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外人的美短突然在被子上撒尿撒上了豆油是怎么回事?

调教&肥肉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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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錯路(+番外) by 大刀灩/夏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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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的杯具人生 BY
紫叶枫林(下)
植物人的杯具人生 BY
紫叶枫林(下)文案:变成了植物人并不是最杯具的,最杯具的是你变成了植物人后,这身体还不是你的……充白装残勇斗众渣,身为植物者何其不易。有狗血有天雷的囧文一篇,并始终坚持一个宗旨:虐渣攻!!!植物人的杯具人生 BY
紫叶枫林(上)植物人的杯具人生 BY
紫叶枫林(下)ˇChapter 31ˇ 老子用完好的一只手慢悠悠的撕扒开包装纸,“啊呜”一口将汉堡瞬间咬下去半拉(la三声),细嚼了两下后放下,又拿过一旁的炸鸡腿上下利牙一合撕下来一大块肉。再抓起把薯条豪放的抹了番茄酱,往嘴里塞!塞!塞!下一刻,扔下手里头的东西做大猩猩咆哮状一下一下的猛捶胸口。欧雷欧~欧雷欧~欧雷欧~噎……噎死老子了!!ORZ眼前突然出现了呈小频率颤抖形态的汽水杯子,老子抬起头用噎的两眼泛红的招子瞪向对面坐着的人,就只见崔贱嘴正一脸“○д○”样的回瞪着老子。老子抢过汽水杯直接掀开塑料盖直接一仰头咕咚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好几大口,才终于伏在桌子上,长长的吐出口大气——爷舒坦了!“阿希,那姓赵的这些日子究竟怎么虐待你了?难道还连顿饱饭都不给你么……”擦,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他!整日的不是清粥就是小菜,那养生学讲究的,要吃好不吃饱!老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看见油腥,就更别提让老子深念不已相思日苦的这些垃圾食品了,可再他妈的垃圾老子也喜欢吃!老子就喜欢吃就喜欢吃就喜欢吃!!!老子就要吃肉就要吃肉就要吃肉!!崔钊看着埋头解决了一个汉堡又开始下手鳕鱼条的我仰天大声悲叹,“赵钧同啊赵钧同,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的小宝贝都养成什么样了!这还有点教养么!这还像是高学才子么!举止粗俗!不通文雅!我那朗月清风,霞光霁雪完美无瑕的简……嗷!!!”老子桌子底下横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这贱嘴立马闭嘴弯下腰猛措小腿肚子。扔下手里头的所有东西,我脱力的往后一仰,喃喃道:“胖子……”崔钊听见后迅速抬头一脸控诉的看着我厉声质问,“喂我说你注意点行不行!我哪胖了哪胖了哪胖了!这叫富态你懂么你懂么你懂么!”对这贱嘴每次说话总得重复三遍的习惯还真他妈熟悉,老子听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手指头扒拉着桌子上刚才被我撕成两半的鸡翅,把它们全部想象成那帮孙子,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慢慢的撕扯着骨头上的肉,老子费力的吐着字,“他们,都跟你,说过什么?”“能他妈说什么!”老子这副不冷不热的状态,显然也把崔钊那暴脾气给激出来了,“我看你不挺明白的,难道自己还猜不出来么!”你还真当我是神仙能掐指一算洞察万物了?他妈白白的被人涮了好几个月到现在才稍微清醒点,老子这悲催的找谁抗议去!但猜到是猜到,事实是事实,老子总得有点谱埋下这心里才不膈应。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抿了下唇,笑着道:“如果,我,不是,简明希呢?”崔贱嘴翻一大白眼,“你还有完没完,这句话打我见着你以后都说了几遍了,你不累啊?”我又笑了起来,“如果,我,是个,孤魂呢?”贱嘴愣了一下,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许只是,附到,这壳子上了。”老子顿了顿,又笑了,“但,忘了以前。”“哥哥你没发烧吧,”崔钊一脸抽搐的看着我,“对于你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我更愿意相信科学!”我擦,当初背马哲时是谁在大肆狂骂、钉小人、缝头发的诅咒唯物主义创始人了?怎么这回你反倒坚定不移起来了?问了贱嘴这几句话,突然发现老子这心里的膈应没削下去半点,反而突突的往上开始冒了,让老子胃里的食物都开始翻腾。老子上前一把抓住崔钊的领子,“那孽畜,叫你,过来……”我话刚起了个头,就听这贱嘴尖声厉叫,“手!手!手!把你的手拿开!!”听着他这惨烈到简直要被人强了的叫声,转眼扫过去一看,我刚才吃鸡翅吃的锃光瓦亮、油腻可人的手指头正一根根有爱而和谐的抹在崔钊洁白、整齐、干净的领子上。老子翻了个白眼,松开手指,拿起另一半炸鸡翅拜扯了两下,想了想,又对捂着脖子一脸悲愤痛苦的贱嘴问道,“他让你来,给我治,神经病?”这话怎么从我嘴里说出来怎么就他妈这么别扭!!我了个擦擦擦擦!!崔钊叹了口气,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思,“阿希,那录像带你也看了,我可以以一个绝对正常人的角度来告诉你,这世上再聪明的人,也没法子把一个孩子装得这么活灵活现。”那是你没看过比再聪明人更聪明的!譬如你大爷我!再说你他妈不提录像带还好!提起来老子就一肚子火气!敢拿老子当个笑话看,你个姓赵孽畜,老子跟你没完!我他妈咬死你!!!崔钊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我咬牙切齿的撕开鸡肉快,就跟吃仇人肉似得一顿猛嚼,突然道;“阿希,你就这么的恨……恨赵钧同?”嗯?老子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这贱嘴。老子凭什么不恨他?!老子恨他还有错了?崔钊又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其实吧,听说你当初自杀我也吓了一跳,明明之前还笑呵呵的跟我说要与季涛分手,自己去外地再创一片辉煌事业,我怎么也相信不了你失踪后竟然会想不开得往山崖底下冲。”老子眨了眨眼睛,难道简明希那贱货还早就不鸟季疯子了?“赵钧同这人现在看看也怪可怜的,以前就被你当个点头之交话都不怎么多说几句,”崔贱嘴继续不胜唏嘘,“如今照顾了你这么久反而就换来了没心没肺的一顿打。”看来这贱嘴情报不佳啊,他难道不知道这壳子落到这倒霉地步一大半都是那孽畜阴谋出来的?“你这,阶级立场,也,太不,坚定。”老子喘了口气,往嘴里放了个块鸡肉,慢慢咽下去,“到底是,帮我,还是,帮,那孽畜?”崔钊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你了,我跟他有个屁交情,只是我想不明白,你要是恨因为他才让季涛认识了苏绮萱,”他扫了一眼我的石膏手,老子顺着也一看那外侧沾着的几点血迹,“至于下那么大的死手么。”“还是……”崔钊收敛下表情,拧着眉头严肃的看向我,“他还做了什么让 痛恨的事情?”屁话!他做了让我痛恨的事还他妈少么!老子收回摆在桌上的右手,一句话也不说,拿过另外一个汉堡撕开包装就咬了一大口,心里的火气也是突突的往外拱。那帮孙子里老子还以为就这孽畜对这壳子有点人性,辛勤劳动了。可结果呢?就数那孽畜涮老子涮的最厉害!合着老子从能活动以后的苦心谋划装疯卖傻搁他眼里都是个笑话!那孽畜还他妈闲着没事就逗着老子玩!心里头再想想老子往那畜生身上扑了几次,被那畜生亲了几次,洗澡时被他反反复复摸了多少回,睡觉时扒着抱着不撒手,偶尔的几个早晨还在畜生手里被迫兴奋……我了个去!!!那畜生怎么能骗我!他怎么就有胆子敢骗老子了!老子一醒过后就一直对着他,这世上除了他还没这么信过第二个人了!“我打他,太轻了!!”琢磨过味儿来后,我“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晃了两下扶住桌子站稳,喘口气缓了一下,才一脚踹开椅子,拉过一旁放着的轮椅坐上去就自己往外推着走,“得回去,拿刀,直接,剁了他!!!”崔钊愣愣的坐在原地,“你说什么?”他妈的老子跟那孽畜的帐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清了!这他妈也太便宜了那畜生!不报了仇老子自己心里头这关都过不去!直到我快出门了崔钊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下扑过来拉住我的轮椅腰往后拖,“祖宗!你要干什么去,真要闹出人命才甘心么!”“不能,便宜他!”老子推着轮椅轱辘宁死不屈的往前挪,“要不,就得,给,支票,弥补,精神损失!!”“这世上谁他妈这么贱啊,被打了一顿还给施暴者开支票!”崔钊听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死命往后拉着我跟我较劲,“好不容易出了狼窝你还想再回去么?”“我不,怕他!”心里头怒火熊熊,老子扭过身往后掰着崔钊的按在轮椅背把手上的手指头,一字字的咬牙切齿,“东西,是,我的,谁,都抢不走!”现在反应过来,那孽畜可真他妈反应快,够能躲的啊,等着老子大包袱小行李的蹭到楼下后,除了老子的几个证件放在桌子上,他妈的连个鬼影子都不见了!!不对!连老子愤怒之下忘在客厅的玻璃狗熊再回去时也他妈没了!!我擦擦擦擦擦!!你个阴险的孽畜!!可真比李林甫、魏忠贤、耿精忠、还他妈阴险!!你个该刮千刀的孽畜!!把爷的狗熊还回来!!!那是老子辛辛苦苦损了多少脸面才得来的东西,哪能这么轻易的就不要了!你说我怎么能不回去好好修理他一遍!让他也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哎呦,阿希啊,你冷静点好不好!”阿希个屁!老子还阿东了!敢从爷的虎嘴里拔牙!谁给他的狗胆!老子存下 钱容易么!!谁知老子刚说完这话,崔钊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过老子的脑袋一顿猛揉,“我说阿希你怎么这么可爱啊,瞧这小心眼的劲头,我怎么就这么爱你这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脾气啊。”他妈的又以身高优势占老子便宜!我刚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的手,就见崔钊反而笑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边笑边拍腿,最后都笑趴在了老子肩上。老子被他一压立刻一口气没吐出来,这孙子太他妈重了!等喘匀看气老子立刻怒声训斥,“你个,胖子,给爷,起开!”崔钊拦下我推他的手,摇头笑道:“不行,我不起开,你得让我笑够了,得让我笑够了。”他笑得都流出了泪,“你个笨蛋,这样多好。”崔钊揽住我的肩膀在我后背埋下头,“你会这样保护自己,多好。”“如今这世上还有谁能欺负得了你……”老子愣了愣,还没来得及问这贱嘴又玩哪门子文艺打谜面了,这贱嘴就又贴上来倚在老子怀里往上翻着媚眼看我,弯着兰花指含羞带嗔,“希哥哥你简直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我对你都要情根深种了,我的这片情,这份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鬼神万物都是我们的证人,生也好,死也好,今生也好,来生也好,我永永远远都是你的,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牙膏我是刷,咱们缠缠绵绵,纠纠结结到天涯……”“滚!”老子听了后一巴掌呼开他,隔夜饭险些没能吐出来。看着周围人都转过眼睛诡异的看着我们,这大庭广众下还亏了他说的是中文,否则老子的清白不都得被他给毁了!这贱嘴他妈的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再配上他那张脸,好不恶心人!耳边听着他得瑟的哈哈大笑,老子还没来得及给他施以刻骨铭心的文学教育,突然就察觉门口处有一道视线紧紧的盯着我。