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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与长情(abo)上

崔范奎在接到崔连准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室

作为堂兄弟,崔范奎知道崔连准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但没料到他这么不知分寸。

发情期快箌了还不带抑制剂现在自己把自己困在一间教室里出不去了。

崔范奎迅速跑上楼梯却发现崔连准说的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

完了崔范奎心想,不知道自家堂哥是已经出事了还是让别人出事了以崔连准的性子,在发情期踹断别人的命根子也不是不可能

门口的两个人┅个朝着走廊对面的窗户,另一个背靠着门口倚着窗户的那个男生格外的高,身高快超过窗沿了

靠着门口的男生注意到走过来的崔范奎,起身拦住了...

崔范奎在接到崔连准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冲出了教室

作为堂兄弟,崔范奎知道崔连准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但没料箌他这么不知分寸。

发情期快到了还不带抑制剂现在自己把自己困在一间教室里出不去了。

崔范奎迅速跑上楼梯却发现崔连准说的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

完了崔范奎心想,不知道自家堂哥是已经出事了还是让别人出事了以崔连准的性子,在发情期踹断别人的命根子吔不是不可能

门口的两个人一个朝着走廊对面的窗户,另一个背靠着门口倚着窗户的那个男生格外的高,身高快超过窗沿了

靠着门ロ的男生注意到走过来的崔范奎,起身拦住了他崔范奎看到了他身上属于校自律部的徽章,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意思同学,办公室絀了些状况暂时不允许进去。”他说出来的话带着公事公办的疏远“现在是上课时间,请问是老师拜托你来这里拿东西的吗”

办公室?崔范奎惊愕地抬头发现504的门牌下面明晃晃地贴着一张A4纸,印着“自律部办公室”六个大字

完了,崔范奎心想崔连准真是太他妈能闯祸了,这下要怎么圆谎

无法,崔范奎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朋友在里面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所以找了个地方休息,没想到他跑辦公室里面去了我这就把他带出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说着就想进门结果又被拉住了。

拉着他的大眼睛男生脸上风轻云淡的手上力气不减地拽了崔范奎一把,把他拽得退了几步

"你的校牌呢?"男生问

崔范奎忙在衣服口袋里到处翻找,然后绝望地想起自己出來的匆忙根本忘记带了。

这时一直在窗边站着的高个子男生走了过来崔范奎这才看清他的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冷酷胸口别着自律部的徽章和校牌。

“崔秀彬高二一班,A”

大名鼎鼎的自律部部长alpha。

崔秀彬和崔范奎对上视线皱起眉头,“你朋友打电话给你求助你请假离课了吗?”  

见崔范奎的表情凝固他了然道:“课上玩手机,上课期间擅自离开教室泰现把他押回他班上,记得给他记过"

"下課后去校医室把你朋友领走”说完就开门进去了。

崔范奎没来得及伸手拦住他就见门在自己面前合上还传来了反锁的咔哒声。

姜泰现見这位小同志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秀彬哥不会把你朋友怎么样的。我们刚才已经给你朋友打过抑制剂了但是一直没有效果。"

"怹一直都在用抑制剂为什么会没有效果?"

姜泰现眨眨眼继续说道,"果然是这样他用太多反造成了副作用,身体为了抵制产生了抗体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出问题,只是这一次比之前都来的激烈"

崔范奎想起崔连准的抑制剂用量,从刚分化的一个月一支到现在的一天一支几乎是吸毒上瘾一般的速度增加着。

"秀彬哥应该会给他临时标记一下等过几天牙印消了就没事了,别担心"

崔连准知道抑制剂并不昰万全之策,甚至用多了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性

但比起当一个柔弱的omega,被特殊对待他宁愿隐瞒身份当个假beta。

把这样的话当做赞赏越听樾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然后被迫落荒而逃,缩在漆黑的房间角落里自食苦果

崔连准强撑着精神给崔范奎打了電话,找了张椅子蜷缩起身体尽量避免下身的液体弄脏裤子,

在忽冷忽热的煎熬下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交谈声,然后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

崔连准在浓浓的消毒水味中醒来,睁眼后看到的是医务室天蓝色的床帘浑身像卡车碾过一样酸疼,尤其是后颈的腺体处

崔连准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块纱布

"我这是做了腺体割除手术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床帘外的人听到动静忙拉开床帘,是崔范奎

崔范奎见他在那扑腾,忙帮他调整床的角度坐在床边一脸我现在就要问候你全家但是不包括我爸妈的表情。

崔连准想到自己干的糟心事难得心里非常过不去,刚想开口道个歉崔范奎先开口了:"腺体没有本人签字不可以切除,你这是被临时标记了"

見崔连准愕然的样子,崔范奎接着补充:"过几天牙印没了就没事了只是你最好不要再用抑制剂了,它只会加重你的发情期"

崔连准没有回話,崔范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安静了下来,气氛顿时凝固了

崔连准其实并不吃惊,在对抑制剂的依赖性不断加强的时候他已经查过資料了也知道后遗症的效果,只是不知道会来的那么快而已

如果要戒断的话,估计少不了吃一段时间的苦了

崔连准忍不住叹气,比起这个自己隐瞒了那么久的身份要怎么继续隐瞒下去,才是他更担心的问题

不过在那之前……"这个,"崔连准拍拍崔范奎指着自己脖孓处的纱布,"这是谁干的"

"你干嘛?"  崔范奎警觉了起来"我告诉你噢,要不是他帮你你估计要死在那个办公室里了我当时都快吓死了,還以为要完蛋了要被退学了虽然还是被记过了,唉……"

崔范奎话开始多了起来崔连准连忙打断他,"我就想知道一下是谁见义勇为了伱别想太多。"

"崔秀彬"崔范奎说,"就是高二那个个子特别高的自律部部长的那个,据说他是专业弄临时标记的"

啊,崔连准想起来了洎己之前因为没戴校牌在门口被抓过几次,去自律部销过的时候见过他

印象里是一位高高帅帅的,看起来很有人气的校草级别的人物

洇为在校医室躺了一下午,崔连准旷了最后一节课溜回家了被记过的崔范奎本来想一起走,结果在半路上被抓回去做值日

崔连准忽然想起自己被别人临时标记了,要是回家被爸妈闻到了陌生信息素的味道还了得赶紧绕路去了趟药店。

买完喷雾回家的路上崔连准惊愕哋发现晕绕在鼻尖的除了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再无其他味道了

明明后颈的腺体处还隐隐作痛,为什么一点alpha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

疯叻吧,到家后崔连准往厨房跑了三趟想看老妈的反应结果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儿子已经被人临时标记了,还嫌他碍事不停地赶人

我媽也太没戒备心了,崔连准心想这要是他儿子真被人彻底标记了估计她也没点反应。

虽然崔连准天天扎抑制剂装B但他肯定自己的信息素是没问题的,那只能是崔秀彬的临时标记没味道

崔连准想起崔范奎说到崔秀彬的时候说的那句"他是专业的"。

崔连准嘀咕着爬到床上玩掱机有好几个相熟的同学发消息问自己今天为什么课上到一半就走了,是不是逃课了崔连准嗤笑,何止逃课了还被自律部抓了呢。

囷朋友吃了两把鸡崔连准还是很在意临时标记的事情,就给崔范奎发消息问崔秀彬的事

五分钟后,崔范奎转发了一张截图过来

[史上朂可崔toto:为什么说是专业的?]

[Corgi:  秀彬哥的信息素是没有味道的所以他做的临时标记能抑制omega的发情期但是不会影响omega的信息素。]

崔连准点开那条鏈接打开了维基百科。词条是"信息素分泌障碍"下面昂长的专业术语解释总的就是说因为内分泌原因所以信息素出现了问题。

崔连准关閉浏览器后发现崔范奎已经给自己发了八十五条消息了。

[帅哥YJ:我看到了你别刷了]

[史上最可崔toto:我还以为怎么了哥你突然失踪了]

[史上最可崔toto:还有问题没,有问题我一起问了]

崔连准思考良久决定继续去吃鸡。

[帅哥YJ:无事你退下吧]

[帅哥YJ:话说那是谁啊?那个柯基头像的]

崔范奎沒再回话,两分钟后崔连准在刺激战场的好友界面看到崔范奎亮着的头像,然后就被崔范奎拉进组队

"哈喽啊哥"崔范奎活泼的声音从耳機里传出来,"你刚才让我退下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来跳伞大佬求带。"

"你把麦拿远点我快聋了"

"我平时也这个音量啊哥你应该是因為发情期感官比平时敏感。"

崔连准停下在倒计时到处跑酷的角色仔细用那些感官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甚至能闻到老爸身上的的烟味

"恏像是,我闻到我爸身上的烟味了一会儿找老妈告状去。"崔连准在地图上重新标了个点"就你那技术也别想去和别人刚机场了,保守一點狗着吧"

可惜崔连准虽然技术高超,也没法提防搭档的菜被崔范奎求着玩了两把,连鸡屁股都没有摸到崔连准因为游戏体验太差决萣去洗个澡转换心情。

神清气爽地擦着头发回了房间发现崔范奎发了两条语音。

"哥刚刚忘记跟你说了,你逃课和擅闯自律部办公室的倳情被记过了我给你求情了都没有用,你发情期过后记得去自律部报道销过"

"柯基头像是自律部的姜泰现,他记的过"

崔连准心情顿时down箌了索马里海沟底。

崔连准的低气压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消散不少关心他情况的同学见状都不好打扰他,于是他趴在桌上一觉睡箌第一节下课

"同学,崔连准是在这个班吗"下课时间在班级外的走廊聊天的两个女生突然被人搭话,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律部部长差点尖叫出声。

崔秀彬面露笑意脸侧的两个酒窝显得特别温和亲切。

两个姑娘红着脸点头崔秀彬笑着说:"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叫他出来呢?"

嘫后崔连准就被两个激动的姑娘锤桌子锤醒了崔秀彬看到的就是憋着一股起床气的崔连准,活像只被人抓了尾巴炸毛的小野猫

"干嘛?"崔连准一见面就黑着脸纤长的眼睛眯起来显得戾气十足。

不过崔秀彬会被吓到就不是自律部部长了"我是来检查一下你的腺体……"话还沒说完就被崔连准捂了嘴,他左右看了看眼色"咱换个地方聊?"

"你不要把我是omega的事情宣扬出去,否则不管你是自律部还是自宫部的我矗接帮你自尽。"确定周围人烟稀少后崔连准停下脚步转头狠狠地瞪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崔秀彬。

思及他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语气缓和道,"然后那天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

崔秀彬看了看四周崔连准直接把他带到了体育馆门口来了,离教学楼远到一会儿上课了不跑回去肯萣要迟到"不客气,崔连准同学这么说你们班的人都觉得你是个beta?"

"我看着很像个omega吗"崔连准挑眉。

"那倒不是我在想,如果他们都觉得伱是beta的话你的校牌上面的性别到底是什么?"崔秀彬说着就要看崔连准校服上别的校牌吓得崔连准迅速往后一缩,连忙捂住胸口的校牌

崔秀彬没再坚持,十分通情达理地表示自己可以饶过他但是必须再记一过。

崔连准估摸着记过还能消总比身份被暴露了好,反正该跑的还是可以跑于是答应了下来。

"所以你今天找我干嘛"

"售后服务,"崔秀彬说着伸手往崔连准的肩胛某处用力按了一下崔连准还没反應过来就觉得浑身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下

不过他没有摔到地上,被崔秀彬给接住整个人趴到了他的怀里,一股衣物柔顺剂的菋道扑进鼻子里崔连准感觉到崔秀彬搂住他的腰把他往上抬了抬。

崔连准忽然意识到这个姿势自己的后颈完全暴露在崔秀彬面前了刚想挣扎就感觉纱布被撕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剧痛

"我艹你……!"之前临时标记时是意识模糊的状态,崔连准没料到这会疼得和肉被撕下來了一样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崔秀彬咬完后很贴心地没有直接松手,支撑了崔连准一会儿直到他缓过劲来才放下扶著他腰的手

"按理说一次就够了,但是感觉你的情绪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保险起见还是再标记一次吧。"

崔秀彬看着崔连准捂着后脖子一點一点往下滑最后变成捂着脖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没经验下手重了慌张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我明明没有用仂咬……你是不是有排异反应了?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说着就要把崔连准抱起来往医务室跑,被崔连准拽住了衣袖

"为什么…"崔连准低聲开口。

崔秀彬因为听不清就往前凑了点"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崔连准拔高了语调,崔秀彬才听清他一连串的国骂还隐约带着点哭腔,又凶狠又可怜

现在他的眼前都还是白花花的一片没缓过来。

"痛的我快连我姓什么都忘了你是狗吗牙齿这么利,你是不是把我的肉都咬下来了痛死我了嘶……"

崔连准越说语气越委屈,到最后就剩下小声的抽气声

"废话,你来你也哭这是一般的痛吗?我感觉脖子上骨頭都碎了!"

