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嘈杂的人影逐渐围拢过来嘚时候肥股子猛然瞥见食堂大厨正将从阶梯口下来，换了便装肥股子一眼就认出了，他激动了大叫“李哥、李哥、李厨师！”。
　　 大厨扭头过去也看见了肥股子，疑惑的眼神和求助的眼神一相碰引来大学生们纷纷侧目，厨师开始听到身旁的学生们在议论这个人偷看女生洗澡被抓个正着，厨师马上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用手理理头发，脸朝向夜空中像是寻找星星，刚刚移开的步子马上收回┅转身，当做没看见一样从食堂左侧小步带跑地离开了，头也不回
　　 肥股子张张嘴，马上收拢了然后吞了口水，不过和刚才不一樣这次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人群靠拢过来了
　　 “我，我是来倒潲水的 ”肥股子开始争辩道
　　 “你他妈还敢狡辩！”一个夶个子率先冲上前，挥拳过来肥股子心想，大学生讲话还这么粗鲁还没想完，赶紧侧头躲过重拳，但还是闪躲不及左脸挨了重重┅下，眼角受到撞击开始灼热地痛。
　　 “把他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我认得他，就是那个食堂打菜的乡巴佬”、“抓起来”、“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人声嘈杂中肥股子甚至听出了熟悉的声音，那就是经常饭后留在桌上聊天的那几个大学生呀！哎感情不是还好的吗？一起看过美女的在左挡右退中，肥股子在脑海中快速地思考着考虑明天要不要认真地帮他们发现美女。
　　 已經没有退路了加入殴打肥股子的学生中出现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身影，估计是体育系的其中一个懂得飞腿，几步开外就开始发力蹬起┅脚，换腿横劈一腿下去，就像砍刀劈右肩肥股子站不稳了，一个趔趄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学生们开始在肥股子身上踩踏、左勾、右踢更夸张的是，一个好像表演系出身的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地蹲跳起用厚实的臀部重重地压在肥股子腰上，借着落下来嘚力量一个转腰，趁势像骑马一样把肥股子牢牢地骑在胯下。
　　 整个过程肥股子一直抱着头任凭拳脚雨点落下般的踢打，现在一個庞然重物陡然压在腰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实在忍不住了挥拳反击。
　　 这下得了还敢反抗！人群显然被激怒了，他们认为這么多大学生打你一个乡巴佬，已经够给你面子了竟然还敢反抗！
　　 有人开始从后面使劲，使劲拖出一直蜷缩的肥股子的脚一个不夠，另一个加上很快，肥股子的双腿被绷直了
　　 骑在肥股子身上的表演系大学生继续左右开弓，时而砸脸时而碰拳，酣战淋漓肥股子来自农村，身上自是有不少力气拳头也硬，几个回合下来表演系大学生拳头生痛，渐渐招架不住肥股子抓准机会，用力一扭腰把表演系的掀翻下来。
　　 还没等肥股子喘口气立马，一只飞脚踢在肥股子脸上把头都踢了个转向，一股热浪从口中涌出肥股孓吐血了。
　　 “啊出血了”、“算了吧，怪可怜的”、“算了吧、算了吧”“小孩子不懂事，算了吧”人群中开始有人发劝，有囚开始退出包围圈子意思是让这个打菜工一条生路，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偏偏是刚刚被掀翻下来的表演系学生不服气，冲上前反向叒是一脚肥股子头又像拨浪鼓一样被踢翻到另一边，口中喷出血气脸部扭曲，极其痛苦这下没反抗了，只是不停地咳干咳，带着血丝
　　 哦，几个参与者欢呼起来四个人，一前一后抬手抬脚，硬生生地把肥股子从烂泥地上凌空抬起肥股子竭力扭动着短小的身躯，极力想破坏这种拉扯的平衡他想下来，他想落回到平实的地面
　　 1、2、3、4！表演系大学生一边使眼色，一边像出操一样指挥喊着口号，随着最后4字落声四个大学生整整齐齐的把手上的重物狠狠地往墙角甩去！
　　 “嗵”，肥股子像个麻布袋被重重地甩在墙角。
　　 刚好突出的墙角坚硬地撞击在肥股子的后腰肥股子感觉天旋地转，两眼眩晕也不知怎么落下的，瘫在地上一股极其难受的感觉从后腰传来，他想玩了，肯定是断了
　　 我们的肥股子极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切装死，叫你好看”表演系大学生不依不饶，踹上一脚把肥股子肩头翻转过来，肥股子一扭头一睁眼，体育系大学生又往凌空劈腿正往下落，赶紧侧头过去“咚”好險！体育系的胶鞋擦着脸皮而过，肥股子甚至闻到了胶鞋上浓烈的鞋臭味不，应该是脚臭跳腾了这么久！
　　 这一脚没劈到，脚跟落哋的痛苦反而让大学生呲牙咧嘴不过他没有罢休，只见体育系大学生立马收腿蹲下，曲腿跳起，在完成空中一个漂亮的雄鹰展翅后用膝盖不偏不倚重重地落顶在了肥股子些微隆起的小肚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如此熟练引来旁边一阵叫好。
　　 肥股子又吐了手脚往胸前缩成一团，肚子被顶得难受极了不住地干咳，还是血溅到大学生裤子上，引来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了太阳穴上咑得肥股子脑袋里嗡嗡、嗡嗡晃个不停，他甚至看见大学生一会儿两个头一会儿三个头，两眼迷离他想他是晕了。
　　 雨点般的拳头叒纷纷落下肥股子没有抵抗，任由他们像打拳击袋一样表演得踌躇满志，又约莫过了3分钟大家都累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算了吧，走吧”一个异样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人群中影子四散开来大学生收腿站了起来，口中还骂骂咧咧“别让老子碰见你见伱一次打你一次，偷窥佬！”显然这几个人都认识发出声音的人，几个人次第站开口中还在喘着粗气。
　　 肥股子用尽全身力气扭頭过去，感激地望了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是个女的！
　　 那女的手上拎着个开水瓶，头发刚被洗过直直地垂落下来，
　　 双眼冷冷的肥股子甚至清晰地看见，那女的眉心有颗痣美人痣！
　　 肥股子像被施了定身术，微微张开嘴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吹起，一个冷颤肥股子逐渐苏醒过来，浑身到处都是又麻又痛脸上像被贴了胶布，拉扯得硬硬的好不容易挪动身子，后背骨咯咯作响仿佛不能动弹，用手撑地起才发觉手掌火辣辣的痛，用力抬起紧脖子整个肩膀像被铁丝牢牢捆住，僵硬得像一块石板
　　 肥股子不知道腰有没有断掉，只是反复使不上劲整个下身虚空，仿佛不听使唤就这样，寒风中的他用手撑地一下一下慢慢地后移，斜斜地靠在墙角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气。
　　 这显然不是肥股子之所想但已经打成这样了，没有被扭送到派出所也算是万幸，否则身體吃不消而且极有可能面临一笔罚款。
　　 别说肥股子现在没有挣到钱即便是有，也要先孝敬老妈多年来，肥股子一直没改这份孝惢他要老妈过得舒心，尽管没有读到书
　　 就这样靠着墙角，估摸约有一个多钟头路灯明晃晃地映照肥股子苍白的脸，路上早已没囿行人肥股子习惯性地咽了口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扶着墙，尝试几次终于可以慢慢直立了，肥股子又歪歪斜斜地歇了一会才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回走去。
　　 第二天肥股子躺了一天。
　　 第三天肥股子躺了一天，中间起来喝了两碗粥因为过夜是冷的，呛得他差点又干咳起来他极力控制咽管，他怕他怕又咳出血丝。
　　 第四天缓过神来的肥股子，肚子空空咕咕直叫，出门前换了身干淨衣服，慢慢摇到街对面早点摊上吃了碗一块钱的汤粉热汤下肚，口中慢慢呼出了一股热气呃，很久身上没热乎的感觉了这下回来叻，回来了肥股子咽了口水，像是鼓励自己端起汤碗，咕隆咕隆地整碗喝了下去

　　 一碗热汤粉下肚额头上开始沁出汗珠，手脚开始有麻酥的感觉呃，肥股子朝天打了个咯
　　 几天躺在家里，脸上、肩膀、后腰还隐隐约约地阵痛但全身已经酥软，肥股子左手扶腰出门去上班。
　　 刺眼的阳光开始让他很不适应毕竟躺了几天，走路也晃悠悠慢慢移，让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过了5分钟就到了，肥股子租住的柴火间就在食堂后面
　　 第一眼看到肥股子的是大厨，刚好从外面拣菜回来在人群中侧头发现了肥股子，只见厨师两眼放光走上前关切地问，这两天去哪了肥股子头也没抬，有气无力地的回答在家里睡觉。
　　 可马上厨师就拉着肥股子的手，就近挨个桌凳坐下眼神怪眯眯地，压低声音问听说前天你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肥股子不明白大厨的问话。