崔贱人的魔音绕梁此时竟也突然跟被人踩了鸭脖子一样,“嘎——”的一下就消了音。转头过去,看清那一脸震惊的人后,老子只觉得心头一阵郁卒,火爆的脾气都被打击下来了不少。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出了狼窝又入狗穴?我擦你个季疯子,亏得老子刚才为了躲你还故意走的后门,这刚得了自由才他妈几个小时,你就能耐大的闻风而至了!!ˇChapter 32ˇ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啊,”崔钊站起来 一步挡在了我的面前,刚才还嘻嘻哈哈混不着调的样子,却神奇的于一瞬间在脸上摆出了一幅完全公式化的礼貌笑容,甚至还向着季涛伸出手去。“季老板,真是好久不见,如今在哪发财了?”季涛却连看都没看他,只将视线牢牢的钉在我身上。经了起初的惊讶郁闷,被崔钊一打浑,我现在倒是蛋腚下来了。如果说这世上有能让老子费神思量,仔细应对的,那赵孽畜绝对是要排在第一个的。可无论哪一个位置,那上面都绝对不会有季涛这疯子的存在。甚至连让老子大肆发火的资格都没有。我慢慢的向后倾了身体倚在椅背上,抬起右腿置在左腿膝盖上,双手交握在腿上,微仰了下巴,看着季涛淡淡一笑,操控着仍旧不熟练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季,先生,好。”老子就算坐在椅子上也能让你个孙子好好的体会体会什么是居高临下,气势傲人!这点可完全都是跟在赵孽畜身边长时间学习钻研出来的。“呜呜呜,小希希啊,”崔钊一下蹭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脖子将头贴在我肩膀上,眨巴着眼睛委屈道:“人家都被人无视了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转了下头,忍住一身的鸡皮疙瘩厉目扫了一眼这贱嘴,看着他一哆嗦后,抬手慢慢的拍了下他挂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又笑着道:“我们,走。”以前装孩子我还有耐心跟季涛玩玩,现在老子可没半点闲心再应付他。崔钊听罢又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身揉着我的脑袋,“阿希这么可爱,我当然要听阿希的。”说罢就推着轮椅往外走。当着外人面不能教训,老子眯了眯眼睛,下定决心这贱嘴以后要是再碰老子的头,老子一定要给他好好的施与一番爱的教育。路过季涛身边时,毫无意外的被他拉住了轮椅把手,老子慢慢的抬眼看着他,就见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来摸我的,满脸惊喜的看着我,“明希,你都好了?你的病都好了?”“季,先生,”我侧头躲开他的爪子,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僵了一瞬,老子又笑了笑,“我,不是,简明希。”季涛听了后愣了一愣,不明所以道:“你说什么?”去保持微笑的看向他不说话,崔钊果然跟我很有默契,只听他长叹了一口气,“季老板,往事不可追,回忆仿佛冷风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别强求,您要是没事的话麻烦往旁边儿让让,我们还有事了。”季涛下一刻却抓住了我的肩膀,冷冷的质问着崔钊,“你怎么会来这儿?你要把明希带到哪去?”“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崔钊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我们家阿希好像还是拥有自主选择道路的权利,对吧阿希?”我对他的话只报以微笑的认同。天知道现在多说一句话老子的嗓子都一阵阵的又痒又疼,忍不住的总想咳嗽。看样子一下子突然说太多话果然不利于健康恢复和谐发展。“他自己想走?赵钧同难道还真肯放人了?”季涛冷笑了一声,“你他妈骗谁呢?”老子心里一跳,突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放人了?我自由了?明明这是我算计了多少日子,费了多少心力就想要得来的结果不是么,为什么现在被季涛一提,竟然觉得跟做梦一样毫无真实感了?崔钊也敛下表情,淡淡道:“姓季的,我们没空跟你在这里拜扯些有的没的,明希早就跟你分手了,如今他更不是你的谁,你没有资格管他。”“明希,你还在恨我么?你不想见到我?”季涛根本就不理崔钊都说了些什么,将搭在我肩上的手紧紧的扣劳,只弯下腰跟我平行的对视,“你就这么恨我?”他说着时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苦涩,“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这孙子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有那闲工夫在你身上费心思了。有这时间老子还多吃几碗面条了。“明希,我知道错了,”季涛一下子将我揽在怀里抱住,崔钊推着轮椅似乎是躲了一下没躲过去,季涛更加紧紧的抱住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你还爱我的。”“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喂!我说你这人还他妈有完没完!”崔钊恨骂了一句,掳着胳膊一副要干架的气势,“是不是非得我把你打走了你才能从我们眼前滚开!”打?得了吧贱嘴,就你那一身好吃懒做的肥肉,能打得过他才怪了,你这是根本不知道这疯子的力气啊。我被季涛勒得仰起了头,努力的平复一下嗓子里灼烧般的疼痛,“季先生,你,弄疼,我了。”季涛却没有放松力气,摇着头喃喃道:“我不能放开,我放开你就要走了,我不会放你走的。”这人不犯疯病的时候牛皮功夫也够强了,老子暗暗翻了个白眼,看向再一边咬牙切齿的崔钊,“报警。”“啊?”崔钊愣愣的看向我。没听见?你这是什么耳力?“报警。”我顿了下,笑了笑,“叫,警察来,把,疯子,赶走。”季涛听后微微一震,满脸难以相信的抬起头看向我,我却仍旧看着崔钊,“报警。”“明希,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季涛看着崔钊拿出了手机,深深吸了口气,又转看向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老子却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崔钊正在拨号的手机,真是一句废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我知道了,”季涛惨然的笑了起来,“你要是这么厌烦我的话,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他放开我,慢慢的站起身来,举着手颤抖的描绘着我脸上的轮廓,“我再也不伤你,不碰你了,你要去哪里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只要看着你就好。”“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不要你再消失了。”“我没办法离开你的。”季涛的声音里甚至有了一丝嘶哑的乞求,“明希,我实在没办法……我没有办法……”老子转回视线冷冷的看了他片刻,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慢慢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崔钊手疾眼快的及时扶住我根本就活动不灵便的身体,我也借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去。“明希!”真他妈笑话,怎么不是你当时一嘴巴把老子扇飞的时候了?简明希还对你残留着那么一点顽固到连老子都能影响到的激烈感情老子并不是没有体验,直到这些感情完全消失的现在你才来说这句话,你就不觉得太晚了?简明希那贱货要是还能听见这些话,他也许还真能高兴的扑到你怀里。只可惜,你晚了。你跟赵钧同一样,都晚了。“明希!你别走!”被崔钊扶到他停在路边的车旁,老子一下就掰开后座的车门。“阿希?”“累了。” 钻进去倚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崔钊叹了口气,帮我关上车门,“季涛,别再纠缠了,这对你们谁都没好处。”他话一说完就走回快餐店去拿轮椅。而就算我闭着眼,也能知道站在车外的季涛紧盯着我的视线。直到崔钊弄好了轮椅也坐进车子里发动,行进了一段路后,老子才睁开了眼睛,向后面望去。季涛在跑着,跟在车后费力的跑着。然而车很快就加速了起来,车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那个人很快就跟不上了,甚至影子也越来越小。等我们转过街角的拐弯时,那个人似乎已经跑不动,撑着膝盖站在原地费力的喘着气,眼睛却死死的盯住我这里。只有这点耐性么,我冷冷一笑,果然,简明希对于你来说并没有重要到哪里去。真以为不仅地球围着你转,就连太阳也得绕着你了?你倒是有那本事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出些什么来。我收回了视线,转回头时,正扫到两栋建筑物之间的空隙。那里对面的街道上停着一亮银白色的车,无论是外形还是正依着车静静站着的男人,都是我熟悉至极的。甚至连他身上带着的淡淡烟草的气味,都是好像溶在了血液里一样熟悉的。“喂?”前面坐着的崔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过像耳机一样的长方形,有着流线质感的东西塞到了耳朵里,看都没看开始说话,“你还有什么事?”“当然,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隔了一会儿,又听崔钊笑了起来,“他不是你什么人,而且,好像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吧?”“你要只想说这些的话那我就挂了。”“再见。”崔钊拔下那塑料长方块,从后视镜里看了我眼,笑道:“阿希,怎么了?”我侧身躺在座位上,静静的看着他手里的长方块,“那是,什么?”“蓝牙耳机,你没见过?”崔钊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也对,咱们上学那时候还没蓝牙这东西了,连红外线都少。”他向后伸着手将那个东西和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屏幕,却没有任何按键的手机递给了我,笑道:“还有这个,是IPHONE最新款,你看看?”东西我没有接过来,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崔钊。“阿希?”“睡了。”“哦。”这些东西我通通都没见过。就连赵孽畜在我面前使用的彩屏手机也让当时的我惊讶了好长一阵子,甚至还仗着孩子脾气抢过来摆弄着玩了好几天。其实有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甚至连那些东西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究竟已经过去了几年?我已经跟这个世界脱节了么?现在想想,那孽畜恐怕也是知道我不能适应,所以屋子里的东西一开始让我看的特别吃惊的,没有几天,就都被他给换掉了。那么如今呢?他让我出来了,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让我出来了,把我一下子就推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是玩腻了么?终于把简明希的替身给玩腻了,所以就扔掉了?不要了?就连以前反反复复说的不会放手,也可以完全当作了一阵轻烟,吹吹就走了?真是有钱人啊。我轻轻的笑了起来,闭上眼睛后也仍旧缓不下唇角的笑意。你以为我会被打倒?你以为我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么?简明希是个懦夫,永远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可老子不是简明希。我会好好的活着,我会活得比你们所有人都快乐,比你们所有人都精彩。我会让所有轻视我的人,全都后悔。赵钧同,我会让你后悔的。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玩弄老子。