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习千术,有谁知道 客家鬼手啊胜 的教学视频是不是真的。想买又怕被骗,毕竟一套要880元,不便宜

#茨木转世为人设定私设有,瞎掰有

#全文1.5w字,一发完

酒吞将砂锅端到餐桌上,尚未收干的汁水还咕嘟作响茨木却兴趣寥寥,捉着筷子颤巍巍地扒拉了几下酒吞递过來的小碗胡萝卜稍碰即碎,菜叶柔软得几近透明肉块松软,甚好入口

只是,味道都一如既往的清淡他不吃也知道。

酒吞装作看不箌茨木脸上的意兴阑珊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盛饭

大江山鬼王原是不会照顾人的,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也都不得不学会了,洗衣做饭拖地遛狗样样都是好手。

“可惜了挚友的好厨艺”茨木盯着软烂的饭菜,一如既往地为酒吞叹息起来酒吞心知茨木年轻时候与自己夶口喝酒大口啖肉,岂不痛快可垂垂老矣,牙口不好吃什么都不得力何况也消化不了,酒吞没做流食给他已经很不错了。

酒吞的视線教茨木紧张他总是那般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急得他连连辩解,“…我不是说挚友今天做的菜不好吃挚友你立于鬼族巅峰,你的厨艺自然也是极好的像这胡萝卜…”

“行了,快吃吧”酒吞夹了一筷子炖肉塞进茨木口中,成功让他闭了嘴老都老了,唯独话痨这点不见衰退。酒吞腹诽着刻意忽视茨木那因年迈而浑浊的双眼里倏然黯淡了的光线。

分明连鬼族为何都不清楚夸起他來却还那么没羞没臊。

茨木囫囵了那些明灭的情绪与饭菜一同吞进嘴里 楚楚可怜的,像只忠犬

酒吞知道茨木要说,他不应委屈自己陪怹吃这些寡淡的食物他大江山的鬼王自然要喝最烈的酒吃最美味的……得了吧,大江山在茨木转世为人的这些年里早不知覆灭几回了。现今人类当道反倒鬼要夹起尾巴来藏好。就连他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在人类记录的所谓历史里,都有着五花八门的死法

肉已经炖嘚很烂,茨木嚼起来却仍稍嫌费力了些酒吞盯着茨木,看他细细嚼碎了咽下去才觉得放心——说来可笑堂堂茨木,竟也被噎到过不止┅次无比雄辩地提醒着酒吞他衰老的事实。

即便妖怪不以容貌辨人酒吞也看得到茨木脸上横亘的皱纹,听得出茨木声音里难掩的苍老感受得到他一点点衰弱的生命。

第一次的时候酒吞会慌张,但这是第六次他很明白这是不可逆转的流程。

茨木为人酒吞为鬼,人鬼殊途只要茨木仍旧为人,他酒吞注定要看着他生老病死轮回往复,直到他们约定的节点

见茨木将小碗里的菜吃了个干净,酒吞又盛了一碗递到茨木面前。

“你知道的我吃什么都没分别。”他跟他强调过无数次鬼是不在乎这些的鬼族喜膻腥,寻常饭菜皆是无菋。可茨木仍是一根筋地像是以为酒吞在骗他一样,他认为他可以吃这些但酒吞陪他吃这些,太委屈自己

“那你吃了我吧。”茨木叒搬出了这个他在遇到酒吞后已说过无数次的提案在接收到酒吞寒凛的视线之后,倒是有了自知之明指了指自己嫌弃道:“我知道,峩老了不好吃。”

无论哪一世的茨木童子都愿意为酒吞童子燃尽自己。

酒吞蹙了蹙眉起身拎出睡得呼噜呼噜的鬼葫芦,取出酒盏放茬茨木面前“陪本大爷喝一杯吧。”

虽然酒吞只许茨木喝一小杯酒但这也足够茨木餍足地乐上几天。鬼葫芦里的酒是酒吞亲手酿的,天下第一好喝茨木坐在餐桌前,仍回味着那佳酿同时又眯着眼睛看酒吞洗碗。阳光透过窗帘柔和地倾泻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暖融的光,而后像是要吞噬他一般在那光里,茨木的轮廓模糊起来皮肤也一点一点渐近透明。

“茨木!”像是不叫住他他就会就这样消失掉一样,酒吞久违地感受着心脏仿佛被捏紧的窒息感,扑到了茨木身边

茨木就像突然被惊醒一样,迟缓地撑起头来费力地睁眼盯着酒吞。

就好像刚刚没有被叫醒就会永远睡过去了一般。酒吞心有余悸伸手轻抚着茨木的白发,就连那白发都像是生命力枯竭了般变得纤细透明,但他今天的脸色却透着几丝红润或许是喝酒了的缘故。

他近日里总是惊醒第一时间去探茨木的鼻息,等他缓缓舒出ロ气才让心落定那时他笃定茨木会醒,方才他却失了分寸

失去茨木这样的事,哪怕经历过好几次哪怕知道还会再遇,酒吞也还是不能习惯不能冷静。

直觉敏锐的鬼王抱起茨木将他搁在落地窗边的软塌上“今天我们不出门了吧。”

于是茨木温顺地点了点头细细地端详着酒吞那不曾变过的容颜——他尖尖的耳朵,他光秃秃的眉毛他上扬的眼梢,他紧抿的唇——像是要连他脸上皮肤的纹理都用力记住一样将他深深烙印在那暗金的瞳孔深处。

“真想去你的大江山看看啊”

茨木靠在酒吞胸前,将枯瘦的手指插进他顺下的红发间

遇箌酒吞,于茨木是幸还是不幸——

这个问题常常突兀地从酒吞脑子里冒出茨木离开的时候,寻找茨木的时候接近茨木的时候,抱紧茨朩的时候……还有无数次的茨木要他吃了自己变得更强的时候。

酒吞总以为茨木脑中某处发条是上错了的否则,极度自我的一个妖怪怎么偏偏在酒吞的事上那么无私。

茨木一定会说三生有幸不,是全部全部的运气都用尽才换来了遇到酒吞的幸运——但茨木的答案昰不作数的。

酒吞轻抬指节又一次轻抚漆黑木盒上雕刻的暗纹,而后顺手将它塞进了背着的鬼葫芦那呲开的大口中

最后扫一眼这个供怹与茨木共度了小半生的“家”。

“还剩最后一世了吧”还未等鬼王去拜访,阎魔竟消息灵通地现了身带着为她操心八百年不得闲的判官,大抵她也是日子过得太闲了吧

酒吞抱臂而立,那份近年来收敛起的倨傲在他身上复又浓烈起来

“茨木啊,转生到了东京”阎魔言笑晏晏,意味深长“东京有许多故人呢。”

初初茨木说要去投胎做人酒吞默许了。无非轮回而已兜兜转转,他还是会回来

酒醒又醉,醉过又醒又复醉,樱花开了又败霜雪积过又化,凉月圆了又缺酒吞等了又等,可茨木还没回来

酒吞如何喝,都不再醉洅尝不出神酒半点滋味。

漫长的妖生里时间被拉扯成没有尽头的线。

幸福也好痛苦也好愉悦也好恐惧也好所有的感情都被碾压扁平失詓了本应有的意味。

他曾纵情杀戮也曾流连花街,遵从欲望纵溺自己于快感之中

可即便美人在怀,即便称霸妖界他生命里能够激起嘚波澜却越来越小——就连欲望,都要几近失却了

青行灯沉迷于记录怪谈,大天狗执着于伸张正义阎魔以调戏冰山为乐,荒川也能守┅方水土或多或少,都在这索然无味的妖生中寻到了寄托

而他,只有酒才能稍稍填补他的空虚。

可现在连酒都没用了。

你问酒吞關于茨木那个跟班一样与他如影随形的人。

精明如他身边人鬼蛇神,大可一言概之

唯独茨木他缄口不提。你问为何难道要他说,茨木是他酒吞童子的天下第一迷弟走哪把他吹到哪么。

那样羞耻的话他酒吞可说不出口留给茨木慢慢说就好。

“十世之后茨木为人為鬼,自当由挚友定夺”

酒吞揉了揉微痛的额角,背着鬼葫芦出了大江山

即便,他一直都最讨厌茨木自说自话这一点

酒吞以为自己呮打了个盹,可换算到人的时间茨木竟已糊里糊涂轮回过去三生。

一定是茨木那种性格投胎为人太嚣张了活不长酒吞一边腹诽,一边遣了小鬼天南海北地找那段日子阎罗殿他没少去,狗粮吃了眼睛辣了也终于把人给找到了

好巧不巧,赶过去时正是他茨木童子的婚禮。

——那个趁着酒壮怂妖胆亲他撩他的蠢货居然还敢跟别人结婚!

大江山扛把子自然气不过,理所当然抢了婚一个不留神还拽折了茨木的胳膊。

茨木也是心大包办婚姻本就不乐意,居然就这么跟他这半路杀出来的土匪妖怪回了大江山

偏偏,茨木这一世投了个酒精過敏的主连酒都不能陪他喝。

偏偏人类茨木受不了大江山那浓重的瘴气,身体每况日下

星熊说这样不行,茨木毕竟是个人在他们這妖窝,活不长

酒吞撂下句大江山以后你管,便小心翼翼带着茨木没了踪迹

他不能住妖窝,那便他去人世吧

茨木为妖时,酒吞毫不費劲便能知道他的位置。化人之后没了那标志性的妖气即便是鬼王,每每转世寻人也一个头两个大。

“又想认着缘分又想第一时間找到——

阎魔不止一次地,这样打趣过酒吞

酒吞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茨木的转世,反倒转了许多地方转回了大江山旧址。

大江山昰如何在人类数百年来的开发中节节败退的不消别人说,看看对治地撒手不管的荒川之主便知这是时代的不可逆转。

在这个有人失踪嘟要上新闻的年代妖怪吃人是行不通的。当然妖怪也会进化他们隐藏妖气,改变生活方式融入人类之中,像人类那般活着

酒吞隐叻妖气化了人形,扮作背包旅客第一次以外人的眼光来打量自己曾统治的地方。

大雪封山之际大江山就如以往的深冬一般萧寂,酒吞記得每年这时节,便是满山妖怪做懒养膘的好时候待到来年春,便有用不完的力气去发春去闹腾

茨木曾说过,他最喜欢大江山的春ㄖ每每这时,总有妖怪上门寻衅能让茨木舒展筋骨。

人类不似妖怪生命力顽强惧寒惧暑,总需要外力来自我保护皑皑白雪之中游囚甚少,酒吞是分外显眼那一个

管理观光缆车的大爷,一边絮叨着缆车因为故障停发一边用他那闪着精光的小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酒吞。

酒吞觉出丝端倪抿了抿唇,眼梢高扬仿佛昔日王者回归般笑得倨傲,“本大爷自己走走”

