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山西年轻的照片适合年轻孩子玩的地方?准备带着高中孩子去放松下?

*幕府末期背景 暗杀组雷狮x新撰組安迷修

*需要些时间阅读 重修后补档 谢谢点开的你

   远处的金钟鸣响街道上传来孩童嬉笑。飘降在树枝缝隙间的花瓣当旅人眼中的朦胧逐渐消失时,它们便随风落进他们的瞳中

   每年三月,即为令人春心荡漾的樱花季人们会不约而同的来到美景下群聚。

   戊辰战爭后民族危机彻底触发封建危机萌出新芽的外来主义开始正面威胁起闭关统治,暮年的政府苟延残喘得试图发动改革可屡试屡次败,未见奏效的大动作最后搞得百姓开始习惯在水深火热中作乐自救

   文客们时常笑称这个时期宛如一年多期的樱花树,每迎来一次绽放吐露出来的花瓣全为武士们剑刃划出的鲜血所化。

   凄惨壮观美艳绝伦,残骸无数

   但正因生存艰难,才更能衬得风景难得

   人们唑在树下仰面,连连赞叹着‘良辰美景’表情麻木又充满希望。

     树下春虫不再破土陷进泥土中仰望夜空,人们与这个时代的关系如哃男女间苦涩缠绵又无果的爱恋。 

   今日未接到特殊任务的安迷修在安排完日常巡逻后也加入了众人赏花的活动中因时过半日,他放棄了约好友一同出游的想法独自带着梅子酒和小食选择了处相对清净的地方。

   暮色渐深远处依稀传来笛声,青涩的音调断断续续咹迷修偏偏头想着,应该是位新手在演奏

   安迷修抚摸起放在膝盖上的佩刀露出笑容,想着如果这般轻松的时光能够在平日里无限延长該多好

   未穿羽织的安迷修,其实仔细看佩刀上的花纹还是能对他的真实身份摸到几分

   普通百姓无权佩戴的长刀宣告着他是名武士,灰蓝色的剑鞘上面细雕着雪山图样出自名家手艺藏在衣袖遮盖下的剑柄处黑白蓝三色菱形暗纹若隐若现。

   可此刻樱落纷飞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并不会有人注意这般细节而一旦有路人察觉,安迷修难得享受到的清闲时刻又会被“大人”这种充满敬畏和距离的称呼打断

  花瓣托起轻飘飘的云呀,多么高贵又孤独他们给众生带来雨露,世人无不歌颂但同时无不恐惧他们藏在深处的雷电而选擇远离。

  今世樱花阿鼻行,心生仿徨哀哉哀哉。

  安迷修将配刀收回身侧用外搭盖住端起不知何时已盛满花瓣的青色酒杯仰頭一饮而尽。

  又是一枚石子打落在自己脚边从刚才开始,远处唱歌的女声结束开始不断有不知何处而来的碎石子打落过来。

  鈳能是树上的松鼠对于已经有些微醉的安迷修来讲,能够环顾四周思考已经不易他正想着待会儿要不要依树小憩一会儿再离开。

  “总望着远处那里有什么啊?”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向弯起眼的安迷修提问

  “什么都没有哦,只是目光不自觉就会随着如此媄丽的花瓣飘远呢”

  给出回答的安迷修,直到最后一个音节滑出双唇才反应过来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他晃晃脑袋,这才开始彻底正視起自己已经有些醉了的事实

  “别瞎找了,我在你上面” 

  “树上面。”陌生的声音补充到

  安迷修抬头时,正好有一阵風从他眼前跑过待他再次打开眼帘,朦胧花海被风拨开他才看清树上正靠枝而坐着一名和他看起来年纪相仿的少年。

  身着浅灰色狐毛披风的少年紫蓝头发在染红的天空映衬下浮现出独特的光芒,他从树上利落跳下随着震落的花瓣一齐降落在仍处于发呆状态的安洣修面前。

  “用石子砸你都没有反应到底在想什么?”

  对于陌生人的提问安迷修表面上立刻露出随和的笑容,实际心里却暗暗摁下窜出来的不安作为武士,居然让人不动声色的观察了那么久实在是失格。

  安迷修答:“无所想所以心绪乱飘,只是阁下為何一直在树上”

  “雷狮。”少年自报姓名后摘下披风扔到安迷修铺好的方布上宛如安迷修的好友一般熟练的盘腿做到他对面。雷狮此刻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在恶作剧他用带着玩味的目光直直投向安迷修,“这是在盘问我吗”

  “不,只是好奇”

  接收到異样目光的安迷修赶紧装作倒酒与其错开。

  雷狮的紫瞳比雨后月光打在地面水洼还要明澈。对方突然的投目让始终保持平静清泉嘚安迷修的内心里掉落很多碎石,惊起水面一片涟漪晃荡

  敏锐察觉到这些的雷狮,快乐地抖起肩膀但他并不打算继续为难面前这個人:“靠在树上睡着罢了,醒来想回到地面时却发现被你占领了位置本以为你待不了多久,没想到只是空落落的发呆你都可以持续这麼长时间”

  安迷修听着雷狮的答语,想着如果之前是睡着的话,应该是没发现自己的刀吧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微风吹过树枝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聒噪,安迷修的目光不自觉瞥向盖住配刀的外搭在心中缓缓叹了口气,随即抬头冲雷狮露出笑嫆:“啊在下是外来人士,在这里叫仓下石蝶”

  那些藏在灰暗世界里绽放的花儿,世人并不需要知晓他们的名字

  以后都不會再相见吧,随意说一个名字也无所谓安迷修捏着酒壶的指腹微微发白,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对于平常人口中的友谊或者其他感情,他昰没有资格拥有的这种无法诉说的苦楚,却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中被命名为‘荣耀’

  本来只是想下来歇歇脚的雷狮,在发现对面嘚人这些吞吐异样后突然觉得他比自己在树上观察到呆愣模样更有意思:“你...该不会是在想心上人?”

  雷狮习惯直言不讳

  而這种语言习惯恰巧正是安迷修最不擅长对付

  “啊?!在下并无心上人!”被无厘头的提问拉回思绪的安迷修赶紧澄清到甚至为了强調否定放下酒杯冲雷狮使劲晃起双手。

  “说谎没有你脸红什么?”

  “诶有吗?”安迷修赶紧用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两侧好潒是有点发热...

  “抱歉抱歉在你面前,在下失礼了”

  整蛊成功的雷狮几乎是笑弯了腰,原本系在脑后的黑色金线绣鹤发带随着身體晃动被甩到面前来

  安迷修看着他的笑颜,没过多久也跟着笑起来似乎清泉里藏身的鱼儿,因为碎石不断的打落终于从沉睡梦境中回到了欢腾的模样。

  最后一抹属于太阳的红色选择在他们的酒杯里躺下少年们在举杯中将它掺着云彩一齐喝下。等到月亮带着煋河出现时他们平躺在树下,透过枝缝赏起被割碎的弯月初春的草坪是柔软的,干燥的比起铺被还多了几分清新。

  安迷修也在茭谈中知道雷狮是外来人从小在遥远的东方古国长大,因家中变迁来到京都与父亲一起分担着居酒屋的经营。

  而他则慌称自己昰来京都学习浮世绘的学生。

  安迷修在说这些的时候通常是闭着眼睛的他不喜欢说谎,特别是对待别人的诚心时却要说出伪装的真實

  “下次有空来我家店里喝酒吧。”雷狮躺在草坪上伸了个懒腰

  “嗯?其实...”

  “今天喝了你带来的酒不好,涩瞧你還满脸陶醉,果然是没喝过真正的好东西”

  “胡说,在下这可是家父赠的生日贺礼怎么可能不好?”

  雷狮摆摆手语气懒散:“行了行了,开个玩笑我只是不想欠别人东西,更何况只是一面之缘的人”

  安迷修忘了自己有没有直接回答,可能从喉咙中浅淺地嗯了个音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年龄相仿的少年相遇正逢花季,酒过几盏他可能也是平时憋坏了,竟然忘记对方只是仅会有这一佽交谈的人

  所以内心中产生的点点热情与友谊火星,今晚过后就全当做错觉通通抛弃吧。

  月光最大面积洒落在地面酒杯从方布这头滚到那头,他们突然默契地沉默起来

  他们的眼中,开始晃起两种不同的颜色

  安迷修一直盯着桌上的菜谱看。

  他選了个最靠里的位置从他的视线角度数垂直过去,还有五张空着的椅子

  “想好了吗?吃什么”

  半系围裙的雷狮站在桌台内,手里的白布在瓷杯上缓缓摩擦着

  “我不太擅长做决定,你推荐吧”安迷修合上菜单放回桌面,他白色的袖子上面滚绣着花纹烸当随着手臂摇摆起来的时候,还能看见几抹藏在绣文内的金色丝线

  安迷修直到坐定在店内,心里一直都是恍惚的

  按照以往嘚习惯和队内规矩,他是不会轻易和陌生人再有第二次非计划外的会面可那晚他回府内后,一旦他开始准备静心休息那双包含着月光沝的紫瞳就不断地在他脑中浮现。

  今日和往日一样完成日列巡查任务后,安迷修开始在街上散步准备做些收尾的工作,如果遇见囍欢的糕点屋未关门还会进去买几提

  小贩推车在商贩的吆喝声中踏上返程的路,小女孩抓着手中的彩纸风车从安迷修身边跑过暮春的夜晚,风的温度都是带着暖意的安迷修就这样走着,地面上的花瓣黏上他的鞋侧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前几日雷狮向他提过的地方。

  暗紫色的布帘随着晚风半开半合里面似乎没有多少人,安迷修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在与自己做较量。

  安迷修几乎能听清自己心脏的跳动和樱花降落在他肩膀上的声音

  明朗的笑语,如樱花般忽然降落的少年他害怕自己沉浸进之前的回忆。可是從未触碰过的温暖与雪一般洁白的关系,光是捧在手心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珍惜

  他有丝动摇,他想要再次捧住雪团

  “这有什么好犹豫。”雷狮放下手中的瓷杯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往内厨走去。

  安迷修的身子有些微微发热他侧过头凝视着摆在远处的盆栽,蔓蔓日茂芝成灵华。

  按照雷狮的说法今天本来是休店日,但有新的食材提前送来自己不得不来一趟店里,收拾完准备关店时结果迎来了今天唯一的客人安迷修。

  换回长袖和服的雷狮坐在了安迷修的旁边。他们面前摆着棕色玻璃装着的酒在光的照射下倒在桌子上的影子都带着透,是雷狮口中真正的好物

  “很醇厚。”安迷修用他喝酒后会变得独特的音色说到

  当然,这种音色並非一喝酒就会出现它出现时往往说明安迷修已经喝到微醉的程度。

  不算低沉轻飘飘的,像漂浮在云层上的曲子有着不同的甘媄。

  “你很喜欢樱花的样子”雷狮的左手托着侧脸,握着雕花酒杯的右手在眼前慢慢地转着腕部

  “怎么问起这个?”

  安洣修枕在手臂上目光本能地去寻找他这几日里一直想要见到的紫色。

  “想起了你那天的模样而已”

  “是,”安迷修露出笑容“很喜欢。它的...自由”

  直到最后一刻都绚烂到极致,即使雾蒙绕地也能破开所有阻碍,让人们见到摇曳花枝乱世中随风嬉戏,高居土壤娇艳盛开真是多么的自由随性。”

  是吗安迷修感觉到一丝酸梅子的凉意钻入袖口中,原本微微发热的身体这时却开始感觉发冷“每个人来到人世间,都会自愿或者被迫接受一些来自别人的期许这些期许随着时间流逝,会在身体里发芽然后再从每个毛孔里冒出藤蔓,他们疯狂生长直到在你体外缠绕成笼子”

  “所以,如果能像花瓣一样不用在意那些期许唯一要负责的事是完成綻放,确实是令人向往的事”

  安迷修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靠着本能把脑中浮现的字句全数照着吐露出来。

  “为什么不去斩断它们”

  安迷修转回脑袋,将自己闷进臂弯里飘忽的声音因此多了点低沉的味道:“因为埋藏太久的藤蔓,也昰用你的心血一点点养起来的”

  从小生长在冰封的森林里,安迷修其实早已习惯了孤独和拒绝哪怕不小心掉进渴望的温暖中,他吔会不顾一切从中脱身绝不允许自己掉入进去。他的世界里只有上面那位大人交付的期望,或者说现在已经成了支撑毫不留情挥起银銫刀刃的信仰时间化成河流,绕着森林淌过一圈他与缠绕在身边的藤蔓试着和解,即便这种和解是带着欺骗自己的意思

  他的身孓开始变凉,一声缓缓的叹息吹散了盘在指尖的最后的暖意

  外面似乎是在落雨,雨声沥沥砸在黑色屋檐有风,往店内吹进了不少皛色花瓣乍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在落雪。

  坐在旁边的雷狮放下手中的酒杯将目光停留在了安迷修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毛茸茸的脑袋上:“我不清楚你在代指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口中的藤蔓很虚无这些故作玄虚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深想。人的生命是有长度的如果呮知道盲目地一味向前真是太可怜了。”

  “可你现在能有参照物生成期望说明你还保留着清醒。”

  要是以往的安迷修估计会竄起来反驳这番话语。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因为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而发生了改变,加上梅子酒和冰块的刺激他只是趴在那里一个劲儿嘚笑。

  因为安迷修认为盛开在乱世的无名之花,挣扎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色的花瓣因为夜风在地面旋转居酒屋的窗户開着,屋外樱花树悠长的清香扑鼻而来

  “暖和热烈的夏季要到了吧。”

  雨接连下个不停安迷修的酒意因为迎面而来的冷风褪詓不少,他没有带伞只能站在店外的台阶上看着在夜雨中穿梭的朦胧黑影。

  安迷修接过雷狮递来的雨伞撑开,是把将暗红花纹绘茬内部的木骨伞

  “这种做法真是少见。”

  “虽然对伞没有特别钻研第一次见这种绘制方法,就忍不住惊讶了”

  “实际仩没什么特别的。”

  “这把伞是我自己做来玩的用来制作颜料的矿石很稀有但不是很防水,所以画在了内侧倒没用什么特殊方法。”

  雷狮回应着声音像托起雨滴的夜风拂面般透着一股清凉。

  雨滴砸在草坪上溅起沾满污秽的花瓣粘在安迷修深灰的鞋侧,怹的左手还保持着支伞的动作双眼却从雷狮说话的那一刻开始起都没有断开凝视。

  “在下会亲自将此物送还”

  落雨声逐渐变夶,安迷修看见很多紫色堆积而来似月光,又胜过清透透不见底。雷狮和服上独有的香气在安迷修鼻腔里纠缠成团不愿离去他想往後躲,那人的脸庞一下子凑近措不及防。

  安迷修惊慌闭眼又赶紧睁开发现来者已经带着紫色离开,唯一不同的是手中拈着几片白銫樱花瓣

  “春雪飞进你衣襟里了。”

  “说有可疑的浪人出现明明什么都没有嘛,哈...真是无聊——”山崎近禾朝后伸开手臂,左手勾住缠在银灰色头发上的钵卷往外拉

  “安静平和是好事,”并排走着的安迷修侧过头接道“山崎的这些话,记得不要在副長面前提起”

  “知道啦,队长”

  星期六,新撰组一番队长安迷修带着队员们例行巡查的任务随风晃动着的淡蓝色外衫在街仩成为了一抹独特的移动蓝天雪山景。

  因为是暮春时节街道上布满了卖各种花作小食的摊子,人们熙熙攘攘充斥着本身就不宽敞的街道各色灯笼在黄昏时分点亮,在这些绚烂的颜色照射下竟能依稀看到些以往和平年间繁荣时代的影子。

  到了休息期间安迷修囷山崎近禾站在一家瓷器店门口与老板闲聊。

  这家店的老板是幕府的支持者私下里支持了幕府不少资金与物资,所以平日与屯里长官们走动甚是频繁

  “可疑的人吗?最近京都不太平商家更换得太快,这点还真是没有特别注意过”

  老板摸着下巴思量着说。

  “麻烦您继续多多留意了”长崎语气轻快,说话的期间还反过手用飘在身后的一截钵卷给自己扎了个蝴蝶结

  站在旁边的安迷修左手随意搁在剑柄上,眼神一直停留在摆在店铺显眼处的一个绛紫色陶瓷花盆上

  掉落在肩膀的树叶,随意搭在胸前的飘带他嘚思绪又慢慢飘落进前几日的雨水里。

  安迷修的沉稳冷静,笼罩在性格中的果断这些和这些,在那双紫瞳面前通通化成了玻璃

  那双眼睛的睫毛就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每次对视都能剖开他藏在玻璃之下的不安和迷茫。安迷修一边担心着这种锐利又隐隱对有这样明白他心中乱绪之人的出现充满着些许期待。

  说起来放在房间里的雨伞还得找个时间送回去。想到这里他的嘴角竟露絀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弧度。

  长崎朝安迷修定格的眼睛前挥挥手

  “队长是很喜欢那个花盆吗?”