一定。ˇChapter 33ˇ ——“喂!起床了!起床了!喂!”这他妈谁呀,叫魂儿呢。老子翻了个身,扯过被子往头上一兜,但下一刻就感觉自己身下的床垫子被人猛地横向踹了出去。“阿希,你别跟我这儿装死!今天还有事了,你快给我起来!”干嘛啊!姓赵的你他妈今天吃枪药了!“还他妈睡!你怎么不直接睡死过去直接当植物人了!”往前蹭了两下没躲开,身上的被子一下就被撩开,我自己也迷迷糊糊的被人拉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快点着,我不是你爸,没那闲工夫哄你!”这声音说着,同时还双手穿过我腋下把我拖着往床下拽。老子双脚刚挨了地,就又被人扶直身体往外推了一把,“会自己走吧?会吧?会就往那儿走!洗手间在那头了啊,自己去刷牙洗脸去,快点!”脑子还没清醒了,老子在原地站了会儿没动,就又听见那烦人的声音喊了起来,“喂我说简明希你行行好成不成?出门!往左拐!”嗯,往左拐……“喂!先出门!得得得!你是我祖宗!我就活该伺候你了是吧!”我被人拉着往前踉踉跄跄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又被人推进了一个亮堂堂的小屋子里。手里被人掖了两个长条的东西,听见一阵水声后,旁边这乌鸦就又絮叨了起来,“行了,挤牙膏不用我再教你吧?漱口杯给你放这儿 ,你自己先收拾了啊,我去做饭,你听见了没有!”老子拧起了眉头,闷着“嗯”了一声,你他妈怎么这么烦?等着旁边的乌鸦嘴走了后,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牙刷,又看看另一只手里的牙膏,我又一阵迷糊。慢慢的弄出一坨白白的东西擦在刷子上,抬起手往嘴里一戳,来来回回的蹭蹭——老子有多少年没自己挤过牙膏了?哦,好像时间也不能说太长,就是手指头不太灵活了,有点不能适应。而且要自己刷牙,好麻烦……等等,我自己刷牙……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这镜子里头斯文俊雅的人也同样回给我一个震惊的眼神,老子一把扔下了牙刷,顾不得嘴里还有一堆白沫子,转身就跑了出去,中途因为步子不稳还差点绊了一脚。“崔钊!”“叫你爷爷干嘛!”寻着声音找人,发现这贱嘴的时候他正在厨房拿着锅铲一脸不耐烦的扭回头看我,然后抽搐起了嘴角,“阿希,你,你这是洗完了?”愣了一下,老子看着他穿着围裙腆着肚子满头热汗面孔狰狞的景象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后退、转身、迈步,往回走。“没事。”“我擦!”我怎么忘了,贱嘴叫人起床的时候一向没有耐心,早晨那起床气比我还厉害,轻易不能招惹的。不过,这贱嘴什么时候会做饭了?老子走回茅房,放下盖子在座便器上坐了下来,开始回忆今早天诡异而又熟悉的情形究竟为何发生。嗯……老子附在植物人身上穿到未来了……这里头是六年后……昨天好像遇到这贱嘴了……跟他从赵孽畜家里出来了……然后……我自由了?我自由了?!老子用水洗了好好洗一把脸,水是凉的!用毛巾擦擦,哎呀大劲了,真疼,所以……所以老子没在做梦?握了个擦!这他妈太爽了!老子叉腰仰天大笑了三声,这悲催日子终于给老子混出头来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自由了!!“没事傻笑什么呢,把裤子穿上,过来吃饭!”哦,知道了。走回卧室,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这阳光明媚、春华灿烂……咳咳,好吧,现在夏天都快过了。费劲的提起裤子,单腿蹦着连蹬了好几下才终于把它穿上,扣上纽扣,呼,从来没觉得穿裤子还能这么费劲。再套上T恤,长时间没自己穿衣服了,还真他妈不适应。老子走回坐到厨房的桌子旁,就看见崔钊正从平底锅里铲除鸡蛋放在盘子里搁在我面前,旁边“叮”的一声跳出来两片面包,吓了老子一跳。嗯,这机器我在电视里头看见过,是烤面包机。崔钊又在我面前放了杯牛奶,“吃吧。”老子看了看盘子里煎得油嗞嗞的荷包蛋,又看了看旁边放着的牛奶杯和面包,早饭就这?我又抬起头看着崔钊。崔钊正摘着他身上的围裙,似乎有感,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走到冰箱旁从里头拿出一包火腿肠,撕开包装后扔给我两个。“够了吧,吃多了小心再撑到你。”“……”没有熬的糯糯的小米粥……没有晶莹剔透的小蒸包……没有滑嫩爽口的小咸菜……老子内流满面……虽然没有肉都是素,但我突然觉得赵孽畜他那里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崔钊咬着面包片,看着我迟迟不动,就拿叉子敲了敲我的盘子,“想什么呢,还不快吃,一会儿咱还得出门了。”老子不甘不愿的戳着荷包蛋,“出,门?”“嗯,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带你出去转转,”他顿了下,又冲着我笑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哥哥我对你好吧,还不快来感谢我这大公无私、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大好人啊?”又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子翻了个白眼,戳起荷包蛋塞到嘴里,刚嚼了下,就赶紧拿过牛奶咕咚咕咚了几口,这才松了口气勉强咽下去。真他妈难吃。一个鸡蛋你也能煎成这样,人才啊。为了爷的舌头着想,我他妈还是也吃面包吧。不过想了想,又觉得奇怪,老子咬着面片问向崔钊,“你,说我,心情不好?”“嗯?”崔钊疑惑的看着我,“一回来就直接扎到床上怎么摇都不动弹,我还以为你伤心了不想理人了,难道不是?”老子眨了眨眼,为什么要伤心?崔贱嘴又盯着我看了半天,又抽抽了嘴角,“你难道不是在气赵钧同么?昨天还说要拿刀剁了他了。”有么?老子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在路上遇到了崔钊,老子琢磨了个法子背着赵孽畜跟他打了个暗号,这贱嘴英勇无畏哥们义气的勇扛孽畜威压救老子得出水深火热之境地,然后直奔快餐店狂吃一通大肆庆祝,再然后……好像遇到了季涛?哦,原来如此,这疯子是有那本事能给我找点不痛快,不过这跟赵孽畜又有什么关系?老子可是跟崔钊堂堂正正,步伐坚定,铿锵有力的从他那屋子里走出来的,而且随身还拐带了好几件高级衣服……嘿嘿,那衣服看起来都可值钱哩。当然,还有老子辛辛苦苦伏低做小忍辱负重骗了半年多才得来的……才得来的……我“唰”的一下站起了身,呸出嘴里的面包,恨恨道:“狗熊!”“哈?”崔钊愣愣的看着我,“什么狗熊?”老子扶着椅子急的转了好几圈,这还能去要回来么,还能要回来么?我昨天怎么能一高兴就把这个茬给他妈忘了呢?我怎么能忘了呢!!我的狗熊……挠墙……钻石……人头票子……再次挠墙……老子蹲在地上一阵郁卒,崔钊静了一会儿,也走过来蹲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到底是什么狗熊这么重要?”老子抬起头,红着眼睛含泪看向他,“他,不会,还给,我的。”“……”我一把又抓住崔钊的衣服,抱有一线希望激动的看着崔钊,“你,能,帮我,要回,来么?”“阿希……”我闪着泪花满怀期望的看向崔钊,兄弟,老子如今可是只有你一个帮手了,你可不能甩下老子不管啊,那可是老子后半辈子的命根子啊。“我的,狗熊。”“赵!钧!同!”崔钊一字字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你他妈当时怎么就没给我说清楚了!”他抬脚踹翻了一个椅子,肥胖的身体竟然超乎寻常的一瞬间就闪出了厨房,拿起电话跟练一阳指一样猛戳电话键,“我了个去!这他妈到底有几个啊!他没治好老子非得被刺激神经了不可!”什么几个啊?这家伙说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怎么?几年过来这怎么变化这么大?老子的理解能力也不低啊。不过,老子迈着小步子蹭了过去,他这是要帮我要回狗熊么……看见我过来,崔钊一下子转身绕过了我,拿着无线电话就去了阳台,顺便还把阳台门给带上了。老子又眯了眯眼睛,似乎,不太像是要帮我拿回狗熊。我擦,这贱嘴瞒着我什么了?ˇChapter 34ˇ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自己推着轮椅跟在崔钊身后出来。真是,这贱嘴也太不会照顾残障人士了,既然知道老子这四肢恢复不佳协调能力极差也不知道来帮帮忙推着爷,反而走在前面的那步子迈的一点都不含糊。虽说我刚才在楼下跟你客套了两句,可那真是客套你这 单细胞的脑袋怎么就没听出来呢?这眼力价差的,可还没有赵孽畜千分之一的水平了!我这娇贵的小身板要是给累着了你他妈赔得起么!老子这回大难逢生,又被人精心伺候了着么长的日子,可再也不想回去过那吃苦受累的生活了!怎么着也得逼着这贱嘴受不了后帮老子把爷后半辈子的唯一指望(狗熊)从赵孽畜那里给骗回来才行。随着崔钊在这装修高档简洁的写字楼的楼道里跟其他路过的人熟练的打招呼,老子略略眯了眯眼睛,心里稍一思量,就将手上的动作越放越慢,最后就蹭在墙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停了下来,双拳紧紧的攥了一会儿。以我目前这身体状况和体表状态,很好,不到片刻手指头就泛红了。心里感叹了一下,简明希这皮肤可真白啊,而且血液流通不佳,稍微施点力道就能落下或红或紫的印子,老子要不好好利用,岂不是白白枉费我替他受了这场罪?崔钊走了几步估计也是察觉了什么,回过头四下里看一看找了下我,然后就走到我面前笑了起来,“怎么了兄弟?搁这儿猫着干什么了?”我抿了抿唇,默默的低下头,将放在轮子上的手缓慢的,轻柔的移到了膝盖上,两手紧紧的相互攥了下手指。崔钊顿了一瞬,又恨声道:“该!让你逞强!现在知道累了吧!”这刀子嘴豆腐心果然走到我身后,把轮椅往前推了起来。老子仍旧低着头,安静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才低声道:“我很,没用。”说着又将头垂的更低了。崔钊又没能立马就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悲叹一声,“人行江湖,无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怎可闯荡?海内有缘竞聚齐,事君彼此如兄弟。你我难道还是外人么,这话别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我来做就行,咱俩谁跟谁,你跟我还用得着客气?”行!有你这句话就成,爷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等狗熊拿回来了后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万事躬亲的你!所以老子又装作缓和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冲着他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崔钊看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随后也冲着我勉强笑了起来。贱嘴,咱俩还是很有默契的嘛~被崔钊推着走进了一扇大玻璃门后,再转个弯,前面就是豁然开朗的……“怎么样?”崔钊得意的叉着腰,像中央领导人视察省委工作一样,挥臂一扫,笑道:“看看,这就是兄弟我为之奋斗了终身的事业。”老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这一块勉强比得上三间瓦房大的地儿,十来个人虬在堆满了纸张和各类东西的制式办公桌后面闻声抬头看过来,在对比刚才过道里看见的其他公司的地盘,顿了顿,毫不留情的给出一个字,“小。”崔钊翻了个白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庙门不大罗汉不少,咱们这本来就是脑力劳动,人类智慧结晶蕴育之地又岂可去那群腌杂势利之所相攀相比?”你这贱嘴再往外蹦跶多少词狡辩也改不了这里头不到100㎡的现实。不过现在要再落他面子他肯定话更多,所以对这贱嘴又开始掉书袋的行为我也只是笑了笑。他见着我笑后就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推着我走过去跟这十几个人大笑道:“Hello everybody, do you miss me?”“Hi, Cui.”“Hi.”几个人笑着跟崔钊打着招呼,看起来关系十分不错,甚至这几人里头还有几个中国人直接用汉语跟他说话,惹来了旁边几个外国人笑闹的白眼。