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十二米对青竹湖湘一外国语学校好吗

基本解释竹名。《·物产·竹属》:“对青竹,《》:‘竹黄而沟青,每节若间出。此竹惟 会稽 颇多,彼人呼为黄金间碧玉;今或称闪竹,又曰间竹,又云越闪竹。’《》:‘越闪竹即对青竹。’” 宋
《》:“翠沟如画,间竹相偶;挺美不凡,取贵中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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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湖湘一小升初语文试卷及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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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浮生长恨 &上传: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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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冷肃穆的法院走出来的无情法官,架空异世,遇到同是清冷的四大公子——‘清冷公子’萧青竹,两人会产生一段什么样的感情,是为了寻求异世的一抹温暖,仰或是她对自己的知心?浮生长恨的群:,欢迎亲们加入!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离萧青竹 ┃ 配角:李和等 ┃ 其它:一对一种田文
& 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女尊-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36267字
1、引子 ...
  “你胡说,这套房子当时是我们结婚前共同买的,根本不是你爸妈赠送的……”瘦弱的女子苍白了脸,试图向法官说明房屋的归属,她也有一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听到如此说,西装笔挺的男子露出嘲笑,语气恭敬的对法官道:“尊敬的法官,下面是我承送的关于房屋产权证书,它证明房屋购买日期在我和她结婚之前购买,不是夫妻共同财产……”如今房价大幅上涨,一套百来平方米在城市至少四五十万,对一般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所以他们怎会放弃。
  身穿黑色法袍的苏离坐在审判席上漠然的‘欣赏’那对离婚夫妻的表演。
  此时窗外雷雨交加,豆大的雨点吧嗒吧嗒的抽打在百合窗上,映着火焰滚滚的法庭辨论倒是相得益彰。
  法庭的灯光很暗但偶尔掠过的白光还是能很清晰的看到因离婚为财产扭曲的嘴脸。她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将脸藏在暗影中让进入白热化的俩人及其家属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昔日的爱人变成缁珠必较的仇人,不是很可笑么?感情真是薄如飞絮抵不过岁月的冲刷!
  三年多法官生涯,一千多个日子,见惯了多少这种场面,这就是口口声声‘相许一生’伴侣?这也是她变得越来越冷漠、不近人情、铁石心肠的原因。
  结婚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离婚的枷锁,爱情的坟场,用来彼此折磨!麻烦的还要去民政部门办理离婚登记,为国家贡献点钱粮,或是无聊的到法院来排排剧本,走走过场,她很讨厌他们自诩的无辜和良善,还口口声声对子女说要不是你,我早就离婚,那会拖到现在,证明自己很伟大,是不是?母爱,父爱,便是如斯。
  因此,直到二十七岁的她依旧单身,甚至没有男朋友,让好友们一次次旁敲侧击,质疑她是不是蕾丝、拉拉,时不时来过拉郎佩,一定将她从泥沼中拯救出来,想到今晚又有一场相亲宴,头疼不已!
  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结婚不感兴趣,但也不至于喜欢女人。也许是怕吧?
2、来到异世 ...
  从百家吃典和朋友吃饭出来已经凌晨一点了,街道十分冷清,昏光的路灯在厚重的雨雾中,散发出淡淡朦胧的光韵,明明灭灭的摇曳着树木高大森然的树影。偶尔一辆出租车呼哮而过激起一簇簇发出呛人泥土味的水浪。
  苏离站在百家吃典的屋檐下,清冷的风吹过让因微醺的苏离清醒了几分。她婉拒了今晚相亲对象送她回去的好意,反正以后没有发展的可能,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好朋友知道自己几年来苏离办理太多的离婚案件、见惯了世间人情冷暖,对许多感情淡薄如絮,在心理已经被套上一把枷锁,别人进不去,自己也出不来。所以时常笑嘻嘻开解道:我家离离法官好伟大,惊堂木一拍,解脱一对怨侣,成就两对情人,比月老还厉害哩!
  寒冷的风力,回想到她们努力安慰自己露出的灿烂笑容让冰冷的心湖升起一阵阵暖意,握紧手中的雨伞发誓不让她们担心,可……,感情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半靠在冰冷的墙边戳戳发胀的额头,嘴角不禁扯出一丝苦笑!
  很快十几分钟过去苏离还没有拦下一辆车,冷风让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紧紧衣领,看来出租车已经交班了,没有车了,所以没一会儿她变下定决心慢慢走回去反正离自己的公寓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回去还能小睡一段时间。
  苏离撑开伞沿着回家的路走去,雨很大,不到十几米苏离的套裙便被雨打湿粘在身上,粘呼呼得难受,巨大的雷鸣夹杂刺目的闪电如利刃划过冰冷如墨的夜空,灰白而夺目的夜色让她莫名的打了个寒战,沿着公路她低着头加快了步子,因此没有注意到本来熟悉的路灯街道慢慢发生剧大的变化。
  天色如泼墨般幽黑,严重的影响了她的视线,良久,她举高雨伞顿时发觉不对劲之处,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嚓嚓声在寂静阴森的夜里分外碜人,越发响亮。不远处时不时传来或远或近的鸡鸣狗吠更让周围显得幽森得骇人。
  暗夜无辰,映入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如同蛹道的石板路,路的两侧是一排高低不一、错落有致的木质或砖质古代房屋,飞檐高啄,水磨墙壁上挂着或贴着某店某商铺,朱红的门窗在暗夜中泛着暗沉的光泽。
  整条街的布局规模被精琢的雕刻和以及大气的装潢来看可以猜测它的繁华富裕,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这是一条街道,就像电视中的一般。
  狂风肆虐,灌入木门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呜咽声使得怔忪的她立刻惊醒,背心冷汗津津,带着蚀骨的恐惧和到陌生环境的畏惧顿时让本已苍白的她脸色泛着青灰。
  这里是哪里?难道来到了传说的聊斋,遇到了灵异事件还是朋友和自己开玩笑,让自己知道有男朋友、老公的必要。
  不,这不可能,先不说自己是彻底的无神论坚守着,贯彻唯物主义不说,她们也不会如此无聊,这里或许是城郊某一处古城保护区,想到这她镇定下来,睁大眼试图找到现代元素,胆子大了,便慢慢了沿着前走去。
  路的尽头昏黄的两盏八角吊灯将苏离瘦削的身影拉得更显狭长,她抬头看到门扁写着繁体“鸿运客栈”,暗自低笑一声,没想到B市规划得不错,必定能吸引众多的游客引进投资带动城区经济发展,过几天休假也带她们来。
  她收了伞,拍了几下厚重的木门希望里面有人没睡,让自己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很快听到嗒嗒踏木梯的声音,来人打开门,毛毛燥躁的头发拢在身后,惺忪的双眼没看苏离便惯性的问道:“住店!”十分肯定的语气。
  苏离轻嗯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屋子很暗,只有一盏油灯放在柜台上,她走到后面翻开本子取下毛笔蘸了蘸案头未干的墨汁机械的记录下苏离的信息,领着她走上楼,似乎她还在游离状态连房钱都忘了收。
  苏离瞧了眼手表已经三点过了,面前的女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稚气未脱可见年龄不大,每到一处陌生环境出于职业的警觉苏离都会辨识对方的危险系数,因而,即便这里充满鬼异的氛围她还是暂时放下心。
  “今晚你就住在这吧!”二楼拐口出女子停下来推开门,似乎意识到苏离浑身湿透,脸上露出难色:“那个……”
  “什么?”
  “很晚了,灶堂熄了火……”真是可爱的丫头,这点小事都注意到,苏离淡淡的露出一丝笑意:“不碍事!我不用饭的!”
  她点点头。
  苏离在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有淋浴只得从包里拿出工作准备的毛巾擦拭一翻,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苏离才醒来,浑身发烫,头疼得厉害,苏离知道昨晚淋雨感冒了,她清清干裂的嗓子,瞪着白纱文帐才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来到陌生的地方,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维,她打开门让她将洗漱的水端进厉来,“客官可醒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苏离摸摸身上半干的衣服,道:“先送给我点吃的吧!其它的暂时不用。”
  过会儿先去医院拿点药,下午还要开庭,想到那对争财产如同公鸡的离婚夫妻苏离头疼更厉害了。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真的来到陌生的时空。
  “好叻!”木门的隔音效果很差,嗡嗡的让她也没法继续休息,苏离收拾一下便下楼结帐准备打车回法院准备资料即刻结案,也好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一阵子。
  楼下坐满了人,令她差异的是基本上都是女子,身材普遍高大,魁武。魁武?苏离暗自发笑,怎么将形容男人的魁武用来形容女人了,看来自己感冒着实不清。
  苏离下楼时,人声鼎沸的大堂立刻鸦雀无声,或瞪大眼,或不可置信,或讥诮,或恶心不屑,苏离冷冷的将她们千奇百怪各种神情尽收眼底,冰寒如腊月寒风刮过整间客栈,特有法官养成的威压和肃穆的冷酷让她们纷纷避开苏离的视线。
  暗自揣测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女人,冰冷如此,偏偏紧致简洁的套裙加上高跟鞋将婀娜的身材衬托得冷艳带魅,修长白皙的双腿露在外面,白花花的晃得人难受,比男人还销魂。
  生性冷淡的苏离压抑翻腾的思绪径自朝柜台走去,稍微零乱的步子泄露她内心的慌乱,如果昨晚还有理由认为自己来到古城保护区,但今天看到满屋的古代特有群钗长衫则提示她真的不同寻常,惨败如霜,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柜台的中年女子道:“我结帐,一共多少钱?”
  掌柜迅速的播打算盘头也不抬:“五十文!”
  苏离试探道:“要收人民币么?”
  “什么?”苏离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人民币递给她,她哆嗦了一下,没有接,反而脸色比苏离还差,冥币?栖凤国忌拜祖先的就是这种颜色又有些不同。
  其实在苏离下楼与众不同的穿着和死人般惨白的脸加之联想到她是昨晚半夜来住店的,一系列的一系列,串掇起来,不得不让她们产生不好的联想,十有八九没错,还是赶快让她离开把屋子用香焚忌一番别给家人带来灾难才是!
  “不用!不用!”谁敢收死人的钱,真是活腻了。
  苏离也不推辞,要么一起恶作剧,反正要把自己拿出五十文她还真没有。先前的小插曲让苏离安心下来,至少她们都是一群活人不是,像小说里的一样,首先去解决民生问题,无钱寸步难行,所以出了门的她向路人打听当铺的位置,不理会一路上众人诧异的表情,但是回想到穿红戴绿、绞着绣帕、浓妆艳抹、扭捏的带面纱的男人,她就恶心得想吐!
  什么世界?这么变态。女人男性化叫个性,男人女性化那叫人妖。泰国人妖也不过尔尔,也不能与之相较!苏离很庆幸昨晚去吃饭戴了耳环,也明白为何客栈的人看到自己带着神情那么奇怪。
  阴阳颠倒,这里的女人是不戴耳环这男子气的饰物的,她毫不犹豫的取下拿到当铺当了十来两银子,只不过过程中被老板唾弃了一番,认为自己是个败家的主,但女子为天她也不敢过分说她。她只是回以冷淡的反映,不以为意。
  到衣服店买了两套衣服换上,又到药店拿了些感冒的草药回到先前的客栈付了先前的账,解释自己是活人让她们放心的让自己住店!
