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人五官的图像八字眉,小眼睛,塌鼻梁,男人络腮胡代表什么

半张羊皮卷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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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乔楚,一个地地道道SC人,今年23岁,中等身材,皮肤有些黝黑,对于我种从小生活在蜜罐的人来说,就应该是长成小白脸的资质,可偏偏天不遂人愿,长成了个“一身黑。”不过幸好,我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斯文的一类人。  大学毕业后,父母就通过关系把我安排到了一个叫“清文化”的文化馆里。虽然这个文化馆外表是个博物馆,里面放着清代的各种古董,而背地里,这家文物馆的地下室却是一个研究所,具体研究什么的,我到现在都没有知情权。  尽管来到了文化馆这地方两年,我都一直还是个苦碧的小助理,说白了就是负责博物馆的清洁工,以及带着游客参观参观,而至于我怎么知道地下室是个研究所,这全部仰赖于馆长一次酒后失言。  重复性的工作做了两年,不免也开始觉得乏味,慢慢的,我对地下室里的研究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有好几次我都央求过馆长,让我去参观地下室长长见识,他都义正严辞的拒绝我,甚至严肃的警告我不要到地下室,否则小命不保。  我对馆长的话嗤之以鼻,只觉得,他是为了不让我进入地下室才恐吓我,越是这样,我的好奇心越是泛滥成灾。心想这下面到底有什么玄乎。  不过好奇归好奇,我始终没有机会去过一次地下室。并不是因为我胆子小或者其他的理由,想起年迈的父亲走了多少次后门,才打通关系让我找到的这份工作,我实在不想因此再一次寒了二老的心。  我的父母是有名的考古专家,他们在还没退休之前,一直在有名气的文化城研究院里,研究清代的文物,本来二老没有那么早退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提早了五年退休。  不过这也挺好的,毕竟我的父母都已经上了年纪,别人家有我这般大的后辈,都该抱上外孙了!可父母他们呢,偏偏儿子才长大成人。  关于年龄的问题我也问过我的父母,例如,为什么你们四十多岁才生下我之类的,我爸总是摇着头叹气,说:”早知道就不生下你,我们两个还没老到动弹,你就开始嫌弃我们了。“惹得我乖乖的闭嘴。  直到有一天,才找到了一个窥探地下室的机会。那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是夜漆黑异常,伸手不见五指......好吧,其实根本没这些。  那天我按照往常的工作时间开始巡馆,巡完馆准备下班,当我将馆里的电闸关下来的时候,一阵呜咽声幽幽的声音,爬进了我的耳畔。  说来也巧,本来我们工作馆是两个人值夜班的,可偏偏另一个闹肚子,提前回家了。  本来我也可以直接出门左拐,然后上最后一趟公交车按时回家,可没办法谁叫我的责任心就是这么强,这莫名其妙的哭声忽然出现,断断续续,让我有些担忧馆里可能有状况,生怕文物馆里来了小偷,那我可承担不起。  事情的原由我还没有搞清楚,当然不可以胡乱的骚扰人民公仆,而直接报警。  所以,我壮了壮胆,朝着清幽的博物馆大喊了几句;“什么人,快出来,等下我报警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是回应我的只有偶尔闪烁的灯光,以及似有似无,幽幽的响动声。  为了能安自己的心,又掉头回馆里,来来回回的巡了三次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才稍微的安下了心。  于是我又拉下电闸准备离开博物馆,抽泣的呜咽又开始萦绕在耳畔,循序渐进的越来越大声,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想着刚才巡馆的时候都没有这呜咽声,怎么这一关灯就出来了。忽然,我脑袋灵光一闪,立刻将电闸推了上去,果然呜咽声渐渐的弱了下去。接着我又把电闸拉了下来,呜咽声猛地又开始嗡嗡作响。  我猜想这声音可能是电路线发热,烧坏了某个零件发出了。总算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也可以提提裤腰带,安安心心地回家了。  可偏偏我这个人有强迫症,不找到线路那里出了问题,我想我今晚肯定没办法睡个好觉。  后来我把博物馆的灯都关了,打着手电筒在博物馆里摸索,本身我有夜盲症,没走几步就被柜子给撞到了大腿,痛的我龇牙咧嘴,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好一会儿疼痛才缓来。  随后拿出手电筒,看了看被撞的大腿,一片红肿,心疼的我用拳头使劲的砸在柜子上,可惜没把它拍到粉身碎骨,我的手也被这柜子的边角划了道口子,都流出血了。  我心里是怒不可揭,但一时又拿它没办法,心想,明天一定要把这个柜子拖出去烧了,以报我今天流血之仇。  好不容易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手电筒看了看柜门的号码,无意间扫到柜子的陈列的东西,一张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红衣女子把我吓的够呛,看了几遍确定只是一张画,心绪才安定了下来。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古人诚不欺我。  画的旁边有半张羊皮卷,上面画着错综复杂的线路,莫名的有些熟悉。不过也奇怪,想我在这博物馆里呆了两年,怎么我以前没见过这幅画及这个羊皮卷啊?难道被我遗漏了,不然是最近新上的文物?!  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只是感觉旁边木色的琵琶,多有几分伤感。  这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博物馆大堂的钟声哒哒的想起,猛烈的敲击声从地表传了上来。  我细细一听,呜咽声突然消失了,抨击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就好像一个坚固的笼子里关了一个人,他想逃离这个笼子,所以拼命地敲击笼子而发出声音。  我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有什么人被关在了地下室?  我有些心急,摸出手机打算给馆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馆里异常的情况,可我号码还没有按完手机就自动关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唯一求助的对象都没有办法联系了,拿什么去解救下面敲笼子的那谁啊。  虽然我一直知道地下室的存在,可是我却不知道地下室的门在哪里,这也是为什么我长达这么久,还能按捺住好奇心,不下地下室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是为了救人,性质就和好奇不一样了,说不定还能颁个奖,领个奖金什么的,想想也是美事一桩啊。  说干就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找到了地下室的大门。好家伙可藏的深啊,我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找到。  这个门有些窄,仅够一个人侧身通过,上下都是有青铜打造,门上刻有奇怪的符咒,看起来奇妙的很。  尽管我是不识的这些字符,我还是照样把门打开了。好家伙,就一个门都用了五行八卦,要不是我肚子有货,就算到了天亮这个门都还巍然不动呐。  我侧着身子进了门,拿着手电筒晃了晃,面前是一条很深的甬道,至于通到那就不的而至了。壮了壮胆,我摸着旁边的石壁慢慢的走下去,越是往下走甬道就越窄,渐渐的我走的有些吃力,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前面有束光线射入我的瞳孔,莫名一阵欣喜。  进门的时候我还是有过一丝的迟疑,想着馆长的叮嘱,我又萌生了退意。可转念一想这些下面可是有个人在叫救命啊,难道就真的不管?  横了横心,我闭着眼冲到的光线后面。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明显被吓的不轻,眼前摆着一行列的古董,色泽明丽,一看就是出土不久的文物。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忍不住疑惑起来,这么大堆文物为什么不摆在博物馆里供人参观,而是放在这冷冰冰的案几上,实在是令人寻味。  疑惑归疑惑,赶紧办正事才是对的,我连忙放下手里的古董,寻着声音找找那个可能被困的人。  这个地下室有些大,一共分了四个区域形成一个田字,左右相通的四个门形成小范围的田,看起来奇怪的很,想起进门的八卦阵,我突然想起我爸说的话“田宅一般都不建,不过若是为了锁魂建个田字再好不过。”难道是为了锁鬼?我摇了摇头,自己都不敢相信。  显然田宅不是重点,重点是也不知道谁建了这个变态的地下室,让我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差点困在了那十六个门那里,不过幸好我福气好最后还是摸索到了声源的地方。  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绿色的池子,里面有个人,具体是活的还是死的就不得而知,看着他四肢僵硬,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十分骇人。我不觉的向前一步想要看清池子里的人是谁,却看见那张脸和我一摸一样。  渐渐在惊吓和恐惧中,我倒地晕了过去,模模糊糊见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这才是研究对象,我们一直抓错人了。”莫名的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恍惚的意识里,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告诉我,我不叫乔楚,而叫吴春子。
  这已经是断粮的第三天了。  胖子把背上的工具都卸了下来,一扒拉的丢在地上,粗重的铁锹在空荡荡的洞里发出激烈的响声。由于断粮断水三天了,人心越发的浮躁,自然胖子也是积了一肚子火。  想起刚来乌镇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随便的找了家旅馆就暂时安定下来,小店生意冷清,能带在路上吃的干粮实在不多,老板人好,本想做现成的让胖子带上里,胖子一听吃的就走不动路,惹得吴春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作罢。  而现在又是缺水,又是饥饿,胖子肚子里的邪火都朝着吴春子发了出来。他五大三粗的躺在地上,看着昏暗而狭窄的洞口,抑制不住的愤懑从嘴里飙了出来。  “吴春子,你看看,我说多带点吃了吧,你偏不带,这下好了,惹得我们两个陪你挨饿。”  他有些幽怨的看着一眼吴春子,又开始抱怨到:“我们这都走了五天了,除了洞口还是洞口,鞋底都磨穿了,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你大爷。”  吴春子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懒得理会胖子的怨言,倒是旁边的铁力张接过话茬:“想要宝藏你总的付出点代价吧。”惹得吴春子偷偷的嗤笑起来。  胖子轻哼一声,虽然小嘴嚷个不停,倒也乖巧的将工具拾掇起来,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他猛地把手电筒拿起来,光线顺着幽深的洞顶一直蔓延,直到散开后一片漆黑。他不断晃动手里的电筒,故意将刺眼的灯光朝着吴春子的脸上扫射,惹得吴春子一臉不岔之色。  “老子不干了,这破地方爱谁谁去,我要回去了。”  胖子说着又瘫坐在地上,摆了摆手,一个用力将脚下的工具踹的砰砰作响。  吴春子瞅了一眼一脸不快的胖子,也禁不住皱起眉头。