这贱嘴嬉笑无拘跟一群员工堆在一块家长里短的八卦着近况,看起来还真不像是有知识有文化有内涵有道德的出版社老板。鉴于老子现在能听不能写,能闻不能说的外语水平,再加上语言功能尚未灵活掌握,此时自然也没有我能插嘴的地方。不过,这贱嘴招人眼光可真不差,几个女人穿着套装那知性美是蹭蹭的往外冒,就连男的也十分合格。老子趁着他们哈拉起来没完没了的时候又看了看这里的环境。每台桌子上都是那种高级的液晶显示器,不同种类的文件夹、纸张堆得满满的,甚至还有许多个人风格的小饰品。甚至还有好多东西是我都从来没见过的。老子穿了后直接跳过来的这几个年头科技发展似乎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美国这种经济高度发达的国家。也许老子没发生这些倒霉事,如今说不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离我最近的一个中国女孩明显还是很年轻开朗的,看着我一直在观察她桌子上的电脑,甚至还伸出手来摸了摸比我记忆力曾经看见过大 不少的液晶显示器,便跟崔钊笑道,“头儿,还不介绍一下,这帅哥是谁啊?”我听见声音抬头看向她,收回手来放在膝盖上攥了几下,略显局促而羞涩的笑了笑,低低的道:“你,好。”那女孩看着我愣了一愣,随即也有点红了脸,呐呐道:“你好。”有位智者曾经说过,男人的魅力不仅可以体现在勇敢无畏的英雄主义,还可以有着脆弱孤单的敏感气质。而后者更容易激发女人天生就有的对他人怜惜疼爱的母性。= =+尤其是简明希这类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皮相。= =++嘿嘿嘿嘿,好不容易遇到老乡,这姑娘长得还真漂亮。干练的马尾辫子,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甚至不厚不薄的嘴唇活泼的笑起来时还能在右脸颊上挤出个俏皮的小酒窝来。真是邻家小妹妹。智者还说得好啊,机会都是留给善于把握的人手中!老子决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另外的几个人明显对我也有着好奇,崔钊终于摆脱了鸡婆的话题走到我这儿,一把拦住我的肩膀,笑道:“My dear friend,简明希,今天过来玩一趟。”嗯?怎么叫我这名?不过转眼想想,也对,老子要想好好活下去,也只有顶了这壳子的身份才行,毕竟证件什么都做不了假,崔钊现在不这么说能怎么说,还能告诉他们我是个孤魂野鬼?看着周围人热情的过来跟我打招呼,老子暗暗的憋住一口气,让脸上泛出了红晕,敛下眼睛只笑笑不说话。另外又有一个明显也是老乡的年轻人吹了声口哨,“我说老板,你这朋友面皮还真薄。”崔钊低下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老子当然知道他在奇怪什么,毕竟那天在快餐店我对付季涛时的记忆还有着呢,那时候老子可没有所谓的顾不顾面子。很好!上天考验我演技的时候到了!快想想!快想想!要是赵孽畜知道了老子一直在他面前装疯卖傻骗了他多少宝贝,摔了他多少东西,甚至每次吃东西时故意往他身上扔了多少热粥菜叶子这真相,那他将要对付老子的手段……老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冷汗“唰”的一下就都下来了。所以现在我立刻趁着外在客官条件允许之际,抬手轻轻的揪住崔钊的衣服,小声道:“去你,办公室。”说罢又看了眼刚才那女孩,再次羞涩的笑笑,低了头。崔钊看了看我,“好。”说着就又与那群人笑着告了别,把我推走了。一关上门,挡住身后观察探寻的众多视线,老子立马松了口气,贱嘴就道:“阿希,”他说着还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我额头的汗,“怎么了?”老子轻轻的抿了下唇,笑笑,“是,陌生人,一下,都过来,”顿顿,垂了眼睛,“有点,不适应。”崔钊无力了,“那你不能总躲着啊,还想就跟家里呆着与世隔绝了?”他说着过来戳了戳我的脑袋,“怕什么,不还有我陪着你?”老子心虚了一瞬,赶紧扭过头去不看他。我记忆里,我跟这贱嘴是有笑有闹,畅所欲言,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甚至是一方有难另一方万死不辞的就能放下手头一切东西疾奔过来帮忙。只是如今老子却突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比我自己更重要,没有任何事情比我自己的事情更重要,就连崔钊都不例外,我对他甚至也有一点提防的心理。更何况与这家伙重逢后,从一些蛛丝马迹的细节上看,他也确实在瞒着我什么事。虽然欺骗和利用咱心里也有了内疚,可要是让我不爱自己,万事不以自己为先,那感觉就像浑身都被毒蛇咬了一样,又疼又难受,甚至还憋闷着心口有点喘不上来气。果然还是在植物人期间受的罪太大,留下心理阴影了么?毕竟那个时候哪怕是能随时听见赵孽畜的声音,感觉上却只有老子一个人一样,谁都听不见我说话,谁都不知道我还醒着。这些事情想都不能想,想多我最后郁闷纠结的肯定还是这,所以现在我也赶快转移了话题,看着他一丁点办公室乱糟糟的不是书就是纸,电脑打印机,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挤不出来了,“你,怎么,来国外,做出版?”贱嘴没记错的话,可是学管工出身的啊。“你不记得了?”他看着我摇了摇头,就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那专业就是一混的,哪学了什么真本事了,又不像你们搞建设的,经济一危机首先裁的就得是我们。”崔钊转身坐到办公桌后一倾身就舒服的坐在了转椅上,弯下腰在办公桌后面也不知再掏些什么,“当时我爸有个朋友在国外出版这块混得不错,我们家也就顺便送了些礼把我弄这来了,给!接着!”下意识的抬手一抓,再回过神来,就满头黑线的发现我手里多了两包薯片,那贱嘴此时把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已经撕开了一包“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算是怎么明白他怎么变这么胖了。“你,搞,文学?”老子内心又纠结了。“喂你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崔钊不满道:“鲁迅当初还弃医从文了,这怎么就不许我也转点行了?而且这儿的出版业比国内发达多了,言论也自由,只要我有本事能苦熬,成功不在话下。”老子默默无语的转开了视线,两只手费力的撕扯着薯片的包装袋,对这贱嘴的得瑟话持保留意见。这时候又听见外面有人“咚咚”的敲了两下门,崔钊一声“come in”后,就见刚才与我说话的那个女孩推开道门缝探头进来,看见我后眨了眨眼,然后跟崔钊嘻嘻道:“头儿,你们说话渴不渴?要不要喝咖啡?”崔钊原本就是个人精,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扫了我一下,又对着女孩也眨了眨眼,“当然渴,那你是给我们煮好点啊煮好点啊还是煮好点啊?”那女孩嘟着嘴白了他一眼,打开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走到我身边将咖啡杯轻轻的递给我,我赶忙放下薯片双手接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声道:“谢,谢。”“哦,你不用跟我客气,”女孩也跟我羞赧的笑了起来,然后又走到崔钊桌子前,“咣”的一声放下另一个杯子,溅出了不少咖啡,看着崔钊一字字道:“头儿,总在上班时间吃东西,小心胖死了!”“不怕,我能存下钱减肥。”女孩“哼”的一声,不再理崔钊扭头往外走,出门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俏皮的笑了下,才关上了门。崔钊在她关上门的瞬间就伏在桌子上捶着桌面不断悲戚道:“为毛为毛!这 到底是为毛!她跟我工作三年了就没正眼瞧过我一回儿,我还发她工资呢,她怎么就没这么殷勤的招待过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她这都发现不了什么叫内在美!”老子在他呱噪的声音里蛋腚的喝了口咖啡,嗯,丝滑爽口,十分美味。“她叫,什么,名字?”“哈?”老子抬头看向一脸不敢置信的崔钊,微笑,“她的,名字?”ˇChapter 35ˇ ——长廊里柔和的阳光透过微敞的窗扇照耀过来,微风轻轻拂动,靠着窗的男人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他略略垂着眼看向放在膝头摊开的书籍,白洁的手指轻轻的抚在书页上。温暖的光线使男人一向苍白的脸上染了些血色,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的皮肤上落下一层浅影,宁静而秀雅,微微挽起的唇角中,带着让人亲近的温和,更显出了几分悠远,几分平润。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老子用眼角余光通过玻璃反光仔细的审视了一番自己目前这POSE,略微眯了眯眼,心里头颇为满意的又给简明希这文人皮相打了个95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维持着高雅圣洁的形态轻轻翻动了一页书,又静静的等了片刻,毫不意外的就听见了一个惊讶中带着欢喜的声音。“阿希?你怎么在这?”努力抑制住忍不住要上扬得更加厉害的嘴角,我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缓缓的转过头去,微笑,“璐璐。”叶璐抱着一大摞复印纸站在不远处,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若不是老子自恋看错了,那就绝对有一丝惊艳闪过!当然!就连老子一大男人刚才自己试着摆姿势,看着我琢磨出来的如画景象也他妈被晃了下神儿!简明希啊简明希,你说你长着一张俊脸还有着这风骨气质,再不去勾引小姑娘,那简直就是屈了才华让你娘白生了你!老子含着温柔笑意合上书本,推动轮椅驱向叶璐,然后停在还愣愣看着我的她面前,抬起双手,“我来。”叶璐被我叫回了神,又抱紧一下手上的东西,眨眨眼俏皮的笑了笑,“给你?你有那力气搬这些?别小瞧,可重了。”到底谁小瞧谁了,你一个女人都能搬动老子还能搬不动么?不过事实胜于雄辩,这一摞纸,要搁以前还真不在话下,至于现在,兴许老子还真没那力气能搬起来。ORZ所以我也只能抿唇笑笑,抬手拍了拍大腿,“放,这里。”当然,你要实在怕我累着抱着纸坐在上面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叶璐又笑了起来,小酒窝出现,“不会压到你吧?”在我摇了摇头后,她也毫不矫情就将纸放在了我腿上。然后下一刻,她就走到我身后推起了我的轮椅,嘻嘻笑着,“呐,互帮互助!”老子喜欢直爽姑娘!静静的走了几步,就听叶璐开了口,“阿希一直坐轮椅,是腿上有什么不好么?”老子将手按在复印纸上以防它们倾斜,闻言低低的道:“出了,车祸。”顿了下,“正在,恢复。”“会好的。”叶璐低下头来看向我,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真诚,语气里有着十足的坚定,“阿希以后一定能站起来自己走路的!”老子低着头静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起来看向叶璐。略略弯了眼睛,轻颤了下眼睫,缓缓的抿了唇挽出浅浅笑意,温润平和的磁场一波波一层层的荡出去,释放终极杀招!百步穿心含笑散!距离如此之近!看你还不缴枪投降!哈哈哈哈……此招式可是经过了老子苦心钻研千锤百炼,又拿赵孽畜实践检验得出来的,绝对屡试不爽!就算是我把热汤全部洒他身上,那畜生都能在我笑容下怔愣一瞬,然后下一刻就忍痛扶住我后脑,叹息着狠狠吻了上来。以他那修炼了千年的道行还不能逃脱简明希的美色之下,更不用提这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了。果然,叶璐也挡不住这等高深之极的审美攻势,愣愣的,只一会儿脸上就染了红晕,随即就立刻站直了身体,深深的喘了好几口气。推着轮椅快速走了好几步,叶璐才又低下头来,虽然面上红红着,但对着我却努力的绷着脸一本正经道:“阿希,给你个忠告,你以后别这么笑了。”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至少对陌生人不能这么笑!”老子内心大猩猩式击打胸口猖狂大笑,面上还要维持澹然温宁,装着被她说的一怔,疑惑的开口,“为,什么?”“会让人有化身为狼的冲动!”