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整个谷城都在传这几个打麻将口袋放几个硬币的女人

今天整个朋友圈都在传这2个摔女人的警察!真相是…
今天(9月1日)下午
一段民警拌摔抱娃女子 的视频在微信刷屏
随着女子怀中孩子的摔倒在地
视频内容令人揪心
日上午10时30分许,松江公安分局交警支队民警带领辅警在九杜路涞坊路附近开展违法停车整治时,遭一名违停女性车主暴力阻挠,民警在控制该女子过程中未顾及其手中怀抱儿童的安全,致使女子与儿童倒地。
从一段53秒的视频中可以看到,一名怀中抱娃的红衣女子在跟警察争论着什么,情绪略显激动。由于视频拍摄环境较为嘈杂,只能隐约听见警察一直在重复给予女子警告:“你带着孩子,我不跟你吵!”这时,孩子似乎已经感觉到害怕,开始哇哇大哭。
接下来,女子的举动显得不够理智,上前推搡起警察。警察被她推得向后退了一步。连续推的第二下,警察再次向后退了一步。推完警察之后,红衣女子指向自己。于是,悲剧发生了。
警察使出了执法时的标准擒拿动作:过肩摔。红衣女子被放倒在地,而她怀中的孩子,也因其脱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针对此事,网友们
也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评论
大部分人认为警察执法过度
不顾及小孩子的安全
也有网友认为
红衣女子不该用孩子当“盾牌”
屡次挑衅警察
甚至还有人称
被摔的女子其实是“人贩子”
警察是在执勤?
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
9月1日下午2点7分
上海松江公安分局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
涉事民警已被停止执行职务
日上午10时30分许,松江公安分局交警支队民警带领辅警在九杜路涞坊路附近开展违法停车整治时,遭一名违停女性车主暴力阻挠,民警在控制该女子过程中未顾及其手中怀抱儿童的安全,致使女子与儿童倒地。目前,警方已将该女子与儿童送医检查。此事发生后,松江警方高度重视,涉事民警当即被停止执行职务并接受警务督察部门调查。
值得庆幸的是,截止发稿为止
已收到公安厅的官方消息
被摔小孩没有大碍
小编只想说,现在是法治社会
不论大家有什么纠纷都应该好好沟通
如果一言不合就动武
那还需要什么法律呢?!
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留言告诉小编吧
领导说了!您点一个
小编的工资就涨0.5毛!
拉到底部给小编竖大拇指吧!
谢谢,么么哒!~
素材来源:上海市公安局松江分局、北京青年报、新浪微博、网络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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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丽女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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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玉环别传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引子】唐乾元四年,秋。夜已深,利州府(今四川广元)附近高地的深林中,一处小而精致的宅院却还灯火通明。这,是极罕见的情形。这座宅院的主人据传是位寡居的妇人,亡夫姓杨,我们且称她杨夫人。杨夫人家本是蜀中的富户,因着做了寡妇心灰意冷,又没有儿子,便带着独生女儿隐居到此。这位夫人行事素来低调,不仅宅邸选址与周围村落距离甚远,平日里也极少见有人于此间出入,每逢入夜,自然是黑寂寂一片,与周遭山林隐为一体。今夜,却是特别的一夜,是杨家的独女杨玉人出嫁前于本家停留的最后一夜。新郎据说是利州府绵谷城中陈姓富户的长子。陈氏在当地声威甚旺,与夫人娘家在蜀中的亲戚素有生意上的来往。说是喜事,然而杨家并无张扬的筹办。除了半月前由蜀中遣人送达的半屋子嫁妆,在那里披红挂彩兀自喜气洋洋外,这座母女二人一同隐居数年的宅邸,和往常一样低调静寂。今夜例外的燃点灯烛,大概是喜事将至,素来好清静的杨夫人也不好意思不图个喜气。杨夫人好清静,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她的前半生,沉醉于世间少有的繁华富贵,她青春年华时的性情,就是爱着歌舞升平,鲜衣怒马,如今却能耐得住如许寂寞,足见那一场惊天的变故予她身心的惨切影响。从前她过得是何等热闹飞扬的日子,鲜花着锦的庭阁楼榭,、、诗酒唱和,而如今守着深山中黑寂寂的宅院,竟日看日出日落,数花开花谢,居然也是过了。即将出嫁的杨玉人用过晚饭,独自在闺房内静坐了半个时辰,突然有些感慨,便起身去寻她的母亲。杨夫人从前与她的子女,也不太情深的。贵族中的亲情本就淡漠,杨玉人的两个同母异父哥哥,且不说刚出生便都是交由乳母养育,自杨夫人入宫后,更是骨肉生分了。玉人是杨夫人后来在宫中诞下的,她的父亲子孙众多,数以百千计,即便以杨夫人当时的荣宠,作为女儿的玉人所能得的关注爱怜毕竟是有限的。而杨夫人那时候最大的职责,不在于做母亲,她,是明皇最宠爱的贵妃,享受着半后的礼遇,她的辰光,被宴饮、游乐所占据,取悦皇帝,才是她中最宏大的主题。对于杨玉人来说,经历过六年前那场惊天的劫难,反而有些因祸得福的意味,如果仍旧生活在深宫中,她和母亲将永远保持着疏远而矜持的关系。而这几年的幽居,让母女间的情形大为不同,作为杨夫人身边仅存的血亲,母女二人患难相处,反倒是将杨夫人本能的母性之爱极大的激发出来。思及明日就要出嫁,玉人想要好好的与母亲辞别。杨玉人寻得母亲时,杨夫人正在后院的佛堂中参拜,合目默祈。杨玉人不敢惊扰,在旁边侯着。她端详着母亲的脸,发现近来杨夫人略清减了些,不知是因为年初时听闻太上皇驾崩的消息,还是因为连日来操心女儿的婚事所致。然而母亲终究是美的,岁月和劫难似乎没有侵蚀到她的容颜,而她的驻颜有术,一向以来就是令人惊叹的。&玉儿你来了?&杨夫人不知何时结束礼佛,出声打断了女儿的遐思,朝她伸出双臂。玉人亲热的依偎过去,母亲身体上传来的暖意与幽香,令她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阿母,我真舍不得离开你!&玉人搂着杨夫人撒娇,杨夫人闻言笑道:&阿母也舍不得你啊,可女大当嫁,总不能一辈子让你和阿母一同囿在这荒郊野岭。&明日就是,按理应该让女儿早早歇息。可是婚礼,说到婚礼,杨夫人就忍不住被逗引出许多的遐思。以秉性而论,杨夫人绝非一个深思熟虑的人,她素来也不爱与人做深刻的聊天。而今夜,或许是因为唯一的女儿即将嫁作人妇,不再能够安慰她的寂寞,她生命中最后一个常伴左右的至亲也即将离她而去,即便心知是喜事,也引她生出一种绵长的倦意与寂寥。烛火昏昏,杨夫人突然很想对女儿倾诉一下,她的一生传奇虽然不是第一次同女儿说起,但此刻不同女儿再细述一回,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就真是难料了。【第一章 初长成】在杨夫人的回忆里,她并不叫杨夫人,她有一个闻之玲琅有声的名字,玉环。而杨玉环一生华章的起始,也始于一场婚礼,一场属于皇家的盛大婚礼。那是开元皇帝李隆基同武惠妃的女儿--咸宜公主,与中宗皇帝的女儿,长宁公主之子杨洄的婚礼。本来此类,以杨玉环的身份--尽管家中经济十分富裕,但父亲杨玄璬不过是河南府的士曹参军,区区一名地方小官--是无有可能参与的。然而因着和公主丈夫是远房亲戚的机缘,待字闺中的玉环受到长宁公主的接见,并因姿容清丽,性情婉顺而深得公主欢心。玉环在完全意料之外,得以参与到大唐皇室最高级别的社交活动中去,她将在咸宜公主的大婚典礼上司职嫔从。开元廿三年的七月,大唐皇帝的女儿咸宜公主,在洛阳举行场面极大的婚礼。皇帝的子女虽然众多,但咸宜公主却不能等闲视之。她是武惠妃的爱女,而武惠妃,是后宫所有妃嫔中,最得宠而权力最盛的一位。惠妃是则天女皇帝之侄武攸止的女儿,李隆基废王皇后后,不再立后,武惠妃是实际上的皇后。所以咸宜公主大婚的排场,是特出的,绝非寻常公主可比。 公主嫔从依例应有八人,皆为品貌俱佳的女子,除玉环外,其余七位闺秀都是豪门出生,唯有玉环家门第实属平常。但众人入宫迎公主时,玉环的姿色与风华便独揽风骚,不仅盖过其余诸位闺秀,更令见多识广的宫中人等也叹为观止。连作为新嫁娘的咸宜公主,也听闻女嫔中有一位风姿特出的,不待妆成,便遣人特招玉环进内室相看。这举动虽不合理,但公主素来娇纵,也无人敢多言。玉环是初次入宫,与其余诸闺秀皆在外间宽大的起居室中等待。深宫内院,即便是豪门子女也是极难入内的,她们好奇极了,也顾不得矜持,纷纷左顾右盼,间或与宫人们私语,想把这充满神秘感的内廷能多知晓一些是一些。听闻公主传召,玉环暗暗吃惊,忙整理衣饰后随同执事入内进见。咸宜公主正在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前转侧身体,公主已着吉服,还未戴冠,见玉环要拜下行大礼,忙笑道:&杨妹不必多礼。&笑盈盈亲自将她扶起,上下打量一番,道:&她们称赞得没错,果然是个罕见的美人,我是女子,一见之下也很是喜欢……&公主正要多说两句,突有人报称惠妃及寿王驾到,就匆匆取过一枚玉钗赠她,嘱咐她:&大礼过后,你可以到驸马都尉府来看我,驸马与你家是亲戚,可以不必拘礼。&杨玉环为公主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而错愕,还来不及致谢,咸宜公主已飘飘然迎她母弟去了。婚礼之后是宴乐,嫔从不须再随伴公主。玉环便被人引领着退入一间高畅而设有舞台的大殿,与其他女眷一同观赏舞蹈和杂戏。这是玉环首次出席规格排场如此之高的宴会,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但坐在一众装扮华丽的贵妇人之中,她倒也一点不显得逊色。