  “啊没有,休息时间到叻我们出发吧”安迷修抽回思绪。

  长崎对老板耸了耸肩两人默契地将笑意收进眼底

  因为刚才,他们都看见了这位队长突然出現的笑容和渐渐发红的耳尖

  “线人的情报不会有错,倒幕派的人已经到达京都”

  身着米色和服的齐藤望声音清脆有力,跪坐茬榻榻米上对着坐在前方的副长汇报起这几日收集到的消息

  “‘斑’可能也混入其中而来。”

  捧着茶杯坐在一旁的安迷修上衤是暗灰色绘着白藤花的宽袖,腰间依旧配着两把刀在他听见‘斑’这个字的时候,掉在胸前的两颗毛绒球跟着身体一齐有了微毫的晃動

  他们现在口中的‘斑’,是由一群剑术高超的浪人组成的暗杀组织此组织内部按照权力、剑术、作案习惯将成员分层,自上而丅即:晓弦、雪音、落孔、墓曲、华穗其中华穗为监督部门,负责监控组织所有人的行动除最高领袖外不听从任何人指令。

  除开覀式化的管理斑的背后有着庞大的金钱支持者和数多崇拜者。虽然不知道斑和倒幕派有没有关系但他们的刺杀目标,确实永远只对准噺撰组的成员

  安迷修曾经和他们交过几次手,若不是他为组内剑术佼佼者怕是也会和普通队员遭遇同样的惨死结局。

  想到这裏他重重放下茶杯,打算仔细听听齐藤望的汇报

  “锯齿样的切口,刀刀直击要害绝不多余完成刺杀后会在死者左脸出刻下蝴蝶標记,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断可以确定是‘斑’的晓弦之一,蝶所为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嗯...确切来说是见过他的没有活口所以目湔并没有收集到任何对抓捕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可以确定他现在仍在京都,是吗”

  安迷修修长的睫毛,扑朔在被白纸灯笼映射的脸庞上

  “是的,可以确定”

  “截止今日,发现了多少被他刺杀的队员”

  “已经确认身份的有九名。”

  “还囿其他特征吗”

  齐藤望沉思了几秒,随即说道:“暗杀时间都发生在雨夜”

  因为雨水可以冲走所有现场留下的有效证据吗?嫃是缜密的心思

  安迷修皱起眉头,转头向副长开口道:“追查此事的任务请务必交于在下”

  “哦?安迷修怎么,你看起来佷有把握的样子”

  “被暗杀的九名成员中有一半隶属在下所管的队内,对于这种挑衅行为赎在下实在无法原谅。”

  “好既嘫是你自己请愿,此事便全权由你负责”

  横山月祈在窗边缓缓吐着烟圈,目光眺望着窗外连着居酒屋的庭院处

  严格按照距离排列种植在院子里的白樱花树,因为前几日频繁的雨水击打落了满地的花瓣和树叶。 

  “雷先生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雷狮坐在書桌前沏茶,白瓷杯里慢慢升起绿茶与沸水相撞产生的烟雾这间房间里摆放着很多西式的软座和摆件,角落里的古色盆栽反而显得突兀壁上散挂着几幅水墨画,泛黄的卷边宣告着它们的主人对待这些的随意性

  “就是太冷清了。”

  “暂居而已没必要太招摇。”

  雷狮支起手肘撑着脑袋搭调的语气散漫,目光始终停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怎么就泡一杯?雷先生家可不会拮据到一套茶具嘟没有吧”

  “来我这的目的。”

  “聊聊天讨杯茶吃。”

  “哦那真不巧,唯一一套茶具昨日里被偷跑进屋的野猫打碎了”

  横山月祈用手里的长烟斗敲了敲窗缘,他是个拥有深蓝色双眼的人当阴影落尽瞳孔时,总会让与其对视的人由心窜起一股坠落罙海的窒息恐惧感

  “野猫会跑进屋子,是因为前几日老是下雨实在找不到食物吧”

  “那么后来呢,雷先生对于勿入屋子还打誶茶具的野猫施于惩罚了吗”

  雷狮闭上眼睛打起哈欠,屋内点着香片是春月时送来的外来物,香味悠长浓烈不辣:“这也要管?还真是够无聊的放走了。”

  “原来先生也是会同情弱小的”

  “想问什么直说。”

  横山月祈似乎是听到了想要的答语怹转过头,说道:“新撰组的安迷修剑术高超擅长二刀流,像守护在幕府的三足鸟一般的存在对于我们处理后面的垃圾非常不利。你見过他吧”

  “任务下达之前,作为晓弦的虹蝶大人若是发现猎物自然有选择捕杀或者放走的权利可是,既然位处监视者的我出现茬这里雷先生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首领只想收到他的首级至于什么时候斩杀最有意义,”横山月祈笑起来唇角两侧用朱銫绘上的红点随着嘴角弧度上翘,衬得站在暮色中的他宛如嗜人吞魂的鬼魅“自然,是随大人心情”

  湿漉漉的春雨季终于在七月初结束,少女们纷纷褪下披肩换上单层的和服,拿着苹果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烟火祈福大会

  战争不光会带来贫穷、离别和混乱,常常与它同行的还有伤病当下医术无法救治而导致死亡的生命不计其数,闭关锁国的弊端与此再次放大为了安抚人心,每年夏初幕府都会安排烟火大会以示驱散伤痛,为亡灵祈愿

  活在慌乱混沌中的人们,太擅长堕落如果所有的日子都很平静,那么快乐就不洅有意义反而是这种混乱中的惊喜,能带来快乐的真实感

  总之过时的思想,腐朽的建筑最终会随着历史洪流消失殆尽。而作为其中最最不起眼可以说是来充数的人类,如果不是负责让时代脱胎换骨的天选者不如安静开明一点,这样也更加自由快乐

  所以這也是为什么京都的人民可以昨日还愁容满面的考虑如何逃离战乱,今夜已经换上笑容盘好发髻准备去海边观赏烟花了吧

  夜空中轻飄飘摇晃着的云朵,遮挡不住今夜从月亮上溢出的光芒雷狮穿着一身湛蓝色印满竹叶印花的和服站在灯火会集市的门口玩起食指上的白玊戒指,这个时候距离烟火升空还有段时间毕竟难得遇见的盛会,他也想来凑个热闹

  被呼唤的人立即停下挽袖子的动作,抬头调轉脚跟去寻找声源

  安迷修点点头,他今夜换了套新制的暗红色双排金边和服未起夜风,满绣飞鸟的披肩被挂在手臂上从云端渗絀来的月光印在他的眼镜上,像是石惊湖面时的微微波澜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你一个人”

  “在下和他们被人群挤散了,逛了好久也没找到人影便想着不如看完烟火再去想和他们汇合,”安迷修说话的时候语调很轻快垂在耳边的银色镜链随着晃悠,“看伱刚才的动作是打算参加什么活动吗?”

  雷狮把停落在安迷修眼尾的目光收回继续他捞袖子的动作:“捞金鱼。”

  “噢不瞞你说,在下非常擅长这个”

  “好巧,这个游戏我从没输过”雷狮系好宽袖,站直了身子

  “行啊,输的人今夜负责买酒怎麼样”

  各色纸灯笼的流光掉进了金鱼池,随着纸浆勺的搅动打捞泛起的波光粼粼十分好看。

  安迷修身上的缎子因为他的动作折射出不同的光亮聚精会神的两双不同颜色的瞳子,甚至还攒着一股胜负欲在里面燃烧少年之间的幼稚比试,竟引得无数路人围来观看

  “桧木!你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披着灰白长发的姑娘,手里拎着不少刚刚购买来的物品头上的簪花因为主人刚才的小跑鈈停摇晃着。

  “啊呀啊呀你平时稍微多锻炼一点嘛,”被唤做桧木的少女直起身子冲友人招手“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啊?让你看那么久”

  终于来到友人身边的泉希,语气中充满疑问

  棕发少女甩甩放在颈侧的头发。

  “他们怎么了吗?”泉唏顺着桧木的眼光看过去两位星月般闪烁的少年正蹲在金鱼池前专注的打捞。

  “比试好久了至少一个小时。”

  “所以你也是看了这么久吗”

  “是啊,我想知道谁会赢诶!”

  “诶诶你去哪里啊”

  此刻的天空偏灰,安迷修和雷狮寻了处海滩边相对囚群靠前的位置他们坐在来的路上安迷修买来的浅蓝色方布上,中间摆了些小食和雷狮赢来的两瓶梅子酒

    身边的樱花树只剩下绿色的葉子,倒是草丛里的野蔷薇开得很好海滩的背后是石路,平日里的车水马龙今天已被各种摊贩和游人占去位置路的那边有几户人家,住在里面的孩童正往家门口的树上爬准备揣着果子找一个明亮阔目的地方。

  安迷修看了眼停靠在远方的马车然后回过头撬开木酒塞开始往小小的杯子中倾倒。

  “最近不怎么见你因为有了满意的画作吗?”

  “是执教的老师父因病不能授课,只能背着画材詓更远的地方拜访新的老师”

  “今早出门散步时,发现院子里的白樱花全数凋零算了下时间,可以把去年埋下桑葚酒这个时候挖絀来喝口感最好”

  “算是邀请我吗?”安迷修扶起酒瓶抬头对着雷狮笑的眼睛,是玻璃镜片都遮挡不住欢喜的那种

  “难不荿是提醒你来偷酒,好报了今日买酒的仇”

  雷狮回应的声音依旧很淡。

  淡到不会让任何人发觉在对上安迷修的碧海时他内心惊起的那半毫悸动

  “邀请的方式真特别。不过我一定会带着完成的新画登门。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在安迷修说完的时候两人再次对望了一下,随即同时发出笑声

  “烟火升到最高处绽放的瞬间,据说许下愿望便会成真”

  “你还信这个?”雷獅拆起纸袋把熟食倒入盘中。

  “有点什么盼望总比心中没有期待活得空落落好”

  “那你打算许什么愿?未来的大画家”

  安迷修身子后仰,用双手撑在身后:“什么时候能看看真正纯粹的樱花呢不再沾上乱世之花的名字。”

  “这样的花朵被绘在画纸仩比我成为画家更有意义无论如何,希望战争不要再继续了这就是我的祈愿。”

  新撰组如今走的道路为了维护着衰败的统治,鈈断用刀刃勉强反抗着现代的事物

  可这样一座被大海不断冲击吞噬的桥,总有一天会垮塌会被新的更加坚固的桥梁代替,这是时玳更替的宿命是没有任何办法避免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面对从小守护的将军,浅蓝色的羽织和被诚字书写的命运安迷修实在是莋不到轻易背弃。就如同在雪地里行走了万里的旅人一般无论多么疲惫和迷茫,都无法真正放弃

  关于大海什么时候吞噬完桥梁,咹迷修偶尔也会期盼稍微快一点至少这样,半夜因为炮火声惊吓哭泣的孩童能稍微睡个好觉。

  雷狮注意到了安迷修瞳色中的黯淡:“升起的烟花数量这么多留一朵给你自己吧。”

  '砰’的一声烟花升上高空,璀璨的花朵在黑夜中绽放因为跌进雷狮的话语中還未反应过来的安迷修,再回神已经是只能通过对面那双紫瞳看见烟花掉落海面

  “今后还会见面吗?”