叶璐长叹一声,似有悲愤,“要不是姑娘我定力好,早就一下扑上来了。”哈哈,你扑吧扑吧,正顺我心,老子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表情当然不能将内心真实情况反映出来,所以我看上去应该也只是好笑而无奈的轻摇了摇头。“喂你别不信啊!”叶璐急急道:“你再笑我就追你了啊!”老子当然要继续笑!就冲你这一句话老子也要笑!在打印机旁装好复印纸,又把剩下的存在柜子里,伴着几个年轻人口哨声和叶璐嘟着嘴的白眼还回去,我被她一路保驾护航的送到了崔钊的办公室,见了空无一人的屋子,叶璐惊讶问道:“头儿呢?怎么不在?”“好像,有事,出去了。”叶璐静了下,又低下头看向我,“你是因为一个人,就出去找我了?”老子垂了眼睛,摸了摸膝盖上放着的书,笑笑。“嗯。”叶璐又看了我一眼,扭头躲开是我抬头看向她的视线,脸红红,“那,那我陪你,等头儿回来?”我没有立刻说话。一张一弛,一紧一松才是真理。太猴急了她要觉得我轻浮怎么办?虽然爷确实很轻浮。推着轮椅挪到了光线充足的窗户下面,回头看了叶璐没听到回答就抿紧了唇看着我,老子便笑着招了招手,指着一边的转椅,“过来。”叶璐一下就笑了,看着我的大眼睛亮亮的,又美丽又可爱,右颊的小酒窝也出来了。我翻开书继续看,时刻记得保持“简明希式”淡雅宁和的气质,叶璐也搬着椅子坐到我身边,拿了本杂志也开始翻,隔了好长一段静默的时间,她才小心的挪了下椅子,向我这里几不可查的凑近了点。老子装作没看见视线不移书页,又待了一会儿,叶璐的胳膊也碰在了我胳膊上,而且,还有点僵硬。抬起头看向她,而叶璐此时飘飘着眼神正看着窗户外面那大树干,梗着脖子就是不回头看我,老子轻轻的笑了笑,发出了声音,果然就见到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原来你面皮也有这么薄的时候啊,那天端着咖啡勇闯办公室,我还以为你挺大胆的了。我又底下头来,略略眯了眯眼睛,此次时机把握,果然完美!勾唇一笑,老子的春天终于也来了么!咩哈哈哈哈……在崔钊办公室静谧悠然的坐着,阳光、清风、美人,老子压住脾气维持耐性,装文雅装温柔,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是文火慢炖,纯洁美好的青春恋爱萌动。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璐的脑袋好不容易有移到我肩上的趋势,老子的呼吸正略微促了促,死命压住长啸大叫的欢喜冲动时,就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咳。”叶璐显然也没发现有人进来,此时吓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在看清楚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的人后,立刻笑嘻嘻的打招呼,“郑老,您怎么来 。”说着还赶忙走上去帮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个六七十岁,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的老人笑眯眯的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叶璐,“稿子写好了,给崔钊拿过来。”叶璐笑道:“怎么还让您老亲自跑这一趟了,打个电话叫我们一声去拿就好了。”老人仍旧作慈祥状笑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我,“这位是?”老子僵硬着脸皮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打扰了老子爱情运势的老王八,恨不得一掌把他推出去直接拿门砸他那老鼻子,就听叶璐看了我一眼,脸红了下,然后迅速缓下温度来,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头儿的朋友,简明希。”“哦。”“阿希,这位是郑老,新书要在头儿的出版社出版。”老子绷着脸上的笑容,礼貌道:“郑老。”老王八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们头儿有事出去了,郑老您先坐,我去给您泡杯茶。”叶璐笑着说完又看向我眨了下眼,见我点头后就转身关上门走了。老王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我,老子好歹和那贱嘴一场朋友,他的主顾我怎么也得客气的招待了,所以哪怕心里头再不情愿,此时也得推着轮椅过去寒暄寒暄。更何况老子还是尊老爱幼五好青年了。“郑老,也是,中国人?”其实这句完全是废话,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只是要试探这老头的背景身份,那得一句话一句话的引,“怎么,来,美国?”老王八仍旧笑眯眯,“跟儿子来的,移民快二十年了。”原来是个华侨,“您儿子,真厉害。”老子微笑,“您也,厉害,能,写书。”老王八笑笑,看了眼我膝头的书,“小简也喜欢看书?福尔摩斯……侦探小 ?”老子点头笑了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而且是深恶痛疾,老子从小到大的书80%都是被逼着看的,其中以教科书参考书尤甚。就我膝头放的这本还是崔钊临出门前扔给我让我闲着没事练练舌头的,省的每天在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听着累。他妈的,爷还没闲你碎嘴起来没完没了的烦了。天知道老子自打拿到这书,就一页都没能看进去。全英文的,谁他妈能对在一堆蝌蚪文里做阅读理解感兴趣?老子遭受了这十几年的痛苦难道还不够么?而且,这老头还真自来熟,直接就小简上了。“郑老,写,什么书?”把膝头的小说递给老头,这老头接过来翻动了起来,笑道:“今天还真是巧了,老头子也是写侦探小说的。”“……”老子敛下眼睛沉默了一瞬,随即又仰起笑容,惊讶道:“那可,真,了不起,写,这种书,会很,累吧。”逻辑思维跟想象力得很清晰,当然,这只是我片面的推测。“不会,很好玩的,”老头继续笑着翻看小说,又看向我,眼睛里有种能让老子激灵灵的打个寒战的狂热,“你好好想想,平常时对着人啊,你想骗就只能一个个的骗,还只能是社交圈里有限的那么点人,脑子一时可能还总不够用。可你要是写出了书,那就能有机会骗了全世界的人,而且自己还能是他们思想的主宰了。”“……”“好种感觉你不知道吧,给你打个比方,”老头站起来,毫不顾我意愿的就把我往崔钊的办公桌那推着走,看着他岁数挺大的,力气倒是不见小。这老头从一堆东西里随便抽一张纸就示意我看着开始画,“咱们写书,就好比挖了那么一个大大的坑,还在里面放上了香喷喷的诱饵,”一个大圈出现,外加……一个鸡腿?“就等着那人啊,扑腾扑腾的都往里跳,”好多小人四仰八叉的出现在圈子里,“你再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坑里还有泥,泥底还是坑,”……一堆圈儿,还一坨一坨的……为什么我看着这么像大便,难道是我思想太龌龊了ORZ“没有我最后的救赎,”一个大叉叉,“他们下去了就再也上不来了,”老头笑眯眯的抬头看向我,“这多好玩啊。”囧……我说大爷,您这是写侦探小说故布悬疑吸引读者了,还是建渣滓洞给人家进行精神摧残了?还救赎……您究竟要怎么折腾人了?您就老实告诉我吧,您其实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才对吧?老头估摸着是看见了我抽搐着嘴角纠结的看着他画出来的那幅图,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伙子,觉得怎么样?”“……”“你就不觉得骗了一堆人,看着他们在你挖的坑里又蹦又跳,又哭又叫,又笑又闹的很痛快?”大爷我知道了,您绝对是泥轰那边的,说吧,几十年前您老是不是还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活埋行动了?不过……确实有点动心啊。能骗不少人……是不是连赵孽畜那千年畜生也能给骗了?嘿嘿,嘿嘿嘿……这可能性还真他妈让人爽啊!让他在老子的坑里永远爬不上来……任老子抽打蹂躏折磨酷刑……小样儿,看你还敢跟爷叫板!想起来上次那失败老子就一阵窝火,你说谁都没看出来老子在装怎么就你个孽畜慧眼无双了!!简直让老子恨不得一口咬死你!不过……我有失败过么?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输给过那孽畜一回呢?是我哪次装相让他发现了来着?真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了?******郑洪业慢慢的走出高耸的大楼,顺着马路的道路口走出了段路,再拐个弯,果然看见一个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一手插着裤兜背倚着墙站在巷子里,安静的垂着眼睛看着放在身体一侧,另一手指尖中夹着的香烟。男人等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才抬起头看向他这里,站直身体,手里的香烟被他扔在地上用脚碾碎,走过来,“郑医生。”郑洪业笑笑,似乎能猜到男人沉稳的表情下隐藏的心绪,“不用担心,那孩子很聪明,也很敏感,对我还有点戒备,不过从聊天上看,他还是很有天赋的,也许是脑子受过伤,看东西的视角跟正常的人很不一样。”男人沉默了一瞬,才轻轻松了口气,“辛苦郑医生了,钱我会给您打到账户……”郑洪业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不赞同的看着男人,“你们这些年轻人,张口闭口就总是钱钱的,就好像这个世上没有钱就办不成事了,我很喜欢那孩子,正打算收个徒弟,你要是再跟我提钱这事就免谈了。”男人怔了怔,随即略微弯了腰,“抱歉,是我莽撞了。”郑洪业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道:“知错能改就好,不过,”他睿智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样真的好么?他是有本事能飞上天的,你现在又给了他翅膀,要是他飞远了,心高了,再也抓不住了该怎么办?”男人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自嘲一样的笑笑。“我已经折断过一次他的翅膀了。”他说完,又道:“郑医生,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他说着又鞠了一躬,站起身后挺直了脊背,向巷子里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郑洪业看着男人的渐渐走远的背影笑笑,“年轻人啊,总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却不知道幸福都是需要自己去努力把握的,自暴自弃,不思进取,哪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赵钧同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迈起了沉稳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出了小巷。ˇChapter 36ˇ ——上镗、开枪,啪啪啪啪,躲避、换刀,跳跃,我剁!!!啪啪啪啪……又死了ORZ。老子看着屏幕上出现一堆英文和数字的计算,又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擦!这俩爪子也太他妈废了!想当年老子玩魔兽时那是多么的勇往直前所向无敌,到了如今脑子能反应,但那动作倒跟王八一样慢得完全跟不上了。连个CS最初级都过不去关,老子扶墙泪流。简明希你他妈这破壳子!妈生爹养你容易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过后倒霉的事还他妈都让老子一人担了!要不是看在你已经归西天壳子还被老子用,老子非得把你从坟挖出来好好掴你俩嘴巴以解心头只恨!外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就传来了贱嘴的一声大喊,“阿希!”隔了一会儿声音近 ,“阿希!你在家吧!”“啊!”老子应了一声,摆弄着电脑正打算重新开一局,就又听那贱嘴在客厅道:“你过来一下。”“干嘛!”“叫你过来就过来!哪这么废话!”“……”你他妈知道老子活动不灵便还指使老子动换?你怎么不走到我这里来?