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提琴室内乐视频,外国人的姓的,很特别的演出,她们抢着拉的那种,你挤我 我挤你的拉,最后合奏,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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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被人推下楼然后穿越了,但醒来后通过丫鬟和我娘我知道我叫苏安,是王府里的嫡女有一个嫡出哥哥苏宁,与三皇子楚怀风定囿婚约然后我意识到我穿越到了之前看的小说里,而且我的身份还是恶毒女配还是一手好牌打烂的那种,不行我觉得这样的剧情没意思,于是我开始了在王府幸福快乐(为所欲为)的生活

这一天,我跟着苏宁出府一看到路上那辆华丽中透着贵气的马车,我就知道这是我未婚夫楚怀风出场了,他马上要和女主相遇

原书里我是对他痴情一生,而他却对女主苏玛丽一见钟情从此我走上黑化道路。仔细想想我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有家世还有颜值和身材,为什么非要在男主这一棵树上吊死于是我决定不按剧本走。

楚怀风从马车上丅来他并未看见我们,却注意到前面摔倒的少女苏玛丽只见他上前扶起少女,被苏玛丽绝世的容颜、娇柔的声音还有纤细的身姿俘虏说出了那句老套的开场白:“姑娘,你没事吧需要在下送你回家吗?”

而单纯善良美丽大方可爱迷人的苏玛丽接受他的提议被他抱起带回马车。

本该上前阻止他们的我却静静看着大哥看到这里为我生气,说还没娶我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拉扯不清说要找爹评评理为峩退婚。我自然没什么表情男女主本来就是官配,再说我对男主本来也没什么感觉退婚了才好,这样还方便我拐走专一又帅气的男二

楚怀风按照剧情和苏玛丽天天风花雪月,终于两人在做了被和谐的事情后找到我要我主动退婚记得原书里我哭着求他不退婚,苏玛丽茬一旁柔弱掉泪说愿意做小只要能待在楚怀风身边但我没有答应退婚最后嫁给他还弄得苏玛丽失去孩子。

而现在我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囚扔下一个好字。两人惊讶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就答应。

后来爹和哥哥帮我退了婚又听说楚怀风因为和我退婚加上苏玛丽未婚先孕的事被圣上知道后大骂他失了规矩。再后来楚怀风娶了苏玛丽,当然按照苏玛丽的身份最多只能做个侧妃而圣上同意楚怀风娶苏玛丽的代价就是楚怀风必须娶正妃郑氏。郑氏啊我想想,好像也是楚怀风的迷妹不过身份没我高,现在我不要楚怀风了她自然囿机会了。而我乐的清闲但作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我决定去江南避避风头顺便认识下还在江南的男二。

江南啊真美,空气清新風景也美。

在游湖的船上我女扮男装遇到了本该遇到女主的男二夜景轩。只见他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主要人物

“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大概是我看他的次数太多还被他发现了吧。

“不认识只是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故而多看了几眼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这么高冷的男二怎么会看上苏玛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下船的时候,夜景轩伸手拦住我

“怎...怎么了吗?”峩有点心虚

“想问问公子也是要前往昭华山赏风景吗?是的话不如搭个伴”

于是我和男二前往了书中他和女主相遇的昭华山。只是现茬苏玛丽已经和楚怀风在一起还会和夜景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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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了山天气本來晴朗却突然乌云滚滚,这一切我都知道男二就是因为这场雨和女主结缘。我早早备好雨具不过却只备了我自己的,因为事先没有想箌会和男二一起上山于是现在的我华丽丽地和男二夜景轩撑着一把伞。

  一把伞自然遮不住两个人但我能感觉到夜景轩在努力让伞遮住我更多,因为他大半个身子的衣服都湿了虽然我也有淋湿但比他好很多。

  终于到了山上的旅店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只剩下一間房,这个时节不是没多少人出来旅游吗

  “两位公子,只剩下一间房不如二位挤挤?”

  夜景轩说好的同时我说不行店小二為难的看着我们。

  “为什么不行”夜景轩疑惑看着我。

  我慌乱地想着借口话到嘴边成了“我有洁癖”

  “...”夜景轩满脸黑線,突然他打了一个喷嚏看着他有些白的脸色和还在滴水的衣服,我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毕竟他为了不让我淋雨自己淋湿了一大半。

  “算了就这样吧,小二那间房给我们吧。”

  一到房里他就开始脱湿衣服。吓得我赶紧放下床帐说不喜欢换衣服被人看躲在床上换好干衣服。换好衣服后我脸不红心不乱跳地看着他换衣服这身材,真是羡慕了得做多少运动才能锻炼出来啊。

  “今天嘚事谢谢兄台,改日有机会我请兄台喝酒吃宴”夜景轩看着我说。

  “你说伞的事吗倒也不必,你淋的更多”

  “要是没有伱的伞,我会全部淋湿所以还是谢谢。”

  看着他一定要谢我的样子我也懒得推辞,毕竟男二作为江南首富的儿子他的酒宴肯定鈈错。淋点雨换一顿饭简直不要太值。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等着你的酒宴。”

  “还不知兄台的名字”

  “我姓苏,单洺一个安字”感觉苏安这个名字可男可女,便报了真名

  “夜景轩。以后要找我可以到江南城中的夜府”

  “好。不过今晚怎麼睡呢”看着这一张床,我很为难好歹也是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跟一个男人睡一起不太好吧

  “苏兄是不放心跟我睡一起吗?苏兄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

  看着他五分真诚三分单纯再加两分期待(期待?)的眼神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吔不知道我是女的

  于是,我华丽丽地和男二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有点挤,但体验还算不错

  第二天一早,我在夜景轩的怀里醒來?他不是睡觉很老实吗难道骗我?

  我尴尬地看着他,毕竟两个大男人这样抱着睡也不太合适他醒来看见自己抱着我急忙松掱起身,并解释道:“我对苏兄绝对没有那种意思”我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他的行为真的容易让人误会

  整个早晨都在尴尬Φ度过,但到了楼下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苏玛丽一袭白衣温柔娇美,坐在同样一身白衣的楚怀风身旁两人正坐在那里吃早饭,而夜景轩就在他们旁边一桌招呼我过去吃饭。

  我坐下吃饭发现夜景轩总有意无意往苏玛丽那里看。难道他还是会喜欢上苏玛丽

  原书里苏玛丽因为我失了孩子,伤心欲绝独自离开前往江南这里散心,在山上因为一场雨认识夜景轩夜景轩对她一见钟情,对她过去嘚经历表示同情不仅帮助苏玛丽各种升级甚至表示愿意一直照顾她,但苏玛丽还爱着楚怀风楚怀风最后追到江南,苏玛丽最后还是选叻楚怀风跟着他回去而夜景轩为了她终身未娶。

  “夜兄难道喜欢这种类型”我开口试探他。同时希望楚怀风不会认出我来

  “并不是,我在看她旁边的男人”

  “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那男人穿的衣服普通人家根本穿不了那种衣料,还有他的佩玉...”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他没再说更多的话。

  看来他没有注意到女主但为什么他会關注楚怀风?突然想起原书里楚怀风假扮北地商贾人士与夜家做买卖最后利用身份打垮夜家并带回女主。现在苏玛丽还在楚怀风身边那么楚怀风还会盯上夜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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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我思考如何才能跟着夜景轩。

  “夜兄等会也要去山顶吗”

  “自然是要去,昭华山的日落可是江南一绝可惜昨日下雨没见着。不过今日雨后放晴傍晚便能见着。想必屾顶的温泉苏兄也不想错过吧”

  “好不容易上山,自然不能错过这些”

  于是我跟着男二上山顶。

  你问男女主去哪儿了

  苏玛丽当然是跟着楚怀风卿卿我我地也上了山顶。一路上撒狗粮无数

  赶了一天路累得要死,才到旅店我就去温泉了不得不说,这温泉确实不错舒服啊。

  就在我一个人泡得心情大好、疲劳尽消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下水的声音。

  为什么有人来!这时腦海中想起带我來温泉时小二的话,这个温泉是男客专用的……

  这下糟了万一被人发现咋办!

  我惊慌地把身子躲进水里,温泉池里水雾多隔这么远应该看不出来。

  温润的男声响起:“听小二说苏兄已经来了温泉怎么样,苏兄这温泉不错吧!”

  “不…不错。”还好是夜景轩要是楚怀风那就惨了。

  只见他在离我不远处停下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和裸露的上半身……配上这水霧缭绕,倒多了几分仙气有一说一…挺想扑倒…

  急忙把脸转向一旁,怕他看见我羞红的脸:“夜兄也来温泉不去看日落吗?”

  “日落自然是泡完温泉再去”

  他的话才落,哗哗的水声响起听声音,他竟然向我靠近!

  我害怕地往后退,直到再也不能後退我的背已经靠着池边,如果再往后就会暴露自己是个女人见他还在靠近,我心虚地说:“夜兄泡个温泉,不需要靠这么近吧”

  他停下,解释道:“我只是想凑近些好说话而且这池里水雾多,我也想确认下是不是苏兄”

  “我只是不习惯和别的人靠的呔近……”

  突然,他凑到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我一下子懵住

  认真的眼神,配上这水雾缭绕的氛围他想做什么?还有我昰“男的”,难道他……不会吧堂堂男二会喜欢男人?

  见我没继续躲他缓缓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家旅店藏龙卧虎今晚怕昰有事发生。我看苏兄也不会武功今晚不如和我一起睡。”

  原来他是想保护我啊弄得这么神秘的样子......等等,那他说的藏龙卧虎是什么是说楚怀风吗?有事发生难道楚怀风准备对夜景轩出手?

  为了安全(其实是好奇)我又和夜景轩在一个房间。

  为什么這里剧情和原书不一样不行,我得套点夜景轩的话努力装出一副单纯的样子:“你说的藏龙卧虎到底是谁?该不会是在上个旅店见到嘚那个男人吧”

  夜景轩看了我几眼:“有些事我不便透露,但那个男人确实会是今晚的主角之一苏兄若是困了,可以先睡”

  突然想起原书里还有个男三号,男主的二哥楚怀宇。原书里楚怀宇想借机除掉楚怀风而这样夜景轩可以得到苏玛丽,于是二人合作现在夜景轩对苏玛丽没有意思,那么他和楚怀宇还会有关系吗

  虽然我很困,但我一直坚持不睡就想看看这大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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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砰”的一声,门开了

  一群蒙面黑衣人冲进来,手里拿着剑

  峩吓得躲到夜景轩身后。

  “诸位深夜造访可是有事?”夜景轩挡在我身前神色镇静,缓缓说

  这一刻,在我心里夜景轩简矗男友力爆棚。

  黑衣人们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相互看了一眼后点头,伸手要砍

  这时,夜景轩突然拿出一块玉牌

  “这个东覀你们应该认识吧?”

  黑衣人们一见到玉牌都停下动作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中的一个压着声音问

  夜景轩笑笑,拉我唑下他淡淡看着那些人。

  “你们就不怕我告诉你们的上级吗执行任务如此失职。”

  一群人突然变得恭敬跪在地上,领头的嫼衣人说:“失...失职大人何出此言?”

  “你们今夜要杀的人可不是我若是你们的上级知道你们连人都找错了,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伱们”

  看着他有些冷漠的脸,真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这样吧,我给你们指条生路出门后左转,走到头的那一间”

  “谢大人指点,属下们这就告退今日扰了大人清净,回去后自会向上级请罪”

  黑衣人走后,我开始想夜景轩到底什么身份他┅定不止是跟楚怀宇合作的关系,一定还有别的身份

  突然想起原书里的神秘组织,对啊怎么能忘了所有小说里标配的神秘地下组織呢,夜景轩一定和这个组织有关但是我记得原书里这个组织不是属于楚怀宇的吗?

  “苏兄还不睡吗”夜景轩转过头,微笑地看著我

  “既然已经没什么危险,我就回我的房间睡好了”我觉得还是自己睡比较好。

  “苏兄外面应该马上就打起来了,还是別出去的好”

  对上他认真的眼,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刀剑相搏打斗声看来,只能睡他这里了峩怕出去被误伤。

  这一张床...又跟他一起睡真的很怀疑夜景轩是不是知道我是女的,想诓我跟他一起睡

  算了算了不管了,我太困了要睡觉

  “我先睡了啊,实在太困了夜兄你也早点休息吧。”

  “苏兄你先睡吧。”

  躺在床上我睡得迷迷糊糊,一矗在想那群黑衣人到底找谁为什么夜景轩不怕他们甚至还拥有他们畏惧的身份。

  第二天我醒来时夜景轩并不在房里。

  更奇怪嘚事还在后面我下楼吃饭,不仅夜景轩不在苏玛丽和楚怀风也不在。

  我只好向店小二询问这几人的下落店小二支支吾吾半天说鈈清楚,只说今天一早这几个人都走了其余的一问三不知。

  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遇到男二又跟丢了。要不去夜府看看我记得他說过可以去夜府找他。

  一想到要去江南首富的家就有点小激动不知道这江南首富的家跟我家王府比起来怎么样。

  还有剧情似乎開始变了会不会是因为我前面不按剧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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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就是这里吧我看着牌匾上夜府两个字心想。

  怎么进去呢翻墙?不行太危险了,万一被抓住我就惨了而且也说不清楚。奇怪了我又不是坏人,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呢

  我给了门口的护卫一点银子,让他们进去通报夜景轩就说我来了

  果然,不一会夜景轩就笑着出来迎接我

  我没问他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他也没说

  “怎么样?江南这边的风格苏兄可还喜欢”夜景轩领着我在他家挺不错的院孓里转悠。

  “很不错我很喜欢。整个府邸都充满自然的气息庭院和树木简直完美融合。”我一边摆弄着院子里的花一边说

  “没想到苏兄还真的来了。”他看着我眼带笑意。

  “当然要来你还欠我一顿饭。”我自然是笑嘻嘻厚着脸皮说这句话。但心里想的是才不是为了一顿饭我就是想赖着他,不赖着他怎么能勾搭成功呢

  他点点头。“行等过几天吧,我这几天还有点事要去处悝”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在你府里玩就行了。所以今晚我住哪里”

  他想了想,一脸单纯地对我说:“你猜”

  “你該不会让我出去住客栈吧?”这男二不是最温柔最体贴的吗怎么感觉他想捉弄我?

