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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不习惯昼伏夜出的生活吗?”  “你喝多了。”  披着一件厚重黑色裘衣,盘坐在红魔馆钟楼之顶上的王暝挑了挑眉毛,平静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会自己坐在这里看月亮?”而不是去陪芙兰。  来者没有如平时那样稍有冒犯便暴跳如雷,那么二人之间的气氛便也不像往日那般剑拔弩张。少年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冰块似得物体在酒液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如风铃的声响。  “就算是我,也会有累的时候啊。”  而且芙兰,也是需要长大的。  王暝淡然且疲惫地笑笑,向身旁站着的小女孩——因为只有站着她才会比王暝更高——举杯,一饮而尽。  “是吗?那倒是难得。”  “是啊,很难得的。”  少年将杯子里的“冰块”细细嚼碎,缓慢地咽到肚子里。他将左手手肘抵在左膝之上,手掌自然垂下贴着脸颊,歪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还真是又大又圆,不禁让人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啊。”  “我们是妖魔。”  “是的,我们是妖魔,所以‘人’要担心的不祥之兆,对我们而言却是狂欢的开幕式。”  蕾米莉亚若有所思地将视线从月亮移到王暝身上,俯视着他轻声问道:  “你又想起了什么。”  “坐下说话吧,站着多累啊。”  少年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  蕾米莉亚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在王暝体贴地抽出一张软毯之后坐了下去。  “咲夜呢?”  以她的性格,刚才没理由不过来服侍自己的。  “我让她睡了一觉,安全无害的温暖睡眠。”  “她毕竟还是个人类,不要以妖魔的规格来要求她。昼伏夜出是格外伤身体的——对人类而言。”  王暝取出一瓶红酒,倒在自己手中的杯子里递给蕾米莉亚。  “我曾经也是个人类,在这方面,你们这些天生的妖魔还是比不上我的。”  小女孩皱了皱鼻子,这是她和芙兰朵露共有的表达不满的小表情,老实来说,很可爱。  虽然听到了王暝的评价之后,这对姐妹的反应绝对是截然不同的。  “我不要你用过的杯子。”  被嫌弃了的少年并没有气愤,只是忍俊不禁:“我知道,所以刚才我把它‘刷新’了一下。”  “真的?”  蕾米莉亚将信将疑地接过那杯血酒,用自己绯红的双眼仔细探查着那可怜的水晶杯,直到确认了上面没有王暝一丝一毫的残留气息后才抿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  不过比起咲夜酿的还是差远了。  “真的。”  少年伸手入怀,汉服的衣襟之中摸出来一个扁平的俄式军用酒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喝酒。”而且酒量也很差。  “确实,我很讨厌酒精的味道。”  王暝垂目,轻声笑了笑。  “但是喝酒暖身子啊。”  “你觉得冷?”  小女孩狐疑地转过头来,仔细审视着少年。  直到这时,蕾米莉亚才发现今天的王暝和平时有哪里不同。  平时的王暝皮肤固然苍白,却也还在人类的范畴里。而今天的王暝皮肤苍白近青,嘴唇也泛着过度的紫色,只是被汉服裘衣和长发层层遮掩住之后很难被人发现而已。  “……你吃了什么?”  “次级贤者之石,水属性,六块。”  “没想到你还有自虐倾向。”  “别闹,我们这些有不死身的人,谁不是把作死当成日常习惯的。”  哈哈。  少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蕾米莉亚没有再理会他,继续抬头看向满月,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血酒。  过了很久,她才似是无心地开口:  “长生种所拥有的时间超乎你的想象,太过急功近利,反而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  “我知道啊,”王暝微笑着看向缓慢爬升着的月亮,喝了一口酒。“我一直都知道,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就真的是有自虐倾向了,脑子还有点问题。”  “可我是个短命的人啊。”  王暝的脸上笑容依旧,却以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了这样悲伤的话语。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追求咲夜。”  “当我成为妖魔的那一瞬间,我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接触人类’。”  “因为我是个心软的人啊,如果有了无尽时光的我仍然与人类产生了情感的话,当那个人类死去的时候,我可是会崩溃的。”  “这也是给你的忠告,蕾米莉亚。”少年转过头,与听到自己的话而望向自己的小女孩四目相对,漆黑如渊的瞳孔中满是温润的笑意。  “永远不要爱上人类。”  “因为他们会用自己那寥寥百年的时光,击碎你无尽的一生。”  蕾米莉亚定定地看着王暝许久,才撤回目光。底气略有不足地反驳道:  “我这辈子就是为了芙兰而活的,爱上人类什么的,绝无可能。”  “别骗自己了,要是咲夜听到这话的话,可是会伤心欲绝的呢。”少年的话语有了微妙的停顿,他的笑容诡异了起来。王暝刻意地拖长了音,瞳孔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你说是吧~……咲夜。”  “噫?!!”  蕾米莉亚慌张地转过头去看向身后,却并没有发现那抹锐利的银。  她不禁恼怒了起来,血色的雷霆在她身周咆哮着,伴随主人羞愤的怒吼。  “王暝!!!!”  “哈哈哈哈……”  少年乐不可支地拍着大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小女孩真的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的时候,少年却突然收起了轻佻的态度,一只手压在小女孩的脑袋上,强行将她的视线转向了天上的圆月。  “嘘——”  王暝将手指抵在唇上,轻声呢喃。  “注意看,异变——”  银盘样的圆月高悬于空,仿佛占据了整个世界的制高点。皎洁的银辉伴随着温和的魔力无差别洒向大地,这是幻想乡下层妖怪们最爱的食粮。  而在迷途竹林的方向,一根渺小的箭矢陡然间射向苍穹,仿佛要将太阴射落。少年微眯起眼,注视着那根箭矢一飞冲天,然后轰然炸裂。  一瞬之间,月亮改变了。  “——开始了。”  ——————————————————————————————————————————————————————————————————————  感谢某桥姬的打赏。  
    银色的清辉变得刺目。  清冷的魔力开始暴涨,膨胀得让人反胃。  月亮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其上的环形山几乎都清晰可见。在月面上有着一个硕大的,占据了明面三分之一面积的巨大环形,这让如今的圆月看上去如同一颗暴凸而起的眼球一样,诡异且狰狞。  “王暝,这就是你说的永夜异变?”  “是啊,算是比较麻烦的一个,我们稳坐钓鱼台就好,那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争斗。”  少年双目微合,笑容温和,语调甜美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妖怪贤者与月之头脑的博弈,如我们这等小兵小卒,是不够资格参与的。”  王暝拉过咲夜的手,让她坐在蕾米莉亚身边。  “所以,只能看看啦。”  “咲、咲夜?”  蕾米莉亚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女仆长,并没有从那张清冷素雅的脸上发现什么。  “大小姐,你和王暝之前的对话我听到了。”  “咕!”  “放心吧大小姐,你是个口嫌体正直这件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咲夜不会误会你的。”  王暝拍了拍咲夜的肩膀,仰头喝干酒壶里最后一口血酒。  他把空掉的酒壶塞回怀里,近乎青色的宽阔手掌左右抓住衣襟,用力拢起不知什么皮毛制成的厚重裘衣,眯了眯眼,用一种如毒蛇般甜蜜的语调柔声说道:  “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亲爱的月之头脑能够给妖怪贤者带来多少麻烦吧……”  蕾米莉亚和十六夜咲夜都不禁将目光投向那个温和的少年,王暝的改变是如此显而易见,以至于永远的鲜红幼月和完美潇洒的女仆都不得不将视线倾注到这只新生不久的邪魔身上,并尝试穿透他那日渐无暇的伪装。  幸好截止到目前,她们还能看到王暝的真心,或者说王暝还愿意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真心。  “王暝,对于这次异变你有什么想法吗?”  蕾米莉亚注视着少年脸上那张温润的,谦逊的,看似真实的微笑,随着时间与力量的增长,这个曾令蕾米莉亚厌恶不已的笑容已经不再让人恶心。它从一个显而易见的虚假面具变成了丰实生动的表情,就如它的主人一般。  曾经的王暝不过是一只惶恐、暴躁、生人勿近的弱小刺猬,竭尽全力竖起全身的尖刺也不过是宠物可笑的张牙舞爪,主人可以随着心意赏下食物,或者抽打惩罚;而如今的少年则是一条低调、内敛、惹人喜爱的温和毒蛇,哪怕它笑的如晨曦般美好,獠牙毒液全无,却仍然要提防突如其来的嗫咬。  很难说蕾米莉亚更加喜欢这两者中的哪一个,若是以红魔馆主的身份作出评价,她对于王暝的蜕变实在是满意至极。只是作为蕾米莉亚的话,她隐约的,有些怀念那个弱小却一目了然的同族。  “有一些吧。”  少年并没有说出任何具体的东西来,他只是给出了一个确定但模糊的回答。  “风险如何?”  十六夜咲夜看见本就佝偻着的王暝——不然他不可能在坐着的时候却比自己矮——的头颅更加低垂了一些,他闭上眼睛,收敛了笑容,在一片让人心慌的沉寂后轻声说道:  “……很大。”  几乎是瞬间,狂暴而愤怒的气息便取代了之前的死寂,那是雷霆与陨星的力量,势不可挡。  “别那么急着发怒,风险当然会换来相应的收益,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我护得红魔周全也总是不成问题。”  少年低垂着眼帘,不去看身旁的二人。他泛青的手把玩着一柄乌黑的匕首,关节稍显僵硬。  “毕竟是……与虎谋皮。”  而且所谓风险,也只是我的风险。  事实上,这区区红魔,连八云紫的眼都不曾入。  王暝将那些未曾说出的话语和情感掩藏在微阖的眸中,淡漠地笑着,任凭蕾米莉亚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刺穿自己,不再言语。  “王暝,你刚才说,我们注定短寿。”  十六夜咲夜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她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看似缓和,却同样令人不安。  “那么,你要让二小姐怎么办呢?”  所有人都看到那个无暇的微笑在顷刻间皲裂、破碎,化作艰难维持着的苦笑。王暝瞳孔颤抖着捏紧了手中的匕首,良久,终于恢复了那个温和而儒雅,与十六夜咲夜是另一个方向的完美从者壳子的少年抬起头,轻声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倒是咲夜你,真的不打算获得永生吗?”  “以你的资质,哪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从零开始也不会花太多时间的。”  蕾米莉亚瞬间转移了视线,虽然清楚女仆长的回答不会有什么变化,可她却仍存了三分侥幸——  虽然这会让人很不开心,但万一,我是说万一,咲夜答应了那个家伙的请求呢?  “不必了。”那个冷清的少女果不其然的如此说道,“我只是人类就好。”  “况且如果三途川上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也是会寂寞的吧。”  “……或许吧。”王暝笑了起来,“毕竟,我还是挺害怕寂寞的。”  “这月亮真让人感到恶心,我回去了。”  蕾米莉亚飞了起来,平静而富有威严地说道。  “王暝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不要把祸患带给红魔馆。”  “我明白。”  少年笑着应道,但不知为何,蕾米莉亚似乎反而更加气愤了一些。她似乎想要脱口而出什么,最后却还是抿紧嘴唇,转身离去。  “啊,生气了。”  王暝故作惊讶地指向蕾米莉亚离去的地方,一脸天真无邪。  “咲夜,那边的人都是小孩子嘛?”  “你也像个小孩子。”  十六夜咲夜抓住王暝死青色的手,用力握紧。  王暝像是触了电似得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曾想猛一用力竟然没有得逞。少年无奈地笑笑,低声说道:  “没关系,不用管它,我回头睡一觉,明天晚上起来就好了。松手吧,有多冷我知道。”  “其实没有多冷。”  十六夜咲夜面不改色地回应。  “也就和月时计差不多的温度而已。”  