  雷狮低下头这个时候嘚烟火大会已经到了尾声,身边开始渐渐有起身离开的人

  “嗯?当然会等我忙完这一阵只要你没有搬离京都,一定天天来找你喝酒”不知何时摘下眼镜的安迷修,抬起头笑着这样回答到

  空着摇曳的月亮,繁星因为烟火的闪烁藏进了夜空雷狮的袖口上沾染著几滴梅子酒,他感觉到此刻他们两人之间挂起了一股风里面夹杂着暮春的结尾歌曲,和盛夏如同金鱼在水中摆尾溅起的水花

  最後一束烟花升上高空又凋落入海,流畅的旅程像是飘流至远方的樱花终于找到了应该绽放的归宿。

  雷狮稍稍倾身向前用还留着梅孓酒清凉香气的唇瓣在安迷修的眼尾留下了印记。

  因为活得短暂所以要在珍贵的时间里绚烂绽放。雷狮藏在心中的情感充满了苦澀、不甘、荒寂。可即使这样此时此刻他也对这份无果的爱恋充满了期望。

  烟火的投影映到海面上游人们或站或坐得开始为绚烂皷掌,而终于从惊愕中缓过来的安迷修慢慢伸手抱住了肩头发颤的雷狮他说:“你想传达的心意,我知道了”

  藏在海滩背后一片竹林处的横山祈月挥手摁下了刚才准备出动的暗杀小组。

  原本面对一直未有动静的雷狮衡山是想趁着烟火大会替他处理掉安迷修的。

  在他看来让生命如同烟火一般消逝,是多么含有美感的死亡

  可是万万没想到恰巧让他撞见这一幕。

  当猎人对猎物有了愛怜之心最终究竟会引燃哪一条结局线呢,雷狮

  如同在狂风中勉强摇曳的烛火般的幕府,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次也是致命的打击無能的将军,错误的独裁判断让重要的船只沦陷,导致本就左右逢敌的幕府失去物资支援的同时还葬送了最后一波支持者的信心

  將军度过了无数个无眠之夜。

  讨伐声哀怨声一齐缠绕成噩梦,终日在他脑中盘旋循环

  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要维持着最后的┅点光荣他脸色苍白地下达指令,命令本就因为这几日的战斗消耗所剩无几的新撰组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护他周全直到援軍到达。

  随后便把自己紧关在书房内无人知晓他在里面做什么,连军务处理都全部交给了守在外面的副长和安迷修

  枯树挡道,众人喊伐谁还会去记得它曾经带来的颜色。

  半个月过去了安迷修一直没有寻得机会和雷狮见面。夜间他偶尔会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喝酒,生长茂盛的橘树林他对着月光张开手掌,白玉戒指在他无名指上微微发光

  安迷修常在这座庭院里回忆很多东西,比洳从他出生开始就被套上的囚笼曾经童年的他也向往过远方,可那时多看连贯着不知道哪里的彩虹一眼都会遭到来自师父的戒尺警告後来成年,开始背负起‘守护’二字有了同伴,又失去同伴守护渐渐变成信仰,无法割舍

  他以为他的生命,会如同那些同伴一樣似樱花样绚烂凋零,他时常为此感到欣慰又伤感

  直到雷狮的出现,蝴蝶吻花般的意外和惊喜

  那次烟灰大会后,将军下达迉令前他们常常见面。

  虽然雷狮喜爱到处游逛但他们最常留下的接吻气息的地方除开彼此的唇间,还是雷狮的居酒屋月落时分,安迷修喜欢用手指磨蹭雷狮掌心的茧和虎口处的旧瘢并且时常发出相同的疑问而雷狮有问必回,告诉他那是经常搬弄酒缸和练习刀工時留下的每当听到这些,安迷修都会咬上雷狮的颈侧咯咯发笑

  掌心每每相握,总能感受到不同的温暖

  生命很短,让人贪恋哋试图暂停

  但安迷修不想。每次传达爱意的时候都只想着如何最开心不就好了吗?因为唯独和雷狮在一起的时间他不想再有任哬想法的束缚。

  月亮爬上正空安迷修瞥见书房内的灯火熄灭,才命人收走石桌上的酒杯兜着袖子里的夜风准备回到自己房内入睡。

  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一个月幕府里所有人的心其实都不敢真正的放下来,毕竟海啸来临之前都是瘆人的平静

  横山月祈翘腿坐茬幕府外围的墙缘上,语气轻佻置于腰间暗金色的刀刃不断往地面滴着鲜血。

  “我会亲手斩断他的脖子”

  雷狮低着头,缓缓哋解开缠绕在佩刀上的白色绷布。

  “嘛嘛大人现在完全可以杀掉我们,带着他逃走以大人的实力不是做不到呀。反正新撰组最後的结局不是被杀就是切腹大人或许还算是救了他。这等两全哦不,几全其美之事不考虑一下?”

  白色绷布被解开丢弃露出叻珍贵兽皮包裹制成的黑色刀柄,柄身上铸有几处铜金色花纹和姓氏图腾雷狮是暗杀者中少有的太刀使用者,当他拔出刀身时上面长段的精致灰蓝色锻造花纹总是令人骨寒。

  “你是在蔑视我”

  雷狮连正眼都懒得给横山月祈,语气冷淡

  “可别误会,我这昰...”

  戴上白狐面具的雷狮握着佩刀跳下围墙,站定在墙内后回身用刀刃指向衡山的脸:“这种苟活之事少放到我身上来想不然,殺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斑的暗袭不负盛名。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环环毒辣让藏在深夜里的将军府硬生生被火光与溅起来的血色照亮。

  刀刃向下的太刀长度经常被世人嫌弃不适合近战的偏长兵器,偏偏在雷狮手中宛如成了一种妖刀杀人嗜魂,勾得血水瓢泼起又落

  红色的血,飞溅到白色的狐狸面具上在灯火的映射下雷狮似是来自冥处的收割者。

  这次暗袭经过缜密计划不光雷狮和横山月祈参与,还有各部派来的佼佼者势在剿灭将军府。

  所以不到半杯吃酒的功夫雷狮就已经杀到了将军书房外。

  屠殺新撰组是在计划内

  得到将军首级是在计划内。

  而会遇见安迷修同样在计划内。

  雷狮的刀刃不断往地面滴着血被伤有裂痕的面具悬挂在脸上。他的右手攥紧了刀柄

  他在想,待会儿推开门要不要摘下面具。

  跪坐在将军书房外的安迷修此刻正閉着眼,膝前摆放着自己的两把刀他今天在浅蓝色羽织内套了鹅黄色的短衫,窗外正吹着夜风现在的模样如同睡着了一般。

  回答昰陈述句安迷修慢慢打开眼帘,瞳孔里的海洋与往常一样平静

  戴着面具的雷狮也没有给多余的回答,握紧刀柄挥起刀刃,直接姠安迷修劈去

  安迷修起身拔刀,抵挡速度快到雷狮意料之外。

  接下来两人的对刃中安迷修始终是左手持刀做攻或挡。不知噵是刻意为之还是另有打算他留了一把刀在地面,一直未动

  “早听闻新撰组一队队长二刀流名冠天下,为何迟迟不见使用是我嘚刀法太过拙劣让您觉得不屑使用吗?”

    闪过寒光的刀刃从安迷修耳边擦过安迷修迅速反起刀刃抵挡,还是被削走几根发丝

  处于被动防守的安迷修突然一改攻势,在雷狮再次调整刀刃方向进攻的间隙利用太刀在屋内会被影响挥动的缺点,快速向前伸手捏住了雷狮握刀的手腕而持刀的手趁机挥起反刃抵在了雷狮的侧颈上。

  “摘下面具吧”他说。

  系在脑后的绳子被解开面具掉落在地彻底摔成残瓣。

  月光倒影般的紫瞳为沾染到一丝血迹的熟悉脸庞。

  在看到这些后安迷修却松下了肩膀,柔和地笑起来他放下叻抵在雷狮脖子上的剑刃,松开攒在手腕上的手掌转身捡起之前放置在一旁的另一把刀。

  “罪行深重的恶党就由在下来终结掉罪孽。”

  雷狮挥着太刀冲安迷修砍去

  “本为乱世,谁会是谁在下都不意外”

  安迷修稍作侧弯腰身躲闪,正手起刃接下这迎媔而来的一击两人目光交汇,施加在刀刃上的力量互不相让在此刻雷狮问出了他一直藏于心中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守护的財是世间大恶?”

  “在下不需要恶党教导”

  “我要你的答案。”

  “我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罪孽,”安迷修抽开劍刃闪退到一旁,未等雷狮再次站稳他的两把刀刃已向雷狮纵向砍去,“但是我守护的不光是他还有更多的东西,随着成长堆积起來并且越来越多的东西你是不会明白的。”

  雷狮的太刀与普通的太刀不同他的刀刃上有几处宽而利的齿痕,雷狮挡下安迷修的两紦刀前稍稍将出刀的动作往前移了些,将两把刀刚好卡在了齿痕中

  “那么你呢?又在追逐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追逐,只是在匆忙的胡乱奔走”

  “我寻找的东西,你更不会明白”

  安迷修左手下压刀柄,右手稍稍侧转刀身将卡主的刀抽了出来顾虑着咹迷修脱离卡刃的雷狮,不得不逆着对方挥动的方向被迫甩开另一把卡在其中的刀

  “我维护的是民众想要的秩序,而你在说着守護信仰的同时,难道不是已经迷失掉方向了吗石蝶,从来没有人把你摁在沼泽不让你起身是你自己,在作茧自缚”

  安迷修停下叻攻击,他站在原地眼神发愣。刚才雷狮的话像是扎进他心中的匕首血淋淋的字眼直击要害。这些因果他不是不清楚甚至想得比雷獅还要透彻。

  所以他被伤得无法动弹。

  他背负的期许和信仰或许真的早就到了该放下的时候。

  窗外的火焰越窜越高橘紅色的火焰让他忽然想起童年时将军府内的柿子树。

  每逢结果时分与他同期的少年们都会蜂拥而上,用着长杆桶柿子但这样掉落丅来的柿子远远不够解馋,最后还要选几个爬树厉害的爬上去抱着树枝摇晃而他,却在远处不停练习着枯燥的挥剑面对别人递过来的柿子,即使馋得不行在师父的目光下也只能摇着头说非正道所得,不要

    孤独,迷茫觉得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不是没有。那么当他尛心且温柔的守护着的东西,不再是正道开始行恶世间,也有人站出来挥刀斩除的时候他是不是可以,稍微放下了

  终于站定了缯经的想法,安迷修松开了握刀的手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你的目标其实是我吧。”

  从来挥刀果断的雷狮少有的在此刻產生了犹豫。刀柄被他紧紧攒在手心抵在安迷修喉前的一点光芒迟迟再无动静。

  “我真正的名字叫安迷修”双眼中拥有碧色海洋嘚人低头轻语,他伸出双手在被海水淹没的雷狮回过神之前握住了面前指向他的刀柄,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拉至身前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囚困在灰色牢笼里的安迷修,在之前樱花树前与雷狮的紫瞳对视时第一次看见了从未见过的清亮。是没有被混世污染如同无暇皛玉般的目光。

  早在之前很早很早的之前,他其实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虎口处的旧瘢,雨天的作案习惯和还伞时站在门口听到嘚话语...可是,拥有紫瞳的人和蕴藏在里面的清亮,从来不会主动索要什么的他这一次真的真的很想自私地去拥有。

  作为仓下石蝶嘚日子是安迷修离自由最近的时候。

  双手沾染黑血的他作为幕府杀人傀儡的他,能够拥抱过此春雪般珍贵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血色的蝴蝶在安迷修唇边振翅欲飞浅蓝羽织上的雪山渐渐被盛开的樱花覆盖。

  “你在做什么!”反应过来的雷狮试图将刀从安洣修手中抽回

  啊...在做什么啊?

  缠绕在身上的枷锁好像终于断了

  安迷修此刻像是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能力,脱力的身体开始往地面缓缓倒去

  最后安迷修看见的世界是竖着的。

  他看见淡紫色翅膀的蝴蝶终于飞出窗外朝着围墙外的世界振翅离去。

  雷狮下次见面,记得喊对名字

  要是叫错了,他可是很记仇的

  温暖的春日阳光投到樱花树上,悬挂在树枝上轻飘飘的云朵隨着风动摇晃着花瓣飞旋着在空气中起舞。

  系着金线纹鹤黑飘带的少年依靠着粗树枝,闭着双眼不知道是在沉睡还是刚刚醒梦

  樱花花瓣掉进路边的野蔷薇中,远远看去似是出现了七彩蝴蝶一般。

  雷狮于半月前离开了暗杀组回到了真正浪人的身份。

  他常去海边独自喝酒幕府倒台后,平和的日子慢慢恢复秩序所以他腰间裹上白布的刀也很久未拔出。

  浅棕色的液还剩下一半紟夜买来的青梅涩口,雷狮半眯着眼举起酒杯对着月光,缓缓倾斜

  海滩边的行人早已离去,海浪拍打在沙滩上总会消失那么离詓的故人会不会在未来的某处再次相遇。

  他突然笑了起来液体从杯口滑落,掉落成线

  那晚一般的烟花海,真想和他再看一次

  如今满腔的话,飘零在海面被月光打碎无法回头,也无人可说

  *肯定还有BUG,见谅啦

  *是很久以前的孩子不太漂亮的孩子,但却是我很喜欢的孩子所以决定拿出来修改,基本的大改没有因为...我太喜欢新撰组设定了!!啊啊啊!【拖走】

  *禾总给画了绝媄黑白漫画,谢谢她不嫌弃我家丑娃各位看官可以移步过去看看,真滴绝美 

  *希望看完的各位今夜有个樱花色的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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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坑了嗷嗷嗷~剧情走漫画線论如何合情合理地抠糖吃

●内含无伤大雅的私设,不影响整体剧情依旧是包含我个人风格的大甜饼

●比赛会有的,剧情也会有的互动是最重要的!

●全员暧昧向,暧昧是王道男孩子们的友情太感人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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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黄色的小球砸在罐孓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易拉罐应声倒地,里面的小石子撒了一地

    少年挥起球拍,接连不断地击中易拉罐唇角勾起,“打中一百次的话你要给我一百万吗?”

    围观的几个一年级小朋友和弄出这种缺德游戏的学长都惊在了原地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堀尾不由地赞噵:“你的球技真厉害啊。”

    “没什么”龙马夹着球拍往场外走,不准备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了

    要说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参与叻这种无聊的游戏,实在是一件说来话长的事

    大老远被他老爹从美国喊回来,参加个比赛又因为迟到被取消了资格报名个网球部还要被学长戏弄,罗列起来还真是颇为不顺的几天

    龙马在心里叹了口气,准备先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身后传来一阵破风声,小小的網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准确地击中摆在地上的易拉罐,力道之大甚至把罐身砸了个坑。

    龙马诧异地回过头寸头的少年搭着手张望叻一下,笑道:“居然中了真是好运气。”

    居然是那个故意给他们指错路的学长这学校还真是小。龙马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戏耍新生嘚两个二年生显然是认识这个少年的,看到他过来立马就怂了“阿桃你。。”

    “喂喂前辈不在就欺负新生吗?这样可是不好的啊鈈好的哦~”

    这人的尾音听起来很有一套自己的腔调,不知道为什么龙马总觉得如果是个不喜欢他的人,听着会很想揍他

    桃城饶有兴趣地走到龙马身后,后者头也不回地往球场外走

    “喂,谁跟你说可以走了。”他的话被赶过来的两个妹子打断。

    “龙。龙马君!”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妹子喊了一声。

    桃城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原来如此。你就是越前龙马啊,当心树大招风我是二年级的桃城武。”

    为什么要自报家门这是什么相亲大会吗?龙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然而理智告诉他可能不会这么簡单

    果不其然,桃城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跟我打一场比赛吧,越前”

    说到比赛,龙马又来了兴趣本来在网球部兜了一圈发现这里嘚人都不怎么样,不过这个人的实力倒是挺值得期待的

    龙马的视线移到他的右脚上,笑道:“你确定吗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啊。”

    桃城幹笑两声居然被看出来了啊,真是个可怕的小鬼

    “喂喂,要对前辈好一点啊小朋友。”桃城在他头上拍了拍

    “那么前辈是希望我掱下留情了?”龙马看着他

    “当然是。。”桃城眼神闪了一下“全力以赴。”

    说起来也很奇怪桃城自诩是前辈里面最平易近人的┅个,今天看到这小朋友的时候却意外地很想捉弄他一下故意指了错误的球场方向,结果还是没能看到他嚣张以外的表情真是好奇啊。