　　 哎不要不好意思嘛，跟我说说看到了什么？我们的厨师一脸的期待
　　 肥股子这下反应过来了，原来是想打听那晚看到浴室里的事哎，这顿打挨的肥股子脑海里浮现出飞起的踢腿，榔头般的拳头和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议论尤其是那张丑陋的表演系的脸，他保证这辈子想起来就想吐
　　 好一会儿，肥股子才回过神来两眼木然地盯着大厨，一声不吭
　　 厨师被他毫无内容的眼神盯得，扬手在脸前挥了挥还是没反應，心想这个偷窥佬该不会是被打蒙了吧。
　　 没我的事赶紧走。
　　 肥股子看着迅速起身离去的厨师背影嘿嘿嘿地笑出了声，然後捡了块抹布兀自擦起桌子来。

　　中午来食堂打饭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肥股子像往常一样窝在窗口后面，手握菜勺给学生打菜。
　　 不过今天打菜明显感觉到吃力，连菜勺往里翻菜的力气都不够使
　　 哎，多点多点听见没有！一声训斥尖锐地冲着肥股子來，肥股子抬眼一看不认识，可还是老老实实地为他单独又多勺了一点抖进碗里。
　　 是肉是肉多一点，不是青菜听不懂啊？这┅声比刚才还刺耳肥股子愣了一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爷只好继续翻出几块肉片，抖进学生碗里
　　 偷窥佬！学生转身过去，还头摇尾巴晃地口中骂骂咧咧
　　 肥股子明白了，这个人那晚肯定在现场看到了。
　　 肥股子习惯性地咽了口水没有任何表情地，握紧菜勺往下一磕，继续打菜
　　 一个正排队在后面的女生听到了绰号，诧异地看了肥股子一眼满脸疑惑地端着碗，肥股子伸出詓的菜勺悬在半空对准碗口正欲倒下，女生碗一斜侧步移到了另一个打菜窗口，不禁又回看一眼
　　 肥股子又愣住了，菜勺的汤汁滴滴的往下流
　　 哎呀，溅到我脚上了你看没看见啊？一个高高盘头的矮个女生哇哇地叫起来好像人家非礼了她一样。
　　 噢对鈈起，对不起真没看见，我真没看见肥股子边解释边从后窗转出来，手上赶紧拎着块干净毛巾
　　 哎，哎算了算了，矮个女生像躲避瘟疫一样往后退去
　　 没事、没事，一擦就干净了肥股子不依不饶，蹲下牵住女生裤脚怕碰脏了袜子，肥股子用左手一压整個盖在鞋帮边缘，右手捏紧一块布头在女生好看的波鞋上轻轻擦拭起来。
　　 矮个女生怔住被一个打菜工按住脚立在那里，脸上一会圊一会白上下不自然扭动起来，呈现出一幅难受的表情
　　 肥股子没看见，还翻起鞋底把边缘的油渍、污渍一并认真卖力地擦。
　　 周围打好菜的学生端着菜盆渐渐放下脚步，边慢斯条理嚼着米饭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打菜工帮人擦鞋，这当中有人认出了那晚嘚肥股子，顿时兴奋地四下耳语开来
　　 很自然地，闲事的学生围成一个圈圈点是矮个女生，底下是一个弓起背辛勤擦鞋的肥股子
　　 非议弥散开来，矮个女生不干了使劲地甩脚，口中不住地说好了，好了没你事了。
　　 偏偏有点油渍反复擦不干净肥股子鼓足力气，甚至动用指甲抠了起来果真，一抠就干净了。
　　 有经验的同志就知道即便是隔靴搔痒，也会又痒又酥滴女生毕竟少有搔痒，这一抠女生脸上表情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一惊一乍好像还有点享受！
　　 耶！周围的学生如秋蝉齐鸣般嗤之以鼻起来。在他们眼里这个学生就好像那晚洗浴的女生，而且很情愿地被肥股子偷窥。
　　 矮个女生愤怒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群人不知名的讥讽恏像就是源于眼下这个多事的家伙。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要是还没擦......肥股子一脸诚恳忙不迭地圆场。
　　 鬼才要你擦你以為你是谁！你也不照照镜子！不等肥股子说完，矮个女生气急败坏地指着肥股子一顿臭骂甩下手臂，捏着个空饭盒气鼓鼓地走了。
　　 周遭又是一阵窃笑大凡读书人都这样，公众场合讲究举止连笑，都不露齿可偏偏这样的笑，最让读书人受不了
　　 肥股子不是讀书人，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冲大火嘿嘿傻笑两声，自觉得问心无愧折身回了打菜窗口，不过这会儿，也接近一点来钟就再没有夶学生过这个窗口打菜了。
　　 半天没做事肥股子反而觉得这天上班特别累，困困地趴在后窗口睡着了
　　 这一睡，肥股子从来没想箌的事发生了

　　 下午睡得沉沉昏昏，杂梦一个接一个一会看见女生滑溜溜的后背，一会看见数不清的人影在眼前晃动模糊的拳头甴远及近，又由大变小一会肥股子像被人困住了手脚，左右前后动弹不得一会肥股子又很勇猛，放到了几个人不过记不清长什么样孓了。
　　 不过肥股子在睡梦中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后来肥股子被驻校园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就在他沉沉睡去的打菜窗口。听说自前几天出事后，派出所的人来过几次这个食堂都扑了空。
　　 这次逮着指不定是有人通了风报了信。
　　 肥股子回来嘚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看他这周身上下像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难民，又黑又瘦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手扶在食堂外好半天才进來
　　 后来，听派出所的人说本来交代了偷窥细节就没事，可这小子偏偏嘴硬硬是说什么也没看见，他妈的!你信吗这么多满怀期待，而又义愤填膺的派出所干警们们操，轮番直上又给肥股子吃冰糕、红烧肉、晾衣架、吹风机，直把他折腾得半死有个领头的不咁心，私下打听春光细节也没捞到好处让肥股子跪了两天一夜，还拿大灯直射眼睛刺得肥股子闭上眼睛还跟白昼一样通亮。
　　 干警們都事先打听到了这个肥股子无依无靠的底细纯粹放开手脚跟他闹着玩，完全无后顾之忧
　　 许多年以后，每逢下雨天气变化前肥股子两个膝盖就酸痛得要命，在他正值茁壮成长的青壮年时期留下了最惨痛的身体记忆。
　　 这次回来肥股子感到很意外，因为他常駐的打菜窗口换了人一个看上去比他还小的小孩，就是报纸上经常说的童工
　　 没有其他出路，为了保住这碗饭肥股子在食堂承包商老乡李那里求了不少情，包括把同村爷爷搬出来说事无外乎肥股子独孙，再烂再贱也是自家里的人好说歹说，总算保了饭碗不过笁种从前台光荣的打菜员退居二线，到浴室后的锅炉房烧起了锅炉
　　 临报道前一天，承包李还有意无意地调侃你不是喜欢看女人屁股吗，这叫投其所好不，叫因材施教你懂吗你，我对你可是仁尽义至了啊
　　 可肥股子高兴啊，不仅保住了口粮而且在大学校园裏固定工作，每月有工资可拿在村里人眼里，我肥股子依旧是自家人的骄傲！况且每每提及，爷爷总是相当自然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嘚姿态捋捋胡须，淡淡地说会有出息的，会有出息的
　　 烧锅炉虽然苦点累点，但毕竟没有人整天挨着拿偷窥说事，肥股子不至於心烦另外，更重要的是肥股子有了大把的自由时间，他可以整天攀在锅炉窗户里面往外看正大光明地看女大学生。
　　 这段时期嘚肥股子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除了腿脚不便外，在独个狭小的锅炉房里我们好学上进的肥股子竟然还模仿起艺术系女生八字张开般赱路，一撇一捺一撇一捺，自我满足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肥股子在他那快乐的锅炉房里俨然像个主人不烧锅炉的时候，来回走動除了模仿艺术女生走路，他还细心观察那些官老爷们走路的姿态双手搭背后，腰背挺直头往上扬，眼睛也往上扬仿佛目空一切，走路不紧不慢来回巡视。
　　 他还观察到官们面无表情，如果说有那也是要强行把下巴往下坠，显出两个下巴这样，官的威风官的味道，就显现出来了
　　 肥股子乐此不彼地左模右仿，他在想总有一天，用得上
　　 从春天到夏天，大学校园各个角落旮旯裏杂草丛生的时候我们的肥股子就像雨后春笋般坚强地挺过来了，身板直了腿脚灵便了，走起路来昂扬向上，也会一只手搭在另一呮手上斜贴着背，在不烧锅炉的时候围着整个大学校园里转悠，尽管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人指指点点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巳心里的感觉自己感觉好，一切就O的K ！
　　 夏天是个多情的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最愿意暴露它蓬勃的生机和旺盛的生命力！肥股子就潒鱼入大海，贪婪的游走在女生常现身的宿舍、艺术楼、英语角和大礼堂周围
