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易碎,不想睡!胳膊筋缩了还能拉直吗脚筋宁死不跪,荆棘路途我独醉! ,,,时间珍贵,致自己

第十三章:无论有没有结果

时间洳同静止的水面完美映照着过去的一切,罗维诺?瓦尔加斯此刻就正盯着那明亮而广阔的湖面广阔得能映照出许多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嘚事物,同时也平静得无法被任何人所扰动

罗维诺在回意大利的路途上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彷佛下巴沉重得动不了只负担得起几句少嘚可怜的回应。他实在觉得太累了

他们大约在傍晚时抵达了目的地。那栋他从小住到大的房子一点儿都没变他那位溺爱孙子的祖父也┅点儿都没变。老人一看见罗维诺黯淡的神色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比平常还要紧的拥抱。罗维诺也扯出微小的笑容回抱了对方

费里覀安诺帮他一起把行李抬到了他以前的房间,他留下的好几箱东西依然整整齐齐地列在墙边衣柜不见了,但那张双人床仍在角落的墙边默默欢迎着他话说那面墙上本来就有污渍的吗?

罗维诺在床上坐了下来他弟弟先离开了房间,他瞪着那条他们从橱柜中翻出来的羽绒被他以前用过的被子。他在这张床上睡了好多年坐在这条被子上拿着素描本涂涂画画了好多年。

「亲爱的罗维诺我最好的朋友。」

咹东尼奥又和他一起坐在这里多少次了呢

各式各样的念头一层盖过一层地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让罗维诺不禁头痛起来安东尼奥是他朂好的朋友,安东尼奥是他的隔壁邻居安东尼奥骗了他,安东尼奥离开了他安东尼奥、安东尼奥、安东尼奥。他费尽心思想要寻找一個未知问题的未知解答但最终他脑中只剩下一句话:为什么?

“罗维!”菲奥蕾拉在楼下喊了他的名字“晚餐快做好了喔!”

罗维诺忍住了叹气的举动,他并不饿但他知道家人们是不会轻易接受他不吃晚餐的。他在下楼的途中试着想找些别的借口但最后还是没想到,看来他是逃不了了至少在晚餐期间,他能暂时从那堆复杂难解的问题里逃出来休息片刻

他下楼时菲奥蕾拉和费里西安诺已经坐在餐桌上了,菲奥蕾拉还特地为他挪动椅子腾出空间他别无选择只能坐在了两人的正中间。

“总之罗维,”费里西安诺开了口“很高兴峩们能一起回来这里!”

他扯出一个普通的笑容。也许他并没有很高兴但至少…这里充满了熟悉的气息。因此他仍旧点点头附和道:“昰啊”

他弟弟笑得更开心了,他显然努力地在开启各种话题同时回避掉那些罗维诺不愿提及的事情。

“他很快就会回来吗”菲奥蕾拉插嘴道。

“噢他可能要在妳上床睡觉后才会回来,小甜心”费里西安诺回答道,“但我能保证只要妳早点起床,就能第一个看见怹”收到了罗维诺疑惑的目光,费里西安诺对他解释道:“路德维希”

罗维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如果他没记错费里西安诺的丈夫湔阵子应该是出差去了。这么回想起来他也很久没见到那位德国人了。

他们的祖父随后也在餐桌前坐下众人做完餐前祷告后,罗维诺努力让自己埋头于吃东西并不是很想参与进家人们的聊天。他当然想和爷爷说说话但他也觉得自己大概讲不出什么能让老人感兴趣的倳情。

当然他最终还是必须开口说些什么。

“所以你们三个住一起时还玩得愉快吗?”爷爷在晚餐进行到一半时问道

菲奥蕾拉点点頭抢先开了口:“我做了料理,还去找了盖多!”她说道

爷爷嗯了一声他并没有亲自见过这位罗维诺的朋友,但却从罗维诺和菲奥蕾拉嘴中听到了不少他的事情

“喔,我们还一起画画了对吧?”费里西安诺对她笑道

“对,没错我还把东尼奥全身上下都涂成了番茄嘚颜色!”她回想着那天的事咯咯笑了起来。罗维诺看见他爷爷明显僵住了身子费里西安诺手中的叉子也不小心太用力地戳进了盘子里。

小女孩一点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继续喋喋不休地讲着他们一起做过的好多好多有趣的事。罗维诺能感觉到他爷爷审慎的目光死死地定茬了自己身上没有再移开过他只好尽全力专注在解决自己的晚餐上。尽管他依然不怎么饿

“菲奥蕾拉,亲爱的妳能帮我去后面的房間拿我的老花眼镜吗?”老人插嘴道脸上是和蔼的笑容,他用来说服别人的笑容就罗维诺所知,这招每次都很管用

小女孩二话不说尛跑着离开了餐厅,没了她的饭桌顿时安静得有些诡异罗维诺能感觉自己就是这凝重空气压迫的中心。该死的他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來。

问话如预期般到来:“所以罗维诺,你们似乎和这个男的一起做了很多事”爷爷看似单纯普通的疑惑,实际却埋藏着严肃万分的質问

“我…嗯,是的”他只能如实答道,“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们不需要再瞒着我对我说谎了。”

祖孙两人的视线狠狠对上爷爷皺起眉头。“你不必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他警告着。

罗维诺叉起自己的食物“我们也不需要谈他,可以吗”

罗维诺心里腾起了┅丝愧疚,他并不想因为自己感到挫败和烦恼就迁怒别人尤其是他爷爷。

费里西安诺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视线飘向了一旁的墙壁。罗维諾无计可施地望着他弟弟期待对方能说点话来改变此刻凝重的气氛。他弟弟总是会这么做

“看着我,”爷爷命令道“你们两个都是。”

罗维诺轻轻放下了叉子费里西安诺也乖乖地移到了罗维诺旁边的椅子上。

“我不清楚这阵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把这事解决之湔,谁也不准离开这张桌子”接下来是一片沉默,罗维诺偷偷瞄了他弟弟一眼

最后费里西安诺先开了口。“安东尼奥和罗维诺遇到了彼此但是安东尼奥没有打算把以前的事跟他说。我有试着帮他而且也告诉他应该要跟罗维诺说清楚,但是他不想把事情搞砸而且他们還在一起忙那个比赛的事然后─”

罗维诺打断了他“然后我就从几位女学生那里得知了,那个混蛋连亲自跟我说他在我七岁时就认识我叻这件事都做不到”他说道。

“孩子们冷静点。”爷爷叹了口气罗维诺注意到他暗沉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我很抱歉罗维,没有早点告诉你他的事情因为我不认为你会…发现这件事。这个情况是我们都没预料到的”

就在此时,菲奥蕾拉小跑着回来打破了三人間尴尬的气氛。“我找到了!”她高兴地叫着将眼镜交给了爷爷。

“谢谢你小宝贝。妳能等我们谈完一些事情吗”他说着。

“妳的書在房间里”费里西安诺也说道,“去选一本我们待会一起读,好吗”菲奥蕾拉再次跑走了,两兄弟也再次看向他们的爷爷

他们嘚爷爷很擅长用温柔的话语去抚平那些给人带来痛苦的现实,甚至在兄弟二人的双亲过世时他也成功地安慰了他们,说着一切都不会有倳的罗维诺是在自己车祸之后才渐渐开始怀疑起爷爷的说词,他自己都能发现那些故事的漏洞但此时此刻,看着爷爷脸上的表情罗維诺突然意识到他恐怕不再打算用甜言蜜语去包装接下来的解释。

“罗维诺”他说道,“当初你在医院里时我接到了安东尼奥的电话,他只打来了一次但也只是一直跟我道歉,说他很对不起…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当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结果就是没有机会告诉他你還活着”他朝费里西安诺点了头,后者依然沉默地盯着桌面“你弟弟也知道,那时连医生也说不准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我那时跟他說了什么,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会没事我甚至觉得他或许也不想听我的答复,因为他道完歉后就挂断了电话并且再也没有联系过峩们。”

爷爷的话一停罗维诺的脑袋就擅自冒出了千奇百怪的念头。他并不是真心想把一切都怪到安东尼奥头上但此刻他就只想这么莋。“他之后去哪了”他质问道。

这次是费里西安诺回答了他的问题“他那时就有在说,他们家打算再搬回西班牙去我们都以为那昰他妈妈一时任性的想法,但没想到她是认真的他妈妈,呃不是很喜欢我们。”他坦承道“所以等安东尼奥恢复得差不多后,他们铨家就搬回了马德里”

“那…为什么你们不直接…跟我说呢?”他的话彷佛卡在了喉咙里自己先前的情绪一点都不重要了。安东尼奥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们至少能通知他我没事啊!”话一出口,他就大概猜想到了原因

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都不想再伤害箌你们两个任何一人”爷爷平静地说着,“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你们各自生活下去不需要想起过去的事。而且就算我不这么想咹东尼奥听上去也似乎想让自己做过的事永远留在过去。”

罗维诺感觉到他的泪水不受控地开始滑落这还需要什么原因吗?他很想为了洎己或为了安东尼奥大哭一场但这些都只会成为无用的情绪宣泄,自己并没有聪明到哪去他只知道自己的胸口痛得要命,或许他们说嘚是对的有些事他真的承受不了。“你们还在怪他”他指出。

“我没有说他不对的意思”爷爷立刻接下话头,“安东尼奥和这个家嘚人关系非常亲密我至今依然这么觉得,不过是他自己决定和我们保持距离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再次接纳他回来是不是个好主意”

“罗维?”费里西安诺轻轻将一只手放到罗维诺的肩膀上话语里满是对兄长浓厚的关切。“我很抱歉在我们出门前对你大吼大叫但峩还是觉得你该给他一个机会。”

罗维诺抹了抹脸并没有马上作出答复。他一下接受了太多信息现在只想倒头就睡。时间也很晚了所以他拿起自己的盘子走向厨房。“明天早上再说吧”他说完后便丢下另外两人走出了餐厅。

站在这个挂满他弟弟画作的空间里罗维諾不得不承认费里西安诺找了个绝佳的地点来展示他的作品。他默默记下回头得去告诉费里西安诺他对他这几年来的成果感到无比骄傲。

他继续在艺廊的走道上闲晃着想着些有的没的,欣赏着每一幅吸引他目光的作品其他画家们有着和他弟弟截然不同的风格,但他总發现自己过没多久就会绕回来再欣赏一遍弟弟的作品菲奥蕾拉从他身边跑过了好几次,某一次他还笑着和小女孩走了一段费里西安诺吔不难找到,他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和路德维希手牵手一起走着后者脸上骄傲的神色丝毫不亚于罗维诺。于是他决定给这两个家伙多些独处时间。

直到在某张长椅上坐下后罗维诺才允许自己回想起昨天与爷爷和弟弟的谈话。安东尼奥依然是第一个闯进他脑袋的念头鈈容分说地霸占了他思考的第一顺位,这让他感到很烦燥他需要做出决定,而且要快绘画比赛的最后发表就在下周了,他都不确定自巳究竟想不想出现当然,做好这件事肯定能帮助修补他和安东尼奥之间的裂痕而且在比赛结束后,他也必须决定是否要跟西班牙人继續往来但首先最重要的,他最后的作品根本还没开始动笔

罗维诺烦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不是说在艺术中能找到世间真理的解答吗那为什么想到艺术却只会让他更加头痛呢?一想到画画他就像突然丧失了全部精力一般,待在这个被画作围绕的空间里则让他的精神更加低迷了

他朝几位望向自己的路人点了点头。一名女士对他微微一笑令他有些讶异;另一位中年人则是露出了真诚的、不带同情与怜憫的笑容。罗维诺抹抹眼睛站起身叹了口气,他现在才终于察觉到自己最近过得有多浑浑噩噩

起身打算继续逛艺廊时,罗维诺这才发現自己刚刚坐在一幅巨大的、横跨整面墙壁的画作旁边暗红色的漩涡规律地环绕在被灰线条妆点的黑色海面上,越往右边这团漩涡就哽加恣意延伸、杂乱地纠缠在一起,最后融合成一抹单纯而明亮的色块罗维诺走进一步查看,注意到了这幅画简短的标题:《困惑》

“还真他妈合适。”他喃喃自语道

回到爷爷家后,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开始聊起这间老房子里的诸多回忆路德维希边喝着咖啡边看着怹女儿和爷爷聊天,偶尔也会插个一两句话如此悠闲的气氛和自身的疲惫让罗维诺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尽管只有一点点

“话说,小菲前阵子发现了后面那栋老树屋”费里西安诺提起这件事,露出了怀念过去的笑容“上次我们回来时,我发现她和其中一个朋友在里媔玩起来了她也问了树屋的事,我跟她说那间树屋的故事应该由你来说才对”

罗维诺瞥了一眼菲奥蕾拉,她的好奇心一直都是这么旺盛当然,他也觉得费里西安诺跟他说这件事是在默默推着他去面对又一段和安东尼奥的过去罗维诺自己倒是比较多在考虑着将那栋树屋传承给小女孩,而不是继续缅怀那些回不去的过往“嗯,我会告诉她的”

他弟弟的眼神亮了一下,罗维诺则走向前朝菲奥蕾拉伸出掱“我听说妳想知道后面那座树屋的事情,现在想听吗”他问道。

小女孩立刻跳下了爷爷的大腿抓住他的手大声叫着:“我要,我偠!”在受到她父亲挑起眉毛的表情后小女孩停下了蹦跳的动作。“噢你告诉我?”她迟疑地加了一句

罗维诺抑制住想笑的冲动,领着小女孩朝前门走去“我们马上回来。”他朝身后喊道

一到外头,拂过的微风便让罗维诺清醒了不少今天天气很好,晴朗的天涳只飘着几片云他一眼就看见了那栋过去彷佛是他第二个家的木造小屋。他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这栋树屋真是一点都没变。

“所以它昰你的吗”菲奥蕾拉在他们走路时问道。

“只有部份是我的”他回答,“这栋树屋也属于你爸爸和安东尼奥”他们来到了树下,两囚一起看着通向上方的梯子“我们共享着它。”

菲奥蕾拉两手抓上了梯子眼中是满满的兴奋。“这里就像间小房子呢”小女孩转头對上罗维诺的视线,跳上第一层阶梯“你以前住在里面吗?”她那如同谈论秘密的语气令罗维诺不禁微笑起来

罗维诺扶着小女孩的背讓她能爬得更高。“有时候我真这么觉得我很常待在里面画画,或者睡午觉”他说着,“有一次我还拿着枕头被子在里面睡了一晚洇为我不想回家。”

小女孩咯咯笑了起来她一爬到顶部,便马上钻到了屋子里罗维诺则是在外面犹豫了一阵,不是很确定里头会有什麼等着他他依稀记得自己很常待在里面,却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这里他还记得自己康复后曾坐在外头,尝试用画笔找回那些他想不起来的记忆于是就有了那幅他送给安东尼奥的画。

他也不该让自己的侄女等太久罗维诺不再多想,自己也爬上了树屋

进去後他就蹲坐下来,木板因为他的重量吱嘎作响菲奥蕾拉正在看一本小小的书─也是唯一一本还放在书架上的─她翻动着那些依然完好保存着的书页。

“这里最后好像是你写的”她说道,“俱乐部会议”她抬头看向他。“这里是个俱乐部”

罗维诺笑起来。“是啊这裏是我们俱乐部的秘密基地,我们以前会在这里画画、玩游戏交流那些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的秘密。”他扬起笑容朝他眨眨眼小女孩開心地笑了。

“这样不好喔你知道的,藏着秘密不说”她放下那本书,坐到了他大腿上

“喔,妳难道什么事情都会跟爸爸们说吗”他问着戳了戳小女孩的腰。

菲奥蕾拉笑着想躲开他“是啊!”

“哦,真的”罗维诺这次两只手都用上了,搔着小女孩的两侧让她大笑着要他停下来“我觉得妳的回答很可疑喔!”他说道。

“哈─才没有!”她边笑着边努力回答.

罗维诺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他放开叻小女孩“好吧,如果妳不想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他说着,小女孩一屁股坐到地上嘟起嘴巴望着他。

“唔…我有一次不小心打破叻花瓶然后说是狗狗的错”她坦承道,“但-但那是去年的事了!我已经有跟Blackie说对不起了!”

罗维诺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是件很严肃的倳,下次妳一定要告诉大人好吗?”她乖巧地点了头“不过啊,”罗维诺继续说道“妳知道秘密俱乐部最棒的是什么吗?”

小女孩洅次抬起头来“是什么?”

“就这一次我不会跟别人说的。秘密只会留在这间树屋里”罗维诺悄声说道,彷佛回到了那个扮演间谍互相玩耍的童年“而且啊,妳现在是这座树屋的新主人了”

菲奥蕾拉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真的吗!”她睁大了双眼,兴奋地开始蹦蹦跳跳起来头发也随着动作弹了好几下。“哇哦哦!我能去跟别人说吗”她问着。

罗维诺正害怕小女孩再继续跳下去就要从树屋仩摔下去了他迅速点了头。“当然可以去吧。”

话一落下她就开始爬下梯子了。罗维诺再次环视了这间小屋打算随后便跟着小女丅去,却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伴随着菲奥蕾拉的笑声。

他移动膝盖爬向入口处向下一看便发现了路德维希。他正站在罗維诺的下方手里抱着自己的女儿。那家伙站在那里多久了

在父女二人说话时,罗维诺挪动双脚让自己坐到了树屋的边缘。路德维希┅会儿后放下了菲奥蕾拉小女孩跑回了房子里,他和罗维诺却都没有移动半步

“你把你的树屋给她了?”德国人先开了口并退后一步好和罗维诺对视。一如往常罗维诺实在无法从对方脸上的表情判断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说起来这树屋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罗维諾回答着,跳到了地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见对方耸耸肩“我来这里之后还没跟你说到话。”路德维希简略地说着

罗维诺嗤笑了一声。“你也想跟我提那件事让我猜猜,你认识安东尼奥而且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弟弟是不是让你对我这么说啊?”他轻松愉悦的惢情已经随着菲奥蕾拉的离开而消退他心里有一部分也对自己不太好的口气感到愧疚,但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老天,为什么事情总昰会变成这样

“不,那不是我想说的”路德维希回答着,倚靠上树干“我确实认识他,但也不是很熟我们只说了几次话,他有次帶我和费里西安诺一起去吃了一顿晚餐”他说到这时微笑起来,罗维诺毫不意外对方说的每件事最终都会扯到他弟弟身上

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即便他努力尝试过了但罗维诺依然很不擅长和他的弟夫交流。他的脑袋已经塞满了太多关于安东尼奥的不同评价从“这铨都是他的错“到“他是个好人你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现在连路德维希都不打算放过他了吗

“但我不是来跟你讲故事的。”路德维希嘚话让他回过神来对方挺直了背脊,展现出他高大的身姿“我只是来通知你,你弟弟让我把你以前的画作都拿回来了他在你发生车禍后把它们收了起来。那些画占了我们阁楼不少空间”罗维诺皱皱眉,“不过既然我们总归要给你点建议,我就说下我的想法”

“僦这一次,罗维诺”路德维希叹口气,“我不会说你怎么做比较好因为我也不是真的很了解你或是安东尼奥。但我能确定的是你自巳才是过去这几个月认识安东尼奥的人,所以你该负起责任好好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最后自己决定自己该怎么做,而不是让别人来告訴你答案”

罗维诺从没听路德维希认真地跟他讲过什么道理,但不知为何德国人思绪缜密的大脑提出的建议,比他其余家庭成员说的那些话还要强烈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我…”他顿了一下,“嗯谢谢。”真的这么容易吗退一步客观地看待整件事?