本朝风气一向恣意,又有则天女帝在前,所以对女子拘束并不为多,这间大殿中除了乐工伶人外又无其他男子,是以酒过三巡后,当颇具西域风情而又节奏感极强的胡旋舞曲在殿内奏响,女人们也纷纷趁着酒兴以掌击案,笑闹起来。玉环更是按捺不住。她父亲杨玄璬虽以儒学持家,教导她严守礼教,但风气所至也不能免俗,在举家由长安迁往洛阳之前,家中买进一名舞伎,尤善胡旋。玉环热衷于向那舞伎学习动感鲜明的胡旋舞,虽然父亲一向只许她修习音乐而非舞蹈,但她瞒着父亲为之。胡旋舞是长安城中贵族们风行的技能,玉环不仅要学会,且好胜的想要成为亲族女伴中的佼佼者。她本来在乐舞方面便颇具天赋,又生性好动,体格矫健,不日便舞得很有模样。胡旋舞曲律动极快而有力,玉环忍不住随拍而动,一旁的长宁公主见之微笑,撺掇道:&兴致如此高,不如上台为我们舞一曲?&其余贵妇也纷纷附和,年轻气盛的杨玉环本就技痒,略推辞几句,便入内换了轻薄,一跃而入舞池,和着音乐舞动起来。胡旋舞是极需要力量与技巧的舞,需得日日不辍地勤加练习,哪怕是荒疏几日,也会导致旋转失衡或无法久续。而玉环的胡旋舞,一看即知是下了狠功夫练习的。她忘情的旋转,优美、持久,在这灯烛通明,舞乐升平的殿堂中,她的美和才情令大唐皇朝最高阶级的贵妇人们惊艳而陶醉,也将在日后于洛阳城内广为传颂。当然,她所未料到的,是有一束属于男人的目光,竟然意外的在这只应女子出现的场合中,为她的美貌与舞姿所捕获,自此情根深种,一世不解。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寿王李清自从偶然于姐姐咸宜公主的婚礼上见过玉环,便对她念念不忘。然而时年十八岁的寿王,有着与年龄不相衬的沉稳性格,王妃的人选,他需要更谨慎而深入的观察。他请托姐姐邀请杨玉环去驸马府上赴宴,本就对玉环颇有好感的咸宜公主欣然应允。 不久,洛阳城中的亲贵间便起了传言,关于皇帝最宠爱的武惠妃独子寿王李清,与洛阳第一美人杨氏玉环之间的绯闻。玉环与寿王在驸马府的几次见面,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她凭借着少女的本能,察知寿王对自己的感情非浅。而李清虽贵为宠妃之子,且是诸皇子中最为风神俊秀的一位,却有一种难能可贵的不骄不矜的姿态,这种平易亲切,也迅速点燃了情窦初开的玉环对他的好感。玉环的父亲杨玄璬是个固执的儒士,与开元年间豁达开敞的社会风气格格不入。因为自幼教养甚严,玉环待人处事一向温婉驯顺,然而她的本性,却是好动而喜爱新奇热闹的,她表面上服从,心里却时时幻想可以脱离父兄的管束。同寿王之间萌生的爱情,让她看到了获得自由的机会。然而畏惧人言的父亲却在此时明令禁止她参加亲戚间的宴会,习惯于顺从的玉环无法可施,只得郁郁地在家里生闷气。事有凑巧,就在此时,早已辞世的杨家长房杨玄琰的遗孀,偕同女儿杨花花自蜀中到访洛阳,这富有的母女二人应邀住在玉环家中。玉环十分喜爱大大咧咧,无话不敢直言的堂妹花花,大抵是因为玉环性情柔顺,而花花肆无忌惮地同她闲聊,将玉环父亲与哥哥身为儒士的种种迂腐情态作为笑料,逗得玉环开怀大笑,也算是大大排遣了压抑的心情。当时洛阳城中贵族家家有船,女眷们尤喜于洛水中泛舟游赏,看风景是次,借机与出游的贵族公子相看才是主。杨花花性格佻达,父亲死的早无人管束,家里又有得是钱,便常常驾舟出游,与途遇的公子哥儿们调笑勾搭,回家后又添油加醋细细说给玉环听,直引得她春心萌动,暗自着急起来。着急的并不止她一人。寿王动员姐姐咸宜公主出面,再一次邀约玉环赴宴。尽管杨玄璬百般不情愿,但公主亲自发帖,后又派出自家车马到杨府接人,他也不能不领情。玉环和花花到得驸马府,才发现这次宴请的来头不小--当朝第一得宠的妃子,寿王的母亲武惠妃赫然在席。这是杨玉环初次与自己未来的婆婆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行过大礼后,玉环悄悄观察这位在当今宫廷中代替皇后地位的宠妃,发现已入中年、经历数度生儿育女之苦的惠妃,依旧保留着细致的容颜和体态,可见年轻时的姿色必定更为特出。而惠妃雍容中又透着和气的态度,也让玉环一颗悬起的心渐渐放下来。与此同时,武惠妃也在细细考察着杨玉环。她不得不惊叹于这位年轻闺秀的魅力。她是如此的美,但这种美不会招人嫉恨,而是华研圆润的,其意态又是如此娴雅端淑,可见自幼便受到极好的教养。地位崇高的武惠妃第一眼看到她,已经由心中生发出钟爱之意,不由得暗暗赞赏儿子的眼力,之前由于杨玉环仅出身于小官宦之家而引发的一些些担忧亦随之烟消云散,惠妃颔首,认为杨玉环足堪匹配皇子妃这一身份。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第二章 新嫁娘】开元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大朝已散,洛阳城南尊贤坊南街栅前的杨府大门、二门俱开,迎来一支自皇宫而来的仪仗队。大唐宰相李林甫及黄门侍郎陈希烈二位大臣,奉开元皇帝诏命,持节,担任册皇子妃的正副使。杨玄璬恭敬行礼,将使臣们徐徐引入大厅。闺中的杨玉环听闻外间有仪乐奏起,司仪随之唱赞,便在命妇的接引下,款款而出,按照礼节自宰相李林甫手中接过皇帝的诏命册,供在中堂,阖家上下叩谢皇恩。 家中有女被选为皇子妃,是天大的喜事,而杨父和儿子杨鉴的心中除却喜悦,尚有忐忑之情。与皇室联姻,对家族命运而言,究竟是福是祸,是难以简单论断的。至于杨玉环,她兴奋地在自己房中与堂妹花花耳语,她的心思单纯,且思虑不到家国命运那么遥远复杂的议题,只一门心思待嫁而已。皇家的婚礼程序是极为繁缛的,在册妃前,尚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项手续,册封之后便是大婚的七项仪式:亲迎、同牢、妃朝见、婚会、妇人礼会、飨丈夫送者、飨妇人送者。整个过程耗时往往长达数月至半年之久。开元二十四年的新春,杨家在忙碌热闹中度过,素日不常往来的朝官,也来拜年,杨父更是以皇亲的身份受邀参与了岁首的朝贺。突然身份贵重起来的杨玄璬亦不忘他儒家那套规矩,百忙之中时时将杨玉环招进书房,与她恳谈家世,尤其自己的曾祖父,隋末的国子监祭酒杨汪。杨玉环很不耐烦听父亲絮叨这些,但表面上依然是驯顺听话的,她心里真正挂住的,是她未来的夫婿。订婚之后,他们二人反而囿于礼仪而无法私见,唯有二月间,皇帝下诏为皇子更名,寿王李清易名为瑁,典礼过后,武惠妃通过女儿咸宜公主召见杨玉环,李瑁在母亲那儿和未婚妻匆匆一叙,二人都有迫不及待之感。 之后不久,在一个春花初绽的好日子里,杨玉环成为了寿王李瑁的王妃。 寿王作为皇帝宠爱的武惠妃唯一的儿子,他的婚事自然是铺张而盛大的,比之前咸宜公主的婚礼尤甚,那是玉环做婚礼嫔从时所绝对不敢设想的隆重排场。大婚典礼中,她初次得见当朝皇帝李隆基,但是皇帝位处高而遥远,又披戴着隆重的礼服,玉环只在行礼的间隙匆匆一瞥,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龙颜,只依稀觉得五十出头的皇帝身姿挺拔,一点也不显出老态。婚后的生活是恣意而舒坦的。一则远离父兄的管束,二则寿王对自己的新妃爱宠非常,玉环就如同鸟归山林,又如名贵的牡丹般被精心呵护,她耽于享乐的本能被滋养生发,在丈夫的宠溺中纵情享受着宫廷生活的浮华。她且迫不及待的与返回蜀中的堂妹花花书信往来,倾诉洛阳贵妇圈中时新的妆容服饰,或是皇族中流行的乐舞娱乐,甚或是贵族中某与某的私情八卦。花花--此时当称她的大名杨怡较好,因她也已嫁做人妇,夫家是蜀中权势最甚的豪门裴氏--亦很留念在洛阳的欢快日子,常慨叹嫁人之后难以远行,减了好多乐趣。杨玉环有一种力量,爱上她的男人,似乎都再没有余力兼爱别的女人。寿王自从将玉环娶回王府,就没有纳过别的姬妾。一次寿王入宫探视惠妃,回府后直接去寻玉环。他推开玉环的房门,被眼前场景一惊而乐。他看见妻子仅着麻质的内衫,腹部着地,以双手反握双足,将整个身体向后绕成一个圆形,在地上前后摇动。玉环见寿王突然进来,脸上一红,但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嗔怪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传一声……&寿王乐道:&我听说近日流行一种柔韧肢体的体操,倒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边说边走过去俯下身,双手轻推她的肩膀,玉环在他的推力之下又前后摇动两下,便顺势松开手脚,偎进寿王怀里,娇嗔道:&我们女人家的玩意儿,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今日练完了,你不是入宫看阿母么?她可好?&寿王被她提醒,忙从袖中取出一副绢画展开,道:&阿母很好,她赐给我一幅画,你且看看像谁?&杨玉环稍微抽离了夫君的怀抱,好奇的凑近细看,只见绢上用细密精致的笔法画着一位贵妇人,其体态丰腴袅娜,发髻高耸,正手捻垂柳逗弄着一只长毛狗儿。妇人脸庞圆润,额心饰以金花钿,以螺黛描眉,看上去的确有七分眼熟。她疑惑的抬眼看她的夫君,寿王笑了,说:&这是阿母年轻时的画像,不过……&他边说边执起妻子的柔荑,将她牵引至梳妆台上的铜镜前,&阿母说很像玉环你呀!&镜中映出玉环青春的容颜,确实是和武惠妃年轻时有几分肖似,寿王搂着她,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熏香气息,在她耳边悄声说:&阿母说你很像她年轻时的样子,不过我私心里以为,你比她更美……&玉环闻言作势轻拍寿王,酥软在他怀中……新婚的杨玉环与丈夫琴瑟和谐,她很快便怀孕了,最为高兴的除了丈夫,还有婆婆武惠妃。惠妃不仅亲派奚官为之诊脉,更将宫中贴身的侍女遣去王府,做朝夕周到的伺候。惠妃如此殷勤,一则她实在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媳,二则此时惠妃正与女婿杨洄密谋,欲使寿王顶替不得皇帝欢心的太子李瑛之位,有后,自然也是寿王继位的一副筹码。杨玉环对政治却是一点敏感也无,只是感恩于惠妃的厚待。她最初也为怀孕而欣喜,然而很快便不满于有孕而导致的行动不便,况且正在初秋,暑气未退,她常因怕热而心情不愉。寿王为了让孕中的妻子高兴,请托姐姐咸宜公主的驸马杨洄设法,由宰相李林甫直接举荐,轻而易举使玉环的父亲杨玄璬做了国子监的太学博士。并由武惠妃做主,将岐王的幼女承荣郡主许配给玉环的兄长杨鉴,如此一来,杨家在朝中的地位就很可观了。