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一个异性朋友说我偏心出去唱歌 我俩都没喝酒.. 他一直唱歌给我听 唱了几首 他说要奖励 我说 啥奖励

他天生适合耀眼。
*2017的最后一天填完了一个坑哈哈哈哈哈哈*祝喻黄越来越棒,明年就成年啦!*元旦快乐 他晕晕乎乎地走进班级,晕晕乎乎地把包扔到喻文州座位旁边,手圈在桌上,脸贴着桌子。幸福感和困乏感一并涌上来,冲击着黄少天的神经,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木已成舟——桌子被拉开了,前面还是郑轩熟悉的背影,喻文州在一旁听课,很认真,手不停地动,不知道在记什么。 “哟,黄少终于醒了。”老师停下了讲课的动作。她是个年轻老师,对学生间的八卦了解不少,对于一个外号自然是知之甚详的。同学们齐刷刷地看向黄少天。黄少天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如何,但趴了这么久肯定要好不到哪里去。喻文州轻轻地笑了一声,像合上了什么开关,全班都发出了哄笑声,纵然是见惯大场面的黄少天也受不住。 他咳嗽一声,从桌角岌岌可危的一摞书里抽出历史书来,摊在面前,脑子混沌一片,翻了两三次才想起来上学期讲了一点点,这回是从第四课开始的。老师见他翻好了书,整顿了纪律便接着上课。黄少天耳朵里一会儿是日本天皇,一会儿是伊斯兰教,全凭一口学霸之气吊着才不至于又倒下去。他暗自发誓,下次再怎么样也要睡觉,不然历史课根本没法上。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黄少天跑去厕所洗了把脸,冰凉的水令人一下子清醒了。他回去一巴掌拍在郑轩背上:“轩啊,刚刚的历史笔记借我抄抄呗。” “黄少,你忘了我的笔记都是抄你的吗?”郑轩一副很困的样子,耷拉着脑袋补作业,又是任由笔尖在纸上飘移,本来还不错的字迹变得不忍直视。 黄少天这才想起来,他和郑轩两个都不喜欢历史。他还好,该记的记该背的按时背,郑轩这种非典型学霸就比较放飞自我了,考前一周突击补笔记补背书,效果倒也不错。但这就意味着,郑轩的书一片空白。 他抬头看了看教室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见过的,相熟的却没几个。他旁边就坐着个喻文州,但他潜意识里不想找喻文州帮忙。 “我记了笔记,抄吗?”喻文州主动把历史书递过来,黄少天无意义地纠结了一小下便接受了,道了声谢,坐下准备开抄。 但他翻开书时狠狠地惊讶了一把,书页上的字迹很工整,哪里是什么内容也有显眼的标示,一块一块分得清楚,黄少天免不得对自己随心所欲的笔记惭愧一番。但他震惊的是笔记的数量——多,太多了,几乎一面上就没留一处空白。 “要抄这么多吗?”黄少天下意思地问道,他知道这个历史老师诸多堪称恐怖的事迹,多看两眼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文州你怎么弄的,这种背景什么的一般不是不用记的吗?还有这里,这应该是属于补充内容的,也不用记啊。” 喻文州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两眼,露出回忆的神色:“是不用,老师没说要记。我怕你要,为你记的。” 黄少天愣了愣,一言不发地坐下开始抄。“为你”,这种话听多少次也不会腻吧?他心里甜滋滋的,连释迦摩尼的大头照都可爱了不少。 他们就这么相处着,是两个最普通的初三学生——除掉女生时不时的起哄外。黄少天发现喻文州这个人看上去特正经,玩起来也不含糊。黄少天不过念叨了两天初三不能去十大歌手的事,喻文州便很黑心地叫了他三天“十大歌手的第一名”,分不清是在蓄意报复还是打趣他。女生起哄他还配合,好几次黄少天都能感觉到喻文州的嘴唇近在咫尺,平时帮忙拿个东西,谁代替谁参加个小活动更是习以为常。有一次学古文,不知道喻文州从哪个女生那里听了什么,一下课拉着黄少天深情款款地来了句“少天之美我者,私我也”,直接炸了半个班,黄少天硬生生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他刚开始还很不习惯,喻文州靠近点就会脸红,舌头打结,活脱脱的纯情少男,但起哄多了反而没感觉,一班的人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就是觉得没问题。后来黄少天脸皮厚了,近乎可以平静地面对喻文州的各种亲密举动,偶尔还会反击一下。他发现喻文州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便每次都要趴在喻文州背上嘴巴靠近他耳朵讲。他知道喻文州不会躲他,满意地看着喻文州的耳朵一点点变红,那抹红像是能烧到脸上,迎着喻文州不解的目光哈哈大笑着跑开。 这种感觉太美好,他以为喻文州是喜欢他的。 那次黄少天去上厕所。似乎是吃坏了肚子,他从早读便开始肚子疼,拖到了大课间终于有时间解决了,捏着鼻子冲进六楼的厕所,这里少有人来,是个大号的好地方。蹲了一阵后舒服了不少,他正准备冲水走人,便听见了隔间外的声音。 郑轩和喻文州。 “班长,你喜欢黄少吗?”是郑轩,他难得精神起来,问话都严肃了不少。黄少天屏住呼吸,没出去。 “为什么这么问?”喻文州没有正面回答。 “我不想绕,累。”郑轩直白地说,“简单说吧,班主任觉得你和黄少过了,我什么意思你懂的。我爸是校董,他提了几句,学校不会接受这种事,无论你俩是谁。”黄少天第一次不那么喜欢自己的学校。 “你们想多了。我喜欢黄少天,但不是那种喜欢。”喻文州答道,声音波澜不惊。郑轩似乎是松了口气,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和喻文州随便扯些什么,洗了个手便出去了。 黄少天木然地听着他们远去。他早该知道,不是谁都足够幸运。 然而真说疏远也不可能。他们默契地保持了一点点距离,谁也没问为什么,日子也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对喻文州的感情似乎也淡了些。 很快便等来了先中考一步的体育中考。黄少天和喻文州在跑道旁准备时,跑道上是最后一组耐力跑,好多男生都吼了一嗓子喜欢的人的名字,然后咬着牙继续冲。忽然的,黄少天也想上去吼一嗓子“喻文州”,可他是跑短跑的啊,他没头没脑地开始想什么时候最适合表白。 但没那么多空闲,老师说得很对,三年很短,黄少天觉得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黑板左下角便贴上了中考倒计时。似乎每个人都拼了,眼眶下的黑眼圈触目惊心,就算是他也会上课犯困了。 喻文州比他更艰难。三月的联赛,他发挥失常。虽然喻文州只字未提,中考复习照旧,初中数学照写,但黄少天知道他不甘心,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更努力,有几次还拜托黄少天帮他带咖啡。 除了悄悄从家里带些糖放进喻文州的咖啡里,他什么忙也帮不上,这种无力感令人烦躁。 偏偏校方也不安生。黄少天已经是学校的巅峰,却仍然在进步,如此优秀的苗子,岂有不留下来的道理。班主任旁敲侧击地提了几次,都被黄少天装傻充愣地糊弄过去了。他本以为学校不会再打扰他,毕竟他最后一次拒绝是用的“好好复习才能巩固基础不失手”的理由,却没想到他大包小包准备回家时被班主任拎到了校长室。 他正在烦喻文州这周多喝了一杯咖啡,脸色很不好看:“我面子真大啊,居然请动了校长。” “黄少天同学跟传闻里不太一样。”校长靠在沙发上,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表情满是享受,黄少天只觉得这个样子搭个西装滑稽可笑。 他上一次见到这个中年男人是点招的时候,慈眉善目,像个温和的老爷爷,成绩出来前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今时不同往日,他很受重视,对方却不再和蔼了。 “我知道学校的意思,不就是签吗,什么校史上最优秀的中考状元,最好的环境最好的老师最好的设备,无非是为了学校的荣誉。”黄少天想回家,疲累了一周没心思跟成年人玩弯弯绕绕的把戏,“我当然可以签,中考状元不能打保票但市前三绝对有我,高中内容我自学了,试卷做了几套分数还可以,高中也没问题。”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像筹码够了。” 他接着说道:“你们保证的东西我不太需要,我只有一个要求。” 班主任和校长都盯着他,等他说出一番“幼稚小孩的言论”,然后一口答应那简单的小事情,校长嘴角都开始翘了。 “签喻文州。”黄少天说道,“我只要求签喻文州。” 班主任对着校长询问的目光,有些为难地开口:“喻文州是我们班班长,擦线留下的。这两个学期他花了很多时间搞竞赛,考得最好的一次刚刚到去年的分数线。三月的联赛,他……砸了。” 班主任说完,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良久,校长才开口:“黄少天,你不会不知道要直升的是什么人。” “我知道啊。”黄少天斜靠在沙发上,人造革的味道难闻,他却懒得动弹,“学校的精英、宝贝,将来是要冲清北的二十多个人。嘛,一群抄作业的精英,难怪学校成绩上不去。” “为什么指明要他,你们是不是有不正当的关系!”校长脸色比黄少天刚进来时还难看,来不及解决黄少天对学校的嘲讽,便从记忆里发现了些许线索。 “呵,你校厉害,异性先不说,同性交友都要限制,改天改名监狱算了。噢对,还要注明是单人单间的,多豪华的服务啊,一定会有不少问题少年的父母蜂拥而至的。”黄少天云淡风轻地说,右手还拨弄了两下手表。 “你想吃处分吗?”校长沉声道。 “来呗。”黄少天起身拿起他的大包小包,“只要你们愿意以后的学弟学妹看见‘校史上最优秀的中考状元’是个记了过的,尽管来。”他其实很虚,到底是从小规矩到大的,但他此时却极力扮演着有恃无恐。 要和喻文州一个班,他记得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黄少天从来说到做到。 “告辞。谢谢老师老师再见。”黄少天头也不回,腾了只手冲身后摆摆便走出了校长室。“你,停宿!”校长没了架子,在他身后喊道。黄少天也喊:“我也觉得我不用来了!” 他也不管收到的只是个停宿处理,直接在家里窝着了,好在他学习很有定力,不至于被各种小东西分散精力,没了喻文州偷瞄,他还专注了不少。 在黄少天回家的第六天,他的母亲问道:“还回去吗?” “一次。”黄少天连了条辅助线,头都没抬一下。母亲也不打扰他,静静地退出了书房。生活重回那无趣单调的模样,不在中考前见一下喻文州,黄少天觉得自己可能会闷死。 不过最后他得回去两次——中考前一周组织了一次模考,他不得不参加。回学校,进考场,出考场,回家,黄少天机械地完成了这些任务,继续学习。 听说他考得很好?黄少天没什么兴趣看他的成绩,他要腾出一晚的时间,花费大半在路上,回学校见想见的人。 好在紧赶慢赶,他赶出了时间。坐在往学校的公交车上,黄少天雀跃地赞同“时间是海绵里的水”这句话。 他没迟到太多,保安见是他,没多拦便放人进去了。黄少天跑着上楼,楼梯被他踩得噔噔响,却没人来制止他。 死气沉沉的,黄少天撇撇嘴,飞进了教室。沿途的同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角的余光都没分他半点。 黄少天也不在意,反正他只为一人而来。他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移动到自己的座位上,凑过去看喻文州,他居然在看英语书!黄少天痛心疾首地低声说道:“哇文州你复习教科书?要不要这么浪费时间啊!复习英语找你黄少啊,分分钟带你飞出个满分来!” 他看见喻文州扭头了,动作很慢,不知道是脖子僵了还是反应迟钝。黄少天冲他笑了笑,朝前排仍活力满满的同学挥手,另一只手拽起喻文州的水壶直接对嘴喝了。 这是他养成的坏习惯——对嘴喝喻文州的水,但他不想改。 喝够了,黄少天放下的水壶还没放稳,他便落入了喻文州的怀抱,脑袋顺势埋在他肩膀上。 “怎么了?”黄少天声音有点闷,他们很少拥抱,喻文州的拥抱很陌生,却令他安心。 “少天,想你了。”喻文州像是在进行情人间的耳语,黄少天一个战栗,哼哼笑着掩饰他一瞬间的不自然:“喻班长你几岁了啊你这是想妈妈吗,好幼稚!不对啊我怎么说也得是你爸啊……”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了:“我会很自作多情误会你喜欢我的。” 