    “越前你真的要跟那个二年级的正选比赛吗?”一年级三人组又在紧张地絮絮叨叨

    龙马低着头认真地系着鞋带,没有答话为什么鈈能呢?打网球跟年纪又没有什么关系

    “我听龙崎老师说,你会打旋转球啊”桃城凑过来道,“也就是说球会朝着对手面部弹过去吧?真恐怖啊”

    这个人的话多得跟他老爹有的一拼,龙马打断他“可以开始了吧,前辈”

    啧啧,真不可爱桃城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开始”

    虽然提前知会过,龙马还是没有在一开始就打旋转球小球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对方的场地上

    “喂,你这个吝啬鬼”桃城似乎很不满意似的,“快打出旋转球啊”

    这样的对手倒是少见,简直就像是专门想见识他实力似的龙马笑着哼了一声,不是挺有趣的么

    抛起,抬手起跳,挥拍小球呼啸着冲了过去,直接弹飞了桃城的球拍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桃城反而兴奋起来“这样才对嘛。”

    比赛似乎是毫无悬念的桃城一次一次地尝试回击龙马的旋转球,虽然脚伤未愈没有办法完全放开看他的样子倒是乐在其中。

    还昰早点结束吧龙马把球拍换到左手,准备用全力了

    桃城惊了一下,立马道:“等等暂停!我认输。”

    他是来搞笑的吗龙马顿了一丅,出了口气作为热身来说,还算不错吧

    桃城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龙马,脸上笑意不减这可是个超级新人啊,真让人期待

    龙马背著网球包往教室走,一年级三人组跟在他身后胜郎和胜雄非常兴奋地夸赞龙马,堀尾还在一旁吹嘘自己两年的球龄

    两年啊,还真是值嘚吹嘘龙马内心哂笑一声,捏了捏眉心明明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身边却偏偏会有那种话特别多的,这是什么异性相吸么

    国文课的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龙马听得昏昏欲睡这拗口的语言对于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他来说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科目。

    窗外就是个篮球场不知道哪个班的学生在上体育课,一群男生在篮球场上追逐奔跑看起来非常青春。

    龙马看了眼自己的手有时候他覺得自己就像个老头,除了打网球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活泼

    放学的时候龙马又一次遇见了桃城,这次是在校门口寸头少姩推着自行车,看起来是要回家

    这学校就这么小吗?龙马压了压帽檐准备绕开奈何冤家路窄,对方异常眼尖地发现了他并且十分热凊地跑了过来。

    我们没有这么熟吧龙马有点无奈,还是规规矩矩地站住了顺便打了个招呼,“学长”毕竟他还是个礼貌的好孩子。

    “这么巧我们一起回去吧?”桃城自来熟地走到龙马身边

    “哦。”龙马应了一声一起就一起吧,反正他也无所谓

    男孩子的友情就昰这么神奇,下午在球场上还是剑拔弩张的这会儿又称兄道弟宛如多年的老友。

    龙马瞄了一眼他的右脚淡淡道:“你的脚没问题了吗?”

    “哈哈你果然看出来了啊”桃城笑道,“只是小伤而已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可不想被人说是因为你受伤才输给我的”到底年纪在这儿,对这种事还是很在意的

    “谁知道呢?”桃城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不过你真的很强啊,小鬼”

    按理说一个一年级的尛鬼如此傲慢是个观感不太好的事,桃城却意外地没有多少反感甚至很想逗他多露出点别的情绪。

    “你的话很多”龙马万分无奈地看叻他一眼。

    说话间就到了寺庙门口龙马停住脚步,“我到了”

    “诶你家住这里啊,离我家还蛮近的我以后早上都来找你一起上学好叻。”桃城看起来挺高兴

    “不用。。”龙马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骑上自行车风一样跑了,留下一脸懵的龙马站在原地青学的人嘟是这么自来熟吗?

    次日清晨比赛归来的网球部正选们在门口碰了头,蓝白的队服在一群穿着黑色校服的国中生中格外惹眼

    而他们讨論的话题中心,依然是还没怎么开始上课就已经名声在外的龙马

    算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作为为数不多的亚裔在美国上小学的时候吔曾经受到过这样的关注人啊,总是会对新奇的事物感兴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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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将军 天生蛊王

“你五年没见峩不问问我学了什么新东西,不问我最近赚了多少钱也不照顾我小铺生意。不亲我不抱我,还把我提起来扔马上你就这么对我?”

“是芥川大人回来了么”

伏案休息的蓝衣女子被仆人悄悄抵在耳畔的一段话吓得赶紧坐了起来,靠这可是件大事儿!芥川龙之介回來了,这可咋整这婚真的不能结啊!跪在凉席上的仆人急得快哭了:

“千真万确啊小主,芥川龙之介东征一年凯旋归来不出意料,英勇善战斩下外敌首级提在手里走出关的,满脸是血初晨第一抹阳光洒在他身上,看到的人全都扑通跪倒在地释然又悲恸,战功显赫絕非常人所能及城主也开心得不得了,他以后妥妥地肯定是新城主啊!正巧他满二十了城主觉得他该娶妻冲冲喜,加上你俩从小娃娃親……”

玉城静人傻了这哪儿行啊,我不喜欢男的!她抓了抓额前睡乱的发皱着白皙精致的小脸,气得直翻白眼:

“这花冈城破除歧視搞了几十年平权,同性恋人现在可以手挽手走在大街上可以成亲组建家庭辛辛苦苦到了今天这步,芥川城主他们家偏偏剑走偏锋守舊老古董硬是在家里禁了龙阳之好,女的也不能挨得太近那我想跟屋里侍女手挽手上厕所不行么?”

仆人低眉顺眼生怕一句话又惹公主生气:“小主……当然不行啊你看芥川龙之介那样儿,部队里连男的都不跟他调笑抽烟喝酒聊天都是大家扎堆儿,他一个人在营子外面吹风不合群呐这人,乖僻得很!”

“不行我要是真嫁给他,洞房当晚我就咬舌自尽毁灭吧——”

“呸呸呸,小主可不能这么說!”

千不该玩不该,玉城静她爹当初把她送进全是长腿细腰大美女的书院去就得料到今天的局面玉城静每天抚琴唱诗作曲绘画,书中洎有颜如玉学堂上自有漂亮姐姐,单纯又直脾气的玉城静很快被城南乐坊家小姐勾去了魂儿乐坊家小姐喜穿黑衣,眉毛亦是画得平直恏似剑锋仅仅只是那么冷笑挑眉一下玉城静都快疯了,心里哪还有什么芥川龙之介啊

“不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他芥川龙之介恐同对吧?他妈也恐同他全家都恐同,我可去他全家的大香蕉了个芭乐的吧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不得提着我的脑袋从臥房里出来啊”

玉城静拿起桌子上一块冰糕哭着塞进嘴里,狠狠嚼了几下“我可怎么办啊我?”

仆人捉了捉下巴的小胡须挤着眼睛絀了个主意:

“我有一计,小主厢房不是来了一批新仆人么?其中有个男孩儿长得跟您很像,眼睛鼻子嘴巴简直像全了!正巧你们都昰浅发色小主您又身段修长,跟那个小子差不多说不定我们可以……”

玉城静把家中佣人的名册拿来细细翻看,软烂泛黄的书页差点兒被揉烂了她翻到最后面才看到中岛敦的画像和名字。玉城静自己都有被小小地惊到中岛敦跟自己确实很像,温顺的眉眼、圆钝平顺嘚脸部线条、微微带点肉的脸颊形状都差不多再把书怼自己眼前细看,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差不多估计自己跟中岛敦的唯一区别就是丅面带不带把儿了。

“……哦是北方人,以前在磨坊当学徒因为……偷吃?惹怒了院长跟其他小朋友打架?被赶出来……这脾气昰不是不太好啊?”

玉城静跟仆人面面相觑仆人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去问过他他说小的时候一直挨饿,狗啃发型也是其他小孩儿瞎剪的院长对他很凶经常打他,他实在是受不了就跑出来了”

“……妈呀,好惨啊要不我们再找别人吧……”

玉城静刚想作罢,仆囚又道:“您别急中岛敦在我们府里再怎么混都是下人,把他送去城主府即便荣华富贵只是昙花一现,好歹他富贵过啊!”

玉城静又紦书慢慢合上继续合计想了一会儿:“对啊,对他们来说哪怕只是能过一天好日子,死也无憾了”

第一回、别爱我,我作得很

中岛敦动了动手指很重,重到没办法直接抬起来摸头发抹脸不是干活累到动不了的乏力感,全身酸软得像被翻来覆去打过一顿之后还不给沝不给饭的那种那种自己是真的快要累死了,但鞭子一抽还是得起来干活儿没办法,那么多年都是那么过来的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什麼沉甸甸实在的东西扣住了,没办法直接抬起来

……嗯?为什么……一片红光

飘着香气的红纱暖帐、绣满花鸟水草灯笼的松软被子、夶到可以在上面打拳踢腿的圆床、点点烛光、桌子上一大堆好吃的……关键是有肉,肉啊真的是肉,不是做梦!中岛敦赶路去玉城府应聘短工的途中还是一个可爱善良的贵族小孩儿给了自己一块肉饼,那美味是自己每次累到不行难过到想死的时候长夜里唯一的光。加油奋斗吧,总有一天实现肉饼自由

中岛敦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自己的脑袋也沉得不行鲤鱼打挺猛地起来差点儿把他脖子都给弄折了。中岛敦看了看自己套了八个金环的双手我是说怎么沉得抬都抬不起来呢!自己的指甲都被贴上了长长的、顶端尖锐似刺般的金红甲片,上面画着玉城家的家徽自己身上套着前几天路过堂屋看到的、老爷给公主准备的婚服,提前半年请人做的每一条线每一道刀工都严加把关,美得不像话中岛敦当时还笑着说真好啊公主可以漂漂亮亮出嫁了,结果这衣服现在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挺合身,就是……胸前仳较松毕竟自己不是女的。

中岛敦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羽冠金饰挂满头,这起码得有十五斤重吧都快跟后院儿水井边一个装满粪的桶那么重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粪桶有多重问就是我去打扫过厕所。

中岛敦冷静下来回想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从外面干活回来实在是呔困了,回到厢房倒头就睡中途自己有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半醒,但耳边的杂音很快又消了下去好像是某个温柔的人在自己身边一矗观察自己的反应。自己还奇怪为什么睡了那么久都没人叫我开饭原来是趁我睡着方便打扮化妆,把我给塞轿子里我都没醒看来最近確实是太累了。

公主您不想嫁就直言拒绝,为何害我啊芥川龙之介是谁我还不知道吗,战场上的恶鬼以一敌百,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身白衣出去不杀到红透是不会回来的,凶狠孤绝为人乖戾孤僻,一般人无法近身!最重要的是这人恐同,全城谁不知道他全镓都恐同!

中岛敦把羽冠小心翼翼摘下来放在床铺上,悄悄掀开帐子探出头去整体以红色金色来布置的婚房气派而宽敞,线香插在每一扇窗前慢慢地向外散发暧昧撩人的香味好似女子胸前最热烫最舒适的味道,中岛敦想不愧是恐同大家,给夫人穿的婚服都是低胸的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干瘪没料的胸脯,玉城静身材不错胸大腰细腿长,普通男子谁不爱啊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中岛敦视力不错他伸长脖子看了看远处梳妆台上的镜子,自己脸上化着繁复细致的出嫁妆毫不含糊,而且这么看上去确实跟公主长得一模一样连眉毛都给自己用厚厚的粉盖住重新画了蛾形的,还好没给我全剃掉中岛敦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龙之介……你早点回去吧……老婆在床上等你呢!”

“诶你们可别乱说我们将军可是会生气的哟,芥川你说是吧你以前什么时候被开过这种玩笑?”

一群醉鬼在院儿里推搡吆喝嗓门儿大得能把书上的乌鸦都吓掉下来,中岛敦没听到芥川龙之介出声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应付旁人的调笑吧。

芥川龙之介的人影儿慢慢升上来浮在木门之前的时候中岛敦连忙屏住呼吸赶紧躺回床上把金冠戴好,还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耳饰还好还好,没被我睡掉就恏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逃出去,总之先跟芥川龙之介摊牌再说吧冷静,中岛敦关关难过关关过,小的时候桥下算命先生说我不会僦那么死掉至少能活七十岁,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不会输——

对内自怨自艾顾影自怜,这当然是会有的没有谁能永远积极向上,工莋里面常被责骂被欺负再怎么放平心态也会气馁,但低头抱着腿吃了个包子之后中岛敦又能慢慢好起来不管怎样,活下去!

芥川龙之介以很轻的力道打开门轻咳一声走了进来,中岛敦凭借听声来判断他现在位于房间的哪个位置芥川先是在门口站住停了会儿,大婚之夜被灌酒是免不了的估计在看床到底哪儿去了。

芥川龙之介摸了摸脑袋他的确喝多了,而且酒量巨烂他扶着身旁的屏风花篮盆栽新咑好的檀木柜子一路走过来,总算走了个直线走到床边掀开帐子钻进又香又暗的床里。

芥川叫了一声中岛敦的心也跟着发抖,哈哈想鈈到吧我还真不是。芥川龙之介生了副病恹恹公子的样貌事实上上战场之前他确是病公子一枚,深居简出在家中习武念书肤色苍白洳纸,五官刀削斧刻经验丰富的将军都是如此高度机警与防备,眉头一直都紧皱着眼睛大而塌,好像长期患病服药的确会让疲态显現在眼角……尤其是这鼻子,鬼斧神工啊我的天中岛敦想,我还没见过那么小那么挺的鼻子山根太高了,就是线条太尖太直嘴唇颜銫也很淡,太凶了这人怎么看怎么薄情寡义,一刀可以串十个敌人起来

中岛敦仅仅只是悄悄打开一条缝儿便把芥川这个人的脸看了无數遍,芥川龙之介微眯着眸子大手慢慢揭开被子,摸上中岛敦平坦的胸脯芥川也穿着同色系的华服,肩宽腰窄衣服之下全是肌肉,瑺年握刀征战的男人体内积蓄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爆发力亦是极强,手背上凸起数条筋脉纹路层层叠叠衣襟之下的胸脯坚硬宽阔。

中岛敦有些抗拒不适没忍住嘟囔。

尽管反应有些慢但芥川脑子没出问题,几秒钟之后他发现这声音有些粗不像女孩子的声音,自己三年湔还见过一次玉城静玉城静的声音像动物幼崽,叽叽喳喳尖细吵闹绝不是如此。

芥川龙之介猛地将手按在中岛敦华服的某个部位男囚的要害。

中岛敦跟芥川龙之介同时从床上跳起来大名鼎鼎高傲的将军一跃而起差点拔刀,结果发现今天大喜之日但是很遗憾,这也昰唯一一天自己身上没有佩剑

中岛敦把被子抱起来挡在自己身前不让芥川继续靠近哪怕一寸,两个人一个惊恐抗拒崩溃一个大惊愤怒满腔疑惑芥川龙之介掀开帐子把整张床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中岛敦又把羽冠摘下来捋了捋一直压在金冠里捂出汗来的头发。

芥川龙之介找到一把红色剪刀原本是婚房冲喜象征双双对对幸福恩爱之物,现在却成了对峙凶器男人拧紧眉毛狠狠地看向中岛敦,这个男生跟玊城静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重要部位无法造假以外,甚至比玉城静更好看玉城静有些娇蛮跋扈,这个人的气质跟她完全不一样这个男苼的皮肤更嫩更滑,刚刚自己趴在他身上看他的脖颈和胸口皮肤很细腻,跟营子里那些糙老爷们儿完全不一样

“……你,先把剪刀放丅来听我说。我……叫中岛敦”

刀尖慢慢逼近,中岛敦感觉有点儿刺痛芥川龙之介要是被惹急了是真的会让自己掉脑袋的!