    很多时候,就连八意永琳自己也记不清自己度过了多少岁月。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对于一个学者,一个发明家,一个运筹帷幄的政客而言,数字在自己计算之外是不可能的,与自身相关的事情在掌控之外也是败笔一般的存在。  但事实就是这样,当某样东西已经多到毫无意义的时候,无论多么聪明的智者,多么精明的政客都会不自觉地忽视它们。  比如时光,比如爱。  身着宽大月色道袍的女子赤足盘膝坐在屋檐下的木质地板上,仰头望着空中令人作呕的圆月。她有着与银辉同样颜色的清冷白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那身长袍并不似寻常的道服那样防范严密,经过了适度的改动之后将其下那具妖娆美好的身体曲线衬托的更加富有魅力,可女子古井无波的表情却与之截然相反,像是古板又刻薄的老学术家。她茶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天上的魔月,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说句实话,我在这之前从来没见到过把道袍改成这种样子的人。”  黑绢遮眼的男人从身后敞开的门扉中走出来,坐在了八意永琳的身旁,似笑非笑地扯了扯身上严密的左祍黑衣。  月之头脑瞥了一眼看似亲密,实则早已留出安全距离的冕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离经叛道的衣装,无奈地回答:  “是公主偷偷改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溜到我的实验室里过。”  “毕竟是须臾与永远之力,别的不说,隐蔽性可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其实你也挺喜欢这样的衣服吧,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个雌性。”  男人柔和了唇边并无恶意的嘲讽笑容,从袖中摸出一尊青铜酒爵,小啜了一口。  八意永琳扭过头来,用毫无波动的眼神直视着冕兴:“你在得意什么?还有不要用‘雌性’来称呼我,肮脏的地上妖怪。”  “并没有什么。抱歉,我当妖怪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以至于忘记了如何与人交往,美丽的女士。”  男人抬头看向月亮,温和一笑,宛若晨曦。  “还有,如果这是在以前的话,光是你那句‘肮脏的地上妖怪’就足够我把你撕碎个几千几万次了。”  “我当然知道,我也清楚现在的你并不会再因为这些而愤怒了,时间教会了我们很多,不是吗?”  女子举起手边的白瓷酒盏,向右手侧的冕兴举杯。  “是的,年龄以亿计算的八意君。”  冕兴宽厚的左手握住饕餮爵与酒盏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祝你健康……冕兴?”  “对,是冕兴。”  男人笑了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祝你健康,永琳。”  “谢谢。”  月之头脑含蓄地表达了谢意,然后饮下了盏中清酒。  她随手从身旁的盘子中拿出一个蓝色的团子,和着一口涌上的逆血细细咀嚼入腹。  果不其然,那股随着清酒进入身体的极具侵蚀性的妖力顷刻间被尽数化解,破损的内脏在蓬莱药的效果之下迅速复原。  而一旁的冕兴则得了肺痨似得剧烈咳嗽起来,当他将手从嘴唇上拿开的时候,月之头脑不出意外地从苍白的底色上看到了鲜艳的红。  以及一股清淡的药香。  呵呵。  嘻嘻。  两名形似旧友的故人都心知肚明对方都做了些什么,他们相对而视,露出天真灿烂如小白花的纯洁微笑。  “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八意永琳和冕兴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看向来者。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的蓬莱山辉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蜷起手掌轻轻打了个哈欠。  “公主,您要休息了吗?”  “嗯。”  穿着难看的运动服也难掩其光华的月之公主弯下腰,从八意永琳左侧的盘子里挑拣出一个红色的团子塞到嘴里,像仓鼠一样鼓起脸颊咀嚼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  “折尺惹关卡嚎变态,窝打雷惹(这次的关卡好变态,我打累了)。”  “那快去休息吧,我说了让你多刷几遍巨人王的。”  八意永琳及冕兴连忙站了起来,男人如父兄般温厚的笑着,摸了摸比自己矮上许多的蓬莱山辉夜的脑袋。  “公主,用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永琳。你和他先商量事情吧。”  蓬莱山辉夜困倦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临走前,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转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对了,你们不要打架哦,我会生气的。”  不会的不会的,公主/辉夜你想多了。  二人柔声笑道,一者温婉一者宽厚,语气却都满是溢出来的宠溺。  “那是最好,私可是很聪明的,不要妄图骗过私哦。”  蓬莱山辉夜露出一个明媚优雅的笑容,那一瞬间站在那里的才是“月之公主”,而非永远亭头号米虫。  冕兴看向月之公主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须臾’和‘永远’……如此恶性的力量,月夜见还真是弄出了可怕的东西出来啊……”  “喂,八意永琳,你如此放纵辉夜却又架空辉夜,是不是也在担心她会成为新的地狱之主呢?”  “不是。”  那个银发的女人如此说道,声音平淡而坚决。  “只是因为公主喜欢这样而已,如果她能更努力一点的话我会很开心的,但这样的公主也不错。不知从谁那里继承而来的懒惰,我也是很困扰的。”  “更何况只是地狱而已……如果她喜欢的话,那我就化身恶鬼好了。”  冕兴垂首,低声笑了起来:“说的好啊……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八意永琳。”  “承蒙夸奖。”月之头脑拢了拢不知藏有什么的宽大袍袖,“而且论起‘终曲’,红魔馆那里不是还有一个更加适格的女仆吗?”  “不可能的,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  推书,有爱自取,都是同人世界联盟里的写手,虽然我还没看过←-←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总之大家自己看看吧!  [bookid=3305654,bookname=《我是一个爱慕天使的凡人》]  这个乍一看书名并不知讲的是什么,所以特此介绍:《AngelBeats!》的同人,单一世界。剩下三(si)个显而易见一目了然,就不过多介绍了。  [bookid=3040460,bookname=《醉卧幻想乡》]  [bookid=2994174,bookname=《口袋妖怪之赤》][bookid=1326813,bookname=《我是蓝染》]  [bookid=2730035,bookname=《无限东方神之眼》]
    PS:看《某东方的红萌馆》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跟永远须臾这种两极对立的属性而言,那位女仆长的力量纯粹且一目了然,明显到摆在了台面之上,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成为招来地狱之人的。”  “你是说……世界?”  “没错,世界。”  月之头脑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用余光扫了一眼笑容温和而淡漠的冕兴。  “请坐,冕兴君。”  “请。”  两名只能称作故人的怪物微笑着相邀而坐,凭借因利益而构成的短暂和平交谈甚欢。  “冕兴君神隐多年,不知如今重现,是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孤卧千年,有些倦了而已。”  男人转动着手中的酒爵,嘴角勾起一个不大,却格外让人安心的弧度。  “哦?孤卧千年?我没记错的话,冕兴君的家臣和扈从乃至憧憬者可是从来都不少的吧。”  八意永琳以手掩口,故作惊讶地看向黑白长发垂在地面上的男人。  “人心难测,无论当年何种辉煌,如今也难免人走茶凉,不提也罢。倒是八意君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月之头脑的名号仍然在太阴之上与太阳之下流传着呢,当真羡煞我这无名的老家伙啊。”  冕兴用双手捧住酒爵,缓慢摩挲着上面的饕餮纹,完美地笑道。  “谬赞谬赞,都是虚名罢了。况且冕兴君的名号在那月之都里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跟我这一介谋士相比煊赫百倍,何须妄自菲薄。”  “那么……八意君。”  那种故作欢畅的虚假气氛消失了。  某种浩瀚沉重的威压在男人身上浮现,有如深渊北冥。  冕兴唇边温和的微笑缓缓加深,变得恣意,强势,且富有侵略性。  声音温和悦耳依旧,却让人不安地拖长了每一个音阶。  “请你告诉我……月夜见,会知道我如今的状况……吗?”  “自是不会。”  月之头脑将双手拢在袍袖之中,泰然自若地笑着。  “我那旧友骄傲如斯,自我背叛了她之后,就不可能再与我来往了。”  “希望如此。”  一瞬间,那冰冷磅礴的重压就悉数消失,只要存在于那里就会吸引住全部目光的魔神变成了一个低调温和的男人,像是春日的微风。  “不过啊,你们这些谋士两面三刀惯了,可不能轻易信任呐……”  “恕我直言,冕兴君,你似乎也担任过谋士的角色。”  “我是祭酒,你是奸令,不一样的。”  “你从来没有将‘月之头脑’的身份放在心上,但我永远是那个大祭酒,最后的大祭酒。”  “就算国破家亡了,也一样。”  八意永琳沉默了一会,开口:“我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情感,所以我不予置喙。”  “只是最近月之都每况愈下,月夜见‘大人’似乎想要将我召回,现在永远亭之中就躺着一只传我回去的月兔,不知冕兴君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月夜见只派了一只月兔来找你?”  “其他的都被我杀了。”  八意永琳轻描淡写地揭过此事,“这只与铃仙有相似之处,故而留下。”  “铃仙?你是说那只狂气的月兔?……你还真是有兴致,还养起宠物来了,看来地上的生活改变了你不少。”  “我从未改变。”  “或许吧。”冕兴啜了口米酒,随意地说道:“月之都已是强弩之末,即便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是根本上的问题,与其回去为月夜见做事,倒不如留下和我一起……”  “颠覆幻想乡。”  “冕兴君说得轻巧,这可是个大工程呢。”  “我也并非准备毕其功于一役,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徐徐图之便是。”  “……让我考虑考虑。”  二人之间一时沉寂下来,只有周围竹林中兔子们亢奋嬉闹的声音叽喳作响。  “兔子略吵。”  “有些。”  “兔子繁殖力那么强,你是怎么控制它们数量的?”  “不用我来控制。”八意永琳看着天上悬挂的虚假魔月,轻声笑道:“它们有一个很机灵的首领,连我都有些看不透呢。”  “哦?那倒是少见,难得有八意君你都看不透的东西呢。”  “总会有的,比如我身旁的冕兴君你。”  “真是谬赞……那么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冕兴站起身,低头向八意永琳说道。  “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还有这个角度看去的话春光易泄,我建议你还是把道袍改回原来的样子。”  八意永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公主喜欢,而且你是个瞎子。”  “……算了,你开心就好。帮我跟辉夜说一声,我先走了。”  “公主很喜欢你,有空常来玩,或者帮我看病也可以。”  “我尽量。”  “对了,冕兴。你说永远与须臾是可能招致地狱的力量。”  “那么,比之境界如何?”  “……那自是,比不了的。”  “只是掌握境界之人,也未必有掌控永远与须臾的公主幸福。”  “夫复何求?”  “所言甚是。”  八意永琳轻声笑了起来,这是今晚的谈话中,月之头脑唯一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  “此物便赠与冕兴君吧,作为你与永远亭友谊的象征。”  八意永琳从袖中抽出一截翠竹,晶莹如玉,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冕兴收敛了笑容。“……这是?”  “竹取物语中公主藏身所用之竹,我依稀记得冕兴君爱竹,便自作主张,送给你了。”  “此物太贵重,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  “这也是公主的意思。”  八意永琳举着那节翠竹,微笑着看向冕兴被黑绢遮住的双眼,成竹在胸。  “……那就,多谢了。”  冕兴缓缓伸出苍白宽厚的手,握住了那节小臂长短的竹子。  “不送。”  “后会有期。”  黑衣的男人攥着那节竹子踽踽而行,黑白二色参杂的长发几近垂地,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嗤笑一声。  “老实本分的收集信仰也罢,硬要学人家太上忘情……到底偷鸡不成蚀把米。”  “月夜见,若是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  ——————————————————————————————————  阿西吧!点娘学精了!这次开头结尾的萨比句子我在作者后台删不了了(╯‵□′)╯︵┻━┻!!!!  
