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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民《尚书》(解密殷商)
  ◆汤誓第一
  ◆仲虺之诰第二
  ◆汤诰第三
  ◆伊训第四
  ◆太甲上第五
  ◆太甲中第六
  ◆太甲下第七
  ◆咸有一德第八
  ◆盘庚上第九
  ◆盘庚中第十
  ◆盘庚下第十一
  ◆说命上第十二
  ◆说命中第十三
  ◆说命下第十四
  ◆高宗肜日第十五
  ◆西伯戡黎第十六
  ◆微子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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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篇
商书  射天郎曰:相传古《商书》原有37篇,“夏书”部分提到了5篇,“商书”部分共提及32篇;司马迁在《史记》中谈到了多数“古商书”的篇名,还引用了不少地方,看来这些古书的存在并非不经之谈。目前咱们能看到传世经文的只有17篇,其中伪作颇多。有些伪作不乏真实历史素材或者有参考价值,若干伪作则纯粹是儒家门徒的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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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誓第一  【汤誓要意】  射天郎曰:《汤誓》是一篇干净利落的革命宣言,主要内容是革命的理由,四个字可以概括----顺天应人!  【原文】  伊尹相汤伐桀(1),升自陑(2),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3),作《汤誓》。  王曰:“格尔众庶(4),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5)!有夏多罪(6),天命殛之(7)。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8),舍我穑事而割正夏?(9)’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10),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11)?’夏王率遏众力(12),率割夏邑(13)。有众率怠弗协(14),曰:‘时日曷丧(15)?予及汝皆亡(16)。’夏德若兹(17),今朕必往。”  “尔尚辅予一人(18),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19)!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従誓言,予则孥戮汝(20),罔有攸赦(21)。”  【夏社 疑至 臣扈】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作《夏社》、《疑至》、《臣扈》。  【典宝】夏师败绩,汤遂従之,遂伐三朡,俘厥宝玉。谊伯、仲伯作《典宝》。  【序文说明】  伊尹为相,辅弼商汤伐灭夏桀,从陑地登高,然后与夏桀决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  (1)伊尹,兴商名臣,商汤的辅相,姓伊,名阿衡,尹是官名。甲骨卜辞称其为伊,金文记其为伊小臣。  (2)升,由低攀高。陑(ér),古山名,具体所在不详。  (3)鸣条之野,鸣条的郊野。鸣条,相传在今河南封丘境内,一说在山西夏县西北。  【正文注释】  (4)格,来。尔,你、你们。庶,众;众庶,众人。  (5)台(yì),我,商汤的自称。小子,年轻人、后生,还是汤谦逊的自称。称,举、发动。  (6)有夏,有夏氏;这里实际指夏桀或夏王国的上层集团。  (7)殛,诛灭、击杀。  (8)我,我们,先秦时代“我”通常表达的是复数第一人称。后,首领。  (9)穑事,收割之事,这里泛指农活。割,通“害”,受罪于。正,通“征”,征讨、攻击。  (10)上帝,天帝。  (11)如台,如何。  (12)夏王,指夏桀。率,尽、都。遏,止。这句是谴责夏桀的所作所为都妨害民力发展。也有解“遏”通“竭”,有可能,如此当是谴责夏桀耗尽民力。  (13)割,通“害”,祸害、为害。夏邑,这里实际指夏王国。  (14)怠,懈怠。弗协,不乐、不合作。  (15)时,是。曷,何时。这句一般理解成你这个太阳(夏王自比天日)什么时候丧亡;也有人理解为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啊,不太通顺。  (16)皆亡,一起逃亡(投奔商汤)。通常理解的“一起灭亡”实际上有误。  (17)若兹,如此。  (18)尚,表示期盼的助词。予一人,商汤的自称。  (19)其,表示将来式的助词。赉,赏赐。  (20)孥,降为奴隶。戮,惩罚,并非是指杀戮。  (21)罔有,无有。攸,所。赦,宽恕、赦免。  【译文】  汤王说:“来吧,你们大家都听我说。不是我年轻冲动而鲁莽挑起事端,是夏王太缺德,犯下累累罪行,皇天命令我歼灭他。现在你们这些人会纳闷:‘我们的首领不体恤咱们民众,让我们放弃农活,却去攻打夏人?’我听到了你们的议论,但夏后氏有罪,我敬畏天帝,不敢不去征讨夏桀。现在你们中有人说:‘夏王都犯了什么罪啊?’夏王桀妨碍民众的发展,为害国家。夏朝民众都腻味他鄙视他了,很多人说:‘这缺德的太阳什么时候完蛋啊?我和你一起奔亡投靠外国算了。’夏桀如此声名狼藉,现在我一定要去消灭他。”  “希望你们支持拥护我,执行上天对夏桀的惩罚,我将会重重赏赐你们!你们相信我,我也决不食言。如果你们有人不听从誓言,我则会狠狠惩罚他,绝对不会赦免。”  【夏社 疑至 臣扈】商汤战胜夏人后,准备把夏社另迁它处,却行不通。《夏社》、《疑至》、《臣扈》的内容与这件事情有关。  【典宝】夏人的军队战败后,商汤追击他们,于是讨伐三朡,俘获了他们的宝物与财富。谊伯与仲伯于是作《典宝》。
  学界一般将先商文化称呼为“下七垣文化”,该考古文化包括漳河型、辉卫型和保北型(也叫下岳各庄类型)三个亚类,最具代表性的是邯郸地区磁县的下七垣遗址。商族文化一个很大的特点是使用鬲作炊器而不是其它,或许是因为他们与古老的有鬲氏部落或酋邦过从甚密,一般学术意见将“鬲”这种炊具的发明权归属东夷之族的有鬲氏;也正是因为商族的这个喜好,鬲自商朝开始流行,直到汉代都是中原人最普遍的炊器。  对下七垣文化的分析研究表明:太行山东麓的“邢台--邯郸--安阳”一带是商族在夏代最活跃和最主要的栖息地;冀中保定地区兴起的先商文化在时间上略晚于漳河流域,很可能是商先公上甲微消灭了易水一带的有易氏酋邦后,这里成为了商族的领地;豫北的辉卫型在时间上更晚,而且是东侧的濮阳--滑县--长垣带状地区出现得较早,西南沁河下游流域出现得最晚。上述因素暗示:史料反映“自契至于成汤八迁”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商族在建立商朝前的确曾在太行山以东、古黄河以西,北止燕山、南到黄河的广阔地域游弋过。濮阳--滑县--长垣带状地区大概就是商族于夏末向中原发起冲击的根据地,汤都亳邑应该在黄河以北的这一地区。  商族的根据地滳水流域在夏商之际可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远比商朝创立后的格局要特殊。  我们知道,在龙山时代以及大禹治水前后,古中原最繁盛的膏粱之地主要是山东的鲁中北与鲁东南地区,晋南汾浍流域与隔河而邻的陕西关中盆地东缘也属于文化昌明之乡,河南伊洛平原及其南侧与东侧同样也风头甚劲。太行山东麓的邯郸地区虽然论规模弘盛不能与上述三处比,但也有别家无可比拟的优势,就是这里具备很好的安全条件,还正好是四方不同类型文化谱系交汇勾联的十字路口。  漳河流域的商族首先不用太担心本族的安全问题,他们的领地恰好在太行山、燕山和黄河等地理屏障夹掩下;地形开阔的东方与南方是文明的鲁北(冀南)夷人集团,商族本身也属于这一集团的边缘族群;东北方向当年还属于人烟稀少的湿地区域,只有在北方的太行山东麓与燕山南麓分布着一些属于东夷北支的部族,这些部族基本上不对商族构成严重威胁。太行山西麓的山西高原和燕山以北的蒙冀辽会合处倒是存在相对强大的族群,但大山阻挡了他们对商族的威胁,同时商族却能通过贸易和文化交流获得经济利益和技术进步。先商时代商族在畜牧技术、青铜技术以及战争技术上的相对领先很可能主要得益于和上述地区考古文化的交流,当年由于甘陕地区的古羌或先羌族群向东方的扩散,河套地区、桑干河谷地带以及蒙东辽西都陆续较早地兴起了青铜文化,牛、羊、马的蓄养规模显著提高,赤峰夏家店下层文化和河套朱开沟文化属于这一现象的典型。  商族在体系上属于鲁北(冀南)夷人文化圈,早在商汤灭夏前就势力相当强盛,经济上农业、畜牧和商业发达,从考古情形来判断渔猎成分也占到一定的比重。古籍和甲骨文资料为我们留下了商人发迹前的若干线索,相土、冥、王亥和上甲微属于商先公中人气最旺的,全都是有故事的人。  相土按照古书记录的世系是商契的孙子,《诗经?商颂?长发》赞美他“相土烈烈,海外有截。”先秦时代的“烈”字总是与卓越武功相关,看来相土作为商族的首领曾经征伐扬威海外,获得过突出军事成就。《左传?定公四年》在回顾周初封建康叔姬封于卫地的旧事时也提到“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综合来判断,相土当年曾向东扩展势力;对应着夏朝早期的时代,河北东部的渤海海岸线比现在要更靠西深入陆地,北有燕山、东有古黄河阻隔,所以诗中的“海外”实际所指当属渤海湾之滨海某处地方,也许在北翼的辽宁、也许位于南方的鲁北海岸。相传相土还是役马引车技术的发明人,《世本?作篇》云“相土作乘马”,“今本竹书纪年”也有鼻子有眼地说:“(夏)帝相十五年,商侯相土作乘马,遂迁于商丘。”虽然“今本竹书”的内容往往不靠谱,这段倒是还真有史影,至于那个精确的年份则完全不可信。贫僧以为,实际情形可能是相土在向“海外”扩张与征服时,从辽西部族那里学习来更成熟的马匹使用技术,还可能包括了车辆制作技术,而中原人并不了解相土的灵感来源,所以世传相土作乘马。此外,联系到夏朝早期的有鬲氏曾经力顶伯靡和少康父子抵抗有穷氏后羿及伯明氏寒浞对夏王国的占领与篡权,而商人又非常喜欢使用鬲器,不能排除武功烈烈的相土曾经将商族势力扩张到其近邻有鬲氏地盘的可能性,毕竟有鬲氏立国的德州与商族的发祥地漳水流域位置相当靠近。