眼下的情况的确不太乐观,想想已经在洞里穿行了五天了,幽深的洞口里分不清的岔路口。  而且没有干粮和水,在这样没有尽头的地方,不仅会被渴死,饿死;甚至会因为蔓延的恐惧害怕死。  显然这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本来刚断粮的第一天胖子就萌发了返回的退意,他坚信宝藏就在前面,坚定地继续往前走。这一走就是三天,他的体力也实在有些难以为继。  吴春子心里有些打鼓,左右的看了看铁力张和胖子,一个瘫坐在地上怏怏不乐,一个背脊挺直仿佛在思索。  他咽了咽口水,润了下干得冒火的喉咙,寻思着要不要就此放弃,打道回府。想着之前吹嘘的一幕幕,大话都已经放出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可转念一想,是不是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拉不下脸才都憋着了。这么一想他心里就舒坦多了,反正都是为了大家好,索性就说出来了:“小哥,看目前的情况的确不太乐观,我看咱们是不是先回去,好好准备妥当再来。”  “呵,你还觉得你们回得去吗...。”  “什么意思,吴春子和胖子同时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地上波澜不惊的铁力张。  铁力张的目光黝黑深邃,在黑夜里泛着诡谲的光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铁锹上,一点点敲打,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灯光往上一打,一缕缕光线飞快的往上逃窜。  ”你们自己看吧。“他淡淡的说道,眉头越发的紧皱。  吴春子和胖子顺着光线往上看,一片漆黑,心想这个铁力张在搞什么鬼。  突然胖子大叫起来,吓的吴春子心肝一颤,大声呵斥道;”妈的你鬼叫什么,想吓死我啊。“  ”看,看墙上。“胖子颤巍巍的躲在吴春子的身手,伸出手指指了指吴春子的正前方,很快又把目光缩了回去,嘴巴附在吴春子的耳畔说道:”春子,我们还是赶紧返回吧。“  吴春子疑惑的看了看胖子手指的地方,只见墙上有些影影绰绰的黑色影子,看的不是很真切。他小心的朝前走了一步,细细的看了起来,白皙的脸庞瞬间铁青,只觉得后背幽幽的爬上一丝寒意。  他一边喊一边蹦到胖子的身上,双腿死死的勾住胖子粗壮的腰。胖子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吴春子死皮白赖的赖在他的身上。  ”吴春子,你大爷,我又不是晾衣杆你挂我身上干嘛。“胖子使劲的拉扯着吴春子的衣服,嘴里还咒骂不停。  吴春子的手有些抖,颤巍巍的捂住胖子的嘴巴。“我勒个神,你能不能不要出声,这洞里除了我们估计还有其他人,你想要找死啊。”  胖子缄默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吴春子,仿佛想把他身上给盯两窟窿。吴春子假装看不见胖子凶神恶煞的表情,惬意的挂在胖子身上。  不过想起靠近看墙上的那一幕的确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啊。墙上的影子伸出长长的舌头,大约每个舌头大约有三寸长,四肢僵硬的悬挂在空中,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支撑那个影子却能在空中过屹立不倒。  “小哥你不会告诉我这墙上的影子是人吧。”  吴春子狐疑的看了看影子,又看了在黑夜中点燃一支烟的小哥。  他猛地吧哒吧哒的吸了两口,亮红的火光在黑夜中特别醒目。吴春子清楚的知道小哥一直有这个习惯,别看它平时总是沉着性子,但一遇到事情焦灼的时候就喜欢抽两口大烟。  “吴子,墙上的只是影子,而人全在你们头顶上。”  “什么。”吴春子和胖子同时惊呼道。  铁力张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深邃的眼睛朝着吴春子和胖子的方向扫了一眼,接着朝着身后退了两步,他拿着手电筒不时的朝着上空扫射。  “你在干嘛。”  吴春子诧异的看着铁力张,想起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越发的觉得眼前的铁力张有些邪门。发现尸体到现在沉着冷静的表现怎么都觉得他不简单。  想起第一次认识铁力张到现在,除了为了宝藏凑在一起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性子内敛,不爱说话,总是背着个抹布袋子,死活都不肯让自己看一眼,久了也就容忍了他的怪癖。  之前也觉得相互之间不了解才是最好了,至少大家朝着共同的目标走就对了,可现在这种一无所知一斤威胁到吴春子的生命安全,他们不知道他是谁,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宝藏?  吴春子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铁力张,刚毅的脸颊在暗黄的光线下透露出一丝凉薄的美感,怎么看都不像为财了人。  铁力张不回答,只是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将手电筒倾斜45度,光源顺着黑暗的地方直射,不过这次又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光线没有淹没在黑暗中,而是照到墙壁的某个地方时发生了明显的反射现象,从光源发出的光全部又打在了影子的墙上。  铁力张举着手电筒,看着墙上的光源,眉头开始紧皱。  “吴子,你过来帮我拿着手电筒。”  “为什么是我不是胖子...。”  望着铁力张幽深的眼眸,吴春子猛地咽了咽口水,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铁力张方向走过去,接过手电筒。  吴春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哪么害怕铁力张的眼神,至今他也没想出个理所当然,不过后来胖子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才知道理由,不过这都是后话。  吴春子的手举得是老长,有些发麻,摇了摇胳膊,猛地将手放了下来。  “谁叫你放下来的。”铁力张双目圆睁,眼睛里一片猩红。  吴春子显然被铁力张的目光吓到了,很快又将手电筒举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触及到铁力张的目光时,大脑总是一片空白,不假思索的就照着铁力张的指示做了。  果然一切如他所想,铁力张这个人有些邪门。
  铁力张站在离吴春子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将手里的电筒,朝着墙上的影子直直的打过去,随即又换了个方向,朝着正上空扫射,标准的国字脸上一派严肃。  “胖子你去墙上有光的地方逆转光线看看。”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仿佛这样的指挥已经练习了千百遍。  胖子显然不太乐意,可看着吴春子被乖乖劳逸的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迈着两腿朝着光源的方向走去。  光有些刺眼,胖子眼睛都快睁不开,本来想发两句牢骚,可目光一触及到铁力张幽深的眼眸,忍不住的打了退堂鼓。定了定神,胖子微微的眯着眼情,透过狭小的眼球模糊的看着。  吴春子有些急了,心里一阵发慌,不免催促道;“胖子你快点,你大爷的手都要断了。”  胖子有些不乐意的看了看吴春子,继续眯着他的眼看着,不看不打紧,一看惊的他一身的冷汗。  “啊,尸体,是尸体......。”胖子被惊得猛地尖叫起来。他一脸铁青的看着其他两人,双腿发颤。忍不住有开始咒骂起来。  ”我说回去吧,你们不答应,现在好了,碰到这么邪门的事情。“胖子睁着眼珠子,一脸埋怨,嘴唇乌青的继续说道:“上面的尸体全是面色发紫,拉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眼珠看着我的,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胖子有些语无伦次,被吓到慌了神,来回的在空地里撺掇,走的吴春子内心越发的焦灼。  “别自己吓自己,不就是一具尸体吗,这么大什么没见过,你就不能争点气胖子。“吴春子企图用自我安慰来缓解内心的不安,可心慌的感觉仿佛一刻都停不下来。  现在发生事情的确已经越来越超过他的想象,走不出的黑洞子,以及这头上悬挂的尸体,还有个像迷一样的铁力张。每一样都撩拨着他的内心,让他感觉丝丝恐惧。  而此时铁力张放下了手电筒,从宽大的衣服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中指和食指间夹杂着暗红让这个山洞中显得特别亮眼。  铁力张猛的吸了两口,吐出拳头大的眼圈。烟雾缭绕中吴春子好不容易看清他那张思索的脸,满口香烟的嘴不停的蠕动。  “我想我们头上尸体有十个,不过加上我们应该是十三个。”铁力张波澜不惊的说道。  铁力张的话让吴春子的脑袋一下就炸开了锅,猛地瘫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铁力张那“加上我们是十三个”的分析。  吴春子内心一紧,后背一片幽冷,想着自己就要死在这个洞口里,尸骨无存,怎么想都让他觉得憋屈,最重要是他还没有女朋友,小手没拉上,小嘴没亲上,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不想还不打紧,这脑子一胡思乱想就忍不住责怪起胖子,想起上个月前胖子非要拉着他去乌镇说什么寻宝。  胖子说在唐朝的时候官员腐败,沿海一带的宦官都靠走私官盐来谋取暴利。后来消息走露涉事的官员都被处以绞刑,不过贪污的银子就没有上缴国库,自己私藏了起来,据说宝藏至今还在。  对于这个无稽之谈吴春子显然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以讹传讹的故事,总是太容易失真。  他听到这个故事也就呵呵一笑而过,可胖子不乐意了,为了让他相信,生生的将自家的宝贝拿出了。  那是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的字迹年久,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在羊皮卷顶端是隽秀的楷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乌镇两个字,下面这时纠缠不清的线路,咋看之下的确有点类似古墓寻宝的感觉。  当时吴春子就这样傻乎乎的信了他祖宗的邪,在三天三夜的长途车后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个破羊皮卷害的他和胖子绕着乌镇走了三天,死活都找不到藏宝的金山寺庙,他心里正寻思着是不是被那张羊皮卷迷惑了,可胖子倒好,抱着羊皮卷死活不松手,一口咬定这里有宝藏。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真假,来了至少也的试试,好说歹说胖子才将羊皮卷交到吴春子的手里,他拿着羊皮卷细细的端详,错综复杂的路线死在让人头痛欲裂。  两个人围在一起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理所当然,眼看天色也越发的暗了,两个人寻了个客栈住了进去。于是才有了后来认识铁力张的始末。  铁力张淡定的坐在地上,闭起眼沉思起来,吴春子有些佩服他的勇气,在经历过无数个尸体后还能处之淡然。  像铁力张这样将生死置之事外,他恐怕是不及他的万分之一。想了想,怎么也不能在坐以待毙,一定要想想办法自救,先不考虑铁力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可如果是真的那他们三个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显然吴春子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胖子,我们还是出洞吧。”吴春子走到胖子面前,用肘关节来回地撞了一下胖子,小声的说道。  胖子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右手将背包搭在肩膀上,咕噜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喃...?”