    当看到那个步履蹒跚的男人手中那节翠竹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守候在门口的女人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目不能视,但男人的行动本就不应该也不能被这些浅薄的感官束缚。  所以这样的他,脚步永远都是柔和而沉稳的。  就好像他永远挂在唇边的,温暖如晨曦的微笑一般。  并非是刻意地维持,而是无尽光阴过后,习惯铭刻在这个人身上的痕迹。  而现在,它们全都不见了。  冕兴的皮肤本就苍白,如今更是隐隐透露出一种僵死的浅青。  他那黑白相间的怪异长发如今几乎找不到白色,只有零星数根混杂在满首乌黑之中,像是狂浪里随时都有可能被淹没的可怜浮木。  男人紧抿着双唇,女子很清楚他口腔里的两排牙齿正咬得死死的,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的嘴角就会控制不住地向下撇去,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孩子,而冕兴认为这很蠢。  他宽大厚实的手掌青筋暴突,指节处如同汉白玉一样坚硬,白皙。  以及冰冷。  冕兴很努力地从唇边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他可以做的更好,但这毫无意义,女人已经看到了他手中的那节翠竹。  甚至就连此刻的笑容,也只是鸵鸟般的自欺欺人而已。  “怎么,你连个门卫都没有了吗?”  “有过。”  “过?”  “死了很多年了。”  女人伸出手,妄图从冕兴的手中抽出那节竹子。  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这是我的东西。”  冕兴收起了笑容,正如先前所说,当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他过分的威严总是会让人有些惧怕。  只是面前这个有着血玉眼眸的女人显然不在此列。  “这是八意永琳的阴谋,消磨你意志的毒药。现在——把它给我,冕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半梦半醒之间的你是不会比我更强大的。”  “这是——我的——东西。”  男人愤怒地裂开嘴,甚至露出了后磨牙和部分牙龈,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头野兽。  “事、不、过、三,逐曦……”  女人叹了口气。  “固执的老家伙。”  然后一掌击飞了呲牙咧嘴的冕兴。  “看看你,你几乎完全陷入了梦中,现在就连我一掌都接不下——只有这幅身躯的话,我吹口气都能灭了你。”  一对如同纤长利爪的,枯骨构成的双翼在男人背后扬起,与之前温和而深不可测的男人相比,愤怒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狂乱,暴躁,危险。  但是弱小。  所以被唤作“逐曦”的女人轻而易举地把天上的冕兴拽了下来,骑在他身上对准头脸一顿胖揍,气势凶狠得仿佛要把本就平凡的那张面孔彻底摧毁。  数息之后,一个懒散且毫无诚意地认错声音便响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知错了……别再打脸了,鼻梁就要歪了,我说真的,这身体可不禁打……”  “咔嚓”  “好吧,现在真的歪了。”  冕兴躺在地上,无辜地摊了摊手,就好像刚才那个愤怒暴躁的家伙和断掉的鼻梁都和他毫无关联似得。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女人满意地拍了拍手。从他肚子上站了起来,其间短裙底下的美好风光一览无余。  “真奇怪。”  冕兴伸出手,摸索着捏住自己的鼻软骨,在又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中将它送回了它应该呆着的地方。  “今天是怎么了,我这么一个古板又无趣的老妖怪竟然能都得到两次神奇的艳丨遇……等等逐曦你把腿放下有话好好说。”  “说。”  女人冷着脸,看起来比冕兴向她表示愤怒的时候还要生气。  “那两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都是谁?”  ……我能说其中一个就是正对我虎视眈眈的你吗?我亲爱的逐曦。  “一个是你,一个是八意永琳。以及我的措辞有问题……嗯,换成严谨的‘看到一些与礼不和的东西’应该会让你不这么激动。”  男人温和地笑笑,不出意料地看到那条时刻准备着踩爆自己狗头的玉腿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憋太久了,冕兴。”  女人注视着从地上爬起来,纤尘不染的男人,他的发丝早在刚才出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化回最初的黑白驳杂,二色比值相同,不偏不倚。  “我不记得你是刻板的腐儒,相反,某人在这方面不是挺‘开明’的吗?”  “……但那总归还是不好。”  冕兴低头轻咳两声,在这方面,老妖怪似乎并没有什么力场和底气反驳女子。  “而且那都是灵智未开时犯下的错,要知道,在****,但凡妖物多以牲鬼化来,而畜生们是有发情期的……”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冕兴殿下的意志力曾经被区区‘畜生的发情期’给干掉过,而且不止一次是吗?”  “……话不能这么说,我当时灵智未开,那只畜生与现在的‘我’并不能混为一谈。”  老妖怪的表情严肃无比,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在确认软骨的愈合是不是如想象中那般完美。  “当时的个体不过是仅有‘本我’的野兽,而直到我获得‘超我’并在二者的碰撞中生成如今这个‘自我’之前,那些事情都不能怪如今的这个‘我’。”  这锅我不背,逐曦,在下不背。  女子抱怀而立,微微挑眉,并没有和强词夺理的冕兴继续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她站在冕兴面前,几乎能够嗅到男人身上冰冷的死气……那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  “好了,我现在依旧把你堵在门外和你一起喝风不是因为我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也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与你论道或是求法或是探讨哲学理论……我再问你一次,你丢不丢掉手里那节竹子?”  冕兴沉默了一会,他低下脑袋,似乎是做出了一个“看”的动作,然后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行,逐曦,不行。”  “死不悔改?”  “没办法。”  冕兴露出一个温暖,柔和,却无奈悲伤的微笑。  “你要一个父亲如何拒绝他的女儿送给他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呢?”  ——————————————————————————————————————————————————————————————————————  拒绝剧透。  你们随便猜。  猜对了我也不告诉你们(笑)。  差点忘了。  今天更新这么晚是因为今天我表哥结婚。  高中开始谈的女朋友,至今八年,修成正果。  没错,我就是要伤害你们这些单身狗(笑)
    “所以,以你的一名素未谋面的女儿的名义送来的‘礼物’可以摧枯拉朽地摧毁冕兴君的戒备?”  “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知道的,逐曦。”  微白而近乎无色的妖力温柔地包裹住那节翠竹,男人微低着头,黑绢下的双眼似乎在注视着漂浮在自己掌心上的柔和光源。  “它本身的特殊性……也是让我无法拒绝它的原因之一。”  “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是的。  女人抱怀而立,冷眼看向沉溺于过往美好回忆之中的男人,像是不满地注视着醉酒丈夫的妻子。  是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你无法拒绝它了。  但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帮助你从那甜蜜而冰冷的幻梦中清醒过来。  当一切早已不可挽回的时候,翻找出曾经的幸福只能获得短暂的美好,转瞬即逝。而那些美好终将会化作最为锋利的刀刃,穿透肌肤,切开肌肉,斩碎骨头,最后在你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次留下一道深邃的伤痕,让你再次流出永不干涸的黑血之泪。  那就像毒丨品,一时的快乐过后却是无尽的伤痛,你会想要再次堕入其中,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直至毁灭。  微白的妖力如同高涨的火焰,显而易见的从“平衡态”进入了“活跃态”,几乎是一刹那,那节诞下竹取姬的玉竹便消失无踪,连带着妖力一起。  逐曦挑了挑眉:“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鹿台。”  冕兴勾起嘴角。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各种意义上的。”  女子的心中泛起了某种名为嫉妒的火焰,她微眯起眼,冷笑:“所以,你要在睡觉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守着那节竹子?”  就像曾经对我的做那样?  “并不。”  冕兴伸手揉了揉女子的脑袋,就像是在安抚生气的宠物那样。  “我不会再回去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还请逐曦你多多包容。”  男人的声音有了短暂的停顿,根据直觉和多年的习惯来看,冕兴这个时候应该是想要无辜地眨眨眼。  “你不会拒绝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老妖怪的请求吧?”  “我很想拒绝,但是介于你在外面流浪时刻都有生命的危险,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提供一间佣人房吧,正好空出来不少。”  女子板着脸如此说道,冷漠地转身离去。  这么来看的话,八意永琳还是做了件好事的。  逐曦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  冕兴和逐曦在一张小圆桌旁相对而坐,女子用审视的目光逡巡过男人全身,缓慢而危险地开口。  “那么,永远亭一行,带给了你什么好处?”  “好处的话……嗯,我在那里和女儿打了两个小时黑魂2,喝了一口自带的米酒,呃、当然是你酿的……吃到了久违的八意精工出品特效药,绞碎了八意君七成的内脏,在迷途竹林里布下了不少眼线……说到这个,倒是有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逐曦挑了挑眉。  “有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似乎和我有那么点渊源。”  “和你有渊源的东西遍地皆是,这不稀奇。”  “很稀奇,因为与我有关的东西里,它还是唯一一个那么……弱小的。”  “有实质性意义吗?”  “并没有。”  女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所以说是很有趣的事情啊。”  