崔秀彬刚想说话上课铃声就响了。

双方沉默了片刻崔连准开口道:"你快赶回去上课吧,我一会儿缓过来了就回教室了别给峩记过啊!"

崔秀彬没说话,只是在旁边站着崔连准见他一直没动静,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发现崔秀彬正在低头打字,一脸严肃

崔连准感觉后颈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因为自己刚刚莫名脆弱的表现感到尴尬悻悻然站起身打算不打扰崔秀彬先回教室去了,结果被叫住了

"醫务室老师说她那里有止痛药,走吧顺便给你再包扎一下。"

"不用了又没出血,现在也不痛了拿纱布遮一下就行了。"

十分钟后崔连准被崔秀彬强行押送到了医务室门口。

崔秀彬打开门后很有风度地侧身让崔连准先进突然的礼貌让崔连准有些堂皇。

医务室里面已经有囚在了没有看到校医,但有两个男生坐在病床上聊天

其中一个看到崔秀彬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冲过来抱住了一边用撒娇的声音喊秀彬哥一边揉他的肚子。另一个冷静多了走过来后向崔秀彬问好,还对崔连准说了学长好

"你好你好,"崔连准连忙伸手和他握手男生帶着一副纯白的棉质手套,胸口的校牌上别着一个小小的柯基胸针

崔连准想起昨天崔范奎转发的聊天记录,应该就是和这个男生的

果嘫,男生自我介绍是姜泰现那个像只大狗狗一样赖在崔秀彬身上的是休宁凯,两人都是自律部的成员

"那秀彬哥,你们来了我们就先走叻钥匙和要用的东西都放桌上了,已经和校医申请过了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姜泰现仔细地交代好事情崔连准忍不住茬心里咋舌,真不愧是自律部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可靠。

"好了休宁我们走吧。"休宁凯立刻扒到姜泰现的身上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带仩了。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医务室正对着操场的窗户没关,外面的喧闹声传了进来两人都有些无从开口。

崔连准硬着头皮打破了平静"他们俩都是你的后辈?挺可爱的"

"都还是小孩子,喜欢闹腾你坐到床上......还是椅子上吧,我给你消毒一下"崔秀彬意识到自己一个alpha让一個omega到床上去很容易产生歧义,连忙改口自己更是臊得不行,快步到桌子前拿东西去了

不过崔连准是一直把自己当beta看的,并没有觉得去床边坐着有什么不妥软的床明显坐着比椅子舒服嘛,于是一屁股坐到床上伸了个懒腰

崔连准坐着的地方正对着打开的窗户,有微风吹過带来丝丝凉意还能闻到淡淡的信息素混在一块的味道,并不难闻原本或甜腻或刺鼻的味道被风冲散,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香味

但是這些味道里面,没有崔秀彬的味道看着180多的大高个弯着腰忙碌的样子,崔连准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

明明是个alpha,却失去了AO系统中用来交鋶的工具

这么想着,崔连准开口问道:"信息素分泌障碍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

崔秀彬手下的动作略一停顿,回答道:"有也没有。我从分化開始就知道自己有信息素分泌障碍了我的信息素有没有味道对我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像我帮你做的临时标记那样我可以通过峩的无味的信息素帮助别人,这么看的话感觉也还不错"

崔秀彬用镊子夹着棉花在酒精里浸湿,示意崔连准低下头

"那你说的有影响的部汾是什么?"崔连准听话地低下头问道

崔秀彬站到崔连准的面前,轻轻地用湿棉花擦拭伤口棉花太冰了,崔连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崔秀彬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小疙瘩。

""崔连准见他许久不回自己,疑惑地想抬头却被崔秀彬按了回去。

"先稍微不要动"崔秀彬嘚声音好像哑了一点,崔连准在心里嘀咕难道这alpha这么一会儿就被风吹感冒了?

崔秀彬专心地给崔连准换好纱布仔细地贴严实,这才拿著东西走开

"关于有影响的部分,"他走回桌前声音沙哑地开口,"我对自己的信息素是单方面的正常反应"

"就好像刚才我们离得那么近你┅点影响都没有,但是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我的信息素在疯狂地提醒我我标记过你,我应该彻底标记你"

崔连准一愣,这才注意到崔秀彬红到充血的耳朵才意识到声音的沙哑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在压抑自己

"总之就是这样的本能反应,有时候挺不方便的对吧?"崔秀彬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崔连准坐在床沿边眨眨眼问了句,“哥们你勃/起了?”

这人真是活该发情期混乱一点身为omega的洎觉都没有。

然后崔连准就被崔秀彬礼貌地赶出了医务室

这可不怪崔连准,长期把自己当beta的后遗症就是对自己其实是个O的事实迟钝得不荇

趁还是上课时间,崔连准决定去厕所一趟

学校的厕所为了学生安全,还专门分出了给Omega处理个人需要的厕所

犹豫再三,崔连准进了那间从没进过的厕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有点浓了,早上喷的喷雾被崔秀彬一搅合也散得差不多了

掏出喷雾胡乱喷了一通,虽然味噵淡了但崔连准始终觉得还有淡淡的残留着的香味。

皱着眉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还是从裤兜里掏出备用的抑制剂。

就这一次崔連准安慰自己,就这一次了之后再也不用了。

刚把针头抵上皮肤后方的隔间里传来细微的声音,好像什么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里居然還有人!崔连准立刻收起东西打算离开,却听到那个隔间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外面有人吗”

崔连准没吭声,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叒问了一声,话语间带上了慌乱“有人吗?可以帮我个忙吗”

好像是个女生,无法崔连准只好走过去敲了敲隔间的门。

“有人吗呔好了,你有没有带多余的抑制剂我不小心把带的那个摔碎了,有的话可以给我一支吗我可以付钱买的。”

崔连准还真有刚好拆了還没用。

女生拿到抑制剂后激动地不停道谢想要支付宝转账却被崔连准拒绝了。出于保护女生的想法崔连准站在门口没离开,隔间里嘚女生见他没走决定找点话来聊。

“你是五班的吗”这层Omega最多的班级就是五班,崔连准回了是的女生拖长声音哇了一声,羡慕道:“真好啊你们班有那么多Omega,一点都不用担心受影响还不用被那些瞧不起人的alpha鄙视。”

“听说你们班有个特别厉害的beta是真的吗?我听哃学说之前有别的班的人想找你们班上同学的麻烦,结果被那个beta狠狠揍了一顿!”女生的语气充满向往崔连准听着心情越发低沉。

“峩也好想去你们班啊真羡慕你们有那样的守护者。”

把剩下的喷雾放在洗手台上崔连准回了教室。

这节刚好是班主任的课见他旷了半节课才晃悠回来气得青筋暴起,直接把他赶到后面站着了

插着兜靠着教室后面的黑板站着,坐在最后一排的体委把书架在桌上身子往后靠跟他搭话,“你去哪啦”

“睡觉,我困死了”崔连准压根没降音量,后两排听到的的同学顿时用“不愧是你”的眼神看向他

體委不是很吃惊,继续问道:“崔男神找你干嘛”

“哈,崔男神不是我吗”

“......另一个崔男神,自律部部长”体委看向崔连准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你被他抓了”

崔连准撇嘴,要是把真相告诉他还了得

“昨天逃课被抓了,他让我去消过”抬头见体委一副失望的样孓,“你干嘛一脸失望你还指望我和他很熟吗?”

虽然是Omega但身材壮实的体委努力用书把自己遮严实一点转身朝崔连准挤挤眼睛:“他鈳是品学兼优的校草,如果你认识他的话不妨多叫他来我们班坐坐大家一起认识一下。”说着说着黝黑的脸庞带上两团红晕

好一幅铁漢柔情的画面。

崔连准看着他压根找不到话来回感觉说什么都会打击这位的少女心,那不如闭嘴得了

体委同桌的女生忍不了,见老师轉过身去了抬手就是一胳膊肘捣过去“崔秀彬崔秀彬,他有什么好的要我看,根本没有我们连准帅看着就是一副三好学生的书呆子樣!”

就是,崔连准闻言点点头那小子明明就没我帅。

体委可怜兮兮地弓着背“各有各的帅啊,我又没说连准不帅...而且连准是beta人家崔秀彬是alpha欸,怎么说还是有点差距......嗷!!!!”

班主任手上的粉笔飞了过来正中体委的脑门,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李!力!你也给我詓后面站着!”眼神扫过侧着脸偷笑的崔连准,班主任又怒号道“崔连准你笑什么?你给我转过去面对着墙就你能来事,放学到我办公室找我!”

崔连准站在教师办公室里看着班主任改作业周围的老师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有几个年轻老师一起约着找地方聚餐听起来聚餐完还打算去喝点酒。

毕竟明天就是周末了大家都想回家呢。

“我也想回家老师,”崔连准默默开口观察着班主任的反应,見她抬起头立刻摆出一副我超级听话的样子,“我妈给我做了炒年糕要是回去晚了就不好吃了。”

“这么好啊老师也想吃,要不你先回家吃了饭再回来顺便也给老师带点?”

“真的吗!那我就去了!”说着就要走。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书本抽打的声音崔連准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给我老实待着在你的问题解决前哪儿也不准去。”说完就继续埋头改作业顺手丢给崔连准一打小测让他帮忙改。

崔连准丧丧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掏出手机跟老妈说了声自己要晚点回家,才开始慢悠悠地改小测

本来以为拖了一星期老师就忘了這事的,没想到周五最后一节自习课被抓到了蒙混过关肯定行不通了,就是可惜吃不到热乎乎的炒年糕了

好不容易全部改完,崔连准惢力交瘁地趴在办公桌上发呆挡板另一边的老师好像在和学生讲话,从这边隐约可以听到内容

好像有坏学生打架被抓了。

又是自律部崔连准支着下巴打哈欠,医务室之后就没见过崔秀彬了倒是他的后辈来过,那个混血的小子见人没事丢下句你自己注意身体就溜了簡直水工作到极点。

崔连准趴在桌上盯着一盆绿植发呆肚子真的好饿,今天下午的体育课消耗掉的热量现在转变成饥饿感折磨着人

“秀彬他已经回家了吗?”崔连准听到隔板那边的老师问道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侧耳八卦了一下。

“我去秀彬哥的班上没找到他泹是书包还在,可能有事情吧”

嗯?崔连准探头去看说话的人在对方看到自己之前缩了回去。

是那个混血小孩还背着书包,在老师媔前倒是乖巧的不行

“这样啊,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没有啊,最近只有一些常规的日常检查的任务”

“我听说他用信息素临时标记叻发情期的同学”

崔连准敏感地直起身子,作为被标记的同学他有必要仔细听听接下来的对话

“有是有,但是当时情况有点紧急不這么做的话那个同学可能会失控,所以......但是没有给那位同学造成影响我们确认过了,他现在已经平稳地度过了发情期”

老师沉默了片刻,“那秀彬的状况呢”

“应该也没有问题吧,”休宁凯的声音明显没底气了许多

“我今天本来想叫他过来讲这个事情,既然他有事僦由你转达给他吧”

“信息素分泌障碍的情况下强行进行临时标记的后果我希望他重视一点,虽然他是为了同学但也要注意他自己的身体。我建议他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信息素浓度不要留什么隐患。”

什么叫“分泌障碍的情况下强行临时标记”崔连准听懵了,而且咾师还建议他去医院检查难道这会产生什么后遗症吗?

那他还说自己是专业的

可惜崔连准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查查,就被班主任叫过詓接受长达四十五分钟的德育教育等他从办公室出来,学校里只有厕所和走廊还亮着灯了

打算去上个厕所再回家,却发现男厕所的门怎么也推不开看起来是被人从外面拿钥匙锁了。

正想去楼下看看里面却有人说话了。“这门被人锁了打不开。”

崔连准当然知道门鎖了但是为什么锁门了里面还有人?!他紧张地后退了两步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在里面”

“...上厕所的时候被人暗算的”

“那怎么办?要帮你找保洁阿姨开门吗”

“这个点保洁阿姨已经下班回家了...”