胖子嘴巴朝着铁力张的放下奴了奴,看样子,是想让铁力张一起返回。  “怪人一个,我们走别理他。”吴春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铁力张,觉得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你们走不了的。”两人刚走没两步,铁力张的声音就从后背传了过来,还带有丝丝戏虐之意。  吴春子不爱听这句话,铁力张的话好像注定他们要困死在这里,这不是咒人死么。他憋着一股邪火不想发作,毕竟有句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走,胖子。”吴春子拉过胖子的手朝着来时的路返回,本来心里对铁力张就很是愤怒,铁力张这话已经完全激怒了吴春子。  “春子,真的没有关系吗?铁力张还在里面。”  胖子不时的回头,惹得吴春子心理一阵不悦,他不信没了铁力张他们两还出不了洞子。  “不然你留下来陪他?”吴春子轻眼瞄了下胖子,似在询问。  “不,不要”  “要”  “不要”  “………………”  吴春子和胖子沿着漆黑的洞穴往回走,幽深的洞里,时不时的传来水声滴落的声响,哒哒哒的敲击着两人的心。  吴春子越往前走,越是觉得邪门,斑驳的墙上多了些暗红的朱砂,在手电筒的光照下鲜红醒目,令人不寒而栗。  吴春子壮着胆子朝前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后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他们两个反反复复的在绕圈,好像堕入一个无限循环的圈子。  这时吴春子突然想起刚才铁力张说的话“你们是走不了的。”  “妈的,不可能这么邪门。”  吴春子不甘心的咒骂了两句,瞥眼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胖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不仅也开始狐疑起来,难道这个地方真有这么邪门。  洞子里幽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胖子抖了抖有些战栗的胳膊,双肩蜷缩起来,不安的打量这四周漆黑的环境。  “春子,你觉不觉得有些...冷嗖嗖的。”胖子看了看吴春子,嘴唇乌黑,脸色苍白的渗人。  吴春子与胖子相较之间,已经冷静了很多,再说经过一番观察,吴春子也察觉到这个洞子是有些非比寻常。  记得他们刚进洞的时候有股灼热的气息,可现在往回走却有种缺陷越深的感觉,仿佛他们不是出洞口,而是朝着洞子更幽深的地方走去。  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吴春子已经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地寻常。  “胖子我们回去找铁力张吧,”说着吴春子便转过身,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漆黑的瞳孔里教人看不出情绪。  胖子赶紧点了点头,快速的朝前看了一眼,黝黑的洞里泛着绿油油的光芒,弄的他心惊胆战。  心想是不是眼花了,鼓足勇气睁开眼又撇了一眼,黑漆漆一片,不免生疑,看来这洞子的确有些古怪。  “春子等等我。”胖子飞快的转身看着前面的吴春子喊道。  他们两个沿着洞子返回,不出半个小时就饶了回来,铁力张还是坐在地上,微微阖着眼,双手抱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全然不见一丝焦灼。  吴春子看着这么淡定的铁力张不免心生怒火,想起悬空的尸体以及走不出的黑洞,他就怀疑这种种迹象都和铁力张有关。  寒眸闪过一丝阴鸷,吴春子飞快的踱步道铁力张的身旁,双手一捞就将铁力张从地上拽了起来,狠戾的眼眸里布满血丝,头颅上青筋凸起,像个随时爆发的野兽一般狰狞,恐怖。  他死死的掐住铁力张的喉咙,力气大的惊人,咕咕的指节声响在黑夜里异常醒目。  胖子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冲了上去大声喊道;”吴春子你在干嘛。“
  还没等胖子冲到吴春子身边,吴春子就被铁力张一个手单挑摔在了地上,溅起阵阵灰尘。  看着吴春子摔得灰头土脸的样子,胖子是又好笑又害怕。胖子朝铁力张的方向看去,只觉得后背发毛。  胖子以为吴春子被铁力张揍了一顿,人应该会学乖些了,不会再轻易招惹铁力张,刚放松了心神。  谁知刚被摔在地上,匍匐打滚的吴春子,一下子就弹立起身子,又朝着铁力张扑了过去,双目泛红,就像一头发狂的困兽,旁边看着的胖子也一阵吃惊,心绪又被提到嗓眼上。  吴春子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地挥动拳头,阵阵乱拳攻击着铁力张。而铁力张身型未动,只是脑袋轻轻一偏,就躲过了吴春子毫无章法的攻击。  铁力张躲过吴春子的攻击后,反手朝着吴春子脖颈那么一拍,一击中地,就把吴春子拍昏了过去。  胖子在一旁看的也是心惊胆战,见吴春子昏倒下了,他连忙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鼻息,感觉还有气息。  “幸好还活着。”胖子喃喃自语道,同是一路来的,如果吴春子出了什么事,那胖子也不会好过。  别看胖子这个人贪吃,还胆小,可心思缜密又细,看着吴春子反常的行为,他大概就猜到有情况。  想着进洞后先是遇到尸体,现在又遇到吴春子这个情况,他一下子有些慌神,不得不把目光转移到铁力张的身上。  铁力张淡定极了,小脸上丝毫不见焦灼。摸出兜里的香烟,又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抽得洞子里烟雾缭绕。  胖子看了看铁力张,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很是玄乎,应该是有两把刷子。他想了想,在这个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洞子里,或许能走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是铁力张。  挪了挪位置,胖子一屁股坐到铁力张的旁边,咧开嘴笑了笑问道:“老铁,你怎么就不急啊。难道等着被困死在这个洞子里?”  铁力张这次到没有先前冷淡,这次好歹嘴里蹦出一个字“等”说完后他又冷冷地闭上眼睛。  胖子一听,心下就凉了半截,想着之前还对铁力张抱着极大的希望,看现在这个情况铁力张也是破罐子破摔。  要说人也是奇怪,心里知道有点希望说不定还能耐着性子熬下去,可一旦知道没有希望了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有种破斧成舟的勇气。  像现在的胖子一样,本来还怕的要死,一听铁力张嘴里吐出的等字他就按耐不住了,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寻思了再找找出路。  胖子刚一起身,铁力张就警告起来。“你最好别乱动,万一成了顶上的干尸,可别怪没提醒你。”  铁力张不说倒还好,这一说,胖子粗壮的腿又开始发抖,心里开始挣扎到底要不要一个人单打独斗地离开。  寻思了半天,为了避免成为石壁上死不瞑目的干尸,他又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这一坐心里发慌的打紧,总感觉不太自在。时不时的拿着小眼瞅瞅铁力张,一看对方安安稳稳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心里就忍不住嗤笑自己太沉不住气。  这样想着,胖子心里焦灼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些许,不过这漆黑安静的环境还是惹得他心里毫无理由的发慌,总觉得该说些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喉,胖子又贼眉鼠眼的四周看了看四周,说道:“老铁,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个洞子里啊,如果死了真的太不划算了,我到现在连个妹子的小手都没牵过。”  说着说着,胖子还真的开始忧伤起来,想着活了这半辈子喜欢上隔壁胡同的小花,天鹅肉没吃到不说,结果还被吴春子撬了墙角。想想也真是憋屈。  可现在被困在了这个山洞,进出不得,更让他觉得憋屈。  胖子越说越起劲,从他的祖宗十八代一代代的往下说,说的是口干舌燥,原本以为铁力张应该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了。  转头一看,铁力张仍旧闭着眼,一言不发,未作一点回应,不免让胖子心里有些挫败。  不过心慌的感觉到是少了不少,胖子接着又说;“我跟你说啊,这次寻宝就是我让吴子来的,那个羊皮卷还是我家的祖传宝贝。”  胖子说道这里有些得意,想起他爹和爷爷,都靠着祖上的几处阴宅收点小钱过日子,过的是穷困潦倒。可到他这一辈就不一样了,实打实的靠着手艺吃饭。  要说起这事还真是机缘巧合,本来胖子家世代都是铸剑,在清朝的时候他的太爷爷还是有名的打铁将,一个人能抡动千斤铁锤,打出来的剑既锋利又精致。  可偏偏一代代传下来,一个个男丁都生的体格弱小,犹如生在闺阁的小姐妹儿,似只能拿起绣花针,于是打铁的手艺就渐渐没落了。  不过幸好到了胖子这一辈,小伙子长得白白胖胖,虽然好吃懒做了些,可力气极大,这才又把老祖宗的手艺捡了回来。  胖子他爹知道老祖宗的手艺总算后继有人,高兴的一蹬腿,就去见了他太...太姥爷。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最后硬弄成了他爹的丧事。  而他爷爷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吐了一夜的血,卧病在床,临死的时候将胖子唤道屋子里足足训了一天,才两脚一蹬升的天。  就这样在胖子二十五岁的时候,成了孤家寡人。不过也挺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胖子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可偏偏有一天他闲来无事,就把他爷爷千叮万嘱的盒子拿出来翻了翻。本来以为里面有不少的积蓄,一看就只有一把生了锈的剑。  想起爷爷说这把剑里藏着滔天秘密,胖子心里就更猫挠似得,可今一看就是一把破剑,他就觉得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在糊弄他的儿孙。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气,抡起铁锤就是一下,结果剑断了,莫名从断剑口里蹦出个“羊皮卷”。  这下好了,胖子一看剑里蹦出“羊皮卷”这个宝贝,又想起爷爷临时千叮万嘱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个羊皮卷,吓的他把羊皮卷压了两年的枕头,只能在晚上关上门细细的研究。  可就他这脑子不好使,什么花样都没看出来,想着这种藏的深的羊皮卷很有可能就是藏宝的地图。  胖子还是忍不住财富的诱惑,心一横就给吴春子看了,不看不打紧,一看果然还真是有宝藏。  于是他们就这样集结后,浩浩荡荡地来了乌镇,结果宝藏没看到,小命到快没了。  胖子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埋怨自己,想着自己就开个打铁铺,赚点小钱过日子多好,偏偏来趟浑水,搞得生死未卜。  “你说人啊,不是为了财,怎么能落到这个地步。”  胖子叹了口气,莫名的生了几分感慨,寻思等出去了,还是带着吴子回自己的打铁铺,过安生日子吧,不再惦记所谓的宝藏,也不再参合这些未知的事。  想起吴子,胖子才忆起躺在地上的吴春子,猛地看了一眼吴春子,却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老铁,吴子什么时候能醒啊。”胖子连忙将头转向铁力张问道。  “你给他一巴掌应该能醒。”铁力张终于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吴春子,生冷地回道。  胖子哑然,又接着好奇的问道:“你说吴子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六亲不认啊,幸好你会点功夫,不然估计的被他掐死。”  胖子摆了摆头,对之前的场面记忆犹新,只刚回到这里,吴春子便开始发狂,其中邪门难以想明。  “你们应该碰到朱红了。”铁力张淡淡地看了胖子一样,继续闭上眼假寐起来,似乎一点不在意胖子和吴春子的死活。  胖子挠了挠头,仔细的回忆起来,想起他和吴子打算返回的时候墙上红艳艳的朱砂,难道就是朱红?  “这朱红有什么特殊,不就是些沙子?”胖子有些鄙夷地扫视了下墙上的红斑,以胖子这个铁匠的见识,自然不能明白道法里的朱红有何功效。  所谓无知者无畏,才让胖子和吴春子大意,沾染了此地墙壁上的朱红,吴春子才会忽然性情大变,攻击铁力张。  “朱红虽然只是磨砂的一类,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危害,可是在水汽很深的地方就会红的深一点,只有粘上一点在皮肤上,恐怕就的迷失心智。”  此时铁力张到耐心的解释起来,铁力张顿了顿,突然抬头朝上看了看,继续说道;“我想上面的尸体即有可能就是被这朱红弄死的。”  胖子一听,只觉得后背发毛,可有开始忍不住疑惑起来,就算人是被朱红害死的,可尸体怎么悬浮在空中,这一点到说不通。  想了想胖子开口问道:“我们头顶的尸体开来保鲜程度很高啊,难道是一起死的,就算一起死的也不能一起上我们头顶吧。”  铁力张没吭声,只是朝着胖子阴险一笑,伴着这幽暗的环境,吓的胖子双目圆睁,汗毛耸立。
