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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多玛120天》与萨德的感官世界
文学作品可以被分为三类:很少被谈论也很少被阅读;经常被谈论也经常被阅读;经常被谈论却很少被阅读。萨德侯爵(Marquis de Sade)的作品无疑属于最后一类。
▲ 萨德侯爵(Marquis de Sade,日-日)
我们或许曾通过三种途径认识萨德:
其一,若对所谓「十大禁片」之首的《索多玛120天》有所耳闻,在网络上相差不多的简介中大都会有这么一句——这部电影改编自萨德侯爵最为惊世骇俗的一部小说。
其二,若曾对为何用SM两个字母表示「虐恋」产生疑惑,查字典即可知道S是Sadism(施虐)的首字母,而这个词正是源自萨德(Sade)的名字。
其三,若对法国大革命有足够的了解,便会知道攻占巴士底狱时,那里只关押着七个人,其中四名伪造犯、一名杀人嫌犯和两名因道德罪被收押的贵族,其中一位即是萨德。
由此我们可以勾勒出一个萨德侯爵的粗浅侧影——一个沉迷于施虐这种性癖好的贵族,以及一位热衷于将这种癖好写成小说的文学家。
事实确实如此,萨德侯爵一生的74年中,有27年都在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里度过。入狱的罪名几乎都与施虐的癖好有关,诸如虐待佣人、鞭打妓女或者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喂他们吃掺了春药的食物继而强迫他们群交。萨德侯爵生活在十八世纪的法国,那时,路易十六治下享乐主义的生活方式,在王权末路的大背景下成了贵族们逃避现实的最后庇护所。那或许是法国历史上最荒淫的时代,而萨德侯爵竟然能在那个时代以道德罪判刑,由此可知他的癖好之极端。
有趣的是,将萨德关进监狱,反倒成全了他的创作。当萨德侯爵在巴士底狱时,仍旧享受着除了自由以外的一切贵族待遇,正是在这里,他写下了《索多玛120天》。
萨德自知著作必将遭到禁毁,于是只能偷偷创作《索多玛120天》,将字写得很小,并把手稿首尾粘连成一轴长卷,展开长达12米。
▲ 《索多玛120天》手稿
这份手稿曾让卡尔维诺感到震惊:工整细密,一气呵成,极少有改动,似乎昭示着萨德强烈的创作欲达到了一种性高潮般的狂热的状态。
不过当巴士底狱被攻占之后,萨德侯爵被转移到一座精神病院,《索多玛120天》的手稿也从此遗失。他后来回忆这部作品时充满了遗憾,以至于自言「留下血泪」。
萨德侯爵直到去世都以为手稿已不在人世。这部作品重现的时候,已是他去世一百多年后。在手稿消失的百年内,是谁从巴士底狱中将其窃出,又是如何藏匿、流转,已然隐藏进历史的迷雾中了。
索多玛是《旧约》中提到的一座被上帝毁灭的城市。据《创世纪》所载,索多玛位于死海东南,与蛾摩拉一样,因淫乱而堕落。上帝耶和华想要毁灭那里,由于亚伯拉罕求情,上帝答应只要索多玛有十个义人就不将其毁灭。然而当耶和华派去的两位天使到达索多玛,被罗德接到自己家里后,索多玛的居民,无论老少,都聚集到罗德的住所,要求将那两人交出来,「任我们所为」。
最终上帝降下硫磺和火,将索多玛毁灭。
▲ 《索多玛与蛾摩拉的毁灭》,John Martin
索多玛便是对《索多玛120天》故事的发生地——一座封闭的城堡——的譬喻。
布朗吉公爵与另外三名男性权贵相互娶了对方的女儿,并立下「除姓氏外四位女眷身体为四人共有」的约定。这四人为了体验感官的巅峰,派出老鸨拐骗来12至15岁的贵族少男少女各150人,通过几轮甄选后留下男女各八名,其余男卖为奴、女卖为娼。又招来大阳具的鸡奸者八名,女仆四名,中年妓女四名,一同前往郊外的城堡,并将大门封闭。同时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和惩罚条例,诸如:
任何性奴有稍许宗教礼拜行为的,不管是谁,均处以死刑;同道们在所有聚会中只能使用最猥亵的淫词,最最下流、龌龊、难听、亵渎圣灵的说法;上帝的名字绝对不准提及,除非加上骂名和诅咒——这样的话要尽量反复念叨。
四位中年妓女一人负责一个月的晚间故事,为的是挑起情欲;又规定前两个月童男童女们不得有任何性行为,这是为了将情欲压制起来最后爆发。第一个月便由一位中年妓女讲述150个「简单情欲」的故事。
萨德侯爵只写完了名为「简单情欲」的第一部,即前三十天的故事。但他为依次名为「复杂情欲」、「罪恶情欲」与「暴虐情欲」的后三部留下了详尽的提纲:情欲故事的梗概、施虐的手段以及虐杀的先后顺序。
城堡里初时46人,大狂欢中10人被杀,之后又杀死20人,最终幸存16人,包括3名厨子。这就是整个120天所发生的事情的梗概。