不知道抱了多久,喻文州终于松手了,朝他眨眨眼睛:“黄少带我飞?” “好啊。”黄少天翻出他的笔记本,庆幸自己总习惯带着它,凑到喻文州耳边说话。喻文州依旧没有躲,乖乖坐着听他讲,耳朵渐渐红了,黄少天心不在焉地讲着。他想欢呼,想尖叫,想冲到操场上跑个五分钟的一千米,想去大喊“喻文州我爱你”,但所有的想法都化为一个个英语单词,从他的嘴里输出,再输入喻文州的耳朵里。 他没停,喻文州没喊停。他不知疲倦,晚自习倒嫌累了。 下课了。 大半个班的同学应声而起,带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跑了,少数人跟喻文州一样,仍是在整理一大堆的练习册和课本。黄少天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慢条斯理地把笔记本塞回包里,闲扯着什么,尽是些从方士谦那里听来的八卦,仿佛同样的日子还有明天。 喻文州整着他的书,分门别类地列好,慢慢填满书包,即使他的书包看起来要炸了,还是有很多没装。黄少天嘴上嫌他慢,却还是没有自己先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无论是家长接还是自己坐车,喻文州都不和他一路,但没有理由,他就是想等。 “少天,我好了。走吧。”喻文州抱起书,对黄少天说道。黄少天从桌子上跳下来:“哎文州我跟你讲我这两周可无聊了!什么垃圾学校真是糟心啊我都不能过来了!哎贵妃发的试卷质量不错我都有两题没做出来。上次你教我的方法很好用我用了好几次,中考要是这个难度就太好啦。哎家里太无聊其实垃圾学校也不错,这里不有你嘛不能来好糟心啊!”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语速越来越快不说,居然有重复说的话,简直故作姿态得不像他,喻文州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黄少天暗自恼火。走到楼梯口,他忽然想起来小学时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唱歌的效果,感觉还不错,他朝喻文州笑道:“哎文州,我给你唱歌吧。” “能听到十大歌手的第一名给我唱歌,荣幸啊。”喻文州还有心思重温这个称号。黄少天高高扬起手臂作势要打他:“好你个喻文州还提!”落下时的力气小得不像话,黄少天都没感觉自己碰到布料了。 黄少天想了几首歌,回忆歌词时脑子里都是历史,只得放弃,挑一首最熟的唱:“哎这一年学的,我好多歌词都记不得了。这样吧,就唱初一那首了。”他打了个响指,自顾自地开始唱,声音近乎呢喃。 他什么也没想,脑子里过歌词,嘴巴里唱歌词,好像现在是初一,他们刚刚认识,还有三年的同窗之时。 即使是以挪的速度走,还是走到了校门口。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等着黄少天唱完。他用了点技巧,完美地结束了这首歌,就像他准备完美地结束他的初中。 他们走出校门。黄少天严肃地看着喻文州,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觉得这完全是浪费时间,他才有动作。隔着一大摞花花绿绿的练习册,黄少天抱住了喻文州:“文州,明天好好考啊,有我保佑你你肯定可以考上本校的。还有,我喜……想和你上一个高中。”话到嘴边,他一脚刹车阻止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黄少天知道如果他今晚说,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在这个中考前的晚上,喻文州绝对不会拒绝他。可他不就是在逼迫了吗?他不喜欢被逼无奈的感觉,他不想逼迫喻文州做什么决定。 “嗯,好。”喻文州点点头。黄少天看见了他背后朝这边开过来的车,大概是来接喻文州的吧?黄少天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告别的手还没抬起来,喻文州便贴了过来。 他的嘴唇近在咫尺:“少天,我喜欢你。” 黄少天呆在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喻文州嘴角带笑地上了车,小轿车绝尘而去,他却像根木头一样立在校门口。 缓了一阵,黄少天用手臂挡住脸:“喻文州你是傻子吗你要我怎么好好考试啊!” 这次耳朵红了的人,是他。
*校园paro,单视角,双向暗恋,微量方王*有个喻视角的前文(我想你永远不会知道),单看也没毛病*bgm—《从你的名字开始》*圣诞快乐 喻文州,黄少天先认识的是他的名字。 小学机械的学习消磨掉了黄少天对竞赛的热情,虽说不至于讨厌数学,但也真的不想继续学了。但他竞赛成绩极好,黄父一直是把他往竞赛方面培养,一下子不学了自然是不同意的。无奈黄少天极其执着,父子俩僵持了许久,黄父退了一步。他们说好了,如果黄少天考进去时是第一名,那说什么都要学,不是的话便放开让他自己选择。 一听到这话黄少天算是绝望了。在他看来,这无疑是逼他继续学下去——除去最开始的一年,黄少天就没拿过第二名。正当他心灰意冷反复说服自己接受时,放榜了,黄少天的名字在第二位。 他错愕地看着那张表,心情有些矛盾,既感谢那位兄台救他出了数学的大坑,又有些难以置信有人超过了他。黄少天盯着第一名的名字,喻文州。他决定开学后一定要去认识认识这人,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么矛盾的感觉呢。 可惜他也只知道一个名字,刚开学谁也不熟,黄少天也就认识郑轩和徐景熙。他性格外向,关系不错的一抓一大把,他们又是一个小学毕业的,补课也是一起补,他都不认识的人另外两位就更不认识了。 彼时太过年幼,生活里的烦恼无非是小卖部的烤肉卖完了,食堂人好多,体育课不能打篮球罢了。如何找到喻文州,成了最困扰黄少天的问题。 他就带着这个问题度过军训,度过艺术节,度过期中考试,直到体育节他才知道喻文州的班级。 体育节算是学校最大型的活动了,连常年闭关学习的初三都被放出来重见天日。黄少天混进了纪检部,借着检查班级人数的名义满操场乱晃,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王杰希。 还说不好找,这不一下子就找到了吗,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慢挪到王杰希身后,想给这个多年邻居一个“惊喜”。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一个男生便走到了王杰希身前,两人开始交谈,黄少天仔细一听,还是一道竞赛题的解法,他现在听到竞赛就恶心,背了个身,用脚在草坪上乱蹭。 这两人谈得也是久,黄少天都磨出了他一个脚大的坑那个男生才走。他转过身来,使劲拍了下王杰希的肩膀,随后迅速跑到他面前,想欣赏一下王杰希被惊到的表情。不过他的希望落空了,王杰希平静的望着他,好像还带了点冷漠。 “我靠,老王你学傻了吧表情都没有了!亏我还蹲了这么久想给你个惊喜的!哎刚刚那人谁啊你们聊着这么久,还聊的是数学,太没意思了吧。”黄少天坐到了王杰希身旁的椅子上,拿走了王杰希手里还没开的饮料。 王杰希撇了他一眼,黄少天笑嘻嘻的,仿佛抢饮料的人不是他。他也没跟黄少天计较,任由黄少天拧开他的饮料:“你在后面动静那么大,想不被发现很难。刚才那人你们年级十一班的,喻文州。你应该知道,第一名考进来的。” 本来黄少天还悠哉悠哉地喝着他喜欢的橘子汽水,听到最后一句差点呛到。他盖好瓶盖,抹了抹嘴巴,手猛拍了一下王杰希的大腿:“等等!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他是谁?喻文州?竞赛第一的喻文州?他十一班的?” “不然还能有哪个喻文州?”王杰希拿开黄少天的手,“还有,下次要拍腿,拍自己的。” 黄少天还想在问些什么,好些问题欲言又止地卡在喉咙,他低下头默默整理思路。你是怎么认识喻文州的啊,他怎么期中没进前十,运动会他有项目吗……他有太多事情想知道。可黄少天不过一会儿没看王杰希,再抬头时他画风突变。一个男生从背后抱住了王杰希,硌人的校牌被拨到身后,里面装的是他们纪检部的名牌,“方士谦”三个字写得斗大。方士谦手环着他的脖子,一瓶饮料被晃动着,似乎是想去冰他。王杰希也不生气,小幅度地躲避着,未能躲开时方士谦也会主动移走。两个人如同幼稚的小学生一般玩开了,丝毫不在乎旁人,黄少天识趣地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年级。正巧广播在喊纪检部检查各班人数,黄少天便径直朝十一班走去。他扫了一眼,人坐得整整齐齐的,一目了然,偏偏里边没有喻文州。他清清嗓子,喊道:“班长在哪里?” 一个女生走过来,见到他眼前一亮,又略微抱歉地说道:“班长他……他……他去上厕所了。我们班就缺他。”黄少天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在表上写下了“缺1”两字,一改往常喜欢聊天的风格,毫不留恋地走了。 终于知道班级了,可又没见到人,黄少天只觉得心痒痒的,对喻文州愈发好奇了。 他想着来日方长,便没太过纠结。不想这日子长到期末时他还没认识喻文州。 后半学期老师像是要把上半学期给补回来,课业骤然加重,课间没几个人跑出班,黄少天更不会浪费下课的时间,每天刷题刷到昏天黑地,日子机械地重复到了期末。 黄少天全身心投入了六场考试,这回格外难,他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他锤锤肩膀,拎着包下楼去找郑轩徐景熙一起回班。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他忽得灵光一闪:可以现在去找喻文州啊,考完试肯定要回班的。 这想法一冒出来,他如同打了鸡血般地亢奋起来,步伐都轻快起来。黄少天走到二楼,老远就看见郑轩和徐景熙倚在栏杆上聊得不亦乐乎,他边走边问:“你们聊什么呢都不带上我!”他走得过于急切,不经意间踢到了一个男生,黄少天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路,对不起啦!”见那个男生没反应,他也就不管了,准备给郑轩讲讲他天才般的想法,却听见他俩正在聊他调课的事情。 “黄少,凄凉啊。”徐景熙同情地说道。“黄少,悲惨啊。”郑轩怜悯地接道。黄少天嫌上课内容简单,总是听一会儿玩一会儿,一起玩的对象自然是郑轩和徐景熙了。他们仨成绩好,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这一调课,有没有人陪他玩先不说,能不能玩都是个未知数。 “你们什么意思啊?”黄少天瞪了他们一眼,拽着人往他们年级走,他俩还在笑,黄少天便痛心疾首地说道:“我靠郑轩徐景熙你们够了啊,我调个英语课你们笑得跟个啥似的!你爸爸我平时对你们不好吗?走了走了不聊了,真没意思!一会儿一定要陪我去找人,不陪我去都对不起你们笑的这几声!” “哎,黄少,我就不去了,我妈要带我去吃饭。”徐景熙拒绝了,“对哦我不用跟你们走了,我请假了,先走一步。”他说完便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黄少天笑着转向郑轩,郑轩苦着脸道:“我想回去休息休息啊,去外班找人,压力山大。” “没事,我找人,不关你事的!也不耽误你休息,我们现在就去。走嘞!”黄少天拉着郑轩爬楼梯,路过四楼时头都没偏一下地继续爬。郑轩跟上他的步伐,听到不关他事后懒洋洋的样子仿佛进入了睡眠期。黄少天在回型的走廊上转了两圈,终于注意到角落的十一班。 “怎么搞的全年级的宝贝就放在这里啊。”黄少天嘀咕了一句,随后朝教室里张望。老师还没来,教室里对答案对得热火朝天,乱哄哄的一片,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一张人脸。 不过有人先看到了他。一个女生走过来问道:“黄少天?你来我们班有什么事吗?” 是个熟人,黄少天笑着问她:“文姐姐,你们班喻文州在吗?我……啊不是,郑轩,郑轩想见见他。”被点名的郑轩完全状况外,一脸茫然地看着黄少天。 女生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在。他去本部那边上课了。” “好吧。”