毫无政治心机的杨玉环并没有指使丈夫为家人谋取官职,一切全由李瑁自发而为,杨家人此时才真切感受到玉环是如何为寿王所爱重。又风闻皇太子李瑛地位不稳,倘若皇储有易,则诸皇子中以李瑁继位的可能性最高,不禁又喜又忧。喜是寿王胜出,女儿未来极有可能贵为皇后,忧是大唐皇室自建国以来便常因皇位继承权而触发骨肉间惨烈的杀伐,寿王若失败,必将株连杨氏家族……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孕中的玉环被禁止舞蹈,但她也闲不下来,和府中豢养的艺人研习乐器弹奏,几乎每一样都达到极高的水准。武惠妃与女婿杨洄密谋扳倒太子,不仅玉环不知,连寿王也蒙在鼓里,他自妻子怀孕后便花很多时间陪伴左右,极少过问政事,为了讨好音乐的玉环欢心,寿王也时常伴从妻子深入的研习音乐。开元二十四年岁末,皇帝突然提前离开东都迁回长安。表面上原因是洛阳宫中有鬼魂作祟,实则是因反感首席宰相张九龄等清流儒臣时时以制度抑制皇权,又过于讲究门第而阻碍人才的任用。皇帝崇拜他的祖母女帝则天,认为统治应杂王霸之道,用人以能做事为重,出身并不是那么要紧的考量因素。所以回到长安后,以张九龄为首的一干儒臣被排挤到圈外,李林甫升为首席宰相,并提拔皇帝一向欣赏而出身低微的朔方节度使牛仙客为工部尚书兼宰相,自此,皇帝一向乐见的由事务官吏代替书生掌权的政局确定下来了。诸皇子及家眷们亦随皇帝返回长安。在长安,大腹便便的杨玉环即将临盆,在政治上很迟钝的她自然没有预见到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事件的开始,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因谋反的罪名,被贬为庶人,囚禁于宫中东城。虽然被废,太子及两位过从甚密的兄弟并不至于死,但软禁中的废太子,仍旧和试图营救的朝中大臣有消息往来,这点被惠妃、李林甫一派抓住把柄,又使人将证据直送到皇帝手中。 皇帝李隆基自己就是通过暗地勾结宫廷禁卫,方能起兵夺得权力的,他推己及人,不由得戒心与杀心并起,开元二十五年四月,皇帝居然狠心下诏将三个亲生儿子赐死!这是震惊朝野的大事件,朝中虽无大臣敢于直接进言,但流言蜚语四起,矛头直指武惠妃,而寿王也随之被卷入议论的漩涡。   惠妃此时才感到懊悔,不该逼人太甚以至于斩草除根。舆论以为惠妃有则天皇帝血统遗传的酷狠,三位皇子因此而丧命,而皇帝对杀子一事,渐渐的也有懊恼之意,虽然以皇帝之深沉,并不至于在表面上显露出来,但惠妃随侍帝王二十余年,她是能够清楚的体察出皇帝内心波动的。事已至此,惠妃已然无法亲自出面向皇帝提请让自己的儿子继太子位了,她需得避嫌!本来置身事外的寿王,同样陷入了慌乱中,而他的妻子,却在这风雨飘摇之时生产了。 玉环产下了一名男婴,经惠妃奏请皇帝赐名&僾&。惠妃本就心事重重,看到御赐的这个&僾&字,心里不禁犯嘀咕,莫非皇帝教我要&仁爱&之意?她一面悄悄托请深得皇帝信赖的宦官右监门将军高力士刺探上意,一面叮嘱儿子暂避风头,于王府中隐居。然而惠妃终于还是因为思虑过度而病倒了。宫中更有流言,三位死去皇子的冤魂作祟,在惠妃寝殿中现身惊吓宫人。事有凑巧,就在闹鬼次日,一向壮健的武惠妃却腹泻、呕吐、高热,以至于一病不起。等到稍微可以起身行动,已经拖到十月间。皇帝认为长安太冷,便安排皇室亲族一同去骊山温泉避寒,主要是为惠妃调养身体。皇帝已经三年未曾巡幸骊山,此次出游规模甚大,朝中重要的大臣们也都随驾前往,住在骊山上各自的宅邸中。玉环产子之后,很快恢复了舞蹈的训练,又得惠妃赐下的精油秘方每日按摩小腹,所以比之从前,身材只是略有丰腴,而更显曲线诱惑。寿王对她的爱意并没有减少,反而更浓,他常常私心里揣度,自己的这位妻子,真可谓是长安第一美人。对于玉环,寿王更加爱宠,以至于放纵的地步。这次玉环随寿王伴驾出行,是她第一次到访闻名天下的骊山皇家温泉,自是大开眼界,满目新鲜。她本来就好动,到骊山后,宫中的各种拘束也放宽许多,寿王甚至允许她骑马各处游玩,只要不入禁区便不去管她。虽是度假,但皇帝每日仍有政事要议,诸皇子也并不轻松。一日,寿王奉诏听国子监讲经,玉环见天气晴好,便动了游兴,命侍从牵马,她换过一套紧身、束腰、长裤的胡服,策马延山路疾奔而去了。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第三章 悦龙颜】这天阳光普照,骊山上并不太冷,大唐皇帝李隆基与身体仍旧虚弱的武惠妃在骊阳宫外的平台上赏看风景。惠妃自从废太子作祟一事大病一场后,就没有完全康复过来。到骊山温泉以来,甚至有数度不明原因的突然昏厥。虽然才不过四十岁,又受着皇帝深厚的宠爱,惠妃的生机却眼看着颓靡下去。此刻与皇帝同沐于温暖的阳光下,皇帝又温言劝她进一些软糯的点心,她不禁百感交集,突然握皇帝的手,哽咽着唤:&三郎……&皇帝也回握她的手,唤她作&小妹&。武惠妃在激动中,一边感念皇帝对自己确实是情真意切,一边忍不住思及,如今自己病势沉危,皇帝柔情被激发,趁此机会进言要求寿王继太子位,是不是有成功的机会?她犹豫着,正争斗着是否开口,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又闻听人语,空寂的山间突然起了喧嚣。皇帝松开她的手,起身朝山坡下探看。惠妃脑中紧绷的弦陡然一松,又有些错失良机的懊恼。皇帝扬声问:&下面何事喧扰啊?&内侍官连忙报奏,是寿王妃骑马路过骊阳宫禁苑,被护卫们提醒不可入内,寿王妃已经听劝转回了。惠妃怕皇帝怪罪,忙笑着轻责:&臣妾这个媳妇,倒是活泼得很,才生完不久便又是跳舞又是骑马……&皇帝素来也是爱舞蹈马术的,听惠妃这么说,当然不会生气,反而被勾起了兴致,他扶着台边白玉围栏朝山路上望去,只来得及看见马上一抹着红色的背影,然而单就这背影而言,已经十分袅娜多姿,纵马奔驰中,又显出青春跳脱的活力,皇帝忍不住赞赏的微微点头。善于察言观色的惠妃见皇帝微笑,接着道:&瑁儿的皇子妃,说来和臣妾年轻时还有几分挂相呢,瑁儿娶了她,倒是缘分……&皇帝闻言开怀道:&说明瑁儿的眼光得朕真传!&惠妃想笑,却一阵不适,掩嘴咳嗽起来,皇帝抚着惠妃的背,隔着厚厚几层衣服也能感觉到她突起的肩胛骨,不禁怜惜她消瘦得太厉害了些,曾经的惠妃,也是十分丰腴而富矫健活力的。然而杨玉环并不知道这一出插曲,更不知自己曾经引起了当朝皇帝的注目。待寿王回府后,她急不可耐的想同丈夫分享今日出游的见闻,然而在看见李瑁郁郁的神色后,她懂事的按捺下兴奋之情,转而关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瑁长长的叹气,他今日听完讲经,又去探视了母亲惠妃,情形十分不好。不好的不仅是惠妃日益沉重的病势,还有当下严峻的局势。李瑁本没有争做太子的强烈企图,因为母亲和姐夫杨洄设计铲除太子李瑛及其党羽的缘故,他不可回避的被摆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如今的形势,就算他无意于太子之位,别人也是不相信的。最为可怖的是,惠妃的病眼看不好,而皇储迟迟无法确立,母亲一旦有什么不幸,那李瑁最强大的靠山将不复存在,若最终的皇位继承者不是他,他不敢想像将会面临如何残酷的迫害。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是一向对政治迟钝的杨玉环也悚然心惊,游山玩水的兴致顿时黯淡下来。不久皇帝下令提前回长安,据传也是因为惠妃病情危重之故。然而尽管有宫中太医的全力救治,长期处于忧思惊怖中的武惠妃还是在开元二十五年的岁末薨逝了。 寿王骤然间失了靠山,而太子之位又不能确定,故而惊惧不宁,又需强忍悲痛,以孝子身份出面主张母亲葬礼的种种事宜。不懂政治的杨玉环此时无法充分理解寿王的忧虑,况且她本身也处于对武惠妃深重的哀悼之中,因为这个婆婆在世时对她的确是极为宠爱的。皇帝李隆基哀痛万分,尽管有流言说武惠妃死于三位皇子的索命,仍追封她为贞顺皇后并给予皇后级别的厚葬。皇帝与武惠妃相伴二十余年,夫妻感情极深。如果不是因为惠妃的武氏血统遭人诟病,早已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葬礼过后,皇帝仍长时间的沉浸于悲悼的情绪中。尽管已是长安城最美的早春时节,李隆基依旧无法提起兴致,宫中不举宴饮已经很长一段时日,且皇帝常常独宿,无心亲近后宫佳丽。立储之事也搁置下来,皇帝虽然感念与惠妃的情义,也特别的宠爱李瑁,但寿王不是嫡长子,且素来没有功勋和特出的德行,立为太子难以服众,皇帝不得不迟疑。这事皇帝不提,李林甫杨洄等人也不敢贸然提起,与寿王同处于臆测煎熬的状态中。他们打听到,近来皇帝常独自一人在御书房中枯坐,似乎满腹心事。这种状态让他身边的人感到焦虑,其中一位特别的为皇帝担忧,是自李隆基尚为临淄王时便侍奉他左右的内侍高力士。这个勇健而又富于智谋的宦官想到一个人,他相信与此人商议,应能找到令皇帝稍减哀思而重新振奋的方法。于是高力士拜谒了皇帝的妹妹玉真公主。玉真公主是先王最小的女儿,李隆基篡夺父亲的帝位后,公主自请为女道士,皇帝极宠爱这位小妹,欣然应允,并仍保留她公主的封号。因为受到皇帝特别的优待,颇多文人雅士乐与公主结交,在长安的社交界,这位名媛声望是很高的。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高力士想到与玉真公主商议,一则公主自幼与皇帝亲近,了解李隆基的喜好,二则公主对各种时新的游乐都精研,在贵族交际圈中又富号召力,如何给皇帝找乐子,请她来安排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长安城的初夏,莺飞草长,寿王妃杨玉环奉诏入宫,参加盛大的皇家马球比赛。本朝以武功得天下,开元年间国力强盛,边疆稳定,而皇帝依旧要求贵族子弟不废骑射。马球本源于军中骑兵训练,然而很快于宫中风靡,成为皇族亲贵中流行的娱乐项目之一,盖因其集游戏与锻炼于一体,又得到皇帝的提倡之故。李隆基登帝位近三十年,一向勤政而倡节俭,如今经济隆盛,皇帝用钱也略洒脱些。这一次在玉真公主的大力筹措下,宫中的马球比赛铺张的举办起来。马球赛每队十五匹马,于场上竞逐。首先是皇亲和官吏们组成的两只球队上场比赛,皇帝本人也着球衣上场,而高力士率领另一队人马。杨玉环在看台上的座位被安排在数位后宫嫔妃之后,距离伴坐皇帝右侧的玉真公主尚有一段距离。玉环和身旁的许美人略寒暄几句,就完全被球场上激烈的赛况吸引了全部注意。