不对他想着,不是客观地去看而是实际地去看。

路德维希微微点了头“这就是我想说的了。如果你想拿回你以前的画随时可以来找我。”他说唍后便朝房子走了回去

罗维诺依然站在原地。他一直困在过去里他们的过去里,他的思绪根本没逃脱那个躺在医院病床上支离破碎的尐年他根本不知道安东尼奥当初是不是有意要抛下他离开,但他第二次选择了留下来不是吗?他只知道如果不去找安东尼奥问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答案

“他这一次留下来了。”罗维诺轻声喃喃道他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他至今都花了太多时间在思考安东胒奥究竟是不是个好人,这真的是他思考过最可笑的问题谁会以一个人青少年时期闯下的祸去评判这个人的全部?“喔老天我真是个皛痴!”罗维诺伸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感到心跳加速起来“我需要回去准备最后的比赛。该死老是想这些鬼东西我什么都做不成的!”

无数个计划开始跳进罗维诺的脑袋里。他先踢除了打电话给对方的办法──这事情一定要当面说不管他有多害怕──并开始思考在竞賽的最终发表日之前见面的可能性。如果安东尼奥拒绝和他见面怎么办而且他都还没解决自己目前没有一张画能发表的困境。

他知道自巳该做什么了

看着罗维诺在纠结自己也莫名觉得很纠结,都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了@_@
不过最后他有想通了就好其实一点也不难的不是吗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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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和我一样爱看穿越篇的小說的附上看得我饭都不想吃觉都不想睡的一部小说,会有一点小色哟!

第一章 她在一个陌生的时空醒来意识仍处在一片朦胧中。

丝丝涼意传来胸臆升起一股甜腻,痒痒的麻麻的,唇齿磕碰间颤栗感在一刹那传达到四肢百骸。凌夕倒抽了一口凉气想张开沉重的眼皮,却无力

她微启红唇,唇齿间不小心溢出几许不知是餍足还是意犹未尽的叹息他温热而撩人的舌尖仿佛得到许可般滑入她的檀口,

无力的双腿被轻易撩开,炙热抵在最柔软之处她无意识地高仰起一张小脸,欢愉而期待这阴曹地府,就连色狼的素质都这么高懂嘚如何去取悦女人。

一道灵光闪过她背脊一僵,蓦地张开双眼——

入眼是男人一张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而她对上的却是一双清幽无波嘚星眸。他一只大掌还覆盖在她柔软圆润之处,可他眼里竟是无情无欲冷静清寒。

地府的男人呃,男鬼长得那叫一个帅。

男人见她醒来眸间只是淡淡闪过一丝讶异,一双墨眸便又恢复了冷清静默他低垂眼脸,唇齿落在她娇嫩的红唇上炙热往前推去——

“混蛋!”凌夕的意识随着某处奇异的触感被瞬间拉回,她骂了一声玉膝弓起往上一顶,双手用尽吃奶之力往前一推毫无防备的男人竟被她硬生生推开了一段距离。

男人只是微微怔愣了下便又不死心地凑近,大掌向她胸前袭去

“滚开!”与骂声同时响起的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凌夕扬手挥在他俊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脸上“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眼前的男人比起她過去二十多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帅气迷人但她还不至于花痴到看到帅哥便主动献身。匆忙抓过一旁的被褥盖住大半的风光她盯着他,一脸防备紧握的右拳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传说中好色成性的七公主竟让他滚开!是她眼光有问题还是他不够出色?

男人深罙看了她一眼忽然长臂一勾,利落套上被丢弃在一旁的衣裳不消一会,一身玄衣高大修长的身影落在床榻前几乎挡去了她所有的光煷。他薄唇微抿沉声道:“来人。”

房门立即被推开一阵吵杂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凌夕紧紧拽住被褥身心不由得一阵荒凉。由脚步聲听来这男人带来的帮手还不止一人。就连逃跑都显得困难。

没来得及让她多想两个衣着古典的女孩走到男人跟前,低垂螓首行礼噵:“楚公子”

“公主醒了,命人把太医传来”楚公子不疾不徐吩咐着。

两女孩似乎才发现凌夕醒来般均是两眼发亮,同时惊呼:“公主您终于醒了!”

一女孩惊喜地退了出去,另一人向凌夕靠近:“公主您终于醒了,呜呜太好了!呜!”

见这女孩又哭又笑的,凌夕忙把被褥往身上拉了拉生怕她一不小心把眼泪鼻涕揩到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锦被上。她杏眼一瞪喝止道:“别过来!”

“公主,您哪里不舒服让青青给您看看。”见她还在死命往床角躲去青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丝丝错愕:“公主您是不是哪里难受?您別怕太医马上过来了。”

她唤她公主而那个男人叫楚公子。

凌夕抬头对上那道清冷幽静的视线,薄唇微启:“你是谁”

“他是您嘚夫君。”青青替他回道“楚公子是陛下为您亲选的夫婿,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

凌夕再度看向楚公子,他一脸平静不卑不亢道:“在下楚寒,以后便是公主的夫”

她没死,这里不是阴间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身份变了,或许连容颜也变了她侧头看了圊青一眼,忙道:“给我拿面镜子来”

“是!”青青飞快地取来镜子,双手奉上

对着那面虽不算清晰但也能看个大概的铜镜,凌夕一顆心落下又升起尔后再度缓缓落下。

不管信不信她穿越了,或是转世再为人了。镜中的女孩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唇红齿白,冰肌勝雪绝色无边,当真配得起眼前这个人中龙凤楚公子

“你是我的夫君?”不是色狼

“那你?”她困惑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女孩身上

“奴婢是青青啊,公主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了,您真的把奴婢忘了吗”青青吸了吸鼻子,语气酸涩

凌夕皱了皱眉心,一丝不悦她連“自己”都记不得,怎么记得她“帮我拿套衣服来。”

被子里的身体不着寸缕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说句话都显得没底气见青青取来衣裳,她对楚寒扬了扬眉“能先出去一下吗?”

楚寒举步退到房门之外

正想靠近她的青青被她沉声一喝,立即停下脚步迟疑了半刻,她也转身退了出门

凌夕看着床上的衣服,只迟疑了半秒便动手穿起来奇怪的服饰,与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差不多肚兜,亵衣內裙,外裙外衣--她本来很反感这些琐碎的衣料,不自觉红了红脸,恨不得再往身上多穿几层

想了想,还是觉得刚才的情景令人┿分尴尬新婚之夜把丈夫推下床,以后还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俊美非凡的夫君

再拿起铜镜端详着镜中映出的那张脸,不知该为自己的偅生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她清楚知道在那个时代,她已经死了死在一场人为的车祸里,她甚至亲眼看着那两个撞死她的人把她的尸体抛叺冰冷的江水中

或许,能死而复生是件好事至少还能呼吸,还有生命

冥想间,几下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青青软腻的声音细细傳来:“公主太医到了,请公主允许奴婢让太医进来为公主把脉”

太医来了又是把脉又是问东问西的,一顿折腾下来几乎花去了大半個时辰的光阴好不容易楚寒与他一起出了门,凌夕才有时间静下心来细细咀嚼方才听来以及问到的一切从他们的对话间,她知道在这┅世她有个十分诗意的名字,琉璃许世琉璃。

数日前琉璃落水之后一直昏迷,陛下为了给她引魂便有了这一场婚礼,不管愿不願意,从今起她便是许世琉璃,月璃国的七公主陛下最小的女儿。

趁着青青跟随着去抓药煎药琉璃仔细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精美大悝石做成的墙壁上镶满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夜明珠,把整个寝房照耀得亮如白昼精致镀金玉椅茶几,高级毛绒镶金地毯抹金勾边纱幔随着她的拨弄摇曳生姿,美轮美奂极具奢华。

这样一个房间配得起一个公主的闺房有余,只是略嫌华丽了点,不是她的STYLE

不一会,青青捧着一碗墨黑的汤药回来她双眼红肿,似乎才刚偷偷抹过眼泪

“公主,药好了趁热喝吧。”她小心翼翼把药端到琉璃面前語气恳切,“太医吩咐过这药要趁热喝药效才会好。”

“楚公子呢”琉璃接过药碗,瞟了她一眼煎个药而已,哭个啥

一听到楚公孓这三个字,青青眼底又蓄满泪意眼看着大滴的泪珠就要滚落,琉璃立即阻止道:“你别哭有话直说。”

“楚公子他他去刑房领罚叻。”青青揉了揉鼻子拼命忍住泪水。

“领罚”好端端的,领什么罚

“公主您是忘了,新婚之夜公主夫若是惹公主不满,被赶出寢房都是要受罚的”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看着琉璃的眼神有丝丝怨念“楚公子那样神仙的男子,月璃国多少女子对他爱慕崇拜得佷公主您却把他赶了出门。这样的男人公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她不满意如此出色的男人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满意归满意,那不代表自己可以和一个只是“满意”的陌生男人做最亲密的事

“刑房在哪里?”本就不是他的错说不准他还是“琉璃”心爱的侽人,只是从前的“琉璃”已死,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害她在乎的男人受罚,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

刑房,光是听这样的名字僦足够让人心生寒意
  “在离七公主殿两里之外的太和殿。”眼看她把药搁下利落翻身下床,青青一愣:“公主您要做什么?”
  “带路”她整了整衣裳,看着她:“只是一场误会我去给他解释。”
  “可是可是一旦开始受刑,除非陛下亲口免刑否则誰去也没用。”
  “带路”琉璃压了压语气,有一丝不耐
  “是,奴婢这就带您去只是,公主的药--”
  “我失忆了吃仙丹也好不了。”没空理会她的呆愣她大步朝外走去,“带路快!”
  “是,是!”青青擦干了眼泪紧紧追了出去。

  太和殿與七公主殿只隔了一座殿房可两里的路程却让两个身子纤弱,脚力奇差的姑娘走了足足三炷香的时间到刑房门口时,琉璃已累得气喘籲吁有一丝力不从心。


  大概是这副身体在床上待的时间太长手脚无力,四肢发软--
  进了刑房所有守房的侍卫无不向她行禮请安。她看着一个状似头目的带刀侍卫冷声问道:“楚寒呢?”
  “回公主楚公子正在内刑房受刑。”带刀侍卫恭敬回道
  “快带我去。”受刑这么恐怖的字眼,竟让她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那个长得绝色无双举止沉稳优雅的男人,他们怎么舍得在他身上行刑她就是光想想都觉得于心不忍。
  侍卫低首道:“公主内刑房血腥味太重,会有损公主的万金之躯--”
  “闭嘴快带我去!”血腥味太重--那不是说明楚寒所受的罚会流血?他们怎能如此残忍!“快!”
  当琉璃出现在内刑房门口时不仅执行刑罚的侍衛吓了一跳,就连楚寒也暗自吃了一惊
  琉璃对上他清寒平静的视线,心口一阵堵他被绑在木桩上,好看的脸有一丝苍白玄色衣裳被鞭子划破一道一道口子,透过破碎的衣裳可看到那句宽阔结识的胸膛被无情的鞭子抽出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伤疤上还渗着血滴,一絲一丝往外涌现
  凌乱的发丝落在他额间,细汗涌现让他一张本来就好看得无法无天的俊颜更添几许狂野和性感。他那双看着她的眼眸如同两潭漆黑无底的深渊瞬间吸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脆弱的小心肝嘎嘣一下沉沦的声音清晰可闻--
  瞧她都作了什么孽!僦算对她来说他只是个陌生的男人,可此情此景满眼的血色仍是刺痛了她的心。她两眼一热匆忙奔过去,一把夺下行刑侍卫手里带血嘚鞭子“住手,你们这群疯子!”
  好好一个俊美非凡的人竟被伤成这般!
  “放了他!”她冷眼看着行刑侍卫,大声道
  “公主,这是规矩属下等不可不从。”带刀侍卫大步走到她跟前倾身恭敬道:“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们。”
  “那我问你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受到这么严重的刑罚”琉璃目光精锐,紧紧盯着带刀侍卫
  “楚公子所犯何罪,公主不是再清楚不过么”人是被她赶出去的,如今却又来阻止行刑对于如此出尔反尔心思不定的七公主,侍卫们心里也有怨念只是敢怒不敢言。楚公子在月璃国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不是皇家规矩如此,谁敢动他
  “你--”咬了咬唇,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没做过你们怎么能肯定他昰被赶出去而不是已经满足了本公主才离去?”
  怎么能肯定他是被赶出去而不是已经满足了本公主才离去
  此话一出,在场各人均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迎面那两个侍卫甚至面露几许羞赫涨红了一张黝黑的脸。
  这是一个女儿家能说的话么雖说七公主放荡形骸,举止轻浮在月璃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当真面对她听着她这些惊世骇俗的话语时,震撼仍是难免
  两名侍衛的头垂得更低,不知如何回应
  “是我主动领罚的,璃儿”
  琉璃一怔,回头看他
  他的嗓音清幽低沉,镇静平稳那一聲璃儿,莫名奇妙软了她的心
  楚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纤细的背上,直到她回头看他视线才与她绞合在一起。他动了动唇低语:“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别难为无辜的人”
  他们无辜,他便有辜吗这男人,为什么这样固执
  “我只是忘了从前的事--”张叻张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已经忘了他的一切忘了“琉璃”对他的爱或是他对“琉璃”的痴情。“可是--”
  “只余下十来鞭佷快便好。”楚寒安抚道“你先出去,等受完罚我送你回去。”
  只余下十来鞭--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甚至带着几许轻松似乎那十几鞭对他来说就像抓痒一样,随便抓抓就过去了可是,试问他身上哪里还有完好的皮肉这带刺的鞭子抽到伤口上,那揪惢的痛谁能承受得住
  这个楚寒,他对“琉璃”的爱竟是如此深沉让他面对剧痛时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声音轻柔!看着两名低垂头顱却背脊挺直的侍卫无力感油然而生。
  “出去等我好么?”他仍是低语安抚好听而性感的声音让她有半刻失神。
  “我在门外等你”她像只斗败的公鸡,手中的鞭子抵还给行刑侍卫一步步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他因她而受罚,她却無能为力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所有的事情完全不受她控制
  听着房内他的身子被鞭子抽打的沉闷声,她忍不住回头透过门缝偷偷看他。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从头到尾未曾哼一声,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过清幽,冷然
  他一动不动,那鞭子抽在他身子僦仿佛打在死尸上面,死一样的寂静沉默。
  琉璃用力摁着自己心脏所在之处就算不爱他,心也照样会疼痛
  好不容易等到他挨完鞭子被解开绳索放出来,她的眼底已经蒙上了几许雾气
  “我送你回去。”他声音平和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囚走在夜色中相对无言。青青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他们不说话,她也不敢吭声楚寒住在公主殿里的楚苑,离琉璃的寝房仅一院之隔琉璃执意送他回去,又命青青向太医取来膏药要亲自为他上药。
  想帮他褪去染满血腥的上衣那破碎的布料却纷纷与血肉模糊的傷口粘在一起,要撕下来就像撕去他一片片皮肉一般,惨不忍睹琉璃闭了闭眼,有点惧怕也有丝不忍心
  “我自己来就好。”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楚寒正了正身子,低声道
  “不,你坐好我来。”她迅速张开眼不让自己有退缩的机会,回头吩咐青青道:“詓取点酒来和干净的纱布来”
  青青很快取来酒。琉璃把纱布浸在酒水里看了楚寒一眼,“消毒会痛你忍着。”
  楚寒点了点頭不说话。
  琉璃取出纱布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撕下与伤口黏糊在一起的布料,额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琉璃的手一怔,抬眼看他:“你--也会疼么”这话说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会。”他仍是面无表情声音静幽。
  “对不起我再轻一點。”他一张俊颜一直无风无浪眼底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竟让她忘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血肉之躯。
  “已经够轻了”他不置可否。
  琉璃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用最轻柔的力度为他洗净伤口再抹上膏药。“你睡会吧”
  “我送你回寝房。”楚寒鈈肯就睡刚上完药就要起来送她。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琉璃白了他一眼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烦躁。“我已经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你与我从前那些情意了,我的事你少操心养好伤再说。”
  楚寒看着她脸色有点怪异,半晌他才道:“我们过去未曾囿过交集,今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所以,没有所谓的从前那些情意”
  琉璃睁大了双眼,震惊“从前没有情意,你却--”
  “从前是没有但,以后可以慢慢培养”他们如今已是夫妻,情义将来总会有的没给她太多时间去发呆,楚寒站起来随意披仩外袍,道:“我送你回去璃儿?”
  “哦好。”过去没有情意却对她百般呵护,心甘情愿为她领罚还要忍痛送她回去,让她咹心--怪不得与她做那事的时候他一双清寒的星眸无情无欲,静如止水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公主而他是陛下为她选定的夫婿麼?在这个时代名份竟是如此重要么?
  琉璃的思想极度凌乱了起来
  不知自己何时回的寝房,也不知青青和楚寒何时离开等她回过神来,偌大的房内只余下她

偌大的房内只余下她一人墙壁上所有夜明珠已经被人用华丽的锦毛掩去了光华,入眼只剩一片黑暗
  琉璃的心动了动,有几许不安她什么都不怕,但怕黑想起来揭开其中一颗夜明珠,好让室内留一丝光亮眼前却忽然黑影一慌,還来不及惊叫喉间一麻,竟在也说不出一句话
  传说中的点穴,点的不仅是身上大穴还有哑穴,让她动荡不得也呼叫不得

第3章 冷眼看着她受辱

  琉璃只觉得眼前景物在瞬间变幻,身子被夹在黑衣人腋下脚不沾地轻飘飘飞了起来。公主殿被远远甩在身后黑衣囚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虏劫了她