冕兴笑靥如花。  逐曦随手拎起手边的红酒瓶,径直向男人的脸庞扔去。  “哦!我错了我错了……”  宽大而苍白的手掌稳准地抓住了那瓶可怜的红酒,轻轻放回桌上。  “好吧,其实你也知道的,这种试探没有太多意义,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可能得到太多情报。”  冕兴摊了摊手,继而把双手十指交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若是硬要细说的话……我的那小小恶作剧可能会让她觉得我的力量不如从前了吧——虽然这是事实,但具体的程度总归是不清楚的。”  ——————————  “他衰弱了。”  八意永琳用一柄手术刀娴熟地剖开了自己的胃囊,从中取出一枚模糊的球状物。  铃仙立刻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接过那个鲜血淋漓的东西,用水将它洗净,同时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师匠。  虽然知道她是不死不灭的蓬莱人,但无论多少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让这只胆子并不是很大的月兔心惊肉跳。  当然,脸红心跳什么的也是有的——毕竟师匠现在白大褂下面什么都没有穿嘛……  洗净的血团露出了它的真容,那是一个半透明的小点心,像是精致的和果子。  “珍贵的样本,收好它。那个老家伙在大局已定前是不会展露太多力量的。”  月之头脑缓慢而仔细地系上白大褂的扣子,身上的伤痕早已修复完全。  只是,这到底是他的几分力呢?  八意永琳若有所思地看着广口瓶中的药囊。  ——————————  “而且我也中了她的毒药……还是与以前一样生猛劲足,我也不得不咳了一口血出来呢,曾经肉身爆星的我也终究还是老了呀……”  男人用一种温和的,令人生厌的,看不穿的语调和与之对应的微笑柔声说道。  ——————————  “药物似乎可以对他产生作用了……可这仍旧是不确定的事情,他太狡猾了。”  ——————————  “唯一能够确定的,同时也是让我对月之头脑刮目相看的事情就是,她是真的把那个少女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啊……这是她的死穴。”  冕兴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在因何而惋惜。  ——————————  “唯独可以确认的是,那只老东西还是对公主有感情的。”  “呃,所以,公主安全了?”  “不。”八意永琳叹了口气,几乎是第一次展露出疲惫的神情。  “恰好相反。”  ——————————  “你能想象当我看到了一个人身上完美的融合了我最讨厌的两个人的特质的时候,我的心情吗?亲爱的逐曦。”  男人微笑起来,露出锐利的犬齿。  像是猎食前的野兽。  ——————————————————————————————————————————————————————————————————————  首先要感谢三千斗战神同学的打赏,谢谢你支持我。  然后,说一点事情。  不知大家有没有摸清我的更新规律,一般都是固定每周六更新,如果有各种突发事件的话,会有专人通知(八成是伤不起)。这个时候就请把目光移向书评区。  我没记错的话,我的更新时刻通知似乎在作品相关里有。  而最近呢,总是有某位亲爱的书友在书评区中不断地发类似于“今天没更新”“今天也没更新”“哇,是不是不更新惹”这样的帖子。  我不开心。  很不开心。  我不喜欢催更党。  以至于现在我都不想去看书评区,催更会让我的心情不好,本身我还有两周或者不到就要高考了,在这个攸关性命的紧要关头我还能更新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业界良心。  而熟知这个大前提的各位书友们,也一直没有做出催更的事情来,反而都在劝我努力学习,我很感动,谢谢你们。  同人本身就不盈利,就算点娘补药碧莲的开发出了同人上架功能,我也并不准备拿这本书盈利。  所以我想,维系我们之间感情的应该就是爱了吧。  对原作的爱,对人物的爱,乃至对拙作的爱。  所以,我们是平等的,都是追寻着自己喜爱之物的人而已。  话题回归,我不喜欢催更,因为这会给我一种你们并不尊重我的个人意愿,而只是把我当做码字机器的感觉。  我知道你们可能本意不是这个,但很不幸的,阳光善良温柔敏锐的左墨辉先生我,玻璃心晚期。  所以,我,很不开心。  而我不开心的话,就会影响到写作速度和写作质量。写作速度和写作质量下降的话,大家就会都不开心。  你看,这是个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对不对?  所以呢,希望某位亲爱的书友能够自重,不要再发类似毫无意义而且动摇军心的帖子了。  在以前,动摇军心的下场是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一想(笑)  织梦者·左墨辉    13:49:51  
    【三天之前】  我和姐姐从月宫中传送而出,来履行父亲大人给予我们的使命。  当我踏在许久没有立足过的表之月土地上的时候,恍如隔世的松软质感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足下的这颗星球在那瞬间化作一只狰狞而硕大的怪物,将我吸噬入腹,柔软的血肉瞬间糜烂,骨头被嚼的嘎吱作响。  似乎永远都不懂“紧张”为何物的姐姐用她那从不离身的折扇轻掩口鼻,笑着打趣道。  “依姬,害怕吗?”  “当然没有。”  我抿着唇,冷硬地回答。  我说了谎。  “说起来,那位大人……至今还居住在地球上吗?”  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似得,姐姐毫不在意地抛出了一个我完全不想回答的问题。  “……是的,位置并没有改变。我们快出发吧。”  倒不如说,那夺目的如水光辉越发璀璨了。  心中如此不安地想着,我先姐姐一步离开了月面,希望这个明显的暗示能让她放弃这方面的谈话。  “诶,等等我啊,依姬!”  姐姐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虽然关键时刻非常可靠,但平日里这种表现真的让我很头痛啊。  我与姐姐都披着阵羽织模样的月之羽衣,平时的我们固然不需要它来帮助飞行,可在离开了里之月,只剩下一具脆弱肉体的现在,这件能够提供飞行能力和适度保护的羽衣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诶呀,要说起来,那位大人某种意义上是不是应该算作父亲大人的伴侣啊,要是这么想的话说不定这次的行动会很简单呢。”  “姐姐,你太乐观了。”  我瞥了一眼在扇子后面呼呼笑着的姐姐,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已为人妇,但姐姐的性格根本就没有改变过呢,在沉稳的那一方面。  “那可是将父亲大人重伤,一击摧毁旧月都的污秽之鬼啊。”  “但是那位大人其实也很好说话不是吗?至少比父亲大人要好说话多了。”  姐姐一本正经的反驳到,好像比起父亲大人她更偏向于那位在月之都里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祂一样。  该死,我有些后悔告诉姐姐那些东西了。  正因能够触及,所以我才更为恐惧,比那些经历过当年一战的其他人更为恐惧。有些时候,我甚至会充满恶意的去思考父亲大人给予我降神之力的本意。  “是的,我能够接触到那位大人,甚至能降下祂的力量没错。”  我暗自咬了咬牙,尽量不让自己被埋藏于心底的恐惧所击倒。  “但是我能感觉到,祂根本就没有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就像翱翔于天际的龙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凡人身上一样。”  “就好像与新月之都的核心智能‘嫦娥’交谈时的感觉,冰冷,僵硬,无情,俯瞰众生。”  而且在那之外的,硕大无朋。  姐姐终于收敛了笑容。  “就像父亲大人那样?”  “就像父亲大人那样。”  姐姐叹了口气,放下遮住脸庞的折扇,不再言语。  我们一起看向那颗蔚蓝的渺小星球,那上面有着数不尽的污秽与争斗和我们最惧怕的人。  以及我们最敬爱的人。  我用能力探寻着那团红兰二色交织而成的幽火,竭尽全力在水色光辉的遮掩下找出老师的位置。  突然,水光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几乎微不可查。  却让我不寒而栗。  “……祂有动作了!”  ——————————————————————————————————————————————————————————————————————  圆月升起前一小时,王暝、蕾米莉亚、十六夜咲夜坐在红魔馆的钟楼顶上促膝长谈。  圆月升起时,王暝、十六夜咲夜在钟楼顶上免费发放闪光弹。  圆月升起后一个小时,幻想乡全部下级妖怪暴动。  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先是零星从树林里响起,继而从各个下级妖怪的聚居地爆发出来,最后连成了一片。不堪其扰的王暝皱了皱眉,蜷缩在大衣中的手指微微勾起,扯动了遍布于红魔宅邸中的魔力之弦,于是无色有形的魔力护盾笼罩了整个红魔馆,隔绝了外界纷扰嘈杂的庞大噪音。  “真是好吵啊……”  少年脸庞上的青色已经消退了许多,身躯的接受能力似乎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强大。  哦,对了,我忘了计算身体在承受魔力摧残同时的适应性进化曲线。  王暝心不在焉地想着,他在努力克制自己靠向身旁那具鲜活、温暖、流动着甜美血液的身躯的欲丨望。  冷血生物才更需要温度,不是吗?  “王暝?”  “嗯?”  痛苦消退后,平时看来只是“正常”的状态就足以称为舒适,从十六夜咲夜紧握的手掌处传来的温度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让疲惫的少年感到昏昏欲睡。  “你在谋划什么?”  “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罢了。”  王暝迷糊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不会危害到你们,不会危害到任何人,一个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的,有着可靠战友和叵测同谋的小计划。”  “王暝……”  十六夜咲夜转过头,平静地看向身侧的妖魔。少年发现,女仆长的双手正在不安地握紧。  “今天的你好像有些不一样……”  “嗯?更像尸体吗?不好意思,这些狼狈的样子让你看到了。”  王暝笑笑,握着少女双手的手掌也加大了少许力道。  “不,不是这个……”  十六夜咲夜甚至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仔细地审视着王暝脸上完美无瑕的微笑,迟疑着开口。  “总感觉今天的你更加沉稳,更加……莫测。比起之前棱角仍在的样子更加老练,有一种和你的年龄不符的……气质。”  “哈。”王暝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不是好事吗?人总是会长大的,对吧?”  “话虽如此,但是……”  总觉得这样的你,让人从心底感到不安啊。  “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少年附身,轻轻亲吻在少女的脸颊上。  “明晚一早,我就会变回原来的我啦……”  ——————————————————————————————————————————————————————————————————————  高考前最后一更,下周日高考。  妈蛋突然好紧张←-←……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书友们,祝我高考成功吧。  感谢放放风赶尸人的打赏。  打赏助我!高考成功口牙!  对了,以后这本书就不要打赏了,与其白白把钱丢给点娘我还不如学习前辈们贴出支付宝账号让你们给我打钱……打赏就都留给下一本书吧……是的,新书无限流,《队长的故事》、《三分钟,让你成为一个成功的轮回士》、《老子名叫左日天》好评攒稿中(实际见面时间不确定)←-←  