  铁力张的表情到是让胖子有些始料不及,他以为铁力张可能会解释一番,可结果什么都没说,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看的直让胖子心里发毛。  铁力张的五官还算端正,标准的国字脸,八字眉,看起来是个温文而儒雅的人。加上平日里话就少,对人也是爱答不理的。  而且铁力张总是板着个僵尸脸,看起来谁欠了他万二八千似的。不过这些都和胖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偏偏他看见铁力张居然笑了,这才是最玄幻的地方,试问,一个平时冷若冰霜的人笑起来该是什么样的。  嘴角勾起,幽深的眼眸里泛起狡黠的光芒,还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煞气。感觉到这些胖子就浑身不自在。  这点小心思胖子到没有对着铁力张“到竹筒子”,自个都吞在肚子里烂掉。看着这么不识趣的铁力张,他到不好意思张口说话,屁股挪了挪坐到离铁力张一百米的地方打起盹来。  这不闭眼不打紧,这一闭胖子就睡死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吴春子已经醒过来正安静的坐在铁力张的身旁。  胖子有些欣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的喊道:“吴子你醒了。”显然是太高兴了,他又开启了话痨模式自言自语。  吴春子一记冷刀丢了过去,用手比划比划让胖子住嘴。幸好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吴春子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让胖子明白现在的气氛有些凝重,他猜想应该是自己睡着时,发生过什么情况。  此时的胖子不敢大声喧闹,只能弯腰蹑手蹑脚的走到吴春子的旁边,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还未等吴春子回答,铁力张冰冷的话就插了进来。“我们分头行动吧,时机差不多了。”  胖子一听,立马就急了,两人回头来找铁力张,就是找不到返回的路。这下闹了这么久,眼看能搭着铁力张一起,找返回的路。  可铁力张倒好,居然让分头行动,那还不如刚才胖子和吴春子两人继续找回头路呢,干嘛还回来找铁力张。  “不行。”胖子自然不同意,赶紧反对道。而站在他旁边的吴春子眉头紧皱,一言不发。急的胖子直蹬脚。  明显干着急也没什么用,现在他们三个只是萍水相逢,又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铁力张想撇开他们自己逃出去,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这个黑洞子里面阴森森的,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而铁力张也是不是因为带上胖子和吴春子他们,会增加自己的负担。  理是这个理,胖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死在这个黑洞里,他就觉得憋屈懊悔得不行,说什么都不同意分头行动。  本来他还指望吴春子说几句话,想着按照吴春子贪生怕死的性格,铁定不会让铁力张私自行动。  可人算不如天算,低着头的吴春子猛地一下抬起头,目光澄澈的看着铁力张回道;“分头行动也好,如果还是找不到出路我们就到原地汇合,”  此话一出,胖子就急红了眼,心想,这吴春子是刚才被铁力张一摔,把脑子摔坏了吧,怎么缺心眼啊。  急是急了,也赶不上自己人微言轻,无论他怎么反对,其他两个人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单打独斗,胖子一看胳膊拧不过大腿,立马就站到铁力张的旁边自告奋勇的要跟着铁力张走。  胖子顶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吴春子,心想有颗大树好乘凉,对不起了吴子。  “不了,你还是和春子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还可以相互照应,我有会功夫,少了你的拖累,一个人会安全许多。”胖子心里还未感叹完,铁力张就开口说道。  眼看自己就这么被拒绝了,胖子只能顶着一双幽怨的表情,看着铁力张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然后心里骂了他祖宗十八代,直到感觉铁力张是真的走远,他又开始端起架子,侃侃而谈。  “我说吴子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怎么可以同让铁力张一个人走,万一他逃了出去,我们却困在这里死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胖子幽怨的看了吴春子一眼,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吴春子没有接话,只是将放在地上的工具,全部倒在地上查看一番,然后选了两件比较轻巧便于携带的铁棒揣在身上。  接着让胖子也挑了一件顺手的东西当武器,胖子搞不懂吴春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嫌弃的从地上瞅了瞅,挑了个最轻的绳子揣到怀里。  他们这次也跟着铁力张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五十米的时候就开始出现两个岔口,惹得胖子嚎叫一声,然后站在岔路口面前犹豫不决。  而吴春子果断的很,立马挑了右手边的岔道继续往前走。他们越是往前,路就变得越窄,慢慢的岔路口越来越多,就像一颗大树长了无数的枝桠。  闷闷不乐地跟在吴春子后面的胖子,看着四周倒挂的钟乳,奇形怪状,忍不住的朝着吴春子喊道;“春子你快看,这些洞子里石头真好看。”  胖子觉得这一路气氛有些沉闷,随即,又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的开起玩笑来。  吴春子看着故作镇定的胖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本来想着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胖子,减少点他的心里负担,可看着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胖子,他就知道胖子心里指不定已经兵荒马乱。  想着这么多年两个人都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两个人的性格,脾气都差不多,即胆小怕事,又贪生怕死,一遇到什么大的事情都慌不择路没了主心骨。  平日里两根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不是偷看隔壁小花洗澡,就是偷看隔壁街的杀猪匠调戏孙寡妇。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不过报应也没少遭,记得有一次偷看小花洗澡被发现,差点被十八里街的村民们给乱棍打死。  这都是些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消遣日子的无聊之举。可这一次不一样,两个人已经被困在洞子里三天三夜,已经见过一群出不去最后成了干尸的倒霉蛋。  想着这下一个很有可能是自己,吴春子的心里就慌乱不已,但他却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害怕,希望镇定的自己能成为胖子的主心骨。  可看着眼前的胖子,面色苍白,微微颤动的身子,显然他是想多了,本身漆黑的环境,就容易滋生恐惧的心里,加上吴春子一反常态沉默起来,反而让胖子更加畏惧。  意识到这点头,吴春子猛地吸了口气,看着前面无尽的黑暗说道;“是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我们就把这石头搬回去立在打铁铺,让十八里街的乡里乡亲眼红里。”  胖子听着吴春子这么一说,心里又得意起来,没高兴几分钟他的脸又拉了下来,沮丧的说道:“没机会了,我们要死在这个洞子里。”  “说什么死不死的。”吴春子正色起脸,一脸严肃的看着胖子,接着说;“有铁力张在,我们都会活下去的,别担心,我们继续找出路吧。”  对吴春子的话,胖子有些嗤之以鼻,讥笑道:“他肯定都一个人逃生去了,你还指望他救我们,吴子你醒醒吧。”  吴春子刚一张嘴,想了想,又把微微张开的嘴巴闭上,卡在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想起自己的猜想,吴春子思索再三,还是先不要告诉胖子比较好。  
  要说吴春子和胖子这两个人,二十多年都待在十八里街这个穷乡僻壤,两个人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除了知道西街的寡妇勾搭猪肉匠,东街的有条花狗产了小崽子,他们所认知的事情全都是围着十八里街打转。  胖子到还知道些打铁的技巧,每日看着通红的火炉,靠着出卖辛苦的汗水养家糊口。这些都不是什么大本事,只能说是谋生的手段。而吴春子要比胖子要好一些,除了经营自己的豆腐铺子,时不时的还干点“倒腾”的勾当,也算是个见过小世面的人。  不过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和胖子说过,虽然两个人打小就认识,交情还是够硬,但他总觉得这些勾当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也就不好同胖子讲。  胖子这个人虽说胆小怕事,可为人仗义,就拿吴春子的老妈子生病那回,胖子把自家的老婆本都掏了出来给吴子的老妈子看病,就够他感激的声泪俱下,心里暗自下定决心把胖子当自家兄弟对待。  而眼下又是着这种情况,光是想想也是够糟心的,吴春子想起铁力张分别嘱咐的话“别回头,走过七七四十九个岔口你们就停下。”可现在路上越走越窄,才走到三十三个岔路口,他实在不敢想象再往下走会是什么情况。  瞥了一眼手电筒微弱的光,纤细的手又摸了摸裤兜,确定没有打火石后,他开口对胖子说道:“胖子我们两个人现在一起打一个手电筒,我怕到时候没电,我身上又没有揣打火石。”  胖子乖乖的把手电筒关了,紧跟在吴春子身后。沉声说道:吴子我看我们还是返回去,这个洞子有点奇怪,从和铁力张分来到现在我们走了好多的岔口,可是我发现我们一直在绕圈子。”说着他就把手里细小的麻绳拿给吴春子看。“我把绳子分成了两股,一股股的分下去,开始走的时候我就放绳子,直到现在已经有十一个圈是重复的。”  他的脸色有些沉,平时吊儿郎当的脸上出现了鲜有的严肃。  吴春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难道他们遇到“鬼打墙”。  