黄少天又拉着郑轩走了。他是没想到这次还是没能见到人,好奇都快变成执着了。 “黄少,你不说没我事的吗,干嘛点我名?”郑轩幽怨地说道,黄少天这才想起来他刚刚说的话。仔细一想,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在找喻文州,眼下实在没办法给郑轩一个解释。他挥挥手,姿态做得潇洒:“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让你多认识点人,别光是我们几个。” 郑轩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信,但看上去他也没兴趣深究,两人换了别的话题,慢慢挪回了自己班。 等成绩,返校,领成绩,散学典礼,放假,无非就是这么几个流程。黄少天又找了喻文州一次,奈何他们学竞赛的寒假要补课,总共也没几天假放,特批不用来散学典礼,亏他当学生代表发言时满场找喻文州,谁知道人根本没来。 黄少天很愤怒。他很愤怒的结果就是在上补习班前写完了除英语外的所有作业,冷着脸去上课。 他决心寒假一定要高冷一点,可这个决定在他刚进门时就灰飞烟灭了。 喻文州坐在第一排,正低着头看一本书,袖子因手臂的弯曲而显得短了些,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腕。衣领服帖地躺在锁骨上,下面简单的黑色毛衣与白色的领子交相辉映,晕出一片光彩。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喻文州不过是翻书的动作一顿,丝毫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他的衣服搭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明显不想让别人坐过来。黄少天本来没多想和喻文州坐一起,反正一个班总有认识的机会,但看见喻文州这番举动他便来劲了,还真一定要坐过去。 “同学,麻烦把衣服移一下。”黄少天走过去,手指点点桌子,在喻文州抬头的瞬间摆出了他自认为最友善的笑脸。喻文州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要坐在这里,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把衣服塞进了抽屉里,仓促的动作和他整齐的衣服完全不符。 黄少天也不在意,拉开椅子坐下,从包里扯出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大多是他准备自己玩的,不过他现在倒不是很想玩这些了。黄少天又把那些小玩意收回去,桌上只留了笔袋和笔记本。 他向来擅长交际,搭讪这种小事更是信手拈来,可现在却不知道该跟喻文州说什么好。他冥思苦想,笔在手里转得飞快,他的脑子也转得飞快,想法很多,但付诸行动的一个也没有。他这一转就转到了上课,教室坐满了,老师开始翻找上课用的ppt。黄少天正恼于他又没认识喻文州时,一只手从他左边冒出,把他手里的笔拿下来,轻轻地放在了他的笔记本上。黄少天看过去,喻文州微笑道:“转太久了手会累的。” “谢谢。”黄少天没头没脑地说道,狠了狠心,还是选择了最老土的问法,“哎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哪个班的四楼的吗?我看你好眼熟啊!” “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喻文州,十一班的。”喻文州在发下来的教材上写好名字,放下笔答道。“至于眼熟,可能是少天的错觉吧,我也不大众脸啊,黄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的语气里带了些笑意。 黄少天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好把重点放在别的地方上:“我靠你怎么认识我的?按你的说法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你可是我们年级的名人。”喻文州看了老师一眼,黄少天跟着看过去,老师讲得起劲,没注意到他们在这里窃窃私语,他挪了挪身体,离喻文州更近了些:“我有名吗?没感觉啊!天天被班里的女生嫌弃话多。拜托,我只是在下课活跃气氛不想让他们太无聊好吗,上课时我可规矩了!” “唔,也许是离得太近反而没感觉吧。”喻文州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黄少天又挪过去了一点,“我们班的女生喜欢你。上次十大歌手,她们叫得很大声,十多个人的声音可以跟后面二十多个的媲美。” “哇被学霸们喜欢了我的荣幸啊!哎说起来你不难过嘛你们班的妹子喜欢我?那你喜欢谁岂不是没得玩了?”黄少天问道,他也不想一下子问得这么深入,但无奈嘴比脑子快,他意识到时话已经出口了。 喻文州大概也没想到他有些得寸进尺,不过还是答了:“我又不喜欢她们,她们喜欢谁也无所谓了。”黄少天正想说喻文州这番言论很危险注孤生时,老师轻咳一声:“咳,第一排的两位男同学,麻烦你们注意点,还上着课呢。 十多道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黄少天这才发现,聊着聊着他都贴到喻文州身上去了。黄少天一下子移出去半米远,尴尬地摸摸鼻尖:“哎呦我跟喻文州同学一见如故聊得太投入了,这才不小心过去的!” “我又没说你们有啥,那么紧张干嘛?”老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引起了班里人的起哄一改方才沉闷的气氛,吹口哨的鼓掌的都有。 黄少天第一次恨自己嘴快,他觉得没有大问题的话都直接出口,这次也不例外,哪料到会引起多方起哄,仿佛是小学时被传的一男一女同时被点到。 他正懊恼着,喻文州偏来火上浇油,无奈地说道:“少天,班上一半是我同学。”后面一个男生也大喊道:“最后一朵高岭之花落了啊!” “这段切了这段切了!好好上课,老师要生气了。黄少天故作正经地坐直了,眼睛紧盯着屏幕,在本子上记笔记——虽然记了个什么东西他自己都看不懂。 闹够了也就安静下来,老师继续上课。黄少天一整节课都浑身不自在,一偏头就能看见喻文州似笑非笑地看他,在黄少天眼里那眼神简直是在说“你毁了我清誉说吧怎么赔”,他没好意思继续找喻文州聊天,一节课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过去了。 黄少天听到下课铃还懵了一下:怎么就下课了,我还没问完问题呢!他也不好缠着人家继续讲,只好展望一下明天了:“哎喻文州,明天一起坐?” “好啊。”喻文州应了,反过来问黄少天:“我喊你少天,你喊我喻文州,还要明天一起坐,不太好吧?”他故作委屈的样子引来一阵骤起的声浪,黄少天听懂了,这整合他意:“文州,这样叫你总满意了吧?好了文州我先走了,明天见!”他飞似得跑了,没看喻文州什么反应,心情雀跃到难以置信,以至于他面带微笑地吃完了五个鱼蛋,面带微笑地走进了数学班的教室,面带微笑地坐到了郑轩和徐景熙帮他留的座位上。 “……黄少,我记得你还上午很烦躁。”徐景熙目瞪口呆,他刚刚还在刷手机,看见黄少天上午发的朋友圈,连续三天每天一大版来表达他的不爽,短短几小时就笑得春意盎然,简直撞鬼了。 黄少天任由笔在教材上飘移:“我说英语课使我快乐,你信吗?” “不信,你明明说太简单了没意思。”郑轩从他的环形枕头里露了个嘴出来,“我们又不在,你能觉得好玩?” “嘁,不信就不信,我说的是实话。”黄少天换了一本练习册来写名字,还是飘移的写法,“我终于发现了英语的真谛,英语课,人间的四月天啊。” 徐景熙把另一本练习册传过去,真诚地说:“黄少,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谁说谎了我说真的!”黄少天接过练习册,给自己留了一本后推给郑轩,他自己则学着郑轩的样子倒在桌子上,不住地笑。 终于认识喻文州的英语课,能不快乐吗。 黄少天寒假上课的时光简直美妙到不行,每天下午去跟喻文州闲聊,晚上去数学班上秀爆全场。短短七天,他知道了喻文州刚好比他大半年,是脑部构造奇特的水瓶座;数学极好,即使他有些骄傲也不得不承认喻文州在数学方面的确比他厉害;其他科目一般,也就刚刚能上本部的水平;跟他一样,历史不太好,能背住繁杂的数学公式,对着三行的意义却总是背串……越相处黄少天越觉得喻文州好,他们又合拍,每次他都不想下课了,喻文州讲的话黄少天几乎没有不赞同的,除了第一天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因为离得太近反而没感觉,黄少天却不觉得。越近,越觉得好,越想要更近一步,一次次循环,贪心得不成样子。 他隐约感觉不太对劲,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随心所欲,把想问的问题问了个遍,简直是在查户口。喻文州大部分都答了,一些敏感话题他也打太极般混过去了,倒套了黄少天不少话。换个人来他早该生气,这次,他心甘情愿。 本来就有老师无心的一句话,两位正主又如此放飞自我,认识七天跟认识七年的态度没什么两样,还聚集起了一小批cp粉。 这事还是王杰希告诉他的。那次黄少天爸妈又不在家,他便敲开了王杰希的家门。这事他以前常干,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熟。门一开他就看见王杰希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坐在地毯上的方士谦笑得意味深长,黄少天被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连王杰希家里为什么多了个人都没来得及问:“你们怎么这么看着你们可爱的学弟?我又干了什么大事吗没有吧,那谁还好说,你,王杰希,半个月没见就不认得我了?亏我们邻居都当了十年!” 王杰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黄少天茫然地接过手机,低头一看,是一条说说,从备注上看是王杰希的竞赛班同学,她转发的东西,随手一划满屏的字,似乎是段子一类的东西。他刚想嘲笑王杰希少见多怪,女生看看段子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一条说说里十分规整的划为七天,第一天只有一小段,越往后越多,到了最后一天数量简直惊人。里面主角的名字赫然是喻文州和黄少天,关键是里面事大多是真的,他们的对话近乎分毫不差地被还原了。 黄少天相信王杰希肯定也看出了这份真实性,所以才会这样看着他,想要个他这番亲密行径的解释,可他也说不清楚。黄少天看看仍望着他的王杰希,装傻道:“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啊,干嘛这样看我?倒是你,怎么突然带了个人回家?”他有意把话题扯走偏偏王杰希不接他的话:“你对喻文州不一般。” 不等黄少天回话,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喜欢喻文州。” 这下轮到黄少天表情复杂了,他缓了半晌才说话:“我?喻文州?老王你是被段子洗脑了吗?我说那每个段子的后半部分是女孩子们编的你可别信啊!单看前面的就好了。” “哎哎哎可是小学弟啊,我们就是看的前面看出来的啊。”一旁的方士谦插话了,王杰希看了他一眼,他忙改口道:“好吧不是我们,是他,他。小队长怎么会看不出来哪部分是真的嘛!”他从黄少天手里拿回了王杰希的手机,边看边说道:“第一天你主动提出明天一起坐——打的还是这个做——说明你很想见到他;第二天你问他生日呃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说明你想了解他;第三天你问他家庭住址和电话,虽然没有成功但说明你想和他有更近一步的交往。这类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姑且可以算得上是交朋友的范畴,但这第六天第七天,你用那么简单的数学题避免他跟别的女生交流,这是在吃醋啊!还有结课了还依依不舍的,听小队长说你以前从不这样,这次有什么不同?因为有喻文州。”黄少天还想解释解释,方士谦却不给他机会,“如果说上面的只能算是我们主观臆断的话,你刚刚拒绝谈论你跟喻文州,无法对你的行为作出解释,简直和小女生暗恋别人而不自知的样子一模一样。