比赛十分好看。让杨玉环尤其感到惊讶的,是五十多岁的皇帝在球场上完全不显得老态。李隆基在奔马上技巧性的挥舞着球杆,行动敏捷快速,从容而有力,和年轻的贵族子弟相比较,也毫不逊色。并且,玉环私心里想着,自己的皇帝公公面目英朗,和阿瑁有几分相似,但又更具男子的气概。两场比赛结束,皇帝更衣后回到看台上,在登台时恰恰路过杨玉环身边。玉环连忙起身,因为是内廷的娱乐,所以皇帝让大家随意,并不用行大礼,玉环只是略俯首致意而已。她眼角看到皇帝明黄色的袍脚离自己很近,鼻端传来瑞龙脑的浓郁香气,她知道这是专属于皇帝的气味。然后听到皇帝好兴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便是瑁儿的王妃么?&玉环有些惊讶皇帝和自己说话,仓促的抬头,正对上李隆基炯炯的目光。她规规矩矩的回答皇帝问话,也许因为球场上的大胜,李隆基心情颇好,对儿媳开玩笑说:&贞顺皇后生前常说你和她像,她倒不欺朕!&说罢颇有深意的打量着儿媳,皇帝的目光自有一种威仪,令她陡然觉得心狂跳而脸发烫,忙垂首,眼观鼻,鼻观心。玉真公主是何等乖觉的人物,她察觉到皇兄对这位美貌儿媳的微妙好感,连忙提议,不如由妃嫔和皇室女眷们上场加赛一场,皇帝颔首应允,还不忘加一句:&让寿王妃着红衣。&只须臾,场上参赛者已全换作女性。后宫一向擅于马球的郑婕妤同王美人各领一队。玉真公主不参赛,她引了杨玉环先见皇帝,一席簇新红色紧身球衣的寿王妃,挺拔而又不失妩媚,直看得皇帝眼中一亮,不仅回想起当日骊山那一抹娇红,一时竟有些痴了。旁人不一定察觉皇帝走神,高力士却默默看在眼里。杨玉环自幼便练习骑马,马术不错,不过她对马球并不熟悉,几个回合之后,便有些凌乱之意。高力士见机,若无其事对皇帝说:&女眷们不精马球,陛下可以上场略做指点……&李隆基闻言称是,毫不客气,上马驰入场内。他先是挥杆对王美人指点一二,旋即调转马头,和媳妇并轡而骑,玉环开初颇有些紧张,但很快专注于比赛。皇帝高声提示玉环,又以球杆做指引,不一会儿便抓住机会,令杨玉环进了一球!入球的兴奋让玉环有些忘形,一瞬间混忘翁媳之间的礼仪,她对皇帝展露出一个欣扬的笑脸,并高声问:&接下来又该如何?&不等皇帝回答,她见一个高球飞过来,忙策马要去追赶,不料皇帝突然伸手拉住她的缰绳道:&不急,这球要出界!&这一下很突然,两马并立,这其实是很失礼的局面。玉环几乎倒入皇帝怀里,能感觉到他因运动而急促的呼吸吹在脸上……紧张刺激的球赛以玉环所在队伍大获全胜而结束。她更衣后,尽力平复激动的心情,随其余皇亲拜辞皇帝。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命众人好好休息,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玉真公主说:&寿王妃年幼,贞顺皇后故世得早,你可以代为多照拂指引一二……&玉真公主连忙含笑应承下来。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玉环返家后尚处于兴奋之中,见到寿王,便拉住丈夫畅谈今日宫中的见闻。她自己心思简单不觉得,寿王听她的讲述,很惊异于父皇为何对自己的妻子青眼有加。不多时,宫中又遣人来,将许多贞顺皇后生前服饰用品赐给寿王妃,李瑁和玉环在疑惑与感激中接受了皇帝这一特别的赏赐。事后,寿王左思右想,揣测父皇应该还是念着母亲武惠妃的旧情,所以才会对玉环另眼相待。思及此,寿王又对做太子燃起了一星希望。然而,李瑁的太子梦很快彻底的破灭了。六月初,皇帝下诏,封忠王李玙为太子,并赐更名李亨。诏令来得突然,李瑁如遭雷击,也难怪他感到颓然,不仅太子做不成了,连自身的安危,现在也成了问题! 这时候玉环第二次怀孕了,期间玉真公主几次相邀,因着孕期身体不适,玉环都婉辞了。然而她知道寿王是情愿她去的,多与皇帝看重的姊妹走动,对他们的安全是有好处的。但面对孕中不适的妻子,李瑁只能勉力维持包容的笑脸,因为杨玉环对政治的险恶近乎于无知,也不能充分理解丈夫的忧患,告诉她,也没有太大作用。次年,玉环再次诞下一子。皇室身份贵重的女眷,是不需亲自育儿的。她忙于恢复体态的肢体运动,保养肌肤,相应的社交娱乐也拾捡起来。产后不久,玉环便应玉真公主之邀,常常去玉真观走动,与公主所结交的文人雅士唱和应酬,玉真观里养着一只水准极高的乐班,也吸引着玉环频频前往。寿王本就纵容妻子,玉环多同与父皇亲近的姑姑来往,也是寿王私心盼望的事情,因此她的交游亦得到丈夫的支持。这一天,玉真公主遣私车来接玉环,说是新得凉州进献的婆罗门乐谱一套,且有舞相配,她已经安排乐工舞姬初步排演,公主知道玉环善舞,便想请她一同赏鉴。玉环本就在乐舞方面有天赋的才干,早年间便以一曲胡旋舞名动洛阳。这婆罗门舞源自天竺,是乐舞中的鸿篇巨制,玉环早就在王府中随府中乐班研习过一些,自然更加兴趣非常。玉环不是第一次到访玉真观,然而这次还是有些惊讶,之前总有别的贵族女眷或文学侍从作陪,而此次却只有公主而不见其他人等。公主见她疑惑,淡淡解释道,婆罗门舞初排成形,尚有许多需要改进之处,不足与外人观。玉环赞同道:&的确如此,这婆罗门舞曲调天竺味道太浓,美则美矣,和中土趣味未免相差甚远,确是有不少可做调整之处,比如……&她说得眉飞色舞,玉真公主一旁但笑不语。玉环正发表其宏论,帷幕后突然传出噼啪击掌之声,又听闻有人以洪亮嗓音赞:&妙论妙论!&玉环料不到有人偷听,惊忙回顾,这一看之下更是大惊而失色--只见一人撩开厚厚幕帐走出来,可不正是当朝天子么?她一惊之下,本能的就要拜倒,被着便服的皇帝出言制止,李隆基神清气朗,温和的对公主道:&朕今日得空,突然起兴要到你观里坐坐,算是微服私行,这里又是道观,不须多礼,大家随意就好。&玉真公主笑说:&陛下来得真巧,我们正要演奏新排练的婆罗门曲呢,皇兄是此中高手,也帮我们参详参详。&李隆基也是极热爱音乐的人,欣然落座,公主便吩咐乐工开演。皇帝坐在正中位置,公主坐左侧,玉环坐在右侧,她起先惴惴的,不敢造次,后来偷眼看玉真公主,见公主表情平淡,似是对皇帝突然私访习以为常,皇帝表情也很慈和,方悄悄松了口气,本来她就喜欢歌舞,不久便专注欣赏起来。演奏期间,公主又命人奉上皇家特供的甜酒,三人边饮边看。这种甜酒入口极甘醇,酒劲却不小,玉环本不善于饮酒,然而在尊长面前又不敢推辞,几杯过后,已经感觉脸上身上烧热。演毕,公主请教李隆基对演出的意见,皇帝正要开口,突然微笑着看向玉环,道:&寿妃方才不是有很多看法嘛,让她先说……&玉环闻言大窘,依礼,皇子正妃而热衷于音乐歌舞,并不合适,她本有三分醉意,此刻更羞得连脖子后面都泛红了。公主适时出言解围,温言道:&寿妃不必拘礼,都是自家人,皇兄也是精擅乐理的人,你有什么便说什么。& 玉环只得勉强道:&玉环只是粗通音律,不敢谬论以污圣听……&李隆基大笑:&胡说!你这才是谬论,朕方才亲耳听见你侃侃而谈,明明有许多精辟的见解,莫非是表演过于完美,起初的意见都没有了不成?&皇帝虽然话里有指责,然而表情活泛,语气欣悦,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玉环本就于音乐方面有自负,被皇帝话语一激,又仗着酒意,便大胆发表了一番见解,皇帝素来爱谈论音乐,间或与她议论两句,兴致十分之高,两人似是混忘尊卑长幼之分。这时玉真公主适时发话,道:&皇兄有所不知,寿妃不仅精于音律,还很擅长舞蹈呢!&李隆基闻言喜道:&既如此,玉环就为我们舞一曲,如何?&他直呼媳妇的名字,这不合于礼数,但却做得极为自然。玉环有些惶惑的看玉真公主,不知该不该听从。公主是多么擅于交际的人物,立刻接着皇帝的提议道:&光是让玉环舞蹈,未免不公平,皇兄也得献艺才好!&她作势思考一下,道:&我想,不如就演那一段有擂鼓做配乐的快舞?&这提议皇帝自然是欣然同意的。李隆基擅长的乐器不少,而他最为自得的便是擂鼓,公主的建议暗和皇帝心意,让他有机会在儿媳面前展示最为得意的技艺。杨玉环早就听故贞顺皇后提起过,皇帝鼓艺超群,与宫廷乐队的专业鼓师相比也不遑稍逊,今日由皇帝亲自擂鼓伴奏,是天大的荣幸,她不再推辞,入内换过轻便衣服,大方登台。婆罗门舞,有快有慢,篇幅极长,玉环并不全会,但她喜欢快舞,所以素日也常随王府中的舞伎练习其中节奏活泼明快的几段,今日在皇帝面前献舞,她自然也是挑自己最满意的一节。皇帝先行击鼓起势,玉环一闻而惊讶,没想到他的技艺如此超绝,手法娴熟、发力均匀,抑扬之间极有韵味。然而她没有太多时间慨叹,乐工配合着皇帝的鼓声奏响旋律,该她起舞了! 玉环双臂上扬如藤蔓般缠绕,身体四面旋转,腰肢随鼓点而向前后左右急速款摆,这是婆罗门舞特有的动作,尤显她体态之妖娆,虽然是两子之母,腰腹却如没有生育过一般平坦柔韧。快到曲终部分,皇帝的击鼓愈加奋扬,玉环的身体在一轮急促的鼓声中如浪中之舟般抖动,并随方响的一声脆响戛然而止。舞毕,她暗暗调匀呼吸,婉转行礼,当她抬目与放下鼓槌的皇帝对视时,二人眼里俱有惺惺相惜之意。玉环从台上下来,皇帝忍不住关心道:&玉环,你出了好多汗……&他又一次不经意间直呼媳妇的名字,这次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李隆基的反应是极其迅捷的,他转而吩咐玉真公主:&快舞极耗精力,最好安排寿妃去换洗休息一下。&这话又说得很像长辈疼惜晚辈的样子了。公主抿嘴笑道:&何必等皇兄提醒,早就着人预备下了两处热水,不光是寿王妃需要沐浴,皇兄擂鼓也出了一身大汗,不洗浴更换,万一着凉了,我可担责不起!&说罢便有侍女分别引了玉环与皇帝入内室沐浴更衣。玉环被引入一间放下数重帷幕的房间,房中家具齐全,想必平常是用来做客房的。房间当中放着一个中等尺寸的浴桶,玉环在侍女服侍下褪去汗湿的衣衫,沿着靠在桶身上的扶梯登高而浸入水中。她舒适地长出一口气,水温不太滚,是恰到好处的温热,并散发出她不熟悉的异香,仔细分辨才发现隐隐有麝香混合在内。她一边任由身后的侍女往她滑腻的肌肤上浇水按摩,一边奇怪,在道观中出现这类催情的熏香似乎并不合宜……玉环泡在温水里,享受着力度和缓的按摩,方才面圣的紧张和舞蹈的疲累逐渐松弛缓解,竟恍惚生出一股睡意。正迷迷糊糊间,她感觉颈背上按摩的力道起了变化,便口齿含混的吩咐:&轻些……&服侍的人立刻放缓了手势,又一下下按在恰当的穴位上,玉环感觉自颈项至尾骨的一阵酥麻,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来。&这样的力度可合适?&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问,她正要回答,突然一惊而清醒!