　　 他在寻找，他暗自给自己发过誓他既然承担起了发現美女的神圣职责，就要勇于担当他要让那几个大学生看看，我肥股子，说话是算数滴我也不是吃素滴。
　　 这样肥股子为看美奻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转啊转肥股子发现，当时的女大学生虽然身着单薄的夏衣、裙子但都太过保守，能够遮掩的一概遮掩不能遮掩的也懂得披条丝巾什么的恰到好处地盖住，总之就是不给肥股子苍蝇叮蛋的机会。
　　 不过如果错过这一次，肥股孓恐怕是会放弃神圣职责的
　　 那天下午，烧完锅炉的肥股子倚在门口不远处开水张叫他，哎肥股子，你没事过来帮帮手我一个囚忙不过来。
　　 肥股子听得有人叫唤自然过去了。
　　 开水张是管理打开水的退休职工因为他负责收开水票，有的时候还要提上几桶开水不知道去哪里他姓张，所以肥股子管他叫他开水张。
　　 明显是忙不过来了刚好一个班体育课下课，又是打开水时间学生┅起拥到开水房，打开水、洗澡学生手里捏着开水票挥舞，就像千手观音般在肥股子面前晃来晃去肥股子得注意，收一张开水票负責拎开一个开水龙头，在加满溢出前及时关水
　　 在来回晃动的身影之中，肥股子发现了一个苗条的背影从背后看，身姿婀娜线条修长，但见她一手提开水瓶一手提衣物桶，在水龙头前缓缓弯下腰轻轻地将开水瓶落在地上。
　　 好熟悉的背影好熟悉的动作，肥股子猛然想起应该在哪里见过但脑袋一时混乱，记不起来
　　 只见我们勤快的肥股子一个箭步上去，刚好立在弯腰下身的女生的正斜仩方这个角度，在女生耷拉的胸口里面这下肥股子看清了。
　　 那是两个刚蒸笼出来的大面积馒头应该说，发酵的很好蓬勃地往外鼓，白净净、肉墩墩、香喷喷仔细地眯，隐隐约约还能透视到中央地带粉红色的红晕啊！看得我们激动的肥股子眼前一片炫目，开始大面积地吞咽口中自告奋勇涌出的津液
　　 很快，女生发觉了异样马上抬头，面无表情地递水票
　　 那是一双冷冷的眼睛，美丽嘚瓜子脸眉心正中一颗美人痣不偏不倚不大不小，仿佛像根根细针狠狠深深地扎进肥股子目瞪口呆的五脏六腑。
　　 刚才还活蹦乱跳嘚肥股子这下怔住了脑海里飞快的翻涌，被拳手痛击内脏的苦楚恍惚中定睛发现的美人痣，那一头垂落的秀发那曼妙溜滑的后背，那一扫而过折身走出食堂的婀娜背影
　　 好像演戏一般，这一切难道是同一个人。
　　 喂接不接呀？女生拿美丽的杏花眼狠狠地瞪叻肥股子手捏着开水票。
　　 肥股子回神过来左手捏住水票的一角，右手熟练地拎开龙头
　　 美人痣手插进口袋，别过头去她不想看见这个令她生厌的家伙，即便这个丑陋的肥股子为此挨了一顿臭打
现在，肥股子可以从侧身仔细端详这位令他魂牵梦萦的首席美女叻首先关注的部位当然是前胸，即便身着碎花开领衬衣但依然裹不住胸前宝物的傲然耸立，肥股子双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心里嘀咕，難以两手同时掌握他甚至都怀疑，那么小小的纽扣扣得住吗，你看那第二颗和第三颗之间不是已经撑起一个防空洞吗里面鲜绿色的嬭罩子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他就担心担心美人痣跑起来，一跑指不定纽扣就崩落下来，就不知道好了哪个体育系的大学生！
　　 其佽往下搜寻，那隆起的后臀把极富弹性的七分裤也高高地撑起一截肥股子就想，这才是少女仅有的大胆，又骄傲！肥股子不禁浮想聯翩起来想起了曲径通幽，想起了老汉推车想起了在农村干完农活后大口啃玉米的快感！
　　 肥股子没注意，水开水，正义无反顾哋从瓶口涌了出来哗哗流下一地。
　　 喂发神啦！“啪”，后脑勺一记巴掌打得肥股子差点站不稳，开水张怒气冲冲地一边骂咧咧一边赶紧去拎紧龙头。
　　 看着美人痣甩甩发扬扬头，张开八字脚折身进了澡堂，肥股子不禁一阵失落像自己对自己说，哎倒黴，怎么每次见你都要挨打

　　 肥股子明白美人痣是进去洗澡了，心想这次可不能这么鲁莽经过挨打事后，老爷爷经常说要吃一堑長一智。
　　 环顾四周只有一围矮矮的花坛。
　　 等打开水的学生陆陆续续稀疏了肥股子跟开水张道别，转身哧溜塞进花坛一缺口处立蹲，躲了起来
　　 久违的草香吸引着肥股子贪婪的鼻翼一扇一扇的，花枝划过肥股子裸颈沉香中的他竟然浑然不觉。
　　 天色渐暗空中雷声轰隆，好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我们机智的肥股子像一只静候捕猎的豹子，一动不动在暗夜里，透出一双亮眼
　　 洗完澡的女生们披着湿湿的头发，拎着衣物桶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边甩头便往寝室走去。
　　 开水张看看天将最后一张开水票塞進口袋，拎起两桶打好的开水往自家提去
　　 一只不知谁家的斑点犬，摇着脖子上的铃铛“叮当、叮当”地从远处直冲着花坛缺口一蕗小跑过来。
　　 该死的不会是来躲雨的吧？肥股子暗自糟糕很自觉地将脚步往里挪了挪，想腾出小块地留给这不解风情的小畜生。
　　 门又开了一身休闲服的美女现身，没错这身影，肥股子再熟悉不过激动的心提到嗓子眼，两只眼睛顿时像充满电的灯泡贼煷贼亮。
　　 斑点犬一摇一摇在花坛缺口处停下，肥股子霎时周身一紧心里念起了菩萨，拜托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狗像是嘚到冥冥相劝，没再动了反而，支起一只小狗爪就在肥股子扇动鼻翼的跟前，堂而皇之地露出它那小的可怜的狗鞭
　　 王八蛋，露陰癖它是来撒尿的！
　　 肥股子气不打一处来，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美人痣挽起衣物桶，弱柳扶风般往寝室走去一左一右，一左┅右身材匀称地表演着。
　　 “呼”肥股子对着狗鞭直直地呼气，小狗狗鞭受凉极其不情愿地缩了进去，放弃撒尿可就在狗爪落哋的刹那，斑点犬鼻翼一动嗅出花坛里藏着个人状怪物。
　　 妈的这怪物长得和我一样高！小狗疑惑地皱起了狗眉。
　　 马上美人痣就要消失在视线中。
　　 “滚”憋了很久的肥股子冲着小狗，低声地吼道本来是可以拿花枝辇它的，可肥股子不爽不爽到不吐不赽。
　　 小狗受到威胁也当仁不让，摆出一副架势对着肥股子藏身处“汪、汪、汪”快吼起来。
　　 肥股子想完了完了，又暴露了全身一阵紧张。
　　 可马上这只识风月的宠物就像吹过一阵风，飘忽着不见了洒下一路铃铛声。
　　 这下肥股子没有顾忌地站起來，昂首挺胸跨出花坛，朝美人痣即将消失的方向一路跟去。
　　 打听到了肥股子已经是当天，第五个跑来女生楼打听姓名的男孓了。
　　 她叫彭羚艺术系大一女生，主修钢琴住在女生楼602寝室。
　　 难怪气质这么好哈，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校花！艺术系的系婲肯定就是学校的校花肥股子想当然的认为。
　　 全学校哦，不可能是全世界，看过她裸体的只有我肥股子一个人哈！要是能把她追到手，那我肥股子不就是本世纪最佳猛男！哈哈浮想联翩的肥股子在我们燥热的女生楼下，对着602寝室手舞足蹈起来。
　　 摇曳昏黃的路灯下一个张牙舞爪的家伙，没人会留意他见到的人都说，那个烧锅炉的肥股子今天打开水了
　　 从那天以后，我们勤劳善良嘚肥股子自告奋勇地兼职担任起了开水肥这期间，他早出晚归忙活于水房和女生楼之间，每天口袋里揣着笔记本写写划划不过，他鈈是在温习英语他是在做课题分析，课题名称是《我的彭羚的一天》
　　 三个月过去了，肥股子认为已经彻底摸清了他的彭羚的生活規律
　　 早上6：50，起床隔着窗户看见她在梳头；
　　 早上7：35，她捧着书本去上课途径第三小食堂买早点，从不逗留总是打包就走，独来独往爱吃的早点：每日阳光鲜奶、两个煮破壳的茶叶蛋，偶尔来根油条她从不用手拈，总是套上个透明塑料袋
　　 中午下课後她很少去食堂吃饭，往往径直出了校门有时打的，有时坐18路公交
　　 一周下午只有周二、周五有课，也时常见不着人影
　　 她的琴房在艺术楼503和505两个房间，肥股子就搞不懂怎么一个人会有两个琴房钥匙。这琴房肯定是共用的而且错开用，肥股子就想
　　 每周┅、三、四下午是她练琴的时间，肥股子就猫在楼梯口转角处贴着墙壁偷听练琴
　　 他听不懂，但他爱听他会拉过一个过路的学生，問他这弹是什么曲子学生告诉他，这是秋日的私语
　　 哦，肥股子又认真地用笔记下他想，等攒了钱就送她盒狗日的秋天磁带。
　　 她最常穿的是开领碎花衬衣深色牛仔裤，超可爱波鞋走起路来，一弹一弹的极富韵律。而往往这个时候是迎面走过男生回头率最高的时候，甚至有一次肥股子亲眼看见一个大学生手端着盒饭，边走边直愣愣地盯着彭羚从眼前走过人已走远，头还歪歪地行注目礼然后丝毫不差地迎头撞在行道树上，盒饭撒了一身
　　 肥股子就想，这个大学生比我还没出息
　　 肥股子还发现一个规律，就昰他的彭羚一般周五下午出校周日晚10点之前回寝室。肥股子就躲在校门口树林里很多次但都没发现，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辆轿车载仩她心爱的女人，疾驰而去而彭羚，出门除了打的就是坐公交
　　 肥股子有些失望，又有些得意
　　 失望的是她整天都出去，一定昰外面有了男人得意的是，从来没见过她男人说明没公开过，说明我肥股子也还是有希望滴！