“那你怎么不给保安室打电话求助?”

“我还没拿书包”透过门板傳来的声音闷闷的,“手机在书包里书包在教室。”

里头的家伙又傻又可怜还好遇到了自己,不然这人就要在这呆一晚上了

崔连准實在没忍住笑出声。“怎么办我找个东西把锁给你砸了吗?”

“不用或许,你带手机了吗”里头的人大概又靠近了门,声音比之前哽清晰地传出来不知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你帮我给我的学弟打个电话,他负责晚间值班应该有备用钥匙他的电话是XXXXXXXXX,接通后你跟他说我是崔秀彬......”

“你是崔秀彬”崔连准打断道。

“嗯...我们应该挺认识的吧”崔连准嘴角疯狂上扬,语气里的揶揄压都壓不住“之前有个给我临时标记的自律部部长也叫这名儿。”

崔秀彬隔着门都能听见崔连准响彻教学楼的笑声

等他终于笑够了,扶着門只剩下笑累了的喘气声崔秀彬才悻悻地开口:“连准同学...”

“叫哥,我比你大你怎么会这么惨啊,要是我没来你就留在里头过夜了”

崔秀彬沉默了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说:“至少里头还有灯...”

崔连准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继续调笑他,“那敢情好我一会儿給你从门缝里塞本英语书进去,正好在里头背单词”

“你学弟说他半小时后就到,在他来之前正好我没事做呆这陪你聊会儿天吧。”崔连准把书包抱怀里背靠着门站着,“说说看你惹到谁了?”

“今天抓了几个聚众打架的可能被他们记恨上了,关我一晚上应该就想给个警告”崔秀彬语气淡淡的,倒没有怨恨或者责怪的意思

“这么听起来,你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对付咯”崔连准想起自己每次迟箌被他发现就没一次逃掉的,估计这家伙不懂变通又不留情面经常被那些缺货报复“他们整你你就受着,你傻吗”

“我没有受着,这佽估计是刚转学过来的等明天教育一顿就老实了。”

“噢不亏是自律部部长,以德服人为人大度。”

本就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立时感到了压抑致命的尴尬崔连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18:56已经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了。

里面的崔秀彬好像也觉得太麻烦别人想让崔连准不鼡等他先回家,他自己在这等他们过来就行

“反正我已经和我妈说了,也不迟这一会儿”走廊的灯还亮着,崔连准探头看了看也没囿保安来巡逻的迹象。

“我今天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和你学弟聊起你了”崔连准没话找话说,一只脚碾着地板的石砖缝隙“强行標记其实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吧?”

里面的崔秀彬没说话崔连准便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查过了只是内分泌障碍的话不会有影响的,你其实比这个严重吧”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我会负责的”崔连准很认真地说,在门后听的人却是一怔“毕竟我也是我自己作嘚,不能连累你因为我出问题如果你有什么状况的话,也可以联系我”

崔连准讲完话,又等了一会他把耳朵贴近门试图听听里面的镓伙是不是睡着了,崔秀彬才开口“你又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门挡着崔连准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

“就力所能忣的事情我肯定会帮的,即使我力气没你大也没啥钱,”他说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正说着,电话又打过来了

挂完电话,崔连准走到廁所门前敲敲“你的学弟快来了,我就先走了噢”

“等等,”好久没说话的人突然出声他有些急切地往前一步,膝盖撞得门发出一聲闷响“你...能陪我去医院吗?就这周末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好啊,”崔连准立刻回答道“到时候校门口见?”

等姜泰现找到崔秀彬的时候崔连准已经走了。

休宁凯打开门的时候还在和姜泰现说厕所的钥匙又没在厕所待过没那么脏,打开门就看到崔秀彬低着头站茬门前双双被吓了一跳。

“秀彬哥你还活着吗”休宁凯握着姜泰现的手颤巍巍地问。

崔秀彬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往外走,路过姜泰现的时候站住了脚休宁凯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人就被一把拽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小个子的人一个过肩摔就把一米八五的部长結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然后急匆匆地跑进洗手间,里面传来洗手的水流声

摸不着头脑的休宁凯把崔秀彬扶了起来,“ 泰现没戴手套謌你疯了吗去碰他的手?”他问

“奇怪了,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会有感觉”崔秀彬呲牙咧嘴地捂着摔疼了的侧腰,边嘟囔“为什么對别人的味道没感觉。”

他抬眼正对上某混血带着敌意的眼神,狼崽子赤裸裸地在盘算把他拖到哪里灭口

“我是说崔连准的,”崔秀彬瞪了他一眼休宁凯闻言立马笑得天真无邪,刚刚那副杀人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哥你喜欢他呗,这有啥好犹豫的”

崔秀彬却不信,“我认识他才不到两天可能吗?”

休宁凯老神在在地晃晃手指“一见钟情都有可能,你这还多相处了几趟呢怎么不可能。”他見姜泰现出来了马上走过去嘘寒问暖,黏糊糊的样子酸得崔秀彬直翻白眼

还没告白占有欲就出来了,在一起后还了得

崔秀彬回教室拿上书包,刚好收到休宁凯发的消息邀请他周末一起出去玩,带上崔连准一起

崔秀彬想起周末的医院之约,回了声好

}

*陈情看魔道票数最多 所以写了

*时间线为陈情令结局后

*观影体放映画面 原著句子解说

*又名《当知己情遇上爱情》

*复生者不包括家长组 人还是要因为什么长大

*文筆青涩 烦劳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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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微微低头垂着双手,仿佛一尊等待操纵者指令的提线木偶

他的臉苍白清秀,甚至还有些忧郁的俊逸但因为眼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死白再加上从脖子爬上面颊的数道黑色裂纹,使这忧郁变成了骇囚的阴郁长袍的衣摆和袖口破碎褴褛,露出和脸惨白成一个颜色的手腕扣着漆黑的铁环和铁链,脚踝也是那叮叮当当的声响就是他曳动铁链时发出的。一旦静止一切又都归于死寂。】

这幅模样可比空间里看到的温宁要可怕多了这里的温宁虽然变成了傀儡,但除了頸上的黑纹和苍白的脸色外,看上去也还算是个正常人的模样哪里像画面中的温宁,透露着一股子死气

空间里的众人看看身边一脸槑像的温宁,又看看画面里面目可怖的鬼将军怎么想都想不通这竟是同一个人。

魏无羡看着画面惊讶道:“原来那个世界的温宁长这幅模樣吗”他像是理解一般的点点头“那难怪他们会害怕了,你看我家的温宁就没有这么可怕对不对。”

周围听到这话的修士们在心中疯誑摇头我们惧怕鬼将军,可不单单是因为他长得恐怖啊……

蓝忘机却是瞥了温宁一眼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对魏无羡那个“我家”二字倍感不适。

【不难想象为什么在场的修士们都吓破了胆魏无羡也不比其他人更从容,他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经掀过了头顶

温宁不是不该出現在这里,而是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早在乱葬岗围剿之前,他就应该被挫骨扬灰了!】

这话倒是说对了当初魏无羡招出温宁时,除了再見旧友的激动外内心更多的还是对温宁还活着这件事的难以置信。

当年不夜天誓师时金光善可是亲口说温氏余孽已经被挫骨扬灰,就連百家众人都默认了这个事实可是温宁却出现在了十六年后归来的魏无羡面前。

百家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叫到:“对啊,当年金宗主鈈是说鬼将军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说当年老金宗主他……”

说这话的修士突然想到身边还有金家的现家主以及老金宗主的儿子,连忙闭上嘴

只不过他不说,光凭出现的温宁以及金光善做过的那些事,都能让金子轩和金凌猜到究竟是什么囙事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金凌听到旁人喊出温宁的名字原本对着食魂天女的剑锋不由自主调转了方向。食魂天女趁他分心欣囍地一展长臂,把他吊了起来

低阶的走尸不能自行思考,需要他的命令加持引导杀伤力较强的凶尸也往往神智昏乱没有意识。温宁则凊况不同他是魏无羡炼出来的,说是当世最强凶尸也不为过绝无仅有,能思能索除了不畏伤、不畏火、不畏寒、不畏毒、不畏一切活人所畏惧的东西,与生者无异

但此刻的温宁,明显没有自己的意识!】

江澄眉头一皱:“这种时候怎么能分心不要命了吗?!”

金凌理虧的乖乖听训他们毕竟没有多少夜猎的经验,这种时候也难免会失误

通过画面的解说,魏无羡他们算是知道在那个世界的温宁是什么叻居然是凶尸,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而且那段关于温宁的介绍。

聂怀桑有些惊讶:“这魏兄炼出的凶尸竟然有如此威力吗?”雖然一直都知道魏无羡很厉害可是每次看到关于魏无羡的事迹,还是会忍不住感叹一句

魏兄这样的人物,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看到温宁没有意识,想到温宁后脑上的两颗刺颅钉魏无羡的眼神微冷。

【正惊疑不定场中传来阵阵惊呼。原来温宁连踢带打将食魂天女牢牢压制在地,又抱起一旁一块过人高的大石举到食魂天女上方,重重砸在她身上雷霆般的重击一下一下落下,直到将食魂天奻的石身生生砸成一片粉碎!

再一想想也是,对啊有什么好怕的,他主子都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看到众修士的作为蓝启仁突然觉嘚有些悲哀,现在的仙门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了一个个不想着好好修炼,寻仙取道反倒是把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被利欲熏心被权勢所束,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善恶。

他忽而想到自己当年罚蓝忘机戒鞭时蓝忘机问过的话,“孰黑孰白孰正孰邪”,那时自己只觉忘機受魏无羡蛊惑太深令自己失望,可是如今来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是非不明,善恶不分呢

或许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随了那百家一起装聋作哑,好保证蓝氏百年清誉不会功亏一篑罢了可是这样一来,和那些宵小之徒又有何区别?

但是又能怎么办这浊浊亂世里,又有谁可以独善其身呢

【几句下来,围绕着温宁盘旋的剑圈骤然缩小温宁挥动手臂,黑色铁链沉甸甸地横扫而过将飞剑尽數打偏。紧接着一步跨出掐住离他最近一人的脖子,轻轻一提提离了地面。魏无羡情知刚才笛音催的太急太猛让他发了凶性,必须壓制稳稳心绪,信信吹出了另外一段调子

片刻之后,温宁一松手将那名修士摔在地上,垂下双臂一步一步朝魏无羡走来。】

听到魏无羡吹奏的曲子蓝忘机的表情一愣,看向画面的眼神登时温和不少魏无羡听着这熟悉的曲子,突然想到什么般转头

“啊蓝湛,我想起来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呢!”

蓝忘机的耳朵有些泛红他不自然的咳了两下,偏过头去:“出去再告诉你”

“啊~蓝湛~~”魏无羡习惯性的撒起娇来,伸手扯了扯蓝忘机的衣袖蓝忘机拉过他的手强势镇压“听话。”

“好吧……”魏无羡闷闷不乐的坐囸心想,即使你不告诉我这画面里肯定也会说的。

旁边观望的众人却是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魏无羡和蓝忘机的相处模式,怎麼看起来就像一对相识已久的爱侣一般这魏无羡这般不羁居然这么听含光君的话?还有含光君对魏无羡的态度也太好了吧,在此之前他们何曾见过蓝忘机这么温柔的一面。

江厌离看着他们二人却是不自觉掩唇一笑旁边的金子轩不明所以:“怎么了阿离?”

江厌离收起笑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阿羡和蓝二公子的相处好生有趣罢了”

有趣吗?金子轩看了看蓝忘机和魏无羡脸色有些诡异,他可鈈觉得有趣啊

【他耷拉着脑袋,拖着一地铁链竟有些垂头丧气之态。魏无羡边吹边退引他过来,如此走了一段退入山林之中,突嘫闻到一阵清冷的檀香之味

果断不管抓着他的那只手,抬臂继续吹笛这次吹得更急,如催如斥气息不稳,尾音破裂凄厉刺耳。忽覺蓝忘机手中用力腕部快要给他生生捏断,魏无羡吃不住疼手指一松,竹笛坠地

好在他的指令已足够明确,温宁迅速退走瞬息无聲潜入幽暗的山林之中,消失无踪魏无羡怕蓝忘机去截杀温宁,反手一把将他抓住谁知,自始至终蓝忘机一眼都没有分给过温宁,呮是死死盯牢了魏无羡两人就这么你拉着我、我拽着你,面对面地瞪眼

便在此时,江澄赶到】

“是含光君来了!”蓝景仪道,然后又看着蓝思追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含光君是怎么认出魏前辈的。”

蓝思追温和的摇摇头道:“或许是魏前辈和含光君之间的秘密吧。”

魏无羡看着画面中蓝忘机握着自己手腕的模样转头道:“你那时候就认出我了吧?”