  洗了澡,吃了草药,她来到大堂角落旁敲侧听,知道了这里是不同于自己知道的栖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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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王朝,她们都没有听说过有中国这个地方,令人诧异的是此处女子养家,科考出仕,驰骋疆场,同时女子可以三夫四侍,而男子则必须在家相妻教女,遵守所谓的三从四德,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男人在这里的地位十分低下,尤甚中国古代女子,他们要严守《男戒》、《男训》,这个信息让她惊叹连连,明白为何街上男子如此稀少,要覆面纱!
  心想这里应该就是小说里描述的女尊吧。
3、初被调戏 ...
  为了弄清楚出现在墨咸镇的原因,苏离接下来几天都在第一次记忆中的街道上转悠,寻找传说中的空间裂缝,回到现代去。她时而埋头苦苦思索,时而仰首茫然不语,不断徘徊在街道口,以至于许多路过的人都以为她要不是神经错乱便是遭遇不幸精神失常了。
  惫懒的苏离一向不在意她们的看法,惯性的挪动已经发疼得麻木的双腿,又是一天过去了,天际的最后一丝暖黄色的夕阳沉淀了。
  她茫然的神色带着些许不安和怯意,怔怔的盯着吞噬星空的如墨幽森的夜色,如同一张渗透碜人毒素的蜘蛛大网,缚住了眼前的一切。
  虽然苏离有着作为法官优于常人的自制力和冷静,但归根结底她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世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接受的。即便精神超负荷,疲倦席卷,她还是挣扎着要不要今晚作最后一次尝试。
  终于讥饿的生物钟提醒她需要回客栈进食才转身慢慢像回去的方向走去。
  薄暮时分,和同窗好友在醉风酒楼喝得醺醺然的李和一出来就看到街道上苏离略带黯然神伤的表情,不禁激起她作为大女人的保护欲,径自走上前,自认风流又带体贴的问道:“小公子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可愿说出来让姐姐帮你?”
  苏离大约一米六八左右,在她那个地方身材也算高挑,但是相比在女子平均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的栖凤朝来说的确不怎样,只够栖凤朝一般男子的平均身高,瘦削的身姿外套一袭宽大的青衫,衬得身形纤纤,婀娜如临风新柳,隐隐泻出傲雪寒梅的清高卓绝;纵只是默然不语,不颦不笑,也难掩过人风华。
  瓜子型的脸不施朱粉却十分白皙粉嫩,好看的樱唇未点而朱,和着微蹙的眉宇整个人透出淡淡的疏离和清冷的气息,如同傲世寒梅吸引住众人的视线。即便李和走到苏离面前也没有辨识出不是须眉乃女郎。
  回去的路莫名被拦住,让本就烦躁的苏离表情十分难看,冷漠的道:“让开,挡住我的路了!”
  此时李和的几个朋友也从酒楼走了过来,看到一向在男人堆无往不利的李和吃鳖,发出吃吃的窃笑,尤其在被李和挡住苏离露出娇好冷艳的脸蛋更是纷纷起哄:“李老大,可不能丢我们栖凤女人的脸噢!”
  李和佯装生气,把脸一横,堵住她们的嘴,面对苏离马上又恢复一副翩翩好女郎的神情,不在乎苏离冷淡的语气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小公子为何不放宽心,为负心女伤心?”
  还不忘鼓鼓健硕的肌肉,魔鬼般凹凸的身材意思便是你还是赶快移情别恋吧,瞧,你面前的女子就十分优秀不比她差,听得苏离好气又好笑,感情真当我是男人了,而且还是失恋了的男人。
  “如果小公子不介意可愿意成为李某第七房夫郎!”这句话更是轻佻。
  苏离退后几步站到安全的位置才皱眉道:“姑娘可看清楚了,首先我声明我不是男人,其次我更非被女人抛弃失恋的男人!”
  李和立即配合的露出我了解的表情,知道男人独自出来不方便以男扮女装掩饰身份,暗道他害羞得可以,还自命不凡挡住其他人投来的探视的视线。
  在苏离看来她就是特意仗着宽大的横截面积挡住苏离的路不让,气得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暗暗咬牙:“我叫你让!”
  李和固执的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天色已晚,小公子孤身一人不安全,就让在下送你回去!”
  苏离真不知道她是真懂还是假懂,还一口一个公子的叫,所以世人有句话说得对:千万别和酒鬼讲道理。
  尤其在她拦臂趋前,还仗着酒醉名目张胆地上下揩油,吃吃苏离的豆腐时,积聚了数天闷气的苏离恶心得想吐,终于爆发数天来积聚的熊熊怒火,急需发泄的她两眼泛红,干脆扣住她的腕部,手肘向里内扣衬她不备,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她摁倒在地扬起一地灰尘,再狠狠揍上几拳。才心满意足后拍拍手掌,潇洒的起身,乜邪着嘴角道:“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以后我看你还拦不拦本姑娘的路!哼…”
  苏离毕业后在法院的几年里,闲暇时在几个法警朋友那里学了几招防身之术,又特意报了跆拳班,锻炼身体,平时权当发泄在法院天天受到的当事人的怨气。
  眼见李和被打,照样喝得腿软的她的几个朋友意图上前教训苏离,却被苏离瞪来凶狠而冷酷的眼神吓住,乖乖的退了回去,毕竟法官天生需要威压才能震住罪犯,所以苏离刻意露出威严的表情不得不让她们畏惧她拳头代表的暴力,揣测她可能高贵的身份以及身后的背景,否则她怎敢连堂堂知府小姐也敢教训而毫不顾虑!
  她们却是不知道苏离在这里可以说得上孤家寡人,那来的什么高贵的身份和背景,最后等李和她们弄清楚她的身份时却因已成为朋友外加她夫郎的庇护,可让为自己顾虑不前未报被打之仇的李和暗暗后悔了好久!
  苏离待人冷淡但和鸿远客栈的人几天相处下来已是不陌生,小二姐程东儿见苏离进屋便关心地道:“苏姑娘可打探道你家人的消息了么?”
  前几天苏离针对她怪异地装束和落魄的神情,不得不对她们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和家人途中遇到匪徒以至于走散,约定在墨咸城相聚,所以每天早出晚归,出去打探她们的消息甚至连晚上也不放过,所以她们十分体会她的焦急和伤痛,还说她多么的爱惜家人,在大概知晓她事情的堂中众人也都十分关心。
  “还好!”苏离疲惫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被她们看得更加心疼,多么好的孩子为了安慰众人仍是扯出牵强的笑颜。
  老板对东儿道:“将锅里留的饭给苏离端来吧,找了一天她应该很饿了。”
  “谢谢!”苏离练了个空位坐下来喝了口茶。
  其实此时发泄过的她心情早已平复起来,没有几天前的沮丧和恐惧: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在异世存在的理由,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自己为何不好好的生活非得钻入死胡同呢?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
  想到这苏离心情好了起来,连带着周身的冷意也不是那么强烈得让人如至寒冬,瑟瑟发抖。“晚上还要出去找么?”
  小二姐为苏离端来饭菜顺便问道。
  “不了!”苏离道:“以后都不去了,她安家了…”
  苏离想明白了,一切顺其自然吧,没头没脑的话也不管别人听懂没听懂,反正自己明白就行了。吃完饭她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神采奕奕的盘坐在床上把自己皮包所有的东西誊出来,看什么东西可以拿去当点钱作为新生安家立户的本钱。
  纸巾(无用),唇膏(自己留着用,再说这里的人也不懂用处,免得浪费口舌),补妆系列用品(去试试),手表(估计忽悠人具有最大性价比),手机(留着,万一回去也好及时联系朋友),还有去吃饭配戴来栖凤朝便后取下的白金项链(留着作为应急用吧!后来没想到居然成为苏家的传家宝。)。
  最让苏离高兴的是皮包底有两支出于职业习惯(因为当事人在判决书裁定书等法律文件上签字时,对方时常没有带笔)放置身旁的钢笔,一支中性笔。
  在普遍使用毛笔的这里,有了它们无疑使得不会毛笔的苏离书写方便许多,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刚劲流畅,行云流水般的飘逸字体在后来掀起使用硬笔、以及临摹颜书柳体的巅峰,大大的推动了栖凤朝文化的发展,为她以后无人超越的文学位置奠定了基础!
  剩下的还有那晚洗干净挂在床头的套裙,发夹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据她了解,一般五、六两银子就够五口之家省吃俭用一年了,照她估算下来,当了手表那些后自己也算小有资产了,或许还可买一套小点的房子居住,毕竟住客栈也不是此时只出不进的她负担得起的。
  想到这里,苏离嘴角不经意的浮现一抹微笑,一切都会好的,安家后还是先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吧。-
4、好好生活 ...
  话说昨日酒醉的知府小姐李和调戏美男不成反而俊朗英气得脸蛋被打得被很惨,在一众姐妹、夫郎面前失了面子,让她抬不起头来,她暗自道:此仇不报非女人。
  所以李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酒醒后立马吩咐下人查清苏离住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当李和带着朋友家仆熊纠纠气昂昂前往鸿运客栈找苏离算帐时,苏离正打算吃完饭去当铺当东西。她抬头便看到门口李和顶着一双熊猫眼气势汹汹径自朝她位置走来,但苏离却懒得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优雅而从容的喝着细化小米粥,解决温饱大计。
  她不找麻烦可不代表麻烦不会找她。客栈吃早餐的其她人看到李和等人的架势便纷纷揣测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拂逆老虎身上的毛,暗自为她即将的遭遇拘了一把汗。
  苏离今日才深刻的体会有的人再怎么穿得衣冠楚楚,仍旧掩盖不住骨子里衣冠禽兽,昨日见到稍微美貌的男人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翩翩小姐模样,一旦看到是女人马上扯下面纱露出一副恶势而丑陋嘴脸。
  不过苏离却也不怕,她也有自己特有的方法解决,所以她不急,静等对方沉不住气。
  李和恶狠狠的将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一手让手下包抄围住苏离,挽起衣袖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知府小姐,你以为知府小姐的脸是那么好打的么,知府在这墨咸镇代表的是朝庭,你打了知府小姐的脸也就是打了知府的脸,打了朝庭的脸,皇上的脸,苏离,你可知罪!”
  手狠狠的抽打在桌上,巨大的力使得苏离面前盛粥的碗被高高的震起,吓了屋子里的人很大一跳,不约而同的拍拍胸口压住蹦到嗓子眼的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作为法官,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苏离不缓不急的揩拭嘴角,深邃的眸子浮动起伏的波褶,盯住李和,似笑非笑地道:“请问这位姑娘可曾认错人?你能确定一定是我打了你的脸。”
  苏离说的两句话中一句也不提她知府小姐的身份,避重就轻一笔带过关于触犯知府以及皇上朝庭的事,不得不说她做法官的,说话很讲技巧,不让她挑出一点错却能让她慢慢的踏入她所编制的语言陷阱。
  果然,李和听后,气得一佛跳墙,二佛升天,大叫大嚷道:“你还敢否认这不是你打的,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对质你才承认!”