    王暝拍了拍十六夜咲夜的手掌,让少女会意地松开手。他站起身,脱掉身上披着的厚重裘衣,露出宽大袖袍也掩饰不住的死青色。  少年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是想要借这个动作攫取些许温暖,却敷衍的仿佛只是在确认尸体的温度。  “骨冷血寒,除了喝酒,更好的办法就是去活动一下筋骨。”  “而且正好外面这些小妖怪全都发了疯,想必见到我,也不会像平时那样转身就跑。”  少年非常严肃地这么说着,有条不紊的背上剑,握上枪,挎上弓,皮革和骨殖制成的轻甲不知何时套在那身血色长袍之外,浑然天成如同本应如此。  王暝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熊裘披在了咲夜的肩上,动作轻柔的不像是满身戎装的战士。  十六夜咲夜感受着温柔的动作和冷硬的死气,毫不在意地开口说道:  “我没有觉得你这样很难看,你的气息也不会影响到我。”  王暝笑了笑:“我知道。”  “只是我觉得有些难看罢了。”  尸体总不会是好看的,无论多么完整的尸体。  托开明又有颗大心脏的父亲的福,作为医者世家的孩子,王暝从小就没少了去医院或是医科大玩耍,自然也没少了见到死人和尸体。完整的或是不完整的,袋子里等待被家人领走的,或是手术台上被学生们持刀剖开的。  甚至某次,他还见过一名新死的老妪。  那是某个夜晚,父亲在做饭时不慎切下了手指上的一层皮肉,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家里的储备不足以处理这样的伤口,所以王暝便随着父母去了医院,留了正好当值的姑姑和父母相谈,自己则开始肆意游走。  时常来到这类地方,与父亲本是同窗的医生们自然也对这个孩子异常熟稔,而且幼时的王暝安静有礼,相貌可爱,白皙且微胖,眼眸大而纯净,几乎凑齐了孩童惹人喜爱的全部特质,医生们自然也对他格外宽容,满医院乱跑也没人在意。  于是他就见到了某些人一辈子可能也见不到的东西。  被推进急救房的老人头脸上全都是血,额上掩着一大块被猩红浸透的厚重纱布,纱布与衣衫都有些不详的下凹。没有被血掩盖的地方泛着淡淡的青色,她闭着眼睛,神色安详,只是眉头微皱,像是酣睡中见了噩梦。  在医生们焦急的怒吼和金属轴承的吱呀声中,孩子似乎听到了丝缕般的叹息声音,微弱却绵长,仿佛要吐出生命中仅剩的最后气息,然后安心地合拢眼帘,任由自己变得僵硬而冰冷。  看上去就很冷呢。  小小的王暝站在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如此想到。  后来听姑姑说,那是一名被好心人送至医院的可怜老者,发现时身体便横亘于马路之上,显然不知被哪辆夜里飞驰的车撞到了,抢救无效而亡。  小小的王暝只是在一边听着,默不作声。  当然死了啊。  他想。  都那么僵硬那么冰冷了,还要吐出最后的温暖气息,怎么可能不死呢?  幼小的心灵并不明白死亡是一件何其哀伤何其痛苦的事情,他只是觉得那个样子的人安详舒服但是不好看,而且应该会很冷。  然后一直记到了现在。  所以,他觉得看起来像具尸体,摸起来也像具尸体,实际上就是具尸体的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应该也不怎么好看。  他当然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只是能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人”,正好不是他人而已。  虽然这个人也是见惯了尸体的人,而且见的应该比自己多得多,但他还是不想让她看到太多这样的自己。  本应十七岁的王暝在红魔馆的钟塔上长身而立,穿着铠甲背着大剑握着长杖挎着朱弓,准备去溜溜弯,打打架,杀杀人。  “早点休息,或者去陪陪馆主大人,想来她现在心情应该不太好。”  “那你还要把早点休息放在前面?”  “对我而言,你可比她重要得多。”  王暝笑笑,准备从钟塔上跳下去。  “对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少年扭过头,对着少女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们需要‘深入’交流,应该更深一层的了解彼此的话,务必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少女微微一僵,继而面色不改,虚空中却顿时出现了无数柄银色的匕首,如洪流般冲向一身戎装的少年。  王暝表情骤变,自高处一跃而下,如脱肛的野狗般狂奔而走。  即将到达红美铃身边的时候,少年思索了零点零一秒,然后摸出一把黑键,一剑插到了她的头上。  从睡梦中惊醒的门房老红还来不及把黑键从额头上拔出来,就看到了引领着万千银刃直奔自己而来的王暝,顿时悲号一声掉头就跑。  “我的天!咲夜这是要杀人吗!王暝你怎么她了?!还有为什么要拉我下水啊啊啊啊啊啊——!!”  “蛤蛤蛤有难同当有福我享不是我华夏固有的传统美德吗?老乡你要是跑的再慢一点就要被刀刃撕碎啦啦啦啦——!”  十六夜咲夜坐在钟楼上,看着两个人影渐渐变成两个小点,身后跟着一条银色的河流一路跑出红魔馆,不禁笑了起来。  “两个傻瓜。”  而在永远亭中,八意永琳拉开门,看着穿上了一身运动服,并没有如约去睡的蓬莱山辉夜,平静问道:“公主你要去哪?”  毫无被抓包的愧疚和紧张感的月面公主淡定回答:“私睡不着,去外面走走,顺道去人间之里推销药物。”  八意永琳并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没想到公主你也开始关注收支问题了,我很开心啊。”  “这么多年总该有点长进嘛,总是依靠永琳你我也会过意不去的。”  蓬莱山辉夜走到八意永琳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五指向上,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大张的嘴。  “给我钱。”  “……不是说要注意收支了吗?”  月之头脑无奈地微笑着把一个钱夹放到了她的手上。  “启动资金还是需要的嘛。”  蓬莱山辉夜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八意永琳扶着门框,笑着叹息。  “小笨蛋。”  ——————————————————————————————————————————————————————————————————————  明天动身去上海,15号回来,从学校附近搬回家里,家中没有网。这次更新是本周的,因为周六我回不来。家里没有网,所以我这几天等于消失,15号回来扯网线。  
    蓬莱山辉夜将钱包随手放在下装口袋之中,慢悠悠地向竹林外走去。  兔子们唧唧喳喳的吵闹声让人有些心烦,可能是因为兽身无法出声的缘故,这帮有了人形的家伙们全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不停的吵闹,尤其是有着迷途竹林的保护而性命无忧的时候。  不过这么说或许不太对,迷途竹林好像本就是兔子们的居所。  月面公主隐约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角落里的无关紧要的小事,侵占一群无辜兔子的栖身之地并不会令蓬莱山辉夜产生什么道德上的负罪感,天资聪颖的她从出生起就知道,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看拳头大小,并在接下来的人生中逐渐确认这条真理的准确性。  凭借自己两个姐姐不断的退缩和失败来确认。  这么一想,还真是可笑。不论是我,丰姬,依姬,还是父亲。  整个月球上,全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可笑之徒。  曾经的月之公主、月之都下一任继承人,现在的月面罪人,永远亭头号米虫漫步在凌乱的竹林里,平静想到。  “咦?公主?”  矮小的兔妖抖了抖耳朵,略有些惊愕地看向我。她正在地上挖掘着什么,手中还拿着一瓶很可疑的粉红色药剂。  “……帝,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给铃仙准备的一个‘小小’的惊喜而已,小~小~的。”  小女孩模样的兔子眯起眼睛坏心眼的笑着,看上去颇为活泼可爱。  只是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永琳都看不清楚。  作为兔子们的首领,在我和永琳来到之后毫不犹豫地放下身段甘当忠仆,甚至不用永琳出手就能自主控制兔子们的数量,若是把这些单单归咎于弱小妖怪的求生本能,或许也太愚蠢了些。  “你就是看铃仙好欺负,所以才总是对她恶作剧的吧。”  “哈哈……”  因幡帝背过手,将玻璃瓶藏在背后,同时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装作没听到我在说些什么。  这只兔子也有些太胆大妄为了,铃仙再怎么说也是永琳的所有物。  “拿着这个。”  我从运动服的衣袖里摸出一个同样很可疑的瓷瓶,从指缝间漏出的瓶身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女字旁和一个草字头。  因幡帝恭敬地双手接过瓶子,用余光扫了一眼瓷瓶之后与我相对而视,一起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诶呀,谁让铃仙她有着那种让人想要欺负的气质呢,弱小可是原罪啊。”  兔子啧啧赞叹着,老气横秋地摇起头,手里的瓶子被她紧紧握住,生怕掉到地上。  “私可不这么认为,这是给铃仙的历练,让她尽快认清世界的险恶和能够独当一面的历练。”  我义正言辞地训斥了帝,而帝也摆出了一幅受教的样子连连点头。  “公主说的是,那您是在一旁亲自指点,还是?……”  “这种事情帝你来做就行了,私相信你一定会让铃仙得到充足的经验的。私今天睡不太着,出去转转。”  兔子点了点头:“明白了,公主你路上小心,今天外面的小妖怪都特别暴躁,别伤了玉体。”  “私不会的。”  我向因幡帝点点头,继续向迷途竹林之外走去。  身后传来挖掘的声音,也不知道那孩子又准备了什么鬼点子来捉弄铃仙。  说起来,从月之都来的那只兔子……是不是也快痊愈了?  ——————————————————————————————————————————————————————————————————————  辰心拼着被长矛般节肢刺穿的危险将手中的大剑刺向面前那只张牙舞爪的蜘蛛精。  他成功了,巨剑并不格外锋锐的尖端不偏不倚地刺入蜘蛛的口器,然后是胸部,然后是腹部。  他用力搅动剑柄,让蜘蛛的内脏支离破碎。  辰心一脚踹在蜘蛛的脸上将巨剑拔出,随手甩了甩剑上散发着恶臭的紫色污血,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巨剑上斑驳的腐蚀痕迹。  “可恶……这下子又要花出去一大把修理费了。”  年轻人不满地撇了撇嘴,幸好身为人间之里警备队员的他能够跟上级报销一部分,否则下个月泡面将会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  “……不对,泡面在这里可是奢侈品。”  