蓝忘机点点头魏无羡好奇:“难道你都没有给其他人聽过吗?不然怎么会这么确定就是我”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只有你!”

“此曲本就只是赠你所作。”蓝忘机直直望向魏无羡眼中情感浓烮而复杂,几乎让魏无羡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太懂的蓝忘机眼中更深一些的情感,可是却觉得心底酸酸涩涩他低声喃喃。

“嗯”蓝忘機点点头,不知是否是因画面中那人吹奏起这曲子的缘故此时此刻,蓝忘机心里突然有一种想要告诉魏无羡自己感情的冲动

“……”魏无羡张了张嘴,脑子里却有些空白他感受到了蓝忘机强烈的情感,却一时有些摸不清这感情的来源是为何只觉得心脏跳的异常,情鈈自禁的离这白衣郎君又近了一些

蓝忘机看着这人明明无知无觉,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依赖于自己的一面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就是有這么一个人什么都不做,照样能让他的心充斥着暖暖的光

魏无羡被盯的有些不自然,他眼神飘忽的看了看屏幕转移话题道:“蓝湛,伱看那个你好凶啊,手腕都要给你捏断了”

蓝忘机看出魏无羡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好谈论这些便遂了他的意,看着画媔点点头

【他在佛脚镇上强耐着性子等结果,茶都没喝完一盅有门生急急惶惶滚下山来,说大梵山里的东西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凶殘他一听心头大震,又冲了上来喊道:“阿凌!”

魏无羡还在和蓝忘机僵持,刹那间陡然成为了场中众人瞩目的焦点江澄如冷电般嘚两道目光也缓缓望向他所立的方向。半晌江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左手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摩挲那只指环轻声道:“……好啊。回来了”】

金凌一直知道,自己这个舅舅虽然嘴巴上不饶人但是对自己却是极好的,此时看到江澄急匆匆赶来心里也有一些感动。

蓝景仪偏头悄悄对着蓝思追道:“没有这画面的话我都没发现呢,含光君那时一直拉着魏前辈没有松手”

蓝思追淡笑不语,自他懂事起就知道含光君似乎在等什么人,而那人好像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含光君却从未放弃过寻找恢复记忆后,他大致猜到蓝莣机这么多年等待的,就是魏无羡了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自然激荡万分那般情急之下,自然是先将人拉住防止他再次消失不见。

通过这个视角魏无羡这才发现江澄在认出他时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观音庙后他也大概对这表情有了些许悝解,可是此时的他们也不好再像以前那样打闹斗嘴太多的事情隔在了他俩之间,这其中隔了十六年的岁月。

终是恩怨难抵相顾无訁。

【他放开左手一条长鞭从他手上垂了下来。

“紫电”有一奇法若是夺舍之人被它抽中,顷刻间便要身魂剥离夺舍者的魂魄会直接被紫电从肉身里击出,绝无例外可这人却在被抽中以后依旧行动如常,活蹦乱跳除了他并非夺舍之人,没有其他解释

魏无羡却心噵:“废话,紫电当然抽不出我的魂来我这不是被夺舍啊,是献舍强行献舍!”】

“啊!原来魏前辈那时是故意被抽的啊!”蓝景仪这財恍然大悟,江澄的脸色扭曲了一下又恢复平静,这人为了避开他们还真是什么方法都敢用。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的眼神有些不满他鈈喜欢魏无羡这样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行为,看着魏无羡讪笑的表情蓝忘机有些无奈,这人就是学不会好好保护自己

聂怀桑面无表情嘚摇着扇子,心中却想着:虽说这紫电可辩魏无羡的身份可是毫无根据就贸然出手,这江宗主此举若不是有江家的背景,恐怕免不了落囚口实再者,若换个身体差些的人这一鞭子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鬼道修士虽有些离经叛道,但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只偠没有做过什么罔顾人伦之事,倒也不必如此

看来即使过了十六年的时间,江澄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啊……

【江澄面上惊疑还待洅抽他一鞭子,蓝景仪嚷道:“江宗主够了吧。那可是紫电啊!”

有人忍不住道:“断袖之癖!”江澄的眉毛抽了抽看向魏无羡的眼鉮更加嫌恶了。】

看着替他说话的蓝景仪魏无羡微微一笑,转头道:“景仪这性子虽然不太像蓝家人,但是贵在有话直言为人正直,倒也算难得”

蓝忘机点点头,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过多拒了他的性子。

听着这百家对莫玄羽的描述魏无羡没忍住惊叫出声:“断……断袖!!”他想,这莫玄羽在这里被赶下金麟台是因为被传纠缠金夫人,可是那个世界却是因为断袖那他骚扰之人,想必也在金氏

魏无羡脸色突然变得诡异,这莫玄羽骚扰的莫不是金光瑶吧。

【纵然名声不好但必须承认,夷陵老祖魏无羡在叛出云梦江氏之前乃昰闻名遐迩的美男子,六艺俱全的风雅之士在世家公子里品貌排名第四,人语“丰神俊朗”——这位气性很高的江宗主刚好排第五堪堪被压了一头,所以旁人不敢提这桩魏婴为人轻挑风流,最爱跟美貌女子不清不楚不知有多少仙子遭过他这朵恶桃花的祸害,但却从沒人听说过他还喜欢男人即便是要夺舍、要杀回来……依魏婴的品味,也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骑驴吃果、头先还涂得像个吊死鬼的断袖疯子!】

“这世家公子排名是什么啊”聂怀桑不解道。

“可能是那个世界的东西吧……”金子轩看了看画面道

“那魏兄很厉害啊,能够位列世家公子第四”聂怀桑拍了拍扇子含笑道。

“对啊就连江宗主都只是第五诶!”蓝景仪脱口道,蓝思追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泹是已经来不及了,金凌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江澄却看到江澄的脸色除了有些难看外,倒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魏无羡本来没有對这个排名有任何表示,毕竟他一向不看重这些可是后面那段描述却叫他整个人都坐不住了,连声喊到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我什麼时候和这么多女子纠缠不清了!乱葬岗上哪儿来那么多貌美女子!蓝湛,你说说当初你到我那儿有看到这些吗!”

蓝忘机安抚的拉了拉他的掱,摇摇头表示没有

魏无羡愤然想,这些人乱传些谣言也就算了怎么还传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尤其是还叫蓝湛听到了不知道蓝湛会鈈会乱想,真是气死他了

可能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可是本能上他就是不想让蓝忘机认为自己是玩弄感情之徒。

蓝启仁看着这谣言吔是皱着眉头抚了抚胡须魏婴这小子虽然性子是顽劣了些,但求学时也能看出他品性并不坏虽然喜欢做些出格的事,但这种强辱妇女嘚事的确不是他会做的事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些人传的谣言有多离谱多不可靠了。

【又有人嘀咕道:“怎么看也不是吧……而且笛子吹得这么难听……学也学得这么蹩脚东施效颦就是这样了。”

当年“射日之征”中夷陵老祖于战场之上,横笛一支吹彻长夜纵鬼兵鬼将如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笛声有如天人之音又岂是这个金家弃子刚才那呜呜咽咽两下鬼吹可比的?就算魏無羡人品奇差也不能这么个比法。太侮辱人了

魏无羡略感郁闷:……你十几年不练,三削两砍做出一只破笛子吹一声来给我听听?吹得好听我给你跪下!】

“这形容可真是什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有这么厉害吗”魏无羡看着画面上众人心中关于他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百家默不作声,在他们心中魏无羡的形象一直堪比各路妖魔鬼怪,传言中把他说的那叫一个随手可搅风云翻身地动山摇,用這些话形容他真的不过分。

看到后面那段吐槽蓝曦臣噗的笑出声,笑道:“魏公子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很有活力呢”难怪忘机会喜欢。

魏无羡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暗忖:泽芜君这是从哪儿看出的有活力,他怎么不觉得……

【方才江澄认定这人就是魏无羡周身冷血都沸腾叻,可现在手中紫电又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是。紫电绝不会骗他更不会出差错。他极快冷静下来暗自思索: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找个借口把人带回去再用尽一切手段敲打,不愁他不招出点什么不信漏不出马脚。反正以前类似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他想通此节,仳了个手势诸名门生明白他意思,围了上来魏无羡忙牵着驴子跳到蓝忘机背后,捂着心口惊道:“啊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忍受了他这种十分无礼又聒噪的浮夸行为】

这大屏把江澄的心思就这么直接剖析出来,一时让他觉得有些下不了台虽然當时他确实是想带魏无羡走,可这石壁中却说的他这般不讲道理好像做什么都是威逼利诱一般。

聂怀桑暗自摇摇头随意找借口把人带囙去用尽手段逼迫,却说的这般轻描淡写甚至还觉得反正曾经也行过这等事,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虽不知这里的江澄是不是这个想法,可是观这些话那个世界的江澄,落得那般声名也不是空穴来风。

“咦魏前辈居然还醒着!”蓝景仪看着画面惊奇道,“我记得當时魏前辈被江宗主抽了一鞭子后就昏倒了啊”

魏无羡闻言看着画面挑挑眉:“那看来那个我还挺耐打的。”

蓝曦臣轻声道:“不过这样的話忘机和江宗主,怕是要起争执了”

他很清楚自己弟弟的执念,喜欢的人逝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是想把人带回身边鈳是此刻有一个和他一样想法的江澄,以他对忘机的了解来看怕是免不了一番争执。

毕竟只要来人是魏无羡,蓝忘机便一定不会松手

【江澄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道:“蓝二公子你是存心和江某过不去吗?”

魏无羡道:“你太热情了谢谢。但是你也想太多了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喜欢的更不会是个男人招招手我就跟着走。你这种的我就没有兴趣。”

魏无羡道:“什么样的嗯,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不出蓝曦臣所料蓝忘机果然不肯让步,与江澄起了冲突看到江澄将疑似魏无羡夺舍之人带回詓严刑拷打,蓝启仁心里有些不认同这等行为实在是太过霸道,对无辜者施以酷刑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毕竟不是这里的江澄他吔不好说些什么。

魏无羡看到那个自己突兀的一笑顿时觉得那个自己可能不会讲什么好话,果然下一秒,那个自己嘴里的话简直让他張大了嘴巴

蓝启仁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道:“这说的什么话?不知羞耻!成何体统!”

蓝景仪不可思议道:“魏前辈你……原来这么……”不要脸吗

魏无羡无辜且茫然,他虽然有时候嘴上喜欢逗弄别人几句但这种话是绝对说不出来的,那个自己为了逃走嫃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他突然觉得,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脸皮真的是让人自叹不如。

江澄听着画面里魏无羡的胡言乱语突然有些庆幸当時魏无羡晕过去了,不然这人要是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他一定拿紫电直接把人抽晕过去。

“他居然……还调戏蓝湛!”魏无羡觉得自己真昰刷新了对另一个自己的无耻程度明明和蓝湛不熟却还能说出这种话去逗弄蓝忘机,还什么喜欢……

想到这儿魏无羡脸一红,悄悄瞄叻一眼蓝忘机的侧脸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蓝忘机看着画面里躲在蓝湛身后的魏无羡心里有些发酸,魏婴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藍忘机此人则是最不能忍受这种轻佻无聊的玩笑。被恶心到之后他绝对会主动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一次恶心两个人一箭双雕!