  苏离拂开她伸到鼻尖的手,悠悠道:“那在下冒昧的请问一下李小姐为何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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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李和的话苏离并没承认是她打的李和,也温和的将缘由全部推给对方。
  “当然是因为……”李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难道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堂堂知府小姐酒醉调戏男人不成被打么,何况还将女人误作男人,在栖凤朝当面说女人带有男儿气是很侮辱人的!
  大概苏离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李和还在纠结调戏与被打利害关系的问题时,苏离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众人如同吞了咸鸭蛋一样:“既然李小姐不能当场给众人一个信服的理由,那么你是不是应该针对你今早的行为做点补偿……”
  她得势不饶人,继续道:“你看你一来连番的恐吓,又是知府又是朝庭、皇上的,让姐妹们没有吃好饭不说,万一消化不良弄出点胃病什么的,被有心人捻三说四、乱嚼舌根还不是说知府大人治理无方?再说一点小小心意也能体现知府大人爱民如子,教女有方不是?”一阵糖衣炮弹不信你不乖乖就范。
  自然迷糊之际的李和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苏离,毫不在意穿过被她当摆设的家丁,将银子随手仍到柜台上,及其流氓的吹了个口哨:“今早李小姐请客,各位姐妹敞开肚子尽量吃哈,别客气。”
  路过老板面前,附耳道:“剩下的咱们五五分!(没办法,万事开头难,什么都要钱。她没法放弃这笔不小的横财。)”
  鼻子哼了声,一碗稀饭几个馒头也不过十来文,看你们能吃多少。声明一下早饭此时只有这些,要从死抠门前要钱,完全是喝醋酸了心!~寒心呐!等到李和回过神,客栈早已没了苏离的踪迹,对着仆人没好气乱骂一通:没用的废物…。
  先前吃了亏的她也无法继续在那里待下去,心情烦躁的打发她们回去,自己独自去找苏离,发誓一定要为脸上的黑眼圈找到说法。 她冷冷的靠着当铺窗口边的墙上,由着里面的人乱开价格,默然不语,佯装沉思。
  “两百两,不能再多了,不然我们也没赚头…””
  “二百八十两,一口价!”手表虽说在栖凤独一无二,可是风险太大,当铺也不愿做赔本的买卖。
  当铺的人絮絮叨叨的极力劝说苏离,尽量压低手表的价格,圆胖的脸上挂着十分勉强的神情,摇头叹气,豆大眼睛的夸张的细眯着眼缝,眼底闪烁着耀眼的精芒,死死地盯着柜台上的手表。万物以稀为贵,见识不凡的她们也估量出此物不菲的价值,也相信它将带来当铺今年最大的一笔收益。
  她们的一举一动自是没让一旁苏离错过,微微挑了挑眉头,语气淡漠的道:“既然贵铺给不了我要的价钱,我想这笔交易也做不成了……”说着便准备收起手表。
  “姑娘等等…,价钱我们可以再商量…”眼见手表即将被苏离收起,她急忙说道,不忘用手拦住苏离。
  “这是什么?”被苏离当众羞辱的李和离开客栈以后一路寻找而来,发誓一定要一雪前耻,远远看到当铺前的冷然醒目的苏离,一边穿过人群,一边挽着袖子,略带青紫的脸不掩忿然向她冲来。
  不过,正巧被苏离手中从未见过的穿上皮质带子的泛着淡紫色光晕的圆形物吸引住,只见不及拇指大小圆形物的里面镶嵌着十二颗紫色袖珍精致的水晶钻,围在三根长短不一一端被牢牢固定在中央的镂空夹杂水玉色翠蓝色的细针,最长那根细针不及不慢的循着水晶钻前端刻痕滴溜溜的转动着,眼睛冒光,好奇的问道,连带着忘了她的初衷。
  “李小姐!”掌柜顺着手表挪动看到来人乃是知府的大小姐,急忙屈身道,“不知李大小姐驾临鄙店有失远迎还忘恕罪!”
  “行了,行了,直接说这是什么东西!”李和爱不释手的把玩手表,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回李小姐的话,据眼前这位小姐说此物乃手表!”
  “手表?”李和仔仔细细地打量一会儿疑惑问道:“有什么作用?”除了看出它具有的像手链一样的装饰作用。
  苏离静立一旁,并不答话,只听那掌柜道,“李小姐可仔细看了手表周围的十二颗紫色水晶钻,水晶钻之间的间隔则代表的半个时辰,在顺数下去,时针转了两圈则是表示十二个时辰(子、丑…),,她来时是巳时一刻,分针指在这…”掌柜向李和详细的叙述,然后顿了顿,看了眼角落的缕铜鸡型滴漏里的水位,继续道:“现在是巳时三刻正好对应此处…”分针的位置,
  “不仅如此,水晶钻还能在晚上反光,有照明的作用,对晚上有急事的人来说也不怕误了时辰…”她将手表移到暗处,手表周围泛起淡淡的紫色光晕,煞是好看。
  “这倒是好东西!”见过不少稀世奇珍的李和也不得不承认此物的神奇,连连赞叹道,精亮的眸子可见对它起了心思。
  她对苏离道:“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舍得拿出来当?”
  “没钱!”十分简洁地两个字。
  “掌柜可想好了,是否还要?”她淡淡的道,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将李和手上的手表拈回。一副你只要开口说不,马上就走的架势,她不喜欢过多纠缠。
  掌柜苦着脸,一会儿看看脸含冷霜的苏离,一会儿看看满带笑意的李和,最终狠狠心:“好、好、好,五百两我买了…”
  李大小姐,李家姑奶奶,我可是全看在你的份上才出这个价的,泪光泫然的瞅着漠然的苏离,暗示要多为她讲讲好话,吹吹耳旁风。
  让李和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么小的玩意儿要五百两,是她母亲几年的俸禄。虽然栖凤朝的俸禄不低,知府一年也有一百两到两百两不等,当然其他另外的收入,有心人的孝敬就另计了。要让李和狠下心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手表,她还是舍不得出那么大一笔钱的,毕竟如今的她不过还是个举人,没有俸禄只有每年十两的补贴而已。
  眼巴巴的看着掌柜取出银票,签立字据,收好手表。视线落到苏离纤细白皙的手她不禁怔了怔,她抬头悄悄的打量她清冷淡漠的侧脸,暗自揣测苏离可能的悲惨遭遇,能让她舍得将独一无二的传家宝-手表当掉。
  近距离看她,只见苏离浑身带着浓厚的书生气一言一行文雅又略显贵气威严,可知她的家世十分不错,兴许比自己的还好。串联着手下打听到她家人失踪生死不明让她顿生同情怜悯,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柔和起来,还记得她昨天第一眼看到的苏离,脸上满含无限的忧伤和倦倦的疲惫,唇角勾起的弧度依稀蕴着无奈与凄然,整个人散发出踽踽独行的冰冷疏离,犹似被世人抛弃的落漠。
  不由得为她发狂般揍打自己寻找理由,兴许是寻亲无果心情不好,下手也狠厉了一点。她需要好好的发泄心里积聚的郁气和排解失去亲人的痛苦。
  所以李和马上原谅了她,如果让苏离此时知道李和的想法,肯定会翻个白眼,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道:你也太有才了!我很佩服。
5、人生计划 ...
  感觉到李和变幻莫测的复杂视线,苏离不理会收好银票就出了当铺,几天在墨咸镇居住下来,她觉得此处的民风不错,墨咸城位于栖凤国偏南由国都途经青国的必经之路上,经济文化都较为发达,比有些郡州也不诓多让,外加气候温和,不燥热干燥,成为苏离首选的定居之地。
  “呃?”李和看到苏离离开急忙跟上,“等等…”
  “怎么,还想找打?”
  秀眉飞扬,深邃的眼底微带笑意,使得冷漠的脸显得柔和生动了许多,有着不输于栖凤男儿的娇魅,和眉间女子隐溢的英气很好的揉合在一起,不点而朱的唇线和整齐漂亮的贝齿,一张一翕之间让李和微微失神,在她注视下脸上发热,暗道一声祸人的妖精,赧然道:“不是,不是,怎么会?”
  摆摆头,上前表示亲热勾住比李和矮上一个头的苏离,“你初次来我们墨咸镇,做主人的好歹也应该尽尽地主之宜,现在离午时也不到一刻钟,我带你去墨咸最大的一品居尝尝这里最出名的银芽蛤蛎鲍,百味云翡汤……”
  “唔唔,你先放手。”这里的女人真是大手大脚,没一点女人该有温柔,力气奇大不说还动作粗鲁,勒得苏离喘不过气。
  “怎么了?”听到她起伏不定抱怨,吐出温热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拂过脖子,吹得她心底发痒,偏过头语气急促道。脸色因为缺氧显得红润,耳垂小巧,有明显的男子才有的耳洞痕迹,让她不得不对她的性别再次产生疑问,想到这她急忙松手让苏离有喘息的时间。
  “你想谋我啊?”苏离瞪了她一眼,她不相信口口声声要报复她打她之事,马上就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呃?对不起。”李和道歉,担忧道:“你没事吧?”说着将手伸过来,但考虑到她可疑的性别手只得尴尬的停在空中,不过苏离下意识的闪避还是让她有些受伤。
  “暂时死不了,是不是很失望啊?”苏离没好气的道,也不知上辈子是欠了她,次次使得自己破功,一向清冷的脾气时时面临爆走边缘。
  “离儿,别生气,咱们马上去一品居,让我好好地赔罪如何?”李和道。苏离想了想,反正也该吃饭了,有人掏钱不吃白不吃。
  俗话说“乐极生悲”说得就是苏离暗自贪小便宜的人。坐在一品居的雅阁,苏离狠狠瞪着的将头快埋到碗里的李和,用及其森冷的语气道:“这就是你说的尽地主之宜,赔罪么?什么银芽蛤蛎鲍,百味云翡汤…,白白的花了我七八来两银子,你以为我像知府小姐有那么多闲钱挥霍啊,哼!”
  李和尴尬不已,委委屈屈地嘟囔道:“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不过还不是你把我的钱全部拿走!”她一激动准会坏事,这一次果然一举中地。
  苏离也不是不明理之人,对上她无比委屈的脸,谁会想到堂堂知府的小姐在她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被挨训,只得叹口气:“这一次就算了,我们走吧!”
  其实李和很郁闷,平时她都是揣了钱出门的,今天宿嘴后的她太过于恼恨苏离,气愤之余怀里只有昨天剩下的一点钱,后来都被苏离三言两语给忽悠走了,所以等到付账时一摸,没钱。那个欲哭无泪,别提多么无奈。惴惴不安的跟在苏离后面,希望做点事挽救堂堂知府小姐,霍霍有名的举人的脸面,能在‘他’心里重新树立美好的形象。
  一路上,充耳不闻街道上周遭喧嚣的叫卖声、讨价声,拂去三朋四友的邀请,小心翼翼的看着苏离清冷而孤傲的俏颜。
  苏离很美,不同于栖凤女儿的刚毅、壮硕,和男儿的柔弱无力、娇巧可人,她整个人看起来虽然矮小瘦削如同男子线条柔和却不乏英气,不知不觉已经转了几条大街,苏离和李和,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倒是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尤其是高大的女子正是知府小姐,栖凤八年的举人,不出意外的状元。
  即便苏离身着女装,依旧止不住她们的暇想,琢磨着‘他’会不会是风流倜倘的李小姐的未来第七、八夫郎,女人看到苏离俊美的脸不掩饰强烈的占有欲,骨辘辘的眼珠直转。而蒙纱的未婚男人眼底冒出熊熊妒火,暗骂男人行为不检点,枉顾三从四德,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
  苏离那里会料到那些人迥异的心思,成为众人视线的苏离依然顾我,不急不慢的逛着,四处看看,心事放下的她难得偷得半日悠闲,走走瞧瞧,如今的她再也没有以前整天埋在半米高的起诉状、证据材料之□心疲惫,以及当事人声泪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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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诉、指责让自己纠结烦恼。
  所以她打算好好的在墨咸镇生活,享受陶渊明式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远离喧嚣的悠闲和浮华的清静。怀里揣着用手表换来的五百两银票,心里有些以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叹:真是物质生活决定上层建筑啊!