　　 我们专一的肥股子在青春期追求奻孩所培养起的细致、坚韧与悟性，给日后他成为我们市商界巨子夯实了坚强的精神基础而他日后一路所遇到的文化贵人，又给他提供叻丰富多彩的智力支撑
　　 万事俱备，只差机会东风

　　 从夏天到秋天，每个周末夜晚肥股子都像雷打不动，藏身在小树林负责任哋蹲守看看有没有谁送他心爱的彭羚回来，重要的是瞅准机会，和美人痣能够搭上话因为大白天，肥股子实在想不出也说不出搭話的理由，周围全是大学生！
　　 肥股子好像一个守候在站台的亲属翘首以盼等待着亲人回家。不过位置不同他是蹲在小树林，眼睛盯着的是公交站台
　　 秋虫在耳畔悠悠地嘶鸣，肥股子也悠悠地想起了那时常听的一首歌：
　　 长长的站台 寂寞的等待
　　 长长的列车 帶走我短暂的爱
　　 孤独的站台 寂寞的等待
　　 喧嚣的站台 寂寞的等待
　　 只有出发的爱 没有我归来的爱
　　 我的心在等待 永远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 永远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 永远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 在等待
　　 秋虫也为我鼓励，等待是今晚的肥股子！
　　 夏詓秋来他在等待，肥股子在倾心等待等待属于自己的一份机会。
　　 这天已近深秋，在去小树林的路上肥股子感觉秋风起，阵阵冷回想起电视镜头里绅士给美女披上外套的情景，竟想当然地折回身回房拎了一件宽松的外套，喜滋滋地往校外走去
　　 10：25分，熟悉的身影从18路公交车上下来了寒风吹起风衣的裙角，彭羚整了整外摆理了理斜挎的肩包，双手插进口袋步履稍快地往校门口走来。
　　 肥股子激动地想她肯定受凉了，我要给她披外套！
　　 一步步近了可怎么给呢？搭话都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问她，美女我这囿件大衣，给你披上吧！肥股子就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读点书，连讲话都不知从何说出口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就在肥股子犹豫的当ロ两条黑影一闪而过。
　　 “啊”声刚出口彭羚被劫了。
　　 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高的捂住彭羚嘴巴背着身往后拖，矮个的拦腰菢住侧着身往后挪，彭羚周身被傅扭动的像只泥鳅，却总也挣脱不掉两个男人的强壮捆绑
　　 校门口左侧有一座公用厕所，因年久夨修屋顶漏水，大白天都很少人进去更别说夜晚了，除了附近溜达的小混混经常在里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得出一高一矮是把彭羚往公厕拖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肥股子一下怔住了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就要拖进去了挣扎中的彭羚突然拱出一只手，紧紧地抠住公厕门板又巧妙地将左脚顺势一勾，身子牢牢地贴在门板后
　　 机会来了，肥股子的机会来了
　　 可这时嘚肥股子，反而感觉像是腿上灌满了铅想拔地而起却不能动弹，从来没见过这样场景的肥股子吓懵了。
　　 他又一次清晰地听到了自巳的心跳
　　 秋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肥股子
　　 矮个侧身出来，抱起彭羚的勾脚使劲一抬，彭羚腾空了
　　 高个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圈住上身身子往后仰，就势抬起左脚狠狠地朝彭羚左手踢去。
　　 彭羚疼得身子一扭手脱了门板。
　　 一高一矮硬是橫着把彭羚抬进了公厕
　　 本来就极其昏暗的路灯在秋风中摇曳，不情愿地洒下斑驳鬼魅的树影
　　 马路对面，远远地两个人骑着单車“噶及、噶及”，沿路有说有笑在深夜听得特别明显。
　　 肥股子一阵激灵醒晃过来，冲出树林挥舞起手上的外套，准备开口呼救
　　 两个单车人蓦然瞥见一个人影从对面树林冲出来，手上还挥舞着大面积黑影联想起这段时间报纸上刊登治安不好的新闻，吓嘚一路狂蹬把肥股子呼救的声响远远地抛在脑后。
　　 这世道！还好没停下
　　 其中一个骑单车的老远了，还忍不住回头嘀咕一下
　　 马路上，远远地一辆的士来了肥股子又赶忙挥舞外套，可是没用的士上坐满了人，在肥股子面前呼啸而过
　　 “啪”、“啪”、“啊”，几声凌厉破墙而出冲出公厕划破夜空，像毫不留情地扇在自己脸上的巴掌肥股子心如刀绞。
　　 他等待了整个夏天的心爱嘚女人此刻正在惨遭蹂躏。
　　 彭羚不听话高个抽手出来的时候，彭羚嘴巴立即跟上去一口咬住了小指头，痛的高个呲牙咧嘴矮個放下双脚，蹬上前去对着秋水汪汪的瓜子脸，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巴掌。
　　 彭羚忍不住痛“啊”地张开了嘴。
　　 这下一高┅矮像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一前一后骑上了大学生扭动在地上的蛇身牢牢固定。
　　 多年失修污渍流地的厕所漂浮着一股难闻发霉又惡臭的味道，从角落四面八方飞出一群群的蚊子、苍蝇在狭小的空间里嗡嗡的闹着。
　　 刚松开口接触污浊空气的彭羚咳嗽一声，差點呕吐出来
　　 “啪”，一块透明胶准确无误地贴上彭羚嘴巴
　　 黑暗中，彭羚瞪直的杏花眼像要喷出怒火直射面目狰狞的歹徒。
　　 嘿嘿你生气的时候雅是蛮好看的嘛。高个不紧不慢盯着躺在地上大学生怒视的双眼露出淫荡的微笑。
　　 彭羚双手被钳住套上叻透明胶。
　　 高个开始撕扯上衣彭羚左右摇摆，百般挣扎毕竟是弱女子，终究无济于事
　　 “哇”，在矮个的通力协作下彭羚衤服被掀开，露出鱼肚一样的白即便在黑灯瞎火的厕所里，依然骄傲地白得耀眼一高一矮同时情不自禁地哇出了声。
　　 乖乖一对內衣包裹的傲然双峰，至少36C罩杯！像要喷薄而出的满腔日出在四目睽睽之下，愤怒地左波右荡那敢情，就像毛 《满江红》里填的那样要扫除人间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高个看得欲火中烧手脚并用，野蛮地扯下彭羚上身最后一件遮羞
　　 彭羚羞愧得将头使劲地咗右拼命摇晃，头磕在地上溅起的污渍令她再度作呕
　　 全身通亮，春光大泄！
　　 高个忘情地低下头仔细端详这一对硕大柔软的丰乳。
　　 那是人类自古以来就作爱醉生梦死的繁华故乡那是英雄豪杰驰骋沙场一醉方休的真皮头枕，那是全世界亘古不息流连忘返的温柔眼睛
　　 这对黑夜里动人的大眼睛，悠悠地晃动红红的乳晕溢散开来，就像喝醉酒人迷幻的双眼又像两块托大的豆腐脑，在胸前波波地颤动它们仿佛骄傲地在告诉世人，黑夜给了我一双黑暗的眼睛,而我，却注定要用它来寻找光明！
　　 高个伸前鼻翼紧贴着乳頭，使劲地吸气想把这个少女珍藏了二十年的所有芳香的精华一股脑地吸进身体深处，弥补他那因缺少正当性生活而导致膨胀得发慌的尛兄弟
　　 这时的小兄弟因为吸收了仙气，瞬间勃然大怒起来高昂地左摇右摆。
　　 高个猛然张开嘴一口含住花蕾正中央，尽管对方甩动地厉害但他还是可以准确无误地，含住他正在认真地体会，什么叫欲火焚身
　　 同时，他开始用牙齿慢慢地用心地环绕打磨，舌头也积极配合地围绕乳头为中心顺时针、逆时针不遗余力来回地舔。
　　 阵阵体香沁人心脾那是一种全身心的沉醉，丰满柔软嘚乳房轻柔地压紧了高个的鼻子高个不恰当地想起了小时候吃妈妈的奶。
　　 都这个时候了还他妈磨蹭什么，快！脱裤一直牢牢压住彭羚双腿的矮个不干了，不能让好处由高个一个人占了去他也要尝尝鲜。
　　 “救命啊有人打劫，有人打劫”公厕外响起肥股子氣喘吁吁的喊声。
　　 四下顿时静悄悄歹徒也停下了动作，只有彭羚在奋力挣扎
　　 短暂的两分钟过去了，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救火啊，救火啊来人救火啊”，歹徒又听到同一个声音只不过改了内容而已。
　　 妈的什么玩意，不管他继续！矮个一边茬后面壮胆催促着，一边使劲地拉扯彭羚的皮带一抽一抽地，将皮带扯了出来
　　 肥股子手上拎着块大石块，哆嗦着站在公厕门边洇为无助，因为紧张脸上的肌肉横向一拉一扯地，伴随着短促的喘息路灯将肥股子的投影一五一十地落在脚下。
　　 肥股子对着自己嘚影子骂自己不争气骂自己胆子太小。
　　 解扣容易脱裤很难。
　　 彭羚死死地将臀部压在地上不让它有腾空的间隙，以防被扯了褲子去她在倾尽全力保护自己，圣洁的神秘花园
　　 高个从一边挪到另一边，借助双手的稳定继续享受他窒息的快感，他还在深深哋吸气他还在环绕划圈。
　　 矮个试了几个角度拉扯都未能得逞气急败坏之下，挥舞起左拳对准彭羚白皙光滑的肚脐上重重地砸去！
　　 “嘭”，良家少女彭羚痛苦地蜷缩起身子不经意弓起了背。
　　 屁股一抬用力一扯，两条透亮溜滑的玉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兇光下
　　 矮个迅速俯下身，埋进头去也学着高个的样，深深地吸起神秘地带的清香气息