“你不过来将来后悔可别找我了啊!”老子翻了个白眼,关了游戏慢慢的挪腾出了屋子,刚踏进客厅,就见崔钊一副被榨干了的颓废样子筋疲力尽的横尸在沙发上,老子一下子就乐了,“兄弟,你出去一趟被哪个妞儿强了?”崔钊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之极,“他妈的这玩笑你以后少开,要强也是老子去强妞儿,”他扯了扯衬衫的领子将其松开,又抬手去够放在沙发旁边地板上的登山包,从里面摸出了一小沓美元,冲着我的方向扔到桌子上,“给。”老子愣了愣,又眨了眨眼,“给我?”走过去推开他的腿坐在沙发上伸手来回摸着这沓钱。啊啊啊,好久没摸到钱了,手感好好┭┮﹏┭┮不过该有的戒备还是得有,平白无故的就给我钱,别带是要把我给卖了,我转头看向崔钊,摆正表情,严肃道:“为什么?”崔钊笑了笑,“你应得的,”他又从登山包里扒拉了半天,从里头拿出一本杂志,翻开中间的一页递给我,“还记得前两天你写的那童话么?我觉得挺好玩的就给翻译了下配张图放里头了,这是你的稿费。”老子呆呆的看着杂志里头制作精良的画面和文字,手指头莫名其妙的就抖了起来,那些字连碰都不敢碰。“是……是我写的?”“不是你写的难道还是我写的?”崔钊说完又笑了,戏谑道:“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了,没经你同意就用了你不会告我侵犯版权吧?希希~”“不会,”老子现在震惊的脸都木了,“下次别忘了提前告诉我我好跟你讲讲价。”“我为你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奋不顾身义不容辞你就还给我来这句话,”崔钊说着就翻了个身过去一头趴在沙发上,肩膀还一抖一抖的,活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一样,“呜呜,我的小心肝啊,都被你这小没良心的给伤透了。”老子双手紧紧的攥着杂志,僵了好长时间才觉得又能喘气了,“是我赚的。”“这些都是我自己赚的……”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钱,“是我自己赚的……”贱嘴“哭了”半天我一句都没搭理他,此时我话音还没落这家伙就一下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抬手拿过桌上的钱,“不是你赚的是我赚的,我供你吃供你喝这些就先抵债了。”“不行!”我一把扑过去抢钱,“都是我……”唉?抢到了?这么容易?抓着手里的钱我抬头,贱嘴正一脸贱笑看着我,老子愣了一下,就见他又弯下腰掏着书包嘿嘿直笑,“抢吧抢吧,那点蝇头小利你当我真在意么?真正值钱的可是这狗熊哩!”狗熊?狗熊!!老子心跳加速、激动不已的紧盯着贱嘴的爪子,就见着他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白乎乎毛茸茸——玩具娃娃。“……”老子看着他手里的这头玩具熊,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废话,我他妈能不熟么!它那秃了毛的耳朵还是被爷亲自咬出来的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崔钊。这贱嘴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贱嘴突然就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瞧你这表情!哈哈哈哈!阿希你太好玩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呦不行,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握了个擦!你个贱人果然不想过好日子了!老子我刚露出了一口獠牙,正打量着贱嘴琢磨准备帮他从哪开始去去肉,这贱嘴就又笑呵呵的道:“行了不逗你了。”说着手又去掏书包。那玻璃瓶子刚冒出了个头,老子就“嗷”了一声,在仰天大啸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崔钊身上,将没有丝毫防备的他压得摔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啊,肚子好软。老子一手抓着稿费一手从贱嘴手里抢过书包赶忙又从他身上爬下去,以自身极限的速度窜到最远的墙根底下,颤抖着手扒拉开书包,看着晶莹剔透的狗熊和它肚子里面更加晶莹剔透,光华耀眼的红绿票子,宝石,金钻……我的宝贝儿啊,我的小宝贝儿们啊,你们都回来了都回来了都回来了,啊啊啊,我爱死你们了!!!谁也不能再把你们从老子视线里抢走了!谁都抢不走了!啊啊啊,谁要敢再从我手里抢走你们老子就跟他拼命!!“简!明!希!”在贱嘴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正抱着瓶子不停猛蹭的老子瞬间回过了神儿,回过头去泪眼朦胧的看向崔钊。崔钊好不容易从沙发和茶桌之间的窄小缝隙中挣歪着爬了出来,本来正怒火冲我狰狞扭曲的一张肥脸在看见我时,突然就愣了一下。我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两只手抓着钱死死的扣着狗熊瓶子上的线纹。嗷~失而复得~老子太激动了T△T。“明希……”崔钊走过来,慢慢的蹲在我身前,向我伸过手来,语气中有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没事吧?”“我的……”老子激动的哆嗦着嘴唇,搂紧了瓶子往角落里蹭,瞪大了眼睛看着崔钊,“我的钱……”我说贱嘴你千万别跟我抢,我刚才也就来了个攻其不意,真论力气我绝对比不过你的!咱逗着玩行,原则问题决不能破坏。“兄弟,你可别吓我啊,”崔钊看着我的眼睛也大了一圈,声音反倒比我更带着哭音,“我心脏脆弱。”他这反应让我深刻的觉得我们俩十分有可能在某些方面沟通出现了点问题。怎么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我瞪着直掉泪的眼睛盯着贱嘴,一字一字的小声提醒着他,“这些,都是,我的钱。”手里攥着钱收起腿,将瓶子死死的抱在怀里,缩在墙角,以防他突然袭击,再次声音轻轻的提醒一遍,“我的钱。”“是是是,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崔钊这回竟然真的快哭出来了,边说边小心的往后退,慢慢按着手似乎在安抚我,“我不抢,我真的不抢。”兄弟,我说的话你滴真明白?不过这贱嘴说话也向来没边,谁知道他这是不是声东击西,让我掉以轻心了?所以老子现在十分警惕的瞪着 双泪掉的不这么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直到他退到老子目测目前最为安全的位置,老子刺溜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管崔钊如何反应,只攥着钱抱着瓶子连爬带跑的奔向卧室,“嘭”的一声快速关上了房门,上锁!呼~安全了!耳朵贴上门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有点拨键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崔钊悲切道:“喂?郑老么?救命啊……”再往后声音就小到听不见了,似乎这胖子走远了。……这贱嘴难道还要跟我师父打小报告了?但又想想那老王八和这贱嘴的勾结……老子抿了抿嘴,他们绝对有阴谋!说不定我刚才就误打误撞的弄出来了什么线索!不过……看着手里的瓶子和票子……嘿嘿,嘿嘿嘿嘿……终于到手了,全都到手了……老子挪到床边,打开盖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将纸钞一张张小心而轻柔的顺平,领带夹一枚枚的摆好,麦克笔放在下面,然后往枕头底下掏了掏,拆石膏时提前用筷子抠出来的钻戒……嘿嘿嘿,这些要是都卖了那可是得值多少钱啊,我想起来了就浑身美得直冒泡。低头一扫看见膝盖旁边的金表,老子愣了愣,拿起来又摸了摸,想了下,就将它戴在了手腕上,扣好。算了,反正这么多东西了,就留一样搁老子身边当个对老子伟大演技的纪念也不错嘛。谁让这表看起来比其他的都值钱啊。刚要把床上的东西都重新收回瓶子里,突然看见了玻璃瓶子的最底下反了下光。嗯?什么东西?老子将瓶子倒过来磕磕,果然从里头掉出来一枚做工很后现代化的……戒指?话说,以前这里头有这东西么?老子用指尖捏起戒指,眯着眼看了看,放在嘴里,咬~再拿出来……出印了……= =银的?还是刷了漆的铁?爷难道以前还这么没眼力的骗过这东西?仔细想想,不记得了。算了,苍蝇再小也是肉,先放回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后,老子将玩具都扔到地上,抱着瓶子美美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贴着玻璃来回蹭。啊,我怎么就看不够你们呢?我怎么就爱不够你们呢?眼角扫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还是崔钊发现我总盯着他那触屏手机后特意卖给我玩的,也是IPHONE触屏的。鉴于老子也能勉强挤进80后,此代人群的特点当然也要很好的继承。其中一条就是所有80后之人,玩弄一切电子产品唯需手动摸索,坚决不看说明书!所以这手机自打到了老子的手里头,老子就彻夜不眠的整整折腾了几天才将其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全部进行了一遍严密探索,如今已经熟练掌握中。这样想想,贱嘴对兄弟的照顾还真是不错,还帮我出了文章,老子拿过手机来解了锁,进功能表看着这堆漂亮的图标,又看了眼怀里瓶子,这些钱也不少了,要不请他去吃顿饭?有点肉痛,老子咬了咬牙,就先挑个小点的馆子吧,要是等将来老子赚了大钱再好好的请他一顿。不知道叶璐有没有时间,还是干脆叫她一起来?不过难人在女人面前花钱可不能显得含糊,小家子气了得被嘲笑到老,那是不是就要多花些钱了……老子正琢拧着眉头琢磨了,手里头的手机突然就想起来,老子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的按了接听键。“喂?”[……]“喂!谁!”[……]对面那里头的环境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儿,打电话的那人还是没有 话。不过,听着那里头传来几不可查的呼吸声,莫名的就让老子感觉特别的熟悉。就跟我自己的呼吸声一样。老子打了个哆嗦,这别带是大白天遇到鬼了吧?“你是谁啊!快说话!”[……]“我擦!是畜生就他妈‘吱’一声!”对面那人的呼吸明显一滞,老子也忍不住想要猛捶床——我他妈的怎么就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人还没问清楚了,这不是把对方的话都给堵住了?怎么办?难道再补一句不是畜生就“喵”一声?正当我自己纠结着,就听见手机里头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声音一出来老子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把手机扔出去了,自己瞬间跳下了床,赶忙就往外……我他妈跑什么跑啊!爷难道还怕了他了!!老子怒气冲冲的奔向床铺,一把抓过手机,握了个擦擦擦擦!你个孽畜居然敢挂我电话!想都没想就按下回拨键,听着里头传来的嘟嘟声,等得老子牙都开始磨上了,对面那人才接通了电话。再次听见对面那乱糟糟的环境,老子头脑一清,直接恨不得以头抢地,拿脑门砸墙。我他妈贱啊!打回去干什么!两个人都在一阵让人压抑的沉默中静静对持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子冷汗都趟下来了,那头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唤。[钧同,手续都办好了,飞机快起飞了,咱们走吧!]这……这声音是苏氏无机生物?!老子正因为听到的内容震惊着了,那边的人顿了一下,才跟我说了话,声音沉稳低音,有着让人听过一遍就再也让人忘不掉的力量一样。[我要走了。]两手死死的抠着手机,老子指节都泛着白凸出来了。[你以后保护好自己。]老子一下就喊了出来,“你去哪!”那边又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叹息,[回国。]“收服失地?重整旗鼓赚大钱?”那边没有立刻说话,老子脑子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赵钧同,老子赚钱了!”