  先买一套房子定居下来,再找个稳定的工作,也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买房,想当初在B市买的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公寓,让自己挣扎在债务中,光荣的成为千千万万房奴中的一员。勿自沉思的她脚步快了许多,催促着她快些开始新的生活。
  “你该不会还再生我的气吧?”又转悠了半个时辰,李和再也受不了俩人之间沉默的氛围道。
  “呃?怎么会。”苏离有些差异李和还跟在后面,不解道。
  “真的?”李和心情马上好起来,神采飞扬,不得不说她长了一副极其俊秀好样貌不掩书生意气,让众多栖凤朝的闺中男儿茶饭不思。
  “当然,莫非你认为我是那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么?”苏离好笑的反问道。
  “呵呵,当然不是。”李和挠挠头,“只是先前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
  “原来是这样!”苏离恍然,“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打算回客栈问问镇上有无卖房的,毕竟土生土长的她们信息来源广比自己瞎撞好得多。
  “呃?”李和有些慌张,留下来?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没必要,是不是,先不说才认识不到一天,而且一个再美好的男子也用不着自己低声下气,视自己无物,也许‘他’是欲擒故纵,吸引自己注意力而已,此时的她完全把苏离看作男儿,谁叫她体香馥郁,动作也男儿的娇柔之气。
  “恩,那明天见!”她需要理理思路,对他是听闻遭逢不幸的怜惜?还是对特立独行的他的欣赏?她甩甩头不懂。
  苏离回到客栈,还有一刻才到申时,客栈大堂里还有稀稀几桌客人在吃饭,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斟了一壶茶,悠悠的啜着。
  冬儿收拾完桌凳闲下来走到苏离旁坐下来,大大的喘了几口气,牢骚道:“终于忙完了,累死我了。”
  苏离给她倒了一杯茶,难得的打趣道:“先消消火吧,看到你都在冒烟了,真怕你燃起来。”
  “呵呵,怎么会,我还没有娶夫郎呢。”冬儿道。
  “就是说你没有娶夫郎,你才会欲、火难耐,不堪忍受啊!”和她一起在客栈当小二姐的晋凤嘻笑道。
  “去你的,要难耐不堪也是苏姐姐先,那里轮得到我。”苏离不忌讳谈论她的年龄,所以相对十六、七岁她们,苏离的年龄的确很大,在栖凤不出意外的话和苏离年龄一样大的女子孩子都有十来岁了。
  苏离淡淡的笑笑,摇头表示不介意,要是她们知道自己还是处、女,不知她们会有什么表情。
  兴许想到现在的苏离家逢不幸,孑然一生后,她们马上噤了声,冬儿看她脸上没有不悦,问道:“苏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昨天她回来后,脸上冷硬的线条柔和许多,碜人的冷意消弥无声。
  在异世她乡感受到她们的关心,心里一暖,脸上笼罩的淡淡的背井离乡的伤怀愁绪被浅浅的笑意取代:“先去买套房子,定下来吧!”
  “恩,再娶个夫郎,生个一女半男成过家…”冬儿脸色肃穆的道。
  “哪有这么快,你当是过家家啊!”苏离好笑的道,不过也让她起了心思,作为一个异世来的女人的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许落寞,也是希望在他乡有个关心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原来自己并非想象的那么坚强,脆弱乃女人的天性。
  “苏姐姐找到房子了吗?”晋凤问道。
  “没,我对墨咸城不熟,不知道谁人要买房子。”苏离苦着脸。
  “唔,这样吧,我回去问陈姐一下,她是墨咸镇的牙子,或许有房子要卖。”冬儿说道。
  “恩,我前几天才听说她有几处不错的房子要卖的,正在愁找不到买主呢!”晋凤插话道。
  “那敢情好,我希望能尽快,毕竟住在客栈始终没自己家来的方便!”苏离感激地道。
  “这倒也是!”俩人十分赞同。
6、生存大计 ...
  冬儿带来的牙子叫陈预,长得比较高挑,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色卦子,木然的脸看起来十分老实,当然忽略她眼底偶尔掠过的一线精光的话,在栖凤的牙子也相当于现代的中介,不过她除了明里的生意外,也会贩卖许多孩子到大户人家坐仆役小厮,还有卖一些男人给家境较差的女人当夫郎,所以千万别被她表面所蒙蔽。
  牙子听到苏离想买房子,人也活络起来,木然的脸表情丰富,带着苏离看了几套房子,镇中的虽说出门上街方便但房价很高,房屋相对窄小,环境也差些,当然是在苏离支付能力范围之内的,有钱的高门大户可不是她能逍想的,说得难听点:送给你都养不起。
  苏离是个孤家寡人更觉得没必要,空空的房子冷清得咯得心慌。
  城南那套倒是不错,离城中心显得较为偏远,所幸离墨咸城的百才书院不远,百才书院是栖凤朝四大书院之一,士子云集,这房屋的主人也是因为女儿求学的需要特意置办的,由于参加完科考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被求才若渴的栖凤帝委任,即日便要走马上任,需要及时脱手房屋。
  本来房屋再怎么滞销,在这离书院就近的地段是轮不到苏离的,不过对方要求买主的要求很高,许多人她都不满意,所以也就拖着,见苏离身上浓厚的书生气(读书二十多年能不有吗?),有着文人的冷傲,点点头卖给她四百两银子,并即刻到官府办理了房屋转移手续,又花了十来两。
  摸摸干瘪的口袋,苏离再次成为无产阶级。冬儿和晋凤看后,觉得苏离买得贵了些,但房屋的确不错,是两进两出的房子,前院里有一小巧的假山,和灵动的流水里几尾游鱼点缀着显得十分有生气。两侧则是袖箭整齐的花圃,未凋谢的话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穿堂后七、八间厢房呈品字型格局,房屋的后院靠墙种了几杆君子竹,连带着墙外成片成片的,如同碧海汪洋,微风一过,卷起滔滔碧涛,气势磅礴。
  在君子竹旁靠厨房的前面空地有一口井,墙下周围种置了不少万年青,厢房栏杆下围绕了一排栀子花,纯白的花瓣散发出馥郁的花香,后院厢房东侧单独的阁楼是前任主人留下的专门的书房,掀开书房一侧轩窗正好对着成片的竹林,环境清幽,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卖主由于路途遥远,携带不方便在书房有许多野文杂史被她留了下来,这也是她挑剔买主的原因。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不愿意高价卖给暴发户之类的人,它需要懂它的人爱惜。
  所以看到苏离她二话不说爽快地卖了,毕竟骨子里散发的文气是用绫罗绸缎伪装不出来的。苏离对着一屋子的书欲哭无泪,精神财富倒是丰富起来了,不过物质财富可是惨不忍睹。
  她选了一间光线较好的厢房作为自己的卧室,采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花费一天时间做了打扫整理,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早早的扒了几口饭便上床休息。
  苏离倚靠着竹椅,坐在后院靠着的青翠欲滴的张扬的君子竹伸进水磨墙下,阳光如丝丝缕缕的金线,穿透竹叶间的细缝,如翡翠玉色的光晕洋洋洒洒的罩了苏离一身,如披上九天玄女织就的云缎锦。夏风微凉,掠过墙外成片的君子竹发出春蚕吐丝的沙沙声,风过留痕,撩起苏离随意披散及肩的碎发,吹打在阳光下微红的脸颊上,麻麻痒痒的舒服。
  她微眯缝眼,慵懒的摩娑着散发出淡淡书香的书本,指节有节奏的敲打竹椅柄上。
  “唉…”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古代可以选择的职业也太少了,出于职业习惯,优先选择状师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栖凤朝没有这个职业,特别是案件中盘中错节的关系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稍微不注意还会陷入牢狱之灾,更为致命的是她对栖凤的法律、潜在规则一点也不熟。
  至于什么科举,还是算了,自己还想活长点,不想纠结敏感的政治,其实她最讨厌的便是接触那些特黑暗的权利,会使得自己本性迷失,越高的权利,贪欲也越发膨胀,那是吃人的沼泽。
  从事商业,那个也太麻烦,苏离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每天赚了钱没时间花不是找罪受吗?至于去当跑堂的小儿姐混迹在汗臭薰天,五膀三粗的女人周围,她想想,只得摸摸鼻头,摇头将它三振出局,她真的受不了太过男人般粗犷的女人。
  举步维艰呐!