对于这些玄乎的事情吴春子也是一窍不通,只是在小的时候走夜路听二叔说过,鬼打墙,又称鬼砌墙、鬼挡墙,是冤死鬼要找替身,所以迷了人的眼睛,让人以为他们陷在走不出的怪圈。而本身人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魂魄是最虚弱,这个时候就是恶鬼附身的最佳时机。  本来对于鬼怪这些事情吴春子也是半信半疑,毕竟自家没亲身经历过,不过他到时听说了不少,据说十八里街的王愣头就是半夜挖坟,然后遇到“鬼打墙“,醒来的时候人已经疯了,都说他的魂魄被恶鬼占了,没几天活头,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投湖自杀了。  说来说去,吴春子都觉得王愣头就是作死的,谁让他尽干些拔人家祖坟的缺德事情,这些鬼怪找上他本就是无可厚非,可想想自己和胖子,他都觉得冤屈,想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做伤风败俗的事。可现在却遇到“鬼打墙。”真是没天理。  伤春悲秋了一会,吴春子简单的理了理心绪,安抚自己一番,朝着胖子说道;“胖子你别慌,如果要是真遇到什么冤死鬼,我让他冲着我来。”  胖子这一听,眼眶一下就热了起来,想不到平日里吴春子总是欺负自己,可一到生死面前竟然这么讲义气。他摸了摸眼泪,视死如归的说道;“吴子你放心,你死了以后你妈就是我妈,我要是能出去,我一定替您好好孝敬你妈。还有你撬了隔壁小花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本来之前还恨你恨得牙痒痒,想你兄弟我好不容易看上个女的,结果被你占了便宜。”说着说着他感慨万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吴春子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想当初小花的事情后胖子虽然怏怏不乐了几天,可到底还在没放在心上,依旧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可今天一听,胖子嘴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一直有个疙瘩。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难过,本来胖子就孤家寡人一个,吴春子的年纪要大一些,自然还是会多照顾点胖子。隔壁小花的事情他以前也想给胖子解释解释,可话都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他看了看胖子,叹了口气。“我平日看你像个没事人,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件事情,本来好几次都想给你解释的,可话都没有说出口。再说我们现在都困在这个破地方了,说不定两个人都要去阎罗王哪里报道,我还是给你说说,免得兄弟你心里有疙瘩。”他说着便找了个圆凸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沉声说道;“本来你喜欢上了隔壁小花我还是替你高兴,想着你总算要成家立业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还记不记得王家村那次。”他看着胖子,眉眼间柔和的像一滩水。  胖子摇了摇头。  “十八里街西边的王家村王家的祖坟被挖了那一次啊。”  吴春子这么一说,胖子就惊呼起来,连连回答想起来了。  他看着胖子,目光无神,仿佛陷入回忆。“祖坟被拔了那次我刚好在王家村,我看见王愣头和小花从翠阁楼出来,当时一个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两人有些不同寻常,我听见小花说看上你只是为了图你家的打铁铺子,我当时一听急红了眼,差点冲出去打杀这个小贱人,后来想了想我要是这么做了我妈可能这辈子就要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忍住了。”  “后来我就寻思应该怎么告诉你这件事情,看着你满心欢喜的准备结婚,我想着告诉你是不是太残忍。”  “所以你就撬了我的墙角。”胖子显然不太相信,连连的摇头。  吴春子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心想把事情告诉你,可是有次你在二仙铺请客,我多喝些酒,小花就来勾引我,我想着干脆将计就计,也断了你这份心思。“  这件事情胖子还是有点记忆的,当时小花就一个劲劝春子的酒,想不到是存了这种心思,枉他还以为小花通情达理,欢喜的很。  吴春子说到这份上,胖子也慢慢的解开了心里的疙瘩,长长的吸了口气,心里愧疚难当。  ”啥也别说了春子,都怪我这么不信你。“  吴春子摇了摇头,回道;”这也怪我,应该早点和你解释清楚的。“  两个人聊着聊感慨万分,竟然忘了”鬼打墙“的事情,直到手里的电筒灯光忽明忽亮,两人才双双清醒过来。
  吴春子简单的分析了目前的情况,想了想往前走是不太乐观,先不说这样漫无目的走下去结果是什么样,可现在就已经是火烧眉毛的让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他寻思着要不要先原路返回,可是又想起铁力张的嘱咐,没有走到四十九个岔口千万不要回头。  皱了皱眉,吴春子踌躇着,有些拿不定主意。  胖子将最后的半截绳子揣到兜里,将手里的电筒打开,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石壁四周。胖子看着一脸苦瓜样的吴春子。  “吴子,我们往回走吧。”胖子说道。说着胖子就转过身,非常麻利的往前走。  吴春子刚往前一步,心就不安起来,看着胖子虎背熊腰的样子,他连忙阻止道:“胖子我们还是往前走吧。”  “你是傻啊,我们都在原地绕圈了,你还要往前走,我看我们不是被鬼给弄死,而是累死的。”胖子转过头,狐疑地看了看吴春子。  吴春子左右摇摆不定,尽管他也同意胖子的话,但潜意识里,吴春子还是比较相信铁力张,想着从进洞到现在,所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更何况铁力张还断言他们走不出洞子,这些种种迹象表明,铁力张的确有超乎想象的能力,让吴春子不的不信服。  “我想我们还是走到四十九圈再返回吧,毕竟铁力张这么嘱咐过我的。”吴春子想了下,还是不能确定胖子带的路是对的,想要按铁力张说的路线走。  胖子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心想难怪这一路吴春子一反常态,难道是被铁力张洗了脑?  “我们现在就一个手电筒了,你想好了,如果往前走到时候想返回可就难了。”胖子晃了晃手里电筒,一副整暇以待的模样看着吴春子。  别看胖子平时是个十足的傻憨憨,但一到关键时刻,可是很会拿捏人的长短的。  果不其然,胖子这一不轻不重的要挟,就打消了吴春子的顾虑,权衡利弊后他还是打算先和胖子原路返回。  这一路他们两个都是顺着麻绳的方向往前,刚开始走的还挺顺畅,可走着走着,麻绳就莫名的断了一节,接着在五十米的地方又开始出现麻绳。  没有多想,胖子只是一路向前,当断节的地方越来越频繁的时候,胖子才意识到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胖子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颅的吴春子一头就扑在的胖子的背脊上,险些撞掉了他的鼻子,惹得他一阵痛骂。“你大爷的干嘛不走,差点撞死你大爷我了。”他揉了揉鼻子,心里一阵哀怨。  胖子停了下来摸出兜里的麻绳,眉峰紧皱,原本红润的小脸,此时已然一片苍白。  吴春子一看胖子停在原地一动不定,挑了挑眉,用手肘捅了捅胖子,沉声问道:“胖子走啊,怎么不走了,你在干嘛?”  “吴子,我有点怕。”  胖子转过身看着吴春子,声音微颤,眼神慌乱的看象四周,连忙朝着吴春子的方向跨进了几步。胖子把断节的绳子以及用于防身的最后半截绳子,一股脑塞到吴春子手里。  “你看这绳子长短不一...。”  吴春子看着胖子凝重的脸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现在这么一看不就是几根绳子的事情,忍不住嗤笑起来。“不就是长短不一样,至于把你吓成这样,说出去不要笑死人。”  “我扔在地上的绳子长短都是一样的,可是你看你手里的绳子,更重要是地上的。”说着,胖子就拿着手电筒在地上细细的寻找起来。  这一照差点吓得他肝胆俱裂,一把将手里的手电筒扔了出去。惹得吴春子一阵痛骂。  只见麻绳的左边放着一具尸骨,旁边散落了些火柴。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还是能够粗略的看出尸体的面容,标准的国字脸,八字眉,骸骨突出,眉间透出一股子狠戾。  尸体只是微微张开的嘴角,以及怒睁的圆目看的出来,尸体临死的时候进行过强烈的挣扎。  胖子和吴春子盯着尸体打量好久才缓过神,看着尸体的嘴里,鼻孔里不断的冒出白色的虫子。  “真恶心,胖子别照了,我们还是继续走吧。”吴春子就一阵反胃,急切地开口说道,似乎多呆一秒,就会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一般。  胖子点了点头,小心的走到尸体的面前,看着尸体圆溜溜的眼珠心就发慌,他撇开眼,隔着老远就是一脚,本来打算把散落的手电筒踢开一点再捡起来。  可这一踢反而弄巧成拙,本来离尸体有点距离的手电筒,就因为踢这一脚,直接落在尸体的怀里。  胖子看了看,心里一阵唉呼,真是人倒霉X生疮,撒尿也掉尿缸。只能可怜巴巴的把目光转到吴春子的身上。  吴春子一看这种情况,只能打着哈哈,眼睛朝着黑漆漆的黑夜瞅来瞅去,就是不看胖子的脸。  胖子一看吴春子也靠不住,心一横就朝着尸体走过去,嘴里小声的念叨:“我不是故意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来找我。”  胖子看了一眼尸体,伸出的手来回了缩了几次,眯着的小眼将目光移向一边,一把将手放在尸体的手腕上,吓得他大叫起来,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吴春子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骂道:“我勒个神,胖子呀,你就这点出息?”  “那你来。”胖子一听不干了,被吴春子这么一鄙视,面子都丢干净了,连忙说道。  吴春子缄默,幽幽的将目光移开,不再理会胖子的挑衅。开玩笑,那是尸体哎,而且死相那么惨的尸体,躲远点为好。  胖子来来回回叫了三遍,总算壮着胆子,把尸体胸前的电筒拿了到手里,胖子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一高兴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咋咋唬唬的朝着吴春子挥动手电筒,不挥还好,这一挥手,尸体的手臂就直直的挂在胖子的衣袖上,显然是被什么勾住了。  这渗人的场面,看的吴春子咽了几回口水,赶紧再往边上挪了几步。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黑影就窜到他的身上,钻进胖子的衣服里。吓得胖子一抖动,又把手电筒扔了出去。  “吴子有东西,快,有东西钻到我的衣服里了,快帮我...。”胖子感觉到有东西趴到衣服里,吓得赶紧大喊吴春子过来帮忙。  “吴春子一听胖子的求救,也跟着急着眼,赶紧跨步就跑到胖子的身边,将挂在衣服上的手臂扯了下来。  一个挥手就扔到了石壁上,发出“嘭”的一声,连忙把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也拾掇起来。  胖子抖了抖他的衣服,直感觉虫子在他的背脊后爬动,他反扣着双手来回在背上摸。又好几次都抓住了虫子,可又被它跑了。  可能虫子也是急红了眼,他爬到胖子的后脑勺的地方重重的咬了胖子一口,痛得胖子嗷嚎直叫起来。  吴春子看着上跳下窜的胖子也是急的不行,一看他笨手笨脚的,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把胖子的衣服扒了。等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半身已经是光杆司令了。  拔下来的衣服孤零零的躺在走道里,吴春子来回地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窜出个黑影,足足有四指宽,椭圆形,概形似牛眼。