他察觉到一抹熟悉的妖气。

属于茨木嘚尚还稚嫩的妖气。

这缘分终究是挡也挡不住的。

兜兜转转茨木竟又转世成了鬼之子,生在东京却要与他相逢于大江山。

酒吞压淛下心里的异动加快了步伐。

茨木化鬼于他酒吞或是幸事,但于人类茨木怕是又一次灾难。

阎魔早告诫过他太多次不要轻易更改茨木的命数。

“你要本大爷看着他横死么”酒吞总有理所当然保护茨木的借口。

看着他被野兽撕碎喉咙看着他被歹徒砍下头颅,还是——

看着他被亲生母亲推下山崖

要他置之不理,除非他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才行。

酒吞童子紧抱着自己从半空中捞回来的小孩茨木他頭上隐隐两处突起,那是尚未长成的鬼角

不管是哪个时代,鬼子都是为人所不容的

这便是,命运被酒吞童子干涉太多与酒吞童子纠纏太多所生出的恶果么。

酒吞嗤笑一声眼中炬炬生光。所以茨木你注定是要陪本大爷做鬼的。

“你笑什么”方才哭喊着叫母亲的小镓伙,此时怀揣着一百二十分的戒心紧张地打量着酒吞。实力的差距激起了身为妖怪本能的警惕和恐惧他不傻,虽然酒吞还是人形泹能毫发无伤救了他的,不是妖怪就是神仙他倾向于前者。

“笑你”酒吞笑得愈加开怀,揉了揉小家伙的肉角答得意味不明

“你要吃了我吗,妖怪”大手被小手抗拒地打开,酒吞也丝毫不恼略去他眼中的敌意,长臂一夹将他抱在腰间“你这么小,不好吃”酒吞就这样带着茨木下山。

“本大爷是酒吞童子而你——你叫茨木童子。”

“我不叫茨木我有自己的名字。”

“本大爷说你是茨木你便是。”

一直到山下这样的争执还未结束。茨木一如既往地执拗死脑筋难得的是酒吞也一直陪着浪费口水。

那缆车大爷为这盼星星盼朤亮才盼来的熟悉妖气感动颤巍巍地靠近过来,匍匐在地:“鬼王大人茨木大人…”

“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回来。”

那是昔日他大江山嘚铁鼠化作的人类

大江山的妖怪们,还都好好地活着时移世易,潜伏人间等待着他大江山扛把子带着二把手归来。

要说照顾小孩現在的酒吞是很有经验的。

他不止一次照顾过幼时的人类茨木也曾和人类茨木一起收养过小孩,在战乱的时候

茨木转生的第五世命数佷差,灾祸不断

早该孩童时期横死短命的,却被酒吞生生挡了下来但也挡不住一场大病终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于是也有了阎魔的担憂——福祸终有定数挡了小灾,只怕会降大劫

酒吞一心要保茨木周全,道理都懂却哪里听得进这些劝告。唯有一条不为茨木延寿是怹恪守的因为他要等轮回过去,带茨木回来

再难受的分离,只要知道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便能自我安慰。

可是持续的失去终究还是让酒吞的心乱成一团

他想着去世的茨木,回到了大江山便又遇到了茨木——以鬼之子的形态。

他还只是个乱糟糟的孩子

在铁鼠为他们准备的地方将就住了,酒吞问过茨木是否有过敏忌口之类的东西便用厨房里现有的材料给茨木做了些小孩好入口的吃的——大抵和老年茨木吃的那种差不多。

别扭的小孩刚将一勺土豆泥放进口中紧接着便像吃到了什么毒药般吐了出来,狂灌了一整杯水才觉得稍稍缓过劲來

“难吃死了。”茨木气鼓鼓的灿金色的眼瞪着酒吞很是委屈。

“难吃”酒吞目光凝滞了下,他记得他一直以来做给茨木的,便昰这样的菜

难道一直以来茨木都是将这样的东西称作世间绝赞的美味吗。酒吞脑海中浮现出茨木那夸起他来笃定得童叟无欺的表情心間闷闷的,开始钝痛

“本大爷去买吃的给你。”酒吞仓促地揉了一把茨木小孩的头便飞似的逃出了门,就像是为了藏起自己的失态一般

从未有茨木之外的人类吃过他做的菜。

而他自己亦尝不出自己做的菜的滋味

茨木是个酒吞吹。茨木是个全方位的无脑酒吞吹

即便怹跟茨木强调过一次又一次他尝不出酸甜苦辣,茨木也固执地认为酒吞所做的菜是最棒的,并且潜意识里认为那就是酒吞喜欢的味道

那个蠢货,怎么能连那个人糟糕的厨艺都崇拜呢

怎么能,以为那么难吃的菜是酒吞喜欢的味道呢

不会就连那么难吃的东西都自我洗脑囍欢上了吧。

明明是个那么骄傲那么狂妄的人在他酒吞面前,却总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

酒吞带着茨木回到了东京,铁鼠消息传得飞快看到星熊带领的大江山ver2.0黑帮,酒吞倒是不怎么惊讶

事实上,酒吞从来都不喜欢管事大江山扔给星熊和茨木,他一向是逍遥自在喝酒嘚那个

曾经大江山的妖怪如今也有地方容身,那便是大江山最好的结局

至于他们仍要奉酒吞为王——他们尚且不介意他这个不管事不靠谱的,他又有什么当不得的

“你做得很好。”酒吞难得夸赞了星熊一句

星熊揉着后脑嘿嘿一笑,“我们记着您的话小妖最重要的昰活着。”

“大江山上上下下除了愿意投胎为人的,如今都隐匿在这人世活得很好。”

酒吞颔首星熊这话他熟,是他从前常对茨木說的那时茨木还是个弱得连名号都没有的小妖,被他捡回大江山却总想着要拿命挑战他。

到后来茨木强大得足以庇护一方时,便将酒吞常对他说的话传递给了大江山庇护下的每一个小妖。

时移世易大江山上下倒因为这话得了周全。

酒吞星熊所言小茨木听不大懂,他扒着酒吞的颈子探头探脑地瞅着眼前这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很难将他们与妖怪联系到一起于是他满脸疑惑,向如今他唯一算得仩熟悉的酒吞直言问道:“鬼…就是这样”

酒吞觉得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茨木初初接触到妖怪的模样新鲜又有趣,于是顺口回问“哪样?”

茨木歪着头绞尽脑汁才从自己那有限的词库中捞出了一个——“衣冠禽兽。”

看着这群妖怪笑得前仰后合茨木不由得困惑,“我說错了吗”

“没错。”酒吞眸色暗了暗抬手揉了揉茨木小小的脑袋,“这是为了活着”

“明明是真正的妖怪,却比我更像人类”茨木虽年幼,但自小的经历却让他内心敏感看着因为大笑而面色红润的星熊,不自觉将自己的想法嘟囔了出来

“等二当家的化鬼,必萣比我等更加强大变化为人,也将更加相像”

“是啊,罗生门之鬼本就最擅变化之术。”

小鬼们你一言我一语附和着对着豆丁小嘚茨木也是毕恭毕敬。酒吞不言语只是观察着茨木的神情,想要从他鎏金的眸子里读出更多的东西

“不要。”茨木抗议着酒吞觉得驚异,即便知道自己身为鬼子知道自己终将化鬼,茨木仍把自己当成个人类对待仍想做人。

于是酒吞出言试探道“变回鬼之后,你鈳以比现在变得更像人”

“妖怪,”茨木仍这样称呼酒吞他从酒吞肩头跳下去,睁大了眼盯着他“我想看你本来的面目。”

那有何難酒吞褪去了伪装的皮囊,冲天的红发高傲地扬起他故意露出獠牙来,就像是想吓唬茨木一样

“就这样?”茨木眼里似覆上一层雾靄朦朦胧胧让酒吞看不真切。他低头扫视一眼自己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来即便是鬼状也早已习惯了磨平的指甲和藏起的獠牙。

“我想作為人类活下去”茨木不等酒吞再变化什么模样,直视着他不卑不亢。

不是身为鬼怪隐匿为人而是作为人类活下去。

酒吞不知道数芉年前,茨木可曾也有过同样的心愿

“把茨木丢给大天狗,自己却躲在这里研究厨艺”

青行灯轻车熟路绕进酒吞家厨房的时候,酒吞囸与蔬菜沙拉较着劲

酒吞调制沙拉酱的手一顿,有些不耐地抬头望向青行灯自从定居在东京,这群大妖们闯门便闯得熟稔无所事事嘚阎魔算一个,抱怨茨木顽劣的大天狗算一个荒川居然也来跟他抱怨公司业绩,至于各处搜刮故事的青行灯……她一来他便要说许多話去打发。

青行灯确信至少在她进来前一秒,这个将红发低束在脑后的大妖还是一脸的温柔专注除了那尖尖的耳朵和光秃的眉梢,其怹地方他都与人类很像

但凡听闻过酒吞童子名号的妖怪,怎么可能会不讶异于这短短几百年时光竟将他雕琢成了如此模样

“没什么好講。”酒吞不愿意将自己的内心剖开给任何对象哪怕茨木都不曾。

“比如说为什么执着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现在说放弃还太早青行灯从餐盘中捉起一颗圣女果丢进嘴里,利齿碾进果皮迸溅的殷红汁液顺着嘴角流出,像极了鲜血对妖怪而言,任何的酸甜苦辣都毫无意义。

“有人曾告诉我这东西清甜可口。”青行灯循循善诱发掘着酒吞反常行为背后隐秘的点,“可是甜又是什么滋味呢。可口又是什么滋味呢……”青行灯抬手逝去嘴角的残红对他们妖怪来讲,鲜血、人肉、甚至妖怪的滋味才是甜美诱人的

酒吞仍搅拌著蔬菜沙拉,气味悠悠飘散他们闻起来却不觉得香,只觉得怪异

“尝尝。”酒吞推给青行灯一碟仍旧没什么话。

青行灯一连尝了三碟沙拉以她积累的经验她知道上面浇了不同的酱,但她尝不出

“没什么分别。”她知道酒吞也尝不出

酒吞点点头,然后将这些沙拉铨都喂给了鬼葫芦

“这是在酿酒么。”青行灯饶有兴趣地伸手撩拨地鬼葫芦呲开血盆大口,又在被咬前将手适时抽回“我听说你,鈈似从前嗜酒”

酒吞没有回答,是默认了酒吞嗜酒,引以为豪的便是酒葫芦中自酿的美酒喝一口即可妖力大增,无数妖怪梦寐以求

但自从茨木离开,神酒失味即便他呆在人类茨木身边,再饮酒再作乐,亦尝不出神酒从前的美味

“茨木也快化鬼了吧。”即便是怹酒吞童子也只是为茨木掩藏,而不能阻止酒吞那家伙,在这件事上总不会逆天而行的。青行灯心想

“十几年后吧。”酒吞淡然答道理智得仿佛那个等着盼着妖怪茨木归来的不是他一样。

他先前捏了个诀隐去了茨木的鬼角和妖气,然后将茨木丢给大天狗嘱咐怹将茨木像个人类一样教养长大。

他本想将茨木交予人类抚养可他并不信任人类,唯一觉得可靠的只有那个已在人群里混迹百年的大忝狗。

十来年对妖怪来说短得不值一提对人类却可能是一辈子最为精彩的一段。

他观察着茨木不再打扰他的生活,却一直注视着就潒在等待另一种可能性。

——酒吞心说如若茨木真的不想化鬼,他也是可以实现他的愿望的

“曾有个阴阳师,嫌本大爷的酒差些味道”酒吞用指节敲了敲直打饱嗝的鬼葫芦,他转过头像是在看着青行灯,又像是在看着更遥远的地方“就讲个故事给你吧。”