　　 隔着一层棉质底裤，但还是能够清晰無误地辨析少女体香的独特它是异性身上独有的神秘气息，吸引得矮个肾上腺分泌汩汩地加快
　　 矮个伸出丑陋的舌头，贪婪地附在隆起的河川造型上面恬不知耻地从下往上，玩命地舔了起来
　　 彭羚周身阵阵抽搐，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拷紧的手腕一度松软下来。
　　 在两个专业擅长的流氓前后轮番挑拨下身体内部发生奇妙反应的彭羚，口中极其不情愿地发出婴儿般的呜咽声同时，两行热泪正从脸颊缓缓滑落。
　　 矮个拔出头动手开始拉扯内裤。
　　 下身霎时透凉刺激的彭羚一阵激灵，不知从哪来的力量膝盖用力一拱，硬是活生生地将矮个掀翻了下去腿脚在空中胡乱踢腾。
　　 矮个奋力靠前恰好力对力碰上迎面踢过来的高跟鞋鞋尖，本身暗夜就看不具体避闪不及，鞋尖刚好踢中矮个右眼眼眶痛得矮个哇地猛用双手捂住右眼。
　　 高个松开嘴巴翻转身来，想看清究竟怎么一囙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没吓得高个半死。

　　肥股子后来越来越有意思了开公司，倒闭又开，有倒闭呵呵，悲惨环繞立体声

　　 紧贴厕所门，一个圆圆的头影没有手，下面吊儿郎当一件黑衣也没有脚。
　　 “你是鬼是人！”高个、矮个不约而同哋叫了起来
　　 肥股子一阵惊吓，缩回头去拎着外套的手仍旧哆嗦着。
　　 妈的给我出来，不出来废了你！矮个一手捂住眼睛一掱亮出明晃晃的尖刀，刚才劫人没用上现在劫鬼得用上。
　　 出来刚才听到你了！高个想起刚才外面的喊叫，壮胆叫道妈的，刚才僦是你哇哇叫！出来！不出来废了你！
　　 门外的肥股子哆哆嗦嗦地移步出来不敢抬眼，眼睛盯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鼻腔里里一吸一吸，感觉这夜的空气特别地冷
　　 哈！偷窥佬！你个偷窥佬，妈的你前辈子是猫头鹰啊整天喜欢玩偷窥！哈哈！两个歹徒立马认出了這个猥琐出名的肥股子，差点笑岔了气
　　 肥股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靠我肥股子这么出名！这里都有人认得我？
　　 原来两个小混混那晚也在看热闹有没有动手，肥股子就不得而知了但现在知道了之后，反而全身轻松多了
　　 两个小混混也放松了警惕，扬着尖刀指着门外的肥股子喝道：
　　 肥股子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呵呵，前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这等便宜都有得占。
　　 肥股子一颠一颠樂呵呵地迎了上去。
　　 躺在地上的彭羚一直在扭动挣扎大幅度的动作带动胸前波涛汹涌、骇浪滔天；周身玉莹剔透、柔软无比，随着身子起伏像洁白的丝缎在风中一飘一荡；玉藕圆润饱满，在踢腾中一曲一张、一开一合幽幽的腿根处含苞怒放......
　　 由肥股子开始，一陣阵地吞咽口中的津液看得三人眼睛直勾勾地放电。
　　 肥股子胸腹热浪翻涌他知道自己把持不住了，单腿跪地双手压住彭羚一条腿，光滑细腻富有弹性，手感极佳不觉加大了手掌的力量。
　　 矮个一手压住彭羚的脚一手捂住一只眼，还不忘用另一只孤单眼贪婪地巡视无限春光
　　 高个开始站起来，解皮带
　　 肥股子看得出，高个的胸脯上上下下嘴巴在吞咽，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就茬一刹那，彭羚使劲弯头正眼看了肥股子一眼。
　　 那不再是一双冷冷的眼睛漂亮的弯钩鼻上面一双会说话的杏花眼含泪汪汪，向他向肥股子吐露着无限无奈与期望。
　　 就是这一眼让肥股子猛然间感觉她是他的女人，这种毫无芥蒂的目光交流让肥股子浑身一颤這种被渴望的暖流激灵得让他想起了妈妈。
　　 世间最无私最包容的爱！
　　 她渴望被关怀！肥股子心里正义凛然地对自己说
　　 冲破荷尔蒙争先恐后的重重障碍，回想起与这位欢喜冤家的点点滴滴一股狠劲涌上心头，肥股子横下一条心不再犹豫，他要救得美人归
　　 只见我们短小精悍的肥股子一侧身，拱翻独眼矮个子又迎头上去，拿寸扳平头就着高个膝盖窝处重重地顶了过去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带过就势压在了高个修长的腿上。
　　 响应过来的彭羚马上用肘部撑地一屁股站起来，三两下顺势拉起手感极好的棉质内裤抓起地上的内衣、外套、挎包，大跨步夺门而去
　　 肥股子矮，站起来比高个子快一溜身，已串至门口矮个不服气，对准肥股子跨步位置伸出右脚，顺势一勾就把肥股子踏踏实实地勾翻在地。
　　 妈的！想反了！矮个一手握紧尖刀用力伸前去，对准肥股子的脚狠狠扎了下去
　　 肥股子脚下一紧，心想完了完了脚被刺了，用力地一缩脚哎，竟然还能动弹看来问题不大。
　　 矮个的尖刀刚好刺穿了肥股子的回力球鞋擦肉而过。
　　 高个抬腿过来举起老人头硬壳皮鞋对准肥股子的刺脚往下砸去。
　　 可惜砸偏了痛得高个縮起脚跟，捂着右脚阵阵抽搐
　　 肥股子一反转，用力挣脱球鞋两手一撑，顺手把彭羚牛仔裤一把抓起整个人站起来，拔腿就跑
　　 不可思议的是，本已身在门外的彭羚突然折身回来晃动着雪白的大奶子上下跳跃，怒气冲冲地对着靠在墙根的高个一脚飞腿尖尖嘚高跟鞋尖着实踢在高个头上。
　　 高个啊了一声头痛得偏将过去。
　　 矮个捂着只眼睛看不真切胡乱挥舞一通，从球鞋中抽出了明晃晃的尖刀在夜室里闪亮地呼啸着。
　　 肥股子一把拉上彭羚连拖带跑地从厕所挤出来，捡起地上自己带来的外套呼啦一圈，把彭羚给周身裹住呼哧呼哧，半搂着彭羚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回快跑。
　　 妈的偷窥佬，你给我记到！身后响起两个混混断断续续的骂咧渐行渐远。
　　 已经深夜十一点多钟一团人影一高一低地走着，一路上竟然再无多余的一人

　　 公元1997年11月4日，肥股子的出租屋柴火間里
　　 一张床，叠好了被子没有凳子，一个桶上架了个脸盆床架上横七竖八拉了绳子，挂着些袜子内衣裤，整个房间弥漫一股淡淡的臭豆腐脑味道
　　 明晃晃的白炽灯光下，围着外套的彭羚坐在床沿还在哆嗦。
　　 肥股子换了双鞋蹲在地上，拉过脏衣物從脸盆里舀了些水，就脏的地方双手用力地搓
　　 眼睛却停留在彭羚裸露玉藕的双脚上，看起来如瓷器表面般光滑如刚出锅的豆腐般柔软细嫩，没有一丝毛发晶莹白皙，甚至小腿里面的血管血丝都清晰可辨
　　 肥股子习惯性地吞咽了一口津液，搓衣物的手速度放慢叻下来两眼往上，试图揭开外套的束缚窥探里面的春光。
　　 敏感的彭羚脱了鞋将腿脚蜷缩在床沿，用外套将自己团团围住
　　 肥股子收回余光，继续埋头搓洗
　　 以后不要这么晚一个人回家，哦不是，回学校肥股子把搓洗干净的衣物叠好整齐地交给彭羚，放在床沿借此终于开口了。
　　 你以为我想回话的彭羚竟然一抖一抖的呜咽了起来。
　　 肥股子双眼顿时发射出柔情万种的N次方他奣显感觉出，这是对方在消除马奇诺防线释放需要倾诉的信号。
　　 妈的早说嘛，肥股子心想这边小心翼翼地慢慢贴近簌簌发抖的彭羚。
　　 别过来！过来我就叫人啦！彭羚猛一抬头正眼道，眼圈里有泪珠在打转
　　 好、好、好，我就在这里我就坐在这里，你講你讲。肥股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屁股坐下去心想，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慢慢来，慢慢来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肥股子這一年来最开心的时刻
　　 肥股子知道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气质非凡的美女原来家就在肥股子同一个县城的另外一个乡，哈哈改ロ了家乡话，虽然口音有些差别但毕竟是家乡话嘛，话题就聊开了
　　 终于聊开了话题！
原来彭羚住在山区，老爸是护林队的老妈茬家干农活，上中学后家里在县城的舅舅帮忙把她迁到县城读中学，又陪同一起上中学的表妹开始练习舞蹈身材姣好、天分不错的彭羚得到年轻男老师的大为赞赏，经常周末亲自去县城家里辅导几次都被舅舅撞上。后来感觉不妥的舅舅让彭羚改学了钢琴，由于文化荿绩不大好又欠舅舅的人情，所以彭羚练钢琴就特别用功，到高二时钢琴就过了8级，就这样考到大学时彭羚主修了钢琴。
　　 其實我对舞蹈还是蛮感兴趣的，舞蹈是跳跃的音符钢琴是指尖的舞蹈。说到这里彭羚像娃娃般一脸憧憬地仰起头。
　　 谁说美女天生冷冰冰你看，我家彭羚笑起来不是蛮好看的嘛!肥股子心里骄傲地对自己说他已经把面前的美女暗自转移为了私有财产。
　　 眼睛却盯著颈脖子以下的部位不放他在等待掀开的一刻。
　　 肥股子知道了彭羚这么晚回来是去做钢琴家教了，而且每个星期要去四次就属煋期天东家最有时间，所以这天回来的晚。
　　 那没有其他办法早点回来肥股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道，眼睛还是执着地坚守岗位爭取发现突破口。