通体黑色,鞘翅侧缘黄色,黑色部闪绿辉。  一看就要振翅逃跑,幸好吴春子眼明手快,一把将兜里的铁棒掏了出来直直的朝着黑影砸了过去,顿时留了一地乌黑的血液。  他走进细细一看,低下身子将黑影捡了起来细细的把玩起来,黑影的背脊上有着厚厚的一层壳,嘴巴的前端有个小小的吸口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理所当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吴春子拿着黑影走到胖子面前,将手里的黑影递了过去,问道:“诺,你看看认识这个玩意吗?”  胖子后脑勺的烧心烧肺的瘙痒,他那还有心思看吴春子手里的虫子,只顾着自己来回的搓着后背。  “这虫子从哪儿爬出来的。”吴春子看着胖子,想起刚才挂在胖子衣袖上的手臂,心一惊,这玩意难道是尸鳖。  可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啊,尸鳖都是出现在古墓里,这个地方就是个山洞怎么会有哪玩意,这不科学呀!  吴春子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不要乱想,随即转过头关心的问道;“胖子你没事吧。”  “没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事,老子都被那只虫子咬到了,怎么会没事,痛死我了...。”胖子愤愤的吼道,感觉有点被吴春子戏弄的样子。  吴春子一听被咬了,那还得了,连忙要求看看咬到哪里,情况严不严重。关心之情显然易见。  胖子一看吴春子还挺仗义,摆了摆手,连忙摆手道:“不碍事的,先不看了,老子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咬了我。”  说着他便低着头看了看吴春子手里的虫子,这不看不打紧......  “吴子我要死了,老子被尸鳖咬到了。”这一看,胖子又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吴春子也很好奇胖子是怎么认识尸鳖的,想他两半辈子都窝在十八里街的穷沟里,这还是第一次出了大山。  要不是吴春子平时干点“倒腾”的勾当,跟着那些拔人家祖坟的人熟络,一来二去耳熏目染,心里大概也知道有尸鳖这玩意。  可胖子这前半辈子兢兢业业的打他的铁,却还能知道尸鳖,怎么想都让吴春子好奇不已。关于胖子识的尸鳖的事情,一唠嗑恐怕是扯开嗓子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还的回到他十岁那年,他的太太姥爷刚好两脚一蹬升了天,家里是缺衣少粮连个正经的丧事也办不了。  幸好太太姥爷平日里为人随和,乐善好施,凭着三分薄面,胖子的老爸总算是东拼西凑借来了银两,寻思着怎么也的让老人走好。  一副上好的棺材,黑白寿衣就花去了借来的大半银两,剩下的也只能买了一捆纸钱,想着再借估计也是难事,可眼前实打实的有个更难得事情,就是他太太姥爷没办法出山。  连日里太阳曝晒,放在正厅的棺材里散发出一股子恶臭。本来按照习俗,死人生前活的坎坷辛苦,死后一定要八抬大棺,恭迎入山门。  可那时的胖子家是一贫如洗,除了只剩下几个破宅子,掏空了心思也是拿不出请工人的银两。  既然请不了就这么耗着,可谁曾想前几日还是狂风暴雨,后几日就是日日曝晒,弄的尸体恶臭脸连连。  胖子的老爸也顾不上冒犯祖宗,跪在他太太姥爷的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寻思着就随便找个风水宝地把他太太姥爷葬了。  别看胖子家穷是穷了点,可他老爸是实打实的好心眼,出了名的孝顺。想着老人生前活着跟着他就没少遭罪,现在死了也没能够享受到八抬大轿,也忍不住责骂自己无能。  正是因为种种愧疚感,他想一定要找个好地方把自己的祖宗葬了。  说来也是巧,三伏天的早上胖子的老爸刚打算出门,寻思着找找隔壁村的李二说说情给他姥爷找个安身的地方。  他这前脚刚踏出大院门,后脚就遇到了一个江湖郎中,一身青衫,举着个白色的旗子,上面款款落下几个大字,看风水。  本来胖子的老爸是不太相信这个江湖术士,因为实在赶的太巧,想着怎么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急匆匆的他就从江湖术士的身边擦肩而过,直奔李二家里。这还没走几步就被江湖术士给叫住了。  这江湖术士,长得到挺精光,油光粉面,看起来年岁不超过三十。他围着胖子的老爸绕了三圈,捋了捋嘴角的一小撮胡须,仿佛看穿一切。  “看来这位小哥最近家宅不顺啊。”这江湖术士低声说道。  胖子老爸一想他家死了个人,这十里八街都知道,这个江湖骗子还敢拿他开刀。可他也不做声,一心念着一早到李二家里赶紧寻个好的地方把自家的太太姥爷埋了。  看着胖子老爸急不可耐的要离开,江湖术士也没阻止,只是朝着他老爸的背影大喊一声;“西街的东面是块福泽延绵繁荣宝地,你且去看看。”  胖子他爸一门心思的想着往李家扑去,哪里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放在心里。到李家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隔着老远胖子他爸就扯着嘹亮的公鸭嗓喊。  “李二,你在家吗,我是李大头。”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惹得胖子的老爸以为李二不在家。  而此时李二正窝在炕上吸着福寿膏,吧嗒吧嗒的快活着,缕缕白烟笼罩,飘飘似仙。  要说这李二和李大头之间也有些渊源,据说秦国的时候他们的老祖宗还是一大家,后来由于子孙太多就形成分支,这按理算下来,李二还的恭恭敬敬的叫李大头一声表哥。  这分流多,自家靠着吃饭的本事也大不相同,胖子家世代都是打铁为生,也算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可这李二就有点不同,属于后天发迹的。  李二也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可架不住倒霉,本来家底殷实,却偏偏和着狐朋狗友厮混染上了福寿膏,日久成瘾,却也把祖宗留下的万贯家财挥之一空。  后来家道中落消失了几个年头,回来之后懂得一些风水秘术,靠着这个手艺勉强过活。  李大头在外嚷了老半天,总算看着李二左摇右晃的替他开了门,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细弱蚊声。“我说大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顾不上寒暄,李大头也直往里面走,这一路走的他口干舌燥,拿着放在庭院的葫芦瓢盛了满满一瓢的水,咕隆隆的都往喉咙到去。  李大头足足喝了两瓢水才止了渴,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道:“太姥爷尸体都臭的不行,你赶紧给他老人家找个好的地方,也好入土为安。”  “大头,西街的东边是块好地,可是福泽太厚,我看你们无福消受啊。”李二一听这还得了,赶紧回屋拿出自家干活的工具鼓捣了半天,若有所思。  李大头一听,顿时就来火,什么叫做无福消受,惹得李大头连连直骂,这李二安的什么心,太过分了。  “好你个李二,让你给太姥爷找块地,你倒好诅咒起我们这些后生来了。”说着他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直直的冲出了门。  李二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大头气冲冲的走了,他双手一拍大腿,连忙唉声大喊,拿起放在窗边的钥匙打算追出去。  可一想到炕上还有半块福寿膏没有吸完,他又折回屋躺在床上,吧嗒吧嗒的快活起来,于是也就把追李大头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李大头回家气的不轻,心想李二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还说些丧气话。心里憋屈的邪火没地发,又恰好碰上他爹问这事处理的怎么样,有没有着落。这一问,李大头直呼坏了大事。  看着自家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李大头也是憋屈,想着事情也没处理好所有的憋屈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两个人在院子里商量了一会,李大头的老爹最后也只能退而求次让李大头出门找找江湖术士。所谓的江湖术士就是在集市里叫走吆喝的风水先生,一般她们是拿不出什么真的本事,最多就是混口饭吃。  这一般江湖术士是不会讨要银两的,运气好些遇到个有些本事的人,一两顿饭也就打发走了。  这么一说李大头就想起今一早遇上的江湖骗子,他赶忙把这件事情和自家的老爹一说,气的他老爹直蹬脚,招呼他赶紧把哪个江湖术士找来替太姥爷看看风水。  李大头一听,前脚刚进的屋,也没歇着,后脚就赶紧奔着集市去了。  幸好运气好,李大头没走几步就在自家胡同巷子里的旁边又看到今早的江湖术士,斗大的太阳下大汗淋漓,简直是算好了他会来一样,想着些许这个江湖术士可能是真的有几把刷子。  “先生你等等,且和我走。”李大头就不敢怠慢,隔着老远就要吆喊起来。  在那个时候只有开铺子迎客才会有“先生”这个尊称,一般扯着风水招摇撞骗的都在市井称之为“算命”。而此时李大头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的确是给足了太阳下的江湖术士面子。  江湖术士看着李大头迎面向他奔来,还未等李大头说个一二三,他掐指一算,说道“”你太太姥爷明日就是头七,再不入土可就糟了,这子孙后代可得连坐。”  李大头一听,这算命的连自家老爷什么时候归西都算的清清楚楚,心里直高兴找对人,他连忙把算命的往家里引。  要说这李大头也是着急昏了,想他太姥爷死的时候十八里街都知道,更何况眼前的算命先生,哪有可能不知情的呢。
  李大头带着江湖术士见过他爹后也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简而言之就是今天请你看风水,付不起银两。  算命的也不矫情,知道这家人经济困难,只是开口说需要一个落踏的地方即可。李大头一听,心中一喜,想着自家还有两间破落的宅子,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忙不迭的就应了下来。  眼看晌午就要过了,李大头寻思还是等吃了午饭再安排,可这算命先生还挺上道,一个劲的说先让老人入土,怕误了时辰。  这算命的一看也挺玄乎,拿出红桃木剑一开光,黄色的字符漫天横飞,豪饮一口烈酒,空中一喷,明艳的黄符滋滋的就燃烧了起来。  伸出手指掐指一算,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眼看刚还上跳下窜的算命先生突然安静了下来,李大头连忙走到跟前沉声问道:“先生可是找好了去处。”  算命的桃花眼瞥了瞥李大头,老气横秋的说道:“我看西街的东边是块好地,你等太阳落在树梢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家太姥爷埋了。”  李大头一听,连连道谢,转念又想起李二的话,为了避免殃及子孙后代,他寻思还是要问清楚,不然心里始终又个疙瘩。  “先生啊,这西街东边是块好地,这会不会让子孙后代遭殃啊。”李大头有些不安看了看算命的,沉声的问道。  算命的一听,不怒反而大笑起来,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你的太姥爷藏在这个地方,那可是福泽子孙后代都来不及啊。  李大头这么一听,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免心里狠狠的把李二骂了一通,还说什么殃及后代,一看就是不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于是他太姥爷的事情就这样圆满的画上了句号,一家人也总算松了口气,可奇怪的是这个算命的好像赖上了李大头家,足足住了半个月都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本身想着算命的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他们对人家也是感恩戴德,就算这个算命的住上个十天半载他们也绝对不会吭声。  