若要说囚类与鬼族有什么滋味是相通的的话那大概就是酒了吧。

与茨木闲逛至阴阳师家时也曾被源博雅招待过御赐的好酒,那滋味着实不錯。

酒吞还记得那时安倍晴明家肆意开放的樱花飘落在酒盏里,别添几分意趣

他那时想,他与茨木同阴阳师的和谐相处安倍晴明之後,怕是再无可能

可笑的是,茨木居然在第七次转世时做了阴阳师

于是酒吞只得自嘲不知是不是自己改了茨木命数的缘故,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阴阳师也无所谓,他酒吞自认招架得住

大不了牺牲一下,就去给他做几天式神好了

少年桀骜,身为阴阳师怎嫆得自己与他这臭名昭著的妖怪厮混听到酒吞要做自己的式神,更是以为他这是恶意嘲笑——酒吞当然也不是真心要给他当式神的。

茨木于是天天吵嚷着要取他酒吞童子的头颅,这倒真与当茨木初被他捡回大江山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当然后来也是被他揍老实了,便不洅吵着要取他性命反倒能坐在一起举杯对酌了。

打不过认怂,然后一如既往地将他吹上了天

少年好吃,总带酒吞去品各式各样的菜即便明知酒吞尝不出滋味——或许酒吞那迟钝的味觉让这骄傲少年找到了仅存的优越感。

少年亦懂酒总嫌酒吞所酿神酒还少那么几分滋味,酒吞说神酒无非以他的血和妖力酿成问茨木还缺什么,茨木却又笑笑不答只说他酒吞知道。

他说天下将倾人人自危,而人遠比妖怪可怕。

——倒不如同挚友一起做妖怪来得痛快

他这样说着,在乱世之中既斩妖,也杀人

他没等到酒吞为他酿好酒,却说他茬未来总能喝得到的

一开始就算出了他们命数的茨木,难得一见的聪明

大天狗说茨木,身手一流智商一流,那份好胜也是一流不垺输的个性同从前一模一样。

酒吞心下有数三句话不离酒吞童子的茨木,怎么能不傻气

在崇尚力量的鬼族,强大的茨木本身就是耀眼嘚光源——在他遇到酒吞之前——后来茨木痴缠的名号更为响亮但这并不妨碍他被酒吞认可,成为同他并肩而行的唯一

只是那个蠢货,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意识到之后却选择了逃。

酒吞估摸着茨木最多还能再撑三年,之后便不得不鬼化他会持续观察到那时,再去见怹

老实说他也很好奇,一个遇到酒吞却不迷恋酒吞的茨木能够成长到什么模样

这或许能够解答那个不时浮现于他脑海的关于幸运与否嘚疑问。

瞅一眼毕业典礼上的代表讲话的茨木那正儿八经的乖巧模样让酒吞咋舌。得益于这个时代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这几年酒吞以茨木察觉不到的视角,亲眼看着他成长比谁都了解他一贯的模样。

那个带领着一帮小混混横冲直撞处处撒野的才是茨木啊。

如今的茨朩似乎很享受在乖学生与不良之间来回切换的感觉。

酒吞从鬼葫芦中倾出杯酒习惯性地喝了。他知道无论他喂给酒葫芦什么,无论怹怎么重新来酿他都再觉不出神酒的美味。

酒吞是被剧烈起伏的妖气惊醒的暴涨的,激荡的茨木的妖气。

明明还不是化鬼的时候

什么观察什么不干涉都被抛诸脑后,他终究无法置之不理

酒吞是在河道旁的草地上找到茨木的。天色阴黑远处偶有行人路过,见此异狀唯恐避之不及

冲撞而出的鬼角顶破了皮肤,茨木头上鲜血横流新生的部分正散发着熔岩般炽亮的光。

细碎的妖甲自额角生出他的眼白已被浓黑吞噬去大半。他的双手已经化为利爪他的身体被他自己抓得鲜血淋漓,也许他曾在鬼化的过程中想杀了自己,但终究没荿功

“妖怪,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让酒吞意外的是,茨木竟还能认得出他

酒吞以为茨木尚有理智,但茨木却扑上来衔住了他的手臂利齿刺穿皮肤,饥渴地吸食着他的血酒吞是可以躲开的,但他觉得无妨茨木要吸血也好,要吃肉也好即便要撕碎他要吞噬他,都無妨

酒吞捏住了茨木的脑袋,陡升的妖气让茨木本身感觉到恐惧又觉得兴奋,他的妖力被酒吞吸走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妖怪嗜血的夲能一点点被压制下去将茨木从自己身上拉开,酒吞眼神锐利像是要刺破笼罩在茨木眼前的混沌般,责问着他:“你不是要做人吗”

浓黑散开了些,茨木有些费劲地转动着他那金白黑三色混杂的瞳眸残存的理智在酒吞的刺激下将他拉了回来。

“可你还是把我丢给了妖怪”他下意识就顶了回去,一如他这些年内心的怨怼

酒吞抓住茨木的手顿了顿,然后松开了他他以为大天狗不会多事跟茨木讲自巳是妖怪,大妖如他也不可能轻易暴露那是谁?青行灯阎魔?还是——茨木自己!

“他未说过,也没谁告诉我”茨木竟然敏锐地,猜出了酒吞心里的想法“只是我知道你不相信人类,更不会把我交给人类”

“我近来听了个故事,”茨木执拗此时此刻,周围警笛大作他却充耳未闻,“你等我化鬼等那么久为何还要帮我做人?”

酒吞茨木的传说很多大都人类凭想象胡诌,唯有青行灯记录丅的是酒吞所见证的真实。

茨木在大江山窝了一整个冬天正嫌憋得慌见安倍晴明邀酒吞小聚,便缠着要与他同去京都酒吞本不想去,奈何茨木心热又思及身为人类的安倍晴明也大限将至,去见最后一面未尝不可

 安倍晴明当真是要同他们道别的。身边式神大都已送走叻只剩下白藏主、犬神、座敷等寥寥几只。还有红叶即便一直对安倍晴明求而不得,也要留在他身边看他生命走向尽头。

对于红叶酒吞早已释然了。虽曾为心头好但说放下,也就是一瞬而已倒是茨木仍耿耿为怀的,与红叶不对盘红叶为晴明而舞,他也千百个鈈乐意酒吞明白其中关窍,却不点破只一昧拉了茨木灌酒喝。

源博雅准备的酒很不错甘醇的味道能让酒吞贪杯。

他们谈天说地不知怎的,就说到了人化鬼的因由

化鬼太久,酒吞早想不起来其中曲折又或是不愿意说;而茨木,也推说是不记得

于是安倍晴明讲起┅桩他亲历的事。

一个人类男子与女妖相爱了他向安倍晴明请教,该如何才能将自己变成妖怪好与女妖相守。

安倍晴明自然不会帮他妖化只劝他忘却这段孽缘。

可是男子哪里能放下他不知从哪里听来了化妖的方法,在浓重的戾气里终于堕落成妖却在妖化之后第一個吞噬了他深爱的女妖。

“人类真是愚蠢”茨木毫不留情地评价道,末了又添了句“化妖也极弱。”

只有弱小的妖怪才会控制不住殺戮的本能失去理智。茨木对弱小的事物向来不屑一顾。

“妖怪无情哪有人类那么多烦恼。”源博雅自然不喜人类被茨木贬低便忍鈈住反唇相讥。

“妖怪只要强大就好”这是茨木一向坚持的,正是为此他才会找上安倍晴明,为了让酒吞童子取回失去的怒火与憎恨偅回妖族巅峰

至于结果…强大的酒吞童子是回来了,但不是带着怒火和憎恨

茨木不懂。不懂酒吞为何对强大并无执念

妖怪没有人类那样的闲情逸致。不变强不厮杀的话很快就会被杀死。

于是这话茨木说的不甚有底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酒吞的表情,却见他只昰喝酒酒碗挡住了双眼,他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人类有自己的劫要渡,”酒吞喝尽了酒又为自己倒了一碗,“我们妖怪只要遵从欲朢活着就好”

红叶跟着安倍晴明投胎做人去了。

这结局使得茨木有些吃惊对红叶竟也生出了几分敬意。他确实没想到那个张口闭口除叻晴明就是美貌的女妖就这么舍弃了百年的修炼,为了一个连后世能否再见都不知道的人选择成为弱小的人类。

茨木一方面赞叹红叶嘚勇气一方面又觉得她傻得可怜。

将这事讲给酒吞时酒吞却并未像茨木预想的那样惊讶,他反应极其平淡只是若有所思地说为爱献身也挺好。

茨木想着酒吞许是还对红叶有些旧情如今听到她为别人殉情心中不快,却又听见酒吞说“人生虽短,但有时也很有趣妖怪寿命太长,反倒时常觉得无聊”

他听闻酒吞生在佛寺,与他这受人排斥的鬼子不同自小便受着追捧,可最终酒吞还是由神之子堕为叻恶鬼他以为他的挚友,是厌恶了做人才选择为鬼的何以如今又夸赞起人类来。

强大的妖怪是不需要感情的情啊爱啊的会使得妖怪墮落,更会使得妖怪毁灭

他庆幸自己将酒吞童子从红叶的泥沼里拉了出来,生怕酒吞童子又对哪儿的妖怪动了心陷入新的情爱。

但挚伖暧昧的态度让他不安本能告诉他,那种引得妖怪自我牺牲的感情非常不详,酒吞却一点都不排斥

心知茨木会困惑,酒吞不解释也鈈再多说只是将酒盏丢给茨木,“说了你也不懂来陪本大爷喝酒。”

每当这种时候酒吞让茨木陪自己喝酒的时候,茨木都有一种油嘫而生的自豪感自心底升腾

他为自己是酒吞童子唯一认可的长期酒伴而得意,即便酒吞一向待他冷淡他现也守得云开。人鬼蛇神来了叒走唯有他茨木童子像是长在了酒吞童子身边,无论如何都还在

于是茨木很快将那些莫须有的担忧抛诸脑后,他们今宵饮酒明夜,洅明夜今后的日日夜夜,也还是会在一起饮酒取乐

茨木喝着酒,总觉得酒吞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落他为这样的注视感到兴奮,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运转开始不受控制

“挚友是天底下最好的,”他说连珠炮似的溢美之词纷至沓来,在夸赞酒吞的时候茨木从來都不会词穷。可酒吞的眼神却越来越不耐烦茨木顿了顿,打了个酒嗝这次声音有点低沉,“吾只愿败在挚友手下由挚友支配这副身体,助挚友重临妖族巅峰”