  冥是商王室最重视的祖先之一,甲骨卜辞称冥为“季”。相传这位商先公是以身殉职的治水英雄,《国语?鲁语》云“冥勤其官而水死”,“今本竹书纪年”说:“(帝少康)十一年,使商侯冥治水。”“(帝杼)十三年,商侯冥死于河。”商族的根据地“滳水”流域虽然属于地势相对高的太行山东麓山前地区,但毕竟靠近水势浩荡的古黄河,尤其是临漳县的海拔在60—80米之间,广平县的海拔更低(40—54米),所以确实有治水的需要。商先公冥真有可能是在指挥治河时溺亡的,这条线索还暗示我们:当时商族以定居为主,对农业的倚赖性挺强。因为只有定居生产型经济而非游荡攫取型经济的部族才舍得花费功夫和金钱去治水。  《楚辞?天问》中有“该秉季德”和“恒秉季德”之句,屈原夸奖的便是亥与恒,他们是冥的两个儿子。先公亥在《史记》中被记载为“振”,甲骨卜辞中提到此君时总是尊称为“王亥”(关于他的卜辞多达130余条),而且若干卜辞还在其名号的上角刻画了玄鸟的图样。亥很可能是第一位称王的先商领袖,夏朝天子的法定名号是夏后,所以子亥称王并不犯什么忌讳;而商朝建立后延续了这个传统,天子生前的法定名称叫“王”,死后的尊称曰“帝”。  《世本?作篇》云:“相土作乘马,王亥服牛。”《管子?轻重戊》也称赞王亥“立皂牢,服牛马,以为民利。”“皂”指的是喂牲口的料槽,“牢”是指圈栏,实际上圈养家畜以及使用食槽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已经成熟,上述信息不如解读为商族在王亥时期的畜牧技术非常发达。役牛拉车的光荣归功于王亥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马曳车辆一般适合于轻便用途和战争,牛挽之车速度不行却耐力好,适合重载与贸易,而恰恰王亥的另一个著名悲情故事正好与贸易及牛羊相关。  《易经》和《山海经》都提到过“王亥托于有易河伯仆牛”,贪财的有易国君绵臣却暗算杀害了王亥,吞夺其货物牛羊。后来,王亥的儿子上甲微联合了河伯兴兵复仇,灭有易国、杀绵臣,不仅夺回财物还获得了一块新领地。“古本竹书纪年”同样就此事有记录:“殷王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是故殷主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也。”“清华简《宝训》”的类似记载为:“昔微假中于河,以复有易,有易服厥罪。微无害,乃归中于河。”  有易部落应该位于易水流域,即今保定市北部的易县一带。这里依山傍水,西北隔太行接桑干河谷地区,东北望燕山外侧的蒙冀辽文化区,在当年也属于形胜之地,距离南方的商族传统领地大约三百公里。古冀州的河伯氏或河伯国因临古黄河生息而得名,“伯”者“霸”也,显然这个强大的河伯国应该位于商族的北方,很可能是夹古黄河下游而居且势力顺河绵延至三角洲地区,大体上对应着今衡水--河间--霸州--廊坊--唐山一线。夏商时代的河伯氏与《穆天子传》中的河伯或河宗不同,后者的活动范围在太行山以西,属于黄河中游。  王亥去有易部落做生意,人被杀货被抢,其子上甲微争取到河伯的支持或许可后灭了有易国,于是这一带便出现了考古文化中的先商文化“保北类型”,商族的势力向北方大大扩展。个别古籍还透露,河伯后来对支持商族报复有易氏很懊悔,似乎还暗中庇护有易遗民,这条信息暗示着商族对易水领域的兼并可能影响到了当年整个冀中北地区的国际力量平衡,河伯氏也身感压力很大。
  商汤从父祖那里继承的就是这样一个强大而富有活力的夏朝北方诸侯国。  商汤据说大名为“履”,殷墟甲骨文记其名做“唐”或“成”,周人的甲骨文和金文则称呼为“成唐”。历代商王室祭祀他的日名(也叫祭名)为大乙或天乙,上古“大”、“天”以及“太“三个字互通。先秦文献中一般将这位商朝开国王者称为成汤,意思是成就了商朝伟业的汤。《史记?殷本纪》记载:成汤在起兵反夏后曾言“吾甚武”并自号武王,所以《诗经》也经常称呼他为武王或武汤。因为他的名号让人眼花缭乱,所以古人相传“汤有七名”。  古籍说商族“自契至于成汤八迁”,似乎他们性好游徙。综合考古因素来判断,实际上商族的频繁迁徙当主要反映了该部族在河北地区的对外征服活动,包括商汤率领本族南下濮阳--滑县--长垣带状地区并修造亳邑也很可能是为了灭亡夏朝而做的事先准备。  为什么要打倒夏桀,因为连夏王国自己的民众都咬牙切齿地诅咒这厮:“这狗日的夏桀什么时候才拉稀蹬腿啊?咱们还是一起叛变投奔其它的乐土算了!”这可是有文字记载的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带路党和移民一族喔,可见逆天的夏桀多么的被其国民不待见!  《吕氏春秋?先识篇》借商汤之口云“夏王无道,暴虐百姓,穷其父兄,耻其功臣,轻其贤良,弃义听谗,众庶咸怨,守法之臣,自归于商。”  “清华简《伊至》”也同样反映了夏朝崩溃前的混乱局面:“其有夏,众□吉好;其有后,厥志其爽,宠二玉,弗虞其有众。民沇曰:‘余及汝皆亡。’惟灾虐德暴,重亡。”大致意思为:夏王国的权贵们鼓噪自己处在前所未有的和谐盛世(原文残缺了一个字,所以贫僧略作发挥);他们的国王品德下流,追求淫逸和金钱,宠爱受其压迫的岷山氏被迫献给他的美女琬和琰(二玉指此二女),却不操心民众的死活。于是老百姓愤怒地诅咒:“我们想办法移民外国或当带路党吧!”这个神奇的王国满地鸡毛、一片狗血,必然难逃很快灭亡的下场。  夏桀,相传为第十七世夏王,姓姒名癸或履癸。“桀”是天下人送他的外号,也有学者以为是商汤给起对手姒癸粘贴的商标(谥号),意思为凶猛或残暴。夏桀这小子是口衔金钥匙出生的,命本属于大富大贵的极品中的极品,他做天子的时候,夏朝已经立国期期超过四百年(古籍认为:从禹至桀,历十四世17王,用岁四百七十一年)。然而这个二百五硬是会丢人败家,有本事领导统治集团混到神人共憎的份上,他不倒台那就真是天理难容了。  族源于西土的夏族早先是由西向东发展的,大禹和夏启立国于河济之间的古兖州。第三任君主太康统治时期,东夷势力后羿及寒浞“革孽夏民”而占领夏王国,多年后少康与杼父子又艰难中兴夏室并制服山东的南北夷人集团。胤甲以后,夏王国重心西迁伊洛,与东夷集团的关系明显缓和,但也因升平日久而逐渐腐朽。按照古籍的记载,末代君主夏桀正好是一玩闹,好色、好斗、奢侈,于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便注定要败坏在这小子手里了。
  本篇有个细节很耐人寻味:夏桀都坏到脚底流脓了,但部分商族的农民们依然只在意过好自家的小日子而无视大义!当然发帖鼓噪“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并质疑“夏罪其如台?”的也有可能是夏廷派出的广大舆论引导员或者是自备干粮的爱夏人士。好在商汤有智慧有实力,最终不仅争取到广大革命派和“酱油党”的支持,也裹挟了不少原本主张“夏桀腐败关你屁事,努力多挣钱养好家才是硬道理”的人们反水咸与革命了,于是才有了美好新世界!。不过,说正经的,根据不少古籍文献的记载,汤灭桀前后确曾遭遇罕见的连年大旱,农业欠收、经济萧条,中产阶级的小日子过不顺当了,没准这也是驱动不少人追随汤哥灭夏的内在诱因。  这种经典的农民或者农民思维在今日的傲来神国依然是大有人在:居上位的农民们只知玩弄权术、趁着有权有势给自己家族狂捞各种好处而宣称稳定压倒一切,在下面的广大农民则昏昏噩噩、不到被逼得活不下去便能苟且就苟且。然而短视成风的习性肯定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往往矛盾积攒到最后演化成总清算,要靠人头滚滚落地才能带来一时片刻的安宁。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体制保证社会良性运行,过不了多久,难免再玩改朝换代的血腥游戏。  革命是为了顺天应人。那么什么是天道?《左传?桓公六年》有云:“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按照老子的认识,则是众生平等且有生存繁衍的基本权利,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人心渴望或喜欢的是什么?自由、平等、公正、和谐!傲来人早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有尊严的人,如何建设开明健康的社会了。数千年前的商汤在这点上可都比现代的蠢材们要有远见多啦!怎样才叫有远见?别总想着个人利益和肉欲物欲享受,偶尔也想想老天和别人;不要求阁下做到舍生取义和公而忘私,至少要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古训。否则就继续安心地做落后国家和愚昧族群吧!  《汤誓》是古尚书的真篇,但从行文风格和内容看显然属于春秋乃至战国的后人追述而撰,故而不像《牧誓》那样连具体日期都写得一清二楚。商汤代夏发生在何年何月,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足以服众的说法,但是商汤挥师灭夏这件事情应该是毫无疑问存在的。《诗经?商颂?长发》里面有更绘声绘色的描写,读者有兴致可以参阅贫僧写的《诗经华颂》的相关内容,大家可别责怪我“你知道的太多了”哦!
  好一个借古喻今
  ◆仲虺之诰第二  【仲虺之诰要意】  射天郎曰:本篇是伪作,内容是左相薛仲虺为安慰领袖商汤而创作发表了一篇官方社论,专门论证汤王灭夏的合法性,最后还不忘给领导打气加油。  【原文】  汤归自夏,至于大坰(1),仲虺作诰(2)。  成汤放桀于南巢(3),惟有惭德(4)。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5)。”  仲虺乃作诰,曰:“呜呼!惟天生民有欲(6),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7)。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8),表正万邦(9),缵禹旧服(10)。兹率厥典(11),奉若天命(12)。夏王有罪,矫诬上天(13),以布命于下(14)。帝用不臧(15),式商受命(16),用爽厥师(17)。简贤附势(18),实繁有徒(19)。肇我邦于有夏(20),若苗之有莠(21),若粟之有秕(22)。小大战战(23),罔不惧于非辜(24)。矧予之德,言足听闻(25)。惟王不迩声色(26),不殖货利(27)。德懋懋官,功懋懋赏(28)。用人惟己(29),改过不吝(30)。克宽克仁,彰信兆民(31)。乃葛伯仇饷(32),初征自葛(33),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34)’攸徂之民(35),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36)’民之戴商,厥惟旧哉(37)!佑贤辅德(38),显忠遂良(39),兼弱攻昧(40),取乱侮亡(41),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德日新,万邦惟怀(42);志自满(43),九族乃离。王懋昭大德(44),建中于民(45),以义制事(46),以礼制心(47),垂裕后昆(48)。予闻曰:‘能自得师者王(49),谓人莫已若者亡(50)。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殖有礼(51),覆昏暴。钦崇天道(52),永保天命(53)。”  【序文说明】  商汤从夏境班师归国,路过大坰这个地方时心情荡漾,他的左相仲虺于是作了此诰。  (1)大坰,山名,可能在定陶附近,《史记?殷本纪》记作泰卷陶,“大”与“泰”互通,卷可能系坰的转音,陶当指该山所在的地方。  (2)仲虺(huǐ),商初名臣。根据《左传》的记载,仲虺是夏王的车正(“司机班长”)奚仲的后人,古薛国的大贵族,商汤的左相。  【正文注释】  (3)成汤,即商汤,“成”取成就大业之意。南巢,古巢邦,应该位于今安徽巢湖一带,商周之世为天下名国。  (4)有惭德,觉得德行有亏。这句是指商汤因为以臣伐君并流放夏桀而感到内心不安。也有研究者理解“德”通“得”,做取得、获得的意思,略牵强。  (5)来世,后世。台,我。口实,话柄、谈资。  (6)生,创造、养育。民,下民。有欲,指有个人的欲念、想法。  (7)聪明,这里指智慧有能力。时,通“是”,乃。乂,治。这三句代表了古人君权神授的信仰。  (8)天,上天、天帝。乃,于是。锡,通“赐”。王,指商汤。  (9)表,表率。正,通“政”,统治。  (10)缵(zuǎn),继承。禹,大禹。旧服,从前的五服属地。  (11)率,遵守。厥,其,指夏禹。典,制度。  (12)若,此、这;理解为顺也通。还有研究者理解本句为“奉行(大禹之典)如同天命”,但这与上古的文法有距离。  (13)矫,歪曲。诬,欺骗。  (14)布命,发布君命。下,指人世间。  (15)臧,善、好。这句实际是指老天的恩德在夏桀歪曲下不能施行;有些人理解为“天帝认为夏桀不善”,略有误。  (16)式,句首助词,无实义。受命,接受统治天下的责任。  (17)爽,败、差。师,众。这句指商汤击败了夏桀的军队。“爽”也可理解为明、大,这也是该字的基本字义之一,那么本句可理解为上天钟情于商族以保障天之子民的利益。有研究者理解为“用来教导民众,使大家明白”,略牵强。  (18)简,简慢、怠慢。  (19)繁,众多。有徒,徒的本义是同一类的人,有徒意即此类人。  (20)肇,初。我邦,我国。  (21)若,如同。苗,谷初发为苗。莠,莠草,类谷的野草。  (22)粟,小米,也叫黄米。秕(bǐ),不实之禾,即瘪谷。  (23)小,指商之普通人。大,指商贵族。战战,形容惧怕时战栗的样子。  (24)罔,无。非辜,无罪被责。  (25)矧(shěn),何况、况且。“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是指我们现在的有德之名,别人说起来都知道。与前面一段联读,是表示树大招风的意思。  (26)王,指商汤。迩,近。声色,音乐和美色。  (27)殖,做买卖。货利,货物的赢利。这句是指商汤不贪图金钱财物。  (28)“德懋懋官,功懋懋赏”,懋一般做勉励解;但懋的本义是盛大或大,即通“茂”,这两句取大之意更贴切。  (29)用人惟己,即用人如己,引申为用人不疑。  (30)吝,遗憾、悔恨。  (31)兆,百万为兆。  (32)乃,从前。葛伯,古葛国(商之邻国)的君主。仇饷,以馈饷者为仇。《孟子?滕文公》记载,夏末时葛伯不祭祀神明祖先,商汤派使者责备他,他说本国无祭祀需要的牺牲。商汤送给他牛羊后还不见葛人祭祀,再问又说是缺粮食。于是商汤安排本国农人帮葛人耕地,还给邻邦老弱赠送食物。葛伯怀疑商汤挑拨本国民众反对自己,便带人马抢了来扶贫的商邦“慈善团”携带的食物,还杀了其中的一个孩子。这就是所谓的“葛伯仇饷”。这件事发生后,商汤正好借机灭了葛国。  (33)初征,首征,指商国第一次对外用兵灭夏朝的诸侯。相传商汤“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或“汤有七名而九征”,灭夏是商国多年征战的结果,商汤也被称为“武王”。这一大段文字,都是仲虺在回顾商汤征天下、服世人的辉煌功业。  (34)奚,为何。后予,使我后。这句是形容大家都盼着仁义的商国军队早日来解放自己。  (35)攸,所。徂,往。这句指商军路过地方的民众。  (36)徯,等待。予,我。后,首领、君主。其,表示未来式或希望的语气助词。苏,复苏。  (37)厥,其。旧,本义为过往之物或事。也可理解“旧”通“久”。  (38)佑,佑助。辅,辅助。  (39)显,使……显。遂,使……安。  (40)兼,兼并。昧,不明为昧。  (41)侮,轻慢、欺负。  (42)怀,归心、向往。  (43)志,心之所在为志。心满则器宇小。  (44)懋,大,这里不可取勉励之意。昭,明。  (45)中,通“政”。过去将古籍中的“中”解释为“中道”,牵强。  (46)以义制事,处理事情以秉承正义为原则。  (46)以礼制心,用礼仪来节制人心。  (47)垂,垂传。裕,富足。后昆,后人、后族。本句意思相当于遗泽后人。故而垂裕后来演化成“为后人留下业绩或名声”的意思。  (48)师,众。得师,即得众。  (49)莫已若,不如己。  (50)殖,本义为繁衍、繁盛,引申为昌大。  (51)钦,敬。崇,推崇、崇敬。天道,天法、天则。  (52)永,长。天命,指统治四方的权力。
  【译文】  帅哥商汤灭了夏朝,把衰哥夏桀放逐到南巢,但他内心却有点忐忑,怕有人拿自己以下犯上、以臣伐君来说事,便告诉左右说:“本帅哥很担心将来的人们会不理解我,把哥伐桀放桀这件事情作话柄。”  左相仲虺于是写了篇社论告之天下:  “哦啦啦!天生万民,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领袖可就乱套啦!于是老天降生杰出的精英来治理下方世界,带领万众建设和谐社会。当代的夏王族太衰太缺德,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老天于是给商王以智慧和力量,做天下万邦的楷模与君主,继承大禹的江山,遵循大禹的典章,尊奉皇天的圣命。”  “小乌龟蛋夏桀有罪,胆敢歪曲假托上天的意志,在世间为所欲为。天帝的恩仁无法伸张,所以将统治天下的责任交付于大商,击败了夏朝的军众。简慢贤者阿附权势,这种人从来很多。想当年我商族立国于夏朝,好像谷苗中的莠草,粟谷中的瘪粒。从草根小民到上层贵族都小心翼翼,无不担心无端被罪责。何况而今我们的德行人们说起来都耳熟能详。”  “咱们的汤哥不近声乐女色,不聚敛金银财宝。德行高的人让他当大官,有大功者重重赏赐。用人不疑,改过无憾。行政宽厚仁爱,对百万民众一向出言守信。”  “从前葛伯仇饷事件发生后,我商国解放军开始第一次出境作战,打击对象是葛国。解放军向东讨伐无道,西方的夷人就抱怨;南征时,北方的狄人也埋怨,他们说:‘为何仁义的商师不先来解放我呢?’我军所到之处,民众家家户户欢然相庆,大家说:‘等待我们的伟大领袖红太阳啊,他来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天下民众拥戴我党我军,已经很多年啦!”  “佑助贤者、辅助德者,表彰忠臣良士,兼并弱国、攻灭愚昧,夺取动乱之国、轻慢亡国之贵,加速必亡之国的崩溃以强固可存之国,国家如此就会强盛。(领袖)为德日新,天下万邦都会向往他;如果志意自满,亲族都会抛弃他。汤哥德性盛大光明好像红太阳,建立人民政府,处理事情以秉承正义为原则,用礼仪来节制人心,给子孙后代留下珍贵的精神财富。我听说:‘能虚心得众者王,骄傲自以为是者亡。谦虚好问者见识宽广,刚愎自用者智慧渺小’。啊哟哈!慎重地追求事情的结果,要从开始处即认真思虑。昌大有礼之邦,颠覆昏暴政权。(我们)要敬重崇承皇天的规则,长久地为人民服务。”
  【题外话】  射天郎曰:商相仲虺确实在助汤灭夏后曾作诰,《左传》与《墨子》对此都有相关记载。但这篇《仲虺之诰》却是伪作,里面出现了若干战国特点的概念,文法也是接近于春秋战国风格的。  虽然是篇山寨货,但作者还是很有才、蛮厚道、有责任心的。文中的仲虺不光是给领导宽心圆场,还充分地诠释了上古的君权神授观,讲述了若干精彩的故事。文章本身写得龙飞凤舞、绘声绘色,相比前苏联的塔斯社或民主朝鲜的《劳动新闻》报特约评论员吹捧大头目的社论,那叫一个天壤云泥的差别!  我们先来领略下真《仲虺之诰》片花的风采。  《墨子?非命上》引作:“我闻于有夏,人矫天命,布命于下,帝伐之恶,龚丧厥师。”《墨子?非命中》引作:“我闻有夏,人矫天命,布命于下,帝式是恶,用阙师。”而《墨子?非命下》的引文则又略有出入:“我闻有夏,人矫天命于下,帝式是憎,用爽厥师。”  《荀子?尧问》引《中蘬之言》:“诸侯自为得师者王,得友者霸,得疑者存。自为谋而莫己若者亡。”  《左传》襄公十四年引《仲虺之言》云:“乱者取之,亡者侮之。”襄公三十年引《仲虺之志》曰:“乱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国之利也。”宣公十二年援引《仲虺之言》的说法为:“取乱、侮亡、兼弱也。”  其次我们看看仲虺的情况。  《左传》定公元年载:“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史记》中提到此人时其名为中纻,另有古籍称他为莱朱,但在商甲骨卜辞中暂时没发现他的踪迹。  总体来说,仲虺原是夏朝的诸侯,东夷望族出身,可能是薛国的君主,后投靠商汤成为其左膀右臂。  《仲虺之诰》的出台是因为商汤的内疚,贫僧以为也许是他在忧虑才正确。为什么革命胜利了汤哥还心怀内疚或烦躁呢?这其中从文献和考古的蛛丝马迹来判断是有隐情的。  发祥于冀南的商族很早就已经成长为夏朝北方的强盛酋邦:相土时便完成了对“海外”的军事征服,学习或发明了驯马曳车技术,大大提高了本族的机动性;上甲微时,商人兼并了有易氏,将势力伸展到了保定北部的易水流域,连强大的河伯氏都因此对商人敬畏三分。如果先公上甲微之后的商人势力没有明显萎缩,那么商汤继承的家业便是下起安阳上至保定的大片竖条状山前高地平原,西以太行山为界墙,东疆大致是靠近古黄河与河伯氏比邻而居。这就是商汤革命的资本,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和积累,商邦这时至少是夏朝北部的第一强国;尽管我们还无法准确知道夏朝晚期的王畿所在与规模,但是无论夏桀的统治中心是在河南的伊洛平原还是山西的晋南地区,商汤从祖上继承的领地面积已经基本不输于夏朝。拥有这等的强盛实力,商族还甘愿对南方日渐衰落的夏朝保持俯首帖耳的姿态就不符合历史的逻辑了;在贫僧看来,商汤灭夏实际是早已处心积虑筹划好的必为之事,甚至他的父祖就可能已将南下中原确定为商邦发展的目标,如同后来的周人早在周太王(即古公亶父)父子时代便将向东方和南方扩张奉为基本国策一样。  这里面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技术因素。夏王朝及其诸侯的领地规模早先都是不大的,夏初所谓天下万国的格局主要就是因为交通和组织技术落后。而商族在相土和王亥时期陆续掌握了役马牛驾车的技术,这种突破赋予了商族控制很大地域的能力,商朝的疆域远胜于夏朝就在于商人的成熟车战技术、青铜武器以及商族勃勃的进取心。另外,当年商族活跃的地带还是略显偏荒了,右太行山、左大河、背燕山的大环境相比河南与山东的坦荡显然是逼仄的,而且当时的冀中与冀东平原还多为沼泽与荒薮,夏后氏朝廷大概是因为上述原因而没关注商人在北方的势力扩展,就如中原各族知道北方的河伯却并不担忧其势力威胁自己一样。
  商汤的对手夏桀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细观古人数落的夏桀罪名,其实有些是比较牵强的。譬如,内容相对可靠的“古本竹书纪年”记录有“桀作倾宫,饰瑶台”,或作“桀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显然,这段文字是在谴责夏桀的穷奢极欲和对人民的敲骨吸髓,然而,文字内容却只能说明夏桀是个好排场慕奢华的家庭装修狂,滥用了民力与国孥,并不能坐实夏桀有杀人越货的滔天罪恶。古代中国建筑的主体格局属于土木结构,与西方的砖石结构大大不同,夏商更是尚处于所谓“茅茨土阶”的落后时代。当年,贫民草根住的一般是半地穴式的窝棚,贵族的居所也很寒碜:通常的格局也就是土墙土屋,墙上种植有蒺藜来加固墙体,此即所谓的“茨”,《诗经?卫风?墙有茨》就是借这种情况而起兴;为防止地气潮湿和积水流入室内,往往要用土石来垫高宅基,阔佬们有财力把屋子建在土台上并修筑简易的台阶,此即所谓的“土阶”;屋顶是用木料或木框来简单架成,上面铺些茅草、用绳子捆牢了好遮蔽阳光和雨雪,这就是所谓的“茅”,陶瓦是西周早期才出现的高级建筑材料。正是因为城市及其建筑非常简陋,修建起来速度也快,所以夏商两朝都可以轻松地迁都,周文王修建沣京和周公营造陪都雒邑也基本是一年半载就搞定了。直到战国时代,由于铁器的出现并推动了伐木采石技术的发展,中国古典建筑格局才出现了新的变化。所以,夏商时期的王家宫殿虽然非比寻常,但也不过是较大的院落和房子而已,汉字“宫”的本意其实就是土造的大房子。所以夏桀的“倾宫”也应该是用木料在土台上搭建的轻型宫室,不过设计和施工成了小高层,土木结构是不可能支持非常高大的坚固建筑的;那个“瑶台”反映的也是夏桀用“玉石地砖“来做倾宫台阶的铺面材料,确实奢侈了,但绝非夏桀真的修造了一个瑶玉材质的亭台楼阁;包括“琼室”以及“玉门”也是指的局部装修,夏桀哪有那么大逆天的本事找来许多大块的珍奇玉石来打造自己的豪宅居室!