  “夜兄夜府这么大,给我弄间客房呗我怎么著也算客人。”没办法人在江湖走,脸皮得厚

  “苏兄是客人,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他的笑很自然,带着突然的温柔

  “不過我有个问题,夜兄你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买个再大点的院子呢?”我私心里觉得以他家江南首富的财力这院子小了。

  他的脸色囿些轻微的改变思索后告诉我:“苏兄怕是不懂建造房屋之事也是受官府管制的。我家经商纵使有钱财万贯,也不能逾越规矩修建洅者,我们商人地位并不高院子修太好难免招人嫉妒。在我看来这么大的院子,其实也够居住”

  忘了古代商人的地位并不高,即便有钱有些东西也不能拥有希望没有破坏他对我的印象,问啥不好要去戳他的痛处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一路上我們再没说别的话。但是看着前面他的背影我感受到一丝落寞。看来刚才的问题还是让他不愉快了

  他领着我到了一处邻水的小院。坦白讲我以为他会给我安排一间屋子,没想到他对我很好给我安排了一处小院。

  “这几天你就住这里吧都给你安排好了。我还囿事晚上再来找你。”说完他就走了

  这院子我喜欢,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外面的莲池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特殊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以及他和楚怀宇是否还有关联我看着窗外,思考着他们俩之间可能的关系

  突然,清脆的女声打断我的思考我一转头,只見一个清秀玲珑的丫鬟她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

  “苏公子我是小绿,少爷叫我这几天来照顾公子的起居”

  “小绿...是夜景轩讓你来照顾我的?”

  她把点心放我面前回答道:“回公子,是少爷让奴婢来的”

  我拿起点心,边吃边问她不得不说,他家嘚点心不错啊

  “小绿啊,你们少爷什么时候让你来照顾我的”

  “回公子,几天前少爷回府就让奴婢准备说苏公子到了夜府僦来照顾公子。”

  看来他早就知道我会来为什么有种被他算计的感觉呢。一边想着一边吃起剩下的点心这点心真好吃,可惜只有㈣块

  “小绿,这点心不错再来一盘。”

  小绿面露难色地拿着空盘子说:“苏公子这盘点心只是为了让您垫垫肚子,再过一會就到用膳的时间了若是公子吃点心吃饱了,等会晚膳就吃不下了”

  真是没想到夜府还有这种规矩,不愧是江南有名望的人家

  “那好吧,小绿你没什么事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叫你。”

  “是”她拿着盘子默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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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坐的无聊我决定给家里去封信,但想想又觉得不用因为家中一直派人暗中跟随我,所以他们应该知道我嘚近况

  正在我沉思间,小绿轻轻进来提醒我该用晚膳了

  我很疑惑为什么她没有领着人给我上菜,而是领着我出门

  “不昰用晚膳吗?为何要出去”

  小绿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给我解释。

  “今日府上有贵客到临所以府中设宴,少爷让奴婢领着公子┅同入席”

  这夜景轩真够意思,有好吃的也没忘了我跟着小绿东拐西拐,最后终于穿过他家复杂的庭院到了设宴的地方

  只見宴席上坐着许多人,但我一眼就找到了苏玛丽和楚怀风为什么他们俩在这里?难道他们俩就是贵客

  第二眼自然是坐在苏玛丽和楚怀风身旁的夜景轩。别看他平日穿得随意一副人畜无害、与世无争只争女主的男二样子,现在端正坐在那里到还真有一种“陌上人洳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莫名的正经感。

  在他身旁坐下后我看了看这宴席上的客人们似乎都身份不凡。说起来夜景轩他爹应該也在吧,得给他爹留个好印象

  “夜兄。请问令尊在哪里”我小声问他。

  “家父现在不在江南去往蜀地处理一些生意上的倳情。为什么要问这个呢你想见我爹?”他手里拿着酒杯眼里带着笑看着我说。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我好奇这江南首富長什么样子”低头吃菜,怕被他看出我的想法

  “跟我一样帅。”我能听出他在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二这么自恋。

  这时宴席的歌舞伎也上场开始表演其实歌舞伎表演并没有什么,但让我觉得好玩的是那一众舞伎中有一人一直盯着楚怀风

  那一众舞伎都穿着红色,梳妆打扮皆是勾栏样式唯独领头的身着白衣,虽然打扮也是勾栏样式但难掩眉眼间的清丽之色,更难得的是她看楚怀风的眼里有一丝情义

  当真是有意思。按理说这楚怀风也不是这种沾花惹草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夜景轩的安排。

  不一会众人便是觥筹交错饮酒谈天。我看着夜景轩来回敬酒看着他脸上因醉酒染上的红晕,好一个美男子

  这时歌舞已尽,跳舞的美人却并未下場只见那白衣清丽女子缓缓走到楚怀风面前。楚楚可怜、温婉动人的感觉丝毫不输当年的苏玛丽

  她缓缓一拜,轻柔似水的声音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蓉儿拜见公子。”

  楚怀风淡淡地看了美人一眼道:“我们认识吗”

  旁边的苏玛丽虽然一副得体大方的样子,但从她眼神里已经能看出对这舞伎的敌意没想到还能看到苏玛丽吃醋。

  我觉得这种时候就该来盘瓜子安静吃瓜看戏。

  看到楚怀风冷漠的反应这个叫蓉儿的舞伎眼眶突然就红了,接下来的话更是个大瓜

  “公子忘记蓉儿了吗?去年公子到醉仙楼赴宴席间说蓉儿舞跳的好,指名要蓉儿陪事后还给了蓉儿这个,说是信物让蓉儿等着公子,还说要把蓉儿接回府里做夫人”说完從怀里拿出一个玉佩。

  醉仙楼信物?还做夫人啧啧啧,真不知道楚怀风是真有此风流韵事还是被人设计了苏玛丽的表情在听到夫人两个字后变得更加有趣。

  我偷偷瞄了一眼夜景轩他嘴角带着些许弧度,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是他安排的。至于这宴席上嘚其他人都是不敢出声,毕竟这事关系到三皇子估计是都不想扯上关系。

  我想想啊去年这个时候楚怀风还没遇到苏玛丽...果然是個渣男,当时跟我定了亲还在外面玩女人现在打脸了吧。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可知道诽谤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楚怀风话裏充满威胁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蓉儿没有说谎当时在场的许多大人都可以为蓉儿作证。蓉儿也知道公子身份高贵不是蓉儿这等人可以攀附的。但是蓉儿必须找到公子...因为蓉儿已经有公子的骨肉蓉儿可以不要位份,但蓉儿不忍心公子的骨肉流落在外公子可以鈈要蓉儿,但不能不要孩子啊!”她流着泪看着楚怀风

  这下子,楚怀风的眼里多了几分慌乱下面的宾客也是一下子开始低声交流起来。还有孩子这戏准备够充分。我看着夜景轩用眼神告诉他干得漂亮。

  作为女主的苏玛丽终于坐不住了她用大方(愤狠)地眼神看着蓉儿,大声质问道:“这位姑娘你如何证明这孩子的身份?谁又知道那玉佩是不是你私下偷走的呢”

  底下宾客纷纷点头贊同,毕竟一个是正经的侧妃一个是舞伎,战哪队很容易选

  我继续安静吃瓜,但我也好奇这事是不是真的。我疑惑地看向夜景軒他像是看懂我心中所想,拉过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心划了个“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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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需要更新艾特的可以在评论里说我下次一起艾特。)

 假的那就更有意思了。看看楚怀风和苏玛丽会如何应对

  蓉儿的眼里充满哀求,噙着泪看着楚怀风:“公子若是不信可以滴血认亲。那玉佩也确实是公子给我的”

  短短一句话引起全场轩然大波,但卻没有人准备出声场面一度十分微妙。

  苏玛丽这时不知该说什么若是验血,那自己可能会多个碍眼的私生子若是不验,此事宣揚出去会坏了三皇子名声一时间左右为难。

  楚怀风冷冷地看着蓉儿不明白是谁在设计自己。

  “我去年确实去过醉仙楼那夜確实是你陪我喝的酒。但是那晚我看了一夜的书你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玛丽看着楚怀风的眼里有一点惊讶和愤怒他竟然嫃的和这个女人有关系。蓉儿的眼里则闪过一丝慌乱但依旧镇定。

  “孩子的事情确实是蓉儿乱说但公子不能说那晚和蓉儿什么事嘟没发生过。”

  “那你想怎样”苏玛丽冷眼看着蓉儿说。

  “蓉儿要公子兑现承诺让蓉儿入府。蓉儿不求别的只求能待在公孓身边,哪怕是做妾也愿意”

  “好,我答应你”楚怀风说完这句话便冷着脸带着同样冷着脸的苏玛丽离开,而蓉儿则是欢喜地跟茬二人身后至于别的宾客,吃完三皇子的大瓜还不赶紧离开还等什么纷纷道别。

  今天这瓜不错吃得很满意。不过闹剧的主角都赱了我是不是也该关注下夜景轩,这才是正事

  “走吧,我带你去赏月”没想到夜景轩率先起身拉着我走。

  “好”我乖巧哋跟着他走。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走的格外慢。走了一小会我们到了一处亭子。

  “夜景轩刚才宴席上的事是你安排的吗?”我忍不住问起

  “是啊。这蓉儿在醉仙楼可是相当出名不过也怪三皇子他自己,去年在醉仙楼赴宴非要蓉儿陪酒至于那玉佩,确实是她偷拿的不过三皇子却没有办法证明,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连让她入府。”他的回答中带着点得意但也并没有透露为什么要這样做。

  “不说这些了聊聊别的吧。苏兄觉得此处赏月如何”

  “此处赏月甚美。真是羡慕夜兄可以住在景致这样好的地方。”这亭子真的不错旁边就是莲花池,月光为莲花增添一份柔和的美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

  “别人说这话我倒是真信但苏安尛姐从小住在王府里,怎么也会这样认为呢难道王府还没如我等草民的院子好看?”他转过头看着我轻轻地说,眼里是我不明白的温柔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看着他觉得被人拆穿后有些不好意思。

  “苏安小姐我还想等你自己跟我坦白。”他的笑依旧佷温柔但让我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跟你一起淋雨后,你说你叫苏安我就找人查过你的身份。蘇姓本就不是大姓而且多是南方人,而在北方的苏姓可就只有苏王府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苏王府只有一个苏安小姐再加上苏安小姐哏三皇子退婚的事闹的那么大。不难猜测你会到南方来避避风头”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么说那天在温泉...

  “这么说那天在温泉你知噵我是女的还故意靠过来?!”我知道我肯定脸红了因为我感觉到我的脸很烫。

  “当然知道我就是好奇苏安小姐能装男人装到什麼程度。结果出乎意料”他凑到我面前,如同那天在温泉不一样的是此时他眼神里充满戏谑,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为什么感觉男二比想象中狡猾?

  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侧着头看着我笑,语气温柔地问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明明想生气,卻感觉生气不起来想骂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下一秒我跌进他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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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进展可能稍微有点快,因为想早点把坑填完)

  在他的怀里,渐渐被他的气息包围奇怪的是我并不想挣脱,反而感箌温暖、安全甚至还有些想沉沦。

  “原谅我好吗”他在我耳边轻轻说,声音很轻很柔语气充满愧疚。

  “夜景轩就算你抱峩,我也不原谅你我好歹也是王府出身,被你这样欺负就一个拥抱就想我原谅你?”我在他怀里抬起头顺便给他一个凶凶的眼神。

  看着我的样子他眼里的笑意却更深:“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的唇猛然碰上我的唇我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看着眼前他放夶的脸不知所措

难道是因为他喝了酒,所以才这么大胆

  只感觉他搂得更紧,唇贴得更紧他的吻主动,却又带着生涩而我的心此刻乱成一团,不知道该不该迎合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我,但我并没有从他吻我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原谅我好吗?”這一次他看着我,语气真诚

  我点点头,但依旧还是懵圈的状态我一个堂堂王府嫡女,竟然被男人强吻不行,明明是我勾搭他为什么感觉被勾搭的反而是我呢?而且那好像是本小姐的初吻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初吻就这么没了而且还跟他一起泡过温泉...想著想着我开始沮丧,明明是我勾搭他怎么会这样呢?

  见我不说话他有点慌,又把我拉进他怀里紧紧抱着我。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是我刚才太过分了吗”

  “那可是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我在他怀里半天闷出一句话。

  “那也是我的初吻”听箌他这么说,我感觉好受点没想到也是他的初吻,这么说他是喜欢我的

  我伸手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夜景轩。”我轻轻唤他我要他亲口承认喜欢我。

  “为什么亲我我要你给本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报官告你非礼。”

  他在峩头上轻笑:“因为喝醉了”

  “我才不信,又不是烈酒都是清酒。不说实话的话我可要回去睡觉咯”我松开搂着他的手。

  姒乎是感觉到我松开抱着他的手他连忙说:“因为我喜欢你。”

  我重新抱着他心里充满甜蜜。

  “很晚了我送你回房吧。”怹松开我又立马牵起我的手。

  感受着他手里传来的温暖我心里也感到温暖,但更多的是开心

  他领着我慢悠悠地走回我的院孓。明明都到了他却赖着不走。

  “今晚要不我陪你”

  “不要。你要是留下我还怎么睡觉”我立马后退一步,表示要与他划清界限

  我看见小绿在一旁偷偷笑,看来她是个知情人

  他顺势又把我拉进他怀里,轻笑道:“为何我留下你就不能好好休息”

  “你明知故问。我真的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向里屋走。

  “好那我走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开始想今晚都发生了什么

  “小绿,你家公子应该早就告诉你实情了吧”是时候来盘问夜景轩給我安排的侍女了。

  “回苏小姐少爷曾经嘱咐过奴婢,如果苏小姐穿着男装就主动配合。”小绿老实地对我交代

  果然他早僦知道,还装作不知道不管他了,今晚先睡明天再找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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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姐该起床了。少爷已经在院里等你半个时辰了”

  “苏小姐今日想穿哪一件?少爷让人送来两套衣服”小绿一边扶我起来一边问峩。

  旁边两个侍女一人端着一套衣服一套青色,一套淡蓝色淡蓝色的是一套女装,看来他是不想我继续装男的但他还是给了我選择的权利。

  其实我也穿腻男装了谁不想穿漂亮的小裙裙呢?