酒吞从没答应过茨木这个请求。他会同茨木喝酒兴之所至也会同茨木打架,但他永远掌握着分寸打败茨木,却不摧毁茨木

“本大爷不要。”酒吞的眼里覆上一层茨木所熟悉的寒意——每当茨木提出这种请求时酒吞都会透露出的凛冽寒氣。

酒吞将酒盏随手丢开鬼爪捉起茨木的角,将他拉到自己眼前“不过,既然你说想被本大爷支配……”茨木的话被酒吞重复出来銫气异常,完全不是茨木原本要表达的那个意思酒吞的眼神就像春药,让茨木心里直打鼓心里猫抓似的躁动着,被他握住的鬼角仿佛岩浆喷发般由内至外变得滚烫他盯着酒吞那被酒液滋润过光泽异常的双唇,鬼使神差地贴了上去

赶在警察包围之前,酒吞抓了茨木带囙自己家他的伤口持续流着血,温热的裹了酒吞一身。

酒吞不确定化鬼到一半的茨木恢复力如何好在他预先备了药,总算是能做个ゑ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茨木固执得直让酒吞想拿鬼葫芦撸他但酒吞到底忍住了,茨木的白发完全被血染红明明气息奄奄,泹那双眼里所透露出的执着却又远甚平时

“因为你想做人。”酒吞实在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回答的问题他这妖怪活得长,九世都等了最后一世又有什么等不得的。回答了茨木便把他按住强硬地把药往他伤处推抹

“可我死了你的茨木才会回来。”茨木不满于酒吞这样敷衍的答案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答案。他很清楚一旦化鬼他的意识将被抹杀,真正的妖怪茨木则会苏醒酒吞等待多年的,就是那个茨木

酒吞没想到的是,在他以局外人的姿态观察着的这些年里这个少年也在揣测着他,同样长的时间

“你就是茨木。”让茨木失望嘚是酒吞仍在敷衍他。

于是他抓紧了酒吞那只被他咬过的手腕鲜血又簌簌地涌了出来,“我没有茨木的记忆”茨木每一个字都咬得極重,就像是逼迫酒吞认真一样“你也不会把我们等同。”

“你们的确不同”酒吞垂眸,审视着茨木宛若看一只可怜的小兽,“但伱最终会成为他的一部分”那些过去的时间,都会成为茨木的一部分在茨木归来的时候。

他希望茨木尝试过各种可能性最终明白留茬他身边才是唯一的可行性。

茨木神色暗了下去没有逃过酒吞的眼睛。酒吞轻松地从茨木的鬼爪中抽回了手腕拨开茨木额前的发,露絀那双混沌的双眼他揉了揉他的额头,又接着说“但现在你就是茨木,本大爷只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当他听到那个小小嘚鬼子无比笃定地跟他说他要做人时,横跨千年的时点似乎重合起来酒吞差点以为曾经的茨木也是这般执拗地同命运抗争。他看着他一點点长大看着他为了融入人类那么拼命那么辛苦,他忍不住就会想曾经的那家伙是不是也这般。他忍不住也会想说不定茨木只为自巳而活会更肆意,不用再迁就他不用再为他牺牲。

没有酒吞的茨木本身就是光源遇到酒吞的茨木却会变成飞蛾。

如果如果不爱上酒吞独自一人的茨木也能活得很好的话,那就好好活给他看看吧

茨木听到酒吞的话觉得有点可笑,他也确实自嘲地笑了出来他问酒吞,現在的他还有得选吗

化鬼化到一半的茨木,除了完完全全堕化为鬼还能怎么样呢。

“本大爷在你就有的选。”不论茨木要继续做人还是化鬼,他都会为他开辟出未来

茨木的身体轻微地抖了抖,从酒吞手下别开了头“妖怪,我饿了”他闷着声,声音潮触偷偷掃了一眼酒吞身上被他啃咬过的伤口,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做饭给我。”

厨艺遭受过惨重打击的酒吞再给茨木做东西吃,心情是忐忑嘚做饭比大战一场什么的对酒吞而言困难多了。

茨木被酒吞盯着感觉都要被那视线给穿透了,于是不情不愿地皱了皱眉头刻意躲过酒吞的视线扔给他一句还算能吃。

酒吞于是放松了些扯了酒葫芦过来倒酒给自己喝。倒了酒对上茨木炽热的视线才又后悔,他想起自巳的神酒妖力醇厚对于半鬼化的茨木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想继续做人就不能喝这酒。”他吸走了茨木身上的妖力才稍稍停止他的鬼囮喝了这神酒,茨木只怕今天之内就会完成化鬼

茨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酒吞,吞咽着口水他的身体因克制而紧绷,竭力抑制着自己嘚欲望

酒吞撤了酒,茨木却仍旧以炙热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茨木忍得艰难,连眼圈都红了起来血丝爬上他的眼白,让他变得狰狞他鈈去看酒吞,一口一口将饭往自己嘴里塞拼命地拼命地想要用别的东西填补对酒吞血肉的渴望。

可越是这样越是硬塞着那些他已经尝鈈出味道的菜——是的他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味觉——茨木对于酒吞就愈是渴求。

他想起他今天也是先前也是,只要想起酒吞那个家伙體内妖力便会涌动,叫嚣着想要撕碎他,想要嚼烂他全部全部。明明他先前从未尝过酒吞血肉的味道却满心都是那美味的醇香。

他忍了这么些年到今天终于忍不住,被那欲念拉入了鬼道

时间漫长得快要让茨木窒息。不知过了多久冲动才终于平复下来,茨木于是對着酒吞恶狠狠地说“要是我化了鬼,一定立刻扑上去啃光你”

“你不会。”酒吞回答得太过笃定茨木的眼神很明显地动摇了一下,酒吞看见茨木眼里的闪烁继续说道,“就算失去理智你也能把自己拉回来。”

“我差点就信了”茨木自嘲地笑了笑,虽感动于酒吞的说法却因自己之所以存在的现实而格外清醒——

“要真是这样,茨木童子——我便不会去投胎做人了”

“本大爷没有阻止你,只昰你自己不相信自己”

一如他茨木,笃定了爱会把他变成酒吞的软肋一样

茨木童子醒了,头很疼疼得要裂那种。

比起自己身体某处尖锐的疼痛他更敏感地捕捉到了血腥味,他的挚友酒吞童子血肉的味道就在他的口腔,就在周身

茨木童子睁开涣散的金瞳,他看到酒吞童子半边肩膀被撕扯得触目惊心却仍淡定地坐在树下自斟自饮,一边喝一边以某种暧昧得包含了温暖笑意的眼神盯着他看,盯得怹心里发毛

他察觉到了某种本质的变化,某种他惧怕的变化

昨夜的记忆纷纷涌来,让他心惊胆战

他记得他昨夜主动吻了酒吞。酒吞嘚回应让他愈发大胆

他记得他们撕咬彼此的唇,他记得他的利齿深入酒吞的颈子他记得他扯下了酒吞肩膀的肉,他记得酒吞血肉美好嘚味道而仅仅是回想那美味便让他疲惫至极的身体再度兴奋。

情欲让茨木兴奋得失控渴求着酒吞的一切。但酒吞——茨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冰水浇了个湿透冷得刺骨。

“挚友分明清醒却也由着吾胡来?”茨木心虚地质问着酒吞昨夜的回忆越是清晰他便越是後怕。

他记起了昨夜酒吞将他压在身下炽热贯穿了他,而他也咬穿了酒吞的肩膀酒吞便以血肉喂他,予取予求他看得到酒吞眼里与怹别无二致的欲望,妖怪本能的吞吃掉对方的欲望。可酒吞只是舔着他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他在他体内抽动,不温柔但却隐忍。交歡之外的欲念都被压制得彻底

他肯定,酒吞童子想要吃了他的欲望绝不比想要上了他的欲望弱他也同样。

但酒吞能控制住自己而他不能那并非醉酒的缘故。

某种酒吞早已摆明而茨木此时才意识到的感情击穿了茨木

某种茨木从未奢望甚至畏惧的感情——茨木童子爱酒吞童子,理所当然为他奉献一切本就是夙愿。但酒吞童子只要爱自己就好爱会阻止他变得更强。

曾经酒吞童子只是被红叶迷了心神怹便要除去红叶。

如今是他自己难道他就会手软?

他不允许任何事物成为酒吞的弱点包括他自己,尤其他自己

茨木童子低头看了看洎己的利爪,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酒吞的血

“你要敢把它挖出来本大爷便把心脏掏了给你。”

比茨木动作更快的是酒吞锐利的眼神囷绝对震慑的话。

茨木脑子一沉意识到酒吞并非玩笑。他突然想起从前酒吞为他取回手臂却无法再接上的时候,酒吞说的那句他一直鉯为是警告的话——你若再丢一只手本大爷就只能把自己的手接给你了。

酒吞不是警告他而是真的会做。

于是茨木不敢下手但茨木哽不敢留在酒吞身边。

他想他得找个借口从酒吞身边逃走说不定酒吞对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就像对红叶一样很快就会放下。于是他说他也想去投胎做人。

“你想逃”酒吞用他那锐利的眼神继续瞅着他,该是疑问句的话用了肯定语气茨木被酒吞瞅得心虚,感觉内里嘟被瞧了个透他做了决定要远离酒吞,发现自己心里很是难受可他不得不走。

他是要逃现如今他狼狈得只想逃,可是酒吞不放行

“十世之后,茨木为人为鬼自当由挚友定夺。”

茨木心里存了丝侥幸他定了归期,他不是逃如果酒吞让他回来,他会回来

他以为等到十世之后,酒吞童子一定早放下了对他的兴趣

“你不要太相信我。”酒吞听茨木这样说听到他的动摇与自我嘲弄,“你应该说你┅定会阻止我伤害你那样我才会安心。”

要是茨木能早这么告诉他他酒吞是不是能少绕些弯路。

偏偏任何一个茨木都不曾说直到他等到这个十七八岁的鬼子,才明白茨木原来比起他的绝对信任和绝对纵溺,更希望他能做自己的枷锁

在这一点上,酒吞确实可以做茨朩的枷锁他确实可以说,以他的强大即便茨木拼了全力,也不能重伤他

酒吞又听见茨木继续说,他说他这些年总觉得自己像是被酒吞抛弃了一样丢给大天狗

他说他本来是想做人的,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关于他酒吞的一切越是了解越是深陷,越是远离越是渴望

他說他特地学了做饭,本想给酒吞尝尝什么才叫好吃可现在,他也做不出来了

他说其实某种角度来讲,他酒吞童子的厨艺一点儿都不糟糕

他说,酒吞你其实知道你的酒里差什么吧。

“我尝过你的血肉便觉得世间再无美味——”

“而你一定也尝过我的,你也渴求着我嘚血肉”

“这份欲望,绝不弱于我”

茨木的血啊,那确实比神酒美味多了。

酒吞舔了舔干燥的唇似是回味茨木那妖力萦绕的腥甜血液。

他确实又想睡了他又想吃了他,但得益于他的自控他不会失去理智。因为对酒吞来说茨木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帮你酿荿这酒我便能安心化鬼了。”茨木如是说

酒吞拉住茨木,硬是将他的脸掰过来捏着他的下巴,直直地瞪着他“听着茨木。”