  夏桀真正的罪行在于对外压迫东方属国而致诸侯反目或反叛,对内法度混乱、不务生产而致国民人心涣散。  《国语?晋语》记载“夏桀伐有施”;《左传?昭公四年》云“夏桀为仍之会,有缗叛之”,《韩非子?十过篇》的类似说法为“昔者桀为有戎之会,而有缗叛之”;“古本竹书纪年”言夏桀伐岷山;《左传?昭公十一年》也谈到“桀克有缗,以丧其国。”这里的有缗氏和岷山氏实际是同一个酋邦国,在不同书籍中称呼有异。  有仍通有任或任,任姓(古书也记作妊姓)或有仍氏是夏后氏的姻亲之族,相传为轩辕黄帝赐封的十二个基本姓氏之一,也有研究者依据《左传?僖公二十一年》所云“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大皥与有济之祀,以服事诸夏”的记载认为是太昊氏的后裔之国,《通志氏族略》支持后一种说法。一般意见认为该酋邦在夏代的位置大致在今徐州--枣庄地带,也有研究者相信在济宁境内。任姓氏这个族系当年比较兴旺,比如本篇作者仲虺也是任姓,《左传?隐公十一年》记录滕侯与薛侯朝见鲁君时因席位班次先后而发生争执,东道主鲁侯派大臣做客人薛侯工作时的说辞便为:“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上古鲁南苏北一片有不少的任姓酋邦和部落,济宁的“古任城”则系周朝任国(泗上十二诸侯之一,小国)之所在,与夏末时的有仍氏部族还是有区别的,不过济宁本来也就位于枣庄的西北方约二百里,距离诸任集中立国的大本营并不遥远。  有施氏当年的领地一般认为在今滕州左近,应该系鲁南地界的一个古老东夷部族发展起来的酋邦。  有缗氏的故地则当在平邑--蒙阴--费县一带,所谓的“岷山”其实就是《禹贡》中提到的古徐州的“蒙山”,《楚辞?天问》说得更清楚,“桀伐蒙山,何所得焉?”有缗氏酋邦或者“蒙山国”在夏末是个大国,一般认为该部族可能也系太昊氏的苗裔,应该是风姓分支,周朝册封的小国颛臾(鲁侯的附庸)就是风姓,周天子安排该国的主要任务是祭祀蒙山。不少学者受《汉书?地理志》错误的影响,以为有缗氏故国在金乡境内,然而周之“缗邑”或“闵邑”以及秦之“东缗县”的来历实际与周朝宋国属地有关,这个宋邑的居民主体乃是虞舜的后裔,姓姚。我们知道商丘东侧一带本来就是夏朝的有虞氏或虞姚氏的根据地所在,而且虞舜的后人们和夏王室的关系还一直很好,夏初有虞酋邦曾收容少康并助其复国,夏亡后则有部分虞姚之族和彭祖氏一起追随鲁南夏后氏远遁南国,在江浙腹地建立了於越王国;以常理推断,夏桀不至于疯狂到攻击与本朝休戚与共的“金乡姚姓有缗氏”。甘南川北交界地区也有一个岷山,这个岷山还是岷江的发源地,有学者认为:或许是在夏桀克有缗之后,山东有缗氏的一只辗转流落到遥远的西方,从而有了岷山和岷江。另外,部分研究者主张,颛臾是颛顼的异写,就是说山东有缗氏的祖先应该是帝颛顼而非太昊。  屈原回顾古人时感慨“桀伐蒙山,何所得焉?”夏桀大概是因经济剥削而与山东中南部的诸侯反目,重大战利品则是极品美女若干枚!讨伐有施得到了漂亮的老婆妹喜,有缗氏也惹不起凶猛蛮横的夏桀而被迫献上美女琬和琰,虽然在那个时代战败者向胜利者贡献美女财货是正常规则,但夏桀得罪的集团却是让他自己最终伤不起的。
  夏族的老根是在陕西东部,但大禹和夏启建立夏朝却主要是依靠东夷势力的普遍拥戴,少康和杼也是凭借鲁豫苏皖交界地带与鲁北(冀南)夷人集团有矛盾冲突的夷系酋邦部落的支持而艰难复兴夏室的。夏朝中晚期,西土的姒姓诸邦(包括富强的崇国)应该与亲戚夏后氏关系已经疏远,毕竟西土与东方朝廷有滔滔黄河与崤函之险的长期阻隔;故而王朝的统治基础主要是东方和南方的诸侯们,不仅分布颇广的祝融之族是夏后氏的铁杆粉丝,夏王室还在鲁南地区册封了自家的嫡系子弟。老夏家一直和鲁北(冀南)夷人集团有诸多的历史纠葛,胶东夷人集团一向自成体系,贪财好色的夏桀欺负了鲁中南的有施和有缗,这下势必让长期老实恭顺的鲁南夷人集团也生气了。相传夏桀的大臣关龙逄就劝自己的老板做事别太过分了,不识好歹的夏桀却把这个忠臣给杀了。这个关龙逄一般认为是出身定陶豢龙氏的大贵族,属于祝融八姓之董姓贵胄,《国语?郑语》记载此事为:“董姓鬷夷、豢龙,则夏灭之矣”。夏桀杀关龙逄、灭豢龙氏,估计祝融之族也多少会有意见。所以,结果是王朝基础动摇,连姻亲任姓薛国的仲虺也都投靠商汤啦。  夏桀自行掘墓的对外政策点燃了王国灭亡的导火索,他对东夷有施氏和有缗氏的一连串动作只能收获怨气和仇恨;商汤则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夏桀的蠢行极力争取四方诸侯的支持。于是结果便是:商军东征而西夷感觉不过瘾;汤哥南征而北狄纷纷吐槽说“奚独后予?”
  此外,王国内部事务的混乱也是夏桀下课的重要原因。“上博简《容成氏》”的简文有云:“桀不述其先王之道,自为……当是时,强弱不治諹,众寡不听讼,天地四时之事不修。”这段古文献的大意是说:夏桀背叛了先王们管理国家的传统风格,他统治下的夏王国,强者欺凌弱者没人管,公检法不处理和裁断以众暴寡的违法行为,情况还不止于“法律已死、有事烧纸”这么糟糕,所有正常生产、经营和管理的社会活动也都乱套了。  《逸周书?史记解》评价夏桀亡国有两段记录。其一云:“好货财珍怪,则邪人进,邪人进,则贤良日蔽而远。赏罚无位,随财而行,夏后氏以亡。”其二曰:“宫室破国。昔者有洛氏宫室无常,池囿大,工功日进,以后更前,民不得休,农失其时,饥馑无食,成商伐之,有洛以亡。”  从《容成氏》和《逸周书》的观点来看,周朝人也认为夏桀管理失当、法度全无、贪财奢侈、大兴土木、耽搁农时而境内饥谨,这些都是王朝灭亡的重要原因。  话说夏桀虽然十分混帐,这小子当年却还是有相当号召力的。不仅九夷曾经奉王命准备扑灭北方的商人势力,而且以祝融之族为代表的东方拥夏势力还近乎与商族死磕到底,甚至他被放逐后还有部属五百人誓死追随他南徙千里。综合来判断,夏桀很鲁莽很脑残,但并没有凶残暴虐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而商族一方只怕是早已布局南下问鼎中原了,商汤更是有心算无心。所以作为中国第一个从事伟大革命事业的先驱(从前夏启率其徒党攻伯益并建立夏朝其实也是一种革命,但夏人主要是革了天子禅让相替的旧制度的命),他知道夏桀的罪大恶极毕竟还有些成色不足,很不希望天下人就灭夏而说三道四,更担心其他诸侯酋邦将来也效仿自己而造商朝的反,所以必须引导舆论而消弭不安定因素。操心后世的议论实际是种托词。  做这件事情由薛仲虺来出面是最合适的。伊尹和仲虺是商汤的左膀右臂,但前者出身寒微,是从西土有莘氏投奔来的。而且当年西土诸侯对商汤灭夏的立场基本是无动于衷、置身事外的,名邦有莘氏之前就把女儿嫁给了商汤,强大的崇国在商朝的地位一直很高,商朝直到中晚期才明显向陕西方向渗透其势力,这些迹象表明很可能当年的商族与西土势力在灭夏之事上存在微妙的默契。实际上对西方的夏朝诸侯而言,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是符合逻辑的,东方的王朝更替毕竟与他们的利益得失不是很大。商汤最顾忌的应该是山东诸侯的想法,而左相仲虺正好是出身东夷传统名门的高级贵族,他的祖先奚仲姓任,应该属于有仍氏的苗裔之一,而且这个姓氏相传和伟大的轩辕黄帝或者太昊氏有一定的血缘传承关系。由仲虺出面向天下宣言商汤革命的合法性,对说服东夷诸侯拥戴新朝廷自然是最有力的。
  本篇第二个关键在于暗示商汤灭夏是前后打了不少仗的。“古本竹书纪年”云:  “汤有七名而九征”;孟子赞扬商汤“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史记》同样反映“汤征诸侯”。  最精彩的是《诗经?商颂?长发》中的诗句:“武王载旆,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苞有三蘖,莫遂莫达。九有有截,韦顾既伐,昆吾夏桀。”诗中的武王就是商汤,按照《史记》的说法,商汤在作《汤誓》后自言“吾甚武”,乃号曰武王。这位商武王一手挥令旗,一手执大斧,如烈火焚木一般东征西讨;豕韦、顾、昆吾,这三个夏朝的铁杆粉丝全被他削倒;最后天子夏桀出面,照样是连吃了至少三场大败仗,王朝颠覆了,人也被流放啦。  商汤最先消灭的是邻国葛伯,这个小国大致在今冀鲁豫三省交会地带,而不应该是世人相传的河南宁陵县。事情的经过看上去很简单,葛国违背普世价值荒废祭祀,商国政府强烈谴责,葛伯对商汤干预本国内政很生气,汤哥最后发话:老子就干预你了,怎么着吧!  祝融后裔的豕韦和顾国也都位于冀鲁豫三省交会地带。豕韦或韦国属于彭姓宗族,相传领地在今河南滑县。顾国己姓,应该是析出于昆吾氏的旁枝,领地大致在今河南范县--山东鄄城一带。抵制商汤最坚决的拥夏诸侯是昆吾氏,它是祝融八姓的老大,夏朝的重要诸侯长(夏之方伯),其领地这时在古黄河南岸,大致上迄郑州、下至许昌一带;一般意见以为,荥阳大师姑城址和郑州洛达庙遗址应该都是夏伯昆吾氏留下的遗迹,《左传》则明确记载许昌是昆吾之墟,此间的新郑也正好是传说中的“祝融之墟”。  总之,在夏末的王朝更替争斗中,祝融之族是最忠诚于夏后氏的。夏桀在鸣条大战败北后逃奔的三朡国也是祝融后裔董姓的传统领地,大致在山东定陶境内,夏亡后祝融族大彭氏与鲁南夏后氏遗孓联袂南下并最终于东南建立了於越王国,楚国王室的芈姓先祖们也当是在商汤灭夏后被迫南迁到了苗蛮人的势力范围。参考《国语?郑语》的记载:“董姓鬷夷、豢龙,则夏灭之矣。彭姓彭祖、豕韦、诸稽,则商灭之矣。”加上夏伯昆吾,有相当一批祝融宗族的方国灭亡于夏末的革命风暴中。
  按照多数古代文献记载,夏桀似乎是在昆吾灭亡后才想起反击商汤,而《太平寰宇记》的说法不同,该书卷一引《国语》曰:“汤伐桀,桀与韦顾之君等拒汤于莘之墟,遂战于鸣条之野。”  夏桀的垂死挣扎还是很激烈的,清华简《尹至》记载:“夏播民入于水,曰战。帝曰:‘一勿遗’”。大致意思为:夏王朝动员其军队在河畔布阵(应该系古黄河南岸的伊水或洛水),下达了作战命令。夏桀说:“把对面的造反者全都杀干净。”上博简《容成氏》云:“升自戎遂,入自北门,立于中途。桀乃逃之鬲山氏。汤又从而攻之,降自鸣条之遂,以伐高神之门。桀乃逃之南巢氏。汤又从而攻之,遂逃去之苍梧之野。”  综合诸多相关文献来判断,夏桀与商军干了好几仗。商汤统帅的东方诸侯联军从东往西进攻,中途与夏师相逢,大致先是在有娀之墟败击败了夏桀,有的古文献记录首战地为“莘之墟”。接下来双方主力在鸣条会战(一般意见以为鸣条在今河南封丘境内),鸣条在不同文献中也被记录为“郕遂”、“郊遂”、“薄田”或“章山”;这场决战中反夏联军大胜,夏军悍将“推哆”和“大戏”(古籍也记作推移和大牺)也成了商武王的俘虏,而《吕氏春秋?慎大》甚至记录夏桀的表现非常不爷们:“未接刃而桀走,逐之至大沙。”输得只剩条底裤的夏桀被迫东逃三鬷,但是胜利者很快就后脚追上来了,最终把收容夏桀的三鬷也顺势给灭掉了。上博简《容成氏》说:“桀乃逃之南巢氏。汤又从而攻之,遂逃去之苍梧之野。”然而所有其它古籍都没有记录这最后一场战斗,一般意见以为:商汤够仁义,大王夏桀的结局是被流放到南巢国自生自灭。