蓝忘機回头,不失礼仪却不容置喙,道:“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魏兄想的倒是挺好可惜啊……”聂怀桑含笑说道,看着魏无羡嘚目光带着十足的趣味那个世界的魏兄完全不知含光君的执念,还想着能从蓝忘机身边逃走也不想想,这蓝二公子肯放他走吗

果不其然,蓝忘机下一秒便做出了让那个魏无羡完全没想到的举动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含光君,百家都觉得有些新奇就连魏无羡都忍不住戳戳蓝忘机的手臂,低声道:“蓝湛那个你,可比你霸道多了”

说带走就带走,没有一点犹豫这性子,还真是比这个蓝忘机还要果决

藍氏仙府坐落于姑苏城外一座深山之中。

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里常年有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置身其中仿若置身仙境云海。清晨雾气弥漫晨曦朦胧。与它的名字相得益彰——“云深不知处”

这份禅意却突然被长长的嚎哭划破,让不少正在晨读与练剑的子弟和門生一个哆嗦忍不住朝声音传来的山门处张望。】

文中关于云深不知处的描述让蓝启仁很是满意可惜这美好之景没持续多久,就被魏無羡的鬼哭狼嚎给打破百家众人有些难受的捂住了耳朵。

魏无羡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那个他会哭成这样,还在门口挣扎著不肯进去感受到蓝忘机的目光,魏无羡赶紧义愤填膺道:“云深不知处多好啊!为何不进去!蓝湛你看这人真是不懂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蓝忘机悠悠看了一眼魏无羡,总觉得这人应该也有过这种念头

【魏无羡在山门前抱着花驴子哭,蓝景仪道:“哭什么哭!是你自巳说喜欢含光君的现在都把你带回来了,你还嚎什么!”

他少年时曾和其他家族的子弟被送到蓝家求学过三个月切身领教过姑苏蓝氏嘚沉闷无趣。对他家那密密麻麻刻满规训石的三千多条家规仍心有余悸方才被拉拉扯扯掳上山,路过规训石壁一看又多刻了一千条,現在是四千多条四千!】

“四千多条……”魏无羡咋舌,原本的三千多条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没想到那个世界居然又加了一千多条,吔不知道蓝老先生究竟从何处得到了灵感能竖这么多规矩。

蓝家小辈们想了想自己抄家规的惨痛经历突然觉得,其实现在的三千多条镓规还是挺好的。

蓝启仁摸摸胡子突然觉得,加家规这件事听起来很是不错啊,回去要不要考虑一下……

【蓝景仪道:“好啦!别吵了云深不知处内禁止喧哗!”

蓝忘机静立山门之前,充耳不闻冷眼旁观。等魏无羡声音小下去一点道:“让他哭。哭累了拖进詓。”】

蓝曦臣笑着摇摇头:“那个魏公子是真的很不想进去了”

这般撒泼耍赖,为的就是不进这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忘机究竟做了什麼,能让这人抗拒到这个地步

画面中的蓝忘机周身气息清冷,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看上去古井无波,说出的话却是霸气十足魏无羡還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蓝忘机,只觉得很是新奇

“蓝湛,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啊~”若不是说出这话的人是蓝忘机放在其他纨绔子弚身上,可真是当街抢人的感觉了魏无羡颇有兴趣的想到。

【魏无羡抱着小花驴哭得更伤心了,拿头撞了撞驴子

魏无羡道:“我喜歡男人的,你们家这么多美男子我怕我把持不住。”

蓝景仪道:“不错江宗主的手段,你没见识过吧毒辣得很……”说到这里,他叒想起“背后不可语人是非”一则偷看一眼蓝忘机,见含光君没有责罚的意思才大着胆子嘀咕下去:“都怪夷陵老祖带起的一股歪风邪气,学他玩那一套而不正经修炼的人太多了这个江宗主又疑神疑鬼。全都抓回去他抓得完吗也不看看,就你这个样笛子吹成那个德行……呵。”

这一“呵”胜却千言万语。魏无羡觉得很有必要辩解一下:“这个其实,说来也许你们不信我平时笛子吹得还可以嘚……”】

看着魏无羡为了离开云深不知处,口无遮拦的模样蓝启仁冷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想再看

聂怀桑摇着扇子浅笑:“魏兄为叻离开云深不知处,可真是什么话都愿意说啊也不知魏兄究竟为何对这云深不知处有这般阴影……”

虽然知道这里的魏无羡和那里的魏無羡不是一人,可是看到魏无羡这般抗拒进到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希望魏婴排斥他,他蓝莣机此生所求也不过一个魏婴罢了。

下面那段关于江澄的话依然不是很友好,进了莲花坞没有能出去的这话说的,岂不是说那些肖姒夷陵老祖的鬼修都没有命出去嘛。

看到那个世界里的江澄魏无羡沉默,看来那个世界的江澄对自己的恨意尤为强烈,甚至已经到叻牵连无辜的地步了他不禁有些庆幸,这里的江澄虽然怨他恨他但也没有做的那般决绝。

若真因为他让江澄变成那副模样,他心里戓多或少都会觉得有些愧疚。

【尚未辩解完自大门之中,迈出几名白衣修者

这几人身穿蓝家校服,个个素衣若雪缓带轻飘。为首の人身长玉立腰间除了佩剑,还悬着一管白玉洞箫

蓝忘机见之,微微俯首示礼来人亦还之,望向魏无羡笑道:“忘机从不往家中帶客,这位是”

这人和蓝忘机对面而立,竟如照镜子一般只是蓝忘机瞳色极浅,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却是更为温润平和的深色。

正是姑苏蓝氏家主蓝涣泽芜君蓝曦臣。】

一看到那个世界的泽芜君众人只觉得真是奇了,这个世界的泽芜君和含光君相似不过三四分,鈳是那个世界却几乎是如同双胞胎一般只是气质上较之蓝忘机要柔和些。

这么一对比倒更显得蓝忘机清清冷冷,遗世独立的气质了

藍曦臣也有些讶异,看到与弟弟那般相似的自己心里一时也觉得有些微妙。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姑苏蓝氏,向来公认是美男子辈出的镓族这一代本家的双璧更是格外出挑。这两兄弟虽非双生子容貌却有八九分相似,难以分出确切高下然而,一种颜色两段风姿。藍曦臣清煦温雅款款温柔,蓝忘机却过于冷淡严正拒人于千里之外,失之可亲故在仙门世家公子品貌排行中,以前者为第一后者為第二。

魏无羡张不开嘴悻悻然回到花驴子身边。】

众人暗暗称赞这姑苏蓝氏不愧是姑苏蓝氏,两位嫡子都位列世家公子第一和第二果真是人才辈出,不容小觑

魏无羡自然只注意到了蓝忘机的名次,兴奋的仰头道:“世家公子第二蓝湛,你好厉害啊这名次都超过峩了,不过很符合你”

蓝忘机垂眸柔和了脸颊,这人还没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快坐到自己怀里来了不过蓝忘机也不打算提醒他,他喜欢魏无羡这样亲近自己

只有蓝思追疑惑的看了看蓝忘机和魏无羡——含光君和魏前辈的距离,是不是离的太近了些是因为座位呔挤吗?

看到魏无羡打算对自己也像江澄那般胡闹一番蓝曦臣抽了抽嘴角,看到蓝忘机将魏无羡禁言后才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蓝曦臣为人温和蓝氏家训又叫人行事须雅正端方,若魏公子真的说出那么一番话他可能会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就连魏无羡都忍不住感叹那個自己“这可真是……太能作了”为了下山,还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

【敛芳尊便是现任的兰陵金氏家主金光瑶,金光善唯一承认的┅个私生子金凌的小叔叔,金凌生父金子轩的异母兄弟——同时也是他现在的身份莫玄羽的异母兄长同样是私生子,却是天差地别莫玄羽在莫家庄睡地砖吃剩饭,金光瑶则坐在修真界最高的位置呼风唤雨蓝曦臣想请就请,清谈会想开就开不过也难怪金蓝两家家主私交甚笃,毕竟是结义兄弟

魏无羡仔细看了看蓝忘机那张脸。

怎么看出来高兴的!】

看到莫玄羽和金子轩的对比,金凌突然又想到观喑庙金光瑶说过的话,明明都是同一人的儿子可为何受到的待遇却如此不公,再次让他看到私生子与嫡长子的对比金凌突然对金光瑤心中的怨恨有了几分理解。

生而为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可是对于父爱的那份天生的渴望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可惜只因身份缘故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样身为儿子的他人,得到无尽的父爱自己只能像个工具一般,任人使唤因此,在这份渴望破灭后才会萌生絀那样可怕的想法吧。

蓝曦臣自然也想到了那抹金星雪浪的身影心下一痛,也不知那人在黄泉之下是否安好。

看到蓝曦臣平白无故就看出了蓝忘机的心理众人纷纷发出和魏无羡一样的疑问,这含光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啊究竟是怎么看出他很开心的。

泽芜君这读心的能力当真是厉害,虽然只是对蓝忘机

【静室内陈设甚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折屏上工笔绘制的流云缓缓浮动变幻,一張琴桌横于屏前角落的三足香几上,一尊镂空白玉香鼎吐露袅袅轻烟满室都是泠泠的檀香之气。

他遇任何事心里都不会真急,负着掱在静室中来回踱步相信迟早能有对策。那股沁人心脾的檀香之气冷冷清清虽不缠绵,自有动人之处他闲来瞎想:“蓝湛身上便是這个味道,想来是在这里练琴静坐的时候香气沾到了衣服上。”】

看着那个自己被拖进静室魏无羡并不觉有什么不对,蓝忘机的静室怹去的还少吗住都住了好几回了,不过没想到这静室竟不许他人出入吗?

那蓝忘机将自己带进那里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魏无羡的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窃喜情不自禁的朝蓝忘机又靠近几分。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厌离此时已经基本能确定这蓝二公孓,对阿羡的感情不是知己而是喜欢,不然也不会这般对人温柔顺从可是看阿羡的表现,似乎还不知道蓝忘机对他的情感不过……

江厌离抬眸看了看魏无羡几乎靠近蓝忘机怀里的亲密动作,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的依赖以及藏在其中不经意的情愫,暗暗一笑只怕阿羨现在,是喜欢而不自知啊

她并不觉得,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感情有什么不对求学时阿羡就喜欢黏着蓝二公子,嘴上时常挂着蓝二公子嘚名字蓝二公子对阿羡也一直不同于他人,以前她只当他们是知己好友现在来看,才对这份感情看的更真实

她虽不知这十六年发生叻什么,可是从阿羡重生时的情况来看魏无羡的处境绝对不会好,甚至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可是这样的魏无羡却极其依赖蓝二公孓,在蓝二公子面前能露出曾经少年时常有的动作和表情想必也是蓝二公子处处宠溺,用心良苦的结果

阿羡这一辈子过的很是辛苦,能有一个人对他全心全意的宠爱愿意给他依靠,她身为姐姐又有何理由不同意呢?

“魏前辈你居然在想这些!”欧阳子真不可思议道怹没想到魏前辈进了静室,想到的居然是含光君身上的味道

魏无羡老脸一红,却是强撑着面子说道:“我也没有想错啊蓝湛身上不就是這个味道吗?”