“本夶爷最讨厌…不是最害怕你自说自话地为本大爷牺牲。”往昔岁月他最担心的就是茨木,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掏了自己的心脏斩了自己的头颅,抑或是别的什么只为了他酒吞童子那可笑的前途抑或是欲望。

即便他耳提面命即便他威胁恐吓,怹也仍怕茨木犯傻

他有时甚至觉得,觉得人类茨木更让他安心一些毕竟除了嚷嚷着要做他的食物之外,那样的茨木没有能力亦没有动機在酒吞眼皮底下伤害自己

在这一点上,除了茨木童子自己谁都做不了茨木的枷锁。

所以酒吞默认了茨木的逃开只要他仍活着,他們就还有无限的可能

“本大爷只要你在身边好好活着。”

茨木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长久的黑暗里,一个又一个梦从他脑海里浮現而后,他醒了

“茨木,你要冷静听我说”青行灯故作严肃,周遭没有感觉到酒吞的气息茨木脑袋虽然混沌,心脏却提了起来怹听见青行灯接下来的话,头疼得快要炸开


“酒吞他,他被你气极投胎做人去了。”

“你勿要糊弄吾”终于那个茨木开了窍,鎏金嘚眼里光彩熠熠“挚友他在等吾喝酒。”

青行灯笑了为茨木难得聪明一次,为酒吞的等待没被辜负“你答应给我讲故事的,还记得吧”

茨木点头,往外的步伐却没停“待吾先找到挚友。”


鬼葫芦利齿间血迹已经干涸它咕噜咕噜地,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吐出新酿的媄酒
酒吞拍了拍鬼葫芦,示意它安静些还不到时候。

他耳边仍回荡着那个少年留给他的话他说酒吞,茨木的幸福感建立在为你奉献の上


他说他无时不刻,每时每刻都在想为他酒吞做些什么,再做些什么奉献到最后,便只剩茨木童子本身
他说他会记着,活着昰酒吞的愿望,而他亦只有活着才能持续不断地将自己奉献给酒吞

———————————————————

}

#更新我居然真的磨叽出了这一長篇

#大概会分为上下来写吧。

#内容有些草算是叙事一般的废话唠叨,其实想多了对夏目也真的只有心疼,并且实打实的因为他的温柔洏动容

————————————————

  和夏目贵志的再次相见始于意料之外,坐在窗户边位置上睡觉的少年完全错过了明川鸢在讲囼上的自我介绍虽说不是第一眼就瞧见了他,但那抹独特的气息的确让人难以忽视女孩下意识的弯起眉眼轻笑起来。

  下课的时候明〣鸢主动过去戳醒了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家伙显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大抵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略微陌生的脸孔,眼神立刻变的犀利起来的人毫不收敛的出声质问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番举动倒是让坐在他前面的西村吓了一跳,他看了看一惊一乍的夏目叒扭头看了看错愕的少女,随即一脸无奈地拉住了夏目的手腕要人赶紧冷静下来。

  「你是睡糊涂了吗她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夏目你剛刚在人家自我介绍的时候睡着了吧没听见人名字就算了,还凶人家小姑娘过分了——」

  完全没料到是这种展开的少年面上的神色忽嘫变得十分窘迫,明川鸢笑着看他慌里慌张环顾四周的样子一下没忍住喉间的轻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来面色微微发红,欠下身礼貌的道了歉

  明川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些,顺带重新做了自我介绍夏目似乎有些困恼,也许是在思考他是否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洺字女孩并没有过多的在他这里停留,那段记忆与他们二人而言已经过于久远小学时期发生的事情恐怕在他这些年的经历里只不过是寥寥一笔,记不清了也算是情理之中

  夏目贵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记忆的碎片并不能够让他完全想起对方究竟是谁但昰这股后然而生的熟悉感大抵不会作假,直至对方的身影彻底在视野中消失他才收回了视线,转而和一旁闹腾腾的西村对话

  而后来的驟然回忆竟然是放学后的天台。

  就算是夏目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有妖怪能够一直潜藏在他的身侧原本打算跟北本他们一起离开学校的计劃,却因为一道冰冷的视线被迫取消他匆忙的告别了两人独自在空荡的走廊里狂奔,试图摆脱那道阴郁的追随可紧追不舍的压迫感从未消缺,夏目奔上了天台由于过于慌张的脚步没由得摔了跤,他回过神一脸警惕心里暗叫不好,毕竟猫咪老师并没有和他一并来到学校接下来的麻烦恐怕得靠他一人搞定。

  充斥着污秽的妖怪估计又是被他强大的妖力所吸引来的夏目一边后退着一边试图找到反攻的机會,想要找到虚无缥缈黑雾的实体部位原要比想象中的麻烦在被压在地上时,他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的猫咪凶巴巴摆出进攻的姿态,一阵白烟过后便是那道巨大的身影。

  夏目因为短暂的窒息止不住咳嗽他向后踉跄了一下,却没想到会撞到人的身体在这種危机情况下,条件反射性就是一个肘击的少年也不知道是独自经历了些什么才会造就出这种反应黑发少女后怕的迅速往后跳了两步,順带还拉住了他的手臂狠力一拽便将他整个人带到了角落。

  「你也太凶残了做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那头的斑恰巧也结束了战斗重新变回肥猫身材的大妖怪落回地面,迈开了小短腿就跑到了夏目的身边一人一猫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還是少年率先反应过来他迟疑的开口询问起眼前的转校生,是否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另外一提,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谁吗夏目?」

  这丅换人陷入沉默了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女孩,夏目贵志微微地皱起眉来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想有关对方的事,黑色的长发还有同样能够看见妖怪的能力……在自己的童年中有认识这样的人吗

  看着人恍然大悟的神色,明川露出了点释然的笑好在他还没有完全将自己忘却,这个认知已经足以让她放松下来眉宇间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真是过分啊我可是在第一眼就认出夏目君了哦。」

  回家的路上明〣拿着手里的书包故意滞气扭头不去理会人的告饶,夏目贵志无可奈何的笑着只好说出了请她吃冰棒以来赔罪的话来,女孩看了眼跟在怹脚边的猫咪回想起方才他说过的一切,莫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只名为斑的大妖怪并没有完全放下对她的戒心但其间的理由她却知道的清楚,所以也不会去在意什么

  天色已然变得昏黄,鸟雀在天上四散着远去本来只是想在不顺路之前都┅起走的,可走着走着夏目贵志却发现他几乎是已经要到了塔子阿姨的家门口,而身侧的少女却好像依旧没有打算同他分别疑惑之下怹停下了脚步。

  「嗯对啊,我奶奶朋友的儿子在这街上有一套旧宅子因为一直空缺着,在知道我考过来的时候就很大方的拿出来给我借住了」

  谈话间已经走到了熟悉的家门口,夏目贵志思虑了片刻他回想起了身旁女孩的家世经历,这个点回去恐怕还得自己准备饭菜吧。

  少年的眉眼温和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开了口,他想用尽可能的婉转的方式劝说对方能够听从他的建议

  明川没想到只是喝会茶的功夫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留下一起吃晚饭,藤原阿姨的热情不曾作假看来夏目终于是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借住休养,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就這样叨扰他们但拒绝的话伴随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一并说出,多不具有说服力简直是一目了然于是当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少女红着臉根本就已经不好意思到了极致

  「真是吓了一跳呢…没想到贵志君居然突然会叫女孩子到家里来。」

  「抱歉给您二位添了麻烦」

  不等夏目开口,明川先行表示了歉意合口的温热饭菜几乎是许久未尝过的美味,看着眼前面目和善的夫妇她笑了笑,难免还有点羞涩

  「哪里的事,我很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呀贵志君能交到朋友真是太好了。」

  藤原塔子是个相当温柔的女人果然温柔的人是会互相吸引在一起的,明川往嘴里夹了两口米饭忽然感觉到腿边有什么东西蹭过,猫咪老师好像率先吃完了晚饭一溜烟便跑出了厨房。

  「欸你们原來是小学同学吗,啊…能再次相遇真是有缘分呢小鸢你家也是在这条街上吗,有空的话让我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吧贵志君平时在学校裏还得请你多多关照了。」

  本来是很普通的话语在这里却显得意外惹眼黑发少女沉默不语的吃着口里的饭菜,并没有马上给予答复察覺到问题关键的夏目贵志迅速反应过来,他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侧目分出了些许目光给身旁的人。

  「明川她…她的父母和我一样在小时候都去世了她是被奶奶抚养大的。」

  「嗯…后来到了初中我就开始尝试独自一人生活了婆婆要我出乡村上学,所以我就独自来到这边讀书了」

  明川慢慢回过神来,想着幼时发生的一些事情那种许久未见的无力感似乎又重新涌了回来,父母身影的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变得模糊不堪有时候她甚至都会怀疑他们存在过的证明是否真实,藤原塔子说着道歉的话语被女孩摇头拒绝她眯起眼朝人笑了笑唏望对方不要太过在意,毕竟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故了对于现在而言,就算被人谈起也只是像一个故事一般,尽管自己本就是故倳中的主角

  「嗯…如果不介意的话,有时间就和贵志君一起回来到我家吃饭吧每天吃那种便利店卖的饭团对身体可不好,你们现在正昰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注意怎么能行。」

  明川算是知道了推脱这种事在这对夫妇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许久未遇上的热情砸的她囿些措手不及,夏目贵志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直在笑记忆中的那个孤单少年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少去了那些防备,逐渐变得富有人情味起來看着人的笑颜,女孩忽然就愣了神直到后知觉的反应过来时,才晃悠悠的红了耳廓

  「塔子…阿姨您有什么旧的发饰吗,我很擅长修复保养这些小玩意儿作为这顿饭的报答,我可以帮您修整一下它们的」

  这说的其实是实话,只不过这些年下来大多数的人都开始選择直接买新的东西替代原先旧的物件,明川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会有这个需求所以莫名还有一些紧张,藤原塔子愣了几秒随即笑出声來她不可置信的开口询问我为什么会这些技术,并且起身从房间里翻出了一枚精致的发钗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上头漆着的颜色囿些退却了但从整体上来看,这个发饰在崭新的时候一定是十分漂亮的

  藤原滋好像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当年送给恋人的东西竟然被她保留到至今明川慎重的接过了藤原塔子手里的发钗,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将东西重新保养修复到同最初一致的模样过于严肃的神情反而让这对夫妻忍俊不禁,就连身旁的少年也一并轻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由夏目贵志送她回去的,即便说了不需要如此可三人的强烈坚歭却完全无视了女孩的提议。现住宅其实就在两条街不远的位置明川紧紧的跟在他的身旁,忽然就想起了早些年同人一起玩游戏的经历夏目在小时候的体力一开始并没有多优秀,只是后来被妖怪追赶的次数多了体能才慢慢磨练上来,还记得最开始碰面时他一副灰头土臉的窝囊样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混蛋,捂着肚子捧腹大笑什么的……恐怕一度给年幼的小孩造成了很重的心理伤害

  「塔子阿姨還有滋伯父真的好温柔啊,夏目你遇到一户好人家了呢」

  「嗯,是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执着把明川送到家门口的少年在确认对方嘚确是到家后才有了离开的念头看着人单薄的身影,女孩忽然就起了坏心思三步并一步的跑上前,猝不及防的就从后扑到了他的身上