  商汤灭夏的革命波澜确实可谓惊天动地,河北、山东与河南三省的诸多地区都被陆续卷入到战争的烽火。商军能够在如此大的范围内纵横驰骋,主要原因当在商族拥有强大的武力并建制有成熟的战车部队,而当年的中原各地人口还是相当稀少,方国或酋邦之间多为森林荒野,机动性好且战斗力强的战车部队在远程攻击它国时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并无坚不摧的良好效果。  《墨子?明鬼》云:“汤以车九两,鸟陈雁行,汤乘大赞,犯逐夏众,入之郊遂,王乎禽推哆大戏。”《吕氏春秋?简选》曰:“殷汤良车七十乘,必死士六千人,以戊子战于郕遂,禽推移、大牺,登自鸣条,乃入巢门,遂有夏。”银雀山汉简《选卒》的观点为:“汤以篡卒七千人逐桀,夺之天下。”《淮南子?主术训》则说:“汤革车三百,困之鸣条,擒之焦门。”现代研究者倾向于认为:商汤投入鸣条之战的兵力大致为五千精锐步兵和七十辆战车,这在当年属于规模相当庞大而令人恐怖的一支,因为商朝晚期著名的武丁大王在对外征服时一场大规模战役投入的兵车通常也不超过三百辆而已。
  苦命大王夏桀流亡的南巢国也顺便向大家介绍下。  商周两朝的南巢、巢方或巢伯国是位于安徽巢湖地区的一个南方大国,这个国家的历史可能相当悠久。巢湖地区是史前中国的文化繁盛区之一,远古的有巢氏(即三皇之一巢皇)很可能当年就生息于此间,或许中国南部起源于新石器时代的干栏式建筑就与有巢氏的创造性发明有相当的关系。因为,从地理和自然环境而言,南方水系发达、地潮湿、多虫蛇,“构木为巢、栖居木上”,对史前先民的身体健康及居住安全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这种干栏式建筑在河姆渡文化遗址中相当盛行。  二十世纪末新发现的凌家滩史前文化遗址(位于巢湖市含山县)表明,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伊始(距今5000年前),巢湖地区的先民们就已建立了绚烂而富有内涵的史前人文社会。尽管当前对凌家滩文化遗址的研究还远不够成熟,但这里出土了精美多样的高规格玉制艺术品,还有礼器、大型祭坛、水井遗迹与原始宗教的线索,遗址本身的规模也接近160万平方米。诸多迹象暗示:应该在不迟于公元前3000年,巢湖地区已经出现了成熟的史前酋邦国,这个方国就是著名的南巢,凌家滩遗址当是该国的中心聚落甚至是首府,也许未来还会发现古城邑的遗迹。  夏桀逃亡到南巢这样一个远离中原的强盛南方大国,商汤自然没必要继续穷追不舍,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急切需要处理和部署,有些古籍认为夏桀最后死于南巢。
  最后,我们需要说说上古的天命观,即中国版的“君权神授”概念。古籍中说到商周的改朝换代之事屡屡会出现“天命”、“受命”、“集命”等词汇,这里的“命”是指上天或天帝授予的统治下界的责任或权利,所谓革命就是取代前朝统治天下的地位。不过,往往古代帝王对天命的认识或信仰可不统一,有道之君或有德王者感受到的是一份责任和压力,比如商汤、周文王和周武王等,而无道昏君一般只知道权利,比如商纣就狂妄地叫嚣“我生不有命在天?”  到底该怎样看待天命?古人早就说过了:天命无常,天命弗僭,天命集德。只有真正有德才可能永保天命,这道理古今都是一码事!
  ◆汤诰第三  【汤诰要意】  射天郎曰:上一篇由仲虺出面为商汤圆场,本篇是汤王亲自对天下之人来自我辩白,看来商朝建立之初确实曾遭人非议。  【原文】  汤既黜夏命(1),复归于亳(2),作《汤诰》。  王归自克夏(3),至于亳,诞告万方(4)。王曰:“嗟(5)!尔万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6)。惟皇上帝(7),降衷于下民(8)。若有恒性(9),克绥厥猷惟后(10)。夏王灭德作威(11),以敷虐于尔万方百姓(12)。尔万方百姓,罹其凶害(13),弗忍荼毒,并告无辜于上下神祗(14)。天道福善祸淫(15),降灾于夏,以彰厥罪。肆台小子(16),将天命明威(17),不敢赦。敢用玄牡(18),敢昭告于上天神后(19),请罪有夏。聿求元圣(20),与之戮力(21),以与尔有众请命。上天孚佑下民(22),罪人黜伏(23),天命弗僭(24),贲若草木(25),兆民允殖(26)。俾予一人辑宁尔邦家(27),兹朕未知(28),获戾于上下(29),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30)。凡我造邦(31),无从匪彝(32),无即慆淫(33),各守尔典,以承天休(34)。尔有善,朕弗敢蔽(35);罪当朕躬(36),弗敢自赦,惟简在上帝之心(37)。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呜呼!尚克时忱(38),乃亦有终(39)。”  【明居】咎单作《明居》  【序文说明】  商汤推翻夏桀的反动统治后,再度回到了商都亳邑,作《汤诰》。  (1)既,已然。黜,罢黜、废黜。夏命,指夏朝统治天下的权力。  (2)亳,亳邑,商国暨商初的首府。商朝先后有好几个首府都命名“亳”,坐落于不同的地方;所以本篇之亳究竟在哪里,当下还有争议。  【正文注释】  (3)王,商汤。克夏,灭夏。  (4)诞,大。万方,指天下各族各邦。  (5)嗟,提醒注意的感叹词。  (6)明,听清楚。予一人,我。  (7)皇,大。上帝,天帝。  (8)衷,福、善。  (9)若,此,指天帝。恒性,常性。另一种理解是“若”指“世人”,即下民有恒常天性,也通,但不及前种理解更贴切。  (10)克,能。绥,安。厥,其。猷,道。后,首领、君主。  (11)作威,行凶威。  (12)敷,大、广泛。  (13)罹,遭受、蒙受。凶害,凶残之害。  (14)并,一起。告,申诉。  (15)福善,赐福良善。祸淫,祸罚贪淫。  (16)肆,助词,故、于是。  (17)将,奉行、秉承。明,光明。威,威严。  (18)敢,表示谦卑的意思,相当于斗胆。玄牡,这里指黑色公牛。  (19)昭告,明告、光明正大地祈祷。神后,神王、神君,指天帝。  (20)聿,句首助词。元圣,指商王室或商族的祖先。旧解“元圣”指伊尹,捕风捉影。  (21)戮力,协力,戮通“勠”。  (22)孚,通“福”。旧解“孚”为其本义“信”,应用于此处不通。  (23)罪人,指夏桀。  (24)僭,差失。  (25)贲若草木,草木欣欣向荣的样子。贲,文饰,指草木璀璨带来的视觉美感。  (26)允,大。殖,繁衍。这句实际是形容百姓安居乐业。  (27)俾,使。予一人,我。辑,和睦。宁,安定。邦家,国与家。  (28)兹,今、此。未知,无知或未智。  (29)戾,通“詈”,责备、不满意。  (30)陨,跌落。深渊,深潭、深水。  (31)凡,但凡、所有。造邦,指商朝封建或承认的诸侯国;造,创立。  (32)无,不可、毋。匪,同“非”。彝,常、常规。  (33)慆,怠慢。淫,淫逸。  (34)承,接受、承享。休,福。  (35)蔽,遮蔽、埋没。  (36)当,在。躬,身体。  (37)简,分辨、判别。  (38)尚,希望。克,能。时,通“是”。忱,诚。  (39)乃,助词,才。终,结局,这里实指未来。
  【译文】  商汤克灭夏朝后回到了亳都,向天下各族发表公告。汤王说:“注意了!你们天下万国的群众们,仔细听我的宣言。天帝至大,降福于我们下界之民。天有常性,能够遵行其道的就是君长。夏桀践踏德性作威作福,广泛施虐于你们天下百姓。大家遭到夏桀的盘剥残害,忍受不了身受荼毒的痛苦,于是一起委屈地祭告天地间的各路神祗,申诉无辜。天道准则是奖善惩恶,所以降灾于夏王国,以彰显其罪恶。我承奉伟大威严的天命,不敢擅自宽恕夏桀。斗胆用黑色公牛祭祀,斗胆明告于皇天神君,为有夏氏请罪。还求助于祖先之灵,请他们协力帮忙,以为你们天下人请命。上天保佑我们,夏桀被赶下台了,天命不可僭违。如今像草木欣欣向荣一样,天下百万民众安居乐业。上天安排我来安定和睦你们的国与家,而今我无知,得罪了天地万物,于是内心战战兢兢,如同将从高处坠落于深渊。所有听命于我们的国度,不可做违背常规的事情,不可怠慢或淫逸,各自恪守你们的法度,以享受天赐的幸福。你们有善行,我不敢不表彰;我自己有过失,不敢轻易原谅自己,公正的天帝自会判别。如果天下各国犯过错,责任都在我这个天子;如果是我犯过错,不要连累你们大家。啊哈!希望能够彼此真诚,如此才有美好的将来。”  【明居】大臣咎单作了《明居》。
  【题外话】  射天郎曰:这篇《汤诰》简单明了,是商汤向天下告白伐桀灭夏之大义。  本篇文字风格接近于上古文,综合来分析,应该是诞生于春秋时代的。也许是作者根据世传的商汤告天下书的内容记录下这件事情,那么就应该归类为追述而不是伪书。不过需要知道的是,本篇的内容与《史记》中的引文完全不同,那篇“汤诰”看来是训令诸侯要注意生产和政治的。  本篇与其它标准伪书比差异很明显,后世酸儒造假时往往不惜笔墨去扯淡什么德啊、道啊的,而本篇则非常朴素,显然目的是交代清楚相关的史事而不是宣扬儒家的口号。商汤先向百姓说明天道生民,再声讨说明夏桀有罪而老天降罚,接下来从自身所为所思来出发,祭天、祭祖、灭夏、安民,最后希望诸侯和自己一起努力,开创一个美好的新纪元。  《汤诰》问世的背景应该与新建立的商朝在战后一段时期内曾经存在的生产困顿和秩序欠良有关系。  《墨子?七患》说“《殷书》曰:汤五年旱。”  《管子?山权数》有云:“汤七年旱,禹五年水。”  《吕氏春秋?顺民》记载:“昔者汤克夏而正天下,天大旱,五年不收。”  《庄子?外篇?秋水》赞扬:“禹之时,十年九潦,而水弗为加益;汤之时,八年七旱,而崖不为加损。”  《荀子?富国》也提到:“故禹十年水,汤七年旱。”  先秦古籍反映的这场罕见旱灾按照《吕氏春秋?慎大》“伊尹以告汤。商涸旱,汤犹发师,以信伊尹之盟”的说法,大致在灭夏之前就已经发生,商族大起联军并击败夏桀以及建立新朝也就是至多数月之间的事情,所以战后灾情依然延续了至少数年。  《容成氏》的简文则提到:“桀乃逃之南巢氏,汤又从而攻之;遂逃去,之苍梧之野。汤于是乎徵九州之师,以(略)四海之內,于是乎天下之兵大起,于是乎亡宗鹿(戮)族戔(残)群焉服。”这段文献资料反映,商族颠覆夏朝后还在与不少敌对势力战斗,大规模地征服和消灭了一些宗族、氏族和族群。现代史学界通过对相关考古资料的研究分析,认为商初商人势力扩张暨相关中原诸族领地变动的情形符合《容成氏》以及某些古文献的记载,商人当年确实重点针对南方地区发动过大规模意在征服或压服的军事行动;不少中原地区拥夏亲夏的酋邦、夏后氏的亲族、包括夏朝的残余势力因此而被迫背井离乡以躲避商朝的军威,主要逃窜方向是向西进入豫西山地乃至远迁陕南,向南逃难到鄂北地区和苏皖腹地,可能还有些夏人残余北窜到晋南及晋中以凭借黄河和太行之险而求得安定;楚王室祖先的南下、虞姚氏和彭祖氏的远窜江浙以及部分姜姓之族的西迁(主要是大岳的后裔)就属于这种情况的典型。  常言道:兵殃之后,必有荒年。连年旱灾与兵荒马乱给新建立的商朝带来严重的饥谨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从这点来判断,《史记?殷本纪》中的《汤诰》应该是真正的商汤公告,不仅口气有王者之威,训诫对象是属国诸侯,而且内容上特别强调安民。其中商汤开章明义地指示诸侯群后:“毋不有功於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罚殛女,毋予怨。”