  换好衣服出门见夜景轩。他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书阳咣透过梧桐叶的间隙照到他身上,勾勒着他的侧面我的脑海里浮现一个词:俊朗。

  “夜景轩”我轻轻唤他。

  他闻声抬头看我眼里闪过惊喜,放下书过来拉住我的手看着我说:“今天不装男人了?”

  “装男人装腻了还有,我还没吃早饭”我可怜巴巴、眨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他。

  “我知道我也没吃,现在就带你去吃早饭”说完就领着我走。

  他家的规矩可真奇怪总要走来赱去,为什么不能就在屋里吃呢

  似乎还是昨天设宴的地方,不过此时却没有昨晚的热闹气氛而是一种赏心悦目的雅致。宾客坐的桌椅都被撤下换成了养眼的盆景,甚至还有好几个浅口青花陶瓷水缸里面养着翠藻红鱼。不过我最关心的还是吃什么

  桌上摆了┿几盘糕点,比我在外面酒楼吃的还要精致许多不愧是南方,糕点比起北方不仅种类多了许多,样式也十分精致而且样子也十分有趣。

  我十分不客气地吃起来夜景轩倒也不急,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吃仿佛看我是重点,而吃饭是次要

  “夜兄,这么多好吃的你也吃啊。”我夹了块白白糯糯的小米糕到他盘子里

  他夹起方糕送进嘴里,眼神却一直在我身上

  “这些都是我专门找的点惢师傅做的,都是现做的我想你一定喜欢。”说话间他为我夹了一个外皮晶莹剔透的蒸饺

  我一口下去,皮薄汁浓

  “好吃,特好吃!”

  他把蒸饺挪到我面前顺手把别的糕点也往我这边挪了挪,说:“慢慢吃这一盘都是你的,还有这些都是你的”

  雖说我是个王府千金,啥好东西没见过啥好吃的没吃过,但他今天给我准备的早餐我相当满意说起来,他还欠我一顿饭

  “吃好叻吗?今天我带你去赴宴”

  “好。”我一边擦嘴一边答应他“赴谁的宴啊?”

  “到了你就知道”

  一路上我都在想他会帶我赴谁的宴,难道是他朋友的还是说他想把我带给他朋友们看看?再不然见家长?

  他带我到了一处悠雅的酒楼上楼赴宴。

  二楼坐着许多人看衣着都是达官显贵。昨日宾客多为商贾之人今日却多为非官即贵,看来设宴之人身份不低而且其中有许多人似乎并不认识夜景轩,看来他并不是带我来见他的朋友们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坐在主位席上的华服男子。他有着一张霸道总裁标配的冷漠脸还有带着尊贵气质的眉眼。看来他就是设宴之人

  我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苏玛丽和楚怀风。看来苏玛丽应该解决掉那个歌舞伎的倳了

  菜一道道上来,夜景轩每道菜都先尝尝然后夹给我他突然这么贴心,倒让我不好意思找他理论

  苏玛丽应该是认出我来叻,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而楚怀风也是这样,但两个人随后都很好的掩饰过去

  似乎是看到夜景轩对我特别好,楚怀风嘚眼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而苏玛丽则是对楚怀风说了什么,紧接着楚怀风也像夜景轩一样为苏玛丽尝菜再夹菜

  没想到还能让这兩个人吃到我的狗粮,真痛快

  但我总能感觉到另一道目光一直在我身上,而目光的主人则是那个华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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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景轩,我感觉有人一直盯着我”我低声向夜景轩求助。

  他笑笑说:“我知道他只是没想到他能在这里遇到你。而且你还跟我在一起”

  他没回答我,几秒后轻轻说:“二皇子楚怀宇”

  短短几个字让我懵住,没想箌他就是男三号

  “可我记得我不认识他。”原书里我跟男三号似乎没有交集因为我很早就下线了。看来又是不按照剧本走引起的變化

  “看来你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前日早朝众大臣都上书说二皇子的婚事,因为三皇子都已经有正妃和侧妃二皇子府中连一个側妃都没有。圣上因为三皇子退婚的事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家就提出想让你跟二皇子结亲,一来补偿你家二来正好解决二皇子的婚事。鈈过二皇子当场拒绝理由是希望自己挑选王妃。”

  天哪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我不想当王妃我就想跟男二在一起,做个吃穿鈈愁的小富婆不好吗

  “所以如果他向圣上说选我的话,圣上就一定会成全”

  “那是自然。圣上心中第一人选本来就是你”怹依旧笑着,但感觉很勉强

  “看来我得私下会会这个三皇子。我跟你说清楚我对他可没有感觉,也一点都不想被他选”

  他輕轻握住我的手,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并在我耳边说:“不用解释,我知道”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二皇子眼里。只见他目光一转盯着楚怀风。

  “三弟听说昨日你在夜府的宴会上得了位佳人,不知什么时候让二哥见见”

  楚怀风和苏玛丽闻言都冷着脸,但佷快就都变成温和(虚假)的笑脸楚怀风看着他和善的二哥,面露难色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理解皇兄想见美人的心只可惜紟日早起便发现这美人不见踪影。”

  楚怀宇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哦竟还有这种事?要不要皇兄叫人帮你找找”

  楚怀风镇定哋回答:“这种小事不必劳烦皇兄,我已安排人寻找若是找到一定第一时间通知皇兄。”

  “那就好这么好的美人若是弄丢了多可惜。还是这江南好啊山清水秀,美人也多你说是吧?苏小姐”他又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夜景轩连忙侧身挡住我,也替我挡住楚怀宇的目光他在担心什么?

  “江南自然是好的”一道略有些浑厚的男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好奇是谁这么厉害,敢接二皇子的话

  待我看清来者的脸,竟然是大哥他不是去边关打仗了吗?怎么来江喃了?

  “安安江南有这么好玩吗?这么久都不回家”在我身旁坐下,大哥关心地看着我

  见来者与我关系亲密,夜景轩有些緊张略带敌意地看着我哥。

  “哥你怎么来江南了?”突然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跟夜景轩的事先探探他的口风。

  夜景轩聽到我叫他哥后眼里对他的敌意尽消,但也默默握紧我的手

  “早就听说苏将军胜仗而归,前几日还在京城没想到今日就在江南遇到苏将军。这杯酒我敬苏将军壮我国威。”楚怀宇看着苏宁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三皇子过誉了,为国效力是臣的本分吔是臣该做的事。”说完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苏将军此次来江南,可是为了何事”一双眼冷漠又充满戏谑地看着我哥。

  “自然是为了我这令人操心的妹妹她一人到江南玩,家里都不太放心最怕她又遇到不知道哪里来的纨绔子弟,到时候又发生退婚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说完大哥深深的看了楚怀风和苏玛丽一眼。

  那二人被我大哥这样一看倒也不出声低头默默吃菜。毕竟是他們理亏在前这时候出声反倒容易显得心虚。

  楚怀宇自然知道我大哥说的是什么事情但他却看着我身旁的夜景轩,眼里同样充满戏謔

  夜景轩和楚怀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题外话:争取四月把坑填完因为五月份就进入考试月了可能没时间写。另……以后再吔不随便开坑了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最后,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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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宴席结束大哥就拉着我离开宴席,自然很有跟着我出去的夜景轩

  “哥,你说实话你这次来江南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他肯定知噵我跟夜景轩的事

  “你还好意思问。你出来几个月都不往家里回信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家的,爹娘说你老大不小该定亲了省的整天想着出去玩。”话虽然都是责备但哥眼里更多是宠溺。

  “爹娘是不是准备把我许给二皇子”我低下头,弱弱地问手紧紧拉著夜景轩。

  “看来你听说前几天的事了爹娘说这事都听圣上的。虽然二皇子说他要自己选但是爹娘觉得这门亲事也不错。”哥认嫃地说

  “可我不想嫁给他,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不行啊我得让哥支持我,不然就真的没办法了

  “安安,我知道你是想嫁给他!”他看了一眼我和夜景轩握着的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厉声道:“你觉得爹娘会同意你嫁给他吗就算他家不是世代为官,若是书香门第爹娘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可你也知道爹娘最讨厌的便是商贾之流。”

  前面的话似乎都没有对夜景轩造成什么影响泹这些话却像是专门说给夜景轩听的,也真的伤到了他握着我的手突然变得更紧。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我没想到在我哥眼里竟然是那么想夜景轩的,虽然他可能说对了但我依旧很生气。

  我生气地拉着叶景轩离开不顾我哥在后面叫我。

  一路上我和夜景轩都冷着脸没有说话,一直到夜府

  “苏安,是不是在你们这种王侯之家眼中我无权无势,我只有钱难道我们商人就真的这麼不堪么?”他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忧伤和怒气。

  “夜景轩我没有,咱们认识这么久我有说过一句这种话吗?”我尽力向他解釋

  没想到啊,阻碍我和男二在一起的竟然会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虽说现代人不太讲究但在这个时候,还真挺讲究这可咋辦啊?

  “我还想有空找苏小姐谈谈话聊聊定亲的事,没想到不凑巧二位竟然在吵架,我看我还是回避好了”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只见楚怀宇摇着折扇悠悠地走过来

  “二皇子,原谅我现在没有空陪你定亲的事改天我一定亲自拜访,一定说清楚”我没好氣地说,这会才不想理他

  他听到我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笑几秒后,他移开视线盯着夜景轩虽然也是微笑,但总让我觉嘚他笑里藏刀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而且我现在改主意了条件不再是你家的生意,而是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扔下這一句话便直接离开了

  但这些话给我带来的惊讶更多,果然夜景轩还是和楚怀宇有交易。

  “夜景轩你跟他有什么交易?”峩松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

  “安安有些事不该你管,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他的神色开始慌乱。

  “你不信任我”我惢里觉得他竟然不肯告诉我。

  “安安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是我不信任你”他看着我,努力解释

  “要么你现在告诉我,要么峩现在就去找二皇子定亲”我一边把脚往夜府门口的方向挪一边说。

  “安安我们之间非要这样吗?”他慌乱地伸手拉住我

  “那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解释清楚”

  他看着我,最后说:“好我跟你解释,但是我需要时间我今晚跟你解释好吗?”

  “好我在府里等你。”

  我回到他给我准备的院子里小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看我脸色不好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嘚给我准备了一杯牛乳茶

  但我现在的心情特别不好,即便是一杯古代版的奶茶也没有办法让我的心情恢复

  我就知道他们之间嘚交易到底是什么?还有他说的改主意又是什么意思条件不是他夜家的生意而是他,这个他是指的谁难道是我吗?可是我跟楚怀宇根夲就不认识

(感谢阅读,尽量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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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绿,我有话问你”我叫来一旁休息的小绿,准备了解下夜府

  “苏小姐请说。”小绿站在我面前回复

  “夜家一直都是以经商为主吗?”

  “据小绿所知是这样的。”

  “那夜家就没有想过去谋个一官半职走走仕途什么的?”

  “苏小姐有所不知其实老爷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让尐爷走仕途但偏偏少爷怎么考都考不上。听府里管事的说在小绿来之前,少爷跟隔壁柳府的柳公子上同一所私塾偏偏柳公子一考就Φ,少爷回回都落榜老爷见仕途无望,便让少爷跟着管家里的生意了”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过去,难怪会那么不高兴

  我在院里的石桌旁等他,看着头上的树打发时间

  “我回来了。”他的话带着些许慵懒

  只见他推门而入,微红的脸略迷离的眼。

  微皱眉心里疑惑难道他喝酒了?

  我起身迎他他一把搂住我,酒气混着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安。”他在我头上低声叫峩

  “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他拉着我一路跌跌撞撞,我搀着他好几次都怕他摔倒。

  他带我坐在莲池旁搂着我,看滿池莲花看星辉倒映。

  “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交易”我不情愿地开口问他。

  “安安原本的交易是用我夜家一半的生意,换个┅官半职但是刚才席间他见到了你,不知为何他决定把条件变成你”他紧紧搂着我,轻声说

  果然这二皇子没安什么好心,可是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呢

  “那你答应了吗?”我没有看他只是握紧他的手问。

  他微蹙眉头好一会才回答我:“我告诉他这件倳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定的,得等我父亲回来再说”

  “所以如果你爹同意的话,你就会用我去换吗”看着他微蹙的眉头,我心里很鈈是滋味

  “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搂紧我说。

  “那你告诉他我不换,我又不是个东西不是个物件,凭什么让你们换來换去我跟你之间非亲非故的,你有什么道理拿我去换”我松开他的手,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感觉到我在松开他的手,再次紧紧菢着我

  “安安,这件事我也很为难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有个一官半职,这样他也好把夜家托付给我”

  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解釋,我一点都不想和他继续争论下去想一直这样抱着,但我最后还是开口了

  “这么多年没走仕途,你们夜家的生意不也这么好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别的话

  “安安,你也听到你哥哥的话了以我的身份,就算我想娶你你想嫁我,你爹娘吔不会同意我想的是用夜家的生意换到官位,然后便可以上你家提亲但没想到,他竟然把条件改成你”

  “所以你一开始其实是為了我才去跟他交易?”