  书房的阁楼檐牙高啄,镂空窗椽的朱红丹漆在眩目的日光下反射红光,让抬头思考的苏离眩晕了眼,透过敞开的窗户,依稀看得见书架上摆放的整齐的书籍。
  突然,苏离犹自烦劳的脸面含喜色,她怎么没想到呢,开间铺子把这些书租出去,稳定轻松,又无世事纷绕,越想苏离也满意。
  她嗒嗒的回到书房,再次仔细的打量书房,被卖主遗留下来摆放在三个书架稀稀疏疏的书并不少,照她估计至少也有一千来本,摩娑着有些年代泛黄的书籍,嘴角很夸张的勾起一线弧度,比以前接到法官任职书还开心。
  说做就做,苏离找来离家不远开木材铺的木匠,还有筑房匠,基于临街的需要,她选择在前院围墙拐角处打通,作为铺子的大门,原先是花铺的地方搭建了一间十二、三来平方的屋子,屋子地面全铺满木板,同时利用现代房屋装修方法,在四面墙上装嵌书架而非打造独立占用空间的书架,所以装修下来屋子十分宽敞。
  书屋的柜台靠门,柜台后则开了一扇门,挂了一副竹制风铃帘子,风铃发出清脆的铛铛声让苏离觉得心情舒畅,仿佛它能洗涤心灵的污垢。通过这扇门苏离直接就可回到家里,十分方便。
  在建造、装修房屋期间,苏离利用这段时间把书房的书列了一个清单,还到书店买了一批书房没有的书籍,但这栖凤朝的书籍也着实贵,平均五、六十文一本,当然还有更贵的,据书店了解到现在的书本基本是手抄本,畅销的则也是木雕刻印的。
  苏离选的书基本是沉积库房许久没买完的,三、四百本花了苏离十几两银子,不过加上家里的,把书架排得七分满,她决定剩下的则以后再买些畅销的,时时注入活水才会让书屋保持新鲜。半个月下来,扣除修建房屋的五、六两工程费、建材费和伙食费,加加减减苏离身上只剩下不到四十两银子。
  趁着百才书院放月假的时间,她的书屋开张了,在鞭炮声中苏离将名为“倦勤斋”牌扁挂上,并贴上对联:经书趣有永;翰墨乐无穷。
  一天下来,苏离就租出将近一百本的书,每本书租金为五文,三天之内归还则不收取额外金,额外金为每超过一天为一文钱,书本的抵押金为二十文,还书当日返还,这样防止某些人为贪取便宜将书不退还时造成损失。
  由于百才书院有大量贫穷的读书士子买不起书本,倦勤斋则正好满足了她们的需求,三、四天下来,苏离也就有一两银子的收入,看来这个营生不错。
  当然,苏离同时收购废旧的书本进行转卖,至于书斋没有的则留下来补足书本种类的空白,因此,苏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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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的生意十分好,同时也让她获得了不错的人际关系。
  李和无疑是倦勤斋的常客,帮忙苏离记录租书信息,当然作为交换就赖着留下来趁饭吃,她不得不承认苏离做的家常菜十分可口,完全不同于栖凤朝的做法牢牢的拴住她的胃,苏离也不好赶她走,毕竟她帮了苏离许多,要不是她,苏离可能到现在还是无户籍人口,而且她有坐镇许多混混也不敢找苏离书斋的麻烦。
  同时她也经常顺手牵羊从她朋友处拿来几本书籍,带她的同窗来照顾苏离的生意。如果她没有臭脾气就更完美了。
  就像现在:
  苏离坐在柜台后拿着一本《栖凤遗史》看时,便不时听见身旁的李和不自然的咳嗽,她抬头关心道:“怎么了,发烧了?”带着软软的呢哝音。
  “没事!”李和恶狠狠地瞪了几眼在书架边佯装看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放肆的在苏离的身体脸颊打量的几个女人,听到苏离关心的话语,脸色马上逆转一百八十度,微笑的回答道。
  “哦,不过回去时你还是去大夫那里看一下吧,秋季你就要去国都科考,要注意身体,晚上看书也不要熬得太晚!”和李和熟稔下来,苏离对这个朋友也是十分关心。
  “我知道了!”李和登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看来很快自己就要修成正果了,每一次看到她清冷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十分平和,在这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书斋里她十分满足。
  “离儿,我饿了!”可怜兮兮地道。
  “想吃什么?”苏离放下书,看门外太阳已经升至中央,大概已接近午时了,每一天过得都那么快,让自己抓不住时间的痕迹。
  苏离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和又在和屋里租书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觉得好笑,真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摇摇头,摸摸李和的脑袋,进屋做饭去,至于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苏离只有装作不知。几文钱毕竟换不了两人之间的友谊。
  不过看到这样,苏离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不能再让她再陷得太深了。其实苏离也很无力,多次说自己是女人她都不信,就差自己没有脱衣服证明了。-
7、清冷公子 ...
  在接到圣旨后,萧青竹进宫拜见皇上后,便去皇姑父的沁芳居请安,听皇上说他最近身子欠佳,让他眼底浮现丝丝忧郁。一路上,不掩急切担心,健步如飞般穿过萦纡复道,三港石桥,路经小巧别致的厢庑游廊。
  他穿过一个穿堂,来到一个大院落,抬头便正对龙飞凤舞“沁芳居”,沁芳居是皇上亲自提名的,可见当年王夫的圣宠。
  来到王夫锦临王夫的住处了,萧青竹在宫侍的带领下进入堂屋,堂屋内销金提炉焚着御香,青烟如柱,直立缭绕,整间屋子都可闻道馥郁兰香。
  正对大门的大炕上铺着由巯璃国进贡的翡竹编织的芙蓉簟,炕上斜放着大红金线蟒靠背,在大炕的两边设有一对梅花式朱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放置一美人觚觚内插着几尾刚由宫侍从花铺采摘的凤仙,上面依稀有几颗眩目的水珠。
  炕上坐着一位散发贵气的中年男子,四盏鎏金花枝烛灯泛着温润如玉的玉柱流岚,投影在繁复的金玉绫罗之上折射出鲜亮耀目的色彩,慵懒卧在竹榻上的男子那精心描画的妩媚容颜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从他细致而白晰的敷着淡淡朱粉的脸颊以及眼角毫无一丝鱼尾可见他保养得极好。
  他在萧青竹进屋时他还在假寐,听到宫侍俯耳低语,睁开似醒非醒狭长凤眼,看到静立下方的人影,眼底掠过一丝亮色,因为刚醒嗓音而显得低哑磁性:“竹儿可来了,哀家可将你盼来了,去皇上那儿了么?”他极其亲切的拉着萧青竹挨着他坐下。
  “去了,皇姑姑叫我来看看你,听五皇女说皇姑父凤体唯和,可宣了太医?”从外面进来,萧青竹取下面纱,露出俊朗的面容。关心地问道。
  “哀家那有那么脆弱,皇上和五皇儿也是大惊小怪!”似怨含嗔的凤眸掩盖不住他的喜意,“对了,皇上找你可有别的事么?”虽说是询问,但语气十分牟定,想必已经猜测到了大概的内容。
  “唔,其实也没什么,皇上说今年秋帷后,如果我还没有找到满意的妻主,皇上就会亲自在前三甲为我指定一个!”平淡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既无喜气也无羞涩,这是每个男儿必走的路,逃不掉的,不是么?
  他长得不若栖凤的男儿柔若无骨,娇巧可人,反而一米七八的他和许多女子一样高,菱角分明的脸显得十分刚毅,命运如此,即使父母亲临终前依旧念念不忘向皇上讨了自选妻主条件,要自己追求幸福。
  可是父亲、母亲,你们可是料到了我的无奈才这么担心得不放心自己么?他不甘的紧了紧放置膝上的拳头,也不知自己可有幸遇上像母亲一样只钟情父亲一人的女子。
  本来欣喜待嫁的他恰逢父母相继辞世,守孝期满,他也即将到了二十,早已过了男儿的黄金年龄。失了对爱情的憧憬,如今已是坐上尚书的未婚妻也有好几个侍郎,还为他特意留下正夫的位置,但高傲的他硬是跪请皇上下旨退了这门亲事。
  自此之后,专心打理母亲留下的基业,每天抛头露面混迹于各处书肆打理书店的生意,因此名声不是很好,除了本身的郡王封号外,他想世上好人家的女子是没有愿意娶他的。
  不过他不稀罕,依旧顾我,用冷傲伪装自己,保护自己,一身傲世的才气加上极其清冷的性格,在国都赢得“清冷公子”的封号,居于四大公子之首,是讽刺?是不屑?男儿无才便是德,“清冷公子”代表的具体含义,众人心知肚明。
  萧青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甘、愤然再到默然接受的无奈自然没有逃过王夫的火眼金睛,他理解地拍拍萧青竹握紧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你皇姑姑和我都希望你得到属于你的幸福!”
  “竹儿明白。”心越发坚定起来,只有三个月自由了,他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不要再让亲人担心。回想起父母临终前犹自的担心,生前他们对自己的宠爱,不禁泪湿衣襟。
  “竹儿,五皇儿她…”王夫欲言又止。
  “皇姑父,竹儿自知没有这个福气,皇女的正君应该让更好的人担当!”萧青竹淡淡的道,他并非感情白痴,五皇女对自己的感情他十分清楚,但他对她只有亲情不是爱情,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让两人都陷入痛苦。
  萧青竹从宫里回来,十分疲惫的躺在书房,视线不经意停留在放置紫檀木书桌案头的青囊皮书-书名为《杜十郎怒沉百宝箱》,是前几天墨咸城书店送来的手稿,它主要讲的是栖凤万利二十年间,国都名妓杜十郎为了赎身从良,追求真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太学生李甲。
  可李甲生性软弱,自私,虽然也对杜十郎真心爱恋,但又屈从于社会,家庭的礼教观念,再加上孙富的挑唆,她最终出卖了杜十郎,酿成了杜十郎沉箱投江的悲剧。萧青竹每次看后,俊逸的脸上浮现无尽的悲哀,他很欣赏里面的杜十郎,杜十郎要求的不是短暂的欢爱,甚至也不是婚姻。
  他自己说,是一份“生死无憾”的真情。这份真情是一种不为金钱和利害所左右的人际关系,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相互欣赏和相互吸引,是人间至真至纯至美的情感。对他而言,世间最在乎的人背叛了他的感情与信任,对于性情刚烈的他已是致命打击,爱情如果绝望,悲愤交集之下,金钱美貌等同于尘土,此世已无丝毫可留恋。死是他对爱情执著的最好诠释。
  可惜世上的女儿皆负心薄幸,视男儿于无物。
  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但却不放弃一丝对纯粹爱情的追求。
  萧青竹骨子里也有杜十郎的影子,对感情的苛刻不下于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忍受不了一份有暇訾的情感,即便将来可能孤独终身,他也不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他是骄傲的。
  萧青竹微闭着眼,将自己完全陷入软榻之内,也不知写这本书的作者是怎么样的人,听墨咸城的王掌柜说,用角胶(用芭蕉汁桐果再加防腐的艾草叶熬油制成,木匠常用它来粘合木板缝隙)粘缝书本取代用线缝制就是她建议的。
  毫无疑问,这是苏离的杰作,在书斋空闲的日子里,回忆起高中最喜欢的文章之一,将它写下来赚点外快。由于钢笔的存在,写这些的速度很快,基本上三四天就完成,但是她也不是“拜金女”,依她的性格钱够用就行。
  她早上守着书斋,下午则学习骑马,在古代要想不折磨自己的双腿走老远的路,还是乖乖学好骑马才行,这马自然是李和和她几个朋友的,对于自己养马,她摇摇头,太麻烦。反正资源充分利用。
  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来月,可是晚上她的生物钟还没有调转过来,在床上干瞪眼几个钟头,睡眠质量很差,精神比李和她们和夫郎奋战一宿犹自精神百倍还不如。
  后来,干脆睡觉前跑到后院空地打一遍从居委会组织的在街道打太极的老爷爷处学到的杨式太极、陈式太极,早上再起来练练军体拳、跆拳道,偶尔练习练习瑜珈,束束体型。
  栖凤朝的环境很好,空气清新,自然效果也是显著,仅仅一个月,当苏离每一次打太极时小腹处都涌入一层暖意,十分舒服,如同武侠小说描绘的内力之类的,她不觉得诧异,毕竟太极可是中华五千年总结的武术修身的精髓,能差吗?
  所以她平淡的接受,无喜无惊,坚持早晚练习太极,拾起竹片当太极剑耍耍,只希望在必要时成为自己防身的救生符。
  ‘咚咚…’萧青竹在半醒半睡之间房门传来敲门声。
  “有什么事?”清冷的声音响起。
  “主子,墨咸城的王掌柜派人送来最新手稿,请主子审阅!”小厮站在紧闭的房门前,语气恭敬的道。
  “拿进来吧!”
  “是!”
  桐笙侍立一旁,安静的书房只闻翻书的声音,燥热的残阳如红色薄纱透过窗棱斑驳留下凌乱的剪影.
  萧青竹俊逸的侧脸罩在明暗不清的光影里显得更迷离冷俊,薄唇微抿,神情专注手上的青囊书,随着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剑眉或蹙或舒,直到小侍再次剪了烛花,他合上书,抬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过亥时了!公子可要马上传膳?”小侍回答道。
  萧青竹点点头:“唔!”