  我们看到的《尚书?汤诰》大体上与《仲虺之诰》的蕴意是一致的,主要意图是平伏灭夏后部分诸侯或部族的质疑。  单纯从历史学角度出发,商汤通过公告安抚天下人也可以成立,毕竟商族的崛起与南下带来了天下的大动荡。商朝在河南和山东扩展势力,势必要和原先的方国土著发生冲突,鲁南的姒无余后裔(正宗的夏后氏分支)就与大彭国的篯铿氏(即彭祖氏)以及虞姚氏的部分人马一起流落到当年条件较差的东南越地而建立了新的於越国家,芈季连(楚王族的始祖)的子孙们也不畏艰难而辗转进入豫鄂交界地区,留在原领地的诸多前朝望族贵胄们估计也都七上八下地对商汤的政策心里没谱;纵然是商汤好涵养,对待前朝余孽不那么锋芒毕露,可他的后代也未必保持政策的连续性。所以,新天子出一道剖白心迹并大赦天下的“安民告示”确实很有必要。文中的新天子态度是如此诚恳,相信这篇领袖宣言出台后,情况应该会好转很多。  不过相较而言,总是感觉《尚书?汤诰》多少偏离了商朝建立伊始的困境。  《容成氏》有这么段相关资料:“汤乃谋戒求贤,乃立伊尹以为佐。伊尹既已受命,乃执兵钦(禁)暴,羕得于民,遂迷而贼盗,夫是以得众而王天下。”结合相关简文来判断(上博简《容成氏》的拼合、编连与译读在学术界还有若干争议),这段文字反映的大致情况是:商汤在灭夏后的一段时期曾因行政不善而导致四方出现过一定的乱局,为解决面临的艰难处境才重用伊尹为首相,精于治理天下的伊尹维持治安和恢复民生都处理得很好,这才帮助商汤赢得人心而称王天下。  《墨子?七患》也说:“《殷书》曰:‘汤五年旱。’此其离凶饿甚矣,然而民不冻饿者,何也?其生财密,其用之节也。”  总之,商汤与伊尹最终还是成功地安定了局势,确保了商朝子民的生产与生活。这项政绩在商人初入主中原时面临的那种艰难条件下可确实不容易获得,贫僧以为多少要归功于当年那道真正的《汤诰》的作用,自然伊尹悉心治理的功劳是最大的。  本文中有“聿求元圣,与之戮力,以与尔有众请命”这么一句。  这句是商汤在表示向老祖先祭祀和祈祷,而很多研究者错误地把“元圣”当成伊尹来理解了。伊尹的功勋确实非常卓著,但是这句里还真没他什么事儿,下面数篇文章才是关于这位著名商相的正菜。
  最后三分钟时间简单介绍下商都亳邑。  甲骨卜辞和先秦文献中的“亳”乃是早期商族对首府的一种特定称呼,首领或王之居邑为亳,原因大致是因为古人习惯将城邑建筑在高地上,“亳”字从结构上看是从高从宅。商朝建立前,商族的地盘规模有限,从文献来看商族还比较喜欢游徙,由此推测先商时期纵然有城邑也应该并不多,而“亳”大致是在商汤担任领袖后才正式出现的。商汤灭夏前后,曾经根据情势需要将其政府或指挥部迁设到好几座不同的“商城”中,而领导班子换到的新地还是叫“亳”。商汤的后世子孙们依然有喜欢搬迁首都的爱好(当年建筑简单朴素,营造一座新都城的经济成本并不很大),后人们生活在王国地盘很大、拥有城镇较多的情况下,要还是将首都命名为“亳”就容易混乱了,说事时可能让人搞不清楚哪儿跟哪儿!所以商王仲丁将自己选择的新都命名为囂,也作“隞”或“敖”,打这儿起之后的商都才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号。  周人也曾经有类似的情形,只是周朝的首都泛称为“京”。京的本义实际是高地或高冈。周族早先立国于甘肃东部的古豳地而非陕西的周原,大致在初商时期,周室重要先祖公刘带领族人由原居地(一般称为北豳)南下,在豳地建设新家园,首府的城堡就设在当地一处高冈上,名叫“京”或“京邑”,于是“京”在后来就成了周人对首府或首都的称号,如岐京、沣京和镐京。而汉语“京师”的最早之义就是指周人京邑的大众,岐周强盛后依照地域编组原则组建了若干个“军团”,毕裎(程)或毕邰地区的部队被命名为“京师”,因为这个“军区”以“岐京”为核心。周朝建立后,“京师”属于著名的“西六师”之一,乃是周天子近卫军系列的王牌部队。再到皇朝时代,京师就演化成帝王之都的常义。  商初有好几个亳邑,古籍中提到的就包括亳、景亳、西亳、三亳等。  景亳因“景亳之命”或“景亳大会”而闻名,根据《逸周书?殷祝解》的有关内容,汤在放逐夏桀后,曾经召集三千诸侯大会于“薄”(即亳),并就天子位;《左传?昭公》四年记述此事为“景亳之命”;《墨子?非攻下》亦云:“汤奉桀众以克有,属诸侯于薄,荐章天命,通于四方,而天下诸侯,莫敢不宾服。”这个景亳应该就是商汤初都之亳,位置大致在夏末时商汤向中原发起冲击的濮阳--滑县--长垣带状地区,被称景亳应该是与景山有关系,有研究者认为景山即《禹贡》中的大丕山,在今浚县境内。  西亳的所在相对简单,根据古文献和考古成果来判断,商汤灭夏后建立的新都“西亳”就是偃师商城,即古人所记的“尸乡之汤都”。不过西亳监视的夏都可不是“斟鄩”,斟鄩是夏朝早期的都城,大体应该在鲁西北一带,除非是夏朝西迁伊洛平原后还是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的首都。  另外,商汤有可能在郑州设立过一个陪都。与景亳和西亳都属于正式首都的情况有所不同,这个郑州之亳可能在最初主要扮演前进基地或商汤前敌指挥部的角色。商汤在西进灭夏前曾经与豕韦、顾和昆吾为代表的祝融之族激烈交手,郑州位于黄河南岸,靠近南方的昆吾氏领地(也有部分学者认为郑州当时就是昆吾氏或其支族的领地,因不敌南下的商军才被对方夺取),的确特别适合选来做大军的行营总部。《吕氏春秋?具备》云:“汤尝约于郼薄(亳)矣,武王尝穷于毕裎矣”,《春秋》与《左传》记载襄公十一年诸侯伐郑事时也都提到郑国之地有个亳城或亳,再结合考古发现的郑州商城遗址,贫僧以为郑州商城应该对应的就是郼亳或郑亳。这里虽然最初可能只是商汤指挥前线战事的行都,但商朝建立后应该长期充当过陪都的角色,因为此都位置实际上比西亳和北亳(指景亳)都优越,便于商朝廷控制东面和南面,这两个方向始终是商朝势力扩张的重点。另有学者认为郑州商城遗址应当对应的是仲丁所迁的都城“隞”或“囂”。  而古儒所持的曹县之亳说和商丘之亳说基本上都无法成立,其错误主要在于受了周朝宋国的领地位于商丘一带的误导。商丘是微氏家族领导的商族后裔在周代的主要生息地,不是商族先民活跃的所在,在商朝也是个很不起眼的地区,包括商丘这个地名也是后来兴起的。
  ◆伊训第四  【伊训要意】  射天郎曰:本篇是明显的后儒伪作,内容反映了商朝元老伊尹在王室祖庙前告诫年轻的王位继承者太甲做天子的注意事项。  【原文】  成汤既没(1),太甲元年,伊尹作《伊训》、《肆命》、《徂后》。  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2),伊尹祠于先王(3)。奉嗣王祗见厥祖(4),侯、甸群后咸在(5),百官总已以听冢宰(6)。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7),以训于王。曰:“呜呼!古有夏先后(8),方懋厥德(9),罔有天灾。山川鬼神,亦莫不宁,暨鸟兽鱼鳖咸若(10)。于其子孙弗率(11),皇天降灾,假手于我有命,造攻自鸣条(12),朕哉自亳。惟我商王,布昭圣武(13),代虐以宽,兆民允怀(14)。今王嗣厥德(15),罔不在初(16),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始天家邦(17),终于四海。呜呼!先王肇修人纪(18),从谏弗咈(19),先民时若(20)。居上克明,为下克忠,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21),以至于有万邦,兹惟艰哉!敷求哲人(22),俾辅于尔后嗣(23),制官刑,儆于有位(24)。曰:‘敢有恒舞于宫(25),酣歌于室(26),时谓巫风(27),敢有殉于货色(28),恒于游畋(29),时谓淫风。敢有侮圣言,逆忠直,远耆德(30),比顽童(31),时谓乱风。惟兹三风十愆(32),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33),国必亡。臣下不匡(34),其刑墨(35),具训于蒙士(36)。’呜呼!嗣王祗厥身,念哉!圣谟洋洋(37),嘉言孔彰(38)。惟上帝不常(39),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尔惟德罔小(40),万邦惟庆(41);尔惟不德罔大(42),坠厥宗(43)。”  【序文说明】  成汤逝世后的太甲元年,伊尹一口气写了《伊训》、《肆命》和《徂后》这几本书。  (1)没,通“殁”,指成汤去世。  【正文注释】  (2)惟,句首助词。元祀,元年。乙丑,乙丑日,古人以天干地支纪日。  (3)祠,通“祀”,祭祀。  (4)嗣王,新王,指太甲。祗,敬。厥,其。祖,指祖先神位。  (5)侯、甸群后,诸侯。咸,都。  (6)总已,总摄其职。冢宰,周代最高行政官职,相当于宰相;冢,高、大。  (7)明言,公开赞扬。烈祖,指有大功德的祖先。成德,成功之德。  (8)古,从前、古代。先后,先王。  (9)懋,这里取盛大之义,理解为“勉励”不妥。  (10)暨,与、包括。咸若,都如此。  (11)率,遵循。  (12)造攻,通“肇功”。这句指鸣条之战奠定大局。  (13)昭,光明。圣,智慧。武,勇武。  (14)允,诚。