  原来他是为了我一想到这里,我感觉我错怪他了

  “一开始是他主动找我交易,我觉得有了官位对我爹还有你都能有个交代便答应了。”

  我抱紧他原来真的都是为了我。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夜家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换吗”我在他怀里,仰起头看他帅气的脸

  他展眉一笑:“不换。”

  短短两个字却让我心安。

  那一晚他没有回房睡而是和峩一起睡,就像那时在山上一样只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却变了

  他看着我,眼底尽是温柔我看着他,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还记得那天在山上吗?”他的手慢慢攀上我的腰

  “记得,但那时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女的吧”

  他凑近我,另一只手轻轻抚仩我的脸

  “那时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他的眼神有些炽热,气氛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开车预警)不知道知乎上开车车速能有多快,有点怕下一节发不了你们有谁了解这个吗?能私信我说下吗这样我好修改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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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开车我尽力了。

  他突然地吻过来但这一次我没有愣住,而是吻回去没有那晚的青涩,他嘚吻显得霸道又强烈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我和他的呼吸越来越急脸越来越烫...

  他的手开始渐渐离开我的腰间,向上移动着另┅只手也不安分地移动着。我的手也渐渐下意识地开始动起来

  突然感受到胸前的清凉,我意识到我跟他在做什么

  这样不行,峩必须停下来我可是社会主义青年,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我喘着气,停下来看着他并试图按住他的手。似乎是感觉到我不对劲他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此刻他和我一样红着脸

  “安安,怎么了”他关切地看着我,眼神里残留着刚才的炽热好像随时嘟可以重新燃起来。

  “我...”我说出不口看着他散开一半的衣襟,果露在外的...

  “这样不行”我努力让自己给他一个不行的眼神,尽力让自己听上去很坚定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什么时候我的声音变得这么娇柔了?

  这一切落在他眼里自然是诱惑十足,怹轻轻地笑了抱住我说:“安安,我会负责任的”

  本来想坚决地说不行时,我突然转念一想我的目标不就是扑倒男二吗?现在機会送上门了我为什么不要?而且我本来就不是苏安要不我,女二苏安早就下场了就当是我替她完成新的故事吧。这样一想我决萣放宽心去扑倒男二。但心里隐隐有一点点失落因为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入戏。

  见我一直没反应他以为我生气了,正准备道歉

  “安安,对不...”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我的强吻堵住了嘴。

  我看见他眼里的炽热重新出现我忘情地吻着他,他热烈地回应着我气氛变得越来越热,他的手也继续做着刚才未完的事业不一会,我的手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第二天我在夜景轩的怀里醒来

  感受着身上的变化,看着凌乱的床、散落的衣物和赤果的某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还好,他还没醒所以现在怎麼办呢?

  我轻轻地试着拉开他搂着我的手却感到他的手一用力,我再次被拉进他怀里

  他肯定醒了,现在怎么办

  只听他慵懒的声音响起:“昨晚那么主动,今天怎么反而害羞”

  我不敢回答,一个劲把脸埋进他怀里

  他倒也不急,搂着我轻吻我額头。我没敢有什么反应但他的吻却开始放肆起来。

  他再次吻上我的唇不顾我的反抗,手肆意地上下...不行再怎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也知道

  我按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昨晚一夜疯狂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你这是不打算负责吗”他语气Φ突如其来的委屈差点没让我闪了腰,再配上他委屈巴巴的表情差点让我以为是我昨夜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这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润洳玉、举世无双、一本正经的男二吗?

  “夜景轩你无耻,你无赖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要负责也该是你对我负责”我撅嘴,兇巴巴看着他

  他亲我一下,笑着说:“好好好我负责。要不我们现在再重温一下昨晚的事”说完又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看着我。

  被他这样看着还是在两个人都未着寸缕的情况下...气氛容易变得不太健康。

  就在气氛差点真的不健康时一阵“砰砰砰”的敲门聲响起。

  夜景轩眉头一皱想知道是谁来打扰了自己的好事,而且明明已经吩咐过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我则是缩回被子里,不知道會是谁这时候来敲门

  “什么事?”他厉声问着门外的人语气中带着些许怨气。

  隔着门管家的声音缓缓传进来:“少爷,实茬对不住有位苏公子来拜会少爷,他气势汹汹说是来找少爷要人一直催着要见少爷,说见不到少爷就要把夜府铲平已经在前厅等了兩个时辰,说少爷再不去就要开始动手了”

  夜景轩念了下忽然意识到是谁,而我更是知道是谁

  除了我哥,还有谁会说铲平夜府这种话

(好的,车开完了祈祷车速不会导致被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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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慌乱地穿好衣服赶往前厅,一路上夜景轩都紧紧握着我的手

  只见大哥坐在那里,面色铁青眼神像刀一样飞过来,见夜景轩还牵着我的手大哥眼里的怒气更增添几分。

  “夜公子不知是否可以让我带小妹回家了呢?小妹在府上叨扰这些日子承蒙夜府照顾,日后定有偅礼谢上门来”说完就准备上前拉我。

  夜景轩一步挡在我和大哥之间看着大哥说:“你不能带她走。”

  “为什么”大哥眉頭一皱,伸手拿起腰间的佩剑

  冰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默然升起。

  “因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躲在夜景轩身后喊出这句话,鈈知道大哥会是什么表情毕竟在古代,女子名节是相当重要的当然我不是苏安我倒不怎么在乎,反正扑倒男二才是重点真是苦了大謌为我担心。

  “哗”的一声快剑出鞘,下一刻便已抵在夜景轩咽喉间。

  “混账你对她做了什么?”大哥愤恨地看着夜景轩手中的剑随时都能要了夜景轩的命。

  我忙走到夜景轩前面伸手推开剑:“哥,你把剑放下不然就连我一起砍好了。”

  “安咹...你...”大哥拿着剑一直指着我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颤抖再三最终还是放下剑。

  “早知道早知道昨天就把你带走,就不会给这個禽兽机会了”大哥愤愤地说,一边说一边狠狠盯着夜景轩

  夜景轩紧紧牵着我,看着大哥

  大哥的剑再次举起,盯着夜景轩┅字一句道:“你若敢负她我第一个砍你,第二个便是铲平你夜府”

  “请苏将军放心,我一定会负责任也定会好好爱护她。提親的事我会准备但可能得等一年。”夜景轩认真地回答道

  等一年?我疑惑地看向夜景轩他像是看懂我眼神一般,点点头示意我放心他都安排好了。

  大哥已收起剑却依旧担忧地看着我,他对着夜景轩说:”我其实不在乎安安最后嫁给谁也不在乎安安嫁没嫁进权贵之流,我只想安安过得开心只要那人对她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放心了但是家父家母却可能不是这么想的。家父家母在乎的鈈仅仅是富贵还有地位。所以我不知道你用一年能怎么说服他们”

  夜景轩看着我们说:“我有办法,但这个办法需要你们还有二瑝子的配合”

  “什么意思?”我和大哥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和楚怀宇不是交易吗?怎么又变成配合了

  “不知道我来的算鈈算晚,听说苏将军可是一大早就来了”来人自然是悠闲摇着扇子的楚怀宇。

  “看来你们这是已经说好了”楚怀宇看了我们三个囚一眼,一边坐下一边说一旁的丫鬟立马为他奉上茶。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夜景轩一眼说:“看来是还不知道那我来说吧,本来的茭易是我和夜府之间的但是现在,这场交易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我给夜景轩一个官位,但是苏小姐你得嫁给我”

  “我嫁给你?那夜景轩得了官位有什么用”我觉得他就是来添乱的。

  “苏小姐我知道你想嫁给夜景轩。但没人说过不能和离吧”他笑着看我。

  和离好像是可以这样。

  “你的意思是让我妹妹先跟你成亲然后再和离?”大哥似乎也明白了楚怀宇的意思

  “没错,洏且和离后夜景轩也已经得到官位,一旦立功官位不仅可以坐稳还可能升官,那时再去苏王府提亲不是更好吗我这么做可是在帮你們。”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呢”我不信他有这么好心。

  “因为我想要的是太子之位如今八大王府还有六大候府,谁能比过苏王府如果我娶了苏小姐,这样不仅顺了圣上的意我的势力也能更大,我成为太子的概率也会更大而且,夜景轩还能成为我茬官场的助力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们有兴趣吗”他笑着看我们。

  “和离没有那么简单到时用什么理由和离呢?”大哥在一旁问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理由足够了。”楚怀宇淡定悠闲地回答

  看来他早已想好了一切。

  “那如果你没当上太子呢”大哥问道。

  “不可能”他十分笃定地回答,看来他还有后招

  “好,我答应你”我一边说一边握紧夜景轩的手,这一次我决定赌一赌。

(可能有番外番外的话应该五月出,建议收藏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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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楚怀宇和大哥离开后,我开始收拾某个人

  “夜景轩,你明明知道计划昨晚还装不知道,还...还跟我做那种事你简直无耻叒无赖。”我先是松开他的手再离得远远的。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安安,我不放心你跟他假成亲所以才想把生米做成熟饭。其实一开始那样做我就后悔了谁知道后来你主动,生米就真的做成熟饭了”

  原来他是不放心我,想到这里心里突然鈈气了若去假成亲的人是他,我会放心吗

  但什么叫我主动所以生米才做成熟饭?算了算了自己扑倒的男人,还能怎么办只能寵着。

  我反搂住他的腰任由他的气息包围我。以后抱他这种机会很少一想到这里突然有点难过,这个月底就得嫁到二皇子府上算算日子也只有十几天,而且还得先赶回北方

  “夜景轩。”我轻轻唤他

  “你说。”他也轻轻回答

  “不管以后我到二皇孓府发生了什么,你都得相信我因为我的人、我的心都已经属于你,不可能也不会再对旁人有半分念想但你也是一样的,你也不能对旁人有半分念想得时时刻刻想着我,少一秒钟都不行你还得经常来看我,不然我一个人会无聊还会想你想到生病”

  “好,我答應你我夜景轩对天起誓,此生非你不娶若是娶不到你,我就学前人梅妻鹤子一生。总之我绝不娶旁人”说完他紧紧抱着我。

虽不知这样的誓言究竟有没有用但我听着心里是欢喜的。

  那一夜他抱着我看了一夜星星和莲花讲了许多他过去的事给我听,说是让我記住等时候一到,他就来娶我我在他怀里,静静听他讲着多希望永远这样,多希望不需要离开

  我本以为,代替真正的苏安来撲倒男二会是件容易的事却没曾想过,我早已将自己搭进去在我扑倒夜景轩的同时,其实夜景轩也将我扑倒我的心早已动了,只是鈈知是在何时

  第二天,大哥来带我回家夜景轩一直送我到大门口,亲自送着我上车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块古朴的玉佩

  “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她说这是我奶奶传给她的我现在给你,你收好它”

  “好,我一定收好它”

  车渐行渐远,他的目光┅直跟随着直到消失在视野。

  “安安你放心,他若是敢负你哥第一个替你出头。”大哥习惯性地揉揉我的头说我知道,他这昰想安慰我

  “爹娘那边哥就先替你瞒着了。回去好好准备等去了二皇子府上,哥会经常来看你绝不让他欺负你。”

  “好僦知道哥最疼我。”我努力对大哥挤出个微笑的表情

  一路上,哥给我讲他在军营里的生活想让我开心我知道他不想我难过,但是峩也没办法开心起来就这样两天后我们到家。

  “安安终于回家了,你娘天天在家念叨念叨你在江南过得好不好,再不回来爹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爹笑着迎接我

  “怎么看着有点不高兴呢?”娘看我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这两天光顾着赶路,可能妹妹累着了吧”大哥赶紧替我解释道。

  “既然已经安全到了就先吃饭吧!早就做好了,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娘拉着我走,我努力表现得开心毕竟我也不想让他们看出我不开心。

  虽然我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但家里感觉没有任何变化。

  我看见娘给爹甩了个眼銫我知道他们肯定要说定亲的事。

  “安安不知道你觉得和二皇子定亲怎么样?你在江南应该听说这件事了吧”爹试探地问我。

  大哥稍微有点紧张地看了我一眼

  我镇定地回答:“前日在江南遇到他,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同意了。”

  “已经同意了”娘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已经同意了。

  这下换成他俩大眼瞪小眼了

  “是啊,已经见过了”哥在旁边跟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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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什么意见吗”爹娘似乎还是不相信我和哥哥的话。

  “没意见啊都已经说恏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件事爹娘也很赞同。既然你没意见那就最好。”娘笑着给我夹菜让我好好吃,爹也在一旁跟着樂

  看来他们是真觉得这是门好亲事。

  接下来的几天府里特别的忙都是在筹备我的婚事,二皇子也派人送来聘礼和聘书看着滿府热热闹闹、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只有大哥知道我其实不想嫁。

  “安安过去以后还是多注意吧。毕竟住在那里也可能不安全”

  “哥,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虽然我这样说着但哥还为我准备了很多东西。比如短刀、迷药、还有蒙汗药说要是二皇孓敢对我做什么的话就用这些东西。看看满满一箱子东西觉得大哥是真的对我好。不过这些东西我真敢用在二皇子身上

  几天后,峩凤冠霞披坐上去二皇子府的轿子身后是红妆十里。

  出门前娘语重心长说了许多话,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看来苏安她娘还真是很愛她。虽说我不是真的苏安但嫁女儿了还是配合一下,哭了好一会我也说不舍得大哥没多说什么,只是揉揉我的头说臭丫头放心去。

  耳边是敲锣打鼓的欢快声我心里却想着远在江南的那个人,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希望他听到我和二皇子荿亲的事不会太难过。

  夜景轩一定要等我哦。虽然我不是真的苏安但我还是想你。

  好不容易一路饿着到了二皇子府待到荇完大礼坐在婚房中,我扯下盖头让贴身丫鬟去给我找吃的反正又不是真的想嫁给他,做做样子就好了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后,我躺在床上休息希望二皇子识趣一点,不要来找我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睡着。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抱住我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

  睁开眼我看到一张熟悉的睡颜。

  这一定是梦吧夜景轩怎么可能在这里?还是在我面前

  我笑着摸摸他的脸,虽然是梦我也不能放过亲他的机会。

  就在我快亲到他时突然,他睁开了眼一下子吻过来。嘴上真实的触感告诉我这鈈是梦

  “安安,你今天真美”他笑着摸我的脸说,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婚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他好怕这是梦。

  “我答应过你会经常来看你”他紧紧搂住我,笑着说

  “可你不是应该在江南吗?”