她猛地在水中转身,惶急中还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胸前风光,在水雾的浮光中,皇帝李隆基正距她极近的微笑着,目不转睛看牢她,双手甚至还保持着前伸的动作,似乎还打算继续下一步的按摩动作。&你……陛下……父皇……!&宫廷中男女关系混乱,她素来是有所耳闻的,然而毫无预警的身处其中,玉环大惊之下,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玉环,叫我三郎……&皇帝朝她伸手过去,玉环想要闪避,然而浴桶并不大,她全身赤裸,并无可退之处。她并不敢依言称呼公公作三郎,也不敢奋力抵抗天子向她伸出的双手,在凌乱羞愤无可奈何种种莫可名状的复杂情绪中,她被李隆基自浴桶中抱了出来。皇帝已换上一套干爽而宽松的衣裳,却并不介意她身上滴落不停的水。他不像是用了很大力气,已将她牢而稳固的囚在怀中。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也不知是羞是怕,玉环只觉头脑昏沉,木木的被皇帝抱着走了一截,又被放在一张铺设有丝绸软垫的榻上,在她裸露的肌肤接触到凉而光滑的绸缎的刹那,神智有一瞬的清明,她的头脑中飞快的掠过爱宠她的丈夫,笃信儒教的父亲,两个尚年幼的儿子……便下意识的抬手推阻了欺身过来的皇帝。李隆基不知何时已自行解开衣衫,玉环的手触到皇帝胸前赤裸的滚烫,眼触到皇帝眼中的焦渴和不容置疑,她短暂的抗拒便被轻易的消解了,在李隆基急迫而又不失技巧的爱抚下,她的身体逐渐柔软而敞开,她甚至还不知羞的有这样的闪念,五十五岁的皇帝,做起这件事情,到不比二十多岁的儿子差……似乎过了很久,玉环独自在凌乱的榻上苏醒过来,皇帝已不见踪影。有侍女悄悄进来,安静而体贴的为她重新穿戴、化妆。她周身酸软,头脑兀自昏沉,任由她们摆布,有些自欺的怀疑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梦。玉环穿戴妥当由侍女引到玉真公主的起居室,皇帝也并不在这里。玉环有些心虚而不敢直视公主,玉真公主却神色如常的迎过来,若无其事的说:&时候不早了,今日就烦请高公公送寿妃回府吧。&说着向右侧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玉环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神色恭敬的高力士。玉环偕同自己的侍女出来,见玉真观门前侯着一辆宫车,车身上虽无宫廷的徽记,然而派头并不小,车由四匹马牵引,除御马者外,车台上还有一名监门的军官和两名内侍。高力士亲自扶着玉环登车入厢,便有内侍关上车门,宫车便在垂暮的夜色中徐徐朝寿王府行进起来。见到丈夫的时候,杨玉环才真正意识到今天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故,她起初想装作若无其事,然而当寿王讶异的询问她为何由宫中车辆送回时,本就不擅矫饰的玉环顷刻间崩溃。她同丈夫哭诉了在玉真观中的种种不堪,当然也略过一些难以启齿的细节。寿王起先是茫然,继而惊怒羞愤,他紧握双拳一跃而起,似乎想要马上闯入宫中与父皇理论,然而不待他跨出第一步,便被一双手拉住衣袖,他低头,看见妻子尚有盈盈泪光的眼睛,除了羞怒,还有恐惧。这目光犹如当头一瓢冰水,将激愤中的寿王浇了个透心凉,颓然地跌坐下来。李瑁突然间有一点隐约的顿悟,为何父皇会选忠王而非自己做太子。亏得自己还因父皇对玉环格外的关注而心生希望,此时回想起来,恨不能自掌其嘴才出气。他嗫诺了半天,避开玉环的眼睛,低声道:&如今的形势……这种事今后想必不会再发生……&&我懂得,我们且忍一忍!&玉环接过丈夫说不出口的话,她再无知,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也明白宫廷中潜在的规则。而且她认为,大唐皇室本就淫乱放荡,皇帝今天的非礼不过是出于肉欲的偶然举动,既然已经得逞,只要相关人等恪守秘密,可以权当无事发生过。李瑁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然而皇帝所想的和他们截然不同。高力士回宫后,李隆基召他细细询问了送寿王妃回府的情况。皇帝与高力士的关系非寻常君臣可比,他们私下里谈话是很随意的。李隆基听高力士禀告后,又问:&力士,你觉得寿妃和贞顺皇后像吗?&高力士似乎答非所问:&臣以为,如贞顺皇后一般深得皇上信赖与宠爱的女人,是很难得的……&李隆基颔首:&是,很难得!&皇帝默然片刻,突然以坚决的语气对高力士说:&玉环,是很不一样的,仅仅得到她的身体,我不能满足,我还要她的心……而且,不能一直这么苟且……力士,你需得替我设法做到!&高力士有一瞬的惊诧,他本也以为这不过是宫廷中寻常的一桩艳事而已,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直接的表明心迹。和儿子的妻子私通是一回事,要改变皇子妃的身份又是另一回事了!但高力士毕竟是相伴皇帝近三十年的老臣,他很快冷静下来,郑重的应允了皇帝的请求。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第四章 冠六宫】距离玉真观那事有一段时间了,公主并没有再来邀约,寿王避而不谈,杨玉环几乎要忘记那次的不快。她的性格,本就是开朗的,况且,她又是如此长于自我开解,只要一想到,天下间谁又能抗拒九五至尊的皇帝呢?这并非自己有意犯错,本朝风气又向来开化,她想想也就释然了。此时,她收到蜀中堂妹杨怡的来信,得知花花新婚不久的丈夫染暴疾去世,花花成了小寡妇。但她的信中非但没有悲伤之意,反而很是轻快,似乎没了丈夫更加自在。玉环心想,我这个堂妹到是个出众的人物,从来也不守什么清规戒律的,年轻轻丈夫死了,又有大笔财产可继承,要是玉真观中的事情被她遇上,恐怕不仅不会为难,反而要乐在其中吧?正当日子趋于平静,一日,寿王的姐姐咸宜公主突然造访。咸宜公主自从皇帝下诏立忠王为太子之后,有很长时间不曾与寿王来往了, 这也是为着规避可能的祸事,虽是不得已而为之,皇家骨肉亲情之淡漠,由此可见。这天咸宜公主却在驸马杨洄的陪同下莅临寿王府,并要求屏退下人,有要事与寿王及王妃相商。&前天,高力士来过驸马都尉府……&公主第一句话出口,李瑁和玉环便感觉紧张。公主迟疑一下,又接着说:&高力士说,正月初二是父皇生母窦太后的忌辰,父皇希望子女中有孝心者能自请度为道士,为不幸惨死的故太后荐福……&听到这里,李瑁额上已经有大颗汗渗出,他勉强克制声音的抖颤:&阿姐的意思……&&父皇的意思,是希望玉环代他为窦太后尽孝。&杨玉环此时忍不住扬声道:&道士?我可不喜欢做什么道士!况且家父是儒家,女儿怎么能去做道士?&她说到激动处,全身颤抖,声音也高亢得不自然。咸宜公主惊起,向她做一个压低声音的手势,李瑁也拉过玉环的手,以示安抚。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驸马杨洄此时突然开口:&高力士除了说起这件事,还隐约提到当年废太子在贞顺皇后寝殿作祟一事,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杨洄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诸人都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默中。当年太子在内的三位皇子被赐死一事,与惠妃的暗中撺掇脱不了关系,朝野中早就风传惠妃之死便是太子作祟所致,全凭皇帝的盛宠才不至于被追责。如今惠妃去世即久,太子之位也尘埃落定,高力士突然提起这件旧事,细细思量其意图,则不得不令人悚然而自危,表面看似闲谈,实则已近于威胁。玉环在恐慌中,感觉丈夫握住自己的手一阵湿冷,她懵懂的预感到,自己和寿王的夫妻情分,就要守不住了!很快,皇帝下诏,赐魏氏女为寿王侧妃。魏氏出身贵族,自幼长在宫廷,和皇子公主们同受教育,很识得大体,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七分明白玉环入道的真实缘故。玉环自知在王府中的时日无多,便将两个儿子托付给魏氏,她素来爱玩乐,和儿子亲近的时候并不多,临近分离,反觉难舍。她也流着泪请魏氏在自己走后照顾寿王,魏氏虽然和杨玉环相处时间很短,但她喜欢这个美丽而无架子的正妃,对玉环提出的请托无不诚心的答应。魏氏还提醒她,将来玉环同寿王所生的两个儿子,极有可能在宗谱中被改录于魏氏的名下,而实际上,为了不引致辈分的混乱,皇帝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开元廿八年的隆冬,宫中颁布了寿王妃杨氏入道的敕书。在杨玉环的家中,杨玄璬和儿子杨鉴,无心筹措过年,反而心事重重。女儿出家做道士,事前完全没有通知过本家,这让杨玄璬颇为意外。况且本朝的女道士口碑并不好,其行为常招致坊间的非议,尊儒术的杨父更是心中不忿。然而在外人看来,杨玉环的入道,是皇帝赐下的极大尊荣,杨家人也不敢将不满之意表露出来。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开元二十九年大年初二,正是窦太后为则天皇帝所杀的忌辰,杨玉环正式辞别寿王,入道为太后祈福。她诀别丈夫与儿子,先前往太庙祭拜窦太后,之后,玉真公主将一席道袍披在杨玉环身上,又将自玉真观请来的符箓、法器赠与她,并宣布皇帝所赐的道号&太真&。礼毕,玉环随玉真公主一同上了一辆宫车,前往太真观。杨玉环所要去的太真观自然是特别的,并不在宫外,而在大明宫内。车在宫城内辘辘而行,玉环突然有些紧张,她低声向玉真公主道:&公主,我并不懂如何做道士……&公主掩嘴而笑:&不懂无妨,学学便会了,况且,也不需要太懂!&玉环听出公主话里有话,别过头不再言语。她并没有立刻见到皇帝,然而也没有等太久。在入主太真观的第七天上,李隆基便入观参拜,庄重的参拜仪式上,皇帝表情肃穆,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她。参拜结束后,皇帝自然的入了道观的内院……长安七月,这已是杨玉环做女道士半年后了,这半年间,玉环对皇帝由最初的害怕,怨恨,渐渐生出了一些男女之情。