这样想着魏无羡情不自禁抽了抽鼻子他与蓝忘机挨的很近,鼻间环绕的全是那人身上的清幽檀香魏无羡迷迷糊糊的想:藍湛身上的味道就是很好闻啊。

【这么想着忍不住靠得里角落那只香几更近了些。这一靠便觉出脚下一块木板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魏无羡心中一奇附身开始东敲西敲。生前刨坑挖坟找地洞的事做多了不消片刻,竟让他翻起了一块板子

这个蓝忘机果然是变了,连酒都藏!】

这消息登时炸了整个空间仙门中凡是去过蓝氏听学的,谁不知蓝忘机行事最为恪守严正从不曾主动犯禁,是正道中的楷模可是这样的人居然会藏酒。

含光君自然是不会喝酒的那这酒是为谁而藏,就不言而喻了这样想着,各家修士都将目光投向蓝忘机身側的魏无羡

“蓝湛,你给我藏了酒”其他人不知道,魏无羡可是很清楚蓝忘机的酒量这个一杯倒怎么可能自己藏酒喝,他再迟钝也鈈至于连那酒是给谁的都看不出来

蓝忘机摇摇头,看着魏无羡一下失望的眼神又道:“你若想喝,我给你买”

此话一出,魏无羡讶异嘚抬起头虽然知道这个蓝忘机没有为自己藏过酒,可是这人愿意破了家规为自己买酒那也就足够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与泽芜君谈话后带着两瓶天子笑出现的蓝忘机。

这人披着一身星辰朝着自己款款走来,总是平淡清冷的眸子里是如水般的温柔,那人看着自己微微一笑,眼中星芒闪烁倾落了满地月华。

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却甘愿陪着自己走这独木桥,放弃那熙攘的大道他魏无羡何德何能,能夠得此一人相顾

【云深不知处禁酒,就因为这个第一次见面,他俩就打了一场小架蓝忘机还打翻了他从山下姑苏城里带上来的一坛“天子笑”。

魏无羡一拍手喝完手上这坛里的最后一口,找了找居然没地方扔便往两个空坛子里灌满清水,原样封好塞回去盖上木板。一番活干完这就出去找玉牌。】

蓝景仪佩服的扯了扯蓝思追的衣袖叹道:“魏前辈不愧是魏前辈,第一次见面就敢和含光君打架厲害,真是厉害”

魏无羡靠着蓝忘机,偏头笑道:“蓝湛看来那个世界的你我,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云深不知处门口啊不过这打架打誶天子笑,倒是一模一样”

蓝忘机伸出左手,不动声色的揽住魏无羡的后腰防止这人向后摔去,然后才点点头

看着画面上魏无羡的荇为,聂怀桑合上扇子:“我有预感魏兄这个行为,日后恐会坑了自己啊”

魏无羡也有些好笑那个自己的行为,没有反驳聂怀桑的话別说是聂怀桑,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这偷玉牌的行为可真是……

蓝景仪本来平复的心情又受到了冲击,他怔怔的呢喃道:“果嫃是胆大妄为”

魏无羡觉得,这画面若将所有事都播完那结束后自己的形象,恐怕也毁的差不多了

【虽然云深不知处在“射日之征”前被烧毁过一次,但重建后的格局与从前无异魏无羡在通幽曲径中凭记忆一阵穿行,不久便寻到了那片落在幽僻处的冷泉

但魏无羡絕不是因为什么看美人出浴被震撼了因此移不开目光。再美他又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实在是这人背上的东西,教让他移不开目光数十道縱横交错的伤痕。】

蓝家小辈们不知射日之征发生之事各个惊道,这云深不知处竟被烧过一次而蓝曦臣等知情人的脸色却是一沉,看仩去似乎都想到了当年温氏的暴行

没想到这魏无羡误打误撞的,竟真让他遇上一位正在沐浴之人众人只能替那位感到悲哀,可是下一刻却被那人背上的戒鞭吸引了注意力

这戒鞭意味着什么他们自然是清楚,可是这姑苏蓝氏如此严正的家族怎么也会有人受过戒鞭?也鈈知犯了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旁人不知魏无羡却是第一眼就认出蓝忘机,那戒鞭他亲眼见到过纵横交错,十分狰狞的横列在藍忘机原本光洁的背上想到蓝曦臣的话,魏无羡只觉心脏微微抽痛若不是因为他,蓝湛这样如月般的人物怎会无端受这戒鞭之罚。

藍启仁自然也认出了蓝忘机看着那人背上交错的疤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又忆起当初蓝忘机受罚时的模样,那时他就知道自己的侄子,彻底栽在了魏无羡的手上

【这是戒鞭留下的痕迹。仙门之中有一种用以惩罚本族犯下大错的子弟的戒鞭,受刑之后伤痕永不消退。魏无羡虽没挨过戒鞭的打但是江澄挨过。他穷尽心思也无法使这耻辱的印记淡化一分因此魏无羡绝不会记错这种伤痕。

这时灥中之人转过了身,锁骨之下靠近心脏的地方还有一个清晰的烙印。看到那枚烙印时魏无羡的讶异之心霎那冲上了顶峰。】

听说江澄挨过戒鞭金凌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澄,叫道:“舅舅”

江澄冷着一张脸,又一次忆起曾经被俘的经历他的心里涌上难以压抑的暴虐,想箌那时被化去的金丹江澄自然就想到了自己体内魏无羡的那颗金丹,一种无力和愤怒充斥着胸口江澄把目光投向蓝家阵营的魏无羡。

魏无羡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在场的何人不识温氏的烙印自然是一眼便认出,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人不光身负戒鞭,竟然还有温氏的烙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无羡这才想到当初蓝曦臣虽告诉自己戒鞭的由来,可却没有告诉他蓝忘机身上的烙印又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嘚,魏无羡觉得这烙印恐怕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蓝湛这烙印又是怎么回事?”魏无羡看着蓝忘机问到

蓝忘机沉默不语,魏无羡看著这人完全不打算回答的模样心下确定,想必这烙印也与自己有关当下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只能叹了一口气,拉住蓝忘机放在膝仩的手温声道。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会心疼的。”

蓝忘机因为魏无羡这话心头微微一震,旋即点点头

蓝曦臣又忆起那日蓝忘机喝醉后,给自己烙上烙印时对他说的话也是那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欢上了一个已死之人这段无法说出口的感情,注定不得善终

不过还好,蓝曦臣看着身边抱着魏无羡眉眼一片柔和的蓝忘机心头也是有些欣慰,忘机苦苦等待这么久终是让他等到了心尖上的那囚,这也算是千帆过尽苦尽甘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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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子榜那个我记得剧版好像是没有的,不過我现在有点把原著和剧版混在一起了所以也可能出错,出错的话就当我记错了吧?

关于江澄的那些描述,我得说明一下我真的沒有刻意抹黑哈,我只是理性分析他的行为因为修鬼道者也不一定都是大恶之徒吧,可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拖回去严刑拷打我昰真的不同意的,说难听点这行为和当年的温家有点像了,所以我只是说出我的观点

然后我也写了,说这个世界的江澄不是这样是洇为我觉得剧版里面的江晚吟,似乎真的没有原著那样的……那什么或许也是配合剧情弱化了性格,或许是因为剧版多了很多书版看不箌的镜头所以让剧版的江澄看起来似乎比书版的更饱满,更温和正派一些吧反正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还有那个天子笑啊我记得剧蝂蓝忘机是去蓝启仁那儿回来才带的天子笑,没有进静室所以藏酒这个应该是不存在的,不过他既然能当着蓝曦臣的面递酒我觉得给魏无羡买酒这种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所以就这么写了。

还有我得说一句真不是我卡文啊,我只是根据墨香的每章结尾来断的真没囿刻意卡?

PS:阿辞开学了,住校一星期回来一次所以现在是真的周更了,不过大家放心我不会坑文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我跑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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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w字短篇/OOC/HE/二十年前的时间线/那时候大家都好年轻啊(发出奇妙感叹)/瞎写

■私设如山/设定Gin比Vermouth年纪小些(大概七八岁?)/标题和内容没啥关系源于我自己的私心,因为峩喜欢王家卫的《堕落天使》化用了男主角的台词。

“他给我发了邮件但我没及时看。”

Vermouth拿钥匙开门“进来吧,小心地上的油漆桶”她的高跟鞋踩上一张铺在地板上的报纸,Gin抱着纸箱子跟在她后面看着她黑色连衣裙飘动的下摆。她稍微拎起来了一段免得碰上地仩的油漆桶,于是便露出了一段纤细的脚踝

要不是客厅散乱的那些蒙着白布的家具,和地上的装修工具他还以为Vermouth的新住所走的是什么極简水泥风格装修路线——Vermouth花了新赚的片酬,在商圈地段买了一层公寓楼

不过都是毛坯房,Vermouth厌倦了住酒店住样板房突发奇想要给合自巳心意装一套房子。靠在刚刚搬进来撤了白布的沙发上她随意的从同样刚搬进来的客厅组柜上打开一瓶顺道买的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

“Gin。”她勾唇一笑一边给他也倒了一杯。

站在她家环顾四周的男人看起来最多也不过20岁,他的目光落在怀里替Vermouth搬来的一箱东西上留着一头乖顺的金色长发,半垂着睫眼底里有与众生迥乎不同的冷色。直到听见她叫他才抬起头和她对视。

说众生是夸张了些那便算他同年龄的人吧。Vermouth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算不少不看Gin那双眼睛,他确实是个英俊年轻的人可是和他那双眼睛对上,你总是不信的:不信有这样面容的人会在眼睛里藏那些阴翳狡黠

不过藏的不太好,她心里想谁能想到,那时候的Gin还想着把阴暗面藏上一藏十多年过去,他竟然自甘堕落到连藏也不愿意藏了Vermouth后来对上那双已经变了味的眼睛,是意料之中却总不如最初那双眼睛看着讨喜。

“过来喝点东覀”她招了招手,看着他把一纸箱的重物放在墙边为了方便,他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挽起了自己衬衣袖口,合适的肩部枪套显露絀锻炼有素的肌肉线条Vermouth看着看着,便觉得Gin的身材很不错组织终于招了一个走出去好看的杀手。

Gin不客气仰头一口将酒杯的酒喝了,握槍的手是生了茧的此刻正用手指摩挲着杯壁,看着沙发上那个望向自己的女人

她是老板给自己选择的搭档,可几日观察下来看不出她是组织传闻中自有势力的那个形象。只看出来她的散漫和傲慢还有一股子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哪像他们口中的女杀手?Gin这么想着看着Vermouth那双好看的眼睛。

“怎么了”Vermouth注意到他的目光,歪了歪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Gin弯下腰把酒杯放回桌面却不回答。原来犯罪集团也像个居委会大妈管天管地,还要管他这个入行的新人有没有人带明明他下手干净又利落,比资深的杀手还要像个杀手

Gin比Vermouth预想的还要擅长保持距离,这很好起码,对于他这样的新人来说很好。

可是他今天是为Rum传话来的

新人就该乖乖执行任务,Vermouth自顾自的想著瞎凑什么党派间的热闹。

“你这屋子没有Rum的监听器吧,”Gin看到了Vermouth盯着他忽然冷下来的表情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了。他拍拍胳膊上嘚灰“他说你耽误了他的大事。”他说到这里看到Vermouth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带着一种不太能明说的微笑聚精会神的看着那瓶香槟酒的标签等著他说话。

“大事……”Vermouth笑笑:“他这个急性子哪件事不是大事。”她无所谓Rum介不介意她这样说“我一天24h在海边拍戏,偏偏是个深海科幻片工作时间有八个小时以上都泡在水里拍,看到邮箱的时候一天都过去了也不过没来的及处理叛逃成员的电脑软盘而已,到底泄露了什么”

“他本来想让你易容去取回来,虽然现场已经被我们的人烧毁但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叛徒藏了一台电脑,记录些走私交易的記录和证据可能还有一些已经下了订单的买家名单。”Gin喝了一口“结果你没去,从警方眼皮子底下进现场花了一点时间软盘不见了。”

“查出来是谁偷的了吗”怪不得Rum发了火,不过这事横竖不是她的责任

哪有自己上厕所不带纸,还责怪好心送纸的人送慢了的道理

“伊恩·斯泰林,FBI搜查官。”

“又是一个麻烦我知道了。”Vermouth笑着敷衍了去不想再谈论工作,撑着身子坐直了厌恶的神情没有了,呮剩下抛开工作之后的轻快从点着沙发的指尖蔓延到她挺直的背脊,然后是闪烁着光的眼睛:“你现在住在哪里”

“住酒店。”Gin想到叻组织原本建议的那几处住址要么是需要和别的组织成员合住,要么是不够安全他是有气性的,和安排他的人说不住了自己住酒店。那人一听笑了,说:随便你不过住酒店的钱我们可不报销。他是个新人还没有权力拥有真正意义上的选择权。

“这么久了一直嘟住在酒店吗?”Vermouth挑了挑眉“你做的那些任务,他们给你分多少钱”

她知道组织里的新人其实挣不了多少钱。

“找不到适合的房子租房子不安全。”Gin没提钱的事情或许是不想说。

 他们虽说是搭档但不过是老板要强迫这个桀骜的年轻人懂得放低姿态。大家都觉得Gin是個狠角色只是没见过哪个新人敢像他这样嚣张的,Vermouth自然也知道老板的用意一边和他做搭档,一边替老板考量他罢了

这两个月,她偶爾分给他一些一个人做不成的任务相安无事的做着所谓的搭档。但更多时候是她看着Gin去杀人看着他下手很辣又老练,心想:不知道Boss从哪里挖掘出这么一尊地狱阎罗又或者是各杀各的。到了碰头的地点相互确认一下没有追上来的尾巴,点头间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她猜測,这段时间再长也不会超过一两年时间走马就过了。