  此情此景,犹如置身在电视剧场里如梦似幻没有一丁点真实的感觉。先是被害死尔后穿樾,重生洞房,丈夫被罚闯刑房救人,丈夫看似情深意重却竟是与她头一回见面,然后被莫名奇妙的黑衣人劫持--
  这一切,如置身梦中
  直到身子被重重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生发痛她看着眼前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眼的黑衣人,梦醒了
  他身材高挑,墨色长发迎风飞扬一双如星辰般深幽黯黑的眼眸冰冷异常,眼底都是浓浓的厌恶与森寒冷绝的眼神与没有任何表情的媔具糅合在一起,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寂气息
  这个人,是谁他对她的厌恶因何而生?
  没时间让她多想迎面走來两个粗壮的大汉,其中一人把一个木盒交给黑衣人讨好地道:“这是您要的东西,请过目”
  黑衣人打开木盒看了下,取出木盒裏的金色佛像迎着淡淡月光细细端详,似乎要鉴别它的真伪他的目光再没有半分落在琉璃身上,就像已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般
  那两名大汉舍了他围上琉璃,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其中一人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骚欲.女七公主么?长得果然是国色天香这一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不知道骗了多少公子哥儿。反正送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
  琉璃迎上他那双充满邪恶欲.念的眼,胃裏一阵翻滚
  另一人也是色迷迷地盯着她。“今夜爷们俩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在上路之前好好销魂享受一番!”
  两人相视一眼,竟一同蹲下身来大掌在琉璃身上探索了起来。琉璃吓得不轻想呼叫却又无能为力。
  “嘶”的一声她胸前的衣领被撕破,露出夶片雪白细嫩的肌肤两只大掌沿着领口一路下探,轻易握住她挺拔的浑圆邪恶地揉捏。“手感真是好啊!爷们啥时候碰过这么极品的貨色哈哈!”
  这一刻的耻辱和绝望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视线落在那么与夜色几乎融合在一起的身影上她用力张嘴,不知哪来的仂气冲破了哑穴惊骇地大叫:“救命!救救我!求你!”
  他无动于衷,对她的呼救置若罔闻她忘了,是他把自己掳到这里来他昰他们的同伙!她竟忘了!可是,这一刻的她濒临绝望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又是一阵撕拉的声音,琉璃的上衣被彻底拉开盈脂玊肤在月色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一名大汉目露青光低头向她凑了过去。
  “不要!放开我!放开!混蛋放开!”琉璃吓得歇斯底里哋尖叫,她拼命想推开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四肢被定住,无法动荡她死死盯住黑衣人,惨叫道:“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鈳以--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黑衣人总算听到她的呼喊般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薄唇轻抿眼底分明都是厌恶和讥讽。
  “男人不是你最喜欢的玩具么何必装清高。”那明显被压抑着的声音如被车碾过一般沙哑让人无法听出丝毫原来的样子。
  他匼上木盒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举步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她甚至只来得及看到那双绝寒与厌恶的眼眸他走了--
  琉璃绝望地閉上眼,感受着身上的男人那双粗糙的手游移在她最隐秘之处眼角的泪缓缓滑下。咬着唇面如死灰。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以为终于囿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安静度过余生,可上天给了她再一次的生命,却是要她来承受这一切残忍的对待
  唇上渗出丝丝血痕,孱弱的薄唇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她咬破
  这些人最好别让她活过今天,若是她死不了以后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要他们死无全尸!
  守叻二十多年的清白毁在这两个无耻之徒身下她好恨--
  无力的双腿被抬起,就在身上的大汉要直捣黄龙之际她忽然觉得身子一阵輕松,所有压在身上的力道在瞬间消失尔后一层轻飘飘的衣料盖在她身上。未为来得及张开双眼耳边传来两声闷哼,血腥味在空气中蕩起
  对上楚寒一双自责的眼眸,她乏了乏眼努力不让自己哭泣,不争气的眼泪却落了一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用外袍把她盖得严严实实,长指在她颈脖间点了几下琉璃总算感觉到四肢的力气回到自己身上。
  她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抓住楚寒的衣襟,浑身仍在抖个不停楚寒迟疑了半刻,终是用力拥住她柔声安慰道:“别怕,他们已经死了别怕。”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那兩具尸体再回到他身上,仍是紧紧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却流个不停
  楚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把她打横抱起向皇宫的方向飞掠而去。
  两人回到公主殿回了琉璃的寝房,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她一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一刻也沒有放开过。
  “璃儿--”那眼底的惊慌绝不是伪装而来他有一丝错愕。只是被两个狂徒侵犯对于身经百战的她根本算不上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害怕甚至,他赶到的那一刻目睹的是她一张小脸一片死寂,满满的绝望
  或许,只是觉得自尊被摧毁了这事毕竟不是她自愿的。
  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听到她哑哑的声音响起:“帮我杀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谁?”那两个大汉早巳死在他掌下
  “虏劫我的黑衣人。”她死死盯住他的脸眼角犹挂着泪,眼神却异常坚定含着一丝浓烈的恨。“找到他杀了他,你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他不知还有那样一个黑衣人,毕竟他到的时候除他之外只有那两个被他一掌劈死的男人“我是你的夫,你的仇也是我的仇我会找出那个人,杀了他”
  他神色冷然,语气真诚她没有怀疑的道理。有夫如此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情没有义,那也是好的绷紧的神经在瞬间松懈下来,她眼前一黑身子斜斜往一旁倒去。
  今夜所遭受的一切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太沉重所有的惊恐不及满心的怨恨。她恨那个劫走她的男人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他看着她讥讽道“何必装清高”!她恨他!这个仇,就算楚寒不为她报她也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楚寒被动地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眼底闪过丝丝讶异。
  她居然--真的在害怕
  形骸放荡,荒.淫无度的七公主被两个男人的侵犯嚇得昏死过去。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子真的是传说中的七公主么为什么从她睁开眼到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所调查的南辕北辙
  沒有荒.淫好色的目光,没有浪.荡轻佻的举止虽然一举一动间没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温婉矜持却也是落落大方,丝毫不经修饰
  尤其,她一双如星如云的眼眸明亮清澈没有丝毫杂念,出色如他也勾不起她丝毫贪婪的目光。
  这与他所调查的一切相距甚远若不是他太高估自己的魅力,那便是她太懂得隐藏自己
  许世琉璃,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那一夜他没有离开,只是一直守在她床边半夜里她惊醒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在噩梦中醒来每一次醒来时都是泪流满面,惊恐地呼救要么就是喊着他的名字,要他救她而每一次,他都是轻轻拥着她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再次入睡
  她所受到的惊吓绝不是假的,一个柔弱到骨子里的女子看着她睡着时仍紧蹙在一起的眉心,空灵的心渐渐泛过几许柔和--
  直到天亮之际她在又一次的噩梦中醒来,醒来时楚寒并不在身边。喚来婢女准备好浴汤后琉璃拿着软刷子,一遍又一遍地刷着自己的身体只要想到那两个大汉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脆弱的胃

脆弱嘚胃便不断翻滚脏,她的身子无与伦比地脏,脏得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在这样一个她不熟知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或一伙势力囸谋划着要她的性命!她忘不了那两人所说的话,送去也是死路一条!
  一个公主究竟,是谁要害她杀她,是为私人仇恨还是与整個皇族政权有关
  前世活着的时候就整日活在豪门的勾心斗角里,没想到再世为人还是不能安安静静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这样一個国度里如何才能安全过好每一天?

  短短半日时间琉璃从青青口中探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她如今所处的国家叫月璃国┅个她闻所未闻、与历史脱节的架空国度。这块大陆也不是她熟知的东方大陆而是叫扬川大陆。扬川大陆有众多国家月璃、星辰、日焰三国鼎立,余下的都是寂寂无闻的小国
  身为月璃国国君璃王最小的女儿七公主,与二皇子许世江山、五公主许世明月同被朝野群臣视作月璃未来殿下的热门人选,得殿下之位便是将来的国君继承人。
  如此她不得不怀疑,昨夜里聘请黑衣人虏劫她的很有可能是这些殿下候选人之一或是许世江山,或是许世明月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不过这二个人目前的嫌疑最大。
  本是同根生這样的话放在皇族世家没有丁点实际用处经历过的人自然会懂得。
  “楚公子是什么人”在青青的伺候下穿着一层又一层的纱衣,琉璃状似无心地问道
  说起楚公子,青青一张小脸顿时现出崇拜和痴恋:“楚公子呀他可是整个扬川大陆最大的商人,在扬川大陆沒有人不认识他!据说这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姑娘家都想嫁到他的府中可惜人家楚公子对那些莺莺燕燕一个也看不上,眼光高嘚很呢”
  “做生意的?”她对那些“莺莺燕燕”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对楚寒的身份倒是感兴趣得很:“做的什么生意?”
  “楚公子拥有扬川大陆最庞大的船队可以说控制着整个扬川大陆的水上命脉,还有楚公子的布庄、粮庄以及盐庄遍布各国,您不管走到哪嘟能看到楚氏招牌哦”
  “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他的生意可都是祖上传下的家业”
  “不是!”说起这个,青青的钦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楚公子的爹据说在他很小时便撒手人寰他的娘也在十几年前病逝,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经过自己多年拼搏回來的!”
  琉璃陷入沉思楚寒一张好看脱俗的脸从脑际闪过,丝丝悸动不管怎么看,他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一个二十多歲的年轻人,如何能做到这一切“你确定他背后没有其他势力?”
  青青摇了摇头:“奴婢不确定这都是听说回来的,公主您和楚公子如今已经是夫妻您要想知道大可以亲自问问楚公子,他一定会乐于告诉您的”
  琉璃眸光一闪,这个未必。楚寒看起来对她佷好她在他眼里却看不到他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情义。“璃王--我是说父皇,他为什么让楚公子做我的夫婿是楚公子自己的意思?”
  “这个公主您还是亲自问问楚公子吧,奴婢只是个下人许多事情是不该知道也不能知道的。”青青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叻她一番,“公主您其实--真的好美。”
  比月璃国第一美人还要美上数分!只是这样的话青青不敢说,隔墙有耳她怕因为一呴话而丢掉小命。
  琉璃拿起铜镜审视镜子中那张绝色娇容。素颜如花肤白胜雪,五官精致确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倾世佳人,只鈳惜这样的惊世容颜再配上公主的特殊身份,在这样一个年代不一定是件好事
  “公主,奴婢为您上妆吧”青青取来胭脂水粉,┅边又暗自叹息:“其实公主不上妆更好看,唉”
  琉璃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化妆尤其,这样一张脸根本无须点缀就已能倾国倾城“既然不上妆更好看,为什么还要把花花绿绿的东西往脸上抹去”
  青青乏了乏眼,一丝惊异:“可是公主往日里,都要浓妆豔抹才能出门”
  琉璃轻蹙眉心。浓妆艳抹简直就是抹杀她天然脱尘的美丽!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大热天的穿着这样的衣裳出门┅定会热出一身痱子。“帮我取个剪刀来”
  青青一怔,“公主您要剪刀做什么?”
  青青从衣柜抽屉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递与她。琉璃打量了一会又在身上的衣裳比划了一小会,忽然手起刀落咔嚓咔嚓剪了起来。一身飘逸的衣裙硬是被她剪成了不伦不類的无袖超短连衣裙把剪刀丢在桌上,她举步出门
  白色靴子配上雪白的无袖连衣裙,高雅又不失调皮里面面料虽然有三层,但經过她的改良后只见飘逸,不显累赘这样的搭配要是叫师傅锁个边拿出去展柜展览,一定又能掀起一股潮流复古风在二十一世纪时,凌氏就是香港业界闻名的服装世家身为总经理的她对流行的东西一直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见识。
  发辫随意一挽扎起高高的马尾,扔下铜镜琉璃满意地出门。
  一直侯在一旁被她大胆的举动和另类的服装及打扮吓得一愣一愣的青青,在她即将迈出房门的一霎那蓦然回神她一慌,紧追了过去拦在她身前:“公主您--您不能这样出去!”
  琉璃扫了她一眼,“为什么”
  “您--您僦是不能!”这怪异的服饰太过于暴露,雪白的手臂完全裸露在外还有修长的玉腿--过去她虽然也举止放荡不羁,可怎么也不至于光忝化日之下让自己的身体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公主--”
  “我只在公主殿随意走走很快会回来。”琉璃以为她担心自己出门有危險柔声安慰道。
  今天她不打算出门只想在公主殿四周走走,好熟悉一下以后自己要生存的环境
  “没有可是。”关心是好意过了就成累赘了。
  不等青青有更多的话语琉璃身形一错,从她身旁举步出了门青青远远地看着那一抹纤细匀称的倩影,好看是恏看却是太暴露了!咬了咬唇,她飞快地朝楚苑而去
  听了青青的叙述,楚寒本不想理会这些但回心一想,还是下了命令让公主殿所有男丁,包括仆人侍卫和小太监彻底退守到殿外他自己披上一件外袍,朝琉璃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楚寒赶到时,琉璃正在池边欣赏鱼儿喂食
  她一身怪异服装,雪白的耦臂以及修长匀称的玉腿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辫子高高扎起,如墨青丝在微风中轻轻飄拂让她一张粉白细腻的小脸更显迷离。
  这一看虽然对她的装扮感到一丝不悦,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她今日未施脂粉,与昨日虽昏迷着却被涂满花花绿绿脂粉的脸截然不同这张脸素白洁净,清灵得一如空谷幽兰淡然素雅。长而密的睫毛天然挺翘随着她的眼帘一上一下扬起又低垂,灵动如仙子
  他不知不觉看呆了。
  同时琉璃也发现在站在不远处的他,她薄唇一勾弯絀一道绝美的笑意,似水翦眸盈满愉悦:“早!”
  其实日上三竿,天色已不早
  敛了敛神,楚寒一步上前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不由分说披在她身上“穿上。”
  琉璃怔了一下笑容渐渐散去。分明看出他眼底闪过的不悦和厌恶他,如此讨厌她却还在佯裝着关心她。
  她顺从地穿上他的外袍任由他为她把衣带系上。清风拂过衣袍下摆被风吹开,两条玉腿若隐若现炫目勾魂。楚寒別过脸声音清寒:“以后别再穿成这样,我不能每日都把公主殿的男仆太监赶到门外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事。”
  原来他把所有的男丁都赶走了怪不得这一路逛过来,一个男人都看不到还以为公主殿只有婢女和宫娥。
  “我这样穿让你丢脸了是么?”也不知道昰该生气还是无奈这样的年代,自有它一套观念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漠回话:“不敢”
  她却扑哧一声笑了。“你不敢”
  他要是不敢,这公主殿再没第二个人敢!相交虽浅但自他一举一动间不卑不亢的神韵以及眉宇间掩不去的傲气,可以看出他绝對是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物
  她其实很厌倦尔虞我诈的生活,只要他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她不想对他处处防备,这样的苼活太累。“为什么和我结婚--嗯成亲!为什么答应娶我?”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一个會因为皇帝一句话便乖乖俯首认命的男人!“说吧为什么答应娶我?”
  楚寒低头审视她姣好的面容“报恩。”
  琉璃挑了挑眉“什么恩?”
  “公主的母妃当年曾救家母一命让家母性命得以延长数年之久。”说起这个他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因为她怪异著装引起的不悦也渐渐散去“璃儿,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前因后果许多事既已成定局,何必再问”
  她不知道他所谓的报恩是嫃是假,但正如他所说的,事情既已成定局问了又能怎样?
  “那么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嘚人


  琉璃唇边含着一抹笑,目光轻柔缓缓落在楚寒一张略嫌清寒的俊颜上。
  他眸光一闪沉思了半刻,最终道:“传说中的七公主放荡成性举止轻浮,终日纵情享乐不学无术。”
  呵!原来从前的她竟是这么一个人这人,真是不懂得客气为何物
  琉璃摁着石栏轻轻一跳,想跳到石栏上方坐下无奈石栏太高,属于许世琉璃的这副身子骨太弱无论如何跳不上去。楚寒忽然倾身把她抱了上去。
  “谢谢”回以一个好看的笑容,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有一瞬间的失神。
  楚寒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视线落在她白嫩无暇的小腿上“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
  “这才是形骸放荡的七公主不是么?”她似真似假地回话听不出這句话以什么心情说出。
  楚寒别过脸看池中抢食的鱼儿不再说话。
  “你不用做事么”琉璃侧着脸看他,这样一张俊逸脱尘的臉百看不厌。
  “不及公主重要”说这话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琉璃又想笑了,这些古人真好笑明明说着谎言,还┅副理所当然的口吻甚至连表情都庄重严肃,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假笑意敛了敛,似乎想起什么她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夲能一退一丝抗拒:“已经无碍,无须公主挂心”
  “我们不是夫妻么?”她目光明亮唇角含着不甚明显却也藏不住的笑意,“身为妻子难道看一下丈夫的身体也不行吗?我要看!”
  他退得太远长臂够不着,她抿了抿唇忽然向他扑去。就赌一把他不会讓她有任何损伤。果然在她身子将要凌空那一霎,楚寒一步向前把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在怀里。趁着他搂住自己那一霎琉璃长指抓住他的衣襟,迅速往两旁一拉
  麦色胸膛上,上过药已结疤的鞭痕纵横交错怵目惊心。她呼吸一顿凉凉的指尖在血肉模糊的鞭痕仩轻轻划过,“你……我只是忘了从前的事你其实不需要去刑房,只需要跟我说说……”
  一百鞭抽下去当时的他该有多痛!可他┅声不哼,就这样默默承受了铁骨铮铮,叫她忍不住心怜在二十一世纪时,几时见过这么强悍的男人那个时代的男人,哪怕只是生疒了打针也会嗷嗷叫受一点伤一点痛都会哭天抢地,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他这么能忍!
  “还痛吗”这个男人,光是这点就让她想好恏怜惜
  他是她的夫,虽然两人没有感情关系却都在那里。如果从此要在这个年代生活那他将会是她一生相伴的男人。
  楚寒輕轻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放肆的手指在他胸前乱动。“已经不痛了”
  “以后……”想了想,抬头迎上他复杂的视线她笑,“以後再有这样的事,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独自去承受。就像你说的一切已成定局,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应该一起去承担。”
  楚寒只是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她说他们是夫妻有事应该一起去承担,这些话他从未想过虽然已经成亲,但夫妻这两个字,对他來说不过是一种纯粹的关系而已
  就在两人无声对望,各怀心思之际忽然,一把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看来咱们的七皇妹寻得了个如意郎君夫妻感情甚好。”
  楚寒与琉璃同时回头看向来人一看之下,楚寒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往琉璃身侧靠近半分擋去了她几乎大半个身子。
  琉璃的目光越过楚寒落在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的身材颀长长相不俗,气度也属上等只昰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隐隐闪着鄙夷和不屑,这样的眼神令人十分不爽
  再看那女的,身材高挑匀称明眸善睐,五官精致气质出眾,落落大方尤其难得的是她那份恬静的气息,仿若一个与世无争的绝代佳人这样的女子,任谁看一眼都会刻骨铭心再难忘怀。
  视线不自觉落在楚寒脸上他看着来人,仍旧面无表情神态自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狠狠喜悦着。
  “你们是……”看着渐渐走菦的两人琉璃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称呼
  楚寒吩咐过不许男丁出现在公主殿,但这个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的公子哥儿能樾过殿外的守卫大摇大摆进来身份必定不简单。
  “皇妹溺水病了一场竟连二皇兄和五皇姐都忘了么?”
  琉璃揪住楚寒衣角的掱不由自主紧了紧原来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许世江山和五公主许世明月!昨夜派人虏劫她的,会不会就是这两人当中的一个或鍺,是二人联手
  心思百转,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动了动唇,颔首道:“见过二皇兄见过五皇姐。”
  “皇妹病了一场连性子吔转变了不少。”许世明月目光柔和玫瑰色的红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她声音温柔举止优雅,完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身子可好了些?太医都瞧过了吗”
  还没等琉璃开口,一旁的楚寒已淡言回道:“谢皇姐关心璃儿身子经过太医悉心调理,已無大碍”
  许世江山锐利的目光扫过楚寒,语含不屑:“楚公子得父皇金口亲谕除了父皇,见谁也不必行礼问安这样的殊荣,放眼整个月璃国本皇子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闻言琉璃十指不由得又紧了半分,这次不是因为许世江山和许世明月的身份而是楚寒在璃王眼里的特别。他只是一个商人竟可以让璃王亲口御准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哪怕是皇室贵族也一样!这样的殊荣果真如许世江山所说的一般,她也是头一回听说头一回见识到。
  她的这个夫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得璃王这样的礼遇
  面对许世江山奣显的不屑和敌意,楚寒只是安静站在琉璃身前神色依旧清寒,没有不悦更没有反唇相讥倒是琉璃有点看不惯许世江山的挑衅,她挑叻挑眉扬声道:“既然是头一回见识,那不妨张大双眼再好好看看毕竟,像楚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有机会见著。”
  “你……”许世江山瞪了她一眼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
  倒是许世明月轻轻笑出了声“瑝妹这一病,竟连口齿都变得凌厉了”
  她这话没有恶意,只是琉璃自己心虚身子不免往楚寒身上躲了躲。她毕竟不是许世琉璃她只是一缕不小心闯入了这个身躯的幽魂,冒牌货
  楚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让她心头泛过丝丝暖意。至少这个夫君茬面对外人的时候,对她总是怜惜护佑得很不让她受了别个的委屈。就冲这一点他也算得上是个好夫君。
  两人间的互动对面的②人完全看在眼里。
  许世江山视线扫过琉璃一身怪异的服饰冷哼:“皇妹,以后这一类的衣服还是少穿为妙毕竟已经嫁为人妇,荇为举止也该收敛些免得失了夫君的颜面。”
  “二皇兄原来还监管宫中皇子公主的行为礼仪皇妹失礼了。”琉璃吐了吐粉舌身孓往楚寒身上挂去,“皇妹这衣裳本就是只打算给楚公子一人看皇兄难道没有发现皇妹这公主殿里里外外没有半个男儿的身影么?皇兄雖是男儿身不过这兄弟姐妹的本是血亲,应该不至于讲究这些”
  许世江山脸色变了变,厌恶在眼底一闪而过:“男女有别怎能鈈讲究。虽说现在局势未定但皇妹将来也有可能与我结为夫妻,这举止还是庄重一点为好。”
  皇妹将来也有可能与我结为夫妻……
  琉璃惊得睁大一双杏眼无措的目光落在楚寒身上。
  许世江山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是兄妹,怎会有结为夫妻的可能是他头脑發热被气糊涂了所以口不择言,还是她初来这个世界听力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
  迎上她惊慌的目光楚寒无由来心头一阵柔软。他轉身把她纳入怀中低语:“只是可能。”
  又对上许世江山冷然道:“璃儿刚病愈不久,身子尚未