辰心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抡起巨剑砍向一只跃起的狼妖。  甚至连人形都没有的狼妖在这一剑下完美地分成两段,抱持着扑击姿势的上半身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滑动,被青年腾出手来一拳打飞。  辰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随后把血抹在衣服上。  该死,希望这个也能报销。  青年一面如此想着,一面抡圆了大剑砍死数只和前一个倒霉蛋同部落的狼妖。  “这帮家伙都怎么了……一年一定的狂欢夜?还是妖怪贤者的外界人投放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我需要为此负责吗?”  辰心恨恨地向妖怪们堆叠的尸体啐了一口,不知向谁询问着。  作为这个小小的人间之里中唯一可以与妖怪们争斗的强者,他独自把守着最重要的一条道路,通向那个有着神社镇守的人间之里的道路。  这是最后的情况下,人间之里居民们逃生的希望。  所以他必须守住。  哪怕死亡。  对于一个大半年前还在家里补番的死宅来说,现在的生活真是难以想象。  身体在危险之中自动做出了最合理的应对,穿着武士铠甲手持西洋巨剑的青年在妖怪的浪潮前岿然不动,如同一道坚实的堤坝。  类似于武者空明境的状态让辰心的意识越发恍惚,他甚至有时间来回忆自己来到这里后光怪陆离的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一个本应成为妖怪食物的外界人,在魔法之森里侥幸地遇到了一名老骑士,获救之后便一直跟随老人家学习,直到不久前老人去世,他便理所当然的接过了守护这个人间之里的责任和警备队长的头衔。  没人有异议。  因为他是这个人里中最强的战士。  ——————————————————————————————————————————————————————————————————————  前一段时间状态格外低迷,什么也不想干,感觉世上的一切都好无趣,写小说也好无趣,又累又无趣,甚至产生过封笔的念头,幸好还是挺过来了。假期更新每周保底一更,看心情状态加更。  以及,碰到一件特好玩的事。  
    在血肉与尸骸构成的修罗胜境之中,辰心看到了天使。  拥有精致到超凡脱俗的相貌的少女披着月光踱步而出,那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明明泛着健康的光泽,却给人一种吸噬了全部光辉的错觉。  似乎就连时间都因这位少女的美丽而放慢了脚步,让辰心能够仔细地端详她的相貌。  ——完美。  武者在心中轻声赞叹,迷醉而眷恋。  超出外界整形之后那总有种难言违和的劣质美丽不知凡几,与那些基因调整者过于刻板的完美无瑕也并非相同,那是生而如此的,魔法般的美丽。  只是凡俗间的生物,又怎能有这样的容颜?  辰心有了某种明悟,这大概就是科技的世界中不曾得见的天使吧。  或者截然相反,是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之中的妖魔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武者少年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一刻坠入了爱河。  虽然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好像很可悲的样子……  少女平静地看向前方,同一片银辉笼罩之下,她和辰心却仿佛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之中,一堵不可视的坚壁横亘在二人之间,一侧腥风血雨,一侧恬淡静谧。  袭来的危机感让辰心清醒了过来,他一剑防反刺死天上的虫妖,然后压榨身体之中的力量奋力砍倒身周的怪物,在如浪潮般连绵不绝的暴乱妖群之中短暂地开辟出一片空地。  “喂!那边那个小姑娘,快过来!外面危险!”  那位少女似乎并没有听到辰心奋力的咆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踽踽独行。  “该死!”  青年恼怒地咒骂了一声,他在刚才清醒的时间里看到了少女穿着的一身运动服,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推论。  难不成她真的只是一个被神隐进来的外界人?和我一样?  那可真是个神经过分粗大的家伙。  辰心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妖怪浪潮中撕开的口子在下一秒被血肉之躯填满,他继续用手中的大剑夺取妖怪们的生命,在心中愤恨地想着。  走吧,走吧,一看就是被吓傻了,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妖怪们现在不攻击你是因为它们全都发了疯,等你身上的人味被注意到的时候你就死定了,一定会被撕碎成千八百块然后进到各种妖怪的肚子里!  凭借自己十数年死宅的经验,聂辰心轻易地脑补出了那张美丽容颜被兽爪撕碎的场景,凝脂般的肌肤被扯烂,露出其下鲜红的肌肉纤维,头骨破碎,粘稠的粉红色膏状物淋漓四散……再绝世的相貌在狂乱的妖怪眼中也只是并不那么丰富的一餐。  “……啊啊啊我不管了!”  聂辰心暴怒而毫无章法地挥动大剑,比妖怪们更加狂乱的姿态竟让那些妖怪们也有了本能的恐惧,迟疑着不敢上前。他借此机会摸索着从脖子上扯下一个铭牌插入身后围墙的大门内,激发出一层肉眼可见的明黄光芒。  越是低贱脆弱的生命越是懂得自保的道理,付出这个贫穷的人间之里半数积蓄再加上聂辰心给那名看上去极不靠谱的魔法使打了一个月杂之后得来的这个防御阵法据说可以支撑过最疯狂的妖怪暴动,现在掌控着最高权限的聂辰心将它全部激发出来,希望可以保护这可怜的人间之里的周全。  因为……聂辰心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抱歉啦,师父。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武者从腰间摸出一瓶未经标示的药剂,咬着牙全都灌了下去。这是从那个人类魔法使处得来的药剂,据说可以提升身体的各项素质,但因为实在是太可疑了还有一股蘑菇味所以聂辰心从来没有喝过。  只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聂辰心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变得通红,他感觉自己更加强壮,更加迅速,更加沉重。澎湃的魔法让他以为自己的躯体被生生涨大了一圈,可这其实不过是过于粗暴和庞大的力量带来的错觉而已。  不得不说,就算是有一位炼金专精的密友,某位人类魔法使小姐的制药工艺依旧差的让人心酸。  可这对于辰心而言,已经足够了。  少青年大喝一声挥舞起手中的巨剑,庞大而破烂的铁剑看上去更像是一根扁平的铁板。只是这块铁板舞动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空气都在这无俦巨力之下破碎撕裂,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刀刃。  本应是高深西洋武者才能发出的剑气斩在药剂的辅助下以邪道的方式在聂辰心手中呈现,他一脚踏碎了地上的尸块,焦急而惶恐地追赶向那名风华绝代的少女。  当他在视野之中看到完好无缺的少女时那心情着实难以言喻,他一方面在为此而欣喜,另一方面却又从心中生出许多愤怒的火焰来——若非这个少女不肯进入人间之里接受庇护,自己又怎么需要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救她?  不只是自己的,还有人里之中近百人的。  “你——”  只是责骂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来是因为过多的妖力让他必须保持大量摄入氧气来供应身体的需要,二来则是注视着少女的那张容颜,聂辰心就会手足无措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算了,我来保护你吧。”  青年认命地叹了口气,抬脚踢飞一头鼠妖。藏獒般大小啮齿类的头盖骨在这一脚下碎裂成无数尖锐的破片,在空中用比整个身躯更快的速度贯穿了鼠妖的身体。  少女面无表情近乎呆滞地在幻想乡中行走,一名身穿武士铠手持像金属门板多过巨剑的武器的青年在她身旁寸步不离地守候着,在一切都变得疯狂的幻想乡中艰难前行。  在辰心满怀幸福奋力斩杀妖魔的时候,那名少女清澈水润的明眸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哪里蹦出来的白痴……”  这是连药剂强化过的敏锐感官都捕捉不到的微弱声音。  ——————————————————————————————————————————————————————————————————————  更新完成,我去玩鬼泣4se了(=“·w·”=)  
    辰心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不行了。  固然刻苦锻炼而且天资聪颖的青年武者杀起这些下层小妖怪并不多难,在“龙力药剂·你绝不想知道是什么的蘑菇加强版BetaII”的增幅下更是如砍瓜切菜般毫不费力,可人力终有穷,况且药剂的效果也并不是无限的。  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原本能够抵抗伪月魔力的妖怪也渐渐加入了这场盛大的狂欢之中。  能坚守灵台清明的妖怪本就是少数,它们既要抵抗发狂同类的攻击和撕咬,还要忍耐心中嗜血的冲动。须知,妖怪本就不是一个温和无争的种族。当温热的血溅到脸上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妖怪都会迸发出野性的怒吼。  “该死……这些……东西……真是……没完没了!!”  每一次停顿都是一次挥剑,不堪其扰的辰心索性最后一次爆发出可怕的技能,以此来为自己争取到短短的休息时间。  神力·射杀百头!  由聂辰心自创,模仿自奥林匹斯神话中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武技瞬间暴起,破败铁板状的铁剑化作无数虚影,点爆了身周所有妖怪的头颅。红色和不是红色的血,粉色或不是粉色的脑浆和在一起四下迸溅,像是下了一场腥臭不洁的雨。  在辰心的刻意保护之下,从未有任何一只妖怪接近过那名少女周身半尺之内。只是突然发出这等强力极招的聂辰心一时脱力,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阻拦那些落下的血。  虽然他自战斗的时候泥里爬血里滚不觉得什么,但他至今为止没有让少女沾染上一丝脏污,他觉得那是亵渎,好像用脏抹布去擦拭墨宝一样的亵渎。  而一滴乌黑的血划破空气,坠在了运动服的衣袖上。  时空仿佛被凝固了起来。  辰心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怀着自责、愤怒和某种未名而隐约的恐惧看向那名少女的袖口。  过了数秒,少女一直呆板地直视前方的明眸才动了起来,缓缓转向斜右下方。  恍若有群星在其中明灭的眸子在袖口处停了一会,继而转向一旁持剑的青年。  “这位白痴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我不叫白痴,我叫聂辰心……”  武者竭力压抑着满腔激动地反驳道,他的心脏跳得似乎过于快了些,而他并不能确定这到底是连番死斗的后遗症,抑或仅仅是因为眼前的这名少女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第一句话。  