可偏偏奇怪的事情接踵而来。  李大头家已经山穷水尽,平时也就吃点自家种的红薯过活,这没有荤腥的日子,养个人都是难事,更何况养些小动物。  可偏偏半夜时常能听见盘子打翻的声音,以及诡异的猫叫。运气好点还能看见有个人影在窗边晃荡,只需一眼绝对吓得他们屎尿横飞。  本来这些奇怪的事情李大头也没往深处想,只是以为太姥爷可能有点睡不惯冰冷的棺材,想回来窜窜门。  直到有一次李大头睡到半夜尿急,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按照他平时的习惯他要从东厢房,绕过中庭的走廊才能到西厢房的厕所。  可今晚李大头心里紧的很,想着这几日不太安生,故意从东厢房的后门绕道了南厢房,这还在半道就看见一黑影飞快的窜进自家老爹的房间里,吓得李大头瞬间清醒了过来。  李大头本打算直接冲进老爹的房里,一想,万一这黑影狗急跳墙恐怕谁也捞不着好处。思来想去,李大头还是打算让算命的帮帮忙,多个人手总是多分胜算。  可他这头还没走到西厢房,又看见黑影从房顶下窜了下来,直接进了算命先生的房间,不一会儿烛灯被点亮。看到这里李大头再傻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李大头不动声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晚未眠。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第二天李大头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先是上集市兜了一圈回来,再到自家老爹的房里寒暄。这刚进门,李大头就拉着自家老爹坐在炕上,捂着嘴巴小声的把昨晚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他老爹一听,暗叫不好,要糟。寻思着,断定这个算命的应该是为了祖传的宝贝而来。  两个人商量合计一番,想着这十里八街能信的过的人是寥寥无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李二请来,先不说两家原本属于一家,就算他落魄时候李家收留,念着这个恩情这个忙他也的帮衬帮衬。  李大头给自己的老爹作了个揖,连忙后脚叫直奔李二家,这一路他连说词都想的好好的,妥保李二答应帮忙。  要说李二家李李大头的家也不远,过了东街翻过两个拗就到了,平日里李大头串门的时候也是走的勤快,一来二去这路已经是烂熟于心,闭着眼就能走到。  可今就是奇了怪,烈日当空,李大头走的汗流浃背,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足足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到。  这一到李二家,赶忙的敲门,敲了老半晌都不见有人出来。李大头急的在原地打转,思来想去也顾不上太多,直接翻了围墙跳了进去。  院子的石墨边上,还放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两只竹筒筷子斜斜的插在上面。李大头心里正犯疑,这李二面都还没吃完又上哪儿溜达去了。  想着平日里看风水的生意还挺好,这么一琢磨估计李二是上岗了。  本来李大头打算折回去,可李大头一想事情还没办好,就这良回去,铁定又是被自家老爹一顿痛骂,打定主意后他直接奔里屋打算等李二回来。  不进去还好,表面平平静静,这一进去就看见李二躺在自家的炕上,吐着白沫,翻着眼珠,旁边还有大块没有吸完的福寿膏。  李大头一看这还了得,连忙上了跟前将李二的头扶了起来,生怕出什么岔子,他左右看了看,拿了个垫子把李二放在上面,连忙沉声急道:“李二,你等等我去找郎中。”  说时迟那时快,李大头刚想往屋外跑就被李二拉住了,枯黄的手指上力气大的惊人。  “大头你别费心思了,我这是命里的劫数。我这悬着一口气就是等你来,你且好好听我说,一一的铭记于心。”李二气若游丝的说了起来。  “我死后你就把我和太姥爷合葬在一起,再在坟前五十米的地方种上两颗桃树,这可保你们后世福泽。”  李二猛地咳嗽起来,突然吐了一口血,乌黑的血顺着嘴角流到衣袖上,顿时烧出一个窟窿。  “李二啊,你这是中毒了啊。”李大头一看,也是心惊不已,连忙问道。  李二摇了摇头,不顾嘴里已流到衣袖上的黑血,自顾自瑕地又开始说了起来。  “还有个事情一定要给你提个醒,我的衣柜最右边有个盒子,盒子里的书你好好替我保管,如果遇到屁股有血痣的人你就帮我把这本书给他。”  李二刚一说完就咽了气,睁着斗大的眼珠,一看就是死不瞑目。或许为自己沾染上福寿膏不能自拔,而悔恨吧。  李大头心里也是一阵伤心,用手一抹,让李二的眼睛给闭上了,找了个好一点的毯子给李二盖上。  按照李二遗言的嘱咐,李大头搭着小脚凳,将衣柜左边的盒子拿了下来,这一看,盒子外围都镶着大红雕花,散发出一阵阵幽香。  李大头也不敢怠慢,直接就将盒子踹到怀里,直奔家里去了。
  李大头刚刚一到家,就急急忙忙跑到自家老爹的房间里,赶紧将房门上了栓。  一看自家老爹还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二两小酒,喜滋滋的喝着。他一看李大头心急火燎的样子,立马也从炕上下来,一边穿鞋,一边问道:“李大头的事情有着落没有,他怎么说。“  李大头连连摇头,一股脑将李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和自家老爹说了。惹得老爹一屁股瘫坐在炕上,老眼一片湿润。先不说自家老祖宗突然猝了。  可现在后辈也随着去了,颇有几分让他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想着李二小的时候还一口一口的叔的叫着,他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李大头一看,心里也泛堵,简单的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接着就把怀里的木盒掏了出来交给自家的老爹。  “这是李二临死的时候给我的,说是日后遇到屁股有痣就把这个盒子交给他。”  李大头爹接过手,仔细的端详片刻,上好的紫檀木,细致的雕花一朵朵,做工精致,栩栩如生。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这是上了年头的好东西。  不过这贵重的东西李二又是从那里来的就无法考量了,他想了想,这玩意应该还值些银子,李二一死,这丧事总的有人办。到处都是需要银两,不如变卖了这个盒子,换些银子。  这么一想,他赶忙吩咐李大头把盒子里面的东XC起来,再到东街的刘老二的铺子里把盒子当了。  李大头一听,连忙说好,他当着自家老爹的面将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个黄色的小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的严严实实,并且白色的封面上正正方方方的写着“秘术”两个大字。  书的四角磨损的严重,一看就是长期翻开的结果。李二虽然没读过几个书,一看封面的两个字也起了贪念。想着自家家道中落,若小书记载的是风水秘术,李大头要是能学到个一招半式,后半日子也是不用发愁。  李大头起了这个心思,也和自家老爹说了说,可能两个人穷怕了,也顾不上道义,两人径直将书的外壳打开。  书被一层层的拨开,很快就见了底。李大头雀跃的拿起书翻了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吓得他两脚发软,这哪是风水秘术,纯粹是阴德的拔坟之术。  在那个时候,人们对于亡灵都是非常的敬畏。夜晚路过荒坟都要停下来作三个揖,自然拔坟这种事情都是被当做罪大恶极,要遭天谴的行为。  虽然李大头看的心虚,也抵不住好奇,连着翻了几页,上面事无巨细的记载了拔坟的事情,列入怎么选择墓地,用什么工具,什么时辰,就连扒墓几尺都记录其中。  翻到后面几页,上面画着奇形怪状的动物,一个个长的凶恶无比,他是一个都没见过,吓得他连忙把书塞到自家老爹的怀里。  李大头的老爹一看,原本还挺羡慕李二学了看风水的本领发家致富,可那曾想学的都是歪门邪道,竟然靠着扒人家祖坟发黑心财。  这么一想,李大头他爹有些鄙夷,连忙唾了一口口水。  “大头啊,这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人,我看你就把这书和连同李二一起藏了吧,免得遗祸人间。”李大头的爹这么嘱咐,他也就照着办了。  于是他连忙上了集市把盒子给典当了,换了的银两直奔棺材铺。这一路他都合计好好的,这些银两买个上好的棺材,简单的办个葬礼,至少还剩下些银子可以用来自家生计。  可谁想他这一出当铺就看见有人卖儿卖女,两个孩子衣衫褴褛,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心一软,直接就塞了大块银两给人家,等回到家后才发现,这下连买棺材的钱都不够了。  这事情他又不敢声张,怕被自家老爹责骂,想了想,只能拿着剩下的银子跑去了木材厂,直接买了四块大板,一拼就是妥妥的棺材。按照老爹的叮嘱,他把书放在了李二的棺材里。  可谁曾想他定做的棺材质量太差,压在棺材里的书在半路掉了下来,恰好又被自家的孩子捡到。  这故事说来也是一段因缘际会的巧合啊。  在那个年代,胖子十岁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只是看着小书上画了字符,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奇怪动物,来了兴致就带回家压了箱底。  直到来乌镇前收拾行李又看到这本书,便翻看了起来,于是才有了先前的一幕,一看动物的死尸就认定是尸蹩。  胖子捧着自家的脖子,一脸丧气样子,想起小书一栏的批注,尸蹩:墓穴里的霸主,碰到皮肤后就会中毒,并且会迅速蔓延至全身,使人丧失理智后逐渐死亡,非常危险。  胖子一想自己就要暴毙身亡,就忍不住心里堵的慌,媳妇媳妇没盼上,横财横财没发上,结果把小命搭上。  真是他爹爹奶奶都忧伤啊。  吴春子看着胖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是懊恼不已,早知道一直往前走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情了,可现在.......。  吴春子叹了叹气,宽慰胖子说道;“你也别多想,万一你看错了楠,再说胖子你福大命大,上次掉进蛇窟都没死,一看你就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听着吴春子打趣的话,胖子浮躁的心,也慢慢安静了下来,想着横竖都是要死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让春子忧伤难过了。  胖子拾掇拾掇,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抖了抖,飞快的笼在身上,转身就要朝着前面走,刚走两步就被吴春子拉住。“胖子我们把这个尸鳖带走吧。”  胖子横了吴春子一眼,心里犯嘀咕,你这是嫌我还不够闹心啊。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一句;“那你离我远一点。”  吴春子眼神一亮,麻溜的捡起旁边的麻绳将尸鳖的四肢脚缠了起来,托在地上又喜滋滋的往前走。