毕竟杨玉环天生的性格是圆融而不记仇的,且皇帝李隆基自有他的魅力所在。她甚至会偷偷在心里比较寿王与皇帝两个男子,有时觉得和皇帝在一起的生活还比同寿王一起有趣得多。在宫中,玉环忙碌于各式娱乐活动,马球、梨园乐舞、宴饮……宫中人等甚至公然称呼玉环为太真妃,皇帝默许,她也不以为忤,而实则她在宫中的地位,就是取代了当日武惠妃代皇后的地位。李隆基与她又并不刻意的加以掩饰,风言风语便自后宫渐渐传入前朝。这时,高力士又奉了皇帝之命,暗中安排,找适当理由将杨父杨兄并杨家几房亲戚的官职都一一擢升。事情做得隐秘,外人并不以为这同杨玉环入宫有何关系。只有杨父心中忐忑,他自知儿子没有与职位相匹配的才能,不得不怀疑这一波升迁同女儿有关, 再加上朝中隐隐有一些不利的传言,就更加深了他的疑虑。他是老派的儒生,想到女儿极有可能作出有违伦常之事,羞愤之余又觉惶恐,非但不因升官而欣喜,反而病了,杨玉环听说父亲的病,也只能派人问候,并不能多说什么。她有时甚至会同皇帝说:&三郎,你不必非要升杨家的官儿,我父亲不见得高兴。&李隆基则会宠溺的,像劝诱小孩子一样:&玉环,我迟早要给你名分的,到时候你的家族,得匹配得上你的身份,对不对?&开元二十九年,恰是李隆基登极的第三十年,国家富足,天下太平,是大唐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鼎盛治世。皇帝定于次年改年号为天宝,寓意其统治进入新的纪元,同样跨入新纪元的,还有皇帝的感情生活,杨玉环的入宫,带给他全新的刺激和活力,李隆基昂扬的认为,自己再做三十年皇帝也不是难事。与之前不同的是,兢兢业业勤政三十年的李隆基,在升平的盛世里,萌生了倦政之意,而身边常伴着杨玉环这位标致、爱享乐而又对政治毫无兴趣的美人,更助长了他对于朝政的倦怠。皇帝携太真妃搬离大明宫,迁入新修建的兴庆宫。那里有趣新奇的玩意儿比大明宫更丰富。而皇帝每日主要关注的不是朝政,而是如何与杨玉环一同指挥乐工们改编婆罗门乐章,李隆基一则本身喜欢这乐谱,二则他将此曲视作与杨玉环的定情之曲,所以格外的重视。在内宫频繁举办的小宴会上,君臣关系较为轻松随意,杨玉环亦常以皇帝宠妃身份出席,并结识了不少皇帝的文学侍从,其中便有因诗名动长安的李白。李白是蜀中人,经由皇帝信赖的道士吴筠举荐而被皇帝召入宫廷。其实李白并非初次到长安,早在十年前,他的诗便在长安城内广为传唱,甚至连杨玉环也在宫中看到过李白的诗卷。除了诗名外,李白性格佻达豪迈,与贺知章、崔宗之、张旭等人常聚众豪饮,时人称作饮中八仙。据传贺知章某次请李白饮酒,身上无钱,便取随身佩代的金龟一只换钱沽酒,一时传为佳话。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这一日,李白正在长安城中的斗鸡场内,高高挽起袖子吆喝加注,便接到宫中宴会的传召。 李白与其说是诗人,不如说是行走江湖的奇人更为妥当。他多年来游历大江南北,对各地的风俗民情都有了解,而李白在巴蜀的家族和胡人也素有贸易上的来往,他本人的土藩话就说得很流利。所以李隆基喜欢召见李白,不仅出于对诗才的赏识,也有借以了解蜀地及边境民情的意图。这次皇帝召见到没那么复杂,就是沉香亭中普通的宫廷内宴。玉环及玉真公主都在,另有几名皇帝亲近的文学侍从,如贺知章等。李白已不是初次入宫,和玉真公主等人又皆是旧识,大家欣赏乐班唱奏李白最新的诗作,气氛很是惬意轻松。箜篌曲结束后,玉环道:&今日乐舞雅致倒是雅致,却少些欢动的气氛,三郎,不如让阿蛮上场,她近来和范汉大娘子学了些新玩意儿,叫她耍来看看可好?&李隆基正饮一杯酒,闻言&咦&了一声,奇道:&我道范汉大娘子已经出宫嫁人了,怎的又跟阿蛮搅在一起?&玉环微笑道:&范汉大娘子确实是嫁人了,也很少做公开的杂技表演,但近来你不是让我抓紧安排梨园排演霓裳羽衣舞吗?她进宫来指导大家平衡的技巧!&便着人传舞伎谢阿蛮和范汉大娘子入内。谢阿蛮素来和玉环亲密,在皇帝面前也是没规矩的做派,身形娇柔的阿蛮步履轻盈的进殿,随意做个拜见的姿势,便偎到暖阁上玉环和皇帝中间,巧笑嫣然道:&你们今日吃酒,也不叫我?&她这举止是极为放肆而无礼的,然而李隆基全不介意,笑骂:&你这没规矩的小蹄子,看挨打……&且骂且把手中剩下的半盅酒赐她饮了。阿蛮饮完杯中酒,抬手用紧身的衣袖摸摸嘴角,如拂柳般旋舞着进了场,范汉大娘子早候在里面,一个错身,众人还未看明白,已将阿蛮轻松托举起来,阿蛮长舒腰肢,软若无骨,在掌上咫尺空间里,翻转腾挪,杂技动作里又间杂舞蹈,令观者又惊又赞喝彩连连。舞完一曲,阿蛮轻飘飘一个凌空翻滚,几乎无声的落在地上,而范汉大娘子也一脸轻松相,似乎方才赤手托举阿蛮起舞全不费力似的。李隆基大乐,又命赐二人酒食。皇帝也许是心情大好之故,在进膳时,甚至亲手调羹赐给李白,这对一名无官爵的平民而言,是不可置信的礼遇。李白起身作揖,说愿当场做清平调一首,以谢陛下的厚爱,皇帝欣然点头,名内侍取金笺笔墨,伺候李白作诗。李白满饮一杯,沉思片刻,旋即提笔挥洒,不久便成了一首洋洋洒洒的新诗。内侍将金花笺呈给皇帝过目,李隆基连连赞好,令梨园总管李龟年速速唱来。李龟年也是不世出的音乐奇才,他领命准备片刻,便在悠悠的笛声中清扬的念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这诗意明显影射杨太真与当朝皇帝的风流韵事,且还名目张胆将太真妃比作仙子,诗人妄念与之做&瑶台月下逢&,要认真理论,其实是大不敬的,然而李白的诗是如此意蕴飞扬,李龟年的歌又是那么的轻灵精绝,纵然诗人表露出一丝对当朝第一美人的轻薄之意,毕竟是用了美而高雅的方式,李隆基和杨玉环不怒反笑,也和着李龟年一同反复吟唱,举杯不停,宴会的气氛随之而高涨,大唐的宫廷,沉醉于无尽的欢歌乐舞之中……天宝四年,在做了多年身份含糊的&太真妃&后,皇帝提出正式封杨玉环为贵妃,李隆基本以为玉环会感到高兴,没想到她却流露出为难的表情。他再三询问玉环的意思,她才勉强说出,父亲杨玄璬自从察觉自己入道是假,入宫是真,气得生了场大病,官也不做,一直称病在洛阳家中避客。如今要再正式封妃,杨父怕是要闹着自杀呢!皇帝倒并不真的认为杨玄璬会自杀,封妃也是势在必行的,但毕竟是自己心上人的父亲,他不得不多顾虑些。这次又是擅于圆场的玉真公主提了解决方案,最终让玉环作为长房之女,过继到已逝的杨玄琰名下,以杨怡亲姐的身份封为贵妃。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七月初,皇帝为寿王另立韦氏女为正妃,十一日之后,便下诏册封杨玉环为贵妃。本朝皇帝自废王皇后之后,再没有册立过皇后,武惠妃为实际的六宫之主。杨玉环进宫后,李隆基对她有所承诺,自她之后,再不立嫔妃,而皇帝确实也在有生之年信守此诺,足见对杨贵妃用情之深,并非寻常人以为的只是肉欲欢愉。册封典礼对外很低调,因着避朝野非议,也因着杨玉环父亲反对的关系。但宫廷中却做得极为隆重。杨贵妃着品级最高的大礼服,在宫中接受众人的朝拜,接着举办了连日的宴饮,日夜欢纵,无有停歇……贵妃喜欢音乐,近日又痴迷于击罄,李隆基便着人访得一块极贵重的绿玉为她特制玉罄一副。奇的是,皇帝旧有的妃嫔,要说对杨贵妃的盛宠毫无妒意,那是假的,但也无人真正恨贵妃,因为她的性格实在是愉快而和善的,即便是对下等的宫中杂役,也并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宫中至上而下,总是喜爱这位实际上的六宫之主的。到了岁末,许是过频的宴饮,皇帝感觉体力略有不支,再壮健不肯服老,李隆基也近六十岁了。他偶尔会暗示杨贵妃暂停应接不暇的娱乐,静一静。而让皇帝暗暗吃惊又随之欣慰的,是贵妃的体贴温婉,好动而爱玩乐的玉环,只需稍加暗示,便领会到李隆基的意思,学着陪皇帝清清静静手谈一局,或只是什么都不做,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做伴。皇帝暗想,从前自己只怕让杨贵妃闲下来,她就会思念前夫和儿子,似乎二人的关系,只有在喧嚷而连绵的热闹中才成立,没想到如今安静下来,也挺好,挺适宜。一次玉环与皇帝在清凉殿闲坐,皇帝亲自一枚枚剥了经由子午道快马送达的荔枝喂她吃,玉环甜笑着靠在李隆基肩头,轻声道:&三郎,你我这样,到很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李隆基宠溺的喂一颗荔枝给她:&那不如我也不做皇帝,你也不做贵妃,我们寻个远离长安喧嚣,清幽避世的地方过隐居生活?&玉环一嘻,用黑亮的荔枝核轻掷李隆基:&三郎好坏,明知我爱热闹,哪里过得了什么隐居生活!&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第五章 长相守】天宝四年,杨贵妃二十六岁,正是女人最为秾丽鼎盛的年华。她在此时第三次怀有身孕,因为肌肤比孕前更细腻柔滑,自己的感觉也同生子时差异颇大,她预感这次腹中所孕育的是个公主。因着贵妃怀孕的关系,李隆基刻意的与她保持了距离,然而也并没有兴趣宿在别的嫔妃那里。梨园舞伎谢阿蛮此时已经十四岁,虽年幼却显露出娟秀的面目,因为杨贵妃对她格外的宠爱,这个小舞伎在宫里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出入。她甚至可以在贵妃与皇帝就寝时,突如其来的进入寝殿,像一尾泥鳅般滑入被褥间,闹得二人无法成眠。每逢此时,李隆基就会一把抓过软的像蛇一般的阿蛮,佯装严厉的呵斥:&贵妃有孕,阿蛮不得胡闹!&而阿蛮就会在李隆基的怀里扭动个不休,两人压低了声音调笑,而杨玉环不去理他们,趁机背转身休息。一次贵妃同谢阿蛮商议,编一段在太液池中嶙峋的假山上演出的舞蹈,阿蛮且说且宽摆腰肢做出示范,贵妃忍不住伸手去搂住她的腰,笑说:&果然软糯!难怪三郎爱抱你……&阿蛮灵活的一侧,从贵妃手中脱身出来,嬉笑道:&也不止你家三郎爱抱!&身子已经有些沉重的贵妃按住跳脱的阿蛮,语气有些认真的问:&你究竟打算怎样呢?我可以请皇上册封你。&阿蛮闻言笑得花枝乱颤,似乎贵妃说了什么极可笑的话,她按着胸口,好容易平复下来,刚作势要遛,眼珠一转,又凑到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的贵妃耳边,狡黠的抿嘴道:&我真心喜欢的,是禁军中的陈郎!&贵妃后来同皇帝闲谈说起这事,语气十分遗憾,而李隆基反不以为然:&由她去罢……我早就许诺,在你之后,不再册立新人。&贵妃见皇帝如此说,也就作罢,只是暗中叮嘱高力士,可以见机提拔提拔那位勾走谢阿蛮芳心的陈郎。  