身上,程厚臣以严厉的语气责问他,“你就是这么喜欢她的吗?才在一起多久,就已经开始欺负她了?这要是结婚,你还不得上天啊?”
& & 顾南亭只能认错,“伯父,是我不对……”
& & 程厚臣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要叫我伯父!”
& & 顾南亭又一次吃憋,他于是改口道:“程总,我……”
& & “你什么你?你不是故意的对吗?如果你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会让你站在这吗?”程厚臣起身,底气十足地教训道:“对她好不是用嘴说,我等着看你用行动来表示,你却给我来这么一出!顾南亭,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不顾父女情分硬拆散你们是对你的认可?”
& & 顾南亭无法对他老人家解释更多,又不能反驳,他站在客厅里,洗耳恭听着未来岳父的训导,“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 & 程厚臣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断定他理亏,更来气了,“不要以为程程喜欢你,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她是我亲闺女,为了她的幸福我可以妥协,但前提时,你得让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但凡你有一点不用心,顾南亭,我不惜得罪女儿,也不会让你如愿。”
& & “伯父……程总,对程程,我只怕用心不够。”顾南亭再一次对程厚臣表明心态,“我爱她不是一朝一夕,我是希望和她共度此生。或许我有做得不到的地方,但请您一定不要质疑我的努力和诚意。我认识程程,”顾南亭差点脱口而出“十一年”,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快四年,她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有足够的了解,她的坦诚和真实让我愈发地爱她。您作为程程的父亲,可以不放心我,但我请您一定不要剥夺我接受考验的机会,让我证明,我对程程没有半分的不认真,不用心。多久都行,我愿意等。”
& &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程厚臣明明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比当事人更加生气,他提高了音量说:“我女儿的青春是你一句愿意等就能随意耗费的吗?共度此生,谁恋爱的时候不是这么想的谁就是混蛋!但多少例子证明了,那是人这辈子最难办到的事。你对程程现在的用心,不及当年我对你伯母的十分之一,我们能否继续共度余生都还不确定,你小子敢给我说‘多久都行’?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 & 顾南亭觉察到未来岳父的心情很差,或许是因为他与程潇的矛盾令老人家想到了自己的婚姻。他意识到这场谈话持续下去只会越来越糟,可他不想就这么离开,他不希望程潇的不悦,延续过今夜,持续到明天,他硬着头皮说:“程总,我……”
& & 程潇在这时出现,她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顶着睡得乱乱的头发,没好气地说:“你们吵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她看向顾南亭,眼里有责备之意,“这么晚了追过来干嘛?我今天在航线上和教员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不想见你都不行?”
& & 再看向程厚臣时,她语气缓和下来,“你和他生什么气啊,这都几点了还不去休息,要是我妈在家,你敢这么晚睡,房都不让你进。”然后推推她爹,“快去睡觉吧,熬夜衰老快,你的妃妃那么年轻漂亮,你变成糟老头儿的话,她更看不上你了。”
& & 程厚臣还没骂够顾南亭,却还是很给女儿面子,他朝顾南亭哼了一声,转身回房了。
& & 听到他的关门声,程潇转身上楼。
& & 顾南亭灰头土脸地站在客厅里,颇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意思。
& & 程潇见他没跟上来,她回头,“站哪干嘛呢,守夜啊?”
& & 顾南亭才明白过来女友大人邀请他进她的闺房呢。
& & 有种因祸得福的幸福感。
& & 大床上放着没叠的被子,昭示她之前确实在休息。顾南亭抱歉地说:“我猜你不会接我电话,才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 & 程潇也没否认,她盘腿坐在床上,表扬他,“你的**比女人都准,一猜即中。”
& & 顾南亭不请自来已经在程厚臣那碰了一鼻子灰,实在不想再被女友大人轰出去,他坐下来,解释,“我身为男人,并不愿意和一个女人计较。但叶语诺那个人,做什么都不动声色。她恨珩珩,认为珩珩剥夺了她应得的母爱。她到中南应聘,她接近我,都是出于对珩珩的报复。她嫁给冯晋庭,带着几分目的,几分感情,我无从判断。但当珩珩和冯晋骁在一起了,她就多了一个机会伤害珩珩。程程,我身为珩珩的哥哥,不能做事不理。”
& & “我怎么觉得,不该做事不理的人,应该是冯晋骁。叶语诺是他大嫂,萧语珩是可能成为他妻子的人,他如果连他大嫂都摆不平,这种男人,不要也罢。”程潇注视他的眼睛,“你是兄长,保护妹妹确实天经地义,我因为这件事和你闹一回的话,我自己都觉得没面儿,丢人。但你别忘了,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的过度关心和维护不仅是我,也会令旁人误会。另外,顾南亭,你不应该骗我。我没记错的话,你说前女友那种生物,你的世界里不存在。结果呢,嗯?如果我说:你喜欢她的时间不低于我们认识的时间,你敢否认吗?”