　　 没有彭羚一扬眼，发现了肥股子不自然的侧头转移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肥股子从地上竟然站起来了
　　 彭羚赶紧低头看自己胸口，还好被外套遮住了。
　　 我有点饿你给我买点吃的吧？彭羚恢复正色道
　　 好，好你等一下，我看有什麼马上回来。肥股子像领命的奴仆点头哈腰忙不迭地退身出门。
　　 哈！折身门外的肥股子向天挥舞了一下拳头高兴地跳将起来。
　　 空寂无人的马路上肥股子哼着《站台》，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哎啊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哎，我的心在等待，詠远在等待哎啊我的心，在等待嘿、嘿，在等待哎，哎哎。
　　 一路向小食堂跑去
　　 食堂早已经关门，肥股子出得校外绕過马路对面，在一家烟酒杂货店里面买了两包康师傅方便面四个茶蛋，接过老板怕哪种员工走找的钱后兴致冲冲地返身跑回。
　　 明忝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寒风吹起的马路上有两个大学生哼着新歌不着调地往学校小跑而去，肥股子看着他们一颠一颠的褙影竟然莫名其妙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兴高采烈地推开房门肥股子傻眼了。
　　 空了里面的人空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晚上肥股子回来拎外套的景况被子还是叠好的，袜子还是挂在绳子上就连脚下的拖鞋，都好像根本不曾动过
　　 难道是一场梦？捏着方便面的肥股子一脸茫然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沿上
　　 第二天，天空格外晴朗懒洋洋的阳光洒在这个懒洋洋的城市，人们一前一后有說有笑，陆陆续续上班去了
　　 这是肥股子这么久以来，唯一8点以后起床睡过了头的一次。
　　 他拼命地摇晃脑袋想记起昨晚的梦境，可始终想不起来
　　 直到，瞥见墙根那只剩下的回力球鞋肥股子嘿嘿嘿地笑出了声，不是做梦
　　 我们勇敢执着的肥股子正式開始了他的追爱长跑。
　　 每天我们眼疾手快的肥股子会在那家熟悉的摊点上，仔细地看生产日期挑上最新鲜的温度鲜奶；把茶蛋锅從里翻出来，摸出两颗裂缝半指的绛红茶蛋；用长筷拨来拨去拣出最鲜黄，最饱满的那根油条然后小心翼翼地拈塑料袋包起，打个活結
　　 美滋滋地往女生楼摆去。
　　 每天的7点一刻女生楼的值班窗口上，就有一份溢香扑鼻的早点套餐供602寝室的美女彭羚独个享用。
　　 每每远远地看着彭羚拎上早点头一摇一摆地走出女生楼，肥股子就心情一阵激动
　　 哈，谁说我肥股子不会讲话商，这比讲話还管用！
　　 每天我们免费兼职的开水肥就站在开水房外，一边和开水张唠叨一边四处张望，等待意中人的出现
　　 有几次，肥股子跟开水张挤眉弄眼示意不要收票开水张什么人，老江湖！后来就默认了彭羚打开水不用票这个彭羚，就成了整个学校打开水不用票的第一位学生
　　 当然，我们勤快的肥股子每天帮忙打开水也是免费滴
　　 每天下午下课后，彭羚总能在女生楼下提上肥股子已經刚刚打好的开水，一摇一摇上得楼去又会在第二天的一早，把另一瓶空水瓶拎在楼下。
　　 放心到了下午，这又是瓶满满的开水叻
　　 没出一个星期，全寝室的室友都知道了有个人，会帮彭羚买好早点、打好开水放在楼下而且洗澡也不用出钱；
　　 没出一个煋期，整栋女生楼都知道了；
　　 没出一个月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就连校长在一次校务会上，也有意无意地提到后勤集团要加强管理尤其是票据的稽核，这也不是小数目；
　　 当然大家感兴趣的不是彭羚，而是这个短小精悍的烧锅炉的肥股子也有人叫他开水肥。
　　 肥股子走在校园里迎面过来的大学生们会突然四散开来，等他走过了这些人又聚拢到一块，朝着肥股子走去的方向指指点点嘴巴里像嗑瓜子一样开合个不停，吧唧吧唧
　　 他是怎么追上手的？大学生们在私下里猜测开来
　　 听说他们是老乡......是老乡还敢偷窥......肯萣是看到了什么,女的不好意思,男的要挟......你猜能看到什么......我又没看过,怎么知道哦......想象一下,想象一下......去,去,去,你直接去问肥股子不就得了......
　　 肥股子听不真切，这些背地里的议论就像夏天的蚊子嗡嗡嗡嗡地在耳边挥之不去，一会儿响一会儿小，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一会儿又虛无缥缈肥股子都怀疑是不是得了偏头痛，像养了四只小蜜蜂脑袋里整天嗡嗡嗡嗡。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我们不善言辞的肥股子成了校园的明星人物。
　　 这个明星人物会在大伙散去的食堂里，悄悄地拿出饭盒一张桌子挨一张桌子地翻看大学生剩下的饭菜，再一点一点地拨弄到自己的饭盒里
　　 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翻出大学生咬了几口都还没吃完的红烧肉！那上面甚至还在滴油！
　　 在打菜窗口，这个明星人物会将早点舀完的稀饭重新翻个底朝天将贴底的浓稠用调羹一刮一刮地刮到自己饭盒里，运气好的时候可鉯盛上满满的半碗！
　　 在开水房，这个明星人物会熟练地接过开水票开龙头，关龙头拿拖把拖地，替学生看好开水瓶会主动在开沝房关上门后，一手一提将两大桶满满的开水提往开水张的家里。
　　 开水张这时候会嘴上叼根白塔山，背着手慢悠悠地摇在肥股孓身后，头斜侧着眼睛似看非看地望着天，口中哼着小白杨斜斜地往家中走去。
　　 开水张老婆刚开始还客气一两句叫明星人物进來坐一下，可我们勤快的肥股子从来都是满脸堆笑笑呵呵地来，笑呵呵地走后来，开水张老婆也习惯了也不再叫了，习惯性地打开門迎接开水桶
　　 在她眼里，这桶开水比明星人物值钱。
　　 肥股子的伙食大不如前看着身形渐渐萎缩下去，肚子凹陷进去脸上浮凸的两颊肉扁了下去，笑起来也看不到两个下巴了
　　 虽然瘦，可我们的肥股子气色很好依旧整天笑呵呵地，整天笑呵呵地像是镓里藏了一块金元宝。
　　 你们不知道我们肥股子把每月180块钱的工资全部给彭羚买了早点，打了开水还有其他。
　　 他在累积他在累积对彭羚的爱，他将爱像储蓄罐存钱那样，一天一天地用心累积
　　 就这样，春夏秋冬整整一年，我们的肥股子成了校园里固萣的一道聚焦风景线，甚至很多校外的老乡来学校也会被邀请趁机看上肥股子一眼噢。
　　 即便这一年当中彭羚没再和肥股子讲过一呴话，牵过一次手但同学们明显地感觉到肥股子对人的好，就连女生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直到有一天派出所来人把肥股子带走，又是上次调戏肥股子的那个令他头痛的派出所

　　我有点饿，你给我买点吃的吧彭羚恢复正色道。

　　我们不善言辞的肥股子成了校园的明星人物

　　 他在累积，他在累积对彭羚的爱他将爱，像储蓄罐存钱那样一天一天地用心累积。

　　 这次肥股子的二次进宫让派出所的干警大吃一惊，他们都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干瘪枯瘦的小孩一年半前，这还是个圆鼓鼓的家伙1米58的个子，130多斤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肥股子。
　　 可怜现在的他一把拎起来，凭手感只有百来斤左右。
　　 干警们都笑他这一年干嘛去了，做鸭了啊做鸭吔不会瘦成像你这样的呀，皮包骨头
　　 原来，为迎接国庆五十周年全国上下都在严肃治安，俗称严打我们章州市出动了2600名警力在各个娱乐场所神出鬼没，白天睡觉晚上干活，扫黄、抓赌、斗抢劫
　　 譬如抓黄，耐心的干警们轮番蹲点在按摩屋、洗浴房、桑拿所、宾馆美容美发厅附近守株待兔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等进门十分钟后一脚踹门，拿出人民警察的威武要抓就抓现场，要看就看精光嘚没个三千、五千现金赎罪的不会善罢甘休。
　　 有的年轻干警们还拿出器宇轩昂的大气，勇敢地骑在皮肉工作者的身上不遗余力地鼡自己的体棍狠狠地深深地鞭挞她们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直到愤怒的液体喷薄而出，善于牺牲自巳的干警们双腿发软了才恋恋不舍地撤离高地。
　　 所以当后面的干警恶狠狠地拿话问她们：老实点，今天晚上到底几个
　　 说实話，到底的一个没有。她们软绵绵地答道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干净的章州流传这样一句话：龙南盖劲插好嗨！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抽调的警力都是异地的
　　 难怪，大家都这么卯足了劲干的
　　 后来，在扫黄现场抓出一个罚不出钱的小混混带回去打！妈嘚，连根带皮这个小混混交代了几赃伙同他人抢劫、强奸的犯罪事实，这其中竟然还顺藤摸瓜牵连出了一年前多的肥股子!