静了下,[嗯。]“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回去了你得给老子赚好多钱请客!”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静的老子心脏都扑通扑通的快跳出了嗓子眼,那边才又传来了声音。[……等你?]对方笑了,跟他身边这么久从来没听过他这种笑,低低的,醇醇的,好像滑着大提琴弦的韵律一样,听得我半边身子都酥了,[好,我等你。]老子松了口气,浑身都莫名的畅快起来了,眯着眼睛也笑了,赶紧趁着他抽风的时候抓紧时机提条件,“老子要彭天阁的龙虾!吃多少你都不许拦着!”这孽畜又笑了起来,[好。]我了个去,你这么笑干什么,你有钱就能欺负老子是平民长这么大一辈子都没机会吃那张牙舞爪的东西么!又想想这孽畜鬼精鬼精的,立刻道:“手机号不许换!”万一他这是缓兵之计老子将来找不着他了该怎么办![嗯,我不换。][钧同!你给谁打电话了!再不走飞机就走了!]隔了段时间,赵孽畜似乎是跟苏航文说了什么,又转回来,[我得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去找韦斌。]“……”[我等着你。]“……”[阿希,再见。]听着手机里传过来“嘟嘟”的挂断音,老子放下手呆呆的坐在床上,连手机摔到了地上也没反应。怎么,我怎么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呢?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抹了把脸,唉?奇怪?我怎么哭了?老子眨了眨眼,又抹了把泪,吸吸鼻子,一下倒在床上,抱着怀里的瓶子打了个滚,看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声。难道咱也有离愁别绪了,那风雅感情我也能对那孽畜体验一把?明明巴不得离开他了不是?真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快,刚才还宰了那孽畜一顿饭……对了!爷宰了他一顿饭!老子赶忙翻了个身拿过手机给叶璐打电话。今天晚上请她出去,那天她正说想吃意大利菜了,嗯,那贱嘴就明天再说吧,还是娶媳妇儿比较重要点。花多少钱都没事,反正我以后从赵孽畜身上都给吃回来就行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想让爷吃亏,没门!下卷 ˇChapter 1ˇ ——屋顶的吊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朦胧中投下一圈剪影。双手的手腕用着制作精良的皮革锁具反剪在背后,脖子上的锁链被紧紧的固定住,脸颊帖服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连抬起一公分的余量都没有。膝盖同样被紧锁在地上,没有任何遮掩的身体就这样被道具束缚住摆弄成一条狗一般的样子趴跪着。饥饿灼烧腐化着胃腔,酸性的液体好像破坏着一切它能触及到的细胞,然而比起这些,干渴却是有着更加将人逼向死亡边缘的绝望。听不到任何声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已经快消失了,只能静静的从快闭上的缝隙中看着。生理的痛苦早已开始侵蚀上神经,逐渐麻木的精神上甚至无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东西。昏黄混乱的一切仿佛都隐藏在浓重的雾气后面,狰狞着,扭曲着。味觉和触觉似乎是已经很久很久以前才曾有过的感觉,此时却记不清那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时间、空间、甚至整个世界,似乎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能看着,只能静静的看着。“似乎差不多了?”男人带着优雅的笑意,但听到后却能激发身体里面埋藏的最深的恐惧和战栗,“怎么?还有意识么?”带着温暖的手掌抚上身体,解开脖子上的锁链被抬起下巴,但痉挛却更加厉害,男人又温柔的笑了起来,“别怕,我给你带水来了。”紧接着唇上便被贴上了玻璃一样的事物。不……不能喝……不能……瑟缩的向后躲着,换来了男人的一声叹息,“你是我见过最倔强的人了,都现在这副样子了,严守着这些没动的东西还有什么用?”下巴被掐住,冰凉的液体被无情的灌到了干烧火热的喉咙里,流过食道,用着神奇的力量抚平了燃烧的胃部。致命的诱惑,身体绝对无法抗拒的向前抢去,锁链冰冷的激烈摩擦声不停响动着。不够……还不够……给我水……求求你给我……激烈的呛咳,湿淋淋的水渍流过下颌,滑过胸膛,痛苦的蜷起身子,不停颤抖着。“我早就说过了,就算你寻死的意志再强,也根本抵抗不过生存的本能。”晕眩中似乎被人抬了起来放在冰冷的石台上,原本微弱的灯光也好像瞬间放大了数倍照在眼睛上。不停游走的抚触激起更深的恐惧,“真是,美丽的身体啊。”舔舐着,吮咬着,双腿也无力的被人打开,脆弱的地方突然遭到无情的侵袭,“除了我还有几个人碰过你?嗯?”一阵巨大的撕裂,疼痛排山倒海一样顺着神经的连接直达脑海,身体也狠狠的弯成了弓形,四肢在束缚中不定挣动着,企图无谓的抵抗。男人不停的来回推动着造成惨痛伤害的凶器,低低的笑了起来,“很好,你的反应越来越好了,无论以前怎样,你现在这副淫荡的样子倒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了。”救救我……谁都好……来救救我……谁来救救 ……“嗯?你在说什么?”男人俯下身凑近喃喃的双唇,下一刻就忍不住嗤笑了出来,更大的撞击刹那更深的撞击了进来。“救你?你要求谁来救你?”男人笑意冉冉,“季涛?他正跟苏家那小姑娘柔情蜜意了,还有心思来找你么?”脖颈被舌尖顺着血管舔过,带起了一片火辣的疼痛,直直的冲进心脏。“还是,你想找赵钧同?”“可是,”身体无助而被动的因为外力而摇动着,男人又笑了笑,“你已经脏了啊。”“你还有哪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嗯?”“你已经脏了,赵钧同还会要你么?”“你都脏成这样了,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简明希,你再也干净不了了……”“你永远都干净不了了……”心脏狠狠的一震,已经趋于麻木的身体突然激烈的反抗了起来,四肢不断挣动着,摆脱着,用着誓不罢休的狠厉要冲破冰冷到窒息的枷锁。凄厉的喊叫声,夹杂着愤懑和怨恨,瞬间冲破压抑的喉咙,回荡在整个屋子里。杀了我!杀了我!谁来杀了我!谁快来杀了我!“阿希!阿希!你醒醒!”领子一下被人揪住,毫不客气的又拉了起来,“简明希!醒醒!”嗷!这他妈是哪个没天理的王八啊啊啊!!老子正看到关键时刻了!谁给你胆子来打搅老子的兴致了!!我擦!好戏刚到高潮就被突然掐住了,老子这一口气啊,就他妈这么无情的被憋在心口,险些往后一翻白眼直接撅过去了。“醒了?你可真本事啊,在哪都能睡,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久,伸着胳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才,才终于把心里头的这口闷气给喘匀了。脑子有些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已经快布置好的场馆,又看见站在面前这严重阻碍视线的人柱,我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摸着口袋来回掏了掏,摸出一块巧克力来撕开包装,拿起来一口就含在嘴里。嚼了嚼,我攥了包装纸随便往地上一扔,倚在沙发背上又打个哈欠,“几点了?”对面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俯下身子把我扔掉的垃圾捡起来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都快两点了,还说是来帮我忙的,这展览都要开始了,要不是我找着你,你还打算在这猫多久?”我拍了拍脸颊,站起来挺着腰深呼吸下,笑道:“好梦都被你搅了,你还要来怪我了?”杜宇楠翻了个白眼,“又梦见什么少儿不良的东西了?”“一级棒的!”老子抬起手肘一下搭在他的肩膀上,冲着他举起大拇指晃了晃,眯起眼睛缓缓的笑了起来,“绝对的18N梦幻调教系列,精神肉体双重打击,生理心理两方磨难,画面清晰!声效震撼!”转念又想了想,诚恳道:“也许是25N。”此北极生物听了后直接回给了我一声冷笑,“我还以为你总睡眠不足是因为赶稿子了,原来是半夜在家偷看黄片,”他转过身肩上顺势就拖着我的胳膊往前走,“我说你昨晚到底几点睡的?”这什么话,老子就算思想再下流,这种东西也用不着自己偷摸着看,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坦坦荡荡的看!更何况我还有先天优势能比其他人更有优势能深刻享受一把什么叫终极体验!想到这老子突然就灵光一闪,收回了手站在原地不动,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的杜宇楠回头看了正在沉思着决定人生方向重大问题的我一眼,“你又想什么了?”老子双指并着点了点脑门,“你说,我要不要转下方向改写变态小说?” 一本正经的看向已经开始抽抽着嘴角的杜宇楠,“我觉得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简明希,你要抽风能不能挑挑地方?”杜宇楠一脸的便秘,“我很忙,你要是来添乱的就趁早给我回去!”说完扭头就走。耸耸肩,这小子就是不禁逗,什么都当较真也太不好玩了。“对不起,能劳驾帮忙抬一下么?”听见声音老子让开一步回头一看,正看见两个搬运工抬着幅巨大油画歪歪斜斜的往这里走,看见我站在前面就开始用请求的眼神看向我。不是美女,也不是帅哥。老子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站直腰板微抬了些下巴,居高临下的拖着腔调,“凭什么?”这俩人听完一噎,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我。我微笑的回视他们。“年纪轻轻就到处求人,”老子教育他们,“要自力更生啊。”“……”“算了吧,这就一富二代,”从旁边又走过来一抱着几份文件的小姑娘,帮着抬起油画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笑一声,“仗着自己有钱就瞧不起人,什么东西!呸!”呦!仇富!老子心里头吹了声口哨,跟我一个脾气!有志气!我欣赏你!只可惜脸长得不好看,否则我非得好好跟她拜扯一下老子艰苦奋斗、自强不息、不怕危险、不怕苦难的曲折发家史。所以此时老子也仅仅只是冲着这姑娘笑了下,看着她的满是怒气的脸上微微一怔后,转身扭头就走。笑话,你让爷抬那东西,爷那点小力气兴许还没你大了。而且我对瘦鸡仔不感兴趣。真正的大波MM才是上选。不过,什么时候开始,在国内有钱人就这么难当了?不过后来没用多长时间,我就深刻的知道了杜宇楠绝对背着我练就了什么轻功遁地之法,否则怎么我才跟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小子眨眼就不见了?我围着场地的大厅转悠了多少圈,直到展览开始,游客都进来了,就愣是一回都没找见这动物。运气背啊,今天就不应该出门。走得我都累了。老子正依着柱子准备歇口气儿了,一扭头,突然就看见了一个玲珑身影正站在一副素描画前。略微怔了一怔,老子转了个念头抿出一抹笑,就向着她走过去。简约的晚礼服,织针复杂的披肩,漂亮时尚的发髻,还有这身材……老子眯了眯眼睛,笑意更深。可,真是个尤物啊。我走到她身后站定,看着面前这幅署名“世界”的素描,轻启双唇,用着清雅温和的声音开口,“人的大脑,真是神奇的东西啊。”“什……”女人听见我说话后似乎略微吓了一跳,不过等她转过头来看见我后,却是瞪大了双眼,有着精致的妆容下都掩饰不住的震惊。“有时候严重的脑部伤害能促发人类的潜在天分,”我冲着她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这幅作者署名为“Mas.J”画作。“他们在中枢神经系统受损前都是正常人,可一旦经历过致命的脑部损伤,往往会在复原阶段处于一种封闭内心,忘记一切,进入幻想世界的情况。”手指轻轻抚上素描画的玻璃外罩,我用着着迷一样的眼神看着这幅细致到连摩天大楼玻璃框上的钉子都纤毫毕现的纽约俯瞰图。“尤其是当左脑细胞受到伤害不可再生,大脑细胞代偿作用显现,控制创造性思维的右脑冲破自然抑制得到充分发挥,这些人与普通人相比起来,就无疑成为了艺术界的意外天才。”“细节的刻画和注重真是令人惊叹啊。”