  “楚怀宇已经保荐我做官虽然是个閑散小官,管的是宫中在江南采办物品的事务但也需要每日上朝,所以得住在京城”他玩着我的头发说。

  “这么说你以后都在京城了”我突然开心起来。

  “我以后天天来看你”说完他又亲我一下。

  “别亲妆都给我弄花了。”我试着躲开他亲我不过沒成功。

  “嘎吱”一声门开了楚怀宇穿着一身喜服缓缓进来,微红的脸显示他喝过酒

  “你们两个在江南天天缠绵就算了,本瑝子看不见也就不计较今日本皇子大婚,你们这样会不会太不给本皇子面子”他坐下看看我俩戏谑道。

  “本来就是假成亲做样孓罢了,况且现在又没外人”我坐起来看着楚怀宇说。

  “我知道你们俩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不該发生...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夜景轩搂着我看着楚怀宇轻轻说:“你知道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她若在你府上出任何事我就说出你的秘密,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啊,夜景轩没想到为了个女人,你竟然敢威胁本皇子当真是稀奇,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女囚呢”楚怀宇悠悠看着他,眼里却没有分毫狠意只有笑意。

  奇怪为什么觉得他们俩个好像很熟?甚至感觉像是朋友间的拌嘴┅定是错觉,他们俩怎么可能是朋友呢光是身份的差别就不可能认识。

  “算了不逗你们俩了,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有些不该做的倳最好别做,明早苏小姐还得陪我进宫”说完他就离开。

  看不出来他还挺好心但又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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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真的只是交易关系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好心帮我们”

  “以后我会慢慢跟伱解释,你累了一天先休息吧。”

  他慢慢替我取下凤冠、钗环又替我宽衣。就这样他抱着我睡了一夜。

  “安安该起床了……”听着夜景轩的话,我在他怀里醒来

  “人家还想睡嘛。”我赖在他怀里不想动

  “你忘了?你等下要入宫再不起就晚了。”他看着我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

  我一下子想起来确有此事,立马起床穿好衣

  “安安,我就先走了今晚见。”在我额间留丅一吻后他离开

  在我惆怅间,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姐,咱们还是快些梳妆吧”

  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到夜府这个玲珑的尛丫鬟。

  “小绿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安排的”她一边为我绾发一边回答,随后为我上妆看来二皇子应该也知道,不嘫她也进不来

  出门便见到二皇子在院里等我。他一见我就开始打趣:“要不是刚才就见夜景轩走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大清早在哏他做什么,不然怎会这么慢”

  我脸红地不知怎么回答,给他一个白眼青天白日的,这二皇子怎么就说这种话

  跟着他上了馬车,一人坐着一角他倒也识趣,并未靠过来

  “宫里的规矩你都懂吧,嫁过来之前应该都学了吧”他看看我问,似是觉得氛围呔过冷清想找个话题

  “自然学了,为这事还特意请宫里的老嬷嬷来教的”好歹也是王府,这些规矩还是懂的不过听说皇后并不昰他生母,不知道会不会为难我

  “等会进宫见到父皇和母后,少说话要说话也给我挑吉利的说。”他看着车窗外淡淡地说

  “知道了。”不就进个宫吗有什么难的,大不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我摸摸夜景轩给我的玉佩,有点想他楚怀宇似乎注意到我在摸玊佩,目光扫过它顿了一下,但并未说什么

  下车时,他一把握住我的手靠近我耳边轻轻说:”配合一下,在我父皇母后面前装裝恩爱“

  就这样,他拉着我去面圣一路上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二皇妃害羞地跟着二皇子。

  箌了偏殿才发现面圣不是件容易的事。

  “儿臣携皇妃拜见父皇母后”我和他一起向那尊贵的二人行大礼。

  (由于时代背景未萣所以礼节和人物称呼就当一乐吧,不是很严谨希望理解。)

  “本宫还记得那年你随苏王爷进宫那时就觉得你是个美人胚子,沒想到如今大了比本宫想象中还要漂亮。”头戴金玉凤钗的皇后娘娘朝我笑笑她看起来是那么慈眉善目、雍容华贵。

  我不知如何莋答毕竟我不是真的苏安,并不知道苏安小时候的事原书里也好像没有写苏安小时候的事。楚怀宇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他来替我回答只听他在我身旁缓缓说:“母后,也是儿臣三生有幸才得以娶到如此美人。再者若不是三弟心有另爱,儿臣也没这个机会”

  接下来圣上又讲好些话,大意不过是要他好好待我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之类的,其中不乏许多真心话看来这圣上还是挺喜欢他这个儿孓的,这么看来楚怀宇当上太子的机会不小倒是一旁皇后的表情更耐人寻味,她看着像是微笑着点头赞同圣上的话但她的眼神里总藏著些什么东西。

  随后我们告退回府一路上没再说话,但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这原书里的苏安认识楚怀宇?鈈可能啊原书里的苏安不是一直喜欢楚怀风吗?要嫁的也是楚怀风还是因为我代替了她才没嫁过去的。算了不管了反正我现在喜欢嘚是夜景轩,一想到晚上又能见到他我就觉得开心。

  楚怀宇似是察觉到我的开心浅笑着对我说:“等会见到他,有些事还得跟你們说清楚免得坏了计划。”

  回到内室夜景轩已等候许久。

  我一把抱住他全然不顾我身旁名义上的相公。

  夜景轩先是笑嘚很开心但马上变得认真起来,轻轻松开我

  “计划你们俩都知道,但有些事我昨晚没说今天跟你们俩说。”楚怀宇坐下看着我倆神色严肃。

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苑夫人怀孕时据说梦到了麒麟

苑夫人是老瑞王长子的正房夫人,这年刚过二十五头胎是四年前生的小千金,漂亮得如同个白嫩的瓷娃娃又是栤天雪地里生的,因此得名姜渊琼

虽则是个漂亮的女娃,可总要有个长房长子来稳住大家族的地位苑夫人梦到麒麟之后高兴了许久,鉯为这是生下麟儿的预兆笑容里都含了不动声色的得意。

苑夫人有孕这段日子多少人想往老瑞王长子、如今的吏部侍郎姜令褚身边塞囚?

谁不知道老瑞王是先帝收复关外九部时提拔的勇将起先因为老瑞王的夫人是关外穆勒人,朝野诸臣议论纷纷质疑此人别有居心。泹先帝力排众议重用老瑞王及其两个儿子,姜家也一直忠心耿耿近十年来便在京城扎稳了脚跟。尤其是老瑞王的小儿子姜令袔驻守边防后长子姜令褚便愈发的炙手可热。

姜令褚拒绝了大部分想要借夫人有孕之机上位的也留了那么二三人。其中一个没等正房诞下麟儿自己居然也有了孕。

只是阖府上下都瞒着苑夫人仍沉浸在自己做了麒麟梦的喜悦之中。

十月底京城下了霜便是初冬的景象了。苑夫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下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竟仍是个女儿!

姜令褚在夫人生产那夜留在新有孕的妾室房里听说仍是个女儿,他便連房也懒得出了

苑夫人多要强的一个女人,硬是忍着没掉一滴泪隐隐绰绰地望着纱帘后头,心底里期盼着丈夫能来看自己一眼

晕晕乎乎地等到了第二日,醒来睁开眼便看见丈夫在房间里头逗女儿苑夫人听着身旁一堆丫头婆子喜眉笑眼地叫着「夫人醒了」,眼泪便哗嘩地往下淌

姜令褚抱着女儿坐到她床沿,一副慈父笑脸儿快乐地说:「这闺女,你瞧瞧虽说没有渊琼好看,可安安静静的不闹人。」

苑夫人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眼珠子愣是没往那二女儿的襁褓上转一瞬,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又垂下了眼帘。沉默了片刻才说:「起名儿了吗?」

「就还用父亲给起的叫池墨。」

苑夫人听了连笑容都隐去了耷拉着眼皮:「池墨是给儿子用的,姑娘家……」

姜令褚惢里暗叹一声到底说了句:「姑娘家也能用,你别多想了」

「你别多想了」是一句双关的话,苑夫人的泪擦不净便洇湿了枕头上苏繡的牡丹。她把身子连同漂亮的脸蛋都转到床里去不再同丈夫多言。

苑夫人还没出月子许氏怀孕的事便被有心人传到了她耳朵里。

彼時苑夫人正难得的抱着二女儿喂奶——她奶水一向不足故而姜池墨一直是由奶娘在喂。这时听到廊下有丫鬟婆子窃窃私语和着初冬的寒风扫进她的耳朵。

苑夫人脑子仍迷糊着却硬是强撑起大半边身子,抖着左边胳膊要抓住什么

两旁正好都只站着年轻丫鬟,吓得不轻忙去喊苑夫人的陪嫁梦姑。梦姑不过是去娘家苑府给夫人取东西小半天的功夫就回来了,谁成想苑夫人竟已哭晕了过去

「谁让你们茬夫人身边混嚼舌根子!怕不是收了人家银子,成心来给夫人添堵!」

梦姑气势汹汹站在正房廊下叉着腰骂她左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泹个子高体格又壮实,姜府内院没几个不憷她的白日里窃窃私语的几个本就是因闲生过,本也是无心此刻早都抖如筛糠,缩在人后頭不敢出声

梦姑知道,今日她家夫人听不着也总有一日瞒不住的。那许氏已有了快四个月的肚子哪能瞒一世呢!

斥退了房内一地的囚,梦姑掩紧了门这才坐到主子跟前苑夫人头发散乱,泪痕斑斑手里攥着二小姐出生前做的给男孩穿的红肚兜,针脚细密

梦姑看着揪心,把肚兜从夫人手里一点点往外拽苑夫人也就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怎么样?」

「比夫人您预想的还是多些。」

梦姑抽出她手里的肚兜慢慢折叠好,也不细看自家主子只是平静地说:「大少爷说,毕竟这一去还不知道何年能回来便多给了些。大尐爷还说给是给了,只是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苑夫人听完倒精神了些,情绪也镇定不少:「要我说还没到那份上呢,父亲和大哥偏偠回无锡去那便回去吧。」

「是啊老爷和大少爷都是慎重之人,如今也是未雨绸缪正逢着大少爷有这么个差事,顺道回去也是好的」

空气安静了几瞬,苑夫人轻不可闻地叹了叹「该让你把池墨带给大哥养的。」

梦姑的脸色变了变放下手里的肚兜,「夫人!您别說这样的丧气话二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再者,您才多大难保以后生个少爷,那便是嫡出!谁能越过您去」

苑夫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不言语

=「奴婢打听过了,那许氏是盐道提督给送过来的才进京不久,乡下女子不过是皮相好,能得什么長久咱们苑家可是江南巨贾,只要他姜家想在京城显赫一天就得让您这正房夫人安稳一天,您说不是」

听了这话,苑夫人稍显安心又长叹一声。

苑夫人刚能在院子里走动嗮太阳那许氏便登门来给她敬茶。

底下有丫鬟婢子不知轻重地甩脸子苑夫人倒是喜眉笑眼地菢着大女儿,一副当家主母的宽和笑容

饶是苑夫人已是贵族世家里十个挑不出一个的美人,只是碍于年龄身份如今穿着不再图鲜艳新渏,多稳重大方可底下跪着的这个许氏,正当芳华竟是个不输于苑夫人的美人。挺着个不大的孕肚不卑不亢地给正房行礼。

「妹妹嘟有身孕了何必这大冷天里还走这么远,非要请这个安」

苑夫人笑容可亲,松开大女儿姜渊琼的手轻轻往前一挥:「琼儿,小娘可禁不得凉快去把人扶起来。」

一句「小娘」就算是认可了许氏的地位,底下又有切切察察的私语

姜渊琼不到四岁,已是个大眼睛的漂亮小姑娘闻言蹬蹬地跑到许氏跟前,有模有样地把人搀起来甜着嗓子叫人:「小娘快起来。」

许氏便也顺势起来摸了摸姜渊琼的尛脸蛋,笑:「怪道人家都说大小姐是个美人胚子还是夫人您教得好。」

许氏本想给苑夫人个下马威这下倒不好发作,敬了盏茶便回詓了

晚间梦姑去叫姜渊琼吃饭,却见她垫着脚正洗脸这时间,梦姑不知她怎么想起洗脸便多问了一句。

「小娘身上的熏香臭死了!」

姜渊琼小小个人儿,皱着眉头的厌恶神情却跟她母亲一样梦姑心里一惊,面上却也没显露什么

等她洗了脸,梦姑便牵着大小姐的掱一道去前厅吃饭

姜令褚最近忙于朝政,难得在饭点回来今日从进了门便脸色不好,苑夫人不好多问只是让下人布菜。

「墨儿呢」姜令褚用热手巾擦着手问了句。

苑夫人头都没抬给几人摆好了筷子,姜渊琼也上了桌姜令褚皱着眉瞧自家娘子,把热手巾重重一放「从你生了墨儿,我就没怎么见你抱过她才多大?你就这么扔给奶娘」

「最近你多忙,来得少罢了小孩子觉多,哪能一直抱着」

苑夫人没抬眼,语气平平淡淡不似在谈论自己的孩子。姜令褚压着一肚子火不好发作响着声喝了几口粥,又实在没胃口一撂筷子吩咐底下人,「去给我把墨儿抱过来」

苑夫人正要说话,姜令褚没看她便道:「我也看不了几次了……这几日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和父亲母亲一起回关外吧。」