综上,你喜欢喻文州。” 黄少天盘腿坐下,脑袋靠在沙发上,放弃抵抗:“好吧,看起来我真的喜欢他。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俩男生,在看两个男生的段子?还是在家里?最好解释一下吧。” “我就说瞒不过他。”王杰希对他的发问毫不意外,拿回手机随便刷着,方士谦也点头表示同意。黄少天隐约有了个奇妙的想法,很快被证实了:“我谈了个恋爱,对象是他。”王杰希说话时眼睛都没抬一下,方士谦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王杰希你又这样,早恋都要特立独行啊?”黄少天目瞪口呆。虽然天天被女生起哄,他们男生高兴了还会配合着玩玩,但要说来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方士谦凑过来:“我们的事也不是自己发现的,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什么喻文州分析的。他说别人的事说得头头是道,你觉得这次他看出来你的心思了吗?” “我靠我不想知道!”黄少天抓起书包跑了。 他跑到小区的秋千旁,坐在上面轻摇着。他有些混乱,既想否认,又无法否认,还夹杂着对王杰希和方士谦的惊讶,只想一直这么坐到时间的尽头。 最后他也只坐到了十点,眼见他爸妈快回家了,黄少天拿起包往自家那栋走去。起身的一瞬间,他决定承认。不就是喜欢个人吗,谁中学时没喜欢过哪个同学啊,大不了以后不喜欢就是了,他这般想着,踏回了家。 可他错了。从他承认的那一刻起便是一步步的沦陷,如同难言喜欢一样,再难以否认。 上课,过年,继续上课,开学。生活简单得令人发疯,“喻文州”三个字似乎变成无趣生活的唯一调剂,黄少天迫切地想再见到他,更想有进一步的关系,最好的朋友就不错。 他忍了两节课,终于在大课间逮着机会跑五楼了。黄少天想拉着郑轩一起去,就像期末那次一样,可这次郑轩拒绝了。 “郑轩!轩仔!还是不是兄弟了!这种找人的大好时机陪我去趟五楼跑个十一班简直是你加深我们友情的大好时机啊!”黄少天霸占了郑轩前排同学的座位,垂死挣扎般地劝说郑轩。 “黄少,这也是我补作业的大好时机啊。”郑轩苦着脸答道,面前是一整本没写的作业,“你找徐景熙行不行?反正他催了两节课也怪累的。” 黄少天看了看身旁,压低声音道:“我靠我英语一笔没动哪敢找他啊!趁他忙着催别人交作业我得赶紧去五楼,不然我又要爆手速写字母写到吐血了。老年人,要保养的好不好?” 郑轩早已低下头去,笔尖划在纸上,字接近鬼画符:“那你自己去呗。就找个人,还是个男的,你什么时候怕过啊?” “哎我这不是……”黄少天摸摸脑袋,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重重的拍了下郑轩桌上的一摞书,威胁道:“郑轩,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不陪我去的话别想借鉴我的作业了!年级第一的作业是没那么容易得到的!” “黄少,”郑轩抬起头来,诚恳地说,“我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借鉴作业这种事已经不适合我了。” 他都这么说了,黄少天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去了。他们班的教室就在楼梯口旁,十一班的教室离楼梯口不过二十米,顶多一分钟便可以到,他却犹豫了足有二十分钟。 郑轩说错了,他还真怕喻文州不记得他了。 黄少天慢吞吞地挪动上楼,脑海里全是他们曲折的认识过程。不过大概只有他觉得曲折了,对于喻文州来讲,他们应该是顺其自然。 自然个鬼啊我处心积虑多少次了!黄少天把楼梯踩得咚咚响,步子却依旧慢吞吞的。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怕失去怕到心颤。 他走到了十一班门口,深吸一口气,朝一个女生挥挥手,笑着对她说:“文姐姐,我找喻文州。这种时间他总在了吧?” “差一点,他刚回来。”女生笑笑,转头朝班里喊道:“班长,有人找!” 黄少天站在门口看着。他视力好,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在后排的喻文州。他把笔盖好,低头似乎记了下书的页码,才把书合上,起身时将桌上堆的各式杂物推了推,确保他们不会掉下来,这才往这边走。女生见他来了也不多事,转身和别人聊了起来。 喻文州才刚走到门口,黄少天便开始说话:“哎,喻文州啊,没忘了我吧?黄少天,一期的时候坐同桌的。哎我来找你没什么事,哇靠那个同学老激动了不知道在兴奋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挺好,太聊得来了!跟你聊天我都不想学习了!咳……你大概懂这个意思吧?我们好好发展发展,当好朋友怎么样?”他紧张过头了,险些舌头打结。不过他也明白了那段子是哪来的了——绝对是喻文州班上女生写的,一个个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实际上都注意这边! “好啊。”喻文州还是那副好说话的样子,“毕竟我很喜欢你。” 后面教室里直接沸腾了,黄少天愣了愣,有种被表白的错觉。他笑了起来,拼命忍着才没发出激动的笑声,喻文州也看着他笑,像两个二傻子,足足笑到了预备铃打响。 黄少天轻飘飘地回到教室。他一回去徐景熙便转身了,看上去是来催作业的,但看见他的表情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黄少,你怎么了?” “我找到了努力学习的理由。”黄少天眼睛很亮,汇聚着向往的光。他摊开作业:“下课给你。”说完头也不抬的开始补作业。 如果说他以往的努力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骄傲,那么现在他又多了一个理由:要和喻文州一个班。喻文州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那就换他来当个有选择权的第一。 接下来的三个学期都很平静。黄少天每天大课间时去找喻文州,聊上十几二十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喻文州在听。他喜欢被喻文州看着,那双眼睛含着笑,在那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心都柔软成了一片湖。 黄少天不负众望,在八次大考从未失手,八次年级第一,成绩实在辉煌。领成绩那天,他顾不上兴奋自己的成绩,反而跑去找喻文州,急切地问他:“文州文州你这次考的怎么样?能不能留下啊?”他们学校有保送的政策,而重新分班后喻文州的班级便会是最好的班,有一半可以直升本校。 “可以,刚好够线,只是签不了而已。”喻文州的表情有些无奈。 “嗯好的我知道了!”黄少天又飞回自己班里。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两三个打扫卫生的同学,都是满脸不情愿,假期临近,他们也没谁想要留下的。黄少天看看黑板,值日生那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他正准备拿个扫把开始扫时,班主任在门外喊住了他:“黄少天,别扫了,过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师要说什么,黄少天给扫地的同学送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走了过去,站在老师面前。 “你应该也猜到了,就是直升的事。”老师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学校是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我会去十一班。”黄少天说道,老师脸上露出笑容,还不等老师笑开,他补了一句:“但我不签。” 老师皱了皱眉:“黄少天,老师知道你有自学高中内容,这样子还能保持第一很不容易。如果你签了,是不是第一就无所谓了,你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学你喜欢的东西。 所以这是在给好处咯?黄少天无所谓地笑笑,卸了力气后他站着活像个小混混:“不必了。我喜欢第一,也喜欢挑战。啊我很固执的,认定的事就没有改的道理,老师你不用劝我了。” 老师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学校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去吧,值日。” 黄少天应了声便回了教室,边扫边和同学聊天,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一抬头傻眼了:喻文州站在走廊上靠着栏杆,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连忙迎了出去:“文州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说一声我好快点扫啊!等多久了?” “不久,也就十多分钟吧,突然想见你才过来的,所以没有告诉你。”喻文州看了看表,黄少天借机朝脸猛扇风。喻文州总是这样,一点不委婉,说些引人误会的话,说给他这种心里有鬼的人简直要不得。 “黄少,班长,你俩还腻歪个什么呢,没眼看啊没眼看,下学期就是同学了,到时候可劲折腾吧。”一个女生走过来,在他们眼前夸张地捂住眼睛。 “去去去用的什么词啊!不要这么玷污我和文州的革命友谊!”黄少天反手拦住喻文州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喻文州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放在了他腰上。喻文州的手松松地放着,近乎要滑到他屁股上。 黄少天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番动作他可经受不起。好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也没持续多久,那个女生打断了他们:“好啦好啦你们还玩上瘾了。班长,你同学说课提前了两小时让你早点去。黄少,你班主任说让你回去跟爸妈商量商量再说。我传完话了,溜了溜了。”她两脚一蹬,借着光滑的地面滑出去四五米,当真是“溜”。黄少天笑了两声,满脑子都是“喻文州你怎么还不松手不是要去上课的吗”。 “先走一步。”喻文州总算松开了手,“那,下学期见?” “下学期见!”黄少天用力地朝喻文州摆摆手,望着喻文州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希望假期早日结束的心情愈加强烈。 然而这个假期是分量最足的一次,他们六月底就放假了,放满了两个月。因为有直升政策的缘故,学校一天课没补,黄少天百无聊赖地在家盯日历,总算盼来了九月一号。 他兴奋得一晚没睡,一大早抛下郑轩,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步履如飞地来了学校,把行李箱往架空层一丢就往楼上跑去,一分钟不到便跑到了五楼,累得差点背过气去。 黄少天喘着气走到教室,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喻文州。时间尚早,教室里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喻文州正在卷窗帘,风吹乱了窗帘,也吹乱了他的头发。忽然一阵阳光,喻文州似有所感,转头看向后门,笑道:“少天,你来了啊。”阳光温柔地包裹着他,他的眼神温柔地包裹着黄少天。 即使早已喜欢上,黄少天依旧怦然心动