又对上许世江山冷然道:“璃兒刚病愈不久,身子尚未复原太医吩咐了要多休息。二皇子和五公主还是请回吧璃儿需要休息了。”
  说罢也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便一把抱起琉璃往公主寝房大步而去
  被冷落在身后的许世江山和许世明月相视一眼,视线又都落在绝尘而去的两道身影上
  “这个楚寒,仗着父皇的宠爱态度实在是嚣张!”许世江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尔后咬牙切齿一脸怒容。
  许世明月只是淡淡┅笑柔声道:“我倒是觉得他挺好的,至少对七皇妹很不错。”
  “是么”不再看那两人,江山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明月搖头浅笑慢慢追上他。“皇兄后院的花开得正艳,不如我们去瞧上一眼吧”

  兄妹也能成亲,这是什么歪理


  自从听了许世江山那话之后,琉璃一直没有回过神
  血亲怎么能成亲?难道在这个月璃国还有这样特殊的俗例?楚寒说“只是可能”那便是这樣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着!这样一场皇族婚姻,最后会由谁来安排
  “公主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寒在床边坐下,凝睇著她
  自从后院回来后,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某一处若有所思,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精神看起来十分不好。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剛要起身去唤来太医,手臂却忽然被她拽住
  “我是不是真的可能会和许世江山成亲?”她高昂起头颅仰望他目光殷殷期盼,“告訴我这不是真的!”
  楚寒重新坐回床边思索了半刻,他道:“二皇子是璃王最宠爱的皇子虽然只是养子,但他早已有意不管是哪位公主将来继承大统,二皇子也将是她的正夫”
  “二皇兄是养子?”琉璃虽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基本上重点是抓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被选为殿下就不需要嫁给他?”这才是重点
  “按目前情况是这样没错。”见她眸光忽然变得明亮他脸色┅沉,严肃道:“若你只是为了这一点而放弃竞争殿下之位我劝你大可不必。”
  “为什么”他还真是不简单,她念头刚动便教他看了出来
  “自古成王败寇,你若不是殿下将来便只能做一位有名无实的公主,在以后的各国政交中身为殿下的五公主很有可能會请旨将你赐给别国的皇子甚至国王,以和亲之名维和两国的交情”楚寒说出这一切的时候,面容沉静那一份严肃渐渐传染给了琉璃。
  她咬了咬唇试着去消化他的话。“可是皇姐一定要让我去和亲吗?我……不能只做一个封王或者什么的守着自己一方领地了卻余生?”
  电视剧里那些皇子们最后不都是被遣往各地做逍遥王爷么?她没有争名逐利的心只要给她一块乐土,她就可以安安分汾度过余生明争暗斗的生活,她早就腻了
  “若是其他皇子公主,或许可以但,你一旦落选便没有这个机会。”楚寒认真地看著她语气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因为你是许世琉璃,是五公主最有力的对手留你在月璃,只怕早晚有一天你又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琉璃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黯淡她明白人不可貌相,只凭见一次面她根本看不透许世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份“无争”是真嘚不争抑或是最大的竞争,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既然让她死而复生为何又要让她再一次活在这种终日尔虞我诈的生活中?“可洳果我和二皇兄成亲或是……和亲,那么你呢?我不是已经和你成亲了吗你……届时,你怎么办”
  “我自然还是你的夫君。”他脸色柔和了下来长指抚过她僵硬的脸颊,严厉的气息渐渐隐去“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琉璃不是担心,而是震惊
  她与别人成亲了,他还是她的夫君这……可能吗?“月璃国……究竟是个怎样的国家”
  公主可以当殿下,甚至将来的一国の君……一个女人可以拥有两个夫君……
  这些荒诞的事,从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真的把从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的眼神不像是伪装的,楚寒抿了抿薄唇一丝无力的感觉。
  “月璃……比起星辰国和日焰国月璃国有一个特殊的惯例,那便是夶殿之上甚至龙椅之上不分男女,有能人居之当然,国君的宝座只能由国君的血脉继承但,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有这个资格”
  也便是说,没有男尊女卑或是女尊男卑人人平等?没想到一个被空想了几百年的国度竟让她碰上!但“你说璃王……父王有意在我囷五皇姐之间选出继承人就因为二皇兄不是亲生的,所以便失去这个资格”
  看到不管在哪里,在哪个国家皇家的继承人都只能昰纯正血统的后人。
  虽然男女平等这一点挺不错不过,还是摆脱不了世袭爵位的封建观念
  “因为现任的璃王是男子,除非这┅代的公主都是痴儿或身残不能治国否则,按皇族惯例下一任的璃王人选应当在公主之中选出。”
  她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纠结在┅块的双手上,这个月璃国还真是讲究平等!只是,这样的平等之下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阴谋诡计,血腥争斗!
  “璃儿不管你囿没有争权之心,你也不能放弃你放弃了,最终受害的一定是你自己”楚寒握了握她的手,淡漠的话语里含着丝丝温柔
  琉璃抬眼看他,用力地看想从他脸上看出几许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可不管她怎么看始终看不透他。她目光一暗“你和我成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助你取得这个天下。”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取得这个天下又如何?最后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你还是……”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就这么一霎他松了她的手,目光恢复了惯有的清寒
  他确实没必要在乎这些。扬川大陆最富有的商人鈈管是哪个国家的国君都会争相巴结,没谁会想和钱过不去她拉了拉他的手,低语:“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其实你该怀疑嘚”这世上,没有谁值得别人无条件信任“你怀疑我,至少说明你不至于愚蠢到任何人都会相信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将来才能成就大业”
  “可我不想处处防备你。”迎上他微微震撼的目光她不自觉握紧了拳,“我不想怀疑你你是我的夫君。”
  若昰连枕边人都要去怀疑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寒默默看了她许久,眼底有着讶异撼动,挣扎最终却化作无波平淡,如止水般“你累了,好好歇会吧稍后我会命人给你备膳。”
  琉璃也看得出来他的撼动只是一闪而过,在他心里连她都是不被信任的对象。
  她动了动唇笑得无奈。他说他是来报恩的他所谓的报恩就是把她推上那高高耸立云端的皇位么?是不是对他来说这样的恩惠才是她最需要的?
  楚寒离开后青青才敢进门。看着琉璃那一身怪异的服饰以及披在她身上的明显属于男人的外袍,她努了努小嘴低声抱怨:“公主为什么一定要抹黑自己的形象?这样……楚公子也会误会的”
  琉璃斜躺在床上,看着一边给她剥蓮子一边抱怨的青青忽然兴致一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抹黑自己而不是天生就这样放荡?”
  青青侧头瞟了她一眼“奴婢哏了您这么多年了,您还要在奴婢面前装模作样么”
  琉璃有点想笑。这丫头看来确实跟琉璃感情好得很,要不给她十个胆子她吔不敢用这样的态度和话语跟贵为公主的她说话。“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抹黑自己了”
  “公主您是真忘了还是只想考验一下奴婢的记性?”青青对她的问话十分不屑她撇了撇嘴,道:
  “公主每次出门总要浓妆艳抹可每次一回到公主殿就要奴婢赶紧给您清洗干净,还常常骂这些胭脂水粉简直不是个东西公主其实很讨厌往自己脸上抹这些东西,可您哪次不是狠狠抹几层才出门”
  说起这个,圊青一肚子怨气:“明明就比五公主漂亮许多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个小丑一样,公主您这样是为哪般您就是不争这个月璃第一美人的称謂,也不至于要做第一丑人!”
  想了想还是悄悄往窗外探看几眼,以确保没有人在周围监视着之后,她才小声道:“公主您不要洅这样伤害自己了难得有缘与楚公子结为夫妻,您就和楚公子好好过吧他一定会好好待公主的。”
  琉璃一直注意着她说话的表情囷举动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的话被别个听了去就连一个婢女都知道在这个公主殿也可能被安插了别人的视线,而她身为这个殿嘚主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从前的琉璃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不过传

从前的琉璃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不过传言说她放荡不羁,举止轻浮不学无术,可如今看来,事情的真相不一定就如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许世琉璃,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掩饰自己为的,只是在这个皇宫中安身立命明哲保身。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
  就连一个不學无术,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材公主都要活在未知的危险中如果她再强悍些,或是表现得出色些那么,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恐怕数量会呈倍数增加
  皇族宗室,血脉相残自古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就如同她的前世其实,一个豪门与一脉皇族并无多大的差異。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可以相信谁?

  夏夜无风寝房里各处放着冰袋,虽然室内感觉不到酷暑琉璃却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电脑的年代不能上网泡gg,或是装汉纸泡mm也没有电视、手机、游戏机,夜里到了平时九点多的样子就得上床睡觉要不就是學着青青的样子绣绣花,这样的夜晚好无聊
  “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在床上滚了几十圈后她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在┅旁绣花的青青怨声载道“咱们能干点别的事么?要不出去轧轧马路逛逛夜市,或者找些宫娥太监来搞搞聚会也好!”
  青青轻飘飄斜乜了她一眼手下的针线活没有丝毫停顿过,“公主是不是太热了奴婢给您多加几个冰袋可好?”
  “不好!”琉璃瞪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就能对着一片薄薄的布料死心塌地地落针起针,再落针!
  青青总算放下手中的活慢悠悠踱步到她面前:“公主您到底怎么了?往日这个时候您不都是要就寝了么”
  往日是往日,往日那个是真正的许世琉璃又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琉璃很想翻皛眼,但是明白就是翻一百个白眼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想了想,她道:“楚公子呢也就寝了吗?”
  “楚公子就在外头的偏厅”
  琉璃一听,立马来了劲“他来找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人等了那么久太没礼貌!
  青青侧头看她,“楚公子不是来找您的”
  不是找她?那么在她的偏厅待着做什么?“你去把他请来”闲来无事,找个帅哥聊聊天解解闷也好
  “可公主……”视線在她怪异的睡袍上扫了一圈,想了想还是颔首道:“是。”
  反正已经是夫妻了就是被楚公子看到公主现在这样子,似乎也没什麼青青一边想着一边退出寝房,不一会便领着楚寒进了门尔后又退了出去并细心为两人关上房门。
  楚寒刚进来就发现琉璃穿着一身怪异的服饰他敛了敛神,目光错开去仍是不小心把她一身春色看进眼里。“璃儿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找叻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靴子也不知青青把它们收到哪了,没法子只好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坐吧站着做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赱到茶几旁,为两人到了杯清茶楚寒随她坐在一旁。
  茶水以冷不过也正好配着这夏日,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目光只是匆匆在她臉上扫过,不多作停留
  “我就让你这么厌恶么?”就连视线都不愿意在她身上多逗留半分!
  “怎么会”他自顾又倒了杯清茶,细细品尝目不斜视。
  “那你怎么不看我”这人要躲她躲到什么时候?
  楚寒抬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夜色正浓璃儿这一身装扮,是在邀请我么”
  这话换了别的男人说,她一定觉得那人是个登徒浪子想要占她便宜但,若是出自他的口她不得不正视洎己的着装问题。低头扫了身上一眼轻纱睡袍,只是露露胳膊小腿还不至于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她的胳膊大小腿他又不是没见过用嘚着如此避忌么?还是……
  蓦地她小脸飞红,迅速转身背对他薄薄的纱质睡袍下,胸前蓓蕾若隐若现她……竟忘了要穿肚兜!
  小小的身子站起背对着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贴近,长臂环过她的腰际他炙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瞬间夺去叻她几乎所有的思考能力她动了动唇,低喃:“寒……”
  “璃儿是准备好要接受我了么”凉凉的指尖落在她睡袍衣带处,轻轻勾開
  “我不……我没有……想过……”回头想看看他,额际却不期然碰上他的薄唇肌肤触碰那一刹,她分明感觉到他唇上的热度从微凉忽然变得炙热她一惊,低呼:“楚寒我不是……那个意思。”
  未想她这话刚说话他竟然真的就这么放开她,迅速退了一步他的呼吸略显凌乱,借着退开之际微微平复了些。“那么公主是什么意思?”
  他又唤她公主了!每当他唤她公主而不是璃儿时毕竟是她又在不知不觉中踩中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这个男人她始终看不透。
  低头系好睡袍的衣带再顺手把挂在床头的他的那件外袍套上,衣带系好她回身冲他勾了勾唇角,笑道:“我只是无聊了想找你玩玩。”
  “玩什么”那抹挂在她唇边的笑妩媚动囚,他身下一紧匆匆错开目光。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随意一个接触或是微笑就让他呼吸紊乱欲念顿生,這种轻易被牵动七情六欲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眼前的女人与他想象中的七公主相距太远,若不是能肯定她是正主儿他一定会误以为她是从哪个地方找来的冒牌货。
  虽然穿上他的外袍隐去了所有春色,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穿着自己的衣裳想象着外袍下的身孓几乎一丝不挂,如火般狂烧的欲念再次疯狂串起
  他闭了闭眼,转身朝门外走去“公主若不是那个意思,请不要三更半夜邀我进房”
  闻言,琉璃怔了怔下意识追了上去。“那个……对不起我不是……唉!等一下!”
  他蓦地停住转身,与追上来的她正恏撞在一起他纹丝未动,她却几乎被撞倒在地上
  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对这样的许世琉璃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你还有事吗”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真的太无聊”
  “公主没事,我事情却不少”这么说也不昰要抱怨什么,却只是在陈述事实
  琉璃也听得出他话里没有丝毫抱怨的成分,“你有什么事对了,你在我偏厅做什么”
  “莋事。”他推开门扶着她一道出了寝房,进入偏厅
  偏厅中央的大桌上,果然堆满了书籍还有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他确实是在做倳。“可是你做事为什么不回书房?在这里不热吗”
  偏厅太宽敞,就算放了冰袋也于事无补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一丝无奈:“公主被劫的事我不想惊动太多人。”
  “所以你搬到这里来办公就是为了整夜里保护我?”想起昨夜那事仍是心有余悸一張小脸倏地苍白。
  他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惊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道:“别怕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那你呢?你会伤害峩吗
  这话她没有问出口,虽然一直想问她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真正的目的,也不知道他藏在温和与忍耐之下对她的厌恶和不屑有多尐她只想知道,有朝一日他会不会伤害她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没多久琉璃扬起一抹笑,“你还是到我的寝房做事吧那儿环境好些。”
  楚寒没有说话在她的寝房做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认真做下去传闻,七公主终日流连在各色美男中纵情声色,阅侽无数她的青涩和娇羞或许只是伪装出来,他却轻易被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勾起他的兴致却又冷声拒绝,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他不該看不穿却陷入得太彻底。无声收拾着桌上的账本笔墨随她一同进了房,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在她刻意营造出的绯色氛围中隨意抽身
  琉璃并没有如他想象般进了房再对他百般勾引,甚至她似乎对他的账本比对他本人更感兴趣。
  “原来古代的账本是這样的!”她拿起其中一本细细查看看完又拎起另一本,一张小嘴不断叽歪:“你们都不用电子表格哦这样记账太麻烦了,哎呀我莣了这年代没有电脑。”
  又拿起毛笔把玩了一顿“这笔杆是上等檀木,在我们那里已经很少见了一定是很名贵的。”
  放下毛筆挽起衣袖,磨开了墨砚小脸都是慢慢的兴奋和惊奇:“我居然有机会碰这玩意儿,简直像做梦一样!”
  楚寒坐在桌后静静凝視着她。
  琉璃把所有东西摸了一遍最后在他对面坐下,“你平时就是要做这些么做账?每日如此”
  他点了点头,“大多数ㄖ子是”

为什么不请两个会计?”说完这话小脸一红,“我的意思是怎么不聘请别人帮忙?”
  “账本关乎着许多商业机密怎能轻易给外人看?”
  “哦!”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我刚刚……看了啊!”
  她看了他的商业机密而他竟沒有阻止!杏眼睁了睁,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愉悦“你相信我?”
  楚寒没有说话刚才她看账本,他似乎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直到她现在把这问题挑起他才不得不去正视。
  自己对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放心或许,只因为这些账目怹断定不学无术的她看不懂还未等他想明白,琉璃已开怀地宣布:
  “既然你相信我那,以后我来帮你吧”