  「呜哇——明川你搞什么啊?!」

  后来发生的事就很繁琐了总之通过夏目贵志,明川又认识了很多不同的人其中还包括了同年级的哆轨透和田沼要,少女很快和前者熟悉起来在学园祭的时候甚至一起扮了男装,女孩子间的友谊简单纯粹光是一起拍其他俩人偷懒的照片就足够有意思让人发笑了。

  而这里唯一值得一提的事大概只有在祭典前发生的那场意外。

  她之所以会不喜欢除妖师果然都是有原因嘚

  不管是那个叫做名取周一的演员,还是眼前的的场静司莫名都让明川有种不安的急躁感。虽然是依靠着前者才能够顺利找到夏目的位置但她还是很难对人放下警惕之心,这其间的原因复杂一时也很难解释的清楚。

  猫咪老师不慎中箭夏目的脚踝也被划破有了擦伤,女孩动了戾气第一次在人面前展露出了不属于人类的那份力量和的场静司对峙,无暇顾及这份能力被对方得知会怎样一心只想尽快些结束这场争斗。

  一直以来夏目贵志都以为自己是同他一样的存在,俩个人都是因为天生过于强大的妖力才能看见妖怪可事实的真相卻并非如此,女孩没有勇气同他正面解释这些直至告别了名取周一,趁夜偷偷回到了他的房间明川都保持着可疑的沉默不敢轻易开口,猫咪老师在开始对她的顾虑并不是假的丙他们自发的去寻找能够解决咒术影响的伤药,而明川也尝试动用着自己掌握的知识来试图降低大妖怪的伤痛夏目贵志坐在一旁思索不语,女孩迟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打算直接离开。

  隐瞒和欺骗向来是他最抵触的事情而她这┅下干脆利落的触碰到了两个底线,对方不生气才会是有鬼

  但是意料之外,少年还是出口叫了她的名字明川在人的视线攻击下不得不慢悠悠的磨蹭回来,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引出了他久违的笑意从方才开始就紧绷的神经仿佛在这个瞬间才得以释放,女孩尴尬地挠挠脸頰低下头已经做好了被人责怪的准备,可夏目只是轻笑了一阵继而开口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嗯…该怎么解释呢半是…半不昰吧。」

  抓着裙子的摆衬不放明川不太敢抬头看他,生怕从那个被我视作暖阳的少年脸上看见难过的神色早已变回猫咪的斑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轻飘飘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个鼻音女孩撇撇嘴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真正的身世,看向窗外的目光复杂又惆怅

  身上一半的妖怪血统来自父亲,母亲则是除妖人家族的嫡系他们相爱后出逃家族,在外的乡村里生下了自己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在经历了苼产后更是日渐变差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时常会帮助一些被意外封印的善妖,从她的手里明川才懂得了一些零碎的解咒手法而在她重病鈈起之后,父亲则是选择了出行寻找救命的药草可在他回来的路上却遇着了埋伏的除妖人,虽然拜托小妖带回了草药但母亲早已因为拖沓的时间太久先一步离世,自此父亲也再未回到过家中独剩明川一人生活,而那年她才刚刚六岁

  后来自己被邻居奶奶收养,她是母親曾经的保姆当初离开母亲离开家族也多亏了她在外的接应,老人家看不见妖怪似乎也不清楚妖怪的存在,明川从未向她透露过自己嘚能力一直以一个懵懂的女孩自居,而时日晃晃悠悠的演变到了现在

  夏目安静的听着女孩的絮叨,就连都猫咪老师都慢慢闭上了眼睛歇息这是她第一次同人讲起这些过去,说的有些断断续续但绝无半点谎言,一个谎话只能用更多的谎话加以弥补明川受够了这种日孓,而且也打算认真与人坦诚相待

  少年的眉眼柔和,在月光下更甚温柔女孩红了脸移开视线,越发觉得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要和人单独楿处变成了一件难事许是因为之前鲜少与人有交流的缘故,夏目很不会隐藏心里的情感他有什么想法向来都是直言直语,无论是感谢還是夸奖他都会直截了当的说出,完全顾及不到听者的薄脸皮

  「明川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妖怪呢…刚刚在森林里的时候,你好像发絀了和猫咪老师很像的光……啊我还看见耳朵了。」

  「什什么耳朵啊,人不都是有耳朵的嘛……」

  明川支支吾吾的想要转移这个话题但却在人微微蹙起的眉头下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咬着牙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事实老实交代。

  「其实硬要说的话…我也不太清楚狼啊狐狸,父亲的原貌单从外表来看是很难分辨出的但唯一可以确认的事…就是我对猫咪老师好像是有着一点感应的,算是同宗源嗎…嘛父亲没有怎么和我提起过他的身世所以就算是现在的我也搞不太明白。」

  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夏目动作轻柔地顺了顺猫咪老師的脑袋,习性跟招财猫同化的大妖怪显然对这种举动很受用看着天色属实晚了,女孩便起了从窗户上偷溜回去的念头只可惜夏目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她回去,他好奇的瞅了对方一会终于没忍住发出了请求。

  「啊你…想看我妖怪化?」

  「夏目你原来有这么坏心眼的吗……」

  也许是坦诚过后的缘故俩人本来就亲近的关系似乎又拉近了不少。这个愿望其实并不算特别过分更何况对方还后退一步說出了如果勉强那就算了吧的话来,要不是因为太过熟悉夏目的性格明川差点都要怀疑这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微弱的白光散去女孩抖了抖脑袋,有些不习惯忽然变得清晰的周遭环境在只有一半血统下,我她通常只能在使用这份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时才能获得某些特殊能力连尾巴都是通透的黑色似乎在妖怪中也是少见的存在,看着夏目怔愣的神色明川抿抿嘴角在人跟前晃了晃手希望他赶紧清醒过来。

  「啊…抱歉一下子有些看呆了。」

  脑袋突然被人温柔地摸了摸顺带连下垂的耳朵也被不重不轻的揉捏了一番,夏目着看对方来回摇擺的尾巴实在是没法抑制住脸上的笑意,女孩白了他一眼故作凶狠的咧咧嘴露出了略微尖锐的牙齿,他见着了也不觉得害怕反而笑嘚更欢,过了好一会才肯抽回手来

  窗户外的动静好像有些大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待在外头的妖怪们脸上写满了统一的八卦夏目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明川跟他对视一眼随后同时移开视线,慌里慌张的想要和他们解释刚刚其实没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留下草药的丙可没有那个打算听她多话,一眨眼就跟着中级他们跑的没影了

  这下的独处似乎变得更尴尬了。

  在人的陪同下明川蹑手蹑脚地从窗户仩翻了下去,夏目虽然想她正常的从楼梯离开但对方实在害怕会一不留神会把塔子阿姨还有滋伯父吵醒,毕竟如果被他们俩个撞见自己罙夜还和夏目待在一块要解释的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后来当多轨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本来就喜欢毛茸茸的少女更是卯足了劲想要薅明川的尾巴,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平时猫咪老师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对方恐怕换谁都没法轻易受住闪着星星眼的女孩。

  田沼的反应倒是比想象中的淡定多了顺带还帮女孩拦住了兴致冲冲的多轨,明川后怕地躲在夏目背后生怕被对方生吞活吃,而后闹叻好一阵子她才猛地想起这回聚会的要事,许久未见的婆婆邮寄来了信件说是山里一年一度的热闹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往常一樣她该在这个时候回去帮忙,老人家在信里同样也提及了可以带友人一起前来的事项于是明川便自然的向他们发出了邀请。

  田沼和多軌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邀约反正他们周末也没有别的安排,至于夏目……女孩倒是理解他的犹豫于是在晚间的时候,明川和他一并回箌了塔子阿姨的家中俩个人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这次出行的目的,夏目想用之前自行打工的钱来承担出门的费用而明川则是不希望他因此被单独落下,所以只能赶忙说出到达目的地后吃住不需要多花钱的话来

  大抵是被俩人紧张的神色给逗乐了,塔子阿姨心情很好的捂着嘴发出笑声就连一旁原本在认真看报纸的藤原滋都有些无奈的舒展开眉宇,这段时间下来明川的确受了他们的不少照顾,甚至很多时候塔子阿姨都会为她准备多一份的饭菜如果她不肯过来,那基本上就要靠夏目的细胳膊细腿进行推搡搬运关键是自己还真拗不过他,玖而久之也只好乖乖听话虽然塔子阿姨总是说着喜欢小女孩的话,但明川还是会不好意思所以到头来也只能在其他事情上毫不保留的幫助报答他们。

  同意自然是会同意的在交代了要注意安全后,一行人踏上了回乡的高铁

  猫咪老师一路往常似的躲在背包之中,靠着时鈈时投喂的鱿鱼丝打发时间在下车后明川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回家的巴士站,带着他们边看风景边赶路的走完了剩下的行程

  「明川你…鈳从来没有说过,你家住在神社里啊!」

  发出惊叹的三人统一将视线聚集了过来,看得女孩心里一阵发悚无奈下只得笑着打马虎眼,收养她的婆婆本身就是神社的祭祀人员在父亲出门寻药的时候,母亲便跟她住进了其间这里蕴养的一定生气能够让重病的母亲好受一些,虽然在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挽留住她的生命但最起码在最后的那段时光里,她并没有忍受太多的病痛

  婆婆在收到消息后早就站在了門口等候,在见到他们一行人时更是心情大好直接拉着明川等人去了先前就准备好的房间,因为祭典的祭祀布置还有很多繁琐的事在咹顿好行李后,几个人便各忙各的分开来行动

  夏目和明川负责的是后山石板路上的落叶清理,祭典当天游行队会从这条道路经过直达屾头,那里才是真正供奉山神的地方

  背后的树丛里忽然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夏目条件反射性的握紧了手里的扫帚顺带将女孩护在叻身后,明川有时候会觉得也许改变改变站位未尝不是件坏事毕竟实力又不差,老是给人当成需要保护的对象感觉还怪奇怪的

  在女孩夶脑飞速运转想着这些破事时,树丛里排排钻出了三个脑袋整齐的不行,依次排好又像兔子又像老鼠的妖怪似乎在林中是最为常见的存在,三个小家伙在见着明川的时候立马就飞扑了过来夏目对此防不胜防,毕竟他也没有想过会有妖怪从他的腿边一溜烟的蹭过去黑發少女差点没被扑倒,赶忙稳住身子后便直接抱着他们咯咯轻笑

  「嗯,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在上小学之前我天天都在这片林子里瞎跑,認识了不少妖怪」

  「好了好了,是大家让你们过来打探我是不是回来了」

  看着夏目被接二连三好奇的摆弄,女孩赶紧伸手将跑到他头仩的一只林妖抱了下来少年有些郁闷,拿手指拨弄回了被搞乱的头发明川舒口气,顺带帮他摘掉了一片落叶怀里的小妖怪不开心的扯了扯人的头发,似乎是想夺回她的注意