*校园paro,单视角,双向暗恋*bgm—《我想你永远不会知道》王博文 喻文州一如既往的卡着点走进班级,机械地扭头看了一眼挂在黑板左下角的中考倒计时。不出所料,那里的数字已经变成了大大的“0”。 按理说明天中考,今天挂“1”才对,但已经没人有兴趣争这个了。几乎人人捧着一本书,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有的还拿着当晚餐的面包,看好几分钟才吃一口,喻文州都替她觉得饿。 他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路过身旁的桌椅时脚步一顿,轻叹一口气。前排的郑轩听见了,转头问他:“班长,黄少又不来啊?”黄少天已经连续两周没来了,一半是学校的施压,一半是他自己不来。黄少天三年来就没考过第二名,顺风顺水一路走过来,本来学校很重视他,可他初二毕业死都不签保送,两三周前又和班主任校领导大闹一通,实在是惹毛了领导。如果不是看他有希望冲击中考状元,处分都得吃一个,最后也只是停宿而已,但他倒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自个儿呆家里复习,上周学校紧急组织的模考回来拿了个第一,甚至超过了他以前的水平。 “应该是不来了。”喻文州答道,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摸摸竞赛书的封皮,他还是把书收起来,换了初中的课本。他综合成绩远不如黄少天,进校时就是凭的优异的竞赛成绩,如今也不过是刚过本校的分数线,能不能考上还是个未知数。但黄少天肯定是要上本校的,他还想继续同校,近乎天方夜谭。 “都最后一天了。”郑轩嘟囔着转回去,继续看他的书,难得收起了懒散劲,口中念念有词地记背要点。 最后一天啊,连郑轩都不懒洋洋的了,不过他懒着都能考前十,现在是不是可以冲一下前三了?状元会是谁?喻文州不着边际地想着,思绪兜兜转转,却总兜回黄少天身上。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 喻文州第一次看见黄少天已经不是刚入校了,同学们熟了个七七八八,一起聊天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他一般是不参与这种活动,毕竟他认准了竞赛这条路,便要从初一开始努力,来弥补其他方面的不足。 那次是校园十大歌手的决赛,一个班一个班规矩地坐在大礼堂里。本校的十大歌手一向有趣,管的也比平时要松,喻文州便没那么在意纪律,跟班上同学交代了一下说话要小点声就和身旁几个女生聊起来了。其实女生聊天他插不进去,但他坐得离男生实在远,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聊,脑海里走神到没边还是好好应了她们的话,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没精力关注台上了。 忽地,上一秒还在轻声说话的几个女孩子下一秒便尖叫起来,上台完没抹掉的口红沾了点在牙齿上,她们也没在意,忘我地叫足了五秒。 喻文州揉揉耳朵,他周围坐的女生多,这一下差点没给震聋。他向那个叫得小声点女生问道:“怎么了?” “黄少啊!黄少天!台上的是黄少天!”那个女孩子难掩激动地回答道。 黄少天?黄少天是谁?喻文州茫然极了,他觉得这一定是他们年级的名人,可他开学一个多月沉浸在数学里,压根就没关注外班的事,眼下身边女生的尖叫他实在不能理解。喻文州还想问问,可几个女生已经开始咬耳朵说女生间的悄悄话了,他更插不进去了。 看来只能好好看表演了,喻文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礼堂已经灭了灯,也不知这个黄少天要唱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舞台中央。他们班的位置就在校领导后,离舞台极近,他在黑暗中似乎看见了有人走上舞台。 他眨眨眼,微微伸了伸脖子,想要看得清楚些。 但他不必,灯亮了。 一个男孩子站在舞台中央,暖黄的光打在他身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反射着细碎的锋芒,耀眼浮夸的刚好。他的舞台妆浓重,却盖不住他灿烂的笑容,小虎牙和酒窝配合着他,平添三分活力。 灯亮又是一番吵闹,学生们像是要掀翻屋顶。声势浩大的叫喊中,喻文州分明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跳得疯狂。 “哈喽大家好,老师们好,领导们好,同学们好。”待到声浪低下去他才开口,声音是和他本人一样温暖恣意,“我是初一九班的黄少天,今天表演的歌曲是《我想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打了个响指,为他伴奏的同学立即弹出了前奏。 喻文州看着他,明明是所有学生中离舞台最近的人,他却觉得黄少天遥不可及。他像是迷失了冷静的自我,眼睛跟着台上的人转动,心思随着台上的人翻涌。那天的黄少天,在他心尖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号,后来的后来,他还是忘不掉。 他模模糊糊记起了一句话: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喻文州本以为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但他不是。许多次他听同学谈论黄少天,听到上课才发现自己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他像是迫切汲取养分的植物,疯狂收集着黄少天的消息。 他渐渐知道,黄少天是年级第一,当初也是凭竞赛成绩考进来的。他本该和喻文州一个班,但他本人表示打死也不想学竞赛了,也就只好把他放在了重点班。黄少天有很多课,他认识的和认识他的每个班都有几个。他把唱歌跳舞作为兴趣,玩得像模像样,替九班挣了不少面子,九班班主任天天喜笑颜开。 黄少天出名的原因很简单。他在众多学霸中脱颖而出考了个甩第二近十分的年级第一,很多人已经对他好奇了,他军训时又在晚会上唱了一首歌,加上他长得不差性格挺好,很快被奉成大众男神了。
喻文州就这样悄悄地关注了黄少天大半个学期,跑去四楼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只为了往九班扫一眼。看不见黄少天的概率是大的,但看见了可以高兴好久。 但人总是贪心的,看得多了,喻文州便不再满足于这种关系了,他想要离的更近,可是没有机会:跟黄少天不在一层楼,九班没有认识的人。他上竞赛课,黄少天上常规课,上课时间没交集。他能解出许多难题,却对如何结识黄少天这件小事一筹莫展。好在时间仍早,他能等着机会出现。 他也只能等,这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又怎能轻易出口。 机会与混乱一同到来。当那场喻文州把名字错写成黄少天的考试结束后,他听见了别人的闲聊。 “哎,黄少不跟我们一个班吗?”一个男生转头问道。喻文州装模作样地蹲在墙边收拾书包,全副身心都陪在了那两人身上。“是啊,他说他妈硬要带他回老家,只能上一期。他自己又起不来,一期下午尖子就一个班,不是我们老师,他就换咯。”另一个男生答道。 “你们聊什么呢都不带上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穿过,喻文州僵了僵,黄少天的脚便不经意地踢到了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路,对不起啦!”喻文州听见黄少天在跟他道歉,他想说些什么,却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词。等他大致想好了,黄少天已经跟那两个男生聊开了。 “……我靠郑轩徐景熙你们够了啊,我调个英语课你们笑得跟个啥似的!你爸爸我平时对你们不好吗?走了走了不聊了,真没意思!一会儿……”喻文州听见黄少天边走边说,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他就听不见了。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黄少天的后脑勺,却真切地感受到黄少天的神采飞扬。 他也不由得翘起嘴角,笑容有向傻小子进化的趋势。 一期下午英语的尖子课程,是他上的课啊。 “喻文州,你是不是傻了?”跟他一起搞竞赛的王杰希从楼道走过来。他比喻文州高一年级,但他们在竞赛方面的见解十分合拍,早就约好了今天考完试一起探讨一下哪个才是最优解法。平时两个人都是冷静严谨的人,最大的情绪波动也是在讨论题目的时候。突然看见喻文州一副迷乱的样子,他表情复杂地说道:“这样子要是被你们班上的小女孩看见,分分钟幻灭。” “无所谓啊。”喻文州麻利的拿起包,“考试使人心情愉悦。”王杰希略夸张地叹道:“真傻了。”喻文州挑挑眉,没回话,脸上仍挂着的笑容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王杰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便并肩离去。 喻文州也没在撒谎,只不过话没说完罢了。 能看见黄少天的考试,令人心情愉悦。 “班长,这道题怎么做啊?”前排的女生转过头来,细声细气地问。他低头看题。这道题算是压轴的水平,但对他来讲并不困难,扫了两眼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他跟女生说等他把过程写一下,不懂再问,说完便拿了支铅笔开始写。 他今晚格外的难以专注,即使在写题也不可避免走神。脑海里回放着零零散散的琐事,都与黄少天沾边。喻文州想起他和黄少天背靠背坐在草地上背历史,黄少天仰天长叹高中绝对不学历史,他在一旁附和;还有体育课后大汗淋漓地冲去小卖部,黄少天动作快,他刚到黄少天便能一手一瓶饮料冲出人堆,朝他喊“文州我帮你买了这个你看看爱不爱喝”;以及不知道多少个午休,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眼前是黄少天的睡颜,他隔着一条过道,肆无忌惮地盯着黄少天的脸,任由满腔情感在空中挥洒。 喻文州笔尖一顿,又萌生出想要表白的念头,不等它发酵成行动便压了下去。一年的朝夕相处,他贪心了太多,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满足。 这些黄少天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能不能再见一面都说不准,喻文州想。他和黄少天住校,家隔了老远,平时又忙,细细想来对方的家庭住址他们都不知道。手机这种东西初二末就被禁了,黄少天又是个不爱记电话的人,用电话联系也别想了。仿佛又回到了初一,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黄少天的一时兴起。 写好了过程,喻文州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错误,便把本子递回给前桌的女生。他看看堆满桌角的书,想了想,选了初一下的英语书。 初一的寒假堪称是最快乐的寒假。轻松的学业让喻文州有足够的时间鼓捣数学,不太喜欢的英语课也因为有黄少天而变得令人期待。 他如愿以偿地跟黄少天熟了起来。短短七天的时间,或者说是七个下午,他们的关系称得上是突飞猛进了。他不知道黄少天记住了他多少,但他知道了黄少天是八月十号的,骄傲的狮子座;话多得恰到好处,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他都分得清清楚楚;他的语言天赋很强,语文英语名列前茅,虽然小学数学竞赛学烦了没继续,但数学仍是强项,次次冲着三科一百去……他不动声色地整理着关于黄少天的一切,像是小时候玩的拼装模型,一块块平板被组合在一起,“黄少天”变得立体。 彼时喻文州还没那么贪心,能和黄少天在一起七个下午他便挺满足了。可是黄少天真的决定把他当好朋友了,一开学便飞来五楼找他,说话时还有点紧张:“哎,喻文州啊,没忘了我吧?黄少天,一期的时候坐同桌的。哎我来找你没什么事,哇靠那个同学老激动了不知道在兴奋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挺好,太聊得来了!跟你聊天我都不想学习了!咳……你大概懂这个意思吧?我们好好发展发展,当好朋友怎么样?” “好啊。”