次年,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在兴庆宫诞下一位公主,小公主承继了母亲的美貌,珠玉般可爱,贵妃本想将公主留在身边亲自抚养,然而之前她有一次小产,宫廷信赖的天象家占卜,以为小公主最好交由信得过的的人,在宫外抚养,方能平安长大。公主便以名义上的养女身份,送女道士玉真公主处抚养,因为母亲名字中有&玉&字,又寄养在玉真观,皇帝遂为她赐名&玉人&。这次生产后,贵妃没有过度的收减肢体,因为李隆基觉得,因怀孕而圆润的玉环,更显得成熟艳丽,她便乐得不那么严苛的对待自己。因杨贵妃在宫中得势,杨氏家族皆荣宠有加,声势日渐浩大起来。她反而担心这过度的荣宠而向皇帝申诉:&三郎,我的家人资质如何,我最清楚不过,你不用勉强重用他们,省得招人议论!&李隆基爱怜的看着这位全无政治性的,怕招惹是非的贵妃,温言安慰她不必为这些闲事而操心。尽管贵妃对于政治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前朝政治的倾轧,也不是完全不会影响到她。最让她不愉快的,是李白的愤然离京。李白因诗才一夕之间名动长安,又获得皇室格外的恩宠而一跃而成宫廷诗人,这让他在长安的社交圈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但他的天才以及放达狂傲的天性,也让一些人很不舒服。这其中有驸马中书舍人张垍和另一位著名的诗人王维。 王维和张垍兄弟在朝中结党,与宰相李林甫、高力士等权贵交好,而李白因贺知章的关系,接近的是另一派讲求自然气度和正直的文人。长安的文人圈子分作两大截然对立的派系,老于世故的吴筠和玉真公主都曾提醒过李白,稍微收敛锋芒以避免受到打击,然而李白并没有当真。此时李白的最大支持者,已八十五岁高龄的贺知章,却在李林甫集团的长期排挤下,萌生了去意,他上表自请做道士,离开了为官近六十年的朝廷。皇帝于宫内赐宴为贺知章饯别,李白亦作诗相送。贺知章的离去引发了官场的震荡,同一派系的薛令之、裴图南等亦相继因各种原因辞官返乡,皇帝虽不满,还是逐一批准。同列酒中八仙的裴图南辞官,令李白极为惆怅,他作诗为之送行,其中有&同归无早晚,颍水有清源&之句。张垍把这首诗给皇帝看,并借机进了几句挑拨的话,皇帝本就对贺知章门下纷纷请辞不快,向高力士抱怨说:&李白这人,再抬举也脱不了穷酸相,他要做隐士,便让他回去做!& 长安三月,大诗人李白在狂豪的酩酊大醉中,辞别皇都长安和喜爱自己诗歌的贵妃杨玉环,自此浪迹于江湖。玉环虽然为此而感到不快,但政治的事情,她从不会在皇帝面前多言,也只能随他去了。何况这时,传来她避居洛阳的父亲因病过世的消息,玉环因为身份上已经不是亲女,不能居丧,虽有皇帝的着意体谅安慰,还是消沉了颇长一段时间。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 这天,天气已有些热起来,贵妃同皇帝在南熏殿的水边乘凉,点数池中花苞初绽的睡莲,李龟年奏婉转的琵琶曲相伴。突然有内侍来报,呈上一枚拜帖,按宫中礼制,这是不合规矩的,但来者自称贵妃家人,指名要见贵妃,内侍们又不敢轻忽,只得呈进来让杨贵妃过目。 杨贵妃接过帖子一看,&哎呀&一声笑了,又递给李隆基看,只见帖子上书一列飞扬的大字&大唐天子小阿姨怡&!可不正是那家财万贯,逍遥自在的小寡妇杨怡、杨花花找上宫门来了嘛! 多年不见,贵妃心里是常常挂念这个名义上的亲妹妹的,她问李隆基:&三郎,这是我小妹,可以立刻召见吗?&照宫中规矩自然是不行的,何况她送进来如此不伦不类的一张拜帖,但皇帝挥一挥手:&即刻召朕的小阿姨进见!& 南熏殿边微风阵阵,池水中起了涟漪,随李龟年如珠玉叮铛的琵琶声一同荡漾。富比王侯的小寡妇杨怡,着轻薄而昂贵的蜀锦衣裙,素着一张不饰脂粉,仅以螺黛淡扫蛾眉的俊俏脸庞,入宫觐见当世地位最为尊贵的二人。 杨怡虽是第一次进宫,却并没有半点拘谨,她款款拜见姐姐和姐夫,继而用轻松的语气奉承贵妃:&我的好姐姐,你可比当初在洛阳时,好看许多!&又自然的看向李隆基:&可见我姐夫待你很好、很好!&李隆基从未见过像杨怡一般,贵气、秀丽、轻佻、聪颖集于一身的妙人儿,被她逗引得不住欢笑举杯,并特意叮嘱这有趣的小阿姨常常进宫来陪伴贵妃。 十月新寒,皇帝偕同杨贵妃、杨怡--此时已受封虢国夫人--去骊山温泉行宫度假。此时骊山建了一所用于祭祀道教诸神的宫殿,高楼巍峨入云,皇帝赐名集灵台。杨玉环常带同妹妹在此宴饮游乐。这一次,因为贪玩,一下子住了三十八天之久,在朝中颇引起了一些微辞。 杨怡生性不羁,做了寡妇后就更是无所顾忌,她周旋于京城的王公贵族之间,与表哥杨钊关系暧昧,又常在宫廷出入,皇帝李隆基对这个和杨玉环有三分神似,但又全然不同的小阿姨另眼相看,他在杨怡身上发现了新的刺激和活力。贵妃对于此事,并非完全不起妒意,但也并不真的反对,她只是偶尔会口气清淡的提醒,皇帝如今年纪大了,为着龙体考虑,也不要折腾得太过。 此次到骊山,杨怡是第一次见识皇家的御用温泉,她不缺钱,但帝王家的气派,终究是不同的。一次贵妃与皇帝在华清池中共浴,杨怡捧着一方托盘悄悄涉入池中,她仅着贴身的一席绢衣,被水一浸,便紧裹在身上,如没穿一样透明。杨怡身材较贵妃要苗条轻盈,她将托盘放在水面上漂浮,木质的托盘盛着三只玲珑的玉杯,里面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杨怡也轻巧的漂浮在水中,一边游,一边伸出涂抹蔻丹的指尖轻推着木盘向前。 李隆基搂着杨玉环,躺在池边一座宽大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床上,他二人是赤裸的。皇帝笑嘻嘻的看着杨怡缓缓游来,悄悄对玉环说:&你看她弄的这许多花样!&杨怡推着盘子也坐到玉床上来,娇嗔道:&我为姐姐姐夫服务,你们反而偷偷说我坏话!&一边将玉杯一一呈给皇帝和贵妃,再自己取一杯饮了。温泉水热,而葡萄酒清凉,两相交融,有说不出的惬意。 杨怡游到皇帝另一侧,攀浮在他肩上,嬉笑着问:&姐夫,你说我同贵妃姐姐比,谁更好看?&李隆基做思索状,道:&穿上衣服,你同你姐姐各有各的好看,不分上下,不过脱了衣服,呵呵,你和贵妃没法比……&杨怡不服,一会儿撩水泼皇帝,一会儿又在贵妃胸前抓上一把,惹得杨玉环发嗔道:&三郎还不制住她!越发狂性了!&李隆基便笑着去水中抓捕鱼一般穿梭的杨怡,三人搅做一团,笑做一团,华清池一时间春水荡漾,旖旎无限……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杨怡在蜀中有一位相好的表兄,叫杨钊,算起来是贵妃的再从兄,她曾着力向贵妃举荐过此人,但玉环一向不愿预闻政治,听过便丢开,一直没有跟皇帝提过。这次在骊山,因为是远离朝廷的度假,杨怡再度提起杨钊,玉环便通融了些,予他上山觐见的机会。起先皇帝并没有正式接见杨钊,他只是作为贵妃的亲戚而有幸参与宫廷中的博彩游戏。不料这杨钊极有心机,竟然借机表现出自己在记忆与算术方面过人的才华。他不需纸笔,便将每一个参与赌博之人的胜负计算清楚,牢记于心,令皇帝大为赞叹,方才起意单独召他做认真的谈话。杨钊见识极多,又强于记忆,对赋税、贸易等国政大事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一席谈话后,皇帝更加深了对他的欣赏。杨钊本只在金吾军中担任闲职,骊山面圣后,很快移调掌管财政的户部,升任度支判官。 皇帝后来对杨玉环感叹:&你们杨家,女的数你最特出,男子,当属杨钊!&杨钊果然没有辜负皇帝对他的青眼相看。此人虽然读书不多,但妙在不迂腐,头脑聪明,手腕灵活,擅长处理实际的事务,正符合李隆基对事务性官员的喜好。除此外,杨钊又极富政治上的心机,他得到表妹杨怡经济上的支持,广为结交朝中权臣亲贵,不仅得到宰相李林甫的赏识而升任侍御史,更罗织出自己绵密的关系网络。当隐约有传言说杨钊名字中有&金刀&之气时,他立刻上表奏请皇帝为自己更名以示忠诚,李隆基爱重这位才能出众的外戚,赐名国忠。这一日,皇帝早朝,贵妃召李龟年到沉香亭,向他学习吹笛,舞伎谢阿蛮作陪。一名内侍突然禀报贵妃,寿王长子病危。杨玉环闻讯悚然而起,母子亲情令她方寸大乱,她一时间混忘宫中的规矩,吩咐备车,便偕同谢阿蛮及数名贴身侍女匆匆出宫。她在忙乱中甚至忘记使人通报皇帝自己的去向,一向无视宫规,放纵成性的阿蛮自然也不会提醒贵妃。当御车侍从得知贵妃的目的地居然是寿王府后,曾为难的暗示她此举不妥,但也被贵妃忽略,她天真的想,探看重病的孩子是人之常情,回来禀明皇帝,他会谅解的。宫人们不敢强阻,然而暗地里派出两路人,一路急报高力士,一路快马赶赴寿王府通传,寿王亦在朝中,接待来使的是素来在王府中管事的侧妃魏氏。魏氏听明宫中人的来意,大感惊愕,因为府中两名小王子都并没有生病!此时贵妃乘坐的宫车已抵达王府正门,魏氏连衣服也顾不上换,飞奔而出,将正欲下车的贵妃拦在车上,她此时已无心顾及礼节,用力将贵妃推回车厢,自己也随之进入,并厉声吩咐将车驶离王府,转朝虢国夫人府邸驶去。魏氏将这一切做完,才在车中对贵妃行礼谢罪。杨玉环瞪着从前和自己交情不错的魏氏,有些生气的质问她为何不让自己去探看重病的儿子,当听到魏氏说王子并没有生病,恐是误传消息后,杨玉环愕然的沉默了。魏氏又接着说:&娘娘,这事情的内情恐怕不简单,好在您并未入寿王府,我们现在同去虢国夫人府上坐两个时辰便送您回宫,应该不妨事。&杨玉环在这些事情上素来是想不到那么深远的,既然儿子没事,她便放宽了心,去杨怡家坐坐也好。贵妃突然临幸,即使机敏如虢国夫人也感到诧异。杨怡在紊乱中仓促接驾,将姐姐迎入自己的起居室。杨玉环还处于思维的混乱中,只有委托魏氏代为说明情况,杨怡何等聪明的人,一听便知大事不妙,必定是有人假传消息设陷寿王与贵妃。正待差人请杨国忠到府上详加商议,便听人传宫中使臣已到国夫人府邸门前,恭迎贵妃回宫。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宫使中领头的,是高力士的副手,位阶很高的內常侍袁思艺,此人出面,说明皇帝对贵妃贸然出宫一事,看得很重。虢国夫人趁交接的空档,偷偷向袁思艺道:&公公,这次事件很有些古怪,那个传报消息的内侍扣下了吗?&袁思艺低声答:&已经查过了,无此人……& 虢国夫人愕然片刻,又追问:&那依公公的意见,皇上会如何处置此事?&&皇上的意思,岂是臣奴敢于揣测的,这次事情闹得大,夫人最好还是去请教高大人……夫人保重,在下告退了。