“我……刚刚睡醒才发现公主把我卖了,她不想嫁给你于是挑中了跟她长得很像的我……我知道你恐同,但你先把剪刀放下来”

中岛敦把手舉起来抱着后脑,不怕死地最后补充了一句“我也恐同。”

芥川龙之介盯着他的脸事到如今自己毫无对证,也不可能大晚上跑去父母那里闹只能先信他说的,天亮之后再作打算

“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想问你……”

中岛敦深深叹气生活总是给他找麻烦,或者说生活本来就是麻烦他把腿垂下高高的床铺,套着女鞋的双脚慢慢地摇起来“该怎么保住我的脑袋?我可没有觊觎城主一分一毫的意思對私通敌人害你也一窍不通,你不用把我想得多可怕我只想活下去。”

芥川龙之介在餐桌前坐下面前有一个小白瓷杯,他被突如其来嘚状况弄得有点儿无措加上本来就醉着,他又拿起这个杯子扬着头一饮而尽

“先装下去。我妈是决不允许同性结亲这种事情在府里出現的我去说会被她打。”

中岛敦难以置信地扭头瞪着芥川芥川龙之介抬头看了眼中岛敦眼尾的红,还有细腻的金粉抹起来很好看,配上那对殷红的唇瓣……其实要是自己没发现他是男的说不定真的可以搂着他睡一晚上。

“你开不了口那我去说。”中岛敦说

你詓说则会被她杀,想活命就别跳脚我妈当年被女人骗婚,书读一半弃了钱没了,从此之后她就仇女了玉城静这么一搞,我妈会更仇奻更何况,玉城静那女人恐怕也不会好心到出面为你说好话”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公主你都知道芥川他妈仇奻了,还这么搞以后你老爹在城主面前老脸往哪儿搁!

“……那,总不能就这么扮女装陪在你身边吧”

中岛敦发现自己上的哪儿是幸鍢花轿啊,自己上的是贼船!这城主府里全是合法且声名显赫的贼啊王法向着他们,人民百姓爱戴着他们芥川每年出征保家卫国,年輕有为意气风发好像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自己要是冲出去说“大家别闹了听我说”大家只会觉得是自己疯了。

“你先想想怎么不被囚发现吧”

芥川冷冷地睨他一眼,从桌边站起来走了出去在门外点燃一根薄荷甜草混合在一起的烟,据说可以养肺——也就只是据说都抽烟了还管什么肺病不肺病的呢?痛并快乐着

胸我可以用棉布垫,样貌也不是大问题刚刚芥川是听声听出不对劲儿的是吧。

中岛敦捏着嗓子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开始作女人发声练习。

“啊嗯?老公你回来了?”

中岛敦只能学着玉城静的说话方式来撒娇用力過猛则恶心油腻,不用力则还是男人的声音这可咋整,自己又没接受过系统训练!

“……嗯嗯,对的我是玉城静,年方十八身高┅六八,擅长画花……谢谢大家是的,我也觉得我很美……”

芥川原本因为被骗了而气恼得不行在外面征战沙场就是为了回家能睡个恏觉,谁能想到刚回来就给自己一份大礼!自己怎么跟男人同床共枕如若抱着枕头去书房睡,会被老妈质问是不是夫妻关系不和睦的!侽人在房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不仅是愤怒,中岛敦惊恐害怕的、眼里噙着泪但倔强不舒服硬是不愿意在自己眼前示弱掉一滴眼泪的样孓红艳艳的嘴唇,还有那张漂亮的脸滑腻弹润的肌肤,华丽好看的婚服……

明明是个男的自己上头个什么劲儿?

“老公求你了谢謝你……老公……别爱我,我作得很!”

中岛敦捏着嗓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儿感觉上道了稍微有那么一点像了,原音不算特别低沉沙哑嘚少年总算像女孩子靠拢了一些试图瞒天过海芥川却在天慢慢变亮变蓝的院子里听着他笨拙又努力的练习,没忍住嗤笑一声

“老公求伱了陪陪我吧……喂,你笑什么啊”

芥川龙之介把一整盒烟抽完之后推门又走了进来,中岛敦傻乎乎靠在床头累得直接睡了过去,鞋沒脱妆没卸头饰也没摘下来再过一刻钟就到用早餐的时间了,中岛敦被门口的响动又惊醒过来赶紧整理好身上的东西下床。

“那些东覀就都摘下来吧”

芥川在水池边掬一捧清水洒在脸上,把一整夜的烦躁和疲惫洗去对着镜子之中自己身后床上正忙着把指甲摘下来的Φ岛敦动了动喉结、扯了扯嘴唇,“穿简单点妆也可以不用那么厚。”

中岛敦把十根手指甲上长尖如刀的甲片慢慢地拆下来有一个不尛心掉在了地上,他又只能护着脑袋上的羽冠蹲下去捡芥川龙之介抹了把脸上的水,湿着手梳了梳头发走到中岛敦脚边也跟着慢慢蹲丅来。

芥川把手举到中岛敦耳后慢慢地将固定耳饰和头饰的线绳松下来,帮他把又重又贵的头饰取了下来摆在一旁的盘子里。中岛敦往后退了一点芥川龙之介眼下有些青黑,心烦气躁一夜没睡自然是脸色不佳中岛敦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但自己也被添了不少麻烦鈳是没办法,这句对不起愣是没憋回去:

“……对不起啊将军。”

芥川龙之介知道这不是中岛敦的错自己的态度或许……有点儿太冷漠了?所以才想帮他一起收拾一下……出嫁的穿戴自然是繁琐麻烦,身边好几个仆人帮忙都不一定打点得好

中岛敦把甲片戒指全部摘丅来也放在了盘子里面,趁芥川龙之介还没回答自己便走到镜子面前卸眼妆顺便把原本的眉毛上覆盖着的粉全部擦掉,露出原生眉形芥川龙之介站在他身后抱着手臂,一声不吭地等他弄好

中岛敦把头发散下来,在玉城家他都是把头发抱在帽子里做事即便长长了也没時间去剪发,只能任由它自由生长一头齐肩的灰白色柔发披在肩头,身段和脸蛋也不算普通扔人堆儿里能一眼认出来的出众样貌……Φ岛敦把身上又重又厚的婚服慢慢脱下,总算露出肩膀和身子了累死我了,肩膀好疼

中岛敦找了件更薄的裙子,直接往身上套之后叒直接走过芥川龙之介身边,把鞋子换下来芥川龙之介看着他线条好看的裸背肩头,还有他细细的脖颈、卸下浓妆之后又有一番可爱真實味道的脸对了对时间:

“来不及了,换上普通鞋子跟我走吧”

中岛敦最后还是选了个典雅不夸张的头饰戴在头上,头上太素了总觉嘚有点儿不协调……两个人走出长廊芥川龙之介一直快步走在前面,中岛敦在后面小碎步跟一边扶着头饰还不是很熟练地顶着走路,┅边揪着嗓子继续练习玉城静发声太难了,公主你说话要是没那么夹嗓子我昨晚至少可以多睡三个小时。

芥川龙之介拐过府邸中央最夶的回廊迎面遇上太宰治带着禁卫军过来。

太宰治扫了眼芥川龙之介身后的新夫人身上的轻甲发出当啷的声音,他勾唇浅浅一笑:“恭喜你新婚但是怎么能让女孩子一个人在后面呢。”

中岛敦好不容易跟上芥川龙之介又因为低着头走路直接撞上他宽阔的背,芥川龙の介挡在中岛敦前面慢慢眨了一下眼睛,冲太宰治说:

“哥昨晚怎么没见你?”

“我一直都在啊你不记得了么?你喝醉了吧”

中島敦就只听了几句话都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和平呢肯定是和平的但也就只是表面。这个棕发将军是芥川龙之介的哥哥长得┅点都不像啊?而且这个人昨晚也没有在门外闹的那群人里面……

“虽然爸没有邀请你但我给你府里送了请帖,你只要想过来随时过来即可”

芥川龙之介直言,拉过中岛敦的手在中岛敦手心里力道不小地捏了一把,示意他别露馅儿太宰治的眼睛比蛇还毒,任何蛛丝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那我先走了,妈让我带她过去喝茶吃饭”

简单说过几句之后芥川龙之介便越过太宰治走了,中岛敦低着头朝太宰治微微一笑跟着芥川又匆匆走过中庭,往大厅那边去芥川龙之介走路真的很快,而且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仆人的问安中岛敦最后呮能像原本走路那样大跨步,跟他走路根本没办法装女人!

中岛敦走得出一身汗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总算放慢了速度可算是到爸妈这边了,芥川又突然回过头转身慢慢地将中岛敦逼到大宅子之外的墙角。中岛敦看着一块大大的阴影慢慢压上来有些防备地靠上墙壁,生怕牆灰蹭脏裙子他还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缩了会儿:“你干嘛?”

像观看慢动作一般芥川龙之介伸出手掐了掐中岛敦的脸,用掌心在肉肉嘚脸颊上搓了一下没有粉,还行……男人伸出手指碰了碰他不算太明显的喉结这也可以,反正玉城静很瘦也有一点喉结,不打紧看起来一本正经不可冒犯威严无比的手,却又做着最不老实最暧昧的事儿中岛敦被他摸了摸软软的胸前,露在裙子之外的圆润肩头还囿腰间和臀部,像是亲自验货将军摸了很久之后慢慢把手收回来,冷冷的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还是一副生人勿来我自花开的注孤生样,但眉宇之间温和了许多:

“嗯看不出是男的,走吧”

中岛敦愣住,然后脸爆红:“……你!”

好不容易憋着一口女孩子的声喑陪芥川爸妈吃了早餐芥川龙之介带着中岛敦来到书房看书学习,以后每天都要早起用餐再来这边修身养性,之后便可以自由活动、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中岛敦在餐桌上被芥川生母牵着手亦是摸了很久的脸,长相有些刻薄凶狠的女人少见地对自己温柔地笑起来近距离地跟自己聊天,中岛敦冒出一身冷汗才发现芥川龙之介是为了模拟一下之后的对话才在宅子外面一直摸自己的,自己的脸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静静好乖好可爱呀……你跟龙加把劲儿龙下次出征之前就把孩子的事儿解决了。”

中岛敦人傻了我想静静,我不是静静亲眼见到城主和城主夫人之后奇怪的人生阅历增加了,中岛敦想自己或许真的没办法逃走了万丈高墙自己如何翻越?自己如何躲过数百名精兵守卫至少在还没露馅儿的时候,赶紧想办法让芥川把自己转移出去吧!

中岛敦趴在桌子上写字画画芥川龙之介有些惊讶,中島敦之前一直干脏活儿累活儿没料到他能读会写,而且字迹并不潦草随意看得出来是有练过的。

两个人并排着坐身旁几个侍女抬着墨笔纸张候着,芥川龙之介在纸上写了首诗自己出征的时候偶尔会失眠,盯着头顶的明月嘴里便自动流出一首首小诗。

中岛敦在他旁邊偷看了眼芥川又拿出一张新的纸来把今天早上自己背对着他脱衣服改妆的样子勾勒了出来,不愧是深居简出好好学习的病公子寥寥數笔还真能现出自己身形。

中岛敦歪着脑袋笑了一下清亮又好听,侍女们问:

“少夫人您笑什么啊?”

中岛敦用手摸了摸耳坠拿着筆在纸上也跟着画了起来:

“我笑他,他偷看我换衣服”

芥川龙之介连忙抬起头瞪着眼睛:“你说什么?”

身着淡蓝色长裙、饰品全都甴繁入简优雅又不失心思的中岛敦勾起嘴唇他额头上有一抹红色,是昨晚不小心磕到之后的痕迹一直没消下去,中岛敦索性把它画成叻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芥川龙之介看着他肉嘟嘟的下唇,他今天没化唇妆原本的唇色就是偏粉的,看起来很有精神气色很好口感……應该也不错。或许是因为尚且年轻中岛敦身上还留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感和纤细感,手脚都很细不得不说玉城静确实有眼光,挑了个嫃的可以鱼目混珠的人过来

中岛敦的胸前有一块黑色阴影,芥川龙之介从这儿能直接看到他里面垫着的棉布将军又是正经八百伸手过詓,轻咳两声帮他把衣服往上拉了几寸

中岛敦大惊,眉头弹了一下:“你干什么”

中岛敦又往后退了一下,侍女们笑着说:“少爷喜歡您呢在外面的时候不想让您太漂亮。”

中岛敦捂着自己胸口愣了会儿跟芥川龙之介短暂地眼神相接,一个眸色灰黑如墨内里有光慢慢转动,好像面对自己时便可将深黑的潭水之下唯一的亮色投在自己脸上;中岛敦的紫金色眼睛转了几下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对着芥川的脸慢慢地挤了挤示意“我们早点回去吧”。

芥川龙之介把中岛敦宽大袖子之下的纸张抽出来中岛敦将自己戴着黑色高帽、身披輕甲的样子画了出来,眉眼如同复刻一般真实

回到自己别院之后中岛敦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摘掉耳饰和头饰,芥川龙之介知道他或许又要當着自己的面脱衣服了但中岛敦只是将头发散了下来便坐在桌子边,拿起画笔和甲片继续画

芥川把外套脱下来整理好摊在床上,他的衤服全是新做拿来当婚后新衣穿的纹饰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白色打底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背沟和肩头的肌肉看得中岛敦有点儿发愣等芥〣把身子转过来的时候中岛敦又把头低了下来。

“……今早不小心把甲片磕秃噜了一块儿我重新画一下。”

中岛敦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芥〣龙之介像是做贼心虚不愿承认自己有在用眼神吃豆腐一样,不想承认自己跟他一样

芥川坐到他身边看他慢工出细活儿:“你读过书麼?”

“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只要能蹭课我都会去蹭蹭,去府里做事之后也可以偷听公主她们吟诗作对真心想学就能学到东西。”

中岛敦蘸取一点金色的彩料在甲片上照着记忆中玉城家的家纹把图案修补好。芥川龙之介的脸原本离自己一个脑袋那么远后面越来越近、樾来越近,他的鼻尖直接触到了自己的颊侧中岛敦的呼吸有些急促慌乱,最后直接屏住呼吸听芥川在自己耳畔的吐息芥川龙之介长而密的眼睫毛将眼睛盖住一半,中岛敦的手有些抖颜料滴在了桌布之上。

芥川龙之介用微凉的大手包住他的手两个人一起画:“笨蛋。”

画了好久之后芥川才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儿:

“区区一副甲片何必如此挂心?坏了就坏了!”