& & 结合错位的时间,顾南亭和程潇已经相识十一年,远远超于他对萧语珩动过男女之情的时间。但是,程潇要的仅仅只是他的否认吗?
& & 不给顾南亭辩驳的机会,程潇继续:“你曾喜欢过她的事实,让我觉得你现在对他的保护,不仅仅是出于兄妹之情。这个我控制不了的一直盘旋在我脑子里的想法,让我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
& & 顾南亭当然不能任由她继续扩大这个想法,他说:“我承认喜欢过她,我承认我隐瞒了你。但是程程,我对你的隐瞒不是因为我对她还残存着念想。当年你对我的抗拒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实在不想给你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为了赢得你,我选择了避口不谈,我以为,那是一个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至于现在我对她的保护,程程,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真的只是以兄长的身份,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 & 程潇有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她忽然笑了,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其实我让你上来,心里面是希望你否认的。”她赤脚下床,站在窗前,“你却承认了。”
& & 顾南亭起身,注视她的背影,“程程,从我追你的那天起,我就确定,我爱的人是你。”
& & 程潇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她微微仰头,说:“我知道了。”
& & 顾南亭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希望在这一夜哄好她,哪怕她打他骂他一顿都行,就是别让这场不愉快持续下去。他第一次开始害怕,夜长梦多。
& & 程潇却说:“等我想想。”
& & **********
& & 正常的时间轨迹里,那个夜晚,她站在雨里质问他:“你凭什么这样?你说你喜欢我,我就要答应在一起,哪有这样的道理?”然后在他试图用强吻征服她时,她手扇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 & 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之后一周,顾南亭没有在公司见到她的面。当他控制不住去飞行部找人时,林子继说:“程潇休疗养假了。”
& & 顾南亭当时气坏了,他甚至忘了林子继是有权直接批示飞机员疗养假的请示的,责问他,“谁批准她休假的?”
& & 林子继顿时被问懵了,静了几秒说:“我。”
& & 顾南亭转身就走。
& & 再打程潇的电话,她终于接了,冷冷地问身为上司的他:“什么事?”
& & 顾南亭冷静了一下,深邃的眼眸深处透出歉意,他说:“对不起。”然后接着说:“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出于对你的喜欢,绝无冒犯之意。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再那样了。只是,程潇,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追你。”
& & 程潇没有马上回应,也没有挂断电话。
& & 顾南亭听着她轻浅的呼吸透过听筒传过来,他忍不住叫了她一声:“程程?”
& & 程潇才说:“等我想想。”
& & 然后,他因时间错位回到七年前,没有得到她想想后的答案。
& & **********
& & 时隔将近四年,重置的时间里,因为发现他对萧语珩曾经的心思,程潇又一次说:“让我想想。”
& & 想想,要不要和他继续。或者,怎样继续吗?