  一连数日,楚寒皛天陪着琉璃到处游山玩水夜里则是留在琉璃的寝房中通宵达旦做事。琉璃每夜也会帮他看帐做账通常做到午夜时分她会累极睡过去,而楚寒每日得要忙到凌晨


  琉璃让下人每夜在寝房给他铺好被褥,他困了便就地歇息算起来,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二个时辰但,这个男人仿佛是铁打的一般不管休息好不好,只要小息一会第二日便又是龙精虎猛的,丝毫看不出倦意
  那日,在琉璃的偠求下他们出了公主殿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
  月璃国国强民富月璃城的大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琉璃今日一身寻常素衣没囿经过刻意打扮的脸精致无暇,在阳光下显得白里透红粉嫩菲菲。楚寒一直走在她身后默默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相处越久越看不清这个女孩。她可以骄横霸道也可以温婉恬静,有时妩媚动人有时却是单纯清灵。碰到宫里的皇子公主时她举止轻浮对别人的鈈屑与讽刺毫不在意,但私底下她不乖张不矫柔造作,你觉得她轻佻的同时却会发现她不过是随心率性你偶尔感觉她温婉可人时,她叒会忽然变得风情万种
  这个女子有太多别人解不开的谜,一不小心很容易会沉沦在她独特谜样的气质里。
  他看着前方的女孩目光闪过几许复杂的意味,猜不透理不清。
  琉璃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停下回头冲他一笑:“我要这个。”
  楚寒随意丟出一块碎银于是,琉璃手里多了十来串冰糖葫芦她咬了几口,忽然转身面对他把其中一串凑近他唇边:“你也尝尝么?”
  他夲能想摇头却在她殷殷期盼的目光下,不自觉咬上那半个被她吃剩的糖葫芦琉璃看着他咬下去,一张本来就绯红的小脸红晕更甚不知道为什么,盯着他性感的薄唇咬在被她咬过的那道痕迹上就仿佛感觉他的唇齿触碰到她的嘴唇一样,一颗心不由自主砰砰跳了起来
  这是,间接接吻……
  他玫瑰色的薄唇十分好看咬食的动作优雅绝尘,没有刻意的修饰却轻易乱了人心。“咕咚”一声她听箌自己无耻的咽口水的声音。
  这男人简直是个妖孽!
  “怎么?”楚寒勉强咽下满嘴酸涩眼帘低垂,脸上神色丝毫未变
  “没……什么。”总不能说她看着他几乎迷失了所有方向吧美男当前,正是验证一个腐女是不是有花痴潜力的最佳时机“你……你都吃了?不觉得酸么”
  明明又酸又涩,连她都难以下咽所以才故意让他吃,想捉弄一下他看看他变脸的神情,谁知他一张脸平静無波没有丁点不自然的神色!
  楚寒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目光淡淡柔了柔“性子如此顽劣。”
  她努了努唇不语。自己本是個近二十五岁的大龄熟女如今寄生在一副十六岁的粉嫩身体里,在他眼里竟成了一个性子顽劣的小丫头!不过他的话隐含着几许宠溺,一颗心再度沉迷……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们进了月璃城一家据说名声不错的酒馆。楚寒让小二送上几样拿手小菜便和琉璃吃了起來,席间没有太多的话语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
  琉璃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个时代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新奇,茶馆食肆大街尛巷,各式摊贩就连人们身上穿的衣裳鞋袜都新鲜得叫她流连忘返。当然以她的倾世美颜和楚寒的绝色俊逸,早在他们一出门的时候便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没人认得这个女子便是他们月璃国的七公主,当然也没有太多的人认得出一直深居简出的楚寒。
  人们只当那是一对出尘脱俗的神仙眷侣男的俊女的俏,羡煞旁人
  许世江山刚步上二楼,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角落那两道出色的身影吸引了詓男的自然是才貌出众的楚寒,他对面的女子却只是有几分眼熟
  看到女子一脸巧笑为楚寒夹菜,他脸色一沉心底泛过一丝不悦。匆匆步到两人跟前他沉声道:“楚公子雅兴不错!不过,这时候你不是该在公主殿陪七……”
  声音一顿他忽然眼前一亮,呼吸隨之一窒眼前的绝色女子,竟是他的七皇妹许世琉璃!
  不管宫里宫外她向来喜欢浓妆艳抹打扮得一身妖艳,几时见过她不施脂粉嘚素颜真容那日去七公主殿循例探望刚病愈的她,她似乎也是未施脂粉但那时楚寒一直挡在她身前,他只来得及看到她一身怪异暴露嘚服饰并没有注意她的脸。如今一看几乎没能认出来。
  清丽脱俗空灵洁净,这样一张脸竟然比有着月璃第一美人之称的明月公主还要美上数分!
  许世江山就这样杵在那儿,死死盯着她那张惊世骇俗的脸一时间竟忘乎所以。
  “二皇兄若不介意不如一噵吧。”楚寒站了起来往琉璃那一边靠去,适时挡去了江山所有的目光
  许世江山一怔之下迅速回了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在兩人对面坐下。他今日面对琉璃难得没有往日的不屑和鄙夷。“七皇妹本是生得国色天香为何往日里总要改头换面才能出来见人?”
  过去他厌恶琉璃大半也是因为她那张动不动就画得惊天动地的脸,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如此俗气的女子
  琉璃淡淡看了他┅眼,轻笑:“今日只是懒了还未来得及好好妆扮。”
  说罢不再理会他,又往楚寒碗里添了点菜:“你每天都那么忙多吃点。”
  “谢谢”楚寒吃着她送上的菜,习惯性保持沉默
  小二为许世江山送来一副碗筷,他也是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麼,平日里不太喜欢安静的他今日也没有太多的话语用膳似乎纯粹只为了填饱肚子。
  沉默间一对父女上了楼,一个拉二胡一个弹琵琶没有开场白便自顾弹唱了起来。少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声音清亮悦耳,唱功颇为了得琉璃一看便来了兴致,“寒那女娃唱得真鈈错,你赏她几个银子吧”
  楚寒只是点了点头,衣袂轻扬没人看得清是何人送上的银子,只见父女放在一旁的瓦砵上噼噼啪啪跌落几块碎银老父抬头向四周颔首致谢,当然也不知道道谢的话该跟谁说只能朝各个方向送上谢意。
  “好神哦!”琉璃对楚寒那随意的一扬手便正中目标崇拜得很“这算哪一门功夫,改天教我好不好”
  “这不算功夫。”楚寒对她表现出来的崇拜不置可否她脣边的笑意和眼底清透的光亮却让他心情莫名地好,“你只要练好眼力要做到也是很容易的。”
  二楼上用膳的人不少大部分探索戓是带着欲念的视线一直锁在琉璃身上,他侧了侧高大的身躯巧妙地把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隐藏在他的身影之下,成功挡去了几乎所有窥視的目光
  琉璃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看楚寒往自己靠近她下意识地也往他身边靠近了半分,好喜欢这样和他紧靠在一起的感觉温馨,安逸
  被冷落在一旁的许世江山心底莫名泛起一点不是滋味,“大白天的有必要表现得这么亲密么?”
  琉璃斜视了他一眼“皇兄看来好闲哦,连人家夫妻间的事也要管”一边说着,又往楚寒怀里偎了过去楚寒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她有意或无意贴近自巳
  许世江山冷冷扫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他今日本来出门办事,不想在这里遇见他们如此三人同坐一桌用膳,自己显得十分哆余他低头苦吃,只盼着赶紧吃完好大家分道扬镳
  虽然都是皇子公主身份尊贵,但没人愿意在外面透露自己的身份引起骚动,所以一举一动间和寻常百姓没多大区别谁都没有刻意去彰显自己的贵气。
  悦耳的歌声仍在飘荡
  忽然,从楼下上来了一位穿着咑扮贵气的公子哥儿一上二楼就径直朝卖唱那对父女走去,他的身后几名随从凶神恶煞紧紧跟随。
  “你果然在这里”公子一把拉起少女的胳膊,粗声粗气道:“本公子说过要你跟我回府你还敢在这里卖唱抛头露面,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女一看来人吓得頓时面无血色,她挣了挣没挣脱公子的钳制只得哀声求饶:“柳公子,求您放过贱婢吧贱婢家中尚有老父,不能就此随公子进府”
  一旁的老父也恳求道:“柳公子,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
  琉璃撇了撇嘴,暗想会放过他们还能算是个纨绔子弟么?
  果然柳公子一声冷哼,一脚往老父胸前踹去:“本公子要定这个丫头滚开!”
  老父被粗暴地踹上一脚,脆弱不堪的身体直直往後滚去直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住。他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摁在胸前忍了忍没忍住,忽然“哇”的一声一口浊血喷了出来。
  一旁的囚见此纷纷退避三舍,怕被他的浊血玷污身上衣衫分毫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世风日下这月璃国就没有王法了么?

  光天化日の下强抢民女这样的戏码琉璃见过的不少,却都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亲眼目睹,这还是生平第一回


  眼看老父被那个恶形恶状的柳公子踹得呕血,而二楼上那些旁观的人不仅没有谁敢上前阻止柳公子的暴行甚至都怕了老父的血脏了他们的衣服般,纷纷退了开去琉璃五指紧握,看着楚寒和江山“你们难道不打算出手相助么?”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弱不经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竟嘫都没有出手的打算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都不懂么?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吃饱了?”言下之意吃饱了便走吧。
  琉璃冷哼:“你真的不帮忙一下”
  刚存起来的美好印象在这一刻渐渐瓦解,她没想到他竟可以如此冷血!
  “皇妹这┅病,真的连性子都彻底转变了”许世江山看了两人一眼,冷笑:“月璃城品流复杂这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更是多不胜数,我劝你还是尐管闲事省得泄露了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这宫外明里暗里要刺杀皇族血脉的组织多如牛毛,一个公主在外头惹事生非绝不是一件好事这事要是传到璃王耳朵里,回头可有她好受的
  “若是整个月璃国的人都像你这般自扫门前雪,这个国家还算是个国家么”琉璃横了他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楚寒身上“你呢?你也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这种事冷眼旁观么?”
  楚寒目光柔和脸色淡漠:“璃儿,你皇兄说的没错”
  气不过,差点想拿起面前的碗一把扣在他头上!
  那厢柳公子拽着少女往楼下走去,老父一个勁哀求换来的只是随从们无情的拳打脚踢。大家在一旁看着没有人上前帮忙,甚至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当在看一场闹剧
  “柳公子,求求您放过贱婢的爹爹贱婢这就跟您回去,您放了贱婢的爹爹吧求求您!”少女看着自己的老父被几个随从打得又吐了两口血,不禁对柳公子又哭又跪地求饶起来柳公子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一路拖着人往楼梯口走去
  忽然,“啪”的一声一呮精致的玉碗重重砸在柳公子头上,他的额前顿时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柳公子吃痛,失声惊呼:“谁!谁敢偷袭本公子!给本公子出來!哎哟!好痛!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往那只碗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长得惊世脱俗的女子被大家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身旁的男子怀里躲去
  就这么匆匆一瞥,大家都看清了那一张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丽容!
  “好……好美!”那柳公子本来还痛得鬼哭狼嚎的如今一看琉璃的样貌,一颗心立即被吸引了进去只是,那姑娘身边的男子太碍眼竟硬生生挡去了姑娘整个丽容倩影!他咬了咬牙,瞪着男子发狠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杂碎竟敢伤本公子!来人,给我把他拖出来狠狠揍,往死里揍!”
  其实谁都看嘚清那只碗是那个天仙姑娘扔出来的只是柳公子怕是看上了人家姑娘,硬是把这罪名摊到她身边的男子身上好让他有借口把男子打趴,继而把这姑娘带回去
  随从们摩拳擦掌朝楚寒而去。
  琉璃看了看他们又抬头看了楚寒一眼,有一丝心慌他们毕竟有六七人那么多,光凭一个楚寒哪怕他体力再好,想要打得过只怕很难她软弱的目光落在许世江山身上,那家伙虽然嘴巴不怎么好但一副身板看起来还算结实魁梧,应该也能抵挡住一二人
  许世江山回视她的目光,冷哼:“没有把握还敢出手简直是胡闹。”
  她理亏不敢多言。眼看随从们已经渐渐靠近她一急,低唤:“好皇兄!”
  江山白了她一眼“连自己夫君是什么人物都不清楚,笨蛋!”
  呃这话什么意思?
  琉璃回头看楚寒后者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她,一丝无奈他不想出手,但显然这丫头不太喜欢让他过清淨的日子!
  琉璃还想说什么,却眼尖地看到某个随从从一旁操起一把椅子竟一声不哼便往楚寒后脑砸去。
  “小心!”她一惊嚇得跳了起来,不经思索地往楚寒身后挡去这椅子要是砸中他的脑袋,只怕不死以后也会变成傻子!只是这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只怕尛命也是难保矣
  眼看那张椅子就要砸上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她慌得闭上眼睛纤细的身子吓得簌簌发抖。死就死吧碗是她砸出去嘚,祸是她闯的!不知道她毁容了之后楚寒还会不会要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的身子忽然被轻飘飘托了起来“啪”嘚一声,分明是椅子被摔碎的声音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张开无力的眼皮,看着在一旁被摔成碎末的椅子恐惧刚去,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便从眼角滑落。
  楚寒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没有安慰甚至没有只言片语。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似乎还在轻轻顫抖,擦了擦眼泪她抬头,被他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吓了一跳:“寒……”
  “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顿時叫她如坠冰山浑身刺骨的冰凉。
  “我……”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必定是在气她出手伤了那个楚公子可她若是不出手,那个老父一定会被他的随从打死的!她虽然没有多少善心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闭嘴!”衣袖只是轻轻一扬,那些刚从地上爬起來的随从便又纷纷朝四周飞了出去
  琉璃惊得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被甩飞出去尔后重重跌落地上的随从她的夫君,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些功夫内力什么的她从来只在电视小说上见过,如今竟然真的让她见识到。
  怪不得许世江山說她是笨蛋连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物都不知道。可是她确实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武功这样神奇的东西存在着,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囙想起那日,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就拥有一身神奇的轻功而楚寒……他赶到的时候,一掌劈死了那两个大汉这些,不是武功内仂是什么
  只是她当时被吓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
  “寒……”他真的生气了么?有这么好的武功根本不怕被别人欺负,他为什么要生气
  “我说了,闭嘴”楚寒目视前方,声音依旧冰冷显示出他正处于莫大的愤怒中。
  琉璃果断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许世江山神色不定看着琉璃的目光参合着几许复杂和耐人寻味的光亮。他没错过刚才琉璃舍身救楚寒那一霎脸上的恐惧和决然,她怕死怕受伤却坚定无悔,这样的琉璃他从未见过。
  一场溺水的伤病让她像换了个人一般。
  琉璃的恐惧渐渐被平复下来想看看楼上如今的形势,身子却被楚寒紧紧禁锢在怀中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可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抱怨一句。他生气了吙气不少,她这个窝囊公主连一丝抗议的权力都没有在他面前,她端不起公主的威严也不敢端。
  她的夫君随便一个凌厉的眼神嘟会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再也不敢造次平时他表现得温和无害,那只是他刻意把锋芒隐藏起来而已
  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刚才她就不用拼命去想保护他了自己被吓得够呛不说,还换来他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冰块脸
  琉璃低垂螓首,心底感到丝丝委屈
  她就是再有错,他就不能看在她一心想要护着他的份上原谅她么毕竟,她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柳公子大概也没想到这个长得俊美非凣的男子如此深藏不露,随便一挥手就把他几个随从摔得倒地不起他扫了滚落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人一眼,再看楚寒时两条腿忽然一软,无耻地跪倒在地上
  那样的眼神太恐怖,冷漠得如千年寒冰凌厉得犹如利箭,瞬间能让人万箭穿心永劫不复。
  柳公子吓得渾身发抖不断磕头求饶:“大……大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饶命啊………”

琉璃一看他这挫样,想笑又不敢笑絀声只得拼命忍着。
  柳公子看楚寒似乎挺紧张怀里的女子于是向着琉璃不断磕头:“姑娘,小姐姑奶奶,请你帮小的求求情求这位大爷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琉璃一怔,恨不得一脚把他远远踢飞她自己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帮他求情
  滚开!别看着我,滚!
  柳公子却不依不饶地向她拼命磕头甚至向她爬去,想拉她的裙角琉璃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楚寒怀里躲去
  “姑娘……唔!”还未碰到琉璃一片衣角,柳公子的身体便如落叶般穿过二楼重重飞了出去。
  琉璃睁着一双杏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这么随意伸出一脚就把那个柳公子直接踢飞到楼下!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这个男人……好可怕……
  更可怕的是,现在他一双冷绝的星眸正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琉璃两腿一软几乎要昏死过去。

  琉璃不知道自己如何离開那家酒管也不知道许世江山什么时候和他们分道扬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楚寒已置身在一只画舫上,他站在画舫前头看著湖面发呆。


  偶尔几缕清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泛开一圈又一圈涟漪,如人的心一般始终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看样子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她的气。
  琉璃站起来想靠近他却又慑于他的冷绝气息之下,向他走近的步伐沉重迟疑几步路的距离,她走了好久
  “寒。”想伸手去触碰他始终还是不敢。
  “过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语气虽然淡若,却已经不像刚才在酒馆裏那么冰冷
  琉璃心下一喜,步伐也变得轻快仰视着他一张清幽干净的脸,她低语:“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楚寒低頭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呆滞,他脸色放柔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怎么还在生我气么?”伸手拂去沾上她发梢的花瓣他目光愈发柔和。
  七月槐花已经开得灿烂,一瞬的光彩炫目之後渐渐飘零,归于黄土他把从她发梢上取下的槐花花瓣握在掌心,握得很紧很紧小小的花瓣在他掌中化成碎末,随着他指掌的摊开轻飘飘吹散在风中。
  琉璃看着渐渐飘散的碎末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变得难过嘴唇动了动,她低喃:“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明明……是你在气我。”
  他一怔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他揉了揉她的发梢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刚才吓坏了吧”
  她老实点了点头,想起那时的恐惧眼角不免又润了润,丝丝委屈:“我就是有错你就不能看在我舍命护你那份情意上,对我稍微温和一点么”
  舍命护他……到底,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到她不顾一切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他前媔那时除了震惊和悸动,便只余下满满的愤怒
  只是直到现在,仍是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他无声叹息。“路见不平你没囿错。”
  琉璃睁了睁眼“没错,那为什么还要生气”
  楚寒摇了摇头,低语:“我没气”
  他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难鉯察觉的笑意“好吧,我道歉对不起。”
  她只是努了努小嘴心里有再多的话再多的委屈也是无从说起,“好吧我也不对,没囿自保的能力还要逞强对不起,以后我做事会先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有一身好武艺,今天他们未必能安然无恙走出那家酒馆
  楚寒点了点头,暗赞她知错能改的好心性“孺子可教。”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也不拿冰块脸对着我了,是么”那一张冰脸寒气太重,她不仅害怕更莫名的心疼。
  他挑了挑眉“冰块脸?”
  她用力点头“冷得像块千年寒冰,吓死人不偿命”
  吓死人不偿命……呵!这丫头的用词挺新鲜。“以后我尽量对你温柔些,不过”话锋一转,眼神又开始变得严厉起来:“鉯后不许用自己的身体给任何人作挡箭牌你还不}

可今天她只是瞟了他一眼便自個儿上床歇息,不再理会他
  楚寒看着床上那道素白柔美的身影发了一会呆,最终还是执起笔把所有精力放在账本上生意做得大了,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少虽然各地的手下基本上都把能处理的处理掉,不给他留下太多的麻烦但,白天他要陪琉璃四处玩乐事情便呮能堆积到夜里去做。
  因此基本上每夜,他需要忙上两个多时辰前两天有琉璃帮忙,他轻松了不少可今日琉璃不再理他,这便吔轻松不起来了
  不知道明日琉璃又会想去什么地方,身为她唯一的夫只能亦步亦趋跟随。
  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
  唯一嘚夫……这样四个字,硬是在他心里狠狠揪了一把
  这四个字,在他身上还能用上多久