  小侍面带喜意道:“看来还是王掌柜懂公子的心事,接连送来的几本书都贴心,让主子爱不释手!”
  “还不错!”萧青竹评价道,“你让人收拾一下,后日我要回老家小住一段日子!”
  他很期待能认识接连写了《杜十郎怒沉百宝箱》《桃花扇》《孔雀东南飞》…叫‘梦神机’作者,那个心思细腻、体贴入微、将男儿比作水做的肉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她很幸运勾起他莫大的兴趣,只希望她不会让他失望!
8、‘他’是女人 ...
  李和接受苏离是女人的事实是在一天午后,她午休后前来找苏离溜马,大大咧咧率性不拘的她等苏离开门不着,干脆从后院番强进去正巧碰上午睡后冲凉解暑降温,对上苏离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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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訾凹凸有致的完美女性胴体,呆愣后,深受打击,夺门而出。
  苏离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她是故意的,正是摸清了李和来寻找自己的时间,她比往常迟了一刻钟才洗澡,让她正巧看到,看清事实,不要在把心思花在自己的身上,再过三个月就是秋帷,关系到她的前途。
  昨天,她的正夫找来,他很大度的同意自己进李家的门,但是希望自己让她收心好好科考,不要让她每天朝自己书斋跑。
  苏离直接无语,对着温润的男子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些男人脑瓜里装的是什么,居然帮忙妻子在外找男人。
  开什么玩笑,她对搞对食可不感兴趣,通过她夫郎的话语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让她迷途知返迫在眉睫。
  她爽快的答应了,让他放心,也向他坦然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他也是满脸错愕不可置信,还真是一对国宝夫妻,连反应都一样。苏离不希望失去墨咸城第一个真心朋友,她授予他一些技巧,并拜托李和的夫郎好好的安慰她,化悲愤为力量,千万别萎靡不振,起了反作用。
  苏离温吞的穿好衣服,心理隐隐担心,跟了上去,其实她有些委屈,好像被看光身子的是她,她都没羞愤,干嘛她还伤心了。
  苏离即便来栖凤一个月有余,但她骨子里还没有扭转男女颠倒的事实,对有过于男子阳刚气的异世女人有些内敛,不像原来世界里毫不在意。说她保守也好,有洁癖也好她不置可否。
  苏离来到醉风酒楼下,她的几个同窗好友已经闻训赶来了,看到李和借酒销愁,十分担心,急忙将站在楼下的苏离拉上来。
  喝得眼红的李和看到苏离一袭白衣云淡风清般走来,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登时如同炸了毛的母鸡(公母颠倒):“你来这里干什么,也看我笑话,好了,正如你所愿,我痴,我傻,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掏给你,结果呢…,你这个劳心的骗子,给我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眼泪横流,边说边随手抄起喝完的酒瓶向苏离摔去。
  她第一次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为何当初不相信她是女人,自欺欺人的对她好,可是她有什么错,错的都是自己,错在自己过于自负,她好气自己,摔完后,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泣。
  她真的好喜欢她,喜欢她的冷傲如梅,喜欢她的天高云淡的飘逸如白云,喜欢她偶尔流泻的浅浅温柔的笑容,喜欢她如松般不屈的坚强,喜欢她…一切的一切,她不知道一个月她就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子,痒得搔心,抓不着,更抓不牢。
  苏离没有躲开,任凭打在身上,哗啦哗啦破裂,碎片如锋利的刀刃,划破苏离的白衫,鲜红的血色迅速在白衫上渲染开来,好似皑皑白雪地上散落的片片红梅,红得惊心,红得刺眼。
  明白梗慨的李和的朋友看到苏离受伤,惊呼出声,担心地道:“你…”
  苏离摇头止住她们的话,仿佛无知觉般坐在李和的桌旁,眼神有些飘远,穿透了岁月时空,幽远无迹,随时似欲化风而去,淡淡的声音:“你一直明知我是女子,又何苦欺骗自己如此,现在梦醒了,蓦然回首,恍悟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回到现实而已!”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李和捂住耳朵,摇头不听苏离所说的现实。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百花凋谢了流年。凭楼乘风,怎知雕栏不再,朱颜已改。惊梦觉,错愁他乡,魂归何处?不曾思量,多愁几许,只不过七情添恨,减了玉肌。理犹乱,丝网纷乱,何不去了六欲,减了嗔痴,付之流水!
  “说,为何不说,其实一切都怪我,为何我会来这里,认识你,让你陷入自己编织的梦里,让你错付感情,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的责任,你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小姐,堂堂的举人,未来的状元,是我不该招惹你……尤其我是个女人…”
  苏离流出浓浓的悲哀,随手举起桌上李和叫来的酒,张口便饮:“是我自私,是我贪心,本来应该及时让你清醒,可是我不过是异世他乡游子,不该存在在这里的人,会害怕,会无助,需要别人关心,需要温暖,可我却抓住不放,让你误解……”
  她语速不快,吐字清晰。胸前腥红的血流混着酒液流了下来,湿透白衫,酒的刺激刺痛了她的她神经,气息有些紊乱急促。
  “别说了,别说了!”李和一直无声的抗议。
  她的朋友见苏离情绪开始失控也来夺苏离的酒瓶,苏离不依,用起太极引开她们伸来的手,更加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她们那是苏离的对手,暗自焦急,此时雅间已经乱成一团,李和为情失魂落魄,苏离则发泄背景离乡的乡愁。
  不久,两壶酒就见了底,举杯销愁愁更愁,苏离抱起最后一壶酒,脚步踉跄离开座位,神情凄然,她想不通明明自己是来开解李和的,为何自己最后比她更悲伤,她沉吟浅唱:“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淋漓尽致的反映出苏离此时的心境,她来到异世举目无亲的孤独痛苦,伤害好友的自责无奈。自从苏离前脚踏出酒楼,这首诗马上被传唱开来,自然文采飞扬、忧郁多情的苏离也被人所熟知。
  今天,在醉风楼发生的事同时也被想象丰富的她们演绎出多种版本流传开来,其中最有说服力的版本便是身世凄惨的苏离得到知府小姐的救助,感激之余对知府小姐日久生情,碍于世俗礼教不容断袖之情,以及知府小姐正夫的拄拦和辉煌的前程,苏离只有忍痛割爱并吟唱出如此伤怀感人之作。
  所以,孤家寡人的苏离很不幸,被她们误以为她是断袖,说到她便是一阵叹息,也导致三乡八邻的媒公、有待嫁儿子的父母前扑后继前来说亲,试图挽救身陷泥沼的她。毕竟,相貌好,文采佳,家境优渥,虽然性情冷淡脾气却不错,尤其是未娶夫郎的这种女子不多,于是她煞时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馍馍,让苏离只得番强望风而逃,直道交友不慎。
  苏离因为出于心里补偿的原因,其中具体情节并未向世人解释,默然的接受。当然李和更不愿说,避免遇到苏离尴尬的她天天待在家里准备三月后的科考。导致苏离被腹黑的男主直接给强了!谁叫你招惹众多男人还闲不够,连女人也不放过,让苏离欲哭无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苏离醺醺然地离开酒楼,拂了她们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夏季午后的日头很烈,醉酒的她晒得头昏眼花,汗水沿着额际流进眼里,刺痛得难受,半个时辰不到,酒劲上涌,即使胸口的刺痛也让她头脑不清醒,摇摇晃晃的走了半条街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萧青竹倚在马车里的竹榻上小憩,神情慵懒,桌几上的香茗散发出洌洌茶香,在茶几上,镂空的小兽鼎燃了一小块薄荷香饼,清爽的薄荷香在闷热而颠簸的马车里让人不至于昏昏欲睡,他估计了一下时辰,问道:“到什么地方了?”
  执扇的小侍揭开窗帷一小线,乖巧的道:“回主子的话,马车马上进城了!”
  “嗯,吩咐下去,今天不去书店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是!”没有多久,马车猝然停了下来,高昂的马嘶划破了沉闷静谧的大街,假寐的萧青竹微微蹙了剑眉。
  小侍桐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停了下来?”
  车把式回答道:“公子,地上躺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响起,好似干裂的大地注入一渠清泉。
  车把式嗅到苏离浑身浓郁的酒味,回答道:“好像是醉酒了!”
  萧青竹听到醉酒二字,俊脸冷了几分:“不用管,直接过去。”
  “是!”半响,马车未动,萧青竹顿时阴沉下来,熟悉主子脾气的桐笙急忙道:“怎么还不走?”
  “她胸前有血迹,好像受伤了!”车把式仔细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离道。贴地的白衣染了些许灰尘,显得凌乱,伤口渗出的血迹染红的一角露了出来,十分醒目。
  萧青竹略微沉吟:“交给萧跃处理便是!”
  “是,公子!”
9、孤情月夜 ...
  郁结于心外加失血过多的苏离到第二天才醒转,宿醉后头疼欲裂,浑身酸软无力,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缓解一些后她才睁开眼,映入眼里的是不熟悉的罗帐,隐隐记得昨天自己晕倒在大街。滑落在身下的被单让她低头便可见伤口被一层层白纱包扎好,衣服也换了干净的里衣,她知道自己被人从大街上救了回来。
  干裂的喉咙叫嚣着让她急切的想喝水,翻身欲下床榻,扯痛了胸前的伤口,她闷哼一声,引起了门外之人的注意。
  一水色湖裙的小厮端了洗漱用具进来,看到苏离眉头紧皱,滑落的床单半搭在身子上,倚靠在床头,喜悦的问道:“姑娘可算醒了。”
  他体贴的端来一白瓷小碗,道:“你大概头痛的厉害吧,先喝了解酒汤吧!”
  苏离接过扬头喝了,浓郁的葛根味让她苍白的脸苦了起来,连带着干渴也缓解几分。“谢谢!”苏离洗漱完毕感激道。
  “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看到苏离吃完米粥问道。
  “可以告诉我是谁救我回来的么,我也好感谢她!”苏离说道。
  “那苏姑娘准备怎么感谢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门口站着的正是寻沿书屋的王掌柜。她写的几本书都是卖给她的,一来二往,两人彼此十分熟悉。
  “原来是王掌柜台救了在下,却不知王掌柜需要在下怎么感谢?”苏离带着苍白的笑意。
  “我可不敢倨功,救你回来的是我主子,不用谢我,再说我的‘钱’途还系在你身上呢!”王掌柜坐下来自我打趣道。
  “王掌柜也太看得起在下了!”苏离摇摇头。
  “呵呵,我就不说客套话了,其实我家主子昨天从国都来了,对梦神机很感兴趣,不知苏小姐可愿意帮在下一个忙?”王掌柜熠熠发光的眼神紧盯着苏离。
  “嗯?”苏离疑问道。
  “他想认识一下你!”王掌柜正经十足道。苏离笑了,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浅笑:“昨天不是她救我回来的么,难道你没告诉她么?”
  她点头。
  “‘结交须胜己,似我不如无。但看三五日,相见不如初。’”结交朋友要交那些胜过自己的人,如果水平和自己一样还不如没有,一句话直接拒绝了王掌柜。
  王掌柜神情有些沮丧,苏离又道:“我把刚写好的《西厢记》给你吧,这样你就不怕不好交待了,也算是感激她的救自己的恩情吧!”