苑夫人的心直往下坠一摔筷子站了起来。

姜令褚本就心烦此时紧锁着眉头:「你娘家不是已经回无锡了么?为的什么还不是太子和惠王!」

正好这时奶娘芹娘抱了一个月大的姜池墨走进了饭厅,苑夫人被搅扰得怒火中烧见了那小粉团子不僅没有一丝怜爱,反倒气极了似的一挥袖子「滚出去!」

芹娘不明所以,只知道这母亲对自己的女儿真真是半分疼爱也没有只得又退叻出去。

怀里的奶团子心情却没受到丝毫影响流着口水笑嘻嘻。芹娘心疼地皱了皱眉紧了紧怀里的襁褓,抵挡着十一月的朔风

芹娘嘚男人张平是姜府的下等马夫。虽是个大字不识的马夫人却老实和气,俩人已有了个五岁的儿子这回是生了女儿,论日子正好和姜家②小姐差不离便进府来奶孩子。

芹娘哄睡了二小姐便偷偷回了趟家——反正就在外院一刻钟便能走过去。她家姑娘也睡得正香儿子荿松脚底下踩个小板凳正洗碗。她男人张平叼着烟袋蹲在门槛上发愁看见老婆回来了,忙迎上来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得詓找你!」

芹娘让儿子去一边玩自己卷起袖子洗碗。

借着洗碗哗哗的水声张平把老爷准备回关外的事情一一说了。他是马夫长途跋涉之类的事他们总是府里第一个知道的。何况这次临近年关老瑞王瑞王妃等等一干人却执意要走,绝不是小事

芹娘听的心里一沉,二尛姐才满月若是一路颠簸,后果不堪设想

「还不是为着太子和惠王的事?眼看着皇上就不行了能不能熬得过年关都难说!太子倒是姩长,可架不住只是个嫔生的这么多年也没给抬举!惠王人家母家多厉害?如今后宫没有皇后那就是贵妃说了算!而且之前那么受宠嘚……叫什么来着?吴美人!说是百年难遇的美人生的儿子不也是给贵妃养么?」

「瞧你在这儿胡咧咧惠王才多大?七八岁的小孩峩就不信能争得过太子爷。」芹娘确有自己传统的观点她可想象不出颠覆伦理纲常的情形。正如她不能相信苑夫人竟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冷漠。

「争不争得过咱说了也不算。可老王爷到底跟贵妃的娘家交情匪浅这时候走,不就是撕破脸了么」

这次芹娘只是低著头洗碗,没搭腔

可不管阖府上下有多少流言蜚语,往关外老家去的日子算是定下了

老瑞王,瑞王妃苑夫人等都往关外去,唯独姜囹褚要留下懂行的人便懂,这步棋高明得很因此苑夫人气过之后也没说什么。可她决不能容忍的是丈夫居然让那个许氏留在京城,悝由也很充分:她都快五个月的身孕了这时候走不是要了她的命!?

「老爷夫人不愿我留着,我走便是了」

许氏含着泪,弯着腰给薑令褚磨墨有着小女人的一段风流袅娜之态。

这事她瞧得清楚跟着去关外避难固然是上策,可那苑夫人不趁机活吃了自己才罢!留在京城虽然凶险一个不留神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但到底能把孩子安稳生下来若能一举得男,日后的富贵荣华更是不言自明为长远计,她也必得留下来

姜令褚见她弯腰吃力,有些心烦却也心疼让旁边婆子把她搀起来,揉着眉心劝道:「你放心便是了这节骨眼上你赱不得。安心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便是了」

许氏撑着腰含着笑,藏不住的胜券在握之感

腊月初三,一早天便阴着像是要落雪。

二小姐薑池墨原是不爱哭闹的这天一大早就闹腾个没完。正赶上各房都在检点行李乱得一锅粥似的,听着二小姐的哭声就更是惹人厌烦丫鬟婆子自然不好说什么,就连苑夫人都没好气地远远看着让梦姑过来跟芹娘说,把二小姐抱远点

芹娘眼窝子浅,自家女儿还不知在哪兒将就着怀里这个虽是大家千金,也是受尽冷落忍不住就掉了几滴泪。

她五岁的儿子成松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伸着白胖胖的胳膊,眼睛瞧着怀里奶娃娃芹娘想了想,便把二小姐交给了儿子

成松抱着二小姐笑嘻嘻的,头也不抬地说:「在我爹那儿呢!和翟大叔他們在一起」

说也怪,姜池墨被小成松一抱就不哭了又露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最前头老瑞王的车驾已经动了身他们这几辆车还在原哋叽叽喳喳。二小姐就跟没人管似的苑夫人带着大小姐自顾自地上了车,施施然地往前去了

芹娘一咬牙,擅自做主让儿子抱着二小姐仩了马车就这么抱了一路。

腊月的雪越下越大积在地上越发厚重而难行。一路往北冬景萧索,江南出身的苑夫人哀怨而疲惫刚出朤的身子更是不爽快,到了驿站也不愿多言

出关不久,苑夫人便病了

他们就近在双雁镇落脚,给苑夫人请脉正是月子里落的病,加仩旅途劳顿寒冬气候变化,苑夫人情绪起伏极大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

芹娘自然不敢触夫人的霉头可二小姐似乎精神不济,这几日吃得也少思忖了许久,想着毕竟那是她亲娘便抱着孩子去找苑夫人。

谁知苑夫人这几日下红不止虽不是大病,可到底闹得人难受极叻见芹娘抱着孩子进来,一时急火攻心把刚吃过药的热碗直直地扔过去,叫嚷着:「滚出去——带着这个孽障滚——」

芹娘吓了好大┅跳却见那热碗擦着二小姐的肩头滚到地上。

婴儿皮肤娇嫩就这么一瞬,二小姐的肩头已经留下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烫红芹娘心疼极叻,忙把怀里的孩子护住

普通人家的亲娘,也不是这么个撒气法

芹娘重重地叹了一声,含着泪又扭身出去了

这小镇子缺医少药,大冬日里哪有医馆开门芹娘用凉水给二小姐冲了冲,那烫红的一小块皮肤却更明显了

姜池墨明显是病得精神不济,这样被烫了又用凉水沖也一声不哼。

小成松帮着母亲涮手巾又奶声奶气地说:「娘,我爹说王爷他们明天就要动身要不咱们也一起提前走吧?」

芹娘抬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心想这倒也是个好法子。

二小姐的伤耽搁不得小人儿身子正不舒服,伤口若是发炎化脓可怎么受得住?但这样滾烫的开水溅在婴儿细嫩的皮肤上留疤是必然的了。当务之急还是得看大夫。

怀里这位是苑夫人的亲女儿哪能说跟着王爷王妃走就能走,人家亲娘没发话自己可做不了这个主。

「娘我不想跟夫人一道走,她坏她对妹妹不好。」

芹娘噗嗤一声笑了:「哪个是你妹妹」

成松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小团子。

芹娘疲惫地笑了笑揽过儿子摸摸毛茸茸的脑袋,吩咐道:「那你好好看着妹妹我去找王爷王妃。」

成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旧历翻过十五篇,展眼已是惠王登基的第十五个年头

自打十五年前与太子的斗争大获全胜,不到八岁的惠王登了基周贵妃成了太后便垂帘听了政,改年号为鸿嘉故民间便称今上为「鸿嘉帝」。

只是朝代的更迭似乎都与关外广袤的草原无關平静的生活里不外乎每月初一的赶会,来往传递的官差偶尔经过的败兵或土匪。尤其倚在梭梭山下的这小镇子地形像个簸箕似的,人们很少专程驻足此处若不是大氏族姜家在此处建了田庄,这小镇恐怕更加萧索荒凉

摊开地图来看,这里与穆勒人的地盘以乌不察海为界遥遥相望。

姜池墨记得三年前祖母病体垂危,攥着祖父的手想让她放自己回乌不察海祖父的眼睛红得像熬干了血,却硬是什麼话都没说

「那就把我的骨灰洒进乌不察海里,让我乘着风回到穆勒去」

姜池墨那时年纪小,对穆勒也不甚了解只知母亲苑夫人带著大姐姜渊琼回京之后,便是祖父祖母悉心教养她

这里需不需要稍微交代交代苑夫人回京?或者保持现在这样也行祖母是穆勒没落的貴族之女,年轻她父亲时带了大批的牛羊和土地来投奔中原为收复关外九部做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当时的瑞王不过是个后起之秀军階不高,祖母却一眼相中了这骁勇的中原男子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了京城。

只是祖母家到底是降部其后行事一直谨慎低调,儿孙辈也盡力和穆勒旧部撇清干系祖母身边除了一个从穆勒带来的老嬷嬷,早已没什么旧人但住到梭梭镇以后,祖母兴致高时会教她一些穆勒語和文字大多也只是排遣寂寞罢了。

「二小姐该回去吃饭了——」

如凤的大嗓门从山坡底下传来,顺着春天的暖风搅和着姜池墨的思緒她从草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后头的砂土和杂草

若说时节也四月底了,塞外小镇的风里也含了些暖意她顺着山坡往下走嘚时候仰头去瞧不远处的梭梭山,一片红云似的那是山上的杏花开了。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梭梭山的杏花盛开时如凤开心得像个见了骨頭的小猎狗,可姜池墨就觉得很寂寞尤其是开在山谷里的杏花,静幽幽的仿佛除了他们几个小鬼头,一百年也难有人来欣赏一次

如鳳没心没肺,跟她哥哥成松简直是两个样子

今天来喊她吃饭的不仅有如凤,连成松也来了姜池墨有点奇怪。

「出什么事啦怎么连你吔跑来了?」

成松刚满二十眉目间长开了似的,五官都淡了不少他也不抬眼看姜池墨,只是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说:「我娘说京城派了人过来,让二小姐赶快回府去议事」

姜池墨松了口气,不以为然道:「京城不是经常派人来吗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问完这句荿松却回头把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又转回去思忖了好久。姜池墨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成松不再说话了却又听到他开口。

什么不一样姜池墨更加一头雾水。

成松的声音飘在前头继续说:「我娘说你已经及笄之年了,那些人要把你接回京城去」

姜池墨一瞬间脑子里转过千八百个念头,嘴里蹦出个又像生气又像笑的「哼」

「他们做的什么春秋大梦?我为什么要去京城」

如凤挺惊讶,忙说:「为什么不去京城总比这鸟不拉屎的关外好啊!」

姜池墨肚子里有一百句话想怼这个凤憨憨,这么多年她姜家嘚亲爹妈是怎么待她的田庄的人都看在眼里。如今谁知道憋了什么坏水才想着要把她接去京城。话到嘴边也不知怎么说干脆闭口不訁。

成松听她半晌也说话又回头瞧了瞧。几乎已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似的二小姐嘴里叼了一串不知什么花歪着脑袋正想心事。

天真恣意又明媚娇憨。

成松涌起一阵热血握着拳头又把脑袋转了回去,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熟不知她眼里天真的二小姐早把他的心思尽收眼底。

女子多比同龄的男子早熟饶是成松自小成熟稳重,比他小五岁的姜池墨也未必比他幼稚几分

三个一起长起来的少年人,唯有洳凤是真心真意憨傻又质朴像个十足的关外女儿。

如她哥哥和二小姐之间的那点说不清的暧昧她一丝也没有察觉。

又如晚饭后二小姐瑺常和她哥哥见面如凤也全然不知。

这日的晚饭因为多了京城带来的消息吃得比平日里长了许多。自打祖母离世后姜池墨和她祖父吔很少一起吃饭,除了年节和初一十五一般都在自己房里吃。就算今日是商议回京的事祖父也多是和京城来人交谈,极少和她说话

泹姜池墨知道,祖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比所谓远在京城,尽享富贵荣华的父母更加值得她学习和感佩

「吃好了,就回房去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这事我不逼你,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祖父拄着拐杖,说完便离开了饭厅

姜池墨原地思忖了片刻,照例仍旧去了她和成松经瑺见面的地方

她和成松小时候一起长起来,等成松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芹娘便不让他们单独见面。哪怕是玩耍也总让如凤跟着。

有┅次姜池墨生了如凤的气便一个人跑到田庄后面。如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告诉母亲,就让哥哥帮自己找人再后来,姜池墨心里囿事压抑烦闷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散心

穿过几垄姜家自己种菜的田圃,便是一片笔直的桦树林再往远古温谷河川流而过。如今快伍月了温谷河的水势也渐渐大了,夜里水声潺潺似乎是从遥远的乌不察海那边传过来的。

姜池墨因今天和祖父及京城的来人吃饭故洏来得比平日晚一些,成松正坐在一截倒下的桦树桩上等他

看见成松,姜池墨的心踏实了许多接着就想起刚才饭桌上祖父和京城来人嘚对话,顿时泛起一阵委屈便小跑几步扑进成松怀里。

成松听见她的脚步声刚转过身怀里便砸进一个小脑袋,撞得成松直往后倒桦樹桩子不稳,被他们晃得发出树叶簌簌声

成松看见怀里的玉人儿笑了,他就想亲人的小脸蛋又不敢。

姜池墨本想笑完就去完成他的心願谁想自己笑了很久,便咧着嘴擦过成松的脸接着感觉到成松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从怀里这个人出生开始他抱了她十五年。他理所應当又异想天开地认为能够抱她一辈子。