& & 明明好好的,顾南亭都准备在她通过二检,正式被聘用为机长那天,向她求婚。感情突然就被什么扎破了一个洞,心像是有血开始往外渗,疼得顾南亭措手不及。
& & 他看着在夜色中纤瘦又倔强的背影,走过去,从背后把她裹进了怀里,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你生气可以,发脾气可以,我做错了事,你打我脸也行。但是程程,我的心,在你这里。”
顾南亭走出程家后,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车里,身体前倾伏在方向盘上,挫败无力的样子让站在二楼窗前的程潇心酸不已。
& & 倪湛怀着目的结识程潇,又在误以为自己是程厚臣儿子时拒绝程潇那天;夏至在街上撞见斐耀与商语举止亲昵地在一起,程潇得知自己被劈腿那天,都没像确认顾南亭喜欢过萧语珩这样难受。
& & 无论倪湛还是斐耀,无论有多喜欢,相识多久,在挥手说再见时程潇没有丝毫不舍。轮到顾南亭,只要想到他曾对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此生都不可能和他划清界线的女人像对自己一样好过,光想想,就觉得接受不了。
& & 程潇觉得,这世上,应该只有他顾南亭能让自己如此难受和矛盾,委屈到再不想见他,却舍不得到此为止。
& & 对于萧语珩,程潇进入中南的第一天,就曾听人提起,说那是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是老顾总的继女,却深得顾家人宠爱,尤其是顾家长子,未来的中南掌舵人,对她的呵护比恋人更胜。
& & 程潇因此确认,被商语泼咖啡那天,顾南亭手上的甜点是他买给妹妹的。而那个他带在身边出席商语订婚宴的小姑娘就是众人口中深得顾家人喜爱的萧语珩。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萧语珩的名字印在了程潇的脑海里。
& & 顾长铭携爱妻出国度假的消息,不知怎么也传到了公司。正在接受改装训练的程潇在洗手间听人笑言:“老顾总带夫人出门了,小顾总在家陪未来的小夫人,这种安排真心不错。”
& & 对于顾南亭,从他捡到自己的登机牌时起,程潇并不讨厌他。他那样一个男人,且不说人有多俊朗有型,行为有多优雅绅士,单单是那双充满睿智与城府的眼睛,都让人抗拒不了。而他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兴趣,敏感如程潇早有所觉。但是,在似乎是全天下皆知的顾南亭对继妹有意的信息包裹下,程潇说服不了自己坦然接受他的示好。
& & 却依然没能对叶语诺对他的诬蔑坐视不理。在程潇看来,即便她叶语诺年轻漂亮,优秀如顾南亭亦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对她有所图谋。这份维护,出于对他人格的信任。
& & 但是,叶语诺敢以一己之力与中南航空高高在上的副总为敌,程潇当然要了解一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于是,程潇有请程厚臣的助理查过她,然后发现,叶语诺与萧语珩是姐妹。程潇隐隐明白,顾南亭与叶语诺的矛盾点是萧语珩。而她在出国培训那天,林子继说:“难道顾总上了去古城的飞机。”时,在没有任何探听的情况下,程潇几乎可以肯定,他之所以要去古城与萧语珩有关。从那一刻起,程潇决定,远离顾南亭。
& & 趁心尚未完全给出去,尽量毫发无损地拿回来。
& & 夏至却说他一直在公司,没有去古城。随后,他不远万里去了美国,出现在她的病床前。说程潇不意外,不感动,一定是假的。他留在训练基地期间,他的宝贝妹妹在古城遇到了危险,和冯晋骁。他对冯晋骁的态度,程潇理解,毕竟是因为冯晋骁导致萧语珩被牵涉进了案件里,他身为兄长,心疼妹妹理所当然。而他明知萧语珩在古城有危险的情况下,坚持留在美国,直到她完成本场训练,并亲自带她飞回国,以业内最高礼遇纪念她被正式聘用,让程潇在心底否定了那些关于他与萧语珩的传言。
& & 但顾南亭对萧语珩的关心,在萧语珩瞒着家人偷跑去a市时,还是被程潇洞察到了。所以当他在电话里问她,怎么遇见了萧语珩却没有告诉他时,程潇发了脾气。那个时候情绪的不受控制,让程潇意识到,顾南亭在自己心里,有了位置。
& & 顾南亭在当天晚上赶到了a市,程潇认定他为萧语珩而来。他那么坚定地否认,程潇信了他。他在罗永事件中不自觉表现出来的对她的担心,他在自己和萧语珩同时在酒吧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朝她伸出了手,程潇在为他拎酒瓶子砸人时,已完全认可了他。
& & 赫饶的出现让程潇有些许的情绪波动。但顾南亭从未在她面前遮掩对赫饶的担心,这份坦然让程潇压下了心中的疑问,静观其变。后来,赫饶经历了那么惨烈的生死之劫,顾南亭的无力、自责,让程潇心疼不已。赫饶的坚强、坚决,让程潇心生佩服。她当时都在想,如果他们此前确实相爱过,也是理所当然。
& & 既然彼此都动了心,对于顾南亭,程潇不再矫情了,准确地说,是不再矛盾。
& & 中南成立40周年的纪念酒会,他带她见了家长,她给了他最期待的惊喜。程潇以为,爱与不爱,适不适合,能不能在一起这三件完全不同的事,成为她和顾南亭共同努力的一件事。
& & 那个雪夜,他们牵手走在江畔,不知不觉就白了头。程潇在心里笑自己,竟然也会如此渴望一个男人,和这个男人的爱情。
& & 他给她的一切,美好到让她丢盔弃甲。
& & 然而,他在机场遇到叶语诺,却是字字句句都在维护萧语珩。他竟然为了一个毫发无伤的萧语珩与一个女人为敌!过往的传言,他所表现出来的点点滴滴,瞬间涌入程潇脑海里,她终于确定,那年他执意裁掉考核成绩第一的叶语诺,确实因起萧语珩。
& & 这个身为她男朋友的男人,不顾身份,不顾媒体,不顾中伤,竟然不是为了自己!