  “这样也好。”王掌柜知道苏离的决定是不准备见主子了也不再勉强。虽然脸上一脸遗憾,但眼底却闪过一抹深意,一墙之隔,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信你就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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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年轻时就一直跟随萧青竹的母亲打理书店的生意,知道书店对于老主人和栖凤的重要性,所以她兢兢业业,在老主子去世后跟随了小主子,但小主子毕竟是个需要嫁人生女的羸弱的男儿,看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子独自背负了接二连三遭受了失去双亲的痛苦,还要忍受别人的讽刺讥笑,抛头露面打理栖凤朝数十家书店的生意,一年四季来回奔波,十分的心疼。
  她希望有个支持他,懂他,爱他的人,让他能够得到幸福。虽然和苏离不过见过几次面,性格清冷,不过从她写的几本书来看她相信她是个会疼人的人,懂得尊重夫郎。苏离买的房屋与老主子的家不过一墙之隔,所以,当小主子刚来墨咸就救了苏离之后,她便相信她们之间的缘分,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苏离离去之前也从王掌柜口中大致了解了昨天醉风楼传出的关于自己和李和的事,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向她告了辞。
  到药铺换了药,买了些吃的回到家里。
  当天下午得闻苏离受伤,鸿运客栈的冬儿提着补品前来看望苏离,自是聊了一番,让她好好养伤。她前脚刚走,李和的夫郎以及她的几个朋友也来了,却不见李和,苏离将她们迎至客厅。林云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不碍事了,这不,才一天又活蹦乱跳了。”苏离安慰她们道。
  “昨天我们来找你,你一直都不在。”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昨天醉酒晕倒了,被人带到了寻沿书店。”苏离对她们发自内心的关心,心里一暖,急忙解释道。
  “只要你没事就好。”
  “就是,她们就没一个省心。”武巧,李和的另一个朋友插嘴道。苏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要不是我让你劝阻妻主你也不会受伤。”一边李和的夫郎面含愧色。
  “怎么会,其实这件事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并不完全是她的错,对了,她还好吧?”苏离担忧的道。
  “她一夜未睡,情绪倒是稳定下来了。”忧心忡忡道。
  “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苏离心里不是滋味,都怪自己当初忧柔寡断。
  由于天气炎热,苏离在书房阁楼里安置了一张竹榻,晚上在此处睡觉,受伤后的她不再打太极,很早便躺下休息,对着竹林的轩窗被苏离打开,柔光遍洒,清辉铺泻。苏离起身走向轩窗,只见细碎的淡黄轻柔的月光如霰似纱撒向似滚滚碧波的竹林,清风乍过,青玉色的涟漪叠起,每一褶波澜里都仿佛承载了岁月的呢喃哝语。
  只有在此时苏离感受到了孤独,她略略抬起水眸,眼睫轻颤如蝶翼,在面上投下忧伤的阴影,她想起了席慕容的《乡愁》: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层层叠叠,汹涌的情感正如竹海翻涌,扑面打来,撩起她月牙白的纱裙,更是衬出她身形纤纤,她捂住冷得泛疼的伤口,难道今生注定自己孤苦无依度过一生么?
  都说自己是冷情之人可为何心疼得厉害,她蹙了蹙秀眉,微耸的眉间悄然笼上如烟岚般的哀伤怅惘。苏离怔怔的凝视着如墨般的苍穹,似乎要穿梭缎帛铺开发的岁月,不知何时脸上湿润一遍,有多久未曾哭泣?她细数着华木的年轮。
  良久,竹林中忽有细微一缕琴声传来,铮铮琮琮如玉石击柁,清越婉转,踏着青玉的竹浪,乘风伴月徐缓而来,跌宕起伏,一抹一捻,一勾一挑,渐成悠扬却哀伤的曲调,琴音缕缕如线,侧耳细闻,似乎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一声一诉,一音一叹。
  心底越发沉沉落落,她轻叹一声,更觉世事无常。她不知来到这里自己突然变得如此脆弱,完全不见当初的坚强,一首曲子也让她感怀伤心至此。
  但是回想到自己天生残缺的身子,注定今生与幸福和完整的家庭无缘。
  萧青竹回到小时居住的家里,对着空空落落的屋子,涌起了对娘爹无限的思念,月夜清辉,他敛身坐在以前父母常坐的竹堂,翠竹呜咽低喃,似父母轻柔的爱抚,轻纱似的微风托梦,他俊颜沉湎在回忆中,微笑却忧伤。指间流泻出飞流萃玉的铮鸣,断纹琴呜咽,如滴泪的心碎,他不知道墙头另一边也有一个暗然神伤的孤独人。
10、两人相遇 ...
  苏离离去之前也从王掌柜口中大致了解了昨天醉风楼传出的关于自己和李和的事,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向她告了辞。到药铺换了药,买了些吃的回到家里。由于天气炎热,苏离最近都喜欢在书房阁楼里乘凉,躺在躺椅上,找来几本书打发时间。
  养伤的日子,书斋照样开,不过却不能再去乘马了。不知为何,从她受伤以后,到书斋前来租书的男子增加了许多,每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对着自己傻笑,要不是他们说话还算有条理,苏离一定认为他们在抽疯。
  可是每天都浸淫在花团锦簇的脂粉堆里还真的不是人过的。为了不至于被劣质脂粉薰死,被他们抽筋般的诡异笑容恶心死,苏离干脆请了一个贫穷的百才书院的学生,她帮自己看管书斋,作为交换答应她自主看书斋的书,不过苏离还是每个月给她一百文作为工资,她倒是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苏离躲在阅是楼(书房的阁楼)上,安安心心的坐在阁楼里,放一杯香茗,敛着眉头苦思冥想,伏案而坐,在继《桃花扇》~李香君和候方域之后,花费十余天完成其余“秦淮八艳”(顾眉生、马湘兰、柳如是、董小宛、卞玉京 、寇白门、陈圆圆)的小说。
  自醉风酒楼之后,李和再也不曾找过自己,闭门苦读,全心全意准备今年秋帷,虽是苏离的目的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受伤。摸摸已经结痂的伤口,她微蹙秀眉,也不知两人的友谊自此后是否还会回到原先的地方。夏季的清晨凉爽,没有一丝燥热,她像往常一样打完太极,冲了个澡换上一件简单的衫子后,拿起手稿前去寻沿书屋。
  “苏姑娘来了?”在寻沿书屋的林芝看到眼前的人热情的道。苏离嗯了声:“王掌柜不在么?”书店只有几个买书的客人,并未见到王掌柜的影子。
  林芝注意到苏离手中拿了一叠小说手稿,急忙道:“在呢,我让陈凝去叫,你先坐坐!”吩咐小厮给苏离上了一杯茶。
  苏离点点头表示感激,未挽的碎发遮住她秀雅的半边侧脸,清清冷冷的神情和整个屋子里的人疏离开来,认识她的人知道她是倦勤斋主人,那首自醉风楼传唱开来的诗便是她所做,许多人本想上前攀谈,却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的冷意而止了步。萧青竹此时正在书店后院查看账目,也听到下人在找王掌柜,他停止了和王掌柜的谈话,让小厮进来。
  小厮便对一旁的王掌柜道:“家主,苏小姐来了!”
  “哦,她来了?”王掌柜急忙起身,对萧青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公子不是想认识写出《桃花扇》、《杜十郎怒沉百宝香》的梦神机么,她今日来了,可要随玉姨一起过去!”
  “嗯!”萧青竹并未拒绝,他倒是想看看梦神机是何许人也,自然王如玉未将他路上救的人便是苏离的事告诉萧青竹。
  萧青竹跟在玉姨身后,下楼便一眼看到坐在角落,敛眉看书的苏离,夏日璀璨的光线射在她如玉般柔和的侧脸上,有说不出的恬静和梦幻,让他心里狠狠一抽。
  她与他所见的所有女人都不同,笑意不达底,璀璨的阳光映着她眼中的洌洌冷色,眉间微耸隐藏几分凌厉,黑玉的瞳眸如枯井般深邃无波,似乎看透了丑陋的人生百态,见惯了生死,淡淡的一眼瞟来如同置身于瑟瑟冷意的凛冽寒冬。
  她身形瘦削,十指如葱般纤细白皙很难想象那力透笔间,行云流水般飘逸却隐含如松刚劲的字是出于眼前女子之手。
  在王掌柜进来时苏离便看到了跟在她身后高挑的覆纱男子,他比栖凤的男子都高大些,身材颀长,着一墨青色长缎,万千青丝被一根白玉簪子挽起,不施脂粉,带着青竹般高洁清爽的淡淡清香,眉宇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刚毅,让已经对栖凤娇柔男儿失望的她耳目一新。
  不知怎的,莫然的亲切感让她突然将他和晚上有淡淡忧愁又透出不屈命运竹林里的未蒙面之人重合起来。他一进来,黑如耀石的瞳眸定定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让她有些讶然,莫非他认识自己不成。看向王掌柜带着询问,以前都是她一个人直接检阅书稿,今天怎么带了男人来。
  王掌柜介绍道:“他叫萧青竹,是我远房侄子,最近来书店帮忙。”
  男人倒是坦然,眼神不避苏离的打量。她的轮廓让他有片刻恍惚,好像在那里见过,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在玉姨介绍时,便重新恢复淡如青竹的悠然。
  苏离点头表示明白,带着些许疏离,却笑不达眼底,有礼的道:“原来是萧公子,以后苏离有困难之处还请你多多指教。”
  “我不过是一介男子,指教可不敢当。”清朗好听的声音立即让苏离对他起了莫名的好感,连带着对于陌生人的防备减轻许多,寒霜眸子慢慢浮现暖色。
  “呵呵,公子过谦了,男儿亦有梁如玉(栖凤的男将军就像中国的花木兰),不是男儿不如女。”苏离怎么越说越觉得别扭呢,看来安慰人的确不是她的长项,她不懂为何第一次见到他会想抚平灵魂隐逸的忧伤,就像那半夜竹林里抚琴之人。再次感概人生际遇的神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在当今皇上还是王女时,正值栖凤内忧外患的危机时期,她的夫郎梁如玉作为镇西大元帅之子曾协助她完成收复失地,扩张领地,奠定了她成为太女的基础,成为当今皇上的梁贵妃,可是在收复墨咸城时,世女在城中走失,搜寻数十年依旧再无结果,让梁贵妃伤痛之余,从此缠绵病榻,实为栖凤憾事。
  “苏姑娘倒是有心之人。”萧青竹笑道,爽朗清越,剑眉飞扬,让苏离十几天积郁的心情如扫除乌云,白日晴空。
  他们两人的互动让王掌柜欣喜不已,更难得的是苏离真不介怀‘男儿有才’,看向苏离越发满意。
  苏离起了一身鸡皮掉地,结束了和萧青竹的对话,对王掌柜微勾了勾嘴角:“我把秦淮八艳全给你拿来了,你先看看吧。”
  玉姨接过一踏页数不少的书稿,差异道:“这一次怎么这么快?”
  她没好气的道:“十几天足不出户能写得不多么?还是你置疑我偷工减料不成?”
  玉姨打着哈哈:“怎么会,就是不相信别人还能不信你!”