萨德侯爵死后两百年内,一直得不到主流的认可,因为长时间以来人们仅仅将他是为三流的色情作家。尽管萨德复兴之后已位列法国一流作家的行列——巴代耶盛赞道:「对那些想要深入人性底层一探究竟的人而言,萨德的作品不但值得推荐,且是必读之书。」波德莱尔也说:「欲对邪恶有所了解,必得重访萨德。」但「色情作家」的标签直到现在也未被完全撕下。
所以如果仅仅将《索多玛120天》当做是一部色情小说,则不仅无益于理解这部作品,更无法解释20世纪以来对萨德的再发现。
区别一部色情作品是淫秽的还是严肃的,在于作者写作时候的第一热情或者第一专注点是什么。
萨德的作品中尽管充斥着带有虐待意味的色情描写,但小说中占用篇幅最多的却是哲学论述,无论是文中穿插的作者议论,或者小说中人物的对话,几乎都是为了阐述作者的哲学而存在。不仅如此,他描述那些令人惊骇的场景时,却用冷静白描的叙述性文字写就,好像是在描述实验现象一般。正因如此,20世纪后对萨德作品的解读热潮一直不绝。
解读萨德,首先需要了解得是萨德同时代兴起的思潮——启蒙运动。
17、18世纪的欧洲,尤其是法国,启蒙运动带来了理性的自觉,由康德的话说即是:「启蒙就是人类脱离自己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的状态』,这种状态指不经别人引导就无力运用自己的理智。」
既然启蒙运动用理性取代信仰,那么摆脱了宗教控制的道德去掉了神性又该以什么为基石?善恶又该如何划分?道德与自由是否相悖?
这一系列问题上产生了众多分歧,似乎导致了启蒙运动的道德哲学走向困境。
倘若道德是由上帝创造,以「神的旨意」为据,就能判断绝对的善恶,于是为了顺应神就应遵循一系列戒律,若是信徒自愿遵守倒也无妨,如果宗教开始干涉世俗生活则必然导致不自由。相对的,启蒙运动以理性作为道德的基石,人可以运用理性为自己建立道德准则,要达到道德的状态就需要运用善良意志节制自身的欲望。可是既然理性是自主的,为何不能追求欲望呢?启蒙运动追求的理想社会几乎是一个人人皆至善的形态,追求欲望与之相悖。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将道德无限拔高,以至于和自然法则并举,成为生来无法逃避也必须遵守的准则,这是否是在为自由戴上先天的枷锁?继而道德代替了宗教信仰成了另一种对人的引导,这是否又回到了康德所谓「不成熟的状态」?
于萨德侯爵而言,他追求的是完全独立自主的理性与绝对的自由。他在《索多玛120天》里,将那座与世隔绝的城堡当成自己试验绝对自由的乌托邦——布朗吉公爵四人享有绝对的权威,一切都为他们的欲望服务,于是他们可称得上是获得了绝对的自由。正如同布朗吉公爵所说:
我没有必要牺牲癖好去讨好神灵,这种癖好是自然赋予我的,抵制癖好不是会惹恼她吗?如果自然赋予我坏的癖好,那是因为她的本意需要。
正义感从来都是相对的,不外乎强者认为无比正义的,弱者却认为公然不顾正义,只消交换地位,大家就能够改变思维方式。
除了构成快乐的东西,在没有真正的正义;除了带来痛苦的东西,就没有非正义。
在萨德看来,道德的基石即是自然法则,不应当把自然和道德割裂开来,弱肉强食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善恶的尺度就在于自我的感受,继而对善恶的判断就完全取决于所站的立场。布朗吉公爵又举了一个例子:
有人从别人口袋掏走一百路易,就做了对自己十分正义的事情,尽管被抢夺的人可能并不这么看。
站在自我的立场上,「善」即是让自己感到快乐,「恶」即是让自己感到痛苦。这种定义也并非萨德的原创,而是源自洛克式的经验主义。那么在萨德这里,道德和自由不再是边界与约束的关系,而是融合在了一起——追求自由让我感到快乐,那不就是最道德的事情吗?
事实上对人性基于「善」、「恶」的简单的二元划分早已不再流行,要知道人性觉醒的年代远远早于道德的发明,比如用今天的眼光看希腊神话会觉得淫乱不堪,是因为在神话诞生的年代里道德还在酝酿。从人性中提炼的「善」越多,相对的被剥离出的「恶」就越多,这是二元论的本质决定的。启蒙运动对主善倾向的过分关注,必然会出现一个主恶的萨德。
三年前我拿到台湾出版的中译本《索多玛120天》后,只读了四分之一就宣告放弃,自觉达不到能够阅读萨德的水平。然而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读完。对人性之「恶」虽不能视而不见,但对其过度追溯也有些偏颇(过分强调「善」亦然),故而我将读完《索多玛120天》的任务继续留给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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