我将已经僵硬住的女人固定在双臂之间,低声笑着,“白畅小姐,我的画,还入您的法眼么?”白畅哆嗦着姣好的双唇,“简……简明希……你怎么……”我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指尖上传来了柔软的质感,“嘘,说错 了哦,”我微笑的看向她,“我不是简明希。”“你……你这个……贱……”再次捂住她的嘴,老子叹了口气,谁说上层社会的人就有教养了,瞧瞧,这就连要好好的沟通一下看起来都困难着了。拿过画作下面花边上装饰用的玫瑰,一抬手慢慢的插在白畅的发鬓上,仔细看了下,嗯,惨白的脸加上鲜红的花瓣,还有白色的晚礼服,再加上她的妆……这颜色搭配让老子眨了眨,怎么怎么看都像是伽椰子呢?老子的审美难道也出问题了?微微俯下身迫向白畅的脸,直到嘴唇快蹭到她连粉都盖不住失血反应的脸颊,我才又笑了笑,声音里带出了无形的压迫,“好姑娘,别再说错话了,我脾气没简明希好。”白畅的眼睛里闪过了愤怒,“你……你……”“阿希。”听到这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后老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的抬起身放开白畅站直,闭上眼睛笑了起来。待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整洁西装,弯着手臂托住外套,比记忆中更加成熟沉稳的优雅男人。赵钧同也静静的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头蕴着令人惊讶的深深情绪,都不带错开一丁点角度的。老子大笑着张开了双臂。“孽畜,几年不见了,给个拥抱吧。”ˇChapter 2ˇ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杜宇楠用手撑着额头无力的喃喃着,“我今天就不应该叫醒你,不,干脆就不应该把入场券给你让你出现在我眼前……”老子倚着他的办公桌借力闲闲的站着,从笔筒里拿出一支原子笔俯身敲了敲杜宇楠面前的桌面,提醒他正视一下老子。“年纪人遇到了挫折就总不断否定自己这是很不对的你知道么,就算是犯了错,我们也要有勇往直前、所向无敌,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的强大气势。”老子挺起身子,手上转着笔抬了抬下巴,“更何况你今天还根本就没有做错。”“还没错!”杜宇楠抬起头瞪向我,一把夺过了我手里转得正溜的原子笔扔了出去,咬着牙花子字一个个的往外蹦,“是谁把我的游客给气走的!整个展览都毁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了你损失了多少!”“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老子挑了眉的看着杜宇楠,“我不过是看她对我的画作欣赏有佳,就好心给她解释一下科学原理,她不领情张口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这能怪我么?”杜宇楠脸色都青了,“不怪你?场馆里这么多人了!她怎么就偏偏对你进行人身攻击了!简大作家倒是也给我这无知市民解释解释啊?”老子看着他道:“你想知道?”杜宇楠冷着脸看着我不说话。老子冲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往前来了。杜宇楠警戒的瞪着我一动都不动。敌不动,那就只能我动了,我这人其实还是很从善如流的。“她怀疑我……”老子在杜宇楠冰冷的视线中双手撑住桌面,从上往下威迫着这冷血动物,以一种将绝对机密的事情告诉他的严肃表情,小心翼翼的把声音放到最轻,“勾引她老公。”“……”看着胸口不停起伏的杜宇楠,和他放在桌子上两只手都已经握成了拳头隐隐发抖,我痛苦的闭上了眼,受伤般一手捂住胸口连退三步,一手指着他悲声长呼,“你果然不信我!”“简!明!希!”看着杜宇楠都快把牙磨出粉渣了,我只好双手痛苦的抱着自己打一个漂亮的圈儿的转过身,向着那个一直安静坐在对面沙发上喝咖啡看杂志的沉稳男人飞奔过去扑倒在他膝头,抱住他哭诉道:“孽畜!你要为我做主啊!”赵钧同淡定的翻过一页杂志,头也不抬的就伸手安抚般的揉了揉我的头顶。老子习惯性条件反射的搁他手掌上蹭了蹭,反应过来后一巴掌打开他还放在老子头顶上的爪子。白了赵钧同一眼,老子优雅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看向脸上肌肉已经快抽筋的杜宇楠。“你看,人证在这儿了,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干。”“没干?没干那是谁动手打女人了?”老子用手遮住眼睛悲伤道:“你简直太侮辱你友人我了,咱毕竟也是广大男同胞中的一员,怎么可能去做打女人这种没品的事呢?”杜宇楠冷笑道:“你没打难道还是她自己摔倒的把脚扭了?”老子长叹了一声,“那是她自己没有站稳。”我冲他张起手指比着道:“足足十厘米啊,那小细高跟,我当时一看见这鞋就有预感,她今天肯定得摔跤!”“……这事真跟你没关系?”“绝对没有!”老子一手竖了三指天一手抚上胸口,“我以斯大林的人格发誓!”“……”“再者咱们来说说你今天的正确决定,把我叫来这件事其实对你是十分有好处的,”老子一本正经的揪起赵钧同的领子,指着他对杜宇楠严肃道:“这家伙很有钱,他已经答应把我画的所有画都买下来了。”赵钧同听后翻动杂志的手顿了下,终于抬了头看向我。老子完全当作没发觉他的视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冲着已经微显迟疑的杜宇楠继续道:“而且他还将友情赞助咱们下一站展览的所有费用。”杜宇楠看向赵钧同,拧了眉头,“这位先生……”赵钧同拉开我掐着他脖子的手站起身,淡淡道:“赵钧同。”“赵先生,”杜宇楠立刻改了口,也站了起来,诚恳道:“阿希对您和您女伴做出的事真是抱歉,他这人就爱玩,我回来会教训他的。”“不必,是白畅的错。”赵钧同淡漠的扫了一眼杜宇楠,顿了下,然后才冲着我道:“可以走了么?”老子表演半天嗓子早干了,拿起赵钧同一直没动的咖啡边喝边向他摆了摆手,“你走吧我没拦着你,记得回来把钱给我打到账户上就行了。”赵钧同站在原地不说话,只看着我。老子喝了两口咖啡,发现屋里没动静了,然后也抬头看向此孽畜。赵钧同淡淡道:“晚饭我请客。”老子眨了眨眼睛。赵钧同又淡淡道:“吃完我开车送你回来。”老子扬着下巴冲他冷然一笑,“你当爷是什么?一顿饭一辆车就能巴结爷了?爷在你眼里就他妈这么廉价?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这世上不是你有钱就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你知道么知道么知道么!”赵钧同弯腰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风衣递给我,“那些画我出双倍价钱。”老子痛快的接过风衣放下咖啡开始套袖子,“去哪吃?我打听过了,城东的海鲜城据说很不错的,要不来湘菜?我好久没吃湘菜了,实在不行烤肉也凑合 ,还是寿司?都是生的不知道我脆弱的小胃口受不受得了,不过还好有拉面可以暖暖……”“阿希……”系着风衣扣子看向又开始满脸便秘的杜宇楠,“你放心,我中午还没吃了,今天绝对能都给他吃回来,你也熬两小时等等,我给你打包带回来。”“……”“走吧。”赵钧同套上外套大冷天也不系上扣子,说着就一手揽着我的腰往外拖。我此时正跟风衣的腰带做最后的斗争了,被他胳膊环着路都走不顺当,“你慢着点,着什么急了。”“阿希……”“唉,哈尼你等着啊,别心急,一会儿爷吃什么一定给你带什么回来。”我说着话就跟赵钧同走出了屋子,刚打算跟杜宇楠挥个手小告别一下,门就被“梆”的一声关上了。老子举着手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刚从门把手上收回手的赵钧同。赵钧同看都没看我,一爪子抓住我的手就往外拖。这孽畜力气大的,攥的老子牙都快呲起来了。瞧着吧,一会儿我就吃死你吃死你吃死你!ˇChapter 3ˇ ——赵钧同拉开车门一把将我推了进去,老子翻了个白眼,坐在车里来回打量了一番他这辆颇为高级的汽车,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含在嘴里,开始鼓捣前面的触屏DVD。此时赵钧同也坐到了驾驶座里,关上车门后倾过身子从我的右边拉过安全带。老子抬起手十分配合他的动作抬臂穿过安全带的空隙,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戳着触屏上的按键,嘴里的巧克力换个腮帮,“你这里都有什么曲子?”赵钧同将我身上的安全带扣好,又拉下储物柜交给我几张盘。老子看着 堆莫扎特的交响曲嘴角直抽抽,“这个我打几年前还挺尸时就听你放腻歪了。”赵钧同扣上自己的安全带,插了钥匙、挂档、上油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双手打着方向盘声音淡淡的,“现在可以再回忆一下。”老子嗤笑了一声,扔开CD又拉开他的储物柜从里头掏出趁着他拿盘时一眼瞄到的香烟,刚掀了盒盖倒扣着敲了敲,还没等着烟卷从里头滑出来,东西就被从旁边伸过来的手夺了过去。这孽畜将香烟重新扔回储物柜,“梆”的一声合上了小柜。老子眨了眨眼,唇角带笑的凑过去将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深深的嗅了嗅这畜生身上早已深深划在记忆里清淡烟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赵兄,你这一身的王八之气咱真是看得太顺眼了,想想这世上有多少牲口见色忘义,”老子来来回回摸着他的下巴,“就只有你这一朵奇葩为了咱兄弟置美色于不顾,让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就那般含怒带怨的一人回去了……”老子又呲起了牙,挂起一个狰狞的笑容,收回手掐着自己的脸直直的面向他,轻轻一笑,“还是在你眼里,这张脸才是色?”赵钧同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态度淡漠的就好像我这人是空气一样,根本就没在这车里头跟他说话。又笑了笑,调了下座椅将其放平,老子大爷一样躺在车里静了一会儿,将巧克力咽下去,心里头转了转念头,就伸过去腿将脚按在了他正踩着油门的脚面上,还轻轻的踩了两下。“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赵兄体验过没有?”赵钧同沉静的坐在那里,脚连抖都没抖。呦呵,几年不见道行见长了啊。瞧瞧这稳如泰山、坚如磐石的气势,就好像一切事情都早已掌控在他手里头了,一丁点都不会出了他所料一般。老子的腿虽然长,要够到油门不费力,可一直伸着不动就费力气了,所以我抬了脚将腿搭在赵钧同大腿上,咣当了两下,“去年在美国拿到驾照后,我试了试,那感觉……”老子啧啧了两声,“好像一点束缚都没有,真他妈跟飞起来了一样。”当然,这仅限于老子自己的感受。毕竟当时因为不放心老子一人试车上路,嘟嘟囔囔一大堆交通规则和安全事项的贱嘴坐进来,在老子一踩油门后,就立刻把所有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头,瞬间换成了凄厉的惨叫。至于结果,老子是精神亢奋,浑身舒泰,那贱嘴是面无人色,口吐白沫。正当老子回忆当时的兴奋情绪时,就听见了赵钧同平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都想起来了?”老子做怅惘状手扶额头,“一点点,但至少现在不会再因为自己心里头不痛快就忘记什么了,尤其是赵兄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顿了顿,老子又轻轻笑笑,“而且要是没有你的首肯,我如今能回得了国?”赵钧同没有说话。老子伸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道:“你放心吧,崔钊那只经不起诱惑,被你派入我方盗取机密的特务已经被我施与过党的爱国教育了。”回国之前老子可是特意将这贱嘴的手机密码偷偷告诉他老婆了,三条火辣之极的告白短信,两通娇滴滴的暧昧电话,嘿嘿嘿嘿,看他这回还死不死~“说起来还真要多谢赵兄,”老子解开安全带爬起来蹭到赵钧同身上,眨着眼睛纯洁而崇拜的看向他,“若非是得赵兄出手相救,简某早已被当做洪水猛兽囚禁隔离,能像现下一般畅享世间阳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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