  “快点看吧,我还等着要稿费吃饭…”她夸张的道。
  “至于么,上次那本书稿你就得了百两,不会这么快就用完了吧?还是你拿钱给你某个相好了?”玉姨置疑的问道。
  “停,我就孤家寡人一个那来什么相好,还不是在你这买了几本书,也不看在熟人的份上打个折!”苏离不满地道。
  “切,就几两银子,你还在斤斤计较!”
  “就是几两银子才计较,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一样不要钱!”苏离正二八经的道。
  “你这么抠门以后看谁还敢嫁你!”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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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讽刺道。
  苏离不赞同的摇摇头:“此言差矣,给我老公用还不是给自己用,你怎么能和他相比。”苏离待在墨咸城日子一久,没再接触让人郁闷的案件,人也放松许多,整天待在家里迫切的需要与人言语沟通,否则真有一天自己会失去语言能力,成为装在套子里的人。
  她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静静的专注手上的书稿。半响,苏离收了两百多两银子,乐呵呵的告辞离开。
  瞥见小主子望着苏离离去的背影沉思,王掌柜促狭道:“怎么样,这梦神机可对了公子的胃口?”
  萧青竹喃喃道:“你说她可能是断袖么?”
  “这可说不准,兴许吧,谁知道?”王掌柜似是而非的道。
  答案自己去发掘,他来当天便听说了知府小姐和倦勤斋主人的不世之恋,据说她对示爱求亲的男子进退有据,据说她洁身自好从未传出她宿眠花街柳巷。像她那么优秀的女人家里居然连一夫一侍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浮生长恨的群:
11、紫竹洞箫 ...
  苏离从寻沿书店出来以后,便逛起街来,整日在家足不出户她感觉自己已经与世界脱节了。路边小摊子上,苏离拿起一支梅花雕桃木簪子,觉得还不错,花了几十文买下。苏离不会挽复杂的发式,平时随意的用一根丝带将发束起。
  “苏小姐!”同街的王家大姐招呼道。
  苏离微笑的点头,王大姐家境不是很富裕,女儿大了入学也没钱买书籍,苏离开了倦勤斋正好解了她的困难,几文钱就可看一本好书,租回家花点功夫小抄就成一本自己的书,让她们珍之若宝。在古代,许多有书的大户人家都将之束之高阁,很少像苏离一般把书直接租出来的,认为这有辱文人的身份,不屑重利忘义的商人,因而商人的地位是最低下不受人重视的。
  左坊右邻,特别是有女儿入学的经常会特意给苏离一些自己种植的蔬菜、鸡蛋等,或是家里做了糕点小零嘴之类的给她送点吃着打发时间。苏离很是感激她们好意,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关怀,平时熟悉的孩子来租书也不会收她们的钱。以冷酷著称的苏**官脸上也时常带了淡淡的笑意。
  “苏姑娘!”城郊的刘家夫郎牵着小女儿的手点点头。
  他的小女儿童音软软的也叫了声:“苏先生。”
  苏离会教识来倦勤斋租书的孩子遇到的生辟的字,讲解典故、分析文义。偶尔穿插着自己那个世界灵动的小故事让她们轻松的知礼学义。相对学堂严厉的夫子,她们很是喜欢苏离的灵活生动的教学方式。
  “文儿陪你爹爹逛街啊?”苏离摸摸她的头亲和地道。
  “嗯!”
  “文儿可记得那天苏阿姨讲过的 被人誉为‘天下无双,江夏黄童’的黄香么?”
  “记得!”刘文儿朗声道。年纪不大的她已经理解到苏离话里暗含的意思,拉拉她父亲的袖子,仰着头,指着他挎的篮子,弯起月牙儿的眼道:“爹爹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一会,让孩儿帮你擦擦汗,拿菜篮!”(黄香,东汉江夏安陆人,九岁丧母,事父极孝。酷夏时为父亲扇凉枕席;寒冬时用身体为父亲温暖被褥。少年时即博通经典,文采飞扬,京师广泛流传&天下无双,江夏黄童&。)
  刘家夫郎的妻主在他女儿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一个人靠着替人缝补点衣服,种点蔬菜拉扯孩子长大,很是不易。这个世界男人就像地球的女人,骨骼娇小,力气也小,容易劳累。刘家夫郎被女儿拉着坐到豆浆铺的凳子上,对女儿的体贴和孝心满是感动,噙着泪对苏离露出感激的笑。
  后来,刘文正如黄香一样,事父及孝,名动栖凤,被世人称颂效仿。其实,在这当中苏离也获得许多,她希望她们都能得到幸福,不要像自己一样,连爱人也没有资格。
  想起地球因为所谓的性格不合,家庭琐事就闹得沸沸扬扬,赌气离婚的人,她就恨天不公,为什么自己会遭遇那种事,连一个完整的家庭的梦想也粉碎得彻底。
  僵硬的对街上热情的乡邻点头微笑,她觉得心里弥漫着淡淡的苦涩。
  突然寂寞的她想到了夜里竹林传来的无比忧伤缅怀的琴曲,用曲会友交心,她走进了一家乐器店,仔细的看了店里陈列的乐器,微皱眉头,有些不满意。
  店家热情的问道:“小姐想要什么样的乐器,本店别的不说,品种在这墨咸城绝对最为齐全。”
  苏离视线停留在壁上悬挂的竹笛洞箫上,摸索着它们的纹理道:“可有其它材质的竹笛、洞箫么?”
  这些洞箫笛子大多是凤眼竹、苦竹、蕲竹制成的,紫竹和湘妃竹的也不少,但苏离试吹一阵,要么是干涩而圆润不足,要么是清亮却高亢有余,很是不顺畅。
  店家一看来的是个行家也不藏拙,从内堂拿出一个紫桃木雕的箫盒,隐隐散发出清爽的竹香:“这只用盘龙紫竹做的凤凰箫,你看小姐满意不?”
  盘龙紫竹也是紫竹,不过由于它生长时被古藤缠绕,藤痕分明,错落有致,没被遮住的地方发出紫色油光,如同盘绕的紫色游龙,整齐的九孔似腾飞的龙爪,箫尾挂着一手工精致的吊饰,红艳艳似祥云。
  盘龙紫竹洞箫竹料密实,竹筋甚是粗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苏离放在嘴边试音,低音醇厚,高音清锐,振动好,声音集中,琅琅上口,极其满意。
  即兴而起,吹奏了最喜欢的曲子之一,只见乐器店外的行人情不自禁纷纷驻足倾听,陶醉在箫曲中的众人只觉眼前呈现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只见薄晓时分,晨曦初露,在郊外河边道上慢慢的出现一支负重驴队,由地平线缓缓走来,驴颈项套一铜铃,随着一行一止,由远而近缓缓走来,行进在城道上玎铃作响。
  指节飞扬,随着高昂之处,敲打密集如鼓点,乍然间众人眼前尽现一幅车马穿梭,人来人往,商铺鳞次栉比的繁荣景色,在那横跨东西的虹桥之上,行人如织,桥下激流之中,船家弯腰佝背紧张忙碌。
  最后箫声由激昂转为平缓,向听众絮絮的描绘了市区街景,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街上行人往来不绝。
  洞箫曲清婉悠扬,旋律优美流畅,意境深长,余音袅袅。众人皆沉醉在苏离箫声,咀语无言,没有了城市的喧嚣,使得街道周围寂静无声,直到苏离收了洞箫,嘴角掀起一线弧度:“店家,这只洞箫怎么买?”
  店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啊,什么?”
  “我说这支箫多少钱?”苏离问道。
  “五十两!”手比了个五字。
  最后以四十两成交,苏离临走前店家问道:“我可以问一下刚才小姐吹的曲子名是?”“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是中国十大洞箫曲之一,苏离学习洞箫时最先接触的曲子,所以即便几个月未吹奏,她对曲子的指法也是娴熟无比,这首曲子正是描绘汴京清明的景象。
  苏离走进鸿远客栈,忙碌的冬儿关心道:“你的伤可是完全好了?”不放心地仔细打量了她一阵。
  “好了!”苏离笑笑:“给我弄点吃的吧,我饿得慌,早饭还未吃。”
  冬儿唾了一口:“谁叫你自己不娶夫郎,饿死了也活该。”不过十六岁的冬儿也在半个月前娶了她青梅竹马的夫郎,让苏离不得不感叹古人成家之早,想到这么小就要养一大家子,还真是辛苦,不过也幸福,不是么?
  “嘿嘿,算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苏离找个空位坐下。
  “强词夺理。”冬儿对她彻底无语,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其实一个多月下来,已经在她脸上看不到悲伤了,也难得将往事放下了。认识苏离的人都知道她没有娶夫郎,自然都很八卦。
  “苏小姐,大东街酒坊陈家小儿子年芳十五,勤劳踏实,人也端正,你考虑一下,满意的话我也好回陈家家主的话!”一个臃肿着玫瑰红缎长袖绿湖褶裙的媒公靠拢,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搅着深红的袖帕,热络的为苏离说亲。随着他肩膀抽动,脸上厚实的脂粉朴簌簌掉了一地,看得苏离倒胃。
  才十五岁,有多大,不过是个读初中的小毛头就要嫁人,注意是嫁人,嫁人干嘛,生孩子,想到这,苏离一阵恶寒,自己大他可不止一轮,说得难听点在这个世界自己都和他妈一样的年纪了。
  “不用了,你直接回了吧。”苏离冷颜一板。
  “苏小姐不再考虑考虑么,向陈家小儿那样秀内慧中、知书达理的可不多慧,娶他回去绝对是贤内助。”媒公不死心劝道,苏离不松口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如仙童下凡。他走以后,另外还有几个为自己儿子、兄弟说亲的,苏离照样让她们吃了闭门羹。
  冬儿和晋凤看着苏离的方向躲到一边窃窃私语,不时点头,笑得及其猥琐。让苏离没由得背心升起悚然的冷意却找不到源头,摇头作罢。
  而鸿远的老板也趁苏离来客栈的机会向她请教了苏离倦勤斋记帐的方法,那还是冬儿在书斋闲耍,看到后有一次闲聊时向老板说起的,鸿远客栈的老板也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认识到表格记帐的简洁方便,时时不忘寻找机会向苏离讨教,可惜发生了醉风楼的事后苏离一直很少出门,自然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等苏离吃完晚饭回家,已经掌灯时分,前几日雇佣的学生林锐按照苏离的吩咐已经将书斋整理好打徉,回到书院了。
  苏离回到空空落落的家里才觉得家里冷清得碜人,练完太极,冲了凉回到书房,等候晚上竹林弹琴之人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浮生长恨群: 欢迎亲们加入!
12、以曲交心 ...
  “主子,今晚风大可还要去竹堂么?”桐笙问道。
  所谓的竹堂便是竹林深处的一座亭子,桐笙自小跟在萧青竹身后伺候,最是摸清主子的性格。他敏感的觉察到今天自主子从书店回来情绪起伏波动较大,不若以前云淡风轻,万事不放在心上,怎么说呢,自从老主子相继去世以后,主子过度的沉痛悲伤让他一夜成长起来,再也没有以前的活跃开朗。长着一袭青衫更衬他凛然清绝,如不屈霜雪的傲竹。
  他不由得联想到那个写青囊皮书的梦神机。月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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