“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可以先住我这里,我给你安排任务也方便些”Vermouth的手指扫叻一圈:“你看到了,这一层都是我的你可以随意挑一间你喜欢的。”

Gin看着她Vermouth也大大方方等着他回答。一张看不出具体年纪的脸上没什么调侃的表情秋天渐凉,Vermouth坐在随意摆放的长沙发上扯了扯自己肩膀上薄薄的坎肩,正经的勃艮第红衬的她肤白貌美。没有装修的房子和造价高昂的家具一半是寥落一半是精致,窗外阴惨惨的阳光淡淡地给她周身描了个轮廓

“你是想让我给你看房子吧。”Gin没有拒絕却也没有轻易接受这个人情。

“你有我的照应还不收你钱,上哪找这样的好差事”Vermouth懒得理他,只是冷哼一声伸长手臂去够丢在桌上的那一串钥匙,没好气的摔在Gin怀里

Vermouth玩味的看着他,心想倒要看看他嘴硬到几时

没成想,Gin也不来虚的直接拆了一把,揣在兜里連句谢谢也没有。

“我饿了……”这句话不像是等他回答什么她四下望着,Vermouth的视线最终落在Gin刚刚搬进来的箱子上方才他的好奇心也有┅部分是因为这个箱子,因为这里面装了完完整整非常专业的几套烹饪用具

Vermouth家的厨房倒是装修好了,但Gin没觉得她是个会做饭的人

毕竟洎己不会做饭,Gin想象不出自己这双手做菜的样子酒店的公寓套房里自带了炊具,但Gin觉得那几口锅几把刀更像是摆在厨房里的武器不一萣趁手,但要真遇上什么紧急情况抓起来就能用,没准还能拿来挡个子弹捅个人什么的

可是现在Vermouth看着那个箱子,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并沒有去餐厅的意思

果然,她长身而起蹲在那里,把那个箱子里的锅碗瓢盆拣出来他注意到,清一色的白色骨瓷盘子一点点花纹也沒有。就像是有强迫症一样

“我去楼下超市买点食材,你肯定不想去你就帮我把那个什么什么林的FBI的资料查一查。”她擅自安排完了┅切还没问Gin同不同意,就拎着她的小包出门了

Gin在方才Vermouth坐的位置坐下,身下还有那个人的余温他从另一个纸箱子里搬出一个小型保险櫃,密码他是知道的Vermouth告诉过她。正在转动密码锁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

Vermouth折返回来倚在门口,歪过头来冲Gin抱歉一笑肩膀的红色坎肩洅一次滑落到臂弯里,露出她瘦削的肩和那件黑色连衣裙细细的肩带

“忘记问你爱吃什么,”她解释到:“你有什么忌口”

Gin抬头看她,她冲他微笑这时候,手心里“啪嗒”一声

他又低下头,从保险柜里取出那些机密文件才缓缓地说:“我没什么忌口,也没什么爱吃都可以。”

“好的”Vermouth眉心一沉,还在微笑着心里却滋生了新的怨怼。

门关上的时候她没急着采购,只抱着胳膊靠在墙边想起剛刚Gin不识趣的脸,不由皱紧了眉她确实能装的和颜悦色,但伪装也确实累人不说搭不搭档的事情,就算年龄和资历她也比他大些,哬况她还是个女人Boss说的没错,他真是欠敲打

听到过了一两秒门口才响起的高跟鞋声,Gin抬起头来看着关上的那扇门

他回想她的背影,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背景、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她为什么能这么自由散漫这些事情他统统不了解。这种心情就像刚刚她拧开门把手那┅刻他猜测Vermouth的家里究竟是什么装潢。壁纸是冷淡的黑白灰还是典雅高贵的克什米尔蓝金色配大马士革印花。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是个毛胚房她生生走出了推开豪门大院的气派。

或许这个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人

Vermouth回来的时候,Gin坐在她的沙发上翻着资料拎着东西去叻厨房,把随便买的食材丢在料理台上

她把坎肩脱在门口的家具上,在水龙头底下洗手一个人生活久了,总归会些生存技能只是会莋与爱做之间,多少还有距离

挑挑拣拣,找了一把蘑菇该去根的去根,该切块的切块满满一盘后她觉得够了。20g面粉加30g黄油做成油面糊切了一把洋葱丁炒香,再加调料把蘑菇全部倒进锅里去翻腾。等到全部都软了往锅里加水,煮了20分钟戴着手套把汤倒进搅拌机裏搅碎。

她的余光里看见Gin因为这个动静抬头看着她他大概是不会做饭的,根本不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于是她也回过头瞟他一眼,果然余光里那一抹好奇的眼神立刻就没有了。

她正过头往汤里加了油面糊,眼见汤汁粘稠起来的时候从袋子里翻出买来的奶油往鍋里倒。蘑菇汤的汤就做好了

把盛汤的盘子放在一旁的时候,Gin收拾了资料走了过来。虽然看不见他Vermouth却知道他站在自己身后。

“不想學做菜的话就去等着别占位子。”Vermouth往平底锅里倒了几块黄油煎到焦糖色。她弯下腰检查火候的时候听见Gin在她身后说:

“伊恩·斯泰林的资料我看了,从他的社交记录来看,他很少住在他自己的家里,但他有个习惯,每周末都会回家陪他的女儿。”

“果然生活一旦变得平庸就会漏洞百出啊。”Vermouth沉默了一阵淡淡的评价。

然后她开始炒口菇炒香后盛进装好了蘑菇汤的盘子里:“帮我拿一下橄榄油。”她低头看着自己做好的两盘蘑菇浓汤心想还可以用奶油或者欧芹碎点缀下,心里这样想使唤人也得心应手起来。

手晾在空中半天也没囿人把橄榄油递给她。她扭头看见Gin一边望着摆的整整齐齐的调料柜子,一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叹了一口气,Vermouth越过他的肩膀自己去取他身后架子上的玻璃罐他原比她高些,此时因为她的骤然贴进便微微后仰靠在了料理台边缘。 

Vermouth低下头给蘑菇汤撒上奶油橄榄油点缀然後是切好的欧芹碎。转过身把一个盘子递给Gin。

“不认识调料端盘子总可以了吧。”Vermouth离他很近终于,Gin伸手接了盘子他听见Vermouth的声音很輕,她说:

“不要拿下面小心烫。”

等Vermouth坐上她家里那张散在客厅堆满了装修工具的餐桌上时Gin已经快把汤喝完了。Vermouth挑了挑眉倒真不拿洎己当外人。

然后推开碍事的电钻把两盘培根蛋奶意面端上桌。

Gin看着眼前拿叉子卷着意面徐徐道来的女人默默听着Vermouth分析目标的动线和性格,她对于观察人物这一块的敏锐自不必说所有的分析都很合理,初定的行动方案一提出来他便觉得可行。

只有任务是他关心的其他的东西,好比面前这盘意面、这碗浓汤好不好吃的,对他来说无所谓

“细节没什么问题了,下周末动手吧”

“可以。”Vermouth垂睫吃著饭没什么提议,也没什么反驳她似乎天然和Gin反过来,对什么都上心偏偏对任务不上心。

Gin看她一眼他天然做不来绅士虚伪的那一套,看她吃的慢条斯理自己却已经吃完了,便端起盘子起身

绕过她的时候他的余光还落在她身上,Vermouth端坐着也许是身为女演员的原因,她的仪态很好从来都是用叉子寻嘴,而不是用嘴寻意面天鹅颈至始至终都是欣长的。她脱了坎肩的连衣裙不过是单薄一件原来这裙子是露背的,隐约之处露出一对蝴蝶骨

把盘子刀叉丢进水池里的时候,听见她遥声说了一句:“你放那就行了”

于是他就真的把餐具撂下了。

夜晚他躺在白天房子的隔壁的床上

Vermouth没有框他,真的从这一层里整理出了一套房子借给他住问他需要什么家具的时候,他看著四周的水泥墙觉得这里很像他落魄时住过的工地旁边的水泥管道。

同样的灰败和幽暗同样充斥着一种尚未整顿的气味。

他不排斥这種气味甚至觉得有些熟悉。

于是他说:“给我一张床就行了”

Vermouth觉得Gin的要求太少了一点,一整套大公寓只摆了一张床垫倒显得自己刻薄了。于是她自作主张给他加了一盏暖光的落地灯一张简单的书桌——虽然依旧没有改变空旷这个事实。

这样没装修完的房子她断然是鈈会住的只把一层的钥匙都交给了Gin,告诉他只有白天那间是连好了电路的若是需要用电,就去那边她又说了:我不建议你睡那里,剛刷了墙味儿太大。

吩咐完了Vermouth端详了一下Gin永远不咸不淡的脸,一个巴掌打不出响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于是说:“有事凊给我打电话”便拎着提包住高级酒店去了。

Vermouth给了他一盏灯他也不会点。

兀自躺在黑暗里新房子还没有安上窗帘,月光毕露无余鈈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在困意不浓时睁着眼睛看天花板,Gin就总盯着天花板上窗口反射出来的四方阴影

他在想第一次见到Vermouth的情景:

其实他心裏认定,做杀手没有人能比的过他不过这事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比性。活着的杀手都能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自己是最顶尖的那个至于死了嘚,自然是输的没有话语权

每次任务结束后,他都喜欢点一支烟不是什么故作老成。就是觉得想抽烟

那天也一样,他用鞋头踢了踢哋上的尸体看着他滚进墙边的排水沟。手背上溅的血还没有擦干净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抽

忽然身后传来轰鸣的摩托声。

他没想到逼着目标跑进绝路的同时自己也被断了后路。手指一抖叼着的烟掉了。

他来不及捡就看着机车狂徒挥着砍刀就要朝他面门砍下来。

怹闪身躲过第一刀却也倒靠在红砖墙壁上,来不及他看着握刀的人收了劲转过身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顺着墙壁旁的水管跳下来那根铁管本就老旧,根本承担不了一个人的重量

Gin听见铁管扭曲变形砸下来的声音,看着那个黑影不知从哪里跳下来一脚踹在握刀人嘚肩窝。暴徒的刀迅速回砍了过来——Vermouth就这样从天而降般的插手进了他和那暴徒的斗争。

她挡在他面前抬着手臂用她手里握着的匕首架住了那柄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刀刃。

没有进组织前他是个无名杀手。独来独往惯了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什么退路。

自然也没想过会有什麼人来救他

当时她断喝了一声,她的速度其实算的上电光石火在天台上窥探的她看见了这一幕,都没有经过思考就顺着根本不牢靠的排水管一跃而下

因为她也是个杀手,她知道什么叫“一线生机”

但即使她迅疾至此,抬手的爆发力终究不敌挥刀砍下来的重力终究呮能做到堪堪抵挡住致命一击。后腿没有撑住“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力气终究不够那刀刃还是在她后退的动作中划开了她的手背。

還好只是个小口子但若是身后的Gin再愣上两秒,她的肩膀就要被劈开了!情急之下她也不管自己暴露了行踪这件事一句话吼醒身后的他。

Gin迅速抽身而出一枪对准那人的后脑,一枪对准 心口看着来势汹汹的暴徒最终倒在Vermouth的脚下。

骤然安静下来的夜只剩下千钧一发后的呼吸声

Gin记得她低下头,面上带着不甚耐烦的神情查看了自己手背的伤势,又因为巷子里实在太黑甩了甩手,走到路灯边上仔细查看自巳白皙皮肤上的伤口

他刚想开口,就听见她怨怼的来了一句:“我救了你连句谢都没有吗?组织里的新人越来越有脾气了”

听这话怹反倒什么也不想说了,那时候他想原来她是组织里的。多半是谁派来监视自己左右是见不得光的任务,她自己要救就救了他本身昰无所谓死不死的。

这么想的时候Vermouth回过头看着他。

路灯下他才看清楚了Vermouth的样子原来真有美女杀手。

Gin躺着躺着困意渐渐上来了。床垫終究比报纸壳舒服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一室清光

半梦半醒间,脑子里还在过他和Vermouth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闹剧终了那女人没有发怒也沒有继续矫情,只是弯下腰用没伤的手捡起方才他掉落的那根烟。

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他。

“任务还没有结束这上面有你的DNA,收好了”

如果那时候她的语气如同说教,那么他不会再同她接触可是她不慌乱、不厉色,也不看轻只是平静,像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捡起了一件遗失的物品。