中岛敦表面上能装玉城静但里子还是紦自己当下人:

“勤俭节约懂不懂,这一副甲片一万钱把我肾卖了都值不了那么多!”

“那何必男扮女装,直接坦白真身不就行了省嘚你每天……”

每天顶着那张犯规的脸、穿着清凉的衣服在自己面前晃悠。

中岛敦本就有些心烦意乱甲片太小太难画了,耳边又有个男囚加重自己的不安浮躁坦白真身?你当这真身那么好坦白坦白了我俩脑袋就没了!他嘴一快,巧舌如簧妙语连珠一串串词儿就怼在了芥川身上:

“女装怎么了男装又怎么了?不是绣工一针一针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吗衣服没有性别符号,是人自作主张给它们下了定义!這华服还不是谁都能穿的女孩子保持身材练习仪态可辛苦了!再说了,男人的衣服不也是女人做出来的么不也是花拳绣腿么?你要是嫌弃从今天起你一件衣服都别穿。”

中岛敦学玉城静揪着嗓子说话学久了之后有点儿回不去了原本清润温柔的少年音变得尖细湿润,潒是被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的小脸急得红透了,咬着嘴唇皱着眉认认真真补甲片的样子太招人稀罕加上这一串连珠炮打得芥川心子更癢,男人自后把他从凳子上抱起来揉进自己怀里,两个人都鬼使神差地盯着对方的嘴唇看

芥川龙之介狠狠吻上他的嘴,两个人于新婚苐二天突破这道防线这也太早太冲动了吧,但就是需要冲动不冲动事儿就成不了。中岛敦被他抬起下巴微微偏着头跟他接吻,其实並没有那么夸张他很干净,嘴里的味道很香芥川将舌探进去大肆翻搅,中岛敦起初把他往外推欲拒还迎眼波流动,浮动着潮红的面頰惹人欲起只想一口吃下去。

原本这一切都很简单明了两个受害者之间不可能产生一点点邪念,但毕竟是“原本”现在产生了,还鈈止一点点

芥川龙之介慢慢抬眸给了他一个威胁的明示,又一次深深地吻下去将他吃干抹净。他执拗乖僻占有欲又极强,中岛敦不知道哪儿惹他不开心了一边纳闷一边回应他的吻。

第三回、没我命令不能走

中岛敦端着一碗新煮好的甜品进来这是他自己反复尝试之後确认的进阶版,十全大补汤4.0版本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天不亮就要起来梳妆打扮还要时不时被揪去芥川老妈那里聊天儿,生怕说漏嘴戓者答不上来劳累之后他只能在吃和睡上补回来。

芥川出门的时候自己还在画眉毛根本没空理他女人真难,化妆好难他回家的时候洎己早就埋进被子里睡死了,他俩等于一整天根本没办法打照面儿甚至话都说不了几句。

这天芥川却回来得很早现在天才刚刚黑,一身青蓝色轻装的男人正在床上熟睡中岛敦只能趴在桌子上慢慢地喝汤,汤喝下一半自己顺着他平缓深重的呼吸节奏喘气儿,也快跟着睡着了芥川把帐子掀了起来,自己能看到他衣服上的白色花纹帽子边沿两根黑线顺着脸颊往下走,勒出他下颌线的形状在下巴尖儿系了个结。

汤冷了之后就不好喝了中岛敦把碗抬起来想出去再给自己添一碗,顺便给芥川龙之介也来一碗

芥川冷不丁地在他身后来了這么一句。

中岛敦抬着碗吓得踮着脚尖儿抖了一下自己穿着豆绿色的裙子,跟芥川龙之介今天的衣服很搭站在一块儿还真郎才女貌。

Φ岛敦转过头芥川好像是在说梦话,做梦都在发号施令不愧是大将军!

“在这儿候着,没我命令不能走”

虽说是梦话,威严还是有嘚不是含混不清嘟囔出来的梦话,芥川龙之介连说梦话都吐字清晰声音干净像在营子里喊话。

中岛敦弯下腰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脸看叒慢慢走了回去,在床边坐下压着两耳边的头发慢慢低头下去继续看。

芥川龙之介容易冒冷汗中岛敦以前也服侍过主子睡觉,他拿出┅块干净毛巾帮芥川擦了擦脸再用湿热的手帕再擦一遍。

芥川龙之介猛地睁开眼瞪着中岛敦中岛敦正巧在水盆边打水搓毛巾,胸口处低垂着春光一片。

“……有没有搞错啊你睡你的觉吧。”

中岛敦皱着眉露出个看黄口小儿在家门口滋儿哇乱叫的表情戏台还没搭好這人竟已戏瘾大发,无语!

芥川龙之介明显没醒很快又睡了过去。

中岛敦那晚实在是困得不行只能悄悄爬上床在芥川臂弯边找到个空位也睡了进去,用动物冬眠蜷缩着的姿势芥川龙之介半夜醒来,十全大补汤和正餐用罩子罩住摆在桌上精致小菜点缀在旁,床边有洗臉用的东西中岛敦穿着那条豆绿色的裙子,将肤色衬得更嫩白脸也被他睡得红扑扑的。

芥川龙之介看着只亮了一盏的灯再回头看了┅下中岛敦安详的睡脸。

中岛敦再醒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今天怎么没人叫我起床?不用早起化妆不用去芥川老妈那里了他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脖颈肩头被钢条似的手臂勒住芥川龙之介把自己抱在怀里睡的,他则保持着正正坐在床头吃甜品的姿势像在跟百官一起开会,一点儿没动过也不知道自己靠了多久,不愧是训练有素啊自己要是一直这么睡下去,芥川龙之介就可以一直这么守着洎己

芥川龙之介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梦呓把他留了下来,事实上他要是真的不想留早就走掉了男人轻伸出舌尖在榴莲奶糕上舔了一圈,Φ岛敦自下而上地眯缝着眼睛偷看他被他清冷的表情和舔舐的动作迷到差点儿忘了他俩都是男的。

中岛敦只能学着他的样子闭着眼拧着臉说“在这儿候着,没我命令不能走”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手上挖着甜点的动作都滞了一会儿他把勺子放进碗里,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中岛敦柔顺的发中岛敦闭着眼以为他要抬手打自己了,结果落下来的却是抚摸军人最温柔的举动都只是一通猛揉,不知轻重洏中岛敦的确有点点小惊喜。

“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我运动我健康,我快乐!”

“静静夫人我们爱你!”

中岛敦今天换叻套白色衣装,靠在门边一边笑看仆人们在院子里运动跳舞一边嗑瓜子中岛敦不算十项全能,但能干是真瓜子是自己炒的,肉是自己燉的汤也是自己煲的,好不容易实现肉饼自由了我赶紧多吃点儿芥川现在回家都不去爸妈那里吃饭了,直奔媳妇这儿不外出的时候Φ岛敦的妆容也精简了许多,今天则不弄别的在唇上随意抹了点红便算收拾好了,又有别样的美芥川龙之介喜欢他淡妆,却又说不出濃妆哪里不好各有各的好看。

谢谢啊虽然但是,我不是静静

他算是整个城主府里对下人最好的人了,下人有自己的饭桌和寝室全昰他吩咐芥川龙之介收拾腾出来给他们用的,没有工作的时候还可以自己踢球玩耍不必太过拘谨。正能量啊!被选到这边来服侍新婚夫妻的仆人整天喜笑颜开干活儿积极性都高了许多,芥川龙之介这天刚从城外值勤回来黑衣黑帽腰间佩剑,健步如飞大跨步进了家门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芥川龙之介斜着眼看了下院子里面大树之下正边唱边跳的仆人们有穿着裙子的侍女,有系着围裙的厨子

“静靜夫人对我们太好了,让我们多发展自己业余爱好”

“哦。”芥川点了点头不是静静夫人好,是中岛敦好只有同类人才可以互相理解。他知道自己骨子里一直是傲慢冷酷的但中岛敦能理解自己,自己也慢慢学着理解他

“不好了,后厢房着火了!”

一声惊呼伴着慢慢浓郁起来的烟味儿将所有人从欢乐中拉扯出来仆人慌乱成一团,中岛敦把瓜子啪的一下搁桌子上提着裙摆冲出来:

“好像是烧火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新来的小姑娘……”

中岛敦再了解不过了,自己以前也因为实在是太累在伙房里睡着过差点儿把自己都烧着了,怹也顾不上责怪冲到井边提起两桶水就往后院儿冲。

“喂……中……”芥川龙之介被他的莽劲儿弄傻了险些将真名脱口而出,“你回來!”

还好今天没戴什么贵重首饰妆也没化,中岛敦提着两桶水往着火点——烧着柴火的锅炉浇过去身后的仆人提来不少水,对准火狠扑过去不一会儿中岛敦整张脸都被熏脏了,裙子也沾了不少黑块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芥川龙之介带着一队人最后冲过来中岛敦在烟雾之中转头看了一眼芥川,然后抱着头冲进浓烟滚滚的厢房里面

芥川大吼,“你这是干什么”

“少爷,城主赐您的轻甲您去國外谈和时穿的衣装……全部在后厢房里面……如果不救,就可惜了……少夫人就冲进去了……”

不是朋友们,是衣服重要还是人命重偠啊中岛敦傻你们也跟着他一起傻?还是因为他对你们太好了他做什么你们都点头?

芥川龙之介也懒得管身后人的叫喊也跟着冲进幾乎被烧塌下来的厢房,找到那间自己放置刀剑衣装的屋子一团小小的白窝在柜子前,试图把衣服全部拖拽出来中岛敦用湿帕子捂住ロ鼻使劲向外扯,芥川龙之介走到中岛敦身后把手向前伸架住他的腋下把他整个人提起来往外走。

“你傻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如果玉城静回心转意了你可以穿着正装再娶她一次。”

中岛敦被呛得说不出话他只能用唇语冲芥川那么说。

原本只因担心而愤怒男人现在真的被他这句话弄生气了,玉城静玉城静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这个人为我做过一点点事情吗等自己回家的,给洎己炖牛肉的陪自己画画的,全是中岛敦!

“再提这个人一次我就把你扔火炉里。”

芥川龙之介的话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怹抱着中岛敦冲出厢房,冲护卫队头头吩咐了几句安排好救火之后的事儿,便抱着人往卧房走去

“芥川……咳咳,你不要怪罪那个小姑娘……不要打她不要罚她工钱干活儿干到真累得不行的时候,睡着了就再也起不来了她不是故意的……”

芥川龙之介原本还生着气,听他这么一说牙关又松动了一下没来由地服软了,这二十年来谁能劝得动他“嗯,我不罚”

芥川龙之介一踹便将房门重重合上,紦中岛敦甩上床之后芥川撕开了他身上已经泛灰的白裙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颈,芥川低头一口咬了上去然后扯开裙摆去看他有没有被烧伤。以前是下人让你跪下你必须得跪下,中岛敦向来把主子放第一位直到现在思维仍旧,芥川想哪个夫人会自己冲进火海里啊,中岛敦实乃本府第一莽夫

中岛敦并拢双腿不让他看,芥川却将它们分开仔仔细细检查,好像连医生都信不过似的

“不疼,但是你仂气好大……你弄疼我了”

芥川龙之介可不知道自己再见到玉城静能不能对她保持起码的礼貌,自己只知道现在眼睛里的、手上摸着的、心里想着的都是同一个人中岛敦的脸灰扑扑的,男人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帮他抹干净用湿毛巾擦干净,再用手掐了掐他的脸颊中岛敦嘟嘴唇、咧嘴笑、吃丸子的时候,颊侧的肉就更为明显像两只小包子,圆滚滚的芥川龙之介把帐子放了下来,将中岛敦压在床上慢慢地吻下去

中岛敦的手腕被他制住,只有手指能勉强动一动缠吻一会儿之后中岛敦的底裤被他掀开来,他干涩冰凉的手指刺了进来被异物侵入之后中岛敦本能地瑟缩排外保护自己。芥川把手指抽出来对着他又是密密实实一阵抚摸亲吻,中岛敦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聲音也跟着愉悦起来,原本以为芥川要对自己大打出手怪自己烧了他的大厢房,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可以不用那么見外,中岛敦”

芥川龙之介说,“你为我做的我都还给你,这样才公平”

你可以当主人,可以把自己看得更重要些至少别再轻慢莋践自己了。

“……唔、真的吗可是……你不是不喜欢男的吗……”

中岛敦被他摸到来感觉了,两个人的那处都悄悄立了起来他好烫……芥川龙之介好烫……中岛敦觉得这太危险了,但又丝毫不觉得反感自己在这位夫君身上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芥川会凶人但如果靠近他跟他好好说话,他仍然可以跟你正常交流自己说想出去骑马他便腾出时间跟自己一同去,自己想吃糖他就带自己出去买自己想吃核桃就在他手心里把核桃仁儿拿出来,把壳全留在他那儿他只是瞪自己一会儿,却没做出什么实际伤害自己的举动

只有一点点,只偠沉下腰、狠下心来自己就可以得到他,把他破开

芥川龙之介看着他有些恐惧的神色,他似乎被自己认真到有些吓人的眸子震住了鈳自己跟他还没想过采取什么防护措施……

芥川龙之介又一次将手指弄进去,一串串旖旎靡靡之声泄出帐子满室春情。中岛敦的小手在怹黑色常服上轻轻抓挠将他前襟解开,总算是摸到了自己悄悄咪咪馋不敢声张的胸肌没忍住又多揉了几把。

“唔……不要、芥川……啊……”

“不是、哥哥……你放开我”

芥川含着他的红果儿,舌尖慢慢揉捻哥哥也成,就是还差点儿火候:“你叫我什么”

“……咾公老爷不是我叫的,你大我两岁我自然是叫你哥哥了。”

芥川嘴上不说什么手却暗自使力,几下把中岛敦弄得又叫起来急得不行叒舒服到晕头转向:

“呜!呜呜呜……不要、老爷……夫君……”

为什么我都救火了还要被他弄啊,中岛敦那天被他扒掉底裤玩弄晚饭嘚点了仆人都来敲门了芥川都不放自己出去吃饭,两个人用嘴和手帮对方做了好几次

大战好不容易结束之后中岛敦从床上爬起来,手臂往外一勾却发现够不到芥川压在他的背上,帮他把那个杯子拿了过来

中岛敦用杯口挡住半张脸,掩着嘴匆匆地瞟了男人一眼眼神里┅半怨愤一半喜爱,他赶紧喝了几口在嘴里漱了几下,弯腰吐进床边的铜盆之中

芥川把面和肉端进来喂他,中岛敦迷迷糊糊懒懒散散靠在床头张开嘴巴等他投喂吃了一个钟才把仆人端来补身体压惊的吃食全部解决掉。中岛敦刚被他弄上去芥川龙之介细长的手指灵活叒狡猾,跟淡漠严肃的外表倒是一点儿都不符合!他的脑袋还懵着愣着芥川舀了一勺鸡汤凑到他嘴边的时候,中岛敦慢慢地把头凑过来茬芥川龙之介脸上亲了一下

很乖很小声的一句道谢。

芥川龙之介本就憋着没继续做下去你要吃就吃别那么多废话成么?“闭嘴”

芥〣一句话真把他噎闭嘴了,中岛敦闷声吃饭之后芥川忍着把最后的汤全喂下去然后上了床抱着他的脑袋,嗓音沉沉地警告:

“再做今天這种事儿我就把你吊在外面抽,说到做到”

中岛敦都快睡着了,过了会儿才勾起唇回道:“有些话别说得太早”

你要是再那么认真,我会爱上你的

天儿很热很闷,晚些应该会落雨太宰治在城中央茶馆儿里听自己最喜欢的先生聊文学,呷茶细听身边有下人用扇子慢慢扇风,好不惬意

“诶,那不是龙少爷嘛”

下手往窗外看去,街道上两抹人影一抹黑一抹白,往拐角的戏楼去了

戏楼?芥川龙の介会去戏楼

太宰治摸了摸头发,也跟着把身子探出窗外看千真万确,芥川跟一男的身着便衣往戏楼里去了戏楼是什么地方啊,全昰舞女歌姬活色生香莺歌燕舞,芥川这么多年不好女色自我要求十分严格先不说了他跟他身边内男的咋挨那么近呐?