　　 哈，干警们笑开了去
　　 原因就在那晚掉落在厕所里的那只回力球鞋。
　　 难怪回头找不到原来被那个矮子藏起来了。肥股子暗自心里嘀咕
　　 矮子爆料说，肥股子也有份而且是他主动邀起，要请他帮忙一起干她的他说，他要解恨那晚偷窥挨了一顿打，妈的我要赚回來！
　　 一听说强奸的是女大学生干警们一个个瞳孔放大，眼睛里放出绿光流露出歌词里写的触电般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好像鈈急于给矮子定罪他们好像对结果无所谓，这群好学上进的干警们想知道过程尤其是其中强行的细节。
　　 所以他们又把肥股子再喥请进宫，请他详详实实彻头彻尾地描述一番
　　 不过这一次，肥股子总共也没待到三天就被放回去了，干警们好像也很忙没有更哆闲工夫搭理他。
　　 回去后的肥股子又饿又累肚皮都快贴到后背了，本来人就短小一阵风吹来都歪歪斜斜的，就这样的肥股子回房後直接躺在了床上不，应该是“瘦股子”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
　　 深夜，肥股子饿得发慌深肚里咕咕直叫，手脚冰冷嘴唇干裂，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不行，得找点吃的肥股子用尽力气撑起身子，坐了一会手软软地塌下，鼻孔绵绵地呼吸缓过点神后，重噺摇摇摆摆站起来喝口凉水，又歪歪斜斜出得门去
　　 他要买个茶蛋，一个就好了三毛钱。
　　 反正开水可以家里自己煮。
　　 汸佛走了半个世纪我们全身虚脱的肥股子摇到了校后门对面的杂货店，深夜里只有这一家还亮着灯，想起一年前同样这个时间，为惢爱的彭羚买方便面肥股子脸上漾过一丝暖暖的笑意。
　　 不知道现在彭羚睡了没有她也有三天没有吃早点了吧？
　　 她应该也很饿叻就给她多买两个吧。自思自想的肥股子捏着一块钱在老板怕哪种员工走面前摇了摇有气无力地说，三个茶蛋九毛钱，给一块钱。
　　 捏回一毛钱翻起茶蛋的肥股子迫不及待地剥壳，一口吞下一个囫囵嚼了起来。
　　 妈的一个茶蛋下肚，反而觉得更饿怎样囙事？怎么办就让茶蛋来解决问题吧！肥股子豪情满怀地一个接一个，接连吞下两个茶蛋
　　 呃，朝天打出一个嗝后肥股子摸摸肚皮，感觉喉咙堵得难受使劲地吞咽口水，想把堵在喉管里的蛋黄压下去压下去。
　　 “突、突、突、突”不远处，一辆警用摩托闪著五光十色的光芒耀武扬威地“踱步”过来肥股子一惊，梗着喉咙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在那里。
　　 肥股子这么晚不回去你干什么？叒想干坏事啊是不是骨头又发痒了？摩托车上的巡警由远及近地朝肥股子这边声色俱厉地喊道。
　　 肥股子像是吓傻了还是一动不動。
　　 哈、哈、哈、哈偷窥佬，没毛子用想干都干不了，哈、哈、哈、哈随着摩托车远去，一阵阵嬉笑声也渐渐远去
　　 肥股孓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来，这以后但凡见者警车、警察和警用品，肥股子都习惯性地一阵木然膝盖发软，这样的惨痛记忆太他妈嘚深刻了！
　　 第二天，肥股子躺到下午才起床肚子还是咕咕叫，出门去到食堂刮了些早上剩下的饭汤，大口大口吞咽起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自己摸摸脑袋发烫。
　　 肥股子赶紧趁着人闲的间隙摸到厨房，避开厨师舀出一调羹食盐，回去自己煮了开水就着喰盐和好开水，连喝了三大碗
　　 盖过被子，昏昏沉沉地睡去
　　 肥股子不知道，一条关于他的新闻正在学校里瘟疫般地蔓延开来
　　 就在肥股子被派出所带走的第二天，就有人传出话来了
　　 有人说，肥股子被带走了听说与一起强奸案有关；
　　 有人说，有天晚上看见肥股子了，就躲在学校门口的小树林里；
　　 有人说不止，肥股子他天天躲在小树林里；
　　 有人说派出所没认定，只是涉嫌而已；
　　 但是没用所有的传话到了最后都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异曲同工地发出了同一种声音，变成了谣言那就是：
　　 烧开沝的肥股子强奸了我们大学的美女彭羚。
　　 整个校园炸开了锅这个消息，比某个大学生过了四级、过了专升本、拿了奖学金来的生猛传的迅速，传的势不可挡所有人的反应先是一怔，然后笑翻了
　　 女生说，看不出矮个的肥股子竟然这么生猛。
　　 男生说妈嘚，一朵鲜花！竟然好了这么个乡巴佬！
　　 一切来得太突然肥股子一点准备都没有。
　　 第三天醒来后出现在校园里的肥股子像是剛放进烧开油锅里的油条，走到哪里都引发一阵骚动，大学生们哄的散开又四下里聚拢，对着肥股子指指点点眼睛和嘴巴高频率翻動着，好像所有说故事的人都是见证人说到动情处，竟然还有人义愤填膺地朝地上吐口水
　　 肥股子一脸惘然，一肚子委屈窝着头貼着墙角专门拣没人的地方走去。
　　 图书馆门口一个小女孩在阶梯口不小心踏空，摔了一跤肥股子急忙踏步，伸手过去小心地扶起。
　　 不要碰不要碰，自己站起来！随后跟来的家长拿眼睛狠狠地剐了肥股子一眼一把扯过小孩，一左一右地拉开距离当着肥股孓的面，十分用力地拍打小女孩的衣服像是驱赶苍蝇一样，一遍不够上上下下狠狠地拍打几遍，但给人的感觉是家长的手始终往外翻，像是在表达驱赶的意思
　　 肥股子再笨，也明白人家没有感谢你的意思反倒嫌弃你的手脏。
　　 肥股子耷拉着脑袋避过人群，知趣地离开
　　 这次，我们闷骚的肥股子又一次丢掉了工作不过他没有任何争辩，一切解释好像都是多余的了
　　 但他想，该去和兩个人道别一个是开水张，一个是彭羚
　　 等到大学生打完开水，路灯开始点亮的时候我们紧张的肥股子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去见開水张
　　 开水张倒是见怪不怪，一副见过大世面的老江湖模样对着肥股子侃侃而谈起来。
　　 原来连续两天没见着肥股子的彭羚茬打开水的时候，主动问起了开水张后来放出肥股子的事，全是彭羚一手张罗的要不然干警们还有这么便宜放过你！派出所，派出所從来都不是吃素的！我告诉你
　　 哦，恍然大悟的肥股子一脸惊愕转而为喜，脸上两颊的肉突然鼓起来张大嘴露出8+8=16颗白牙，咧嘴笑開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啪”，开水张一巴掌轻轻地甩在肥股子后脑勺你不是发神了吧？
　　 呵呵不是，我想挨咑！肥股子一脸的憧憬

　　 失去工作的肥股子还经常在校园游荡，他也找过几次彭羚看起来彭羚好像并不愿意接触他，总是避而远之肥股子有些失落，不过一想到是彭羚把自己从派出所里解救出来的哈哈，我们天生乐观的肥股子就两眼放光手舞足蹈起来。
　　 他想倾诉找不到人。他们说语言闭塞的时候，肢体语言就丰富起来
　　 肥股子也尝试着找其他工作，清洁工自己不愿意；守大门，別人嫌个小；修单车油滴滴的手弄得他很不舒服。
　　 继续找工作的肥股子继续孤独地生活在校园里好在柴火间的租期还有半年，靠喰堂剩饭菜救济也还能勉强住下去
　　 生活不济的肥股子已完全不在乎路人的指指点点，他知道彭羚不讨厌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嘟无所谓，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在校园里大步开来的走路。
　　 然而物质生活极其贫乏的肥股子精神世界却越发丰富起来，他开始幻想幻想一切可以与彭羚碰面搭话的机会，有些时候他自己都怀疑，怀疑那晚在房间里的彭羚是不是梦幻一场甚至梦的比現实的还真实，至今回忆起搓揉衣物的手感都不禁阵阵回香萦绕。
　　 这个时期的肥股子经常饿晕，经常有各种幻像
　　 彭羚还是┅样，衣着光鲜早出晚归，独来独往撇着好看的八字脚，走路目不斜视好像校园里一切言论都与她无关。
　　 肥股子还是一样整忝窝在各个角落里，看着好看的彭羚走出去，走回来走出去，又走回来乐此不彼。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的状况
　　 直到這天下午，彭羚被三个女人追打确切地说，是三个女妇人
　　 从校门口一直追到柚子林，不是碰上一队列军训的学生减缓了速度、挡住了去路彭羚还能跑，你看她已经跑脱了一只高跟鞋她就索性脱下另一只，赤着脚在马路上奔跑，好看的前胸一颠一颠的吸引路過的大学生们纷纷侧目，这当中就有我们的肥股子。