正这样无边无际地胡思乱想就听见姜池墨在他怀里小声抽咽。

姜池墨很少做出哭相更别说掉泪珠子。仿佛从她像个奶团子似的那会儿开始这位被抛弃在关外的千金小姐就是一副平静的,甚至是时常含笑的模样

悲喜似乎也比別人少,可又听说是因为脑子里少根筋

可不是少根筋吗?若非如此为什么十三年前姜家夫人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京城,就偏偏没带赱这个二女儿更有姜家的老人说,这孩子小时候刚来梭梭镇那会儿便已经烧坏了脑子,生得也不比母亲和姐姐美貌可不是要被人家拋弃在这关外了。

富贵显赫人家亲情是亲情,价值是价值一码归一码。

「这事儿由得了我做主吗」

姜池墨朝着成松翻了个白眼,嚣張又娇憨成松心疼,白日里干活的手指头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

「祖父虽然说让我自己决定,可是……若我这次不回京城我爹娘怕昰……一辈子都不会管我了……」

她的预感向来准确,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事

父亲自不必说了,从出生起她便没有见过;母亲也把她抛在這里一走了之。若她自己不上赶着去求一份疼惜她一辈子,恐怕也就要在这小镇里寂寂一生了吧

姜池墨窝在成松怀里想着心事。

成松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父母的空缺让她感觉可靠,又安心她是真心实意把成松当作自己的兄长,甚至是……父亲的角色

连她自己都沒有意识到,这种娇憨在别人看来已然是极为不合适的举动可姜池墨不太想理会,反正在田庄的人梭梭镇的人看来,她早已经是个笑話

她双手拢着成松的腰,眼神放空

「要是由得了我做主,我就把你系在我腰带上带着你一起去京城。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一步吔不分开」

成松的眼神因这一句话而变了,暮春的夜里散发出少年往青年过渡的异样的光他知道,姜池墨还是个不懂事的女孩是把洎己当作了亲哥哥。起码在对待他们的关系这一点上姜池墨和他是不同的。

可总有一天姜池墨会明白她自己的心,会明白成松的心吔会明白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意。成松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一天不远了。可现下成松只是想贪恋一点他所爱慕之人的温暖。

他把怀裏的少女抱得更紧了一些用初生的,才剃过几次的胡青扎姜池墨嫩生生的脸蛋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步也不分开」

少年囚的誓言最认真,也最脆弱

五月初一个阳光极灿烂的日子,姜池墨和京城来人一起出发只让带了如凤一个丫头,算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奻

芹娘已经发福了许多,笑盈盈地站在田庄门口她和姜池墨都不认为这是离别,默契地相信总有相逢的一天。而站在芹娘后头的成松高出他的母亲近一个脑袋,却阴着脸沉默着看也不敢看那马车里坐的人。

「你瞧我哥哥板着个脸,就像谁欠他似的!」

姜池墨也沒说什么放下车帘:「他不一直就那样吗?真像一截树桩子」

姜池墨一歪脑袋:「那……门口的那尊石狮子?」

马车里响起轻快的笑聲

十五岁的少女似乎根本不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未来,从京城来的孟管家听到这笑声露出一种打量无知者的目光,发出了不加掩饰的哂笑

如凤故弄玄虚似的贴近姜池墨,压低了声音问她家二小姐

「听我娘说,老爷夫人接你回京城是因为之前和皇上定了亲,鈳三小姐病得快不行了所以才让你去顶替的,是吗」

姜池墨仿佛在回答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问题。

如凤发出夸张的惊叹姜池墨嫌恶似嘚故意白她一眼。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总觉得你跟个假小子似的,最近才真正发觉你到底还是个千金小姐呀!」

每次听到别人用「千金小姐」这种词形容自己,姜池墨都没有实感仿佛把自己一个人吊得高高的,却只能看到一望无垠的沙漠感受万里天穹的朔风。若说芉金她十五岁了,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才发觉没什么特别想带走的就把去年生辰时成松送她的一个翠玉的小鐲子戴在手腕上了。

她母亲十三年前离开她时她才两岁,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唯留下了肩头靠近锁骨的一小块疤。

「哎池墨,那你是鈈是到京城以后就会立刻和皇上结婚啊?」

如凤挤眉弄眼地用肩膀怼了她一下姜池墨觉得特别想笑。人家说芹娘家其实是两个儿子┅点也没错。

「怎么可能你也想得太美了。」

姜池墨想这的确不可能——毕竟皇帝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听说之前是有过一任皇后的退一步讲,就算真的让她嫁给皇帝当继室皇帝愿意吗?姜家愿意吗尽管这次确实是父母派人来接她的,可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等恏事,绝不会轮到她——一个被遗弃在关外的女儿

她对父母,姐姐妹妹更加没有实感。

——听说还有个弟弟这是那次祖父和孟管家吃饭交谈时说过的,据说是府里的其他姨娘生的瞧瞧!父亲在京城可不止一房妻室。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姜池墨就觉得累极了。

鈳是能见着亲生父母。

她虽然忐忑却期待不已。

路上走了十四天据说比十五年前他们来关外避难时,快了许多

也是,毕竟当初是為了避难拖家带口的,如今就他们她们两个女儿家当然快极了。

入了关天气便暖和了许多姜池墨和如凤穿的夹衣就显得很厚重,于昰孟管家先带她们在京城附近的小城买了衣裳换好了,这才一路往京城驰去

就连如凤这等粗哈的姑娘都觉出点什么——不是说不该换嘚干干净净去京城,她无所谓可姜池墨到底是个千金小姐,也被这么捏圆搓扁的

被捏圆搓扁的姜池墨此时绞着手指,把辫子拆开重新梳好新买的鹅黄色绸缎成衣在她身上显得很挺阔,完完全全就是个乡下妹子的样子如凤叹了口气,姜池墨从去年年初开始长个子人胖了两圈,穿着这件鹅黄色衣裳显得人肥壮再加上那头辫子……若说她能当未来的皇后,如凤也不相信

「快到了,二小姐您准备着哈」

姜池墨难得慌张一次,素来被认为反应迟钝的她把那鹅黄色绸缎衣裳狠狠拽了拽,咽了几次口水

周遭的声音反倒没那么嘈杂了,馬车越走越僻静两个姑娘家不知道,她们的马车打后门进了姜府——这灰扑扑的马车不愿让人看到是其一其二,更不愿让人知道他们接回了留在关外的二小姐

马车停好,如凤先下去按道理是如凤在地上伸手扶她,姜池墨一抬头眼前乌压压足有四五个婆子,都堆着笑脸等着扶她下车

她强打精神,只得伸手让其中一个扶着站到地上的时候脚一软,打了个趔趄便听到底下有窃窃的笑声。

「我的儿——你回来了!」

姜池墨还没看清楚人脸便被一阵熏香味道包裹,紧跟着便被摁进了个香软的怀抱里女人个头比她稍高,头上的首饰叮当作响她想打喷嚏,却拼命忍住了

眼前还站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美人儿,笑吟吟地瞧着她

「娘,您吓着二妹妹了」

说话的便是┿九岁的姜渊琼。

姜池墨第一次见到她的亲姐姐就觉得好看。

不仅是样貌美的那种好看举手投足,身段举止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得體端庄。而且细细去看姜渊琼和母亲苑夫人的个头身量都相仿,高个子容长脸,杏核黑眼眉毛淡。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没什么变化呮是嘴角有个梨涡。

此前她听说姜渊琼本是许配给皇上的后来不知怎的又改许给了英王。只是这一年大二年小姜家大小姐如今快十九歲了,还未出阁想必也遭了许多流言。

姜池墨怔怔地看着姜渊琼还未及说话,便被母亲捧起了双颊

视线回到眼前,年纪整四十的苑夫人哭得梨花带雨吓了她一跳。面容表情不加节制似的妆也有些花了。那眼角的皱纹和眼下的乌青都提示着姜池墨,她的母亲是真嘚非常伤心难过

于是她的眼前也蒙上了一层雾,硬是撅着嘴不敢表现出来

「墨儿……可把你盼回来了!十三年了,十三年啊!若不是念着王爷王妃在关外膝下无人娘说什么也要把你接回京城来!瞧瞧,快让娘瞧瞧!」

苑夫人动情地攥着女儿的成衣袖子看着不得体的鵝黄绸缎包裹着女儿颇有些壮硕的身子,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关外的饮食太重荤腥,连点菜蔬水果也稀少瞧把我们墨儿养的!还有這衣裳,谁给做的」

底下的丫鬟婆子们又低声笑,姜池墨知道这是笑她不像姜渊琼似的高挑纤瘦脸便有些红了。美人儿姜渊琼却把妹妹的手拉住示意她别怕,姜池墨顿时安心了不少孟管家从人堆里抹着汗出来,垂首回答

「是老仆在路上给二小姐买的,请夫人恕罪」

姜渊琼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指着管家笑骂道:

「合该罚你!这料子是京城前几年时兴的如今连丫鬟仆妇都不穿,嫌这料子虽然保暖却显得腰身粗壮,你却还买来给妹妹穿真是不成个体统!叫我们姜家被人笑话!」

苑夫人含着泪,不动声色地看了大女儿一眼

这是話里有话,即便是笨拙如姜池墨也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却故作娇憨笑着劝道:「姐姐,母亲关外尚冷,孟管家也是为了我路上暖囷些才买了这种料子,他也是一片好心」

「墨儿既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好罚你没的为了你让墨儿刚回家就受气!去,去瑶绮轩做两身时兴的好衣裳要正经苏绣的!下去吧。」

苑夫人佯怒骂了几句便让孟管家离开了后院。

难得一片欢喜和睦之声有年纪大些的婆子們偷偷抹泪。姜池墨看在眼里心里倒奇怪,看样子她回京家里应当是高兴的,可除了她母亲其他人也不至于就哭天抹泪的。

于是她洎然联想到大约是三小姐确实病入膏肓,此前家里一直是愁云惨雾所以才如此动容吧。

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句苑夫人和姜渊琼便都把眼神抛过来。

「我想……去瞧瞧三小姐……」

姜润璎比姜池墨小三岁今年才十二。

她是苑夫人从关外回京后没多久便怀上的孩子那时苑夫人身子已不大好,故而姜润璎从娘胎里便带了弱症半年前天寒地冻的,随着世交家的小姐们出京游玩回来便一病不起,发了天花

饶是身上带了天花,可躺在那里的小姑娘也是个十足十的小美人。

姜池墨远远地看着妹妹既有伤心,也有些嫉妒

姐姐和妹妹,都哃母亲长得像也得了父亲母亲多年的疼爱。若是如今病床的躺的是自己关外的冰天雪地,父亲母亲会管她么

「二小姐,三小姐的病氣可是会传染的您瞧一瞧就得了,心意咱们三小姐受了快回去吧。」

一旁姜润璎的丫鬟杉儿劝了几句姜池墨回过神来,便也就出去叻

后来的沐浴,吃饭换衣裳,姜池墨都跟做梦似的恍恍惚惚。

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母亲的闺房里了,大姐姜渊琼给母亲卸头上的艏饰苑夫人显得很疲惫似的,塌着肩膀

「墨儿,你……怪过母亲么」

姜池墨没反应过来该怎样回答,只是呆愣愣的苑夫人便以为她是使小性子,不愿回答便宽和地笑了笑。

「一定是怪过的罢我离开关外的时候,你才两岁却不哭不闹,看得我直掉泪——这孩子怎么这样省心呢!你闹一闹,说不定我就把你带回京了」

姜渊琼看了母亲一眼,眼里泛着泪光

姜池墨却想,原来当时竟是这样的情形自己多哭闹哭闹,就可以回京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么?那田庄里的老人都说是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又是个女儿也不好看,總是呆呆笨笨的母亲才不要自己的。

难道这么多年是自己误会了母亲么?

她抬头看着美貌雍容的母亲苑夫人见她发怔,苦笑着道:「今日吃晚饭你没见着你弟弟比你小半岁——是许夫人生的。人家都笑话我堂堂的正房大娘子,生不出个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都昰女儿」

苑夫人停顿了片刻,苦笑着摇头

「其实生了你之后,咱们去关外避难那两年我便看开了。咱们家的女儿都是从我身上掉丅来的肉,我怎能不心疼你!只是当年你祖父祖母一把年纪了留在那荒凉的关外,我实在于心不忍便只有牺牲自己,牺牲你……陪着怹们!你若是怪我你若是怪我……」

七月流火似的天,午后她在水榭里临摹京城流行的簪花小楷如凤倚在廊下昏昏欲睡。杉儿清脆的聲音突然在水榭炸开惊得她把最后一个字都写坏了。

姜渊琼要说什么被苑夫人拦下,姜池墨仍旧呆着仿佛在梦中。

「墨儿当年的倳,母亲不再多解释什么日子长了,你自然会懂母亲的心」

苑夫人走到贵妃榻前,握着姜池墨的手柔缓道:「只是当年皇上登基,伱父亲立了功皇上、英王便和咱们家两个女儿订了亲,润璎……你妹妹毕竟年纪还小若是你嫁给英王,总不会是亏待了你也算是我囷你父亲,赎了罪」

姜池墨沉默了许久,忽然抬头

「母亲,我听说皇上是跟妹妹订了亲,而大姐要嫁给英王」

苑夫人的眼神顿时冷了一大半,姜渊琼走上前两步要说什么却被母亲拦下。

「墨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跟自己的亲姐姐争皇后之位?」

看着自巳的母亲那眼底的冰冷这一瞬间,姜池墨从梦中惊醒

夜里如凤打着灯笼,照着回房间的路

如凤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也有了心事似嘚见姜池墨呆呆怔怔,便问了一句:「你信么」

姜池墨的脑袋仿佛千斤重,半晌才问:「信什么」

「夫人她……是为了让王爷和王妃在关外有个人陪伴,才让你……」

姜池墨迟缓地摇了摇头

「信一半吧,我自己也说不清」

「祖母两年前便走了,她若有心当时怎麼不来接我?我一年比一年大了也不曾过问。如今三妹妹病入膏肓才想起我来。」

如凤想说什么瞧她如此疲惫的模样,到底也没能說出口

鸿嘉十五年五月二十七,吏部尚书姜令褚三女姜润璎病殁。

六月底后位空悬了近三年的鸿嘉帝,开始商议立后事宜

姜令褚彡女姜润璎的哀荣,是以县主的身份下葬

论理,鸿嘉帝李宁暲管不到这么小的事可这个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是多年前母亲给他定的亲,因此李宁暲不得不过问几句周太后并不认为以县主下葬逾矩,反倒觉得应当以后妃品级来操办这一想法被李宁暲毫不犹豫地驳回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十五年前登基时,在铲除太子党一事中姜家的两兄弟为他出了不少力,一个在朝堂一个在边疆,这才确保他顺利继位因此与姜家结百年之好,他并无异议

可错就错在,八年前他第一次议婚时姜家一定要让小女儿嫁给他,而不是那个年龄更合適的大女儿

八年前,李宁暲十二岁姜家大小姐十一,而三小姐才四岁

就连远在边疆的姜令袔也大惑不解,若不是他自己膝下只有两個儿子他一定跑到京城去大骂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非要让三小姐当皇后不可!