怀,向往、归心。  (15)嗣,继承。  (16)这句是指一切都遵循先王的旧制。  (17)天,通“大”。  (18)肇修,创建。人纪,指各种规章制度。  (19)咈,不悦。这句即从谏如流的意思。  (20)先,以……为先。时若,即“是若”;若,顺。  (21)“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现代的说法叫“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22)敷,大、广泛。求,招致、搜罗。  (23)俾,使。  (24)有位,指朝官。  (25)恒舞,常舞。宫,指宫堂。  (26)酣歌,醉酒而歌。室,家内。  (27)时,通“是”。巫风,巫人习气;古人从事巫觋活动时载歌载舞。  (28)殉,贪求。货,财货。色,美色。  (29)游,闲逛。畋(tián),打猎。  (30)远,疏远。耆德,耆老有德之辈。  (31)比,与……相匹。比顽童,指和不懂事之徒混在一起。  (32)愆(qiān),过失、罪过。  (33)邦君,国君、诸侯。  (34)匡,匡正、规劝。  (35)其刑墨,施臣下以墨刑。墨刑,五刑中最轻的,在面部刺字或图案,再染以墨黑。  (36)蒙士,地位低下的士人。  (37)谟,谋、韬略。洋洋,浩大之意。  (38)嘉言,良言、箴言。孔,甚、很。彰,昭著。  (39)不常,无常恩、常命的意思;常,固定不变。  (40)惟,有可能是助词,也可能通“为”。罔,无。  (41)不德,指做不符合道义的事情。  (42)庆,福庆。  (43)坠宗,颠覆社稷。
  【译文】  太甲元年十二月乙丑日,伊尹主持祭祀商朝先王的大典。他带领嗣君恭敬地到老领袖纪念堂参见祖宗神位,大批诸侯在场陪祭,百官各就各位听从总理伊尹的号令。伊尹当堂庄重宣扬列祖列宗的成就,以训诫于新王太甲。  伊尹说:“哦啦啦!从前夏朝的圣明先王们美德盛大,因而感动上天不降灾祸,山川鬼神都各安其位,连天上飞的乌鸦、地上跑的狐狸和水里游的王八也全都心平气和。后来的夏王室子孙不遵守祖先的王道,于是皇天降灾,假手于我大商颠覆夏朝,我们在鸣条战役中取得辉煌胜利,是因为我们在革命圣地亳邑时就注意四大纪律九项注意。我们的红太阳阿汤哥伟大光荣正确,用宽仁取代光头佬夏该死的暴虐,天下民众推着独轮车支持我们革命。今王当继承先王的美德,萧规曹随,对亲族施爱,对长辈尊敬,先治理好家族与王国,再推之于天下。”  “哦啦啦!老一辈革命家创立制度规则,从谏如流,人民的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君主圣明,臣民忠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终于解放天下,二万五千里的创业历程相当不易!(先王)广泛招罗人才、重用贤达,使他们辅佐你继承王业,制定官员惩处条例,以儆戒百官。他曾说过:‘敢有在宫廷经常举行舞林大会,在家中酩酊酣歌,这属于巫觋的做派;敢有贪恋财货美色,隔三差五出游打猎,这属于侈淫习气;敢有亵渎轻慢圣言,怫逆忠直之辈,疏远耆老贤德,行为类同顽童,这叫做昏乱抽风。上述三风十过,中央干部沾上一样,其家必丧;地方领导身染其一,省长市长就别当了。近臣如不及时规劝君上,惩罚以墨刑,地位卑下的一般士人也要以此为儆戒。’哦啦啦!新领袖太甲请恭谨己身,牢记这些!圣人韬略深沉,箴言非常在理。天帝不作常命,品行端正的奖励百福,胡作非为者降罚百殃。陛下修德纵然小,对天下万邦都是喜事;陛下如缺德纵然事情不大,也会颠覆我们的人民政权。”
  【题外话】  射天郎曰:根据《史记》的记载,商初名臣伊尹确实在太甲元年创作过《伊训》、《肆命》和《徂后》三大名著。东汉大儒郑玄曾解释:《肆命》的内容是关于政治与教化的,《徂后》的内容是关于商汤之法度的,显然伊尹的这三篇大作都是为了向新王传授政治经验。  不过本篇却是比较典型的伪作,风格夸张、造作,概念中出现些春秋、战国才有的扎眼东西,属于儒家假先贤之名在宣扬自己的学说。当然了,文中要求商王立德立功、从善如流、远离声色娱乐与奸佞小人、扬善弃恶从而确保江山永固的立意无疑是非常进步的政治理念。  太甲,也写作大甲,他是商汤的嫡长孙,商朝的第四位国王,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代表。  太甲的父亲是商汤的长子大丁,他没有来得及继承父亲的王位就早逝了。  商汤之后担任商王的是卜丙,《史记?殷本纪》称其名为外丙,认为他是大丁的弟弟,在位三年。也有一些学者认为卜丙实际当是商汤的弟弟。  卜丙将王位传给了仲壬,这位是商汤的儿子,《史记》称其在位四年,他在归天前则指定亡兄大丁的儿子太甲为嗣君。  卜丙和仲壬出任国王时显然都是老大不小的成年人,而且肯定参与或至少目睹过商汤艰难开创王朝的历程。而太甲在继承王权时还是个毛孩子,属于典型的红三代,于是这位小哥就更需要老臣伊尹悉心辅佐和指教,也就有了《伊训》和后面的“太甲三篇”。
  ◆太甲上第五  【太甲上要意】  射天郎曰:《太甲》三篇是部连续剧,主人公是耆宿大佬伊尹和年轻的商王太甲。第一集“幽禁太甲”,第二集“还政于王”,第三集“伊尹退休”。  【原文】  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诸桐。三年复归于亳(1),思庸(2),伊尹作《太甲》三篇。  惟嗣王不惠于阿衡(3),伊尹作书曰:“先王顾諟天之明命(4),以承上下神祗(5)。社稷宗庙,罔不祗肃(6)。天监厥德(7),用集大命(8),抚绥万方(9)。惟尹躬克左右厥辟(10),宅师(11),肆嗣王丕承基绪(12)。惟尹躬先见于西邑夏(13),自周有终(14),相亦惟终(15);其后嗣王罔克有终,相亦罔终。嗣王戒哉!祗尔厥辟(16),辟不辟(17),忝厥祖(18)。”  王惟庸罔念闻(19)。伊尹乃言曰:“先王昧爽丕显(20),坐以待旦。帝求俊彦,启迪后人(21),无越厥命以自覆(22)。慎乃俭德,惟怀永图(23)。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24)。钦厥止(25),率乃祖攸行(26),惟朕以怿(27),万世有辞(28)。”  王未克变。伊尹曰:“兹乃不义(29),习与性成(30)。予弗狎于弗顺(31),营于桐宫,密迩先王其训(32),无俾世迷(33)。王徂桐宫居忧(34),克终允德(35)。”  【序文说明】  太甲登基为王之后,表现忒次,伊尹关他禁闭于桐。三年后太甲返回亳都,表态想做正事,伊尹就写了《太甲》三篇。  (1)放,这里指幽禁。诸,之于。桐,古地名,具体位置不详。  (2)思,想着。庸,通“用”。“思”演化出“思考”的字义较晚,说明序文是后来创作的。另,一说“庸”指“常法”,牵强。  【正文注释】  (3)嗣王,指太甲。惠,本义为爱,这里做听从、顺从。阿衡,指伊尹。  (4)顾,看。諟(dì),通“諦”,审视。  (5)承,承顺,引申为侍奉。  (6)祗肃,敬肃。  (7)监,下视为监。这句实际是说上天看到了商汤的美德,很欣赏他。  (8)用集大命,将大命(统治天下)赋予他。  (9)抚,安抚。绥,安定。  (10)躬,身。尹躬,伊尹的自称。左右,帮助。厥,其。辟,王。  (11)宅,安定。师,众人。  (12)肆,故。丕,大。承,继承。基,通“其”。绪,事业。  (13)这句的准确意思不好确定,或者说有争议。有研究者基于资料理解为:尹伊受商汤安排,到夏都从事各种工作(谍报、反间、营救等)。个人观点以为:根据史料和现代考古研究成果,尹伊出身于姒姓的有莘,有莘是夏王族的母族,而且是在陕西渭河流域(古洽阳,即今合阳);所以这句或当理解为尹伊回忆从前,说自己是由夏王国的西土属国有莘来到商国的;见,做“现”解。  (14)周,忠信  (15)相,助、赞勉  (16)祗,敬。厥辟,这里指王位、王权及王业。一说“辟”指“法”,可参考。  (17)辟不辟,即“王不王”。辟,王。不辟,不遵行王道。一说本句当解为“王不法”,牵强。  (18)忝,羞辱。  (19)庸,用;一说做“常”解。罔念闻,指不想,如同没听到。  (20)昧,幽暗;爽,明;昧爽,指凌晨天快亮。丕显,大显、大光,这里当理解为商汤天亮时分就从服饰到精神都为新一天的政务做好了准备。  (21)启迪,帮助、开导。  (22)无,毋。越,谮越。  (23)怀,思索、胸怀。永,长;永图,雄图大略。  (24)虞,指猎手。机,弓弩的发射机关。省,检查、省视。括,机括,即扣弦处。度,瞄准器。释,发射。  (25)止,行止,指行政。  (26)率,遵循。攸,所。  (27)朕,我。怿,高兴。  (28)辞,指美名。  (29)兹,指太甲的作为,理解为太甲也无妨。不义,不符合正义,即违逆王道。  (30)习,习气、表现。性,天性、本性。这句可理解为性与习互相影响。  (31)予,我。弗,不。狎,习惯,引申为容忍、迁就。  (32)密迩,亲近。其训,让先王教导或学习先王训示的意思。  (33)俾,使。世,一生、一辈子。  (34)徂,往。居忧,这里是指让太甲生活于忧念商汤的环境中;因而后世用居忧来代表守孝。  (35)克,能。终,终成。允,信、诚。
  【译文】  新领导太甲不待见伊尹,伊尹便作书说:“先王仰承敬畏皇天的大命,供奉上下的神灵,社稷宗庙无不宝相庄严。老天欣赏他的德行,把统治人间的权利赏赐给他,帮他成就伟业,于是安定天下万方。老夫我全心辅助王上,安定众人,陛下这才能继承光大先王的事业。老夫是从夏人的属国来到咱大商的,和汤哥共事时,老夫始终忠心耿耿,辅助汤哥是不遗余力;你个小屁孩对老夫不信任始终,老夫也就会撂挑子了。陛下要引以为戒喔!你在位要敬业,如果不恪守王道,这叫羞先人!”  太甲的表现让人失望,他并没把这些良言放在心上。伊尹只好又劝他:“汤哥治国,天刚蒙蒙亮就刷牙洗脸穿好衣服,精神抖擞地坐在宝座上等待早朝。他还广泛搜罗能人,都是为了开导辅助你小子,让你不至于谮越天命、荒废责任而有损社稷。你现在要慎行简朴美德,心怀雄图大略。好似猎人张弓,认真检查准星无误再发射。要慎重自己的行止,遵循你祖先的优良传统,如此老夫就会为你骄傲,你也会被千秋万世颂扬。”  太甲还是我行我素。伊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庄严宣告:“嗣王小甲违逆王道,不良天性和丑陋表现结合,让人鄙视他。老汉我不能一味迁就他这么胡闹,安排人营造了桐宫,让这小混帐在那里亲近学习先王的语录,免得他一辈子糊涂。小甲同学现在去桐宫报到吧,要好好进修,祝你学业终成哦!”