喻文州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答道——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没在大庭广众下傻笑起来,“毕竟我很喜欢你。”他说得真诚,黄少天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咧嘴笑了,无声地笑了好久。 大概是他们这番对话太过亲密,在他俩的班上都聚集了一批cp粉。重新分班后入选最好的班的黄少天和留在本班的喻文州基本上天天被起哄,喻文州一直都乐在其中,时不时借着卖腐的名义做些过头的举动。黄少天刚开始还不太好意思,后来习惯了他便总爱陪着喻文州玩。他们本就亲密,再有意为之,班上起哄的声音都下去了不少,用一些女生的话说,惊天巨糖太多了,白砂糖吃着都没味了。 “哇文州你复习教科书?要不要这么浪费时间啊!复习英语找你黄少啊,分分钟带你飞出个满分来!”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喻文州缓缓扭头,黄少天笑嘻嘻的脸出现在眼前。两周不见,他仍然是神采奕奕的,即使眼眶下带了点淡淡的黑眼圈。看得出来,他也并非高枕无忧。 许多同学都回头了,碍于纪律,他们也只是朝黄少天挥了挥手。黄少天一手摆着,另一只手扯过了喻文州的水壶,对嘴就喝。 明明是平时做惯的事,喻文州偏偏觉得今天有什么难以忍受。在黄少天放下水壶的那一刻,喻文州抱住了他。 “怎么了?”黄少天的脑袋被埋在了他肩窝,声音闷闷的。 “少天。”喻文州低声喊道,手还是没放开,“想你了。”黄少天哼哼地笑他:“喻班长你几岁了啊你这是想妈妈吗,好幼稚!不对啊我怎么说也得是你爸啊……”他声音小了下去,又咕哝了一句什么,喻文州没听清。 等到再抱下去会把用心隐藏三年的东西暴露出来的时候,喻文州放开了手,朝黄少天眨了眨眼:“黄少带我飞?”其实他早已复习好英语,根本不必黄少天再说什么,但他想听黄少天讲。 “好啊。”黄少天欣然应下,翻出他的笔记本开始讲。他们靠得很近,黄少天说话时的气息都能扫到喻文州耳根,带来一片发麻的热。他好像在认真听,又好像什么也没听。他只觉得,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和黄少天待在一起,那就够了。 可惜晚自习不过三个小时,转眼便过去了。今晚住宿生全部回家,喻文州也不能和黄少天走最后一遍回宿舍的路了。他们一边说笑一边收拾座位,讲得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谁也不谈中考,不谈未来。 喻文州东西多,他又收拾得细致,等到人快走完了才收拾好。黄少天嘴里叽里咕噜地嫌弃他动作慢,却还是等着他一起。他们去的车站都不同,黄少天却选择等他。 “少天,我好了。走吧。”喻文州抱起书,对黄少天说道。黄少天从他的桌子上下来,走到喻文州旁边,嘴里毫无逻辑地说着些什么,语速快得不像话,细听下来,是在拐弯抹角地表达想念呢。兴许是不擅长把这些情绪挂到明面上,黄少天少有的紧张,一句话反反复复说了几遍自己还没意识到,喻文州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黄少天这种状态也没持续多久,走到楼梯口他便恢复正常了,眼珠子一转,朝喻文州笑道:“哎文州,我给你唱歌吧。” “能听到十大歌手的第一名给我唱歌,荣幸啊。”喻文州揶揄道。黄少天两年都拿了第一,初三没得上,为此怨念了好久,那段时间喻文州基本天天都这么说,一本正经地说些尴尬的话,直把黄少天说得不好意思。 “好你个喻文州还提!”黄少天高扬手臂作势要打他,最后落下时力道轻得像是在摸。他想了想:“哎这一年学的,我好多歌词都记不得了。这样吧,就唱初一那首了。”他打了个响指,自顾自地唱起来。 楼梯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万籁俱寂的夜,耳边充斥着黄少天的歌声。他这次丢了往常大声唱歌的习惯,像在呢喃。 “心在吵/不停吵/不停闹/无法阻挠的痛就像快要疯掉。” 喻文州想起他第一次看见黄少天的时候,心跳分明见证了喜欢的实体化。 “……做不到不去想你的微笑。” 喻文州想起他初一时悄悄收集黄少天的消息,脑海里浮现的始终是他在台上的笑。 “……谢谢你/我真的开不起来玩笑。” 喻文州想起他们这一年的亲密,太亲密了,亲密得像是初恋的小情侣,可惜终究只是玩笑。 曾经觉得无限大的校园,其实也就这么一点点啊。他们走到了校门口,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安静地听黄少天唱。 “我想你永远不会知道/心上有你留 的记号/不是我疯了才哭着傻笑/只是在慢慢蜕变的征兆/所以就 让我不懂事的心跳/再倔强一次好不好——”黄少天收好尾,脸上带了点严肃。他看向喻文州,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喻文州再次为他的凝视而心跳加速,他才有了动作。 他抱住了喻文州。由于书本的隔离,黄少天姿势别扭,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文州,明天好好考啊,有我保佑你你肯定可以考上本校的。”黄少天说道,“还有,我喜……想和你上一个高中。”他说完便有些局促地放了手,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在脸红。 “嗯,好。”喻文州余光扫到有人朝他们走开,想必一定是他父亲了,来抓他上车。这样告别的场面,最适合做些什么一直不敢做的事。 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放任自己跟着感觉走。 上车前,喻文州贴着黄少天的耳朵,轻声说道:“少天,我喜欢你。”
*有私设的原著向*看标题猜到结局系列 夏天的热浪尤为可怕,即便穿着短衣短裤也感受不到丝毫凉意,大概只有加足马力的空调才能抚慰人心头的燥热了。 不过有些时候满室凉气也没用,比如一间凉快的教室。 垃圾学校,暑假居然要补课,黄少天一边爬楼梯一边想。这事在他眼里荒谬的可笑:一个成绩不错但一心只想打游戏的学生留在了全年级最好的班,还规规矩矩的在八月初就开始上课,只为了一个中考。他本来还打算暑假多玩会儿荣耀,开学了再收心学习,这下好了,计划全部泡汤。 并且课表也很噩梦。黄少天烦躁的揉揉脑袋,一想到要连上半天语文便觉得天都灰暗了两分。 环境描写,渲染了凄凉的气氛,表达了黄少天同学内心的苦闷。他这样复习着答题套路,迈进了教室。粗略扫了两眼,大部分人都没变,几个添进来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明显十分局促。 “黄少这里!”几个熟识的同学大声喊到,“我们帮你留了位置。”黄少天定睛一看,是正中央的好位置。虽然他不太喜欢坐这么显眼的地方,但他也不挑,径直走过去甩下书包,从包侧抽出一瓶饮料猛灌一口:“这什么鬼天气,走个路一身汗不说冷饮都变热饮了,这样居然还要上课,学校简直是惨无人道啊!” 其他人也有同感,一个胖胖的男生附和道:“是啊,本来今天刚好是休息的,结果昨天下午一个电话打来,我课都给退了。” “别说课了,这种天气我球都不想打。”黄少天饮料喝爽了,改用手冲自己猛扇,妄图快点凉下来,“要我说,在家开着空调喝喝饮料打打荣耀,想想就比打篮球痛快。哎班长班长,今天查作业吗?不查我就不写了。” 他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不自觉的露出三分骄傲:“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反正我写完了。爱补补吧,不补就先嗨一会儿。”班长都这么说了,一群人欢呼一声,三五人围在一起,几种牌局瞬息成型,几个手握卡牌的“老大”招呼黄少天:“黄少来吗?” “不了不了,有点困我先趴会儿。”黄少天通通推了,手一拢便趴倒在桌上。他很困——一不留神打荣耀打到了四点,才睡下三个小时又来上课,不困才奇怪了——但他睡不着。下线前,那个自称“魏琛”的术士又一次跟黄少天提到蓝雨训练营,热切的邀请他加入。 他从来不是古板的人,也没想过要亦步亦趋走上学术的道路,对黄少天来讲,当荣耀职业选手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他向来果断,对自己喜爱的事物总会伺机而动的出手。当初说要考这所学校便在当天开始努力,决定玩玩荣耀打完球就买了账号卡,这回也本该如此,迅速接受再说服爸妈,加入训练营,但他偏偏没有。 还差什么,黄少天迷迷糊糊的想。他没完全睡着,也不算清醒,耳边像蒙了几重纱,屋内的喧闹听不真切。忽地人声小了,牌被甩进桌洞,桌椅相撞的声音伴着风拂过耳畔。很明显,老师来了。黄少天勉强清醒了一点,眼睛却依旧没睁开。 “安静下来。”女老师开口了,是一贯的温甜嗓音,“这个学期班上来了些新同学,大家来做个自我介绍吧。这位同学,你先来。”黄少天顺着她抬起的手看过去,是隔壁二班的同学。他们两个班的数学英语是混着上的,早就熟得不行了,没什么听的必要,他便又倒了回去。他再清醒时是被班长拍起来的,自我介绍已经轮到他这了。 缺觉带来的烦躁罩住了整个脑子,黄少天难得的少言:“一班,黄少天,爱打游戏。”说完他便迅速趴了回去。他语文成绩好,老师一向比较纵然他,现下也没说什么,点了他后面的胖男生继续,黄少天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打瞌睡。 可惜这回的安心没能持续多久。五分钟左右,黄少天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他的名字,他一个激灵差点坐地上。他揉揉眼睛,一个哈欠还没打出来便听到他后桌也喊了他的名字,还含情脉脉的,他险些扭着舌头。 诡异,太诡异了!黄少天拍了拍班长的肩,轻声问道:“我去,这什么情况?我一觉醒来就听见老赵在喊我名字,他那什么语气啊我要喝口水绝对恶心得全喷了!” “别喷我身上。”班长告诫道,随后压低声音,“李姐作文题目,点人说他们身边最像光的人。前面的有很套路的,涵涵和老赵比较真实。涵涵她我不清楚,老赵你都知道的啊。喏,人家可感动了。” 黄少天使劲回想了一番,才记起来他帮过老赵的事。老赵是二班的,身型比较圆润,初一时受了不少嘲笑,初二两个班开始混着上课了黄少天才知道这事。本来别人班的事他犯不着插手,奈何有些人说话实在难听,他便全程不动手不带脏字的教训了他们一顿。后来发现老赵其实是个有趣的人,黄少天又把老赵接纳进了他的朋友圈。对他而言不过是张嘴之劳,打嘴仗他可没怕过谁,但他没想到这点事这么重要。 他还想再问问班长那个涵涵说了什么,老师却正巧点了她。她回头冲黄少天笑了一下,起身说道:“是黄少天同学。”几个闹腾的同学开始起哄,班长却目不斜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套路的话也不多说,反正有人先说过了,黄少平时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我并未被他那样大的帮助过,但许多小事他都有照顾到同学,包括我。我认为,光,可以是缓缓的、柔和的一直伴在身旁,不一定要多闪耀,仅仅是宁静的流淌,就足够温暖了。”她说完便坐下了。 “不错。”老师赞许的点点头,“班长有进步。那么,黄少天,在你眼里,谁最像光呢?”她狡黠的眨眨眼:“不可以说自己哦。” “李姐我还没那么自恋吧!”黄少天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他远远望着老师,能感受到大半个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着他的答案,然而他卡住了。 如果不从作文的角度来想,他还真不知道那是谁。 “啊……父亲吧,或者以前的邻居……”黄少天含糊不清的答道,脑子空荡荡的感觉陌生而难受。 “好,请坐下。”老师挥手让他坐下,开始讲立意和选材这些老生常谈的事情,黄少天便任由自己走神,思考前面他毫无头绪的问题。冥思苦想了一上午,别说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就连班长所说的平静温暖的人他都没想到,老师布置的作文他也只能随便抒发些“真情实感”了。 放学了他也就不想了,拽出钥匙就往家里赶。中午的时间有些尴尬,下副本不够,打竞技场又绰绰有余,更何况黄少天一向打不了多久竞技场,没有实力相匹的对手打起来的确无趣。