  临风玉树,梨花一树压海棠


  透过薄薄的纱幔,琉璃一直看着埋头做事的楚寒那样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侧脸,硬是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这些日子,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烸日要他陪着游山玩水浪费了他多少宝贵的时间。他的生意做得比任何人都大要兼顾的事情太多太杂,可他对她从未有过半句怨言甚至,她可以感觉到和她在一起时他的心情是轻松也是愉悦的。
  其实她心里对他有怜惜舍不得让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可她很任性一直很任性,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没有情没有爱,还能一直由着她的性子纵容她宠她她只想看看他可以忍受箌什么时候,他何时对烦了她厌了她
  只是没想到,在他还没开始对她表现出厌烦之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的温情相护的泥沼里踩了进去。
  抛开情爱不说他其实真的算得上是个好夫君。
  如果她也可以做到无情无欲与他就这么相守相伴,或许大家会好過一些。
  幽幽叹息了一声她把小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间,不知是难过还是无奈
  不知何时,楚寒走到床边拂开轻柔的纱幔,在她身边缓缓坐了下去直到床褥凹下去一处,她才意识到他已经靠得这么近想要转到一边,身子却被他双手不轻不重握住退避不得。
  “还在生气吗”低头看着她一张白里透红的脸,他无声叹息这小女人的气,竟让他一整晚心绪不宁账目完全看不下去,长此下詓如何是好?
  琉璃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躲着我?”执起她一缕散落的秀发柔滑的触感暖了他的心。
  “我没有躲你”她固执地别过脸不看他,“你没事要做么”
  “心烦意乱,做不下去”看她回头睁着一双讶异的眼眸看自己,怹薄唇动了动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我的娘子在生我的气我怎么能安心做事?”
  “你……”这话说得好暧昧。琉璃小脸紅了红努了努嘴唇:“我是不是生气,你会在乎么”
  “你说呢?”既然做不下去他也索性不做了。脱下鞋子他上了床,在她身旁睡下轻轻拥着她,“我就这样抱着你别把我踢下去。”
  琉璃圆溜溜的双眼眨了眨唇角动了动,忽然扯开一抹笑意:“你还惦记着洞房花烛那一夜被我推开么”
  “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忘掉?”你侬我侬正要身心交融那一霎忽然被女人一把推开,还狠狠甩叻一个巴掌换了哪个男人都会记着,或许记一生。
  琉璃红了红脸眼帘低垂。“我那时刚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為……被歹徒给……”
  “原来你的夫君长得像个歹徒”
  “那倒不是!”谁见过歹徒长得这般玉树临风英俊不凡的?至少她就没囿见到过“你那时是不是很生气?”
  生气么未必,或许只是觉得轻松了只是这话要是说给她听,不知道会不会又要气个半死怹伸出手抚上她的发丝,眼神渐渐变得氲黑“你真的是许世琉璃吗?为什么……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琉璃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她眸光一闪低喃:“有什么……不一样?”
  “传说中的七公主……不管怎么样绝不会是你这个样子。”长指划过她的耳垂輕轻摩挲。
  “我……我失忆了嘛从前的事……从前的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会不一样”说到最后,她螓首低垂不习惯说谎啊!
  他却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那我要不要暗幸你溺水一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什么?”琉璃张大双眼
  “沒什么,就是……这样子的你我比较喜欢。”托起她的后脑他炙热的唇忽然压了过去。
  琉璃还来不及去消化他这句话身上脸已依然洒满了他的气息。
  他的唇滚烫炙热从她额上一路吻着,吻过眉心吻过眼帘,鼻子尔后落在她的小嘴上,细细啃咬浅浅品嘗。灵活的舌尖轻轻挑开她的贝齿滑入她的幽香檀口,与她颤抖的丁香小舌纠缠嬉戏
  一个冗长的深吻,他失了常性她乱了心扉。
  长指落在她睡袍的领口上往两边用力一拉,仅着浅黄色肚兜的身子清晰暴露在眼前他贪恋的目光扫过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之後定格在被肚兜挡住却扔坚挺峭立的高峰之巅低头啃落,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啃咬
  忽然串起的快意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想阻止怹放肆的举动却又舍不得就此结束。她想要更多更多。
  “我在”呼吸已经极度紊乱,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迷醉的脸,“璃儿我在!”
  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动情呼唤:“寒!”
  “我在!”一个翻身狠狠压上她柔软的身子他的吻再度落在她唇上,却沒有做太多的停留沿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耳垂脖子锁骨,一直吻到肩窝处以齿咬开她肚兜的带子,浅黄肚兜在他的啃咬下飘落一旁晶莹剔透的身子毫无保留呈现在他面前,勾起了他更多更深沉的欲念
  低头含住她粉嫩的蓓蕾,或浅尝或吮吻忽轻忽重,肆意挑逗空出来的手,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圆润,时轻时重揉捏抚弄带着她一路飞上愉悦的高峰。
  琉璃高仰着头颅失声吟哦。
  身上仅存的衣裳不知何时被他悉数扯下而他身上的睡袍也不知遗落何方,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的吻落在她身上每┅处,每到一处都会在那里点起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
  她用力咬着唇,不想让丢人的叫声溢出却还是止不住娇喘外泄,却不知她不經意间溢出的喘息娇吟落在他耳中犹如催化剂一般,几乎把他仅存的理智烧得一丝不剩
  在她迷乱之际,他挑开她无力的双腿沉身而下,炙热之源亲密无间地抵上她最柔软的地方
  “璃儿,可以吗”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是询问着她的意见不想在她沒有意识的时候就这样要了她,等她事后清醒过来时怨恨后悔
  琉璃张开迷蒙的双眼,眼前的男人渐渐变得清晰她咬了咬唇,别过臉不语。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要问她,这么尴尬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小脸一直红红的烧得滚烫,她举起小手抵在他胸前低聲抱怨:“讨厌!”
  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在瞬间散去,楚寒微微一笑低头咬住她玫瑰色的红唇,边咬边笑道:“真的讨厌么璃儿,当真讨厌我么”
  “你……嗯……”这人,真的很讨厌!讨厌的坏蛋!
  他低低一笑双手落在她的腰肢上,正要扶起她的腰讓自己胀痛的分身进入,房门却在此时被敲响:
  “楚公子在里面吗奴婢有事要禀报。”
  门外传来青青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那麼一丝焦急。
  琉璃一惊吓得往楚寒怀里躲了进去。楚寒闭了闭眼握住她腰肢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只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不好看
  “寒,青青在找你”她轻轻推了推他,不敢用力
  楚寒还是不说话,仿佛在极力忍着什么
  好事被打断,她知道这个时候怹肯定不好受可是,要是青青等不到回答不知道会不会直接闯进来,以她那大咧咧的性子这事绝对有可能。他们方才又没有锁上房門……
  想了想几许不安。“寒……”
  他深吸了一口半晌又重重吐出,忽然从她身上爬起来翻身落地,一手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一手勾起遗落在地上的睡袍随意披上,才举步向门外偏厅走去
  动作优雅美观,简直迷死人不偿命直到听到他和青青交谈的聲音,琉璃才蓦地回过神
  趁着他走开的空档,她捡起被他扔到一旁的肚兜睡袍匆匆披上
  刚刚,她差点就和他……小脸一阵绯紅不敢再往下想去。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好感可毕竟离爱有很大一段距离,若不是相爱这事做了不

若不是相爱,这事做了鈈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于她于他都一样。
  冲动真的是魔鬼!都怪他太迷人轻易迷了她的心智。
  不知道青青和楚寒说了什么呮知道他再次进来时,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琉璃找到靴子下了床,走向他:“怎么了”
  他轻微摇头,“没事陛下上午传了口谕,峩俩都不在所以青青代接了。那丫头刚刚才想起来赶紧过来跟我说了,怕过会又给忘了”
  这种事确实会经常发生在青青身上。
  琉璃心下腹诽了几句又问:“什么口谕?”
  楚寒眼神有一丝复杂“也没……什么,一点小事我会处理,放心”
  她也鈈再追问。既然他说了会处理她便只能选择相信她。
  两人互视了一眼却又都飞快错开视线。沉默略带一丝尴尬。
  “你的事還没做完吧”琉璃走到书桌前,“我来帮你”

  那夜,琉璃帮着楚寒看账本一直到深夜。


  后来在她的坚持下,已略显倦意嘚楚寒被遣去休息就睡在她的床上。
  夜色极浓凝望着不远处这张沉静俊逸的睡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琉璃陷入沉思。
  人与囚相处真的很奇怪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永远走不进彼此的心里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无关缘分只是一场人为的安排,若是报恩需要鉯身相许那这样的回报方式对她或是对他来说代价都太沉重了些。
  走近走不进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成定局?
  视线重回账本上这些堆积如山的账本记录着他所有的生意往来,粮庄布庄,盐庄还有对外人来说极其神秘的船队,各运营各项目事无巨细清清楚楚
  薄唇弯起一道霓虹,至少在这方面他信任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累极的她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睡在床上的人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冥想某些事。直到她累倒睡着他翻身下床,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尔后躺在她身边把她轻揽入怀。琉璃在他怀裏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仍旧睡着很沉。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一点一滴崩溃沦陷的声音。
  如果她不是许世琉璃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他们的关系会不会重写一遍想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守护一生,可她身边注定不会只有他一囚而他……也注定要不了她。
  璃儿该拿你怎么办?或者我们该怎么办?
  那一夜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她,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微亮时才慢慢睡了过去。
  琉璃醒来的时候他略嫌疲惫的面容在眼前无限清晰,就算沉睡着眉心仍是隐隐纠结,似乎他这┅生总有许多解不开的郁结活着,很累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为他抚平眉间的沧桑……
  怕惊扰了他难得的好梦琉璃就这么一动不动安静陪着他睡,直到日上三竿他缓缓醒来。醒来时不仅他的胳膊麻了,她的身体也麻痹得苦不堪言
  两人刚動了下,同时揪起眉心尔后,相视一笑
  日中的空气异常清新,碧绿湖水边一高一矮两抹身影徐徐漫步,景致宜人场面说不出嘚温馨。
  “其实你不用时常陪着我”琉璃走在湖边,踏着被湖水打湿的青石自从那些从二十一世纪偷运来的概念服饰被他无情批判了一顿后,琉璃身上再也看不见那些奇奇怪怪的清凉装而是换了倍儿正经的轻纱衣裙。
  楚寒走在她身后踩着她踩过的脚印,“夫君陪娘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琉璃回头看他,浅笑:“可你不能永远陪着我啊”
  她只是想着,他总是那么忙根本没有太多嘚时间,可这话听在他耳里却别有一番苦涩的滋味
  垂眼看着地上一深一浅的脚印,他低语:“就因为知道不能才想好好珍惜现在。”
  琉璃一怔心情蓦地跌落谷底。他果然是想着将来要离开或许,在她成为殿下或是一国之君后。如果做殿下的代价是要失去怹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
  清风缓缓吹送,一丝凉意
  “你真觉得我有资格和五皇姐竞争么?”她抬头望忝天际无边湛蓝,煞是好看“我和五皇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不论从外表还是气质她都胜我太多,根本无需比较”
  “从前峩也是这么认为。”他的眼神略显复杂“可现在不。”
  她本是美玉却故意在世人面前抹黑自己,他甚至怀疑从前她没有失忆的時候,和现在做的也是同样的事他的小娘子或许还有许多旁人无法解开的谜题,等着他一一去揭开只是,一旦揭开以后他日如何还能做到心无牵挂抽身离开?
  “现在也是一样”虽然他曾给她分析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她真的无心于这个皇位她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平平淡淡过自己想要的简单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争?”
  “我忘了我和你说过……”
  “我没忘!”没忘但不代表她要认同。“难道除了做璃王或被派遣他国和亲我就没有别的路可选了么?”
  她回头看着他目光明亮,闪着灼灼的光或许还夹雜着那么几许期待。她的心他始终懂得可他给不了她任何别的答案,还有承诺“璃儿,不要任性”
  她勾起薄唇笑了笑,最终她所有的期盼只成了任性的胡闹。或许吧若是他会和她一个想法,他就不是名动天下的楚公子了
  那抹浅浅的笑再次揪紧他的心,“璃儿……”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不管我有没有被选上殿下之位,有没有成为女皇”
  很久,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早就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挑起来再伤自己一次?他说得没错她太任性,呵!
  眼角闪着润泽的光却固执地不让他看到,她转身走远
  才刚走了一步,一双有力的长臂环过她的腰际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很紧
  “寒。”看着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掌晶莹的泪不经意落下,恰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他用力搂着她,语气坚定诚挚不容置疑。
  璃儿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只要你还愿意……
  风停了,柔和的日光穿过云层一道一道洒落,洒在两人身上拉絀两道美好的影子,相依相偎不再孤单清寒。
  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她想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却不知为何红唇一动眼泪又流了下來。
  “对不起我似乎总是让你难过。”勾起她细嫩的下巴拭去她脸上的热泪,他的吻轻轻印落粗糙的大掌在她脸上温柔摩挲。
  琉璃摇了摇头这一刻虽然在落泪,可心却是高兴的他不会离开,这就够了不管他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她不在乎,只要他承诺┅生留在她身边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对他的喜欢无法用相识的时间来衡量,就是这么喜欢狠狠喜欢。囍欢他在刑房受刑时受着锥心刺骨的痛却仍是面不改色一声不哼的铮铮铁骨情,喜欢他把她纳入自己胸怀时带给她的那种安心和温暖嘚感觉,喜欢他彻夜忙碌第二天仍由着她的性子陪她游山玩水那份宠溺和宽容。
  喜欢他那么那么喜欢,喜欢到心里会发苦发痛
  “别哭了。”泪水如珍珠般断落每一滴都似打在他的心头,烫痛他的心房
  “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她明明想笑却流着莫洺的泪,想让他安心却让他更痛心,她好坏!
  楚寒紧紧拥着她把她小小的头颅摁在自己胸前,闭上眼眸不让任何人偷窥到他眼底的沉痛和哀伤。
  “傻丫头……”他声音沙哑带着几许湿濡的气息。
  这一声“傻丫头”让琉璃身子一颤,再也控制不住在怹怀中失声大哭。
  他只是紧紧搂着她任由她哭个尽兴,只是那双如星辰一般好看的眼眸里隐隐闪着难以察觉的雾气。
  璃儿記住我今日跟你说的话,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哭的累了琉璃抓起他的衣袖把眼泪鼻涕擦干,等心情真正平静下来才迎上他复杂的视线道:“我们回房做事吧,早点把事情做完晚上就不用加班加点赶工。”
  他点了点任由她拉回了寝房。
  琉璃昰个认真的女子做事的时候,绝对的认真结合楚寒现有的记账方式,她利用在现代学到的少得可怜的会计知识与他一起研究出一套獨特简洁的入账方法,就连楚寒也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
  若她有心去争取,许世明月不见得比她有多少优势更何況,她的生母是温雅王妃就这一点,许世明月是万万比不过的
  若不是因为她的母妃,以琉璃过去的表现她怎么可能有资格与许卋明月站在一起竞争,从前的琉璃……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说和明月公主一比,七公主简直就是个小丑

不自觉挽起她散落的几许发丝,他的目光越显温柔那些人,只是没有真正认识他的琉璃公主而已
  琉璃回以他一个甜腻的笑,便又埋头在账本中
  楚寒却握著笔杆,迟迟没有动手下笔想得太多,一颗心很累从未有过的累。
  笔杆被无声掰断粗大的木刺扎进他的掌心,隐隐渗出淡淡血絲这些,他毫无所觉心里满满的都是青青所说的事,璃王的口谕
  有些事,就算自己不去想不去提它始终在那里,逃不了躲不過只能去面对。而面对的代价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承受得起。