  【题外话】  射天郎曰:伊尹放太甲确有其事,《史记》也记载伊尹曾作书《太甲》三篇。本篇属于仿古文的风格,但不排除与商相伊尹的真手笔有一定关联性。  无论是欣赏故事的内容,还是品味其中的文字,大家一定都发现了这个伊尹很强大,对堂堂的商王太甲很不客气,是个大牛人。他凭什么这么牛?贫僧觉得很值得八卦一番。  一般意见以为,阿衡(也有作保衡)就是伊尹,伊是此人的姓氏,尹是商汤封他的官职,部分古籍称呼他为伊挚,故而其名可能为挚。这个人物不仅在先秦古籍中经常出现,而且甲骨卜辞和青铜器金文中都有记载,甚至被商王室尊敬地与开国君主大乙(即成汤,也作天乙)并列一起来祭祀,的确是商朝一位声名煊赫的大臣。  伊尹是哪里人?要回答这个事情可就热闹了,很容易引发争夺地域荣誉的群殴。最爱争古代名人籍贯权的河南同学一口咬定是洛阳嵩县人,山东同学于是不乐意了,有所谓的权威人士论证他是山东曹县人。要依贫僧来说,全是鬼扯!史料根本无法准确说明这位大佬的籍贯,只知道他是有莘氏陪嫁到商国来的媵臣。
  夏商时代的有莘氏或有莘国在哪里?这点现在已经形成共识,从新石器时代到商末,姒姓有莘氏基本聚居在陕西合阳一带。况且,人家伊尹自己都说了:“惟尹躬先见于西邑夏。”姒姓有莘氏是大禹的母族,而且大禹还改随了妈妈的姓氏,有莘国是夏启册封的西土大邦,是姒姓十二联盟中排名很靠前的望族,贫僧论血统是半个陕西人,当然就屁股决定立场地支持伊大佬是从陕西姒姓有莘国投奔汤哥的,呵呵!话说回来,将文中的西邑夏与其属国姒姓有莘氏划等号也并不荒唐,因为“西邑夏”的意思本来就是西方的夏王国,这王国就广义而言包括了王畿西侧的同姓亲族国完全正常。不仅仅是地理上位于伊洛平原一带的晚期夏朝在商国的西方,而且清华简《伊至》中有“典夏有祥,在西在东,见章于天”一段,《吕氏春秋?慎大》记载“末嬉(妹喜)言曰:今昔天子梦西方有日,东方有日,两日相与斗,西方日胜,东方日不胜。”《太平御览》也引《论衡》与《博物志》的观点指出古籍有以东日比商、西日喻夏的说法,很多研究者都认同这个比喻。  不过河南和山东争夺有莘氏的归属也并非完全无依据,然而在细节上出了差池。单纯从诸多古文献的相关记录来看,似乎上古名号有莘的部落分布甚广,河南有他们的踪迹、山东西部和南部有他们的活动,包括河北也有与有莘相关的地方。不过这些有莘和西方的姒姓有莘国无关,其中大部分当系高辛氏(帝喾)的苗裔,另一部分实际当归属东方的姺方或姺人(姺在有些文献中也作洗或侁),先秦时代莘、辛、姺和侁互通,而且读音都是“sin”。这些族群又确实分布在古中原的天南地北,古人没有仔细辨别,于是伊尹的籍贯也就神出鬼没飘忽不定了。
  有关伊尹的来历以《吕氏春秋?本味篇》的记载最为详细。这篇文章先是讲述了伊尹神话般出生于有侁国伊水畔空桑的故事,然后曰:“(伊尹)长而贤。汤闻伊尹,使人请之有侁氏,有侁氏不可。伊尹亦欲归汤,汤於是请取妇为婚。有侁氏喜,以伊尹媵女。”后面还用了大段的笔墨渲染伊尹借讨论做饭烧菜的烹饪技艺与汤哥切磋治国之道的事情。  《帝王世纪》也说“伊尹生于空桑”,显然皇甫谧师傅采信了《吕氏春秋》的说法,而《吕氏春秋》虽然号称一字千金,但其关于古史的很多内容都难脱演义的窠臼。从考古资料分析商族的崛起轨迹,显然商人谋求南下替夏是早有准备的;《庄子?让王》记录了商汤为灭夏曾经问计于卞随、瞀光两位智士的故事,这两位都不够给力,最后汤哥找来伊尹帮忙才把事情给顺利办了,《吕氏春秋?离俗篇》也有类似的故事,只是称呼第二位谋士为务光,由此可见汤哥灭夏也是处心积虑的。像汤哥这么聪明并决意振翅冲天的人,自然明白国际联姻和远交近攻的韬略,他迎娶的太太肯定当选大国的公主,要对他的事业有帮助才符合逻辑。  回顾商朝往事及其诸侯格局,西土的姒姓有莘氏和东方的有姺氏都够得上大国的资格。有莘氏一直到商末都是有分量的大国,周文王就因为娶了该国公主太姒而十分满意,而且商王室对雍州东部的崇邦和有莘氏等姒姓诸侯国一直优待有加、以礼相待,包括此间的计氏也被古人认为是伊尹子孙的封地。东方的姺方或姺人族群(其领地大致在鲁豫皖苏四省交会地一带)同样是不容忽视的势力,《左传?昭公元年》有云:“虞有三苗,夏有观扈,商有姺邳,周有徐奄。”三苗曾经不服帝舜而遭中原军队的讨伐,五观(相传为造反的夏王室子弟)和有扈氏曾经与夏朝打别扭,徐与奄都是周初东方大反叛的主力军,尤其是徐方在西周时代几乎从头到尾都时常给周天子添麻烦;大家看到了吧,依次类推,姺人对商朝来说也不是个善茬,这是个有能力向中央政府叫板的强国或强族,实际上甲骨卜辞也证实了姺方在商代与王国为敌的情形。而散布于中州地带的可能系高辛氏后裔的“有辛氏”,不仅从古籍来看他们在夏商周三代没有干出过什么特别需要人关注的大事情,而且作为商国的战略盟友,其地理位置与合作价值也远不如夏王廷西侧的有莘氏或东南的有姺氏优越,无论嵩县还是伊川都过于靠近夏王廷之所在了。  东方有姺氏虽然有资格被商汤选定为盟友,然而假如商汤夫人是姺国公主,则很难解释后来姺人与商朝长期敌对的现象,这在相当重视姻亲和睦关系的上古时代显得很不合情理。另外,相关古籍资料多支持伊尹来自商国以西的说法,只有《楚辞?天问》相反。“成汤东巡,有莘爰极(及),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屈原这段诗文说:商汤是在巡视东方时和“有莘氏”(实际当是有辛或有姺)建立了联系,怎样得到地位卑微的小臣伊尹呢?是托了迎娶旺夫贤内助的福。  综合来判断,汤哥夫人是西土有莘氏公主的可能性最大。至于伊尹老家在山东莘县、河南栾川、开封等说法我们就不一一细辨了。
  《孟子》云“伊尹耕于有莘”,司马迁认为伊尹的老本行是厨子,《墨子?尚贤》记载“伊尹为有莘氏女师仆”。伊尹早年究竟是干啥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商汤重用,成为“帝王之师”,对建立和巩固商朝贡献至伟。  伊尹对商汤事业的主要贡献是什么?  首先,“伊尹间夏,以乱夏政”是几乎所有古籍的一致认同的大功。  “古本竹书纪年”说:“末喜氏以与伊尹交,遂以间夏。”  《国语?晋语》亦云:“妹喜有宠,于是乎与伊尹比而亡夏。”  《孙子兵法?用间》都把这事作为经典案例提及:“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  《尚书?商书》的《汝鸠》与《汝方》两篇虽然正文佚失,但其序文提到:“伊尹去亳适夏,既丑有夏,复归于亳。入自北门,乃遇汝鸠、汝方。作《汝鸠》、《汝方》。”  《史记?殷本纪》的说法类似于《尚书》:“汤举任伊尹以国政。伊尹去汤适夏。即丑有夏,复归于亳。”  很明显,伊尹曾经为了汤哥的革命事业而深入虎穴,而且居然还把王后妹喜(古籍记作元妃,即夏桀正妻)都拉下水了。连屈原说到这桩怪事时都感慨万千:“妹嬉何肆,汤何殛焉?”  而且,不少古籍反映的商汤、夏桀与伊尹三者之间的关系还忒复杂。《孟子?告子下》云:“五就汤,五就桀者,伊尹也。”《鬼谷子?忤合》也说:“故伊尹五就汤,五就桀,而不能所明,然后合于汤。”貌似伊尹多次立场动摇,反复纠结之后才最后决定为汤哥效命。《战国策?苏代为奉阳君说燕于赵以伐齐》也有一段相关的奇怪记载:“伊尹再逃汤而之桀,再逃桀而之汤,果与鸣条之战,而以汤为天子。”  《孟子》、《鬼谷子》和《战国策》的说法已经让人困惑,而《吕氏春秋?慎大》的内容就更精彩而花絮繁多了。我们不妨摘录其主要内容,正好也都是关于夏桀、商汤和伊尹的事情:  桀为无道,暴戾顽贪,天下颤恐而患之,言者不同,纷纷分分,其情难得。干辛任威,凌轹诸侯,以及兆民,贤良郁怨。杀彼龙逢,以服群凶。众庶泯泯,皆有远志,莫敢直言,其生若惊。大臣同患,弗周而畔。桀愈自贤,矜过善非,主道重塞,国人大崩。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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