好像是一个很大的进展。  这么一想,辰心也不觉得自己的反应很丢脸了。  “白痴先生,请问……”并没有理会辰心无力的反驳“如果你的家人并不如你以为的那么爱你,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你,你会怎么做呢?”  “呃……”聂辰心一愣,心中顿时翻涌出一万个绝世少女因小三上位、母亲难产、家道中落而失去父亲宠爱,备受欺凌的豪门恩怨情仇狗血剧。武者看向少女的眼神中顿时多了许多怜爱与疼惜。  这让少女白皙如玉的纤手微不可查地一颤。  “那个,心口不一的话……大概是把他当做陌生人,从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白痴先生不愧是白痴先生,我说的是‘并不如你以为的那么爱你’,而不是‘不爱你’。”  少女的神情目光并没有变化,那是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漠然,无论是保护了她一路的聂辰心,还是修罗炼狱般的幻想乡。  但不知为何,聂辰心总觉得她正在鄙视自己。  以及微弱到到近乎不存在的,悲伤落寞。  “他很爱你,却也很讨厌你。爱是真的,厌恶也是真的。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是白痴先生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聂辰心抽了抽嘴角:“听起来还真是个傲娇又古怪的家伙。”  “我不想听白痴先生对他的评价,只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嗯……很麻烦呐,爱我又厌恶我之类的。”青年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果然这种奇怪的人,还是不要理会比较好。但毕竟是家人,就淡了关系,还清人情好了。如果有欠的话。”  “这样啊。”少女皓首微低,然后继续木然地看向前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但应该是你很为难而且正在为难的事情吧。”武者笑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污血。“我的建议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我还是希望能帮到你,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你就来找我吧。”  如果我能从这次异变中活下来的话,如果你能从这次异变中活下来的话,如果我能让你从这次异变中活下来的话。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蓬莱山。”  少女并没有将目光分给明明全身上下都疼痛不已却依旧笑嘻嘻的武者,只是她的嘴唇嚅嗫几下,最终还是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蓬莱山辉夜。”  “以及,既然你的建议没有用的话,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呢,白痴先生?”  “……你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  高悬的皎月伴着漆黑如幕布的无星天穹,美丽如画。  只是大地之上的混乱咆哮和迸溅的血肉怨魂却仿佛能扑到天上,污染那副圣洁的画卷。  明月当空,银辉如瀑落地。  尸骨成垒,血河似虹连天。  “美丽如斯,且意料之内。”  “毕竟疯狂……可是会传染的。”  不知因何又穿上了那套仿造无生之王着装样式的衣服,黑发黑眼的少年如幽灵,如魅影,如一缕薄烟般穿行在混乱的幻想乡中,仿佛与世隔绝。他欣赏着周围妖物与魔怪们的厮杀争斗,发出餍足的赞叹。  明明从蕾米莉亚那里把所谓贵族的矫揉造作学了个十成十,整理袖口和帽檐的动作也堪称无可挑剔的优雅,可总让人觉得这名少年的身周萦绕着癫狂而狞恶的气息,像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梦般的怪物,那虚假的优雅只是如同幻术一样的伪装。  ——————————————————————————————————————————————————————————————————————  今日更新。  接下来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  本尊啊,感觉假期这段时间过得太无所事事了。所以呢,决定给自己一些动力。  那么,这是今天的保底更新,现在的推荐票是11801。  本周内有效,本周内还清,多30票加一更,再多40票第二更,再多50票第三更,以此类推。  上限五更,感觉不错的话下周继续。  
    “原始的杀戮,果然比精妙的决斗多了不少粗狂豪迈意味,快要让我的血都热起来了呢。”  如此微笑着做出评判,漆黑幽深如永渊的眸中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如同云端俯瞰人世的神祇。  不,并非如同,现今的王暝早已是行走于人世的神灵,并在数个异世中坐拥亿万信徒的信仰,而这,也不过是他因趣味性而顺手为之的结果。  看似闲庭信步,可实际上在短短数息之间便从雾之湖畔的红魔馆抵达了迷途竹林的边界。若是将他的移动轨迹在幻想乡地图上标注出来,那将会是豪放不羁的一笔横墨。  只是这神速的前进突然停下了。  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少年眯起茶色墨镜后的双眼,望向远处庞大的狼群。这种平日里最为团结有序的生物如今彻底陷入了疯狂,夫妻之间,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姐妹之间,狼们互相伤害,互相撕咬,互相杀戮,在咆哮声中一起堕下黄泉。  只是在狂乱的咆哮声中,却有着微弱的呜咽。  一只幼小的狼崽凭借身形躲在坍塌的洞穴废墟之中,流泪不止。  王暝推了推墨镜,露出一个温和的,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一步步地靠近那片废墟,直接从厮杀着的狼群中穿过,走到了那条哭泣着的小狼面前。  “为什么你不会受到影响呢?”  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幼狼的脖颈。  “明明只是一只幼小而脆弱的狼而……已……?”  王暝惊讶的发现,那只狼崽在颤抖。  在因自己的抚摸而颤抖,惶恐而害怕,甚至因此而抑制着泪水。  “你能看到我?”  少年露出一个獠牙毕露的笑容。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啊。”  他墨镜后黑白分明的双眼顿时化作深渊般的球体。  ——————————————————————————————————————————————————————————————————————  这个似乎叫做聂辰心的家伙真的是个白痴。  虽然能看到我这的确让人惊艳,这家伙的“道”也确实和眼睛有关,而他本人并不清楚,但既聒噪又自作聪明,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我根本就不想听的东西,还把那些低劣的小妖怪引到了我的周围,甚至让我的袖子沾上了血迹,“看破”的能力竟然在无意之中发挥了作用。  难道他一直以为那些妖怪的攻击目标里有我吗?  保护着根本无需他保护的东西,还为此做出一副付出许多的样子,连我的身份和来历都不明白就擅自凑过来,愚蠢而低劣的人类。  我只是想出来兜个风而已,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一个行动力颇高的蠢材。  真是麻烦。  我还是回竹林吧。  ……所以就算回竹林的路上这家伙也要跟来吗?我是不是应该飞起来?  算了,既然他这么爱说话,那我就问他点东西好了。  ……果然是人类的回答,拖泥带水又毫无意义。等等,前面有一只很大只的土蜘蛛?被这次的混乱吸引出来的吗?  算了,反正和我没关系。  ——————————————————————————————————————————————————————————————————————  辰心的冷汗从额头流下,冲淡了脸上的血渍。  被土蜘蛛的八只车轮大眼球盯着,他一动都不敢动,仿佛有无数芒刺顶在自己的皮肤上,稍做动作便会锥心刺骨。  土蜘蛛的八只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它纯粹是被地面的骚乱引诱出来的,那轮伪月还影响不到它,至少目前不行。  它其实已经吃的很饱了,但总归还是能再吃一点的。  人类一只,可口的饭后甜点。最重要的是实力不错,不像别的那些人类是空有味道的垃圾食品,难得的营养又美味。  当土蜘蛛的目光锁定在辰心身上之后,那些终于有了空隙的妖怪们便仓皇地四散奔逃而去。  虽然伪月的魔力冲昏了那些小妖怪们的头脑,让它们本就不多的智商直线下滑,可本能的分辨气息还是可以做到的,趋利避害是每个生物的本能。  聂辰心用目光和土蜘蛛对峙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蓬莱山辉夜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只是一抓却抓了个空,他顾不得和妖魔的对峙,将视线转向身旁的少女。  然后险些骇得心胆俱裂。  穿着运动服的少女对眼前巨大的妖怪视而不见,直挺挺地朝前走去。  “你干什么?!回来!!!”  青年惶恐的大吼让土蜘蛛以为是开战的讯号,它从口器中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抬起一只节肢恶狠狠地砸向辰心。  烟尘散尽,面庞变得赤红的青年愤怒地以剑脊顶住了节肢的末端。  “你这……混蛋!!!”  辰心怒吼着推开了土蜘蛛的腿,然后一跃十丈,将手中的残破铁剑斩向土蜘蛛那硕大的丑陋头颅。  ——————————————————————————————————————————————————————————————————————  “原来如此。”  王暝温和地笑了起来。  他的手里拎着一只成年的狼,健壮,强大,爪牙锋利,毛色乌黑而略带暗红,像是干涸的血。  狼的脖子被少年宽大的手掌紧紧锁住,而狼的脸上则人性化的流露出绝望与哀伤,了无生趣。  王暝的左手持着一把血红色的十字剑,剑身上描绘着花卉与骸骨的纹样,十字的交点是一颗洁白如玉的小小骷髅。  这柄剑的尖端随意地垂在地上,似乎并不担心泥土将它弄脏。血顺着剑刃落下,像是两道殷红的泪痕。  尚温的血流到了漆黑的地面上,转瞬间渗入其中,消失无踪。仔细看去,那地面并非是泥土和岩石,而是黝黑的皮毛。  ——————————————————————————————————————————————————————————————————————  票数11839,增长38(为什么又是这个微妙的数字)票,第一次加更。  距下一次加更还有32票。  