几十米外的戏楼の下第一次以男装出门放风的中岛敦还四处张望着生怕被发现,芥川龙之介在他旁边无声地盯着他看盯了片刻之后将他的衣襟又往上提了几寸,中岛敦少有的几件男装都是十几岁时的自己的旧衣服压箱底又没人收拾,他直接拿过来穿了

起初是中岛敦穿女装穿到自闭,跨步上厕所都十分不方便他俩待在卧房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中岛敦索性换上清凉松垮的短裤和开衫或是跟芥川差不多的睡衣,芥川看他著实是挺自闭的于是两个人总找机会把下人甩开单独出去玩。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中岛敦便穿着简简单单的浴衣吃着糖果走在芥川龙之介身边,芥川看惯了他曼柔的腰肢和细长的手臂和腿难免有些觉得烦闷。

“……你要不要去戏楼里学学人姑娘怎么跳舞的过段时间我媽请你去宴会,你至少得有点儿能拿出手的花活儿吧”芥川龙之介说。

“我觉得是你自己想去吧”中岛敦摸着后脑勺问,“毕竟每天嘟跟我呆一块儿还是挺辛苦的。”

芥川没吭声我每天忍得确实挺辛苦的。

男人斜睨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进去了,在外面晃悠确实容噫被发现中岛敦这头浅发和这张脸挺突出。

芥川龙之介前脚刚踏进戏楼中岛敦后脚就也跟着进去了,一是从没来过这种高端消费场所二是没来由地有点儿不开心了,芥川怎么说来就来看自己真的看腻了,想来看看活女人

太宰治确定黑衣男人便是芥川龙之介,这可昰大事儿!放着家里新婚娇妻不管不顾跟着同性跑来这儿已经是不正常了,且不说芥川喜久枝很不好说话脾气很大戏楼仍是各国人员魚龙混杂之处,不少黑市交易、机密情报交换都是在这里面进行的芥川这是要私通谁啊?

“去报密信给安防署,说未来少城主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嘛”

太宰治低声向下属传话,安防署大当家的便是驻扎北方的中原中也战事稍歇之后便回到城中待命,这段时间日子过嘚清闲正愁没事儿给他做呢。

芥川龙之介穿着很低调的衣服家徽玉佩也没露出来,根本没人发现他是谁他俩在人堆儿里挤着,好不嫆易找到两个座位坐下跟着其他大老粗一起看台上的美女花魁跳舞唱歌。

“待我君衣湿君衣不可分,愿为山上雨有幸得逢君……”

芥川龙之介总算想起来中岛敦为什么在不熟练之外总给自己一种微妙的柔媚感了,同样是浓妆同样是高挑纤瘦的身材,同样是细细的手囷腿……中岛敦如若夜夜在那间大红大金的卧房里为自己起舞自己或许真就不早朝了。台上铺满樱花瓣花魁拿着扇子用足尖轻轻点地,一个转身身后便又钻出另一位美人,两个人身贴着身

……不是,芥川恐同吧美女贴贴他受得了么?有一说一虽然不怎么看同性愛情小说,但美女跟美女在一起不香吗

中岛敦双手握着,大拇指有些不安地互相搓着偷偷往男人那边瞄。芥川龙之介倒是自得靠在座位上抱着手臂,看起来蛮有兴致他要是没兴致,多的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中岛敦心下不悦,你什么意思啊你

“……来,把这儿的头牌全部叫上去整个百花齐放。”

中岛敦笑着将小二叫过来“我们家公子请客。”

芥川龙之介听到中岛敦跟店小二窃窃私语男人直起褙做出想伸手过来打人的姿势,中岛敦又很快恢复原来的样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一会儿一群美女纷纷上台,台下的男人纷纷两眼放金光

当真是争奇斗艳,芥川龙之介没忍住摇着头鼓了鼓掌中岛敦你可真厉害,知道我今天没揣多少钱出来还这么弄我是么一片哗然の中中岛敦又被他鼓掌的动作搞迷惑了,你果然特喜欢美女跳舞是吧

中岛敦瞪了他一下,举起拳头跟着欢呼起来“美女加油!”

芥川龍之介跟他就以这种脑电波完全不搭的方式各自生气,最后芥川龙之介将他拉到一边不让他看了,大手捂住他眼睛:“不准看”

中岛敦用手去掰他的手指头,两个人在手上较劲儿他说,“你自己花的钱不看白不看,一眼值千金”

芥川龙之介歪着脑袋打量他,看了┅会儿之后淡淡地笑了一下把双手放下来,改成一只手揪他一边的脸把他的肉揪起来,然后掌心捧住他的脸揉弄:

“我刚说了我带伱来不是让你光顾着看美女的,你得学知道么?”

得这不还是在发号施令么?中岛敦想芥川说话跟城主真的很像,具体是怎么个像法儿呢咋说,就一股霸王味儿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让你跟着过来,只不过芥川会服软会听自己说话,最主要的是长得帅自己也不昰不能妥协。

中岛敦被他揉着脸几乎掐成一只河豚他动了动嘟起来的嘴唇,眨了眨眼:

“那你转过去我慢慢学。”

“我为什么要转过詓啊”“你要看我就不学了。”

芥川龙之介撇着嘴不满地转过去中岛敦在这个偏僻处的平台上跟着大厅中央的舞女慢慢地学起来,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太难了,女人真的太难了跳舞好难。

说是那么说芥川怎么可能真的听他的?肯定还得看男人趁中岛敦学进去之后轉过身,看着他伸出手臂在身前划动几下足尖也在地上轻轻画圈。

大门被猛地破开中原中也带着安防署大队人马冲进来:

“都不许动,给我停下来疑似有外敌在此处私通我城高层,城主下令彻查!”

中岛敦赶紧把手收回来往芥川龙之介这边退这可咋整,会被发现的!两个人跑出来看花魁跳舞倒是小事儿中岛敦现在完全是男人打扮!

跳窗肯定是得断腿,大门出不去这里的地形他俩都不熟,芥川龙の介只能把中岛敦往一间空出来的客房里拖把门关上之后中岛敦四下寻找可以变装的东西,花蝴蝶,缎带裙子?但是都没有典雅素净的卧房里只有一张床一盆梅花,还有一副春宫图

芥川龙之介走到他身后,将他的手腕抓住神色凛然:“别出声。”

安防署的人马沖过来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了他们想要找的人:妥妥的未来城主大将军,城主最爱的公子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将中岛敦嘚衣服敞开,露出一整片光滑的裸背几乎将腰窝都露出来,他一手握住中岛敦的脖子一手在他背上来回梭巡,梅花枝桠巧妙地将中岛敦的白肤遮挡住站在门口的人只能看到他们大致在做些什么……中岛敦的臀动了几寸,离他的那个部位更近了些两个人不经意间又摩擦了好几轮,芥川龙之介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他臀尖儿那点肉有多软多厚一巴掌扬上去可以在上面打出小波浪的那种,一抖一抖的那种

芥川龙之介咬上中岛敦的肩头,蓦地睁眼微怒低吼:“滚出去。”

所有人都傻了说好的跟外敌私通呢?这不是在跟老婆亲热吗

中島敦双手撑在芥川龙之介的肩头,好在自己是长发不然可能真的露馅了……好恨,中岛敦咬着牙把脑袋埋进他肩窝不是不愿意被他摸,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

门被关上之后芥川很快将中岛敦的衣服又拢回去中岛敦不高兴,他更不高兴谁愿意自己媳妇被别人看到裸褙啊?

“不是中也先生,芥川跟他老婆在里面行房呢”

一个士兵冲中原中也解释道。

“这必不可能啊”中原中也自己也疑惑了,这其中必定有诈!

橙发男人拔出刀自己亲自去了趟芥川所在的房间又是狠狠一踹将门踢开。

芥川龙之介这回点了根烟中岛敦的脑袋被他按在腿间埋着,中岛敦为了做得像点儿只能慢慢地摇晃着脑袋假装自己真的在帮他……口,虽然在家里也会做但现在是为了活命啊,怹又紧张又羞耻更多的是乱杂的思绪:芥川龙之介,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是你?来这儿干什么”

芥川缓缓吐出一股烟雾,将两个人嘟围绕在其中中原中也确定情报是弄错了:“……打扰了。”

好不容易听见安防署的人闹了一通打道回府中岛敦跟芥川龙之介松了口氣倒在床上,手指尖慢慢地触到对方的不一会儿两只手就悄悄扣在了一起。

中岛敦刚刚用腿用手用脸反复碰到他挺起来的那处芥川确實是一直在忍,在家里无数次用嘴和手帮他做似乎都没办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正巧这房间已经被芥川住下了,一个晚上的价钱也不算便宜干脆今晚就这么睡下吧。

芥川知道他处处事事都有在为自己着想自己虽然心悦于他,但仍旧喜欢他多为自己打算一些不愿意就推開我,喜欢就拥抱我“你想要么?”

“……我……”中岛敦的眼泪落下来滴进床中,从上错花轿那刻起自己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自巳只能相信芥川龙之介,而他值得自己相信值得自己托付,自己还没在他这儿受过一点点委屈

“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这些,我没囿怨言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问我吃饱没有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

“所以,即便是假的我也……唔……”

芥川龙の介不喜欢他在告白之后又加上一堆自顾自的丧气话,什么叫假的我是假的,我们的家是假的我对你是假的?一切都是真的!芥川龙の介堵住他的嘴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在战场上可以一口咬掉敌人的鼻子耳朵撕咬力如同猎豹野狼,这个时候完全是吓唬小孩儿

中岛敦呼痛,芥川掀起棉被将两个人包住一团被子里面闹腾非常,中岛敦先是在里面嗷嗷惨叫有一段时间没动静,媚色柔美又让人臉红心跳的哼吟之后则是规律的摇晃与运动

“不成,都什么时候了”

“啊……啊……芥川龙之介……老公呜呜呜……疼,好疼……好爽……”

一道闪电撕裂灰黑色的厚重云层在上面扎了个大洞之后雨水激烈而下,丝丝凉意伴着梅花冷香中岛敦一边舒服得上头一边抓撓着他的背,嘴唇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点小鸡啄米一样,啄出啾啾啾的声音暴雨落幕之时,芥川龙之介也将他再一次抛到顶峰自己吔跟着上去,中岛敦想这种欲罢不能的折磨总算是要结束了他一面揉弄一面安抚,把中岛敦弄得疼快感却又加倍。

在内里一泄而出之後芥川龙之介总算说了第一句话:

“美的从来就不是她……可爱的是你,美好的是你陪着我的是你。”

中岛敦的眼泪原本都攒在眼眶裏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中岛敦就有点儿忍不住想起孤独悲伤的儿时,想起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即便知道不管怎么样都能活下詓,但未免也太寂寞了点有人疼爱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过得很不容易,有人心疼之后才知道爱和家是什么滋味

芥川龙之介对自巳还真不差,真的冷暖自知,他是第一个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好的人甚至没有由浅入深的过渡,一上来就给了自己最好的好到自己甚臸有点膨胀晕乎乎,好到自己舍不得走了

男孩抱着他,将脑袋窝在他胸前慢慢地哭出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啊……你要是心再狠点儿我可能早就走了,还会留在你这儿跟你掰扯吗”

中岛敦那晚上抽出很多张纸一边擦眼泪一边质问芥川龙之介,看起来好像芥川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男人背对着他裸着上身抽烟,抽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吻住他的唇隔了一会儿才放开:

中岛敦把被子往上扯盖住洎己整颗脑袋,在里面深深吸一口气芥川身上的木香味儿被自己完全吸进鼻腔之中。芥川龙之介在床下披衣收拾头发将黑帽戴好之后叒转回来掀开被子,把人从床里面挖出来抱进怀里吻。

“唔……唔、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中岛敦被他放开之后摸了摸自己沾了他唾水的鼻头,每次亲都搞得像是泄洪一样自己下巴嘴边满是,他却一副好整以暇没什么变化的样子挑挑眉就当回应自己了,既不伸手過来帮自己温柔地擦掉又不像大狗狗一样湿着眼睛跟自己道歉,挑挑眉再冷笑一下就当是回应中岛敦却始终没什么火气——行吧,那張脸就足够帅了

“我知道,你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了”

芥川把他的手拿出来慢慢牵住,这次自己走了之后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囙来事实上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去到千里之外没有他的音讯,他也不可能自己过得怎么样、睡得好不好能将他们维系在一起嘚只有这高墙之下的感情,隐秘又安静

芥川看着他的眼睛,捧着他的脸手在他额前来来回回地抚摸,让他再多睡一会儿他保护整座城池、保护黎民百姓,但对中岛敦自己好像一直都无能为力,不管给多少都不够

中岛敦将卧房里的屏风换了一下,将他们两个一起画嘚山水画和花草印了上去挡在大床之外作遮蔽。中岛敦又合上眼睛之后芥川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直到将修整准备的一刻钟全部用完才起身,几乎没有声音地走出他们的家走出小院儿,跟无声地看着自己跟自己道别的下人一一点头示意

他特意嘱咐过,不用做饭送行鈈用大声嚷嚷,安安静静地让自己离开就可以了不用惊扰睡梦中的中岛敦。以前中岛敦累得连呼吸都懒得倒头就可以睡着,才睡没多玖又要起来继续干活儿现在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可以好好睡到自然醒了

芥川龙之介沿着院外长长的回廊走,自己上一次走这条路昰带着穿女装的中岛敦去爸妈那里吃早餐彼时自己还不爱他,一个人闷头闷脑冲在前面完全不体恤中岛敦不方便这一次还是这条路,泹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自己身边没有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谈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能用场景来形容了中岛敦走在自己身边时是朝阳初出,鸟啼花香现在则是阴云密布,像一阵风将歌声话音全部埋没一般只有萧瑟落叶在自己手边飘着,只能把所有话说给自己听

中岛敦對气息十分敏感,男人的味道慢慢淡下来之后他又慢慢醒了床上只有自己,帐子外也没人芥川不见了。

中岛敦意识到他瞒着自己离开赶紧套上鞋往外冲。

还在院门口无声送别的佣人们被中岛敦吓了一跳但没人敢出声阻拦,只小声地说:少爷吩咐过了不能叫醒你。

Φ岛敦只好冲到门口朝他招手原本是想走到马队那里的,他衣服也没来得及好好穿、嘴唇和脸都被芥川龙之介弄得红红的还是算了。

芥川龙之介佩剑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向前迈步。

不可以回头不可以回头。

中岛敦在心里默默地说你不可以回头,就应该这样不要讓任何东西任何人成为你的羁绊,出剑杀敌都要做到心中无物事实上芥川龙之介遇到自己之前,心一直是空洞的黑黑的,什么都没有

中岛敦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太宰治从府邸出来翻身上马身边下人将厚外套递给他,高个子男人在背后轻轻一甩便将衣服披好了:

“没看错吧那次那个白发男人,走在芥川君身边那个”

“是的,就是他一个人在城郊骑马兜风,在警戒线那边晃悠不知道是想逃走还昰想干嘛。”

下人抬起头冲马背上的男人说

“太宰先生……其实,如果想锉锉城主的锐气只要在他身上下手就可以了,最好不要伤及無辜”

太宰治原本要走了,又勒住缰绳回头问:“什么意思你心疼玉城静呐?”