他看了眼表,上面的数字显示他还有十分钟才该出门。不长不短的时间,黄少天也没什么想干的,索性操纵着夜雨声烦左晃右晃,晃到了一个看不见半点人影的地方。 那里足够美。海上云雾缭绕,远方的天与海面连在一起,是不同深浅的蓝,一笔一笔抹上去的淡彩。明明是淡泊的颜色,却偏偏挥出了磅礴气势,即便是隔着一道屏幕黄少天也感受到了那种海纳百川的气魄。 忽然之间,不可理喻的,什么也不差了。 “哎哎哎你个小鬼跑那么快干嘛!”一个黑衣术士从夜雨声烦身后的林间跳出来,隔了老远也能听见他的声音。黄少天认得他,在网游里又一起组队玩了挺久,已经不像最初那么陌生了。索克萨尔走近了些,魏琛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追了你一路。下线前你说这回给我答复,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黄少天记忆里根本没这事,也不知道是魏琛在坑人还是他太困了没记住。 不过无所谓了。 “魏老大,你说的那个训练营要怎么办啊?”他没转身,仍然凝望着满目的蓝。黄少天身上出了点细汗,近乎莽撞的选了一条路,他紧张,却没有丝毫想要重来的感觉。 “啊?”魏琛愣了一下,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成了,他声音里都透出愉悦来:“可以可以,我去和俱乐部方面联系一下,搞好了再来找你。对了,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啊?” “没有理由。”黄少天答道。 他猛然惊醒,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白,电脑上的视频刚刚播完。黄少天动动身体,除了脖子有点疼之外没有半点不适。他想用右手揉揉,手还没完全抬起来便又放了回去。 喻文州趴在他右边,手臂挨着他的手臂,一条被子把他们裹在一起,亲密先不谈,无间基本做到了。 现在是夏休期,就算是要准备发布会也没这么早。按理说他们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但出道在即,蓝雨近两个赛季的表现又不尽人意,可以说,偌大的希望被寄托在他们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将喻文州的手速问题暴露出去,还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下喻文州和黄少天平时训练时的对比。 黄少天看到那些质疑蓝雨和喻文州的言论只觉得不屑。一群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伙对喻文州指手画脚,何必放在心上。他知道喻文州更不在意,在训练营时他就视那些冷嘲热讽为无物,现在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可是他们都不在意,经理未必。找喻文州谈话找了不知道多少次,单黄少天知道的便有六次。他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喻文州要出道是既定的事实,喻文州手速慢也是,哪还有再说些什么的必要。还不如多分析两场嘉世的比赛,多讨论一下如何限制叶秋,光是朝他施压有什么用。 想起来就不舒服。黄少天别着左手去关了电脑屏幕,室内没了光源,皎洁的月光也被窗帘拦在窗外,徒留一片黑暗。他摸索着抽出压在喻文州手下的笔记本,放在一旁。喻文州动动手指,没醒。 一阵风起,月光挣开束缚,洒满了电脑旁的窗,零星几点落在了喻文州脸上,他的脸在月光下宁静而美好,月光给他涂上了些不同往常的色彩。 这是什么色啊?黄少天瞪着眼,在窗帘回落前勉强记住这种颜色。他正打算好好琢磨一下,早上再告诉喻文州,便猝不及防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在不知不觉,黄少天把脸凑了过去,他们几乎要脸贴脸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喻文州。之前在训练营时他们的座位,黄少天从来没有和喻文州有交流。后来有了,又是一度矛盾,他更不会注意那个吊车尾怎么样了,再后来两个人一起训练也是面对面的,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不对,黄少天想。他们陪伴着彼此已经走过了训练营,即将携手走向职业赛场,还会走到冠军。这样近的距离也不是没有过,刚开始配合时,喻文州一旦跟不好他的节奏就会站在他身后,看他和方世镜组队打2v2,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每当那时,黄少天都会觉得喻文州像一汪碧水,波澜不惊,在他身后轻柔安静的流淌。 忽然之间,黄少天知道了那是什么颜色。 是光的颜色。 他朝喻文州伸出手:“我找到光了。”
*文笔差长评都写不好,有点混乱很多也没表达出来,望不嫌弃*如果不是作业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来八百字!这是个伪&长评 第一次看到《万有引力》是在两周前周三的晚上。大概是人越忙越不想干正事,我赖在lof上左翻右翻,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操作,就翻到了《万有引力》。 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平时上学时喜欢看一些小甜饼,最开始并不太想看下去,但因为是喜欢的娱乐圈设定,看了开头几段产生了兴趣,又不想学习,半推半就的看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来回看了三遍。 故事一开始是一个梦境,文州和少天同台竞争,是少天得了,而后梦醒。看到惊醒时我还简单的认为只是一场噩梦,不想都是发生过的事情。像是出人意料又不出所料的,两人重逢。 剧情就不多说了(反正很棒!我的辣鸡概括啊啊啊啊啊啊!),记忆很深的一处时当年没得奖文州的心理:“他的雪中炭,成了他人的锦上花”。这大约是矛盾的开始,毕竟不是圣人,纵然是亲密的爱人也难以轻易释怀。所以矛盾爆发的地方是那场事故吧,少天很让人心疼,表演“自己”骗过了所有人,和文州关系尴尬,本该无间的两人无言。不属于生离死别轰轰烈烈的虐,更倾向于现实的情形,但看着也很揪心。 另一处是大学时期。不知道太太有没有想过这么表达,但我觉得那是一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觉——不知何时开始爱你,发现之时已是深爱。这也不是甜到蛀牙的糖,但生活中细碎的露出甜蜜的样子令人动容。 还有就是(下)的最后两章。看那段车时很感动,不是为了情欲而是为了爱情的性,最后一句话似乎把一往一切一笔钩消,从这里开始,重新再来。“路还很远”,他们一起走的路,还有很远。 太太写的很真实细腻。曾经有过不快不可能很快复合,到底是普通人,会有矛盾,尖锐到不可收拾,这些并不影响他们的好。记忆里有一段是说少天很多时候会像文州,有一点点“分手后把我过成了你”的感觉但很不同,大约是一种“想你想得太多而不自觉的像你”。太太的文字不算华丽,乍一眼看过去没有那种被唬到、被惊艳到的感觉,而稍微深想简直不得了。(emmmm不知道我的水平能不能体会到) 以上。 最后表白太太!&
虐点低脑洞大表示很难受&
*祝伞哥生日快乐!*ooc预警-1. “叶修,起来了!”苏沐秋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过近的距离使他的声音大了些,对于刚醒的叶修来说实在刺耳。 “嗯,起了。沐橙呢?”他从床上爬起来,不大的出租房一眼便可以扫完,房里并没有苏沐橙的身影。 苏沐秋靠在一旁,打了个哈欠道:“今天周五啊,沐橙上学去了,小丫头学习可努力了。” “是啊,都赶上我弟了。”叶修笑道,“不过你有什么打算吗?关于她。” 这个问题对十八岁的苏沐秋来说有些困难,他自己也不过刚刚成年。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许久,眼睛左看右看,半晌才说道:“我是希望她能好好读书,上高中上大学,但还是都看她自己吧,要是想来打荣耀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听上去不错啊。”叶修不过随口一问,倒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他转身走向厕所,边走边问道:“哎,今天有要刷的本吗?” 苏沐秋看了眼日历,说道:“今天出了个新副本,去刷?” “行啊。”叶修嘴里还有牙膏沫,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初秋微凉的风拂过发梢,叶修在厕所洗漱,苏沐秋点开荣耀,锅里温着两碗面条,苏沐橙脆生生的声音响在学校,这是属于他们的生活。-2. 两个挨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硕大的“荣耀”二字,苏沐秋摘下耳机,伸个懒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叹道:“哎,两分钟,对面也太菜了吧。” “如果你刚刚早半秒用巴雷特狙击,还能再快半分钟。”叶修退了竞技场,在键盘上随意敲打,一叶之秋在竞技场门口疯狂打转,惹来了不少目光。 “你接在我后面的那套连招还慢了半秒呢。”苏沐秋反击道。 其实他们的操作配合都近乎完美,但每次打完竞技场互怼以及成了习惯,每次不斗上一会儿还不正常了。 “好啦,别说了,都到吃饭的点了。”苏沐橙的脑袋从餐桌底下冒出来,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也不知是一时兴起钻下去还是躲了许久。 看见妹妹,苏沐秋便不和叶修拌嘴了。他走过去帮苏沐橙理好头发,笑得温柔:“好,不打了,我们来吃饭。” 苏沐橙满意的笑笑,快步走向厨房去端饭菜。苏沐秋转身看向叶修,却发现他又进了竞技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哎,叶修,沐橙都叫我们吃饭了,你怎么还打啊?” 叶修手下操作不停,对方的角色血条下降得飞快,他眼睛都没偏一下的说道:“诶,沐橙是叫他哥哥吃饭,我就再等会儿了吧。” “嘿,怎么说的。”苏沐秋一挑眉,“你也是她哥好吗?”他转头看见苏沐橙已经帮他们盛好饭了,便轻轻拽住叶修衣服后的连帽,叶修身子被带得后倾,操作一点儿也没影响,对面血条已然见红,一叶之秋还近乎满血。 “沐橙你说,叶修算不算你哥啊?”苏沐秋扯扯抓在手中的帽子,朝苏沐橙问道。 “算啊。”苏沐橙一偏脑袋,甜甜的笑着,“我写作文都是说,我有两个哥哥。” “听到了吧?”苏沐秋得意的冲叶修扬扬下巴,伸手把他扯过来,“走了,洗手,吃饭——” 夕阳柔和,两个少年挤在一个洗手台前推搡,一个小姑娘在外边看着他们笑,岁月静好。-3. “你最近怎么在练这个号,打算给沐橙?”叶修又开着他的小号,陪苏沐秋练级。秋木苏早已满级,他在练一个叫“沐雨橙风”的枪炮师。 “我自己用的,不过是她的名字和脸。”苏沐秋认真的打着几个哥布林,“我觉得沐橙看见这个账号卡出现在职业战场上,应该会很高兴的。” “或许吧,她自己不玩,倒喜欢看我们玩。”叶修又开了一波怪拉到沐雨橙风旁边打。他和苏沐秋都已经签约一支名叫嘉世的战队,一个是队长一个是副队,终于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苏沐秋这才有心思练个号。 虽然之前也能请别人代练,但他说什么也不肯,非要自己亲手来,便拖到现在——还有一周多就要搬去嘉世俱乐部了,说好的要在那之前满级的账号卡还没二十级。 也幸好赶上了七夕活动,刷级会快些,他们这才有可能做到。 “哎,叶修,帮我去泡个面呗。”苏沐秋练级很专注,时间也顾不上看,但他的肚子很争气的提醒他该吃饭了。 “行。”叶修把号停在沐雨橙风旁边,起身去泡面。平日里这活苏沐秋揽了,但现在特殊时期,只能换了他来。 在锅里烧上水,叶修把两桶泡面翻出来,手脚麻利的放好调料,水还没开,他便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一根,叼在嘴里发愣。 