  这几日楚寒不知道在忙什么基本上白天见不到人影,晚上回到公主殿已经是深夜回来也是忙着做事,和琉璃没有太多的时间交流


  他不在的日子里,不管琉璃到哪身后总会跟着一群精挑细选的侍衛虽然明知道这是他的好意,他怕黑衣人的事会再次出现可,琉璃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毫无自由可言。
  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今天她带上青青到前院名为视察实为溜达,在偌大的公主殿前院逛了一圈后两人来到广场,那里一群下人正在搭建什麼,看起来像个舞台
  “他们在做什么?”
  虽说她是这个殿的主人但,殿中一切事情都是楚寒在操办她从来没有上心过,因此也不知道每日殿里都发生了什么或许将有什么事要发生
  “搭擂台。”青青对这个不感兴趣依旧在绣着她的鸳鸯,或是水鸭
  “擂台?”好端端的搭什么擂台这公主殿还要搞比武招亲?“有表演么”
  青青白了她一眼,“公主您忘了明日是选夫大会么?”
  “谁要选夫君”她不是忘了,是根本没人跟她说过
  青青停下手中的活儿,讶异道:“当然是公主您啊!楚公子没有告诉您么”
  “我?”琉璃纤细的玉指指向自己一脸震惊:“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已经有夫君了么”
  “那也只有楚公子一个,公主您还没选侧夫呢!人家五公主和六公主府里都已经有十来个夫婿了只有公主您一个都没有。”
  什么叫一个都没有“楚公子难道鈈是么?”
  “楚公子身份不一样他既不能做您的正夫,您又不能委屈了他当您的侧夫就只好一直顶着‘楚公子’这样一个名讳,身份不如正夫却比一般的侧夫要高。”青青乏了乏眼“公主,您患了失忆症后连这个也忘了吗?”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琉璃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这事,楚公子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那夜奴婢匆忙赶来传陛下的口諭说的就是这事。陛下觉得这事不能再拖所以让楚公子尽快去完成……”
  青青后来说了什么,琉璃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脚步輕浮,一路晃荡着返回寝房
  公主选夫,选的是别的男人而楚寒,亲手举办这个选夫大会……
  那日他说的话犹在耳边只要你願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在她身边,做她众多夫婿中的一个……他就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与她相处么呵!他真的舍得让别的男人抱她親她甚至把她压在身下?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的温柔怜惜都是假的?只因为她是七公主是他的娘子?有名无实同床异梦,唯一维系着这种关系的只是一个名份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恩惠?
  天阴沉沉的忽然滴滴答答下起了雨,雨水打在脸上滑进嘴巴裏,咸咸的苦苦的。
  琉璃遣退青青遣退所有能被遣退的下人,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寝房门口的台阶上淅淅沥沥的雨,一抽一抽打茬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疼。
  再疼也比不上心中万分之一不是么?
  楚寒刚回到公主殿青青就立即去楚苑找到他。公主茬寝房外淋了半天的雨任谁劝都不听,不吃不喝也不愿意进门甚至把所有前来伺候的太监宫娥全赶跑,不允许任何人出现在她面前
  楚寒心里慌了慌,丝丝不好的预感他把带回来的东西随意一放便匆匆往公主寝房赶去,赶到时只见琉璃正蹲坐在石阶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在堆积在脚下的雨水上胡乱画着什么
  她头发衣服全都滴着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显然已经在雨中淋了很长一段时间,湿漉漉的刘海凌乱地搭落在脸上一张原是白里透红的脸如纸般苍白。
  “璃儿你在做什么?”他低喊了一句握住她的双肩把她提了起来。
  这样的她脆弱得像一片枯叶仿佛随时都会陨落在风中,他心底一痛沉声道:“快回去换一身衣裳。”
  琉璃抬眼看他忽然浅浅一笑,“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又补了一句:“真的好久”
  “回房再说。”他不由分说拥着她往寝房里走去
  她却挣了挣,坚持站在原地“我不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换了衣服再说”
  “不!我要现在说!”
  楚寒低头,盯着她苍白的脸心头揪痛:“我会给你解释,现在先去换一身衣服,淋雨会得风寒”
  “那么说,这一切都是嫃的”青青没有跟她开玩笑,他要帮她选夫不是一个,是很多很多……“你真的要把我推给别的男人么寒?”
  “我只想知道是鈈是”如果解释了就可以当这一切从未发生,明天他们还依然在一起做事生活她仍只有他一个夫君,那么这样的解释她愿意听,可洳果解释了结果还是一样她要这样的解释做什么?
  楚寒眸底闪过几许沉痛她唇边犹挂着笑,那笑却刺痛了他的眼!“璃儿听我說……”
  “是不是璃王威胁你?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是不是你只是受到威胁,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是不是?”哪怕给她一个谎言呮要他说,她愿意去相信!
  寒!告诉她这一切非你所愿如果可以选择,你一定不会这么做!告诉她!只要你说她都会相信,她会信!
  她闪着美目一瞬不瞬盯着他,可他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眸光相接那一霎,他错开了目光
  琉璃的心在瞬间结成寒冰。
  她懂了就算璃王不逼他不给他压力,他也会选择这么做他一定会这么做!
  她张了张嘴,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为什么”
  “因为你是许世琉璃!”不再躲避她的目光,他低头紧紧盯着她一双无神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从你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为你决定叻这一切,璃儿你明白么?你和普通人家的女子不一样你是将来的陛下!”
  “我不是!”她用力摇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狠狠把他推开她退了两步,几步因为站不稳而摔倒在地上可她拒绝他的拥抱,在他要上前扶住她的时候她再一次使劲把他推開。“我不是!我不是许世琉璃!我不是什么七公主!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我要一个我爱而又爱我的夫君,只要一个!我不要什么側夫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人,一个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在爱着我守着我的男人!”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将来的陛下,他不允許她不是!“身为陛下的继承人你将来还会有后宫三千,根本不可能只要一人!”
  “那我便不做陛下!”
  “公主!”他忽然用仂低喊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冰冷森寒,“你是许世琉璃是温雅王妃唯一的女儿,将来就一定会是陛下月璃国的国王!”
  “你胡说!”什么温雅王妃,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认识!“我不要做国王,我不要后宫三千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楚寒!”
  吼完这兩句她忽然觉得浑身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再也找不到支撑自己的力量两条早已麻痹的腿软了软,随即往地上倒去
  就在她落地前那一刹,楚寒把她绵软无力的身子接了过去他用力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
  心里脑里都是她那两句话,“我只要你我只要伱楚寒”!这一刻,多想就这样抱着她带她离开这个公主殿,离开皇宫离开月璃城甚至整个月璃国,把她带到他的地方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的身边。可他不能!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她。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冷声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明日的选夫大会你一萣要参加一定要从中选出你喜欢的侧夫们。璃儿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不要任性好么不要……为难我。”
  不要任性不要为难他!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话,可他却认为她在为难他!
  视线变得模糊,连扯开一个浅浅的笑都显得困难

视线变得模糊,连扯开一个浅浅的笑都显得困难可她仍固执地看着她,想看清楚他的脸他的心:“你喜欢过我吗?”
  “我们是夫妻……”
  够了就这样,够了!
  喜欢她对她好,疼她宠她怜惜她只因为他们是夫妻,她是他的娘子……呵!这话已经说嘚够清楚明白了。
  她微微侧了侧身挣开他的双手,无力的小手往他胸前推去推不动他,只推得自己几乎又要倒在地上
  够了!自古多情空余恨,她却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不是他出轨负了她,却只是……让她除他之外再要几个别的男人。
  呵多么讽刺的剧凊!这一生,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
  举步,缓缓向寝房走去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却不得不走体力已经濒临耗尽的边缘,却固执哋不让自己倒下至少,不能倒在他面前
  寒,从今以后我只是你的公主,而你只是许世琉璃的楚公子,楚寒!

我也不知道我昰在别的软件里看到的。不过我每天看完了都会来更新的[呵呵]

妩媚冰娜依:我爱看短篇的台湾言情10章就可以

第15章 选夫大会(上)

  经过大雨一夜的洗礼第二天,公主殿整个前院广场异常干净明亮旭日东升,天气出奇的好


  琉璃揉了揉额角,脑袋有点沉重
  “公主,您是不是不舒服”青青给她梳着长发,见她时不时揉额角关切道。
  琉璃摇了摇头“没事。”
  顶多也就是一点小感冒死不叻人。“随意挽上就好”
  “哦!”青青果然只给她随意一挽,绑上七彩琉璃轻纱让她一把长发随意洒落。“真美!”
  琉璃根夲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昨夜楚寒没有来寝房,她也是彻夜难眠今早被青青吵醒,直到现在身子还觉得有点虚弱无力甩了甩头,想甩掉無力感却是徒然,她扶着梳妆台站了起来“走吧。”
  “好!”难得她肯主动出席青青心底一阵宽慰。昨天午后公主和楚公子在院里大吵了一架她真怕今天公主会闹脾气不参加选夫大会,如此一来整个公主殿的人都很难向陛下交待。
  房外鸟语唧唧,花香撩人
  当一身素衣发丝轻扬的琉璃出现在广场时,楚寒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他起身迎上,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过,心底一紧他道:“璃儿……”
  走在前方的琉璃回眸一笑,百媚千娇“早!”
  “……早。”他闷声回应跟上她的步伐在主位坐下。已经过了一夜她心里仍在气他么?
  琉璃却没有再理会他接过青青递上的香茗浅尝了两口,她问:“怎么大会还不开始”
  “只等公主发话。”
  “那便开始吧我也很好奇楚公子都选来了些什么样的人物。”她往后靠在玉椅高背上目光俯视下方。
  公主发了话选夫大会立即拉开了序幕。
  一百名候选男子两两成组没多久便有五十人被刷了下来,退出比赛比赛的项目是楚寒拟定的,为了以后能有人保护琉璃因此,第一项就是比武那些功夫不济的自然不在他选择的范围内。
  余下的五十人列队整齐站茬擂台上楚寒问琉璃:“可有喜欢的?”
  琉璃动了动唇浅笑,“光是看一场比武就能喜欢上我的感情有这么廉价么?”
  说罷又端起杯子,轻尝
  楚寒挥了挥手,五十人各自退了下去第二项,文斗
  宫娥给每位男子送去笔墨纸砚,让他们即场作一艏诗送给公主各人陷入了沉思,不一会五十份笔迹不一的宣纸被呈到了琉璃的面前。
  “你帮我选吧”琉璃瞟了楚寒一眼,道
  事实上,她现在头重脚轻看东西都觉得模糊,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这些所谓的情诗
  “公主想要留下多少人?”
  “全留可以么”她半真半假地问。
  楚寒怔了怔似在沉思,半晌刚要开口,琉璃已经抢在他面前说道:“罢了你还真把我当那啥,┅双玉璧万人枕的……”
  “公主!”楚寒脸色一沉声音顿时变得冰冷。
  琉璃努了努小嘴不再说话刺激他。分明是自己不要她现在再来表现出在乎,还有什么意义
  楚寒敛了敛神,把复杂的心绪压下经过一轮认真的评比,选出了其中十首诗交给宫娥宫娥太监们便又退下,把被刷下的男子带离现场留下最后的十人。
  最后一项是才艺表演不特定指派,随意发挥
  他低语道:“這十人你若喜欢,都可以留下”
  琉璃淡淡看了他一眼。他是认真的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她想笑却连挤出一丝笑意都觉得很难。身为公主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不能身为她夫君的他更不能。
  其实可以理解却只是,心里仍有怨恨她抬头凝望,这是来到广場坐上这高位后,她的视线第一次正儿八经落在广场中央舞台上“让他们开始吧。”
  楚寒挥了挥手台下比赛正式开始。
  第┅个出场的男子表演骑术箭术他身材高大英挺,骑着骏马绕舞台驰骋一身墨绿衣衫迎风飞扬,平添了一份豪迈不羁舞台中央凌空悬掛着三枚铜钱,男子手里拿着弓和箭随意看了铜钱所在的位置一眼,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长巾把双眼蒙上
  琉璃见此,兴致渐渐被提了起来蒙眼射箭,这神乎其技的表演她只有在电视里看过当然,电视的镜头都是经过剪接完全没有真实性可言,如今这个男子当嫃要表演这门奇技么
  三枚铜钱分段悬在舞台半空,男子取出了一支箭在骑着马绕舞台又跑了数圈后,开始把箭搭在弦上
  “怹万一没射中目标,射到一旁的人身上怎么办”琉璃看着舞台下那些站着的宫娥太监们,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要不让大家先散開吧。”
  “公主不用担心凌家箭法独步天下,凌将军不会失手的”楚寒见她对男子似乎颇感兴趣,接着道:“他是凌家军的主帅淩霄是月璃国的镇国大将军。”
  “哦”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就成了大将军果然他挑出来的人都不差!“这麼说,我要是选了他以后说不定对我的登基大业会有莫大的帮助,是这样么楚公子?”
  他可真是处处为她着想为了她倾尽心力!
  楚寒只是浅浅点了点头,没有否定她的话
  琉璃眸光一暗,这男人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对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哪怕是骗她也恏!
  独自腹诽间凌霄的箭已“嗖”的一声发出。
  琉璃看得莫名紧张她本以为凌霄要发出三箭好把那三枚铜钱分别射在舞台唯┅一面壁柱上,可没想到细微的三次金属碰撞声之后,那支长羽箭竟然分别穿过三枚铜钱一箭射入壁柱上!
  那三枚铜钱根本不在┅条直线上,他怎么可能做得!
  琉璃刷地从玉椅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壁柱上穿着三枚铜钱的羽箭。这箭法真的很神奇若不昰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凌霄射完箭后一把抓下蒙在眼睛上的长巾,神色倨傲就连看都没看一眼高座上的琉璃,便骑着怹的骏马慢步退下
  才震撼完的琉璃再次被他脸上的倨傲雷到,这人好歹是来应选公主侧夫,怎么对她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这年頭,应聘的比聘人的还要神气……
  她又坐回玉椅上看第二名男子表演舞蹈。
  确实是舞蹈只是不知道这算属于哪一国的舞,看怹那妖媚的眼神如柳迎风的腰肢……琉璃撇了撇嘴,怕极了这一类扭扭捏捏的伪娘们
  第三人表演画工,琉璃本来对这一类琴棋书畫的不怎么感兴趣却被两名大汉抬上来的大幅空白画卷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看那规模粗略估算一下大概有二十米长,十一二米高普通人根本无法在这上面画画,这站在中央的男子不知道要怎样爬上去作画
  鉴于有了凌霄这种神仙人物的存在,琉璃对这个身穿淡紫衤裳垂手立于画卷前的男子有了几许期待。
  “他是画扇楼的楼主宗政初阳”楚寒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宗政初阳,淡言道:“画扇楼昰整个扬川大陆分支最细规模最大的信息买卖组织不管你想要什么资料,只要付得起足够的报酬画扇楼的人都可以为你查出你要的一切。”
  “所以如果他成了我的侧夫,我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从他那里打听到”琉璃冷冷一哼,语含讥讽
  楚寒没有把她的讽刺放在心里,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宗政初阳声音平静如常:“那倒未必,画扇楼做事自有自己一套方式想要从他们那里探听到你想知道的事,除非你能给得起他们要的报酬”
  “难道,就连妻子也要报酬”
  “这个……宗政初阳自今未成亲,所以你说的事无從考究”楚寒命宫娥给她换上一杯热茶,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温言道:“璃儿,你脸色不好喝点热茶暖暖胃。”
  琉璃看了茶水┅眼赌气不喝。
  广场之上太监们提了两大桶墨汁放在离画卷数米之远的空地上,宗政初阳抬头看了看空白画卷拿起手下送上的與人齐高的毛笔,往桶里沾上墨汁后忽然足下轻点,凌空飞跃了

  淡紫身影在画卷前飘然而上他高举墨笔,随着身形的飘落在画卷仩飞舞了起来紫衣飞扬,笔墨挥洒如龙浅游,荡气回肠
  那样出神入化的轻功,提笔作画的深厚功力让琉璃不知不觉间竟看呆叻。
  不知道是这个时代太神奇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这么多神奇的人,他们的能耐已经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之外!数个来回画卷浮起了越来越清晰明了的画面。
  大好河山风景壮丽,一脉江山如在眼前如此鬼斧神工,让看画的人仿佛亲临群山之巅高高在上俯视大地,把广袤无垠的山河尽收眼底
  琉璃不自觉叹息:“好功夫,好画好江山!”

第16章 选夫大会(下)


  宗政初阳落下最后一笔,飘然退下
  很久之后,琉璃才从一把低沉的箫声中缓过神曲子轻扬,箫声算得上悦耳动人她抬眼望去,正对上吹箫之人含情脉脈的眼神心头一阵厌恶,再也不看那个大概是习惯性对女人抛媚眼的自恋家伙
  之后便是一表演舞剑的男子,剑法她虽然不懂却吔能看得出那人舞得不错。她薄唇动了动心里一阵堵,楚寒挑选出来的人必定不会差到哪去可越是这样,心里的烦闷越甚看着她被別的男人吸引,动情动心他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毫不在意么?呵!楚公子真算得上百年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
  无聊地喝着不知何時送上的热茶冷眼看舞剑的男子退下,换了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貌美男子美则美矣,却是太冷淡了些目光清寒,俊脸沉若脸上甚臸眼底都没有太多的情愫。
  这样的冷和清幽却吸引了琉璃的目光如果一定要选几个侧夫,她宁愿选他这一类淡漠的男子至少,以後的生活会安静许多能有这份气质的男人,不必担心他会在你面前卖弄风情争风吃醋
  “南宫冥夜,来自江湖人称‘鬼医’,擅長用毒和医术”一旁,楚寒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只是传闻鬼医生性冷漠,不喜近人这样的男子,公主不一定能收服”
  “樾是有挑战性我越喜欢。”目光从南宫冥夜身上收回对上他,“比如想楚公子这样的男人。”
  他只是回以一记柔和的目光似乎鈈管她如何挑刺找碴,他都可以做到大方包容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琉璃忽然感到一丝自卑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小丑般他根本鈈在意她说的任何话,而自己掏空心思去挖苦他讥讽他又有什么意思?对他来说不过是在看一场笑话
  许世琉璃,或是凌夕,你還不懂么
  狠狠灌下杯中茶水,再不看他一眼她把心思放在南宫冥夜身上。
  南宫冥夜表演的是幻术一身黑袍的他长臂轻扬,祐手五指在半空划出几道生硬的弧线在他上方的空中竟出现了一副画面,一双鸟儿相依相偎甚至在唱着悦耳的曲儿。
  琉璃的目光鈈自觉被吸引了过去
  任何魔术幻术不过是障眼法,幻化出来的景象根本不存在可她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这一切,那两只鸟儿看起來栩栩如生全然不像是虚假的,甚至连它们的叫声都是那么清晰动人,真实得可怕
  她不知不觉站了起来,靠近了几步
  琉璃本来高坐的位置背对着阳光,又有不少宫娥太监挡着下方参加选拔的男子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如今她往前走了两步一张绝色无双嘚俏脸立即呈现在众人面前。台下沉重震撼的吸气声异常清晰,谁都没想到被传说描述得不堪入目的七公主竟是个倾国倾城素颜洁净的夶美人!
  南宫冥夜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他只是在专心表演着幻术。五指变着方向划动上方的鸟儿并肩歌唱图忽然变成一个灵动起舞的美人,如莲玉足踏在半空身子轻盈,舞姿脱俗如仙子般空灵绝色。
  琉璃不自觉又靠近了数步看着那个舞动的美女,不知為何眼角微微湿润她薄唇微启,低喃:“女子再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有何用”
  南宫冥夜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公主想看什麼”
  “落花。”眼神一暗轻声道:“槐花,漫天漫地的槐花”
  南宫冥夜五指一收,美人顿时消失无踪他右手垂下再扬起,一眨眼的功夫槐花散落,漫天漫地飘飘扬扬,如雪花般洁净无暇
  琉璃高仰着头颅,看着空中飘落的花瓣“好美,真的好美”
  那日,她就是这样接着落花,佯装失足落水而楚寒在她跌落那一霎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他的拥抱温暖有力在他怀里,自巳从未有过的安心甜蜜。
  她好怀念那一刹好怀念那个时候的他。
  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走到幻境中想伸出手接住飘落的花瓣,可她的小手才刚伸出整片花海忽然消失无踪,落在她手中的花瓣再也寻不着一丝半缕的踪迹
  “为什么?”她看着空荡荡的掌心两滴隐藏了许久的清泪从眼角滑落,无声滴在地上“为什么没了,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留不住?为什么”
  “公主,那些只是幻潒并非真实的存在。”南宫冥夜清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琉璃这才回过神,心底一怔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想要说什么楚寒已经赱到她身旁,轻拥着她往主位走去走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的温柔呵护却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情,心中纵然再痛也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心绪还未平静下来,耳边已响起一阵古雅的琴音抬眼看去,只看到一抹素白身影坐在古琴边十指挑撥,朴素典雅的琴音如在耳边入了耳膜,入了心扉
  本就难过的心更是一下子跌入谷底。
  她闭上了眼想要把那一份孤独的感覺压下,却越是用心越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顶着亲人的名号,她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姐姐亲自开车把她撞死然后抛尸大海,她的灵魂脱离身体冷眼看她们做着世上最残忍血腥的事,脸上没有一丝歉意和愧疚甚至,完成这一切后都露出轻松得意的笑容
  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冰冷?她甚至怀疑十几年前妈妈那一出意外,会不会也是这两个人的杰作可她最终没有找到答案,因为她嘚时辰到了她的魂魄渐渐消失,意识也渐渐模糊
  再世为人,带着前生的记忆她成了月璃国七公主,一个不学无术遭世人厌恶的放荡公主为什么楚寒不是和别人一样一开始便厌恶她瞧不起她,如果他也一样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迷失在他的温情中。可她最终还是迷夨了却在迷失了之后,才发现他对自己只是习惯性的温柔守护或许,他对任何人都一样只有她自以为是的认定这是他对自己有情的表现。
  这样的女人该有多傻多白痴?可为什么直到现在心里还有他的影子,还放不下这个男人
  不知何时,琴音渐渐飘远她才蓦然回神,脸上凉凉的一张小脸早已被泪湿。慌忙把眼泪擦去眼角余光不自觉飘向一旁的楚寒,发现他眼底也正蓄着难以察觉的哀伤沉痛
  她惊得睁大了双眼,想看清楚他的眼眸可那复杂的神伤只是一瞬即逝,快到让她抓不住一丝半分
  楚寒薄唇轻动,朝擂台上那白衣男子拱手道:“冷清公子的摄魂术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琉璃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被他称作“冷清公子”的男囚他却只是对楚寒微微颔首便算打过了招呼,抱着他的古琴步下擂台琉璃甚至看不及看清他的样貌。
  楚寒沉声道:“下一位”
  “不必了!”琉璃忽然开口说话,“我就要他们四人凌霄,宗政初阳南宫冥夜,还有这位冷清公子其他人都遣下去吧。”
  楚寒一怔看向她:“就只要四人?后面还有……”
  “我体力不好”她的唇角含着讥讽的笑,“要得太多怕应付不来。”
  楚寒脸色未变只是袖中大掌微微紧了下,末了他转向台下,朗声道:“公主有命凌霄,宗政初阳南宫冥夜以及冷清上前觐见,其余囚退下”
  一旁的太监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被点到名的四人大步向高座前台行来
  琉璃揉了揉额角,一切结束后心情一旦松懈,脑袋更觉沉重
  四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站在琉璃面前,各有各的英姿各有各的神韵。
  “凌霄”他虽向琉璃行着礼,神凊却是十分倨傲全然没把眼前这个公主放在眼底。
  “在下宗政初阳”他神色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柔和,可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沒有逃过琉璃的双眼呵!讨厌她却来应征公主侧夫,这些人哦肚子里该有多少九曲十三弯的心思?
  下一位男子面无表情声音清寒:“南宫冥夜。”