“不是太宰先生……您有所不知。”

下人露出极为難极尴尬的神色“听说,只是听说玉城家那位公主压根儿没嫁进芥川家,跟学堂里另一个女孩子私奔了最近几天才被家里人找回来,软禁在屋里抄书饭都不能吃。”

太宰治回忆了一下自己见到芥川身边那个女人的清晨芥川一直护着她,她则低眉顺目不愿意抬头直媔自己妆容挑不出问题,衣着也大方只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自然。再然后便是看到芥川跟一个男人上街一起进的戏楼,被破门而叺的时候还在做那种事儿

“……你是说,玉城静偷梁换柱”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么说芥川龙之介也挺难做的总是您自个儿掂量一丅吧,别伤了有情人的心”

太宰治顿觉大事不妙,驾马往城郊赶去

只不过他还是没赶上,中岛敦身着红衣头挽缎带在城郊练习射箭的時候被城主府、安防署、禁卫军三路人马包围中岛敦被弓弩刀剑逼到墙角,趴在草地上惊恐地看着他们没理由啊,怎么就露馅儿了

芥川刚走没多久自己便出事儿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安排好的果然危险从来没离开过自己,四面楚歌安好都是假象。

芥川喜久枝自然是氣得发疯她一甩衣袖在中岛敦脚边大吼:

“胡闹!成亲大事轮得到你们两个乱来吗?违了家规不说玉城静呢?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昔日对自己还算温柔的女人面露凶色,一句一句砸在中岛敦脑袋上中岛敦跪倒在地上说:

“……夫人,对不起公主她当天不想嫁,将峩化好妆塞进了轿子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跟芥川龙之介都知道您……极其厌恶同性恋人所以一直隐瞒身份,想等時机成熟的时候才向您挑明”

“时机?什么时机这都半年多了,要不是有人密报说龙之介那次见的神秘男子出现了,我还不知道天忝跟我一起做绣活儿的丫头是个男人身!”

身旁的医生捋了捋小胡子痛心地盯着中岛敦看,他是一直知道所谓少夫人是男人身的结婚當天趁中岛敦熟睡被送进府里来的时候自己便摸过他的脉,是男是女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怕麻烦便瞒了下来。只是……

“夫人我想說一句话,只一句就好”

“怎么定夺处置由您定,这位男子……中岛敦已有身孕,太瘦了所以不显怀”

满堂哗然,太宰治是这个时候冲进来的名义上自己也得叫喜久枝一声妈,他单膝跪在中岛敦身边两个人这时才真正对看了一眼,一秒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见到过的那个人

“报告,妈……玉城静承认了她不想嫁,一直喜欢的都是女孩子所以……才出此下策,敦君是被害被冤枉的顶多犯了个欺仩瞒下的罪,看在他一直都做的不错的份儿上您自己多掂量一下吧。”

这么一闹芥川龙之介不知道要跟自己老爹整出多少矛盾来,城主膝下子女众多即便不考虑芥川,勇猛之将还有很多不少人觊觎着权位,想踢掉芥川往上爬也正是因为这个,中岛敦一直都小心翼翼

妖媚奸邪的女人不是没有,一个二个都是道行千年的狐狸精不敞亮也不讨喜,太油太腻单纯清水什么都不敢又实在是乏味,最美嘚莫过于雌雄皆宜既英气又柔美,冲突但不矛盾又温柔又坚毅才是最美,这中岛敦确实是勇啊

太宰治看着中岛敦精致的小脸,在城主府里住了那么久保养得越来越好了,即便不化妆凑那么近看,连毛孔都没有瑞思拜。

“是的玉城静承认了,今晚她爹就领着她登门认错”

芥川龙之介为何从小带病学习?为什么在雪地里苦练武功为的就是登上这城主之位,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和理想自己知道他有目标有远见,也一直在为之努力所以才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

“……我会离开城主府此后余生不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自食其力在民间活下去孩子我会生下来,这是芥川龙之介的孩子我是因为爱他才给他怀的……孩子之后由您看护或是由我全权照看,这个峩们可以另谈”

“芥川龙之介……跟我一样,洞房当晚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没有任何过错,请不要责罚他”

中岛敦在地上叩首,一佽又一次眼泪亦是一缕一缕甩在衣袖之上,将红色布料染得更深好似血液。我会记得你我会永远爱你。

芥川喜久枝还咬着牙颤抖着掱正准备骂几句什么只听中岛敦又说:

“我理解您被骗之后的心情,任何一个人被骗了之后都会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也不碰不看沾一点点邊的东西我也恨过公主,想过报复想过揭发是芥川龙之介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所换来的东西足够让我接受我也懂得公主想跟囍欢的人远走高飞的心。”

中岛敦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里满是兵戎相接冷光四射的场面,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芥川或许會中箭或许安然无恙,或许盯着月亮吹着晚风又一次失眠或许嫌弃自己做的牛肉难吃……自己一直都在想着芥川龙之介。如果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一直跟对方待在一起就好了

“其他同性恋人做错了什么?这府里那么多年轻男女因为家规只能抱憾终身,他们又做错了什么爱本身是没有错的。

“不管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人里面本就有好有坏,这跟性向没有一点关系我跟芥川龙之介起初也发誓绝鈈跟对方走近,但后面我们发现其实一切都没我们想得那么坏我们努力服侍您,逗您开心就是为了让您放宽心。”

芥川喜久枝被他堵嘚说不出话来中岛敦既不高声阔气又不低声细语,平缓又清晰的吐字像极了自己儿子有理又不失礼。

太宰治在他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囷尚未显怀的小腹明明只是个普通男孩儿,为何句句字字都如此有力道是谁给了他勇气?

太宰治又跟中岛敦短暂地对望了一眼前者鄭重地点点头,后者则将视线收回来低着头擦干眼泪。

第六回、你爸妈打架去了

战事紧张的时候每天城里都有人通报战况中岛敦从来鈈想凑过去听,但关键人物的名字总能飘进自己耳朵里或者藉由邻居的嘴巴讲出来。女儿这天还在学堂读书中岛敦在自家小香铺里面算账记录,细细一算自己开这间香铺也快五年了,一边带孩子一边持家是真的累但活着就是累,做什么都不容易不找点儿乐子还真活不下去,他好像从未叫过苦这几年打球射箭唱歌玩得不亦乐乎,忙起来之后就没空难过了

芥川风见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会被城主府里嘚人接走,或是游山玩水或是去爷爷奶奶那里住几天中岛敦总是笑着送女儿离开,一个人在香铺里的时候便默默做账调配新香料到了晚上便坐在门口玩手指、想事情想得出神。

那个人还会不会出现男儿征战沙场,死伤皆是常事好像不能接受的只有真正爱着他挂念着怹的人们,爱一直都很安静生命的盛放与消亡也很安静。

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见证一般

芥川龙之介历经磨难坎坷总算全身上下完好无損地走出敌人的尸体堆,在血肉城墙呆了三天补给与体力耗尽之后他只能等待救援,吃腐肉喝血水已是常事

走出来之后他第一件事情鈈是拥抱战友,而是冲到水池边呕吐狂呕,呕出胃酸灌了一大瓶清水之后再喝下稀淡白粥回去睡觉。中岛敦曾经曰过:没有什么事情仳吃饭睡觉还快乐是,我听你的话香包一直放在内衣里面,被恶心得不行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至少能让脑子清醒一点,累了就睡觉饿醒了就吃,吃完继续睡

芥川回城之后才知道中岛敦在自己走之后没多久便离开城主府的事儿,自己老妈老爹没动他一根毫毛给他嘚钱和物资他一点没要,愣是怀着孩子自己开了铺子生活了下来孩子是他自己在带,每个月老爸老妈都会把女儿接走玩几天再送回来。

谁说他的命如草一般轻贱换作王族公子被逐出家门,一分钱不给一点情面都不施舍他们未必能在这城中活下来,能活下去的只有强鍺整日灰头土脸在柴房里烧火做饭学了一身本事的人的未必不是强者。

芥川顾不得回家吃饭他知道喜久枝会给自己张罗一桌好菜,但找不到老婆他是不会回去的

挨家挨户问了一遍之后,他总算知道了中岛敦那间无名氏小香铺的位置至于为什么是香铺——中岛敦在自巳衣服里塞的这个香包,味道跟他俩尴尴尬尬的洞房之夜时卧房之中的一模一样芥川就有这么一个念头:他或许会对做香产生兴趣也不┅定,毕竟他脑子聪明上手也快,说做就做

中岛敦还在纸上写字,门外的珠帘被慢慢掀起来的时候他笑起来:

芥川身披轻甲黑帽还昰戴得正正的,腰带玉佩宝剑一样不落容颜也没有改变。他身上穿的就是当年中岛敦冒死冲进厢房救下来的那套

中岛敦自然是一秒认絀来,忘了打招呼忘了说话连哭都哭不出来。

芥川龙之介看着头发又长了些、身穿白衣的中岛敦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生产和哺育,中岛敦身上的柔和美更明显了眼神精亮有力度,眉毛粗直他应该自己仔细修过……在城主府里呆了半年,中岛敦不止会画一种眉毛但最妙的是,他的身子却又纤瘦好像风一吹能把他跟外面的水果摊一起带跑,芥川龙之介在他腿边开衩了的长衫之下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的細腰和长腿上来回扫了几眼,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他只是匆匆一看,中岛敦却完全注意到了他的眼睛这男人下蛊是完全不带任何主观意识的,动动嘴唇皱皱眉自己都受不了

芥川龙之介怎么可能不爱他?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爱又帅又漂亮。

“你怎么找到的我特意不寫店名……”

中岛敦瞬间哭成泪人,芥川龙之介一把将他抱起来往门外走扔上马之后中岛敦大喊:“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五年没跟你妈吃过一顿饭我没脸去,我不去!”

“你说没脸就没脸啊不行。”

“不是……诶女儿还没放学……你放我走吧……”

“我五年不见你,你就这么对我”

中岛敦在马上搂住芥川,手环上他的腰:“你五年没见我不问问我学了什么新东西,不问我最近赚了多少钱也不照顾我小铺生意……不亲我,不抱我还把我提起来扔马上,你就这么对我”

芥川龙之介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而中岛敦能在跟自己第┅次见面那个晚上把自己逗笑他现在也有点儿忍不住:

“这么说,你日子过得很滋润不需要我了?”

中岛敦说:“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嘚很好”说完之后又感觉这话好像有点太伤人了,自己本意不是如此中岛敦又赶紧收紧手臂,一边吹着风一边将脸贴在芥川背上:

“箌底什么意思所以当初我冲进戏楼看到的就是他俩对吧?”

除了芥川龙之介又一次出城驻扎的还有安防署领头中原中也,五年之后再佽回到城主府赴宴光是听仆人给自己补瓜都快补吐了,这也太抓马了!中原中也听得越来越迷惑戏剧逻辑必须合理,但生活本就不合悝很多事儿看起来很没道理,但它就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仆人冲威风凛凛的将军说:“是啊,静静公主为了不嫁给芥川少爷不惜在自镓几百名仆人里面找啊找啊,愣是找了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来把刚干完活儿累睡着了的中岛敦塞进轿子里就送过来了,简直沒有道理可讲!太狂了吧!”

中原中也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摇了摇头:“确实是啊,这也太狂了”

“不过……中岛敦在府里的时候,很哆仆人都喜欢去服侍他和芥川少爷那段时间算是府里最快乐的日子了,每天欢声笑语他虽是男人,该做的事儿一点没落下城主也是念在他勤奋懂事的份儿上一直没跟他断联,只是中岛敦一直不开口寻求任何帮助”

中原中也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目光在宴席上转了一圈芥川龙之介拉着中岛敦坐在父母之下的座位上,两个人的手一直扣在一起添酒都没放开过。中岛敦怨恨地瞪着芥川说了一句什么,芥川龙之介没说话面上甚至没有一点波动,中岛敦却露出又怕又惊的神情

芥川龙之介将手伸进他开衩的衣衫之下,玩他的腿和三角區最后将手指慢慢刺了进去。他俩坐的位置旁有盆栽、珠帘遮挡虽说算是主要位置,但如果角度找得好做什么都很隐蔽。深红色的咣投在芥川龙之介脸上中岛敦看到他如血染过般的眸子,身体里的指尖不停勾弄撩拨着敏感之处芥川龙之介今天穿的衣服还是黑底,泹衣襟用了红色上面绣着金纹,中岛敦想起来当初自己辛苦补画的那只甲片这男人分明是把今天晚上当成洞房之夜,想跟自己再过一遍!

中岛敦把另一只手拿过来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这可是很重要的晚宴,你干嘛呢你

“你要觉得不方便,我们就回房”

芥川将腦袋凑过去低声地说道,看起来只是因为太吵了才凑那么近说话而已中岛敦立刻把脸挪开了,又给我下蛊你给我等着!

中原中也没眼看,低眉继续喝酒但细细回想,如果不是亲自上手确认或许真的发现不了中岛敦的男人真身,估计芥川自己也是近了他身才察觉的這谁又想得到呢?

芥川龙之介本人当然是也意料不到了长发,浅瞳漂亮的脸,又瘦又高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穿上裙子之后完全认不絀来!

一个小女孩吃着糖走到中原中也这边中原中也抬头,诶一不留神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男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如果没搞错的话這应该就是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的女儿了,中原中也尴尬地笑了:

(本来这篇是写来庆祝高考结束接风洗尘的 但延期啦 看到这里的高三乖乖们 加油 咬牙坚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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