他最近很不对劲。准确些说,是从一夜旖旎的梦境里的那张脸是苏沐秋开始。今夜是七夕,他在期待。而后,他便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懂了也没能使他对劲起来,虽然他很早就知道这种事,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你在那发呆吗,水开了!”苏沐秋一嗓子把叶修唤回来,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水发出尖锐的声音,不知响了多久,水位似乎都下降了,也难怪苏沐秋都听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按灭在灶台上,把水倒上,用叉子叉好,走回电脑前陪苏沐秋接着练级。 “那个,我刚刚看见有人在这里表白。”苏沐秋忽然开口。 “这里?”叶修看了看环绕着哥布林的四周,觉得有些好笑,“那他也真会挑位置的。” “是啊,我还被迫旁听了全程。”苏沐秋的声音里带着紧张,“还真够肉麻的,我是学不会了。” “你学来干嘛。”叶修说道,心中有些猜测抑制不住的生长,他便半开玩笑的说出来了:“说给我听啊?”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 “嗯,说给你听。”苏沐秋转头看向叶修,似乎怕还不够明显,他抓抓头发,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巧了,我也是。”叶修笑道,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感觉,也太好了。 他还笑着,苏沐秋便扑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唇,凌乱的入侵。叶修也不甘示弱,毫不留情的反击。 少年没章法的吻青涩而美好,空气里都蔓延着初恋的味道,屏幕上的沐雨橙风淡淡的笑着,是祝福吗?-4. 每天练练级聊聊天谈谈恋爱,两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沐雨橙风如约满级,他们该搬去俱乐部了。 “唉,那个陶轩不同意我俩住一间,说什么不能没牌面。切,我们都不介意。”苏沐秋清点着东西。他不想让苏沐橙还来帮他们两个男人搬东西,支开了她,有些细致活也只好反复确认几遍来防止出差错。 “这不挺好的吗,防止你耍流氓啊。”叶修也在一旁点着东西,即使关系更近一步了,拌嘴的习惯还是没改掉。 “彼此彼此。”苏沐秋点好了东西,也不管叶修好了没,抓着他往外走。叶修也不点了,反正东西没有他也能拿苏沐秋的用,少带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嘉世俱乐部不远,打个车也就五分钟的事,他们很快便到了。 陶轩和几个工作人员过来迎接他们,说的话尽是些阿谀奉承的,叶修听了两句便借故去了训练室,让苏沐秋去应付。也幸好他当副队,不然这些事是怎么也逃不开的了。 过了一会儿,苏沐秋也来了,一看见叶修就大倒苦水:“我的天呐他们也太能说了吧,我觉得他那意思是让我们把所有冠军都拿下才好。” “这人可能吹了,烦得很。”叶修打量着亮堂空旷的训练室,对于贴在墙上的禁烟标识有些遗憾,“以后打荣耀不能抽烟了,可惜。” “那今天抽吧,我刚问过了,今天就可以用这里的东西了。”苏沐秋笑道,非但没有阻止叶修,反而还要当帮凶,“正好我也渴了,去买水时顺便给你带一包。” “好。”叶修摸摸裤子口袋里的空烟盒,不客气的同意了。把烟盒丢给苏沐秋,他随便挑了一台电脑,顺便把旁边的一台也打开。 来到练级区,人和哥布林在屏幕里挤成一团,叶修开着他的小号逛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个空。正准备再转一圈,一瓶冰饮料贴在他脸上。 叶修不禁打了个寒战,转头便看见苏沐秋夸张的大笑,他也不在意,从苏沐秋手中拿过烟,取出一根叼上,问道:“这么快?” 苏沐秋把饮料放在一旁,掏出打火机给叶修点了烟,说道:“不快了。刚刚过马路的时候有个车从我面前过,开得好像要去投胎,吓死我了,腿都软了。” “胆小。”叶修报复似的回他一句,“下次注意点,我们还要拿所有的冠军呢。” 苏沐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嗯,我们要拿所有的冠军啊。”-5. “叶修,起来了。”苏沐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叶修揉揉眼睛,坐起身道:“嗯,起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好像比我们拿了个冠军还高兴。”苏沐橙打量了一番,好奇的问道。 “有吗?”叶修摸摸脸,笑容似乎是无意识挂上的。望望床头摆着的日历,他的手指划过上面的日期,十月二十一日。 “做了一个好梦。”
*皇帝喻和将军天的双向暗恋*内含微量苏楚*拒绝开学,从吸喻黄开始 夜幕低垂,几个人影慢慢悠悠的出了皇宫。京城内细雨纷飞,一人想给走在最前头的那人打伞,伞却被接过,他自己打上了,他身后几人愣了一下,随即也三三两两的撑上油纸伞跟了上去。 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一间客栈。这间客栈的基本配置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却有两点让京城中人都常常来瞅上两眼。 其一,进店需吟诗,一句就成,若是能当场作诗便可免费住店;其二,这是皇上命人专程建在将军府对街的,据说他还会时不时来这里呆上一夜,许多好奇的前扑后继的来送钱一般的要求住店。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喻文州随口吟了句诗。老板是一个颇有书生气的年轻男子,看见来人的面容点点头便放行了。他踏上楼梯,不疾不徐的走进了最外边的那间,身后那几名太监拿了酒,也跟了进去。 这间并不是正常的房间,而是装饰得很像他寝殿的包厢。 喻文州走到他添的那张圆桌旁坐下,环顾了一下周遭的布置,微微弯了弯嘴角,轻轻叩了下桌子。 太监总管闻声立即替喻文州倒好一杯酒,接着招呼着几个小太监把酒都摆在了桌上,他自己又放了一个空杯子在喻文州对面的位置上。做完这些,他给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马上退到了房间的角落。 喻文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的辛辣感却没有缓解他的烦闷。 自那次出征以来,他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黄少天了。前几日好不容易在朝堂上听到黄小将军打了个胜仗,即将凯旋而归,他心情大好便夸了黄老将军几句。谁曾想那黄老将军竟顺着他的话请求赐婚,几名老臣趁机出来劝他纳后,言辞激烈,大有逼迫的意思。他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定,几番周旋才安抚好那些臣子,顺便把赐婚的事往后拖了拖,真是一件件烦心事都堆到一起来了! 又是一杯酒入肚,喻文州眯起眼睛朝窗外看去。雨淅淅沥沥的大了,将军府三个字笼罩在雨幕中有些模糊了,却依稀可以看见将军府是挂了两块牌匾的。 一块是喻文州赐的,一块是黄少天亲笔写的。他惯用的一笔端正的行楷,黄少天练得是潇洒的行书,虽然他年少时的笔迹还略显稚嫩,但那嚣张傲气还是已经成形了。 在赐匾后还挂着以前的牌匾,如此可称为大逆不道蔑视皇权的行为却被喻文州包容了。 只要是他,底限就会变得匪夷所思得低,喻文州这样想着,轻笑出声。 他看了一眼太监总管,对方会意,低声吩咐小太监:“把将军请过来。” 小太监似乎是新来的,懵声道:“将军?哪位将军?”另一个小太监还保留着两分少年的心气,抢话道:“还能有哪位将军?自然是昨日归京的黄将军了。”小太监这才急急忙忙的冲去请人,太监总管也带着其他人出了房间,守在楼梯口处。 喻文州仍旧望着将军府的牌匾,忽得,他听见窗外的雨声中有了一点点小变化。凝望着雨幕,喻文州满怀期待的笑了。 不一会儿,楼下穿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嘿我来了哎你这小伙子拦我干嘛我是来找人的,什么?吟诗?你叫我吟诗我哪会啊!哎哎哎别赶人嘛我想想我想想。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接着便是嗒嗒嗒的上楼声。喻文州一开始还是眉眼带笑的听着,听到来人说的诗句,他不由得脸色一沉:美人? 门很快便被推开了,黄少天瞟了眼远远看着他的太监们,撇撇嘴,朗声道:“臣黄少天参见皇上。”说完他又看了眼不再关注这边的太监总管,顺手关上门,也不等喻文州说话便自顾自的坐到他对面斟酒喝了起来。 若是其他人看了,定要说一句猖狂,可是更猖狂的还在后面。 “老王他们家的酒啊,这得有好几十年了吧?这十几坛下来可是价值千金了,文州你倒是爽快啊。不过也亏得王杰希和你关系好,我上次找他要两坛而已,那家伙把我赶出去不说,还嫌我烦。诶,还是你好。”黄少天享受的眯起眼睛。他喜酒,尤其是烈酒,家中收藏了好几十种,但碍于酒量实在一般,他并不常喝。 “见之不忘,思之若狂。少天这次出征可是见到了哪位美人,竟让你想到了《凤求凰》。”喻文州毫不在意黄少天直呼他的名讳,还是把话题拉到了那首诗上。 黄少天笑眼盈盈的望着喻文州,道:“出征没见着美人,现在倒看见了一个。” 喻文州轻笑着摇头叹息:“你还记得啊。” 他们说的是黄少天第一次看见喻文州的事了。那时喻文州还没长开,如果文文静静的坐在一堆世家小姐里,要比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还漂亮。黄少天性子活泼,说话也好听,和所有年轻姑娘们都能说上两句话,谁家的小姐长什么样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在秋猎上黄少天第一次看见因腿伤而和世家小姐们坐在一起的喻文州时,他狠狠的惊艳了一把。黄少天行动力一向很强,二话不说走到喻文州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姑娘长得好生漂亮,敢问尊姓几何家住何方,改日我可以上门拜访一下?” 四周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安静了一瞬,然后立即爆笑出声,仪态丢了个七七八八,喻文州表情微妙,他忍着笑,面上还带上了尴尬。 黄少天茫然的站着,和他关系最好的楚云秀一边笑一边说道:“黄小少爷,这位姓喻,九皇子殿下,住在皇宫里呀。”他愣在了原地,两秒后大叫着跑开了,徒留尴尬的喻文州身陷世家小姐们之中。 后来好巧不巧,黄少天当上了喻文州的伴读,这件事便跟着他被提了好几年,直到九子夺嫡才停歇。 “嘿嘿,当然是记得的了。”黄少天笑嘻嘻的又喝了一杯酒,“算算日子好像是要元宵了吧,你登基第一年想要怎么办啊?往年先帝办得可无聊了,你别学他。” 喻文州沉思片刻,道:“宫宴有限制,想要有趣当真不容易。还是那年的民间活动有趣,你也是够大胆,自己逃宫宴不说,还带上我了。”他转头看看窗外飘落的雨丝,“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也像现在这样下雨了呢。”黄少天端酒的手一顿,难得的没有接话。 他当然是记得的,还记得格外清楚。 他生性好动,怎么也不可能坐得住三个时辰,便撺掇着喻文州一起去参加民间的活动了。 猜灯谜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了,他们也不去猜,而是顺着贯穿京城的河走下去,数着河里放的花灯。 周围的人都打着伞,而他们毫不在意的说说笑笑,任由雨落在身上脸上。 “四十六!这是最后一盏了我们捞上来看看吧。”黄少天兴致勃勃的捞上来了,他展开里面的纸。喻文州凑过去想看,却被黄少天推了一把,看完纸条的黄少天脸色有些不对劲。他匆匆看了一眼喻文州,又迅速的移开目光,把脸藏进了阴影}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想有个异性朋友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