&袁思艺向虢国夫人行了个礼,率领众人迎杨贵妃回宫了。杨怡目送贵妃的车队去了,差人速去寻表哥杨国忠。魏氏为避嫌暂且留在国夫人府上,她二人都心事重重,感觉此事不会轻了。所有相关人等皆处于惊疑惶恐之中,唯有漩涡中心的杨贵妃尚懵懂不觉事态的严重,她甚至有些气恼皇帝派出袁思艺这样高阶的内侍来追自己回宫,自己不过是误会孩子重病而想要去看看,难道皇帝还担心她会跑了不成?杨贵妃反宫后,直往长生殿去,她一边走,一边同谢阿蛮抱怨:&三郎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是出宫而已,又不是出逃!&阿蛮从来不重规矩的,也附和着道:&就是,皇帝好没道理……&但她话没说完,便被表情严肃的袁思艺出言喝止,并暗示她回避,阿蛮撅着嘴退出长生殿,这使得杨玉环的气恼更增添了几分。就在此时,宫人大声而正式的传报皇帝驾到,这是少有的情况,按理贵妃应当出迎圣驾,然而杨玉环在气头上,才不管什么宫中的礼节,她并不出去迎皇帝,甚至连李隆基进来,她也背过身去装作不知。皇帝&咳咳&两声,玉环这才微皱着眉头转身看他,皇帝脸上挂着笑,但眼里并没有笑意,他唤着玉环:&我听高力士说,你今日出宫--&玉环不耐的打断他:&我不过是出一次宫,你用得着派这么多人抓我回来么?&李隆基没料到一向温柔的贵妃会这么冲,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语气也不那么和蔼:&荒唐!你身为贵妃,却私自去皇子王府,这不是小事!你身边那些个人,也不知道劝劝!&皇帝语气虽严厉,话里还暗含着为她开解的意思,他想让贵妃顺着下个台阶,将已经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件敷衍过去,然而玉环并不领情,反而冷笑:&我去看我生病的儿子,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荒唐的?何况……如今跟我讲规矩,当初到没那么多规矩呢!&这话暗中有嘲讽皇帝父占子妻的意思,玉环在气头上,也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放肆!我宠你太过,你看看你所说所为,是身为贵妃该有的言行?!&不论是寿王还是李隆基,杨玉环的两个丈夫对她都是近乎完全的顺从与宠爱,也许刚入宫时,她还对皇权有畏惧之心,但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忘记了与皇帝之间的君臣之别,只如寻常百姓家夫妻一般相处,此时皇帝突如其来搬出宫中规矩,令她震惊,又感到大伤了颜面。此时按理她应该认错,并恳请皇帝的谅解,然而杨玉环并不,她在激动的情绪中放肆的对皇帝大声道:&是,你觉得我不配做贵妃,就将我逐出宫,放还本家好了!我本来,本来也不配做贵妃的!&李隆基在杨玉环恣扬的话语中愕然了,接下来,是轰然的巨响,皇帝将一只半人高的熏香铜炉踹翻在地,他震怒的吼声随之而起:&反了!&而即便如此,被纵容惯了的杨贵妃,面对全天下地位至高之人的盛怒,虽然已经全身战抖,仍旧挑战的说:&你不用对我发这样的威风,我触犯宫规,你就治罪好了!&被声响惊动而急奔入内的两名内侍,正听见皇帝嘶吼的旨意:&贵妃忤逆,放还本家!&一名内侍惶急中想要挽回,还没张口,皇帝又吼:&立刻执行!& 说完拂袖而去,这就是确定的圣旨了,内侍们只能在震惊中勉力镇定,提醒也处在惊愕状态中的杨玉环&贵妃谢恩--&杨玉环在惊怒中,根本不照规矩谢恩,她气哼哼的吩咐侍从:&皇帝说立刻放我出宫,那么备车,送我去驸马都尉杨鉴家!&于是,大唐的贵妃,在一天之内第二次匆匆出宫,这一次因为还呕着气,仅着随身的衣服,她在冲动中恨恨不平的想,出宫就出宫,皇帝的宠爱也不过如此,有什么稀罕的!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贵妃的哥哥杨鉴和妻子承荣郡主在惶恐中迎接了杨贵妃。而此时玉环的心情已经比较平静了,她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皇帝把我赶出来啦,我的贵妃当到头了!”杨鉴夫妻不敢随便接话,他们不相信事情真如贵妃表露出的那么轻松。按常规,妃嫔自宫中被逐出,是非常严重的事件。逐出,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大概是要赐死的。但他们又觉得整件事情透着古怪荒诞,被放逐的杨贵妃,仍旧乘坐着贵妃仪制的宫车而来,送她返家的内侍,也并未正式的宣读废妃的上谕。杨玉环长叹一口气:“皇帝的情分,也是靠不住的……哥哥,我奔波了一天,觉得饿了……”承荣郡主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很久,贵妃有大半天没有进食,忙令厨房安排膳食。杨鉴又派人去请虢国夫人与杨国忠。不久宫中来人,众人开先紧张了一阵,以为是正式废妃或赐死的旨令下来了,没料到是高力士挑选来伺候贵妃的几个内侍与宫女,还将贵妃常用到的一些衣物用品零零杂杂装了四辆车送来,这才安心下来,又更加觉得事情的发展怪异。宫中来的宫女偷偷告诉杨玉环,她出宫后皇帝不肯用膳,又借故责罚了几个内侍,现在人人自危呢。玉环心里烦闷,又觉得心灰,懒得多理会宫里的事情,草草进了几口饮食,便托辞头晕进房间躺着。虢国夫人和杨国忠匆匆赶到驸马府,她也没有出来相见。杨家其余人等紧张商议,而杨玉环反倒蒙头大睡。也不知浑浑噩噩睡了多长时间,玉环感觉有人进屋来,轻推她的肩膀,她在迷迷糊糊中抱怨:“三郎,别闹,让我再睡会儿……”此时听到虢国夫人杨怡“咯咯”的笑声和话语:“我的好贵妃姐姐,你真是个人才!我们都吓得要死了,你还在梦里会你的三郎!”她这才惊醒,有片刻的茫然,继而意识到自己现在在驸马府,而不是宫中,突然就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委屈,怔怔落下泪来。杨怡见贵妃落泪,也不再嘲笑她,只是默然等她哭了一会儿,取出汗巾递给玉环拭泪。玉环揩了泪,擤擤鼻涕,道:“花花,我如今贵妃做不了,你这个天子小阿姨也没得做了。”杨怡笑道:“唉哟,不做就不做,我还当我的小寡妇,姐姐被丈夫休了,和我也差不多,我俩正好做伴!”一席话说得玉环破涕为笑。虢国夫人当然不会一直说笑,她收敛一下表情,接着道:“姐姐的贵妃做不做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你被逐出宫,可想过杨氏一族都会被牵连?……灭门,也不是不可能……”杨玉环一直在为自己的事情怄气,此刻才想到家族的问题。她虽然一向不理会政治,但长期浸淫在宫廷中,也不可能全不知道。她本人和皇帝吵嘴赌气,这事情,追究起来可大可小,弄不好,真是要株连杨氏满门。她这时才真正紧张起来,但嘴上仍是不服软:“哼,难道皇帝要杀我不成?”皇帝自然是不想杀她的。李隆基本就已经想通,这次事件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要陷害杨贵妃和寿王一家,他不过想低调的敷衍过去,熟料二人斗嘴激怒,把事情闹大了。现在贵妃在他一时意气之下,已经被逐出宫,虽然皇帝事后立刻感到后悔,但碍于面子,又不能主动召她回宫。李隆基坐卧不定,终于按捺不住,召高力士前来。高力士到了,皇帝让他坐下说话,自己却背着手,也不说话,在房中走动不停,高力士何等老辣的人,皇帝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端端正正坐着看皇帝走来走去。终于,李隆基忍不住对他抱怨道:“岂有此理!她真是岂有此理!”高力士不接话,反而劝他:“陛下息怒,陛下……今日还没有进膳吧?老奴刚才吩咐御膳房准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现在让他们传上来?”李隆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高力士忙吩咐左右传膳。几样菜肴摆开来,李隆基并不觉得有胃口,他随意捡了几筷子,突然用筷尖指着面前的食物,问高力士:“她在驸马府吃得可好?住得可习惯?”高力士淡淡答:“老奴已差人将贵妃平时使唤惯的宫人,并一些常用的衣物送去了……不过听说贵妃也没进什么饮食,大概是宫外的食物不合胃口……”李隆基着急:“不吃东西怎么行,你快吩咐御膳房做几样她爱吃的送去……算了,也不必折腾,就把桌上这些装好给她送去!”高力士忍住笑,连声应了。
=600) window.open('http://ww2.sinaimg.cn/large/b4c04b1djw1ev25urqdb5j20hs0v3aas.jpg');" style="max-width:600" onload="if(this.offsetWidth>'600')this.width='600';" >高力士到驸马府上,他和贵妃的交情素来是不错的,擅于察言观色的高力士,在赐食并礼节性的慰问后,自作主张的多问了一句:&贵妃可有什么需要我转呈陛下的信物?&这就问的很技巧了,无情何必还要信物?贵妃还没有开口,杨国忠暗暗使了个眼色给站在贵妃身侧的虢国夫人,杨怡立刻轻轻拉了下贵妃的手。杨玉环便对高力士说:&烦请公公稍候,我且想想有什么合适的……&便携杨怡避进内室。杨怡拉着玉环的手,道:&姐姐,你现在可得听我的!&杨玉环愣愣点头。杨怡让贵妃坐下,闭眼,杨玉环在狐疑中照做。她听见房中窸窸窣窣一阵,感觉杨怡也靠近了坐下,并动手梳理她的头发,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见清脆的&喀嚓&一声,她在一惊中睁眼,恰看见自己一缕青丝握在杨怡的手中!玉环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剪我这么多头发!&杨怡不去管她,找出丝带将剪下的头发细细扎好放在一边,又取过纸笔,对姐姐说:&现在,我说,你写。&玉环不接笔,执拗的说:&要向他告饶么?我可不干!&杨怡坚定的把笔又往她手里送,语气十分严肃:&姐姐,这已不是你和皇帝之间夫妻斗气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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