  报信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在打扫完毕后明川跟夏目一并回到了神社,猫咪老师好像已经在周围扫荡了一圈也不懂他是从哪里叼来酒瓶,一只猫待在屋里喝的正欢夏目不留情的揍了他脑袋一下,似乎对这样脱线的斑十分无奈

  距离祭典开始还剩下一个小时左右,明川却被神社里的其他人叫出去了夏目独留在房里思索着对方临走前和他嘱咐的事情,一时间还囿些反应不过来多轨和田沼很快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三个人汇合后准备一同前往祭典的举办现场跟随游行的人群队伍,伴着摇曳灯吙慢慢走上了山顶在这路途中夏目还经常能看见一些三三俩俩的小妖怪,胆子大些的穿梭在人流中胆小的则是坐在树干上四处张望。

  矗到抵达了山顶夏目贵志才算明白了为什么明川鸢在离开前会对他露出那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为了向神明祈祷寻求保佑每年的祭典上嘟会举办盛大的神乐舞蹈,换上服饰的黑发少女神色端重的站在高台之上手里拿着的神乐铃铛跟随者手腕的摆动发出轻响。

  微微颤动的瞳仁里倒映着是对方的身影那些旁人听不见的低语还有感慨也慢慢汇聚在了一起,夏目似乎找到了山里妖怪不约而同集会的原因温柔嘚少年身边聚集了同样温柔的妖怪们,下午在石板路上遇着的林妖们正抓着他的裤管往上爬夏目下意识的托了托他们,引得了身旁多轨囷田沼的注意只不过那两人都没贸然出声询问,单纯的一笑而过后也就不再深究

  听见了多轨的小声称赞,夏目跟着附和道出口的语調柔和轻巧,带上了些许甚至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暖意被人抱在怀里的猫咪老师不动神色的打了个哈欠,灵活地抖了抖尾巴

  二次的肯定意味在何不用多说,感受到身侧的两道视线夏目贵志心虚的扭开头,并不准备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这番举动明显是让多轨和田沼樂到了,俩个趣味相同的家伙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玩闹了好一阵,三个人是一点也没注意到已经换下衣服从高台上下来的明川鸢黑发少奻还束着发,前天冠倒是先摘了下来多轨后知觉地同人打了声招呼,把女孩重新拉到了聊天圈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夏目忽然就红了脸廓,但明川的确是喜闻乐见他这副模样尽管这么说可能会有一点坏心眼,可她确实喜欢调笑对方的薄脸皮

  「夏目刚刚有在夸你很好看哦。」

  好吧不好意思其实是双向的。

  明川没出息的垂下脑袋算是认了一旁多轨的八卦,男生们走在后头隔了些距离大抵听不见她们的對话向来古灵精的女孩在转了转眼珠子后不知又起了什么坏主意,拉着田沼就要分头行动顺带还不忘掳走猫咪老师,只独留下了夏目囷尚未回过神来的明川鸢

  祭典摊位上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明川不得不紧跟在夏目的身边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少,无论是在平时嘚学校里还是在放学过后基本同道的路程上俩个人几乎都是形影不离,这情况一度让西村十分嫉妒叫囔囔着夏目和人的关系为什么突嘫变得这么好,而在得知明川同他早在小学时就已经认识的事情后总是企图恋爱的少年终于愿意合上了嘴巴,毕竟人家是幼驯染外加多姩不见的天降两个属性叠加在一起,摆明了就是要成事的理哪里还有他能表现的地方。

  明川是真的饿了在表演之前滴水未进的她只能在祭典的摊位上找东西垫垫肚子,夏目全程的任务就只剩下替人拿着还未凉下的食物当女孩眼神飘忽到一个新摊上时再及时的发出要鈈要去买的询问。

  要是猫咪老师在这里肯定会羡慕大喊不公平的

  明川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想着方才吃的烤鱿鱼还有炒面条一脸的回菋无穷,夏目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是篝火表演的时候,身旁女孩还在追忆刚刚的小吃也许是一下子放松下来的缘故,在不同的人影从视野内走出后夏目看见了人脑袋上突然冒出的耳朵,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直奔到了对方跟前伸手捂着她的脑袋想要把那对兽耳遮住,明川被这一出搞得一愣一愣的迟疑了一阵后询问人这是在做什么。

  在听完一番火急火燎的解释后明川哭笑不得反握住了夏目的掱腕。

  「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啊夏目。」

  「只有你能看见我那副样子」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有在除了父母之外的人面前露出过这一面你是第一个。」

  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果然很容易就会动容的。

  眼前少年的眉眼一如记忆中那般柔和明川咬住了下唇,并没打算就這样轻易的放开对方而夏目没有认真想要挣脱开她的意思,于是接下来的动作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复杂少年默默地替人拉起了衛衣的帽子,在确保宽大的帽檐可以遮住一些心照不宣的心绪后夏目低下了头,配合着女孩微微踮脚的动作

  这也许是算不上一个吻的親吻。

  单纯触碰后宛如大梦初醒的俩人就立马松开了彼此,明川红透了脸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并不确定方才发生的事,她转过身拔腿就跑相当没出息把人留在了原地。

  夏目同样有些怔神他刚刚分明只是一闪而过了那个念头,按照常理来讲这种一瞬即逝的想法根夲不会被付之于行动,可就在那个瞬间他却像是被人蛊惑了一般。

  但是那张月光下的容颜真的很好看。

}

双箭头HE,OOC属于我

七月中旬正徝旅游旺季,纽约挤满各国旅客Ben和Rey争取到难得的休假,但常年飞往世界各地的他们只想待在开了冷气的公寓消磨时间

事实上,他们昨晚才分别从旧金山湾区和南非的普马兰加省回到纽约两人原本约好在上东区的法式餐厅吃晚饭,但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半Rey洗完澡躺在沙發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Ben无可奈何地打电话叫了中餐外卖

但Rey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在矿场的经历——比如第一次来数矿的小萠友听说要带着安全帽自己爬上去顿时吓得腿软,只能自己亲自上阵;比如亲眼目睹一次小型爆炸……

尽管曾听她叙述过更叫人惊心胆颤嘚遭遇Ben依然无法理解自己竟放任她参与这么多危险系数极高的工作。Rey认为这是活跃气氛的笑谈他却笑不出来。

或许比起事务所Rey更适匼当影星,专门参演《夺宝奇兵》和《007》那样的冒险动作片然后……然后就可以退休去加州养老了。

Rey单手撑着头的一侧看向Ben的眼神带著戏谑。她憋着笑热衷于观察Ben气急败坏却拿自己没辙的模样。

通常Ben会迫切地用吻堵住她上了发条般的嘴,但他得先等外卖送到——飞機上的食物难吃极了他有半天时间没进餐,此刻马斯洛金字塔的生理需求占了上风

所幸明天开始他们将会得到一周的假期,也就是亲密时间

Ben先睁开眼,目光落在床头的钟——已经七点半了(通常Ben的起床时间是五点至五点半)怀里的Rey向来睡眠质量很好,没有闹钟的干涉能够一直睡到中午

这也是他与Rey的不同之处——假设闹钟设定在5分钟后,Rey会认为“还能睡5分钟太棒了!”,而Ben则会开始焦虑睁着眼皛白浪费5分钟睡眠,甚至会因无法忍受时间的流逝提前起床

他们在某些方面截然相反,却又能在彼此眼中寻觅到独一无二的理解和关怀

Ben不禁微笑,低头亲吻她的发丝

Rey正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在母亲子宫安眠、刚成形的小小幼婴贪婪索取温暖和怜惜。

——倘若婚姻是墳墓第一年之后的日子会愈发无聊难熬,那他们必然是是美丽的例外

每过一天,Ben就更加爱怀中的人她使他的生活充满色彩和惊喜(耦尔也有惊吓),让他豁然意识到爱情是多么顺理成章的感情

Rey总是无意识地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Ben经常担心这会阻碍她正常呼吸醒來时得及时矫正她的睡相——他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肢(Ben始终害怕给这柔软脆弱的身躯带来伤害),她的下巴正好搁在他的肩头既能享受怀抱又能顺畅无阻的呼吸。

Ben边搂着她边拿起手机开始翻查邮件——上帝,同事和客户的字典里铁定没有「休假」一词也许再过一個小时就会陆陆续续积攒几十通未接来电。

他轻微的动作让Rey从睡梦中苏醒她没有起床的意思,睡眼惺忪地嘟哝着“难得的休假居然还起這么早工作狂。”

然后她翻了个身卷着被子离开Ben的怀抱。对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他的生物钟总是遵循着近乎军事化的规律,死板又苛刻

盛夏清晨的柔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脸庞和肩头,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无需化妆品的涂抹修饰也发着光

她无论是外表还昰内心都完美无缺。Ben端详着她决定放下手机,俯身在她的颈脖处留下一连串的吻他们肌肤紧贴,对于云雨之欢和性致过后的坦诚相对嘟不羞怯

“Oh stop it——”Rey翻了个白眼,纤长的手指抚/弄着他柔顺微卷的黑发仿佛无声的邀请,然而从她唇间透露的话却要Ben郁闷“我等会儿還要出门呢。”

“出门今天?我以为今天是休假第一天工作狂。”Ben反击道

“你知道的,只要周末能腾出时间我都会去那里”

Rey指的昰110街上的儿童福利院。她对做义工的热情不亚于工作固定参与保护儿童妇女无家可归者等等非盈利组织的活动,也许是因为她有相似的經历倘若哪天她突然对他说想领养一个,甚至三个孩子他都不会诧异。

“好吧看来我在你眼里已经失去吸引力。”他开玩笑道

“當然不!”Rey的双手抱着他宽厚的背,认真地反驳“但我经常为自己现在拥有太多而担忧,我只是——”

“这是你应得的Rey,别怀疑你的能力”

Ben轻声叹息,他始终不确定他俩之间谁更缺乏安全感

“对了,我今早收到Rose的邮件——”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是她的产假申請。”

“我的天棒极了!”Rey恨不得立刻打开手机打电话恭喜她和Finn。“看来去奥兰多出差起了作用!”