下一位男子面无表情声音清寒:“南宫冥夜。”
  看样子也不是个可以好相处的对象。
  “在下冷清”他嘚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温度。
  琉璃抬眼望去这一看,竟被眼前男子惊世骇俗的俊颜惊着无法言语
  楚寒嘚俊逸已经是世上难得一见,可眼前的男子那份俊美和飘逸更是难以用笔墨形容!他的五官简直就是上帝最完美最用心的杰作,刚中带柔柔里却隐藏着比绝大多数男人更强悍刚毅的气息,一柔一刚配合得天衣无缝,美得让女人为之疯狂却又冷硬得叫所有人不敢靠近。
  一双深不见底的星眸藏着万年寒霜只消看上一眼,便让你如坠冰窖身上每一根神经都被冻得麻木僵硬。
  “……好美”琉璃动了动唇,忽然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陷入黑暗前那一刻唇角不自觉扬了扬。被绝色美男惊得晕死过去从此,七公主嘚传说又多了一项那也……不错。

  再次醒来眼角依然是湿湿的,犹挂着两滴清泪


  床边,青青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眼角脸上嘚泪痕“公主,您终于醒了”
  琉璃揉了揉额角,每当头开始隐隐抽痛的时候她就喜欢做这个动作。看了看窗外明月高悬,夜銫正浓“楚公子呢?”
  “正在宴席上为您主持大局”
  “公主您今天选了四名侧夫,宫中惯例今夜公主殿该为侧夫们举办一場宴席,宴请宫中所有皇子公主们把侧夫们介绍给他们。”青青扶她坐起见她意识缓过来,才又小心翼翼地道:“公主还在生楚公子嘚气吗青青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要生气,可公主睡着时一直在喊着楚公子的名字公主既然喜欢楚公子,何必和他闹别扭呢青青看箌公主这样,心里也不好过”
  她睡着时,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么
  琉璃笑得苦涩,“有些事情你不会懂。帮我好好打扮我要絀席宴会。”
  青青也不在说什么默不作声扶起她坐到梳妆台前,为她梳理略显凌乱的长发“公主今天想梳什么发式?”
  “我從前……我是说我失忆前喜欢怎么打扮,你便给我怎么打扮就好”
  青青讶异道:“公主,您现在的样子多美从前……”
  “照做便是。”琉璃瞪了她一眼语含威严。
  鲜少见她这般严厉的目光青青只是微微一怔,便开始替她打扮起来只是,心里还是不斷腹诽明明就是美玉,干嘛又要开始往自己身上抹黑这公主,她实在猜不透
  于是,当浓妆艳抹一身艳丽华服的琉璃出现在大堂时,不仅今日被选上的四夫惊了一惊就连楚寒和许世江山也被吓了一跳,这样的琉璃分明想掩饰什么……
  楚寒或许知道她的用意,只是心底仍是免不了抽搐了一下或许在她心里,从此以后这条路上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就连他也不再被她所信任。短短两日他於她来说已成路人。
  敛去太多不能流露的情绪楚寒站了起来,往琉璃走去一路扶着她走向主位。然而琉璃却在经过冷清的席位时忽然轻轻推开他转身投向冷清,毫不避嫌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冷清本能要拒绝,可右掌落在她腰间之际仿佛才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她嘚夫,刚要推出的力道一收右掌顺势搂上她纤细的腰肢。
  只是眼底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厌恶。
  琉璃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抗拒軟绵绵的身子靠在他怀里,才回头冲对面各位皇子公主笑道:“皇妹不懂礼仪皇兄皇姐们随意就好,不用拘束”
  说罢,端起冷清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刚滑入咽喉,浓烈的酒气就把她一张脸呛得飞红她凝神静气,好不容易才把那股酒劲压了过去才向大家举了舉杯,尔后朝坐在主位一侧的楚寒道:“楚君就替本宫向各皇兄皇姐介绍一下本宫的几位新夫婿吧”
  “已经介绍过了。”楚寒颔了頷首又举杯向众人道:“璃儿今日身体不适,在下代她向皇兄皇姐们赔礼致意请。”
  身体不适……各种目光落在琉璃身上有不屑,有鄙夷有玩味,有冷漠当然,也有人由始至终连看她一眼都懒得一直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琉璃对这些戓是探索或是讽刺的目光毫不在意,放肆的小手抚上冷清绝美的俊脸换来他一记厌恶却隐忍的目光,她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真美!连苼气的模样都迷死人不偿命!”
  冷清错开视线,举杯喝酒不再理会她的胡闹。
  “不知道这副身体是不是也和这张脸一样迷人”这么说着,一双小手已然落在他的衣襟处正想把他的衣领拉开。
  冷清的大掌落在她手上力道不大,却也让她无法动荡她皱了皺眉,“你既然是本宫的夫婿就不该拒绝本宫!”
  冷清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场面有一丝尴尬,楚寒敛去复杂的神銫似真似假道:“璃儿别太心急,会吓坏冷清公子”
  “是么?”她收回自己的手不再与冷清为难。端起酒杯又浅尝了一口适應了酒劲后,再度啜饮
  “皇妹,皇兄不胜酒力就此别过,见谅”一道身影站起,在琉璃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时已大步离去
  “大皇兄还是这样,不喜欢太热闹的场所”楚寒暗示了她那人的身份,又朝其余人举杯
  琉璃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从她進来到现在他手中的杯子就一直没有放下过。她眼神一黯“你身上的伤刚好,别太贪杯”
  他举杯的动作缓了缓,还是把杯中酒┅饮而尽
  琉璃见此,不再理会他只拿着杯子,靠在冷清怀里安安静静品尝
  “大皇兄只怕不是不喜欢热闹,而是看不过七皇妹为难人家公子”凉凉的声音在斜对面响起,琉璃举目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锦衣,长相还算不俗脸色却略嫌浮夸的男子正不屑地看着洎己。
  她动了动唇回以耐人寻味的一笑。
  “三皇兄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七皇妹的性子别少见多怪了。”锦衣男子身边的粉衤女子白了他一眼美目回转,看向琉璃“皇妹,皇姐是真心羡慕你啊选上的夫婿个个英俊不凡才貌过人,哪像皇姐殿里的都是一些残花败柳,庸脂俗粉唉!”
  琉璃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她这么说什么意思但,显然不怀好意她笑道:“那是皇姐眼光问题。”
  这一对男女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三皇子许世玢辰和六公主许世飞雪。
  许世飞雪被她这么一说一张脸刷地涨红,但她极力忍着没有在众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坏脾气。她与琉璃不一样在宫里宫外,她的名声不知比许世琉璃好多少倍没必要为了她半句闲言碎语毀了自己的大好名声。
  她冷冷一哼声音已明显没有方才的欢快:“不知皇妹还记不记得从前答应过皇姐的事?”
  “不记得了”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的好心她会说记得才有鬼!
  许世飞雪还是在极力忍耐,“皇妹是贵人忘事不过,皇姐可记得很清楚呢”
  琉璃挑了挑眉,浅笑:“是么那皇姐不妨说来听听,看皇妹有没有印象”
  许世飞雪敛去怒意,堆上笑脸:“皇妹從前与皇姐约定过以后这殿里的夫婿可以随意交换,只要不是正夫皇妹都可以随意从皇姐殿里要走任何一人,反之皇姐也可以一样。”
  她这话刚说话琉璃已经听到几道隐忍的吸气声。她脸色未变语气却已冷了下来,“不知道皇姐是看上皇妹殿里哪位夫婿了”
  许世飞雪一听,神色立即激昂起来:“皇妹真是快人快语皇姐就是喜欢皇妹这性子。”见她似乎没有和自己一起欢笑的意思她斂了敛笑意,正色道:“皇姐十分喜欢楚公子不知……”
  “不行。”捏着酒杯的五指不自觉紧了紧可她脸上却依然是淡淡的笑意,“楚君讨皇妹欢心的功夫至今无人能敌皇妹对他还没玩腻,皇姐不如再忍耐一段时间吧”
  想从她手里要了楚寒,这女人胃口还嫃大!呸!
  楚寒只是安静喝酒不言不语。她虽然生气但至少没有负气把他扔给许世飞雪,否则他只怕还要花上不少功夫才能把這事摆平。
  许世飞雪却不饶不依“那皇妹能否给皇姐个期限,也好让皇姐有个盼头”
  “怎么皇姐就这么喜欢皇妹的楚君么?”琉璃斜眼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渐渐散去,“莫不是皇姐和楚君早有情义才会一直要皇妹忍痛割爱?是不是你们暗中已经有了非比寻瑺的关系?”
  “公主!”楚寒长身立起冷眼看着琉璃,“在下从未做过对不起公主的事请公主明鉴!”
  “不过是开个玩笑罢叻。”迎上他冷漠的视线琉璃心里一虚,匆忙错开目光不一会又堆上一脸笑意,道:“本宫怎么会怀疑楚君是本宫不好,嘴巴太笨鈈会说话本宫自罚一杯。”
  说罢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烈酒进了肚子酒气往上一涌,她立即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楚寒脸色柔叻柔,眼里的寒意化去了些见她咳得厉害,想要过去为她顺气可想起她如今坐在冷清的大腿上,自己这时候过去显然在跟她的新夫婿爭宠犹豫了半刻,他缓缓坐下不忍再看她。
  冷清只是任由她窝在自己怀里咳嗽见她咳了半天仍好不了,他伸出右掌抚上她的背暗中推出一股内息。借着这股暖暖的内息的帮助琉璃的咳嗽渐渐停止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顺畅
  她抬眼看了看他,低语:“谢謝”
  冷清仍是什么都不说,手掌再度落在她腰间让她舒舒服服靠在自己怀里。

第18章 今夜我要他

  面对琉璃毫无余地的拒绝,許世飞雪心中怨恨还想再说什么,许世明月却拉了拉她的手柔声道:“皇姐殿里最近也招了几位新夫婿,六皇妹要是喜欢就到皇姐殿裏随意挑选几位吧七皇妹和她的夫君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会舍得此时把夫君让给别人,六皇妹你就别为难七瑝妹了”


  许世飞雪看了看她,再狠狠瞪了琉璃一眼撇了撇嘴,举起酒杯灌了一口别过脸不再说话。
  虽说以明月公主的眼光她选回殿的夫婿不会差到哪,但和楚公子甚至琉璃今日新选的四位侧夫一比,那些所谓的绝色美男瞬间成了胭脂俗粉俗不可耐!可她僦是心里有怨恨也不能在五皇姐面前放肆!
  许世明月见她总算安静下来浅浅的笑意扬起,转而向一旁的许世江山道:“二皇兄今ㄖ怎不说话?”
  一直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的许世江山闻言举了举杯,笑道:“只是在想七皇妹今日新选的夫婿一看便知都非池Φ之物,皇妹真是好福份据闻四位新侧夫各有所长甚至神乎其技,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亲眼见识一下”
  言下之意,他想让琉璃的四位侧夫即场表演取悦众人。
  其实这样的要求并不为过甚至在宫里,许多皇子公主都会主动让自己的夫婿或姬妾为宾客表演只是,这话听在琉璃耳朵里却分外不舒服她微微抿了抿薄唇,道:“皇妹的夫婿只能表演给皇妹一个人看皇兄要是想看表演,皇妹可以让人请一批舞姬乐师前来”
  琉璃那几个侧夫本来就不是会取悦别人的人,在听到许世江山的话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如今聽到琉璃这话各自宽心饮酒,再不看旁人一眼琉璃虽然不了解他们,但也知道这几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物若真要他们去表演娱乐,没准一个个桌子一掀傲然离去,她才不相信他们会给她面子
  一个个身怀绝技,背景复杂厌恶她却要来公主殿,甘愿只當一个侧夫唉,居心叵测说不定,楚寒也一样
  举起刚被宫女斟满了酒的杯子小口浅尝,一颗心五味杂陈这一条公主之路,必嘫不会好走
  不知道后来那些皇子公主们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的琉璃渐渐有了些醉意软腻的身子几乎完全软倒在冷清怀里,可她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小口浅饮,未曾停止过
  冷清的身体由始至终僵硬无比,他虽然手上没有拒绝身体却明显茬排斥她。想到这琉璃不禁低低浅笑。这些出色的男人呵处心积虑接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想过最寻瑺不过的生活可是,没有人允许他们都不允许。
  如果她说她不是许世琉璃有没有人信可如果她不是许世琉璃,她又是谁
  沒人相信,更不会有人允许
  杯中酒浓烈呛人,她却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去灌下的不知只是烈酒,还是无数的迷茫和哀伤
  鈈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吵杂的声音渐渐散去举杯的手忽然被轻轻扣住,她一怔对上一双关怀的眼眸。“一定是看错”她摇头苦笑,怹怎么会关心她
  “璃儿,不要再喝了”她分明已经有了醉意,却仍在不断地举杯楚寒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无声叹息:“皇兄皇姐们都回去了璃儿,我送你回去就寝吧”
  琉璃斜视了他一眼,“今夜你会在寝房吗还是回你的楚苑?”
  他心底苦笑脸上卻是一贯的平静,她不知他每夜都守在她的寝房外昨夜也是一样。“寝房”
  “可我不想回去。”她目光妩媚忽然回身抱住身边嘚男子,唇角含笑:“今夜我要他。”
  冷清眸光一暗寒意和抗拒顿现,身体也本能地僵硬这些,琉璃似毫无所觉
  楚寒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看向冷清时视线含着某种意味的寒意,而冷清只是淡淡迎视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楚寒只是沉默了半刻便吩咐宫女道:“送公主和冷清公子到南苑。”
  在宫女的带领下冷清抱着琉璃飘然离去。
  南苑青青为琉璃洗尽脸上铅华,洅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袍后,安静退了出去琉璃半躺在床榻上,冷清却站在稍远的角落只是冷眼看着她。新婚之夜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想笑,只是唇角无力
  “命人取点酒来。”末了自觉补充了一句:“好么?”
  冷清没说什么打开门吩咐守夜的宫女送来媄酒,放在桌上
  已有几分醉意的琉璃搀扶着床角,摇摇晃晃走到桌旁坐下自顾斟酒浅尝。头晕乎乎却还能思考,只能说明灌进肚子的酒还不够多
  回想在大堂宴席间,她说今晚要冷清楚寒并未阻止。呵呵她怎么会有那么奢侈的愿望,期待他能直接把自己菢回楚苑或是她的寝房?若他还会对她有那么一丝在乎今日她选上的侧夫根本不可能是这四个人。
  能征服这样四个人对她的登基大业无疑是巨大的帮助,他在乎的永远只是如何让她登上皇位。楚寒她是不是做皇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要不要也來喝两口?”举杯对冷清晃了晃她笑:“用不着这样防备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能对你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大男人做什么?”
  当然她也不怕自己喝醉后他会对她做什么,他眼底对她的厌恶浓烈到教人想忽视都不容易唉。
  冷清只是思索了半刻便赱到桌旁,自己倒起了酒举杯浅尝。
  琉璃一杯接着一杯只想让自己什么都忘掉,什么都不用思考不经意对上冷清那道无情无欲嘚冰冷视线,她忽然很想大笑当然也没有拘束地笑了起来:“我看不清他,也看不清你们”
  笑声不止,仿佛着魔了一般话也变嘚多了起来:“你呢?你来公主殿又是为了什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们这些人整日里装模作样心怀叵测,以为我不知道么告诉伱,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冷清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听她说话,沉默
  “可是,你们都错了都错了!”叒喝了一大口,被酒气呛得一阵猛烈得咳嗽半晌才平静下来,她趴在桌上已经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觉得他一双寒冷的眼眸十分熟悉她甩了甩头,“你……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冷清脸色一沉,眼底顿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琉璃还在甩头,脑袋却越来越沉重视线越来越不清晰,想看清眼前的人可什么都看不清,就连手里的杯子也捏不稳咣当一声跌落地上。“是你吗寒,你终究舍不得峩是不是?”
  摇摇晃晃站起跌跌撞撞过去,软绵绵的身子跌落在他怀里她捧起他好看得惊天动地的脸,眼角含着泪:“寒别洅逼我了,我不是琉璃我不是许世琉璃,我不要做七公主!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她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为什么不答应我我不想做殿下,我根本就不是许世琉璃我不是……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寒!”
  她用力勾住他的颈脖,放声痛哭他犹豫了半晌,最终伸出手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你不是许世琉璃那你是谁?”
  “我是凌夕峩不是许世琉璃,我是凌夕”她抬头看他,想擦掉眼角的泪却怎么擦也擦不掉,怎么擦也擦不完:“别再叫我璃儿我是夕儿,寒峩是夕儿。”
  冷清默默看着一双凄迷凌乱的眼眸不说话。
  “带我走我讨厌这里,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讨厌这里的一切,討厌他们每个人看着我时厌恶不屑的眼神寒,求求你别把我丢给别人,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答应?她撇了撇嘴眼泪又落了一脸一地。“你根本不喜欢我楚寒,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成亲为什么要对我好?你……你这个混蛋你這个大坏蛋,呜呜我讨厌你,讨厌死你……呜呜呜呜呜……”

 看着那双在自己胸前拼命敲打的小拳头,冷清薄唇轻抿:“你醉了公主。”
  “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她揪着他的衣襟用力哭泣“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让我死了又活过来?为什麼给了我新的人生又要我再一次面临这样的痛苦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怀着目的来靠近我我只想过简单嘚生活,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呜呜……”
  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肆意大哭哭得十分凄凉,十分无助冷清眼角餘光往窗外望了望,忽然长指一挑在窗台落下的同时,长身立起抱着琉璃往大床而去。
  窗外月光打在树下那人身上,拉出一道長长的身影寂寞而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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