    王暝踩在曾是幻想乡最大狼群的头狼的身上。  他踩在无数只狼的尸体上。  它们是幻想乡最大的狼妖群体,曾经是。  “好像缺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还是只狼呢?你不应该只是只狼啊。”  少年颦眉思索了片刻,轻轻晃了晃右手拎着的狼。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狼的眼泪早已哭干,它空洞的双眼没有任何反应,头颅和四肢都低垂着,随着王暝的动作而摇晃起来,尾巴在头狼的尸体上扫来扫去,像条死狗。  “真是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为你好。”  王暝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手中的狼,无聊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麻烦……还是之前会反抗的时候比较有趣,张牙舞爪的样子挺可爱的。”  “你不说,我就只能自己找咯。”  王暝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友好的,阳光的笑容,拎着狼在尸山上漫步起来。他的剑就那么在地上拖曳着,在地上留下一道绵亘的鲜红裂口,露出其下的内脏和白骨。  方圆十数里,尽为尸骸地。  “你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干什么啊,我杀它们的时候它们甚至都反应不过来啊?连痛苦都没有诶!比起手足亲子相残,这种结局不是要好得多吗?而且绝大多数狼我都给它们留了全尸,你有什么可不满的?说啊?你说啊?”  王暝一面寻找着自己遗漏的那条生命,一面把狼抛到空中去抓住了它的尾巴在身侧旋转起来,和顽童甩动手中衣物的动作没有什么区别。  “算了,不会反抗一点意思都没有。”  少年叹了口气,将可怜的狼从旋转中解放了出来。  “让我来听听看……”  少年闭上了眼睛,过多的新鲜血液反而让他对血的敏感度下降了许多,所以才会用听心跳这种方法来寻找那只狼的孑余。  他跟随着那个微弱的搏动声缓慢地移动着,一步,两步,三步……  “就是这里。”  王暝笑了起来,然后一脚跺向黑色的地面。  血浆,碎肉,内脏和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被引爆的炸弹一样炸裂开来,迸溅到三丈多的高空,然后稀稀拉拉的掉了下来。  被一层无形的力场保护住的少年和他手中的狼依旧保持着干净整洁。王暝将左手握着的剑随手插在身边,向着坑底摊开手。猩红的流光缠绕在他的小臂之上,并蔓延出去,编织成一股二指宽的长鞭。  长鞭卷住一具颇为肥胖的狼尸提了出来,尸体只在额头上有一处扁平的纤细伤口,那些血和骨都是在刚才的爆炸中染上的。  王暝手中的鞭子被收回体内,少年将尸体踢得翻转了一圈,然后一脚踩住肥狼的胸口,拔出剑来优雅而娴熟地剖开了它的肚子。  里面是一只尚未睁眼的,胎毛稀疏的小狼。  “啊哈,找到你了,调皮的小宝宝~”  少年笑得很开心,然后一剑刺穿了那只未出世的狼崽。  至于拎着的那只狼的奋力挣扎,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拔出剑来,那只幼崽的尸体却依旧穿在剑上。少年不满地轻啧一声,一剑挥出将那只小小的狼尸从剑上甩脱。  粉红色的一团东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了出去,然后撞在一颗粗壮的竹子上,爆开的血肉将竹节染成鲜红。  至此,幻想乡中的本州狼,彻底灭绝。  而他拎着的那只狼则发出了凄厉而悲怆的悠长哀鸣,狼的身体瞬间膨胀,四肢拉抻开来,狼的趾爪分化,增长,变得类似于人类的五指。被王暝握在手中的尾巴也粗大了数倍,强劲的力道从掌心传来。  少年大笑着将它扔了出去,满怀期待地注视着这头狼完成最后的蜕变。  狼的哀鸣逐渐变得低沉起来,燃烧的怒火和决死的杀意逐渐充盈其中,化作捕猎前的咆哮。  而它也终于固定了形态。  那是一头硕大的狼人,高约三米,有着壮硕的身躯和修长的铁尾,毛发和瞳孔都是暗沉的血色。  “哇哦!我可爱的小狗狗!你最后!竟!是头!狼人!在传说中与我的种族是宿敌的狼人!我亲手打造出来的狼人!这可真是太棒了!”  王暝反手将十字剑插入腰间不知何时多出的剑鞘之中,向着新生的狼人喜悦而亲热地摊开双手,准备拥抱这只毛茸茸的大家伙。  狼人低沉的咆哮着,以同样的热情投向少年的怀抱——它向王暝发起了肉眼无法捕捉的冲锋!  然后被一掌扇在脸上,重击让它的神志短暂的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它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战栗恐惧。  那是一只冰冷而僵硬的宽大手掌,用看似温柔的方式扼住了它的咽喉。  像是死神的手,又像是毒蛇缠绕在你的脖颈之上,向你的脸颊吐出漆黑冰凉的信子。  但这不可能……那个家伙现在才到我的腹部……  然而接下来,一阵低沉沙哑的调笑声音打断了它的思绪。  “不听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哦,小狗狗?……”  狼人尽力睁开眼,看到了那张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面容,近在咫尺。  只是上面多了连入双眼的黑荆战纹,和两对长短不一的狰狞魔角。  近十米的邪魔掐着狼人的脖子把它从地面上提了起来,像是拎着一条不听话的狗。他将变得几乎与他同高的巨剑插在地上,然后两条有着三对关节的爬行类双腿交错,依靠在莱瓦汀的剑脊上,蟒尾惬意地小幅度摆动着,涂花了莱瓦汀插入地面时迸溅出的鲜血。  “啊……外界已经灭绝的日本狼,想不到在幻想乡内还有着遗脉。”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  “你就是外界人类对日本狼所作幻想的具现,在这幻想之乡内以一只小狼的身份生存着。”  “然而除了日本人本身,并没有太多人会关注本州狼的。正巧那是个被西化的太过严重的国家,所以你都想象成了狼人。东方的狼人,哈哈哈真有趣,真是与我这东方的吸血鬼有缘。”  ——————————————————————————————————————————————————————————————————————  加更制度不变,这是本周的保底更新,加更上限依旧为五更。补充一下,我发布时票数为11871  
    “只可惜真实与虚假总是相斥的,你在幻想乡的本州狼部落中只能以幼狼的姿态存活,而‘本州狼尚未灭绝’这个事实也极大的削弱了你的力量。”  “不过很巧的是,今天发生了永夜异变,本州狼部落全员狂化……啊,那只头狼好像并没有,可惜还是被我宰了。更巧的是,你遇到了我。”  “喂喂,打起精神来啊小狗狗,要知道死在我手里和血脉相残比起来,果然还是死在我手里要好很多吧?而且我可是让它们都没有痛苦地死去哦?比你眨眼还快的一瞬间哦?”  邪魔对于狼人的沉默很是不满,他再次摇了摇手中拎着的狼人,以期得到赞同的声音。  “……可是,”狼人健壮的身躯和獠牙利爪迅速退化下去,化作一个有着狼的双耳和尾巴的,哭泣着的赤裸的美丽少女。“可是,你明明可以打晕它们的,你可以救下它们的……”  “太天真了啊,小狗。”  王暝不屑地挑了挑眉,同时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鳞片化作遮羞的和服,盖到少女的脸上。  “我把它们打晕了,然后呢?被别的暴乱的妖怪啃个精光?结局不还是一样。”  邪魔松开手,任由狼耳少女和那件血色的和服一起掉到地上,把狼们的尸骨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但……”  “没错,我有的是办法救下他们。打晕后塞到法师豪宅里,群体狐之狡诈补充它们可怜的智力,用格莱普尼尔把它们全都束缚起来然后留下一些法术保护,或者干脆直接把周围的妖怪全部杀光……可我不喜欢那样,不想那么做,那么做不够有趣,没有让我那么做的动力,你……明白了吗?”  邪魔的身形随着话语逐渐缩小,最终变回了那个身着风衣的少年。  “你明白了吗?你的爱或恨,感激或厌恶,杀意或维护,对我而言都毫无意义,我促进你的成长只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了。我想看看你这只虚假的,甚至能看到‘旁观者’状态下的我的狼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好了,你可以走了,怀着对我的毫无意义的憎恨或杀意活下去吧,注意不要在你的潜力被完全挖掘出来之前就死了,因为……”  王暝弯下腰,凑近瘫坐在地的狼女,用苍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还没看到结局呢。”  ——————————————————————————————————————————————————————————————————————  “哈……哈……”  聂辰心用更加残破的铁剑插在地上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他的身后是肢体残缺,被从中斫为两半的土蜘蛛的尸体。  “这次……可真的……是……被你……害死了……”  拼尽全力甚至透支生命才能击败土蜘蛛的青年武者疲惫地注视着那个眼前那个少女的脸庞,她依旧那么漠然,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却仿佛与这个世界脱节,处在只属于她的一个静谧的,悠久的,空寂的世界之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可能……我一开始……的判断……才是……对的吧……”  聂辰心苦笑,在断断续续的话语间隔中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一只成人大腿粗细的毒牙钉在他的胸口上,刺穿了肺叶和气管。  “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吧……”  因毒液而变得青紫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润,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阎罗们对死者的怜悯。  “毕竟我只是个凡人……如果你真的是我难以望其项背的强者的话,请帮我守护那个本应由我来守护的人间之里,可以吗?那是个很小的地方,人们也都很通情达理,不会让你太过麻烦的。”  蓬莱山辉夜木然地看着他,毫无焦距的视线像是穿透了面前的这具残躯,不知通往何方。  咳咳。  聂辰心咳出了乌黑的血。  “还有就是……”  武者的脸上撑起一个温暖的微笑。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能在你身边这么久,真是太好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能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  虽然你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样子,但是我在乎你啊。虽然很想让你喜欢上我,跟我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看遍人间花,但我这辈子似乎是没有机会了呢。  既然这样的话,希望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吧。到时候,我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打发了呢。  “我喜欢你,蓬莱山辉夜。”  “我叫聂辰心,不叫白痴。”  “再见。”  武者安详地笑着,阖上了眼帘。  直到他灵魂离体的那一瞬间,少女才似有所觉地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蓬莱山辉夜歪了歪头,确认这个聒噪的人类终于彻底死了。他一路上展露出的蜚蠊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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