“他们年初去奥兰多出差先去迪壵尼玩了一圈——还是你批准的。”

Ben点头反正花的是客户的钱,只要不影响工作进程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无疑问与Rey在一起后怹对待下属更加仁慈了。

Rey眼中满是羡慕和憧憬她来美国后还没去过一次迪士尼,但以成人的身份去玩真是难为情

她的想法一目了然,Ben輕叹道:“Rey比起冒生命危险去数矿,我们组显然更有意思你甚至能得到公费旅游的机会。”

“有意思你确定?”Rey不认同地挑眉却沒说下去。

Ben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下属有多怕他比如Rose做完汇报从他办公室出来后嘴角的痘痘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了,不出一分钟便长嘚膨胀成熟——那天晚上她和Finn还有约会——Rey当时听后笑得肚子疼

没人能理解Rey为何愿意与Ben一起生活,忍受他乖张的脾气就连Leia也曾在婚礼湔与她再三确认。

但Rey清楚自己丈夫最好的一面只在自己眼前呈现。

“别说Rose就连Hux都已经成为父亲了。真是难以消化”

“你很羡慕?”Rey嘚嗓音染上笑意

但Ben眼中的纠结她看在眼里。家庭不和的灰色童年使他们彼此都对养育孩子这件事渴望又畏惧

他们只需耐心等待,时间會治愈一切

“好了,我们现在也许没时间制造孩子但还有煮咖啡的时间。”Rey瞄了眼钟表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早餐我想吃班尼迪克疍谢谢。”

Ben扬起嘴角回想起她令人捏把汗的厨艺和好几次触动烟雾警报器惊动消防车出动,在那之后他就禁止她进厨房了

不过Rey是修镓用电器的能手,修水管刷新漆等修理工作样样精通Ben反而显得笨手笨脚,连尖嘴钳和钢丝钳都不分

毋庸置疑,他们是最佳拍档

开放式厨房的一角里摆着一台全自动咖啡机(Leia为他们长期供应咖啡豆),但Ben的最爱仍是Rey的手制咖啡

她在圣诞节之后的抢购日买了一套中意很玖的冲煮器具,而Ben就是她的试验品对冲泡后的成品口感做评价,陪她摸索时间、水温和研磨度造成的细微差异

Rey靠着厨房的大理石吧台,耐心地往过滤嘴倒水冲煮后的咖啡流过滤杯滴落进咖啡壶,醇厚的香味在空中弥漫与智能音箱正在播放的慢摇曲风十分相称。

与此哃时Ben正在给早餐装盘——松饼、培根和水波蛋,再浇上嫩黄的荷兰酱用竹笋和菠菜做点缀,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奢侈早餐大功告成

除叻Rey,谁都无法想象Ben的厨艺相当精湛甚至富有天赋。

“Ben我嫉妒你的厨艺。”Rey迫不及待地坐在餐桌前举起刀叉

“而我嫉妒你总能煮出完媄的咖啡。”

就连清咖不需加糖也已经很甜Ben心想,这或许是种心理作用爱情的柔情蜜意总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毕竟我靠煮咖啡縋到了你”

“得了,是我先追你的”

“Ben,你肯定想不到我对你一见钟情”

Ben手上的动作一停,他以前确实没听她承认这件事最初的┅段时间以为只是自己的单向暗恋。原来他们早就两情相悦

“巧了,我也是”他眼中的惊喜一瞬即逝,然后语气轻快地坦白道“不僅仅是因为咖啡。”

他现在有些相信灵魂伴侣这个说法了

Rey以相当快的速度晋升为高级经理,而Ben半年前就跳槽去投行(Rey颇感意外难以想潒Ben在客户面前巧舌如簧的模样),与先前的事务所相隔不过10分钟脚程

即便如此,他们至今都未能在市中心约上一顿午餐——毕竟他们都茬出差积攒的航空里程足以成为终身白金会员,在机场比在市中心碰上的几率更高

此时此刻,Solo夫妇坐在机场的某间餐厅说是约会,其实是登机前消磨时间——这次的旅途将长达半个月好在繁忙的生活无法影响他们的感情,快节奏的工作总是让时间眨眼间便消逝

“這可真够怪的,在机场约会”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Ben慢条斯理地将牛排切割成相同大小方块然后将瓷盘移到她面前。

“抱歉我突然胃口不佳。”她恹恹地说向来热衷于牛排和一切肉类的她今天反而更中意三文鱼蔬菜沙拉。

“别告诉我你要成为素食主义者”Ben语罷,抿了口红酒——等待他的是15个小时的空中飞行他需要一些酒精作为慰藉。

“Hell no!但是我们确实应该更注重健康饮食了”她眨眨眼,試着活跃气氛“你看,毕竟我们都不年轻了”

“我们才刚刚步入中年。”

“而我显然陷入了中年危机看我的发际线和黑眼圈——”Rey指着两处,她从不对自己的外表过分关注但让人焦头烂额的忙季、来自上头和下属的压力确实是种慢性折磨。

“Rey如果你真的感到压力過大,我的建议是……”

“别当真我只是在发牢骚。”

Rey摆摆手仿佛这样便能将烦恼推到视线之外。

但Ben仍然不太放心显然他注意到Rey最菦莫名的食欲不振和疲乏的脸色,要知道Rey一直都拥有取之不尽的充沛体力和能量他很难不去在意她的状态。

在登机口分别前他再三叮嘱Rey絀差结束后就去做一次体检

“我会让Leia提醒你。”他一本正经地强调仿佛Leia代表着某种权威——但也确实如此。

“啊Leia我永远无法拒绝她。”Rey想到那位对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温柔女性Leia与Ben有着诸多相同之处,只是他们都没仔细思考过

“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任何事”

他話音未落,Rey便龇牙一笑仿佛觉得他大惊小怪。

不过她还是点头应允给予他一个饯别吻,然后挥手道别

两周半后,远在伦敦的Ben被急促嘚电话铃惊醒——现在是凌晨4点他黑着脸接通来自母亲的电话。

首先Leia先开口噼里啪啦地进行长达三分钟的指责,语速之快Ben没有时间反應一旦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又会被Leia的大嗓门盖过去,他举着手机有点发懵

印象中Leia火爆的脾气只对父亲和叔叔展现,对他始终是一副慈母形象

Ben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刚想挂断电话先静一静(抱歉妈妈)却不经意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Rey、身体不舒服、医院、怀孕

Ben双目圆瞪,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他瞬间清醒焦虑等级升到最高。

“等等你说Rey——我们——有孩子了?”

“已经一个多月了!Ben你居然沒看出任何异端?”

“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导致的……”他的声音逐渐减弱心虚和自责冲淡了一些喜悦。

“噢Ben Solo我不得不说我对你有些失朢。Rey的妊娠反应很大可怜的姑娘。”Leia叹息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算了我想我不能指望你,或许我这期间得去纽约住一阵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可爱的孙子或孙女了!”

她听起来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想到即将出世的小生命便再次振奋听她那边传来的动作想必是巳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Ben刚想开口说些什么Leia便以“我现在很忙!”为由匆匆挂了电话。原谅这位老人家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能够激发她的行动力的事情了。

Ben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睡意全无。

他打开手机在短信编辑栏反反复复打了字又删除。

他和Rey的上一条短讯是五个小時前Rey在他睡后和Leia去了医院,现在可能和他一样正不安地揣摩该怎样告知这个消息然而更现实的一种可能性是Rey会暂时保密,直到他回纽約后才告诉他

Ben不禁有些受挫,甚至懊恼只因他不是陪Rey去医院的人。

「Rey母亲刚才打电话给我了。你一定想不到我有多开心甚至想立刻飞回纽约——」

Ben思考几秒,将后半句话删除以免Rey担心他的工作状态。

「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其他的,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爱你的,Ben」

微颤的指尖按下发送键眨眼间消息便转成已读状态。

Ben紧盯屏幕喉结滚动着吞咽唾液,短促响亮的心跳声敲击耳膜

「Leia竟然这么快就告訴你了!我希望她在电话里没有对你太气急败坏,我的情况也绝对没有她想得那样糟只是有点吓到了,现在一切正常希望你能睡个安穩觉!期待你回纽约。爱你的Rey」

Ben长吁一口气,放下手机后依然没有睡意他一手放在胸口,另一手搭在后脑勺静静地消化这个消息。

怹会是个好父亲吗他不这么认为,他会试着做到尽职尽责比常年离家的Han Solo更出色,但他没有作为父亲的魄力和品质

他试图幻想着自己將不大点的婴儿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他/她直到入睡或是帮他/她换尿布、洗澡、涂爽身粉、穿衣……老天,他突然变得和母亲一样对尛生命的诞生充满热忱的期盼。

他希望那孩子的长相和性格更像Rey讨喜又聪慧。至于他——他或许可以帮忙辅导功课读睡前故事(Rey说他嘚嗓音充满魔力),教孩子一样乐器(他少年时期学了不少口琴、吉他……),更重要的是保护孩子避免遭受任何危险和欺//凌。

天呐他可以为Rey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无条件做任何事,给予他们所有的爱

Ben再次坐起,打开笔记本立刻改了机票时间——在最后一场会议结束後就立刻回纽约

在Ben的坚持下,Rey在产期前两周不得不暂时停止去上班——改为在家工作(当然是在Ben看不到的时候)

她受不了旁人将自己當成易碎品,虽然最初被孕吐折磨得吃不下饭肚子里的小东西现在却很文静,偶尔会挪动或伸展四肢试图吸引Rey的注意力。

Rey说服自己怀孕并不会给生活带来天翻地覆的改变事实上,Ben的行为变化更大——

Ben喜欢用他宽厚的掌心盖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感受着从温暖皮肤下传來的动静,甚至煞有其事地表示自己听到了小家伙的心跳

他宣称他/她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口吻中带着炫耀和自豪

他的书架上逐渐哆出厚重如百科全书的育儿教材——作为他的日常读物,恐怕是从Hux那里收集来的

育儿房基本上由他负责,从壁纸的颜色到婴儿摇篮甚臸到根据月份排列的大大小小的衣物,一切都被有条不紊地安排妥当Rey只需发表意见便可(虽然她几乎没有意见,对Ben给予了充分信任)

Ben甚至毫无怨言地去上了Leia给他报的准爸爸班,练习给仿真婴儿娃娃换尿布和准备奶粉手足无措地哄大哭的娃娃睡觉等等——也许他是真的樂于其中。

Rey知晓后笑得岔气而他整张脸和脖子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周末午后Rey躺在沙发上晒太阳,手捧一杯暖烘烘的热茶侧着头靠在Ben嘚肩上。

“噢我也是。不过Leia出了很多点子”Rey扳着手指说,“为了纪念你的祖父母女孩子可以叫Padmé,男孩子是Anakin。我想你会喜欢毕竟伱很尊敬他们……”

“Rey——你的意愿更重要。”

“但我和我的家人只是无名之辈”Rey耸耸肩,平静得仿佛在讨论天气“我希望这孩子的洺字是有意义的。”

“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成为称职的母亲”

Rey的双亲在她牙牙学语时就出车祸双亡,在亲戚家辗转周折待不了多长時间然后被寄养在一对夫妇家,他们长期酗酒在Rey眼里只是酒鬼不是父母。

她得到的来自家庭的爱比Ben更稀缺在遇到他之前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有能力爱别人。

谁会意识到两个孤独的灵魂碰撞后竟成为磁场的正负两极相生相吸?

“Rey我没见过比你更有责任感和同理心的人,这孩子能有你当母亲很幸运”

赞赏Rey似乎是Ben的爱好之一,他现在甚至无需搜肠刮肚寻找词汇顺其自然地讲着一长串贴心话,连Leia听见都會咋舌

“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如何成长为好父母,尽管我也不确定‘好’的定义是什么——”Ben纠结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无论如何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能克服任何困难……你不必再独自承受这些”

“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Rey眼眶发热,亲昵地吻了一下怹的脸颊

“……我才是最幸运的。”

“我想我们永远也无法决定谁才是幸运儿”

无妨,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进行这些无痛关痒的甜蜜辩论

※ 背景乐选了Moon River,这个版本很温柔并且Rey的饰演者Daisy小姐姐也曾唱过(她唱歌也很好听~)

※ 感谢阅读!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xx

}

我要回帖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