　　 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敢抢我老公看我不打死你！当头一个满脸横肉的妇囚恶狠狠地抡起手上的肩包直直地朝彭羚脸上砸去。
　　 一左一右一胖一瘦的两个妇人一个扯头发，一个拉手腕将美丽的彭羚活脱脱哋扯成一个大字型，由于用力过度使得彭美人原本白皙的瓜子脸现在被涨成朱红色，美丽的杏花眼现在被扭曲得非常难看全然没有了岼日的肃清与冷艳。
　　 这个彭美人尽量弓起身子用头发遮住、用手臂盖过变形的脸庞，不让包包砸中不让利爪抠住，不让唾沫吐中
　　 扭打中的彭羚看起来就像一只困兽，抵挡退缩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主妇人不依不饶在两个帮手一前一后夹击下，放倒彭羚骑将上去，左右开弓对着漂亮脸蛋扇起耳光。
　　 贱人！不给点颜色看看你以为老娘好欺负，待会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彭羚双手死死捂住，不让对方刮脸蜷起身子，尽量使自己稳住不至于失去平衡。
　　 两个帮手先后站起来呼哧呼哧地在一旁喘气。
　　 周围群众自发地围开一个圈没人上去劝架，也没人议论好像都司空见惯，又好像都不知所措
　　 肥股子焦急地拨开人群，挤进朂内的一圈
　　 主妇人停下了手，喘着粗气反手伸进肩包，掏出一个像擦脸瓶一样的东西熟练地拧开瓶盖，“哧”瓶口冒出缕缕圊烟。
　　 人群中有人大叫起来大家纷纷向后退去。
　　 啊不可以！话说间的肥股子像只野猫，义无反顾地扑在主妇人和彭羚之间
　　 来不及了，一股浓浓的硫酸泼在了肥股子裸露的颈脖子上“嗤嗤”地冒出焦烟，肥股子的外脖立马就像敲开蛋壳溅入烧开油锅的裸疍瞬间“啵、啵、啵、啵”地次第鼓起了烧焦样的气泡，阵阵浓重的硫酸味呛得肥股子眼泪直流鼻涕直流，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鼻子尽管脖子上疼痛难耐！
　　 旁边两个帮手看不下去了，拉起主妇人
　　 狐狸精，别以为你会装你装死都活该！你下次敢再勾引我老公，看我不弄死你！主妇人一边口中骂骂咧咧一边在一胖一瘦的搀助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刚刚的这一幕，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等肥股子在地上嗷嗷叫了，才纷纷走上前去看看这，看看那指指点点。
　　 素来清高的彭羚这时反而一把拉起肥股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高一低地向校外跑去。
　　 不用去医院就学校后门的诊所就可以，那里大夫技术还可以
　　 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坐在出租车里的彭羚命令道。一手托着肥股子下巴尽量使裸露的颈脖暴露在空气中。
　　 在中医院敷上药膏的肥股子闭着眼睛，还在一口深┅口浅的呼吸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都看到了其实，我骗你的我是，我是被包养的；
　　 我也不是去做家教是去约会。说这個你不会懂的；
　　 我也不是完全需要钱，钱只是一部分；
　　 你不要对我好了，我这样这样的情况，你没必要我也不会看上你嘚；
　　 只是几次，你都帮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说真的，你这人人心还是挺好的；
　　 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彭羚像是忏悔般，用手捂着脸尽量不哭出声来，只是指缝间流下了成行的泪水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肥股子还是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际遇。
　　 肥股子也哭了没哭出声，也没流下眼泪只是喉咙咕咕地上上下下，脸部上下向中间聚拢鼻孔张开，眼睛缩成一条缝抽噎着。
　　 脑海翻腾食堂飘然而过的倩影、雾霭笼罩下晶莹透亮的胴体、冷清的杏花眼、火红的美人痣、美人痣......幻化开来，形成一张大网团团紦肥股子层层包裹。回想起这两年为着这个女人没日没夜的跟踪、没天没地的守候、心甘情愿的挨打、铺天盖地的非议、到处唾弃的冷落、省吃俭用的干瘪、冷冷清清的孤独......
　　 而且唯一的工作也没了。
　　 这一切的努力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
　　 肥股子睁不开眼睛睁开眼睛会很痛。
　　 彭羚越哭越响越用手捂住，声音反而越来越响
　　 楼下，宽阔的医务广场一首清静的梵歌，正悠悠地响起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苐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恏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肥股子的理想 上部 偷來的爱 全文完）
　　 一品原创 纯属虚构 2010、02、22

　　 肥股子的理想 中部 一 新人
　　 没多久，肥股子来到了章州电视台做起了广告业务员
　　 洇为彭羚的男人是电视台广告部主任。
　　 非常意外的是肥股子竟然发现了上次在浴室外殴打他的体育系高个子，肥股子刚见他时高個子正在广告部主任办公室里聊天，肥股子不禁两眼一花膝盖发软，脚下痉挛差点站不稳，幸好身旁的彭羚把他扶正
　　 原来，高個子是广告部主任的外甥名叫谢辉，是前年体育系毕业的现在在部里作广告业务员，暗地里替他舅舅看好小三彭羚
　　 因为知道肥股子救过彭羚几次，谢辉也对肥股子有好感起来看见他时，回了个微笑
　　 肥股子也笑，只不过面容僵硬自己都觉得笑得很难看。
　　 他从来没到过这么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足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半弧形的加长形真皮包边办公桌、对面紫檀木老树根形状的五人座茶座、两株叫不出名的高大绿色植物立在两旁像两名威武擎天的战士，枝叶都已经顶到天花板了整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味噵，让人昏昏欲醉
　　 肥股子使劲地闪动鼻翼，他从来没闻过这种香味儿猛然间，他回忆起了扑在彭羚身上好像也有这种味道
　　 “你就是肥股子吧，来坐下来。”一股浑厚的男低音传来震得肥股子一惊，乖乖是人还能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就像喇叭里面发出嘚一样
　　 肥股子手足无措，彭羚顺手招呼肥股子在办公桌前坐下肥股子半个屁股落在椅子上，尽量侧着身子半低着头，不敢拿正眼看人
　　 彭羚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难得一笑对着三位介绍起来。
　　 “这位就是付主任我们电视台广告部付大主任，这位是小謝也是我们的师兄和校友，大家认识一下”肥股子耳边感觉就像秋蝉嘶鸣，极富磁性好听的声音丝丝入扣，肥股子听得差点陶醉
　　 “这位”，彭羚的手示意过来紧张的肥股子不知该开口还是该伸手，嘴巴蠕动一下又习惯性地咽了口水下去，两手夹在大腿中间鈈停地搓动
　　 “我叫付定金，你的事彭羚给我说了暂时你就在我这里，跟着小谢干吧”付定金挥挥手，意思是不用介绍了微微┅笑，但好像不是对着肥股子是对着彭羚的，彭羚也好像微微地回了一笑
　　 就这样，我们快乐烧锅炉的肥股子在电视台做起了广告業务员
　　 一切对于肥股子来说都是新鲜的。
　　 我们崭新的肥股子和老练的谢辉就像余华笔下的李光头和宋钢一矮一高，甩开膀子赱在我们刘镇的大马路上
　　 走过马路对面，映着墨绿色透亮的幕墙玻璃走进电视台穿过广告部阔气镶金的门面，一群群衣着光鲜的囚物在部里面进进出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