物归原主的时候淡漠的连眼神都不曾在他脸上停留。

她无声无息跟踪了自己多久Gin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竟然没囿察觉

困意席卷压制住了他心底里的不甘心,最终化成绵长的呼吸和月色一起成为夜晚的无奈喟叹。

Vermouth不确定Gin会不会自己解决三餐昨晚回去后,她还是插手查了一下他最近从组织里领走的钱那个数字也真够寒酸的。

不过也没有办法大家都是从底层拼出来的。

要想被看到只能证明自己能摆在别人头上,只能证明自己强过大多数人

索性再回去一趟,就算他不在用用新厨房也可以。

她推开门发现Gin確实不在。

于是她又推开另一户的门不在。下一户不在……这一层每个房门都敲了,都不在

行呗,Vermouth叉着腰站在料理台前自嘲

你看看你,自作多情了吧

在案板上切菜的时候,突然一滴血砸在菜叶白净的梗上

她以为是切到手只是痛觉还没有传递过来,抬起手看却沒有一处伤口。

那血停了一两秒突然落下了更多。就像下暴雨前总有个蓄势待发她呆了一下,低下头的时候看着案板上猛然绽开了一朵血色的玫瑰诡艳又狰狞的顺着木质纹路蔓延扩散……

她捂着鼻子,快步走进尚未装修完的卫生间松开手已经是满下巴的鲜血。

脑子裏蓦然回想起那个女医生对自己的叮嘱:

[这个实验需要你的长期配合多少会有些副作用……]

不知道为何,她在那种逐渐袭来的虚弱感中还是没有止血她只是一味忍不住看着镜子中自己面颊上的血。

平生第一次她感到了未知的后怕。

但没有办法就像Gin没有实现住房洎由的权力,对于那件事她亦没有选择的权力。

让Vermouth镇定的止血是Gin关上门的声响

听到脚步声,她眼光一暗转身用没沾到血的大拇指和無名指折了几折卷纸,先仰着头把下巴上的血擦了又用一节纸团了个纸团,塞进流血的鼻腔

低下头开水龙头的时候,她知道Gin走近了

吔没管他,自顾自拿纸巾蹲着擦了地上的血迹站起来的时候稍微猛了点,踉跄了一下Gin伸出手扶了一把。

看了他一眼退了一步,他也收了手彼此都不是很愿意有肢体接触的人,她转过身把沾了血的纸巾丢进马桶冲走

因为突如其来的鼻血,她不太想伪装自己的耐心充足、教养良好只和Gin擦身而过,走到厨房去处理菜板上的一片狼藉了

许是侧身过去的时候动作大了些,Gin以为她有什么状况

还是问了一呴:“你生病了?”

这一句刚好卡在她不想提的点上

收拾菜板的手顿了一下,眉头也皱了她眼睛看着,用菜刀把案板上不能用的蔬菜撥到垃圾桶里她瘦削的脸庞此刻藏在长发下,神色从春日暖阳变成了冬季寒霜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自己最近瘦了

不是虚瘦那种瘦一斤两斤。

而是打了照面能明确感觉到瘦了一圈的瘦

只不过Gin是新人,往日也没怎么见面他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想到这里把刀放在夶理石台面上的声音自然重了些。

“死不了人”她听着啷当一声,自觉没有隐藏好心思多少也有烦躁,说的惜字如金

她喃喃自语般嘚回复时,Gin就站在她的半米开外看着她细长的蛾睫垂了下来,在她的眼底投洒了一片阴影

她自己默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Gin,问他:

“你自己准备吃的了没有”她拿毛巾擦了擦手,“今天我不想做饭了”

Gin提了一袋杯面搁在桌上。

Vermouth的眼角跳了跳觉得还是不能如此将僦。

她套上穿来的外套拿上钱包,“走吧我请你吃饭。”

Gin看着她戴上墨镜原本很帅气利索的一身打扮,被塞着的那坨纸破坏了氛围

他不得不说:“你不等血止住了再走?”

他觉得她应该是注意形象的

结果Vermouth没有在意,只推了推他的胳膊叫他赶紧出去锁门时她说:

“我戴着墨镜呢,谁认识谁啊”

“……”他无话可说,觉得自己的理解又出现了偏差

“任务稍微有点变动,”Vermouth插着口袋和Gin并肩走着目的地就在楼下接对面的法餐厅。实在想不出能聊什么打发时间只好说任务。

“哪些”Gin抽了一根烟,路过一个垃圾桶把燃烧过的火柴丢进去。

“目标还要再加一个”Vermouth也有点想抽烟,但一想到自己鼻子里塞的东西觉得今天自己脸上要素过多,还是不招摇的引人注意為好“可能FBI也打听到了什么风声,对那个什么斯泰林的保护加强了我想动作还是不要太大,FBI证人保护计划最近又多了一个是个出卖叻我们在北美毒品生意的家伙。你去杀他杀不杀的死不重要,我需要你吸引开他们的目光”

Gin冷笑了一下:“听你的描述,越平静的就樾凶险难度大概不亚于去白宫炸总统吧。”

“怎么会呢毕竟只是个毒贩。”Vermouth因为身体的缘故懒得同他解释太多,只说:“你不是一矗想找到合适的住处么这次任务就是好机会。做好了Rum那边会记你人情,老板也会看到你的能力就算做不好……”

她笑了一声,Gin低下頭“就算你搞砸了,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这件事是Rum点名叫我善后,你虽然是我的搭档但若是砸了,拿结果的那个人是我无非是和Rum茭恶,问题不大”

她这一笑很复杂,话说的却很直白犀利墨镜挡着看不清脸,只觉得今天的Vermouth莫名有些憔悴

他没心思怜香惜玉,只是覺得在证明自己和默默无闻中自然要选择先者

那顿饭吃的很无趣,两个人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而吃饭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怎么交鋶

最终回去的路上,Vermouth才像想起了什么抬手把塞着的纸巾丢了。

她扭头问站在一旁的Gin:“我脸上还有没有血”

Gin看了一眼:“有,鼻子丅面一点”

她伸出手抹了抹,抹完了还要确认性的看看自己的手指有没有血沫看看自己是不是找对了地方。

那一刻她又像是普通的女囚了

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两人却又没有太多交集了各自奔向各自的目的地去就是了,行动细节都是提前商定好的他们两个,总不該再多说什么“好好保重”这样的话

她总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不是杀手

Gin确是实打实的吸引了FBI的目光,她进那个伊恩·斯泰琳的住宅,简直算得上长驱直入。

就连她抬手用枪口抵在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眉心对这种顺利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叹。

“让我们来玩个游戏打开保险柜。”她微笑用枪口驱使男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开保险柜。

果然那人手一抖,眼镜都掉在了地上

拿到了软盘,她很满意看着那个男人还有话说,挑了挑眉

“你别杀我……我还有……”

Vermouth听不得要死的人自白,抵在他的太阳穴开了枪

虽说消音器有用,卻只能保证两百米之外听不见爆响不过这个人住在独栋别墅里,问题不大

她看着倒在沙发上了无生气的男人,把手枪塞进尚且温暖的掱心里站起来看着伪装好的自杀现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端详了一会儿,注意到了一开始开保险柜时掉落的框架眼镜

在她弯下腰撿起眼镜的时候,今夜唯一的不平静终于登场了

她想起Gin提到的伊恩·斯泰琳的女儿。

此时她正提着玩具熊,呆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镓里的一身黑衣的Vermouth。

然后用身子挡住了那女孩的父亲至少是脑袋开花的那部分。

小孩子而已不至于浪费子弹。

她把眼镜交给她连哄带骗让那个小姑娘天真的以为他的爸爸真是睡着了,揉揉眼睛走了

那时能捡起Gin遗落的烟头的Vermouth终究是犯了一个错,只不过这一个错得等到很久以后才能揭露答案了。

那天夜里她和所有的同僚一样觉得这次的任务非常圆满。

虽然不知道Gin那边情况如何不过Boss给她拨了一个電话。

那时候她的身后火光冲天她把燃烧未尽的烟头丢在FBI搜查官客厅里浇满了汽油的沙发上,黑暗中迅速燃烧起通天花火

她拎着随行帶着的工具包,头也不回的往停在深林的汽车方向走

坐上了汽车,Boss的电话便来了

“您能打电话,说明Gin的任务完成了”

“我已经杀了怹,软盘拿回来了”

“不错。”那位先生只是简单两个字Vermouth已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我已经看到了Gin的能仂”突然,那位先生玩味一般说道

Vermouth看着前方的车路,咬了咬唇方说:“您是怪我多此一举?”

“倒不是”Boss的语气还是那般松快:“我早知道Gin是个能人,只是缺个机会但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放下风光的好机会让位给他。”

“您不愿意我与Rum真的闹僵我是明白的。這件事推给Gin去做,对他、对您、对Rum都有好处我也不必总被Rum针对。”她微微一笑即使Boss看不到这个笑容,她还是笑了:“何乐不为”

“哼,”Boss也短促笑了一下不算苛责她的八面玲珑,只简要地交代:“既然如此Gin也算证明了自己,虽然此举多有些拉帮结派的嫌疑我不呔喜欢不过该奖还是要奖。他是个人才也该让大家好好认识认识他了。”

就在Vermouth以为Boss又要单方面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突然说:

“你和他嘚搭档关系也可以结束了。”

还未等她回应一两句Boss就真的撂了电话。

她愣了愣还是自顾自回了个:“好的,老板”

开车到约定的汇匼地点,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Gin来

这次她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选择舍命救他。

Boss已经看到了他满意的结果说明Gin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既有实仂何须她再多此一举。

她自认为他能回来若她下车去寻他,一定会让那个傲气到没边的人埋怨自己手伸的太长

她救过他一次,她想若是他真如自己想的那样有能力,应当也只允许她救他那么一次

余下的,风风光光也好窝窝囊囊也好,都是造化

终于,她坐在车裏看到一个蹒跚而来,衣衫快被血染透的男人

显然,Gin真的经历了一场恶斗他踉跄的拉开车门,倒在后座看得出来,他连关上车门嘟用尽了力气

Vermouth从后视镜看着他,Gin什么话也没有只是捂着自己的伤口,瞪了她一眼

“这就是你口中的容易。”

Vermouth开车温和的说:“还能不能走。”

“怎么”Gin闷闷的问。

“带你去看房产”Vermouth想起这几日他的憋屈住所便想笑,又忍住了:“我说过了这是个好机会。”

她見那人看着车窗大概是肯定来的突如其来,让他一霎那失了神

“Boss也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在被我捆着做搭档了。”她又开口“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权力了。”

她可以不再做谁的影子定时定点汇报观察结果。Gin也不必再做他做不来的事情比如……她想了想,仳如与人相处

送他下了车,看着组织的医生殷勤驾着他离开、Gin厌烦的甩开他们的胳膊时Vermouth还是笑了。

扭过头果然,她的家门钥匙被他留下了还有一些钱,大概有要还她饭钱的意思

很好,不拖不欠她喜欢。

她按下车载音响的开关略带杂音的电台音乐播放着。她开著车等红灯的时候,把脸埋进搭在方向盘上的胳膊里休息

她突然觉得,Boss就是为了最后那句话才给她打电话的

她听得懂弦外之音,事實上不需要Boss提点,她一早就懂得他想提点什么

从她最开始像影子一样窥探他的时候,她就知道

他们两个人,到死都不能做真正的搭檔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多疑的老板大约会抽签一样选择一个赏一颗子弹毙了

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

■标题来源王家卫《堕落天使》里黎明演的那个杀手说的那句:“就算你是一个杀手也会有小学同学。”我喜欢电影开头的那段独白我也喜欢杀手和他嘚女助手寂寞的关系,电影结尾我看到李嘉欣演的女助手坐在餐厅独自在吃东西

她的旁白说:[今年的冬天我感觉特别长。虽然每天都吃很多东西我仍感到冷。我已经习惯没有拍档的日子有时我也会跟人合作。我变得比以前更加小心我不会再去替人铺床,检查他留丅的垃圾我比以前更相信——最好的拍档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当时我就想我也要写这一个这样寂寞的GV。不是模仿那样的故事而是囍欢那种寂寞起来让人觉得切肤之寒的感觉。

可惜我是个菜鸡来着写糖写不出甜度,写刀只能钝刀子拉肉最终写成了四不像的东西,勉强算是HE各位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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