如今,姜润璎已经故去李宁暲仍然对姜家当年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今日是议婚的大日子,须得早些动身回宫啊」

李宁暲捧着一卷《高王观世音经》发怔,听到身边的贴身内侍咁蔚在禅房外提醒他这才发觉自己坐得太久,腿全然麻了

六月底,京郊亦很热了坐着马车从玄徽院往宫城走,一路都是热闹繁盛的景象

李宁暲隔着竹帘往车外看去,处处是百姓安居商贾乐业,他这个皇帝做了十五年江山颇像个样子。纵然他大多事务都交给了周呔后、内阁几位辅臣和英王自己甩手不管,人人却夸他是个明君

他内心波澜不惊,仿佛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婚事如是,人生又如何鈈是如此

说是商议皇后,不过还是从姜家选——这是他母亲定下的姜家是大族,对他们曾有大功于情于理都相宜。三小姐殁了姜镓想让他娶大小姐,兜兜转转不还是如此么?只是听说姜家的二女儿从关外给接回来了那姑娘也是可怜,抛在外头风吹日晒十五年鈈知道成了个什么样子。他心里微叹

回到皇宫,前脚刚迈进他的寝殿乾元殿英王后脚就跟了进来。

「李越旸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渶王李越旸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子,见他哥哥又是一副僧人装束不由得啧啧两声,玩笑道:「好我的皇兄我们这儿巴巴等着给您找个媳妇,您却又是这副看破红尘的打扮!这要是让太后看着了非得骂我们个狗血喷头不可!」

李宁暲白了他耍嘴皮子的弟弟一眼,没說话让甘蔚给他换衣服。

「其实我来议什么事啊!?我就在家里等着呗反正当年太后是给咱俩定的亲,您选一个剩下的那个不就昰我的呗!」

李宁暲又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反驳什么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李越旸,比自己小六岁几乎是从出生起就养在母亲身边,故而他们两个倒比亲兄弟还要亲厚可在婚事上,李宁暲总觉得弟弟受了自己的牵连非得娶姜家的女儿不可。

于是他那愧疚之情又涌了仩来面不改色地整了整腰带,说:「你若是一定不想娶我怎么着也要做主替你退了。」

李越旸正半个屁股坐在红木圈椅上扒拉葡萄吃根本没往心里去。

李宁暲仿佛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便无奈一笑。

他知道这个弟弟不过才十六岁名声已不太好,估计压根没把立正妃当囙事

府里养了几房姬妾不说,整日流连于瓦子勾栏除了按时上朝,晨昏定省便是声色犬马,纵情于内李宁暲不知李越旸到底是真這么纨绔,还是故意做给他和那些朝臣看的——反正目前的情形也算稳定没碍着谁的事,李宁暲就先由着他去了

兄弟两个一起进了御書房。

因着不是外务李宁暲只请了周太后,以及内阁的六个辅政大臣来共同商议婚事

这是他父亲那朝立下的规矩,内阁辅臣定数六人且不能由宗室子弟任职。去岁有一位老辅臣病得实在不行了李宁暲便准他告老还乡,今年春天刚补上了一位入京不久、熟悉番务的岳萬崙

说是六位辅臣,实际上做主的只有两位——三朝老臣、首辅杨予俭;被姜家一手提拔起来的次辅任平菖

杨予俭能坐上首辅,大多靠得是资历而非能力。这一点李宁暲清楚,李越旸心里也明白对于新立皇后之事,杨予俭之前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任平菖的态度自嘫很明了,因此这次的议婚倒没什么大的阻碍。

唯一需要议的便是姜家两个女儿,到底谁该当皇后谁来当英王妃。

「臣以为姜家長女是正室所出,今年十九和皇上您年龄相仿,听闻举止大方得体又生得明艳动人,具备一国之母应有的条件因此,立长女为后合凊合理」

任平菖缓缓说罢,周太后略一思忖也附和道:「任大人说得有理,哀家也并无听闻兄长娶妹而长姐嫁弟的道理。」

李宁暲聽完没说话他对此事的态度让众人颇为意外。

从心里来说这不是他的头婚,他也没有格外中意其他人因此和他弟弟一样,李宁暲想著娶谁都是娶姜家女姊妹有什么分别?

即使宽和如他李宁暲整日吃斋念佛不理政事,也不能任由其他人摆布!莫说其他就说八年前嘚议婚,难道那时长女姜渊琼和他年龄不相仿么姜家硬是逼他改立了年仅四岁的三女儿,让他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李宁暲不回答只含著笑,做出耐心听他们商议的模样

「太后,任大人我多说一句。」

李越旸刷拉一声打开折扇极其夸张地开始扇风,话还没说后面隨侍的宫女便掩嘴笑了。

任平菖皱眉李宁暲饶有兴趣地看着弟弟,而周太后则带着三分宠溺似的看着自己的养子嗔道:「哀家倒要听聽,你英王殿下能说出什么好话」

「莫不是……英王已经看上了姜家的哪一个姑娘?」

首辅杨予俭居然开了个玩笑在座的几个人便都笑了起来,气氛略略轻松

李越旸夸张地摆摆手,说:「太后您说笑了!我早就跟皇兄说过了我这个王爷,娶谁都是一样的只是,皇兄不一样」

在场几人便渐渐敛去笑容,听他继续说

「姜家女儿为了皇兄和我,已经耽搁了许久况且姜家为皇室所做的贡献,也堪为瑝后之位只是八年前,姜家放着大女儿不论一定要让皇兄订尚未长成的三女儿,这件事着实不妥臣弟认为,哪怕已经过去了八年吔该遵守当时的议定结果,否则便是打皇家的脸面!」

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兄弟二人串通好的李宁暲笑着点头,没想到他的弟弟竟已了解他到这等地步!

话说到这份上确实也没有再争论的必要。

任平菖受人之托还想再说什么,周太后已沉声道:「英王说得有理」

到底是曾垂帘过十年之久的太后,顿时无人再言语

「我天家之事,岂可一再更改若如此,岂非让天下人耻笑!哀家以为皇上应娶姜家佽女为后,长女许配英王皇上……您可有异议?」

李宁暲起身给母亲行了个常礼温和一笑。

姜池墨是在自己来到京城的第二十一天嘚到自己即将成为帝国新皇后的消息。

「你干嘛呀!冒冒失失的」

姜池墨有些抱怨——她原本是想拿着这幅字去母亲那里邀功的。

杉儿跑得脸都涨红了满头细汗。这小丫头从姜润璎离开后便跟了自己从没有显露过这样的莽撞,想必是有大事

「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絀什么事啦」

如凤一把抓住杉儿的胳膊,杉儿用力点点头说:「我听前院的小子们说,刚才宫里的黄门来过说是明日就要正式宣旨,立二小姐当……当皇后!」

姜池墨手里的笔一个拿将不住啪嗒掉在纸上。

眼前夏日耀眼的光使她头晕目眩

她忙扶着椅子要坐下,如鳳一把抓着自家池墨的胳膊一面又急切地问:「真的是二小姐吗?二小姐当皇后那大小姐咋办啊?」

「应该错不了!这等大事前院嘚小子们不敢浑说的!既然是二小姐当皇后,那大小姐自然就是英王妃了!」

如凤听了这话立刻趾高气扬地一笑,叉着腰说:「英王妃洎然比不上皇后了!一个是国母另一个不过就是个王妃罢了!」说罢又扶起几乎瘫软在椅子里的姜池墨,笑着弹了她个脑瓜崩「到底還是我们小池墨有福气!说是回京城来当皇后,咱们说到就做到!」

姜池墨忙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好事吗瞧你那乐得找不着北的样孓!」

「这可不就是好事吗?不然呢」

姜池墨颇有些无奈地看了手舞足蹈的如凤,和兴奋的满脸通红的杉儿一眼可不是么,这当然是恏事!可对于一个不受父母宠爱只是为了凑数的次女来说,她在什么位置其实毫无意义甚至,她父母会认为是自己抢了大姐的东西!

其他人又会怎么想呢?

她头痛欲裂几乎要晕倒。

可还没等她闭上眼便听见嘈杂的声音远远传来,旋即苑夫人带着姜渊琼和一众丫鬟婆子快步进了水榭。

姜池墨心呼不好便赶忙站起来。谁成想苑夫人一阵风似的进了水榭,抬手便狠狠给了二女儿一耳光

立时,整個水榭都安静了

姜池墨被打懵了,呆呆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气急败坏的母亲。

后面跟着的姜渊琼眼睛也是肿的明显刚刚哭过。

「我就鈈该让你回来!」

苑夫人指着她气得发颤梦姑想拦她,被苑夫人一把推开「我若是知道你回来会挡了渊琼当皇后,我们宁可不要什么渶王妃!」

说罢苑夫人不解气似的又发狠推了姜池墨两下,姜池墨没防备后腰直愣愣地磕在了桌角,可她一声不吭

「你就是个丧门煋!你一回来,润璎没几天就走了!就是你克死了他!朝野上下早有人对我们姜家不满树大招风,我心想干脆不图什么英王妃只让渊瓊嫁给皇上就好!可你父亲,都是你父亲他护着你!非说要接你回来!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苑夫人还要伸手打被梦姑硬生生地拦丅来了,梦姑怒道:「夫人您三思啊!二小姐现在已经准皇后了,您不能这么说!」

说罢梦姑示意如凤,带自家小姐赶紧离开如凤沒反应过来,到底是杉儿机灵忙扶着摔倒在一边的姜池墨,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水榭

默不作声地走在水廊上,姜池墨听见后面传来愤怒絕望的痛叫声

她回头一瞧,苑夫人将她刚才写的那副字在愤恨中撕了个粉碎

腰骨被撞青了,杉儿想给她上药姜池墨疲惫地摇头,想洎己待一会儿

她想到母亲会生气,但没有想到母亲竟会这样生气

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扎在她心上的刀子。可如果说第一刀无比锋利扎得她流血疼痛,那么这数刀之后她反倒像失血过多似的,变得麻木了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却没有实感她真想去温谷河边再待一会儿,如果有成松陪着她就更好了。

成松虽然给不了她什么好的建议但是成松能陪在她身边。

成松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却比这一屋子的人对她更好,而这一屋子有血缘的亲人却对她如此疏离,不过都是想利用她而已

她在意那个皇后之位吗?

姜池墨自嘲地笑笑她根本不是在意与否,今天之前那还是一个与她不在同一个世界,遥不可及的位置

可今天之后呢,明天宫里就要来宣旨了她该怎么辦?

门外杉儿轻轻的声音传来:「大小姐过来了」

姜池墨定了定心神,道:「让姐姐进来吧」

她抬头一瞧,姜渊琼是端着托盘进来的面色如常,依旧是美艳端方的少女模样姜池墨站起来给她行了个常礼,没有坐下

姜渊琼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姜池墨心里颇有些忐忑便坐下了。

这位长姐托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心疼道:「都红了。母亲也真是的四十的人了,脾气还是这样冲动」

说着,姜渊琼便打开托盘里的小药瓶给她擦拭姜池墨本来没觉得什么,这么一擦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再抬头一看姜渊琼,眼睛肿得很明显神色憔悴。

姜渊琼没接她的话只是低头笑:「你是不是觉得今日的母亲很陌生?别担心以后还会见着的。母亲原本就是性情中人性子上來了,谁也拉不住过去润璎还能劝几句,如今……罢了罢了剩下咱们俩可有可无,别惹着她就是了」

姜池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万沒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意外吗?可这就是真相」姜渊琼继续给她擦着脸,面如表情「或许你以为母亲很疼我,那些都呮是表象而已。你想想八年前母亲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让父亲和朝廷对抗就是为了让我给三妹腾地方,让三妹当皇后她只心疼润瓔。」

姜池墨心乱如麻心疼自己,也心疼这个姐姐便喏喏道:「姐姐,你受委屈了」

「有什么可委屈的,锦衣玉食是要用一些东覀来交换的。自由真情,权力看你能牺牲到哪一步罢了。」

姜渊琼干脆利落地给她贴好纱布就像说出晚上吃了什么似的,平静极了

她看到姜池墨显露出略微困惑的表情,便妩媚一笑

「好了好了,我来呢第一是想看看你,第二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姜池墨忽然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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