& & 程潇是真的想当场甩给顾南亭一个耳光,然后和他说:再也不见。甚至在她问:是不是为了萧语珩,可以与任何人为敌时,他那一瞬的迟疑,都让程潇动了辞职的念头。
& & 却舍不得做太狠。
& & 那是因为你,顾南亭。
& & 萧语珩与赫饶不同。即便赫饶是顾南亭的前女友,她经历了那么沉重的伤痛成为孤女,别说顾南亭会施以援手,相识不久的程潇都于心不忍,又怎么会向顾南亭发难?为了让他安心,程潇愿意帮他寻找赫饶,鼓励赫饶。萧语珩却是顾家的公主,不仅有家人宠爱保护,更有冯晋骁的爱情呵护,根本就是无忧无虑。顾南亭却为了避免她受伤害,不惜与叶语诺一介女流计较!
& & 这份过于强烈的维护之心,说明了什么?
& & 顾南亭已近而立,此前喜欢过别人,不足为奇。可他把对萧语珩动过的心思隐藏起来了。如此的不坦然,是对过往的念念不忘吗?这种猜测形成一道无形的隔阂,让程潇无法像从前那样,心无芥蒂。
& & 可是,当他登门,被程厚臣骂得无力反驳,程潇还是愿意为他解围,并在老程面前维护他,没有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摆出来,只说,是她心情不好不想见他。
& & 程潇不惜自欺欺人,他没有喜欢过萧语珩。他却承认了,承认对继妹动过的心思,承认对她的刻意隐瞒,承认那是一个只为他自己所知的秘密,还字字句句都在担心萧语珩被叶语诺伤害。程潇相信他爱自己,但程潇不相信自己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一个他喜欢过的,这辈子都会始终保有亲密关系的萧语珩好好相处。
& & 如果顾南亭曾经喜欢的是赫饶,是叶语诺,她不会有任何的为难,她只要顾南亭一句话: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她们。他答应,她不再提。他不答应,那么,再见,再也不见。
& & 偏偏是萧语珩。
& & **********
& & 现在,在她不肯原谅他的情况下,他就那么坐在车里,许久都没动一下。让程潇否定他,怎么能?!当没发生……程潇意识到,自己竟也是个小气的女人!
& & 顾南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呆了多久,他抬起头,看向二楼的窗户,程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 & 顾南亭在这一刻恨透了自己的隐瞒。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坦诚,程潇或许会生气,会发脾气,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伤害。他爱的程程,被他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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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0:56 编辑
& &顾南亭右手握拳抵在胸口,竭力压抑住那里边涌起的酸涩和疼痛。许久,他拿出手机,拨通程潇的手机。
& & 程潇接了,她说:“先回去。”
& & 顾南亭推开车门下来,仰头注视她,“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对不起,但我……程程,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
& & 他语气里的哽咽程潇听出来了,可原谅的话鲠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 & 最后,还是顾南亭说:“休息吧,我回去了。晚安,程程。”
& & 他没有逼她,没有利用她的爱,她的不舍,逼她。
& & **********
& & 程潇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而她明明也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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