  两个人按照原路返回,才走了不到一半,地上的麻绳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胖子到比之前淡定了许多,可能想着也没几分钟活头了,也就破罐子破摔,天不怕地不怕。麻绳的事情他也没给吴春子说,只是打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不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通畅的路一下就没了,立在他们前面的只要大块的石壁。  这下子可把吴春子急红了眼,连忙责怪的吼道;“胖子你这是带的什么路,你看看,绝路啊。”  胖子也自知理亏,闷着不做声,暗自责怪自己发现没有麻绳的时候没有告知春子,才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看着吴春子发红的眼眸,卡在嗓子眼的话,胖子就更不敢说了,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就是从这来的,肯定不会走错的,会不会这个洞穴有开关之类的玩意啊。”  胖子斜着眼看了看半信半疑的吴春子,继续说道“你看我们返回的时候麻绳还一节节的断了,说不定这个洞就是这么奇怪。  只见吴春子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心绪全然不在胖子的身上,吴春子动了动眼皮,掀开眼帘看了看面前的石壁,沉声问道;“胖子你确定没有带错路。”  “当然不可能。”胖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吴春子眉头越拧越紧,眼神讳深莫测。  吴春子想如果胖子没有带错路的话,那么他们目前的情况就不带乐观,这个山洞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其他的人的存在。  一时间他开始分不清该感到难过还是喜悦,有人就证明有出口,那么他们就不用死在这个洞里,可现在敌暗我明的状况完全分不清对方的动机。  突然他又想起石壁上挂着的尸体,铁力张的话萦绕在耳畔,心想难道暗处的人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摇了摇头,只觉得烦躁不已。吴春子拿着手电筒晃了晃,隐约发现石壁有点不太一样。  这一路走来,石壁都是坑坑洼洼,上面怪石嶙峋,反观眼前的石壁就太过于光滑。而且石洞阴凉,温度偏湿,干燥的石壁很容易聚集水汽变得粘稠,柔软。  可眼前的石壁十分干燥,用手一摸,全是咯手的沙粒,而形成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就是有风,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石壁通风。  想到这里,吴春子一把将手里的手电筒扔到胖子的手里,双手在墙上不断的摸索,大约过了十分钟后他还是没有找到机关,不免心生挫败。  胖子看着莫名其妙的吴春子,狐疑的开阔问道;“春子,你在干嘛,不会认为这石壁是假的吧。”  “不,不是假的,我是怀疑这个石壁其实是一道门。“  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脑洞开的够大啊,你咋不上你现在困在这里是梦楠。还有就算是一道门你在上面摸来摸去干嘛。“  吴春子白了胖子一眼:”我这是找机关。“  你脑子被门挤了,你裤腰带上的玩意不用,还浪费我的时间看你摸墙。”他指了指吴春子的腰,一脸鄙夷。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春子暗自拍了一下脑袋,将系在裤腰带的铁棍解了下来。吴春子先是从旁边的石壁找来一块石头,放在手里掂量掂量,感觉重量还行。  接着吴春子用手在石壁上,连敲了三个地方,听到声音清脆的地方他用铁棍画了一个圆。  胖子看着吴春子熟练的动作,忍不住打趣道:”你这动作,看来是经常干这事啊。“  吴春子懒得理会胖子,专注的拿着铁棒开始凿洞,刚开始石壁还挺硬,吴春子的手都磨出了泡,凿到后面就跟挖泥巴似的,连着刨了几下就出现个小孔。  吴春子有些欣喜,隔着小孔虚着眼睛往里看,可惜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眼看有了希望,吴春子干的是越来越有劲,连忙招呼着胖子一起帮忙。可胖子哼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直接朝着旁边的石壁走去。吴春子看着光源一点点的散开,忍不住大喊道;“胖子你干嘛。”  胖子头都不回,走到旁边的石壁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一个巴掌拍上去,就听见轰隆隆的声响,吴春子定眼一看石壁正缓缓的往上扬。  吴春子嘴角抽了抽,看着款款向他走来的胖子,拿起手里的石头就砸了过去,厉声喊道;“你大爷,有机关还要我凿洞。”  “这事能怪我吗,你又没问过我。”胖子越过瘫坐在地上的吴春子,接话解释道。  他走到石壁门里去,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本以为是眼花,揉了揉眼睛,结果什么都没有。紧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吴春子,揶揄道;“你看你这么弱,凿个洞就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背后幽幽一冷,连忙转过身一看,空空如也。心想难道感觉错了,察觉石洞们里有些古怪,他连忙转身,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面脸血色,吓得他浑身一滞,接着大喊起来。“春子有鬼有鬼。”  吴春子以为胖子在胡闹,懒得理他,捶了捶僵硬的大腿,声都没吭。  胖子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黑影朝他逼近,还未来得急大喊,就被黑影紧紧箍着喉咙,胖子想大叫,只是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胖子的脸色被憋得通红,鼻腔里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慌乱之中胖子的右手抓住黑影的手臂,一张嘴就是一口,直到皮开肉绽。黑影显然没有料想到胖子会来这招,硬生生的受了胖子一口,看着自己的手臂大片的肉被咬了下来,他痛的嚎啕大叫。  胖子一看黑影勒着自家脖子的手臂有所松动,大呼好机会,连忙反手就是一肘,打得黑影连退了几步。  吴春子一听嚎叫声,也意识到胖子出了事情,他连忙起身跑进梦里,一看胖子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浮动,额头浸满冷汗。  “胖子怎么了。”吴春子连忙的追问了几句,谨慎的朝着四周看了看。  胖子有些惊魂未定,刚有耗费了太多力气,想着自己差点就死了,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想着这一路走在,虽然见过奇奇怪怪得事情,毕竟没有真正的发生,让胖子感觉离死亡这么近,可刚才黑影勒着胖子的脖子,让胖子鼻腔完全无法呼吸的时候,心里就坚持着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想起刚才的黑影他还是感觉后背发凉,却忍不住的思索起来,胖子记得他摸着黑影的手臂的时候,是有体温的。就连被他硬生生咬下来的肉里面都有一股子血腥咸味,很有可能蓬头垢面的黑影是个人。  可如果是人就更奇怪了,他又是怎么在这个黑洞里活下来的。  疑惑归疑惑,为了避免引起吴春子的恐慌,他也不想声张,只是淡淡的看了吴春子一眼说道:“我刚看见一只大耗子从我身边跑过去,吓得我差点摔得个狗吃屎。“  显然胖子说谎的技术太拙劣了,像吴春子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不过他也没拆穿,知道胖子是为了不想自己感到害怕。  胖子也只能哽咽了几声,抹了抹眼睛将身子淹没在黑暗中。
  胖子花了好长的时间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说什么都不肯单打独斗。  吴春子也是扭不过他,只能点头默许。看看胖子一副认怂的模样,也是滑稽可笑的打紧。只见他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吴春子的手臂,后面畏畏缩缩的挂着葫芦大的头颅,左顾右盼。生怕再遇到那个黑影。  门里面很宽阔,稍微走几步小碎步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回音。  吴春子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黑暗全数将光亮都吞了下去。在四周的墙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燃灯,一看也是上了年头,上面铺满了蜘蛛网。  他走了过去,将兜里的火柴拿出来擦亮,一个个替孤寂冷清的燃灯点亮,不一会儿,充满黑暗的空间里,全是闪烁的火焰,明晃晃的耀眼。  细细看,门里的空间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下上千人。正门的前方用长长的石头砌起长廊,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左右两边屹立着两条参天石柱,恐怕需要上十人手拉着手才能丈量其宽度,只见石柱两旁盘亘着两条金色的巨龙。而石壁的两旁有着长长的香案,上面胡乱的插面数不尽的油蜡和焚香。  这场面饶是吓坏了吴春子和胖子,想想他们一辈子都待在十里八街的穷山沟里,哪里见过这般气派雄壮的环境。  胖子看着长廊,心里忍不住雀跃起来,眯缝小眼里闪着诡谲的光芒,他想宝藏一定是在长廊后。不免得意忘形的朝着吴春子呐喊道:“春子宝藏肯定在后面。”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他疑惑的转过头,却看见吴春子一片凝重的看着石壁发呆。  胖子也顺着吴春子的视线看去,只见墙上画满奇形怪状的壁画,隐约间他好像看见一只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的奇怪生物。  “春子,墙上的是饕餮。“胖子惊恐的猛地尖叫起来。  吴春子缓缓转过视线,看着脸色微变的胖子,脑子里一片混乱。本来这么多香案他都以为这里应该是一处湮灭的庙宇,可这石壁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壁画,又让他脑袋打结。  对于胖子说的饕餮他脑袋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记忆的,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喜欢拿古书里奇怪的生物吓唬他,母亲说饕餮是龙的第五个孩子,长得丑陋无比,还贪吃,后来因偷了玉帝的仙丹而受罚。这些个传神的神话故事他自然是不信。  可当他看着石壁上被五花大绑的饕餮,眼神哀怨,似乎有说不清的冤情,他就觉得心里泛堵。  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磅礴的壁画,而他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细细描摹。  吴春子还记得,在十八里街的北街有个庙宇,里面的陈设就是就是四个石柱,上面雕刻着巨龙,四周都是摆的香案,但墙壁一般都是画写祥瑞的生物,不是麒麟就是火凤,吴春子可从来没有听过画饕餮。  吴春子深感里面有故事,来不及深究,吴春子拉起胖子的手,便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临走时他顺手拔了香案上几根火红的香蜡,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路上吴春子心里被挥之不去的忧愁笼罩,惹得胖子一路上频频回头。  “春子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胖子见吴春子脸色不对,随即问道。  吴春子抬了抬头,心里颇为烦躁答道;“我看着石壁的画心里莫名的难过,好像我亲眼看见饕餮绑在行架上,漫天的大火,他撕心裂肺的呐喊。越是想我越是难过。”  胖子一听,不免嗤笑起来。“你这还信,都是些神话故事。我小的时候捡到一本书,上面就画着饕餮,据说他死后他的肉在仙炉里练成仙丹,只要吃一颗啊,就长生不老。”  吴春子知道胖子拿自己打趣,也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大概两人走了十米左右就出了石阶,左右两旁又开始有了岔路口,胖子正左右为难,却听见黑夜里穿来哒哒的声音,直叩人心。  两个人顿时感到一阵心慌,连忙将手里的手电筒灭了,沿着左边的石壁摸索着前进。  黑夜里一点光都没有,两个人只能屏住呼吸,尽量的压低声音前行。本来两个人还手牵着手,生怕遇到什么危险,可走着着吴春子一个踉跄就铺在了地上,顿时一阵天昏地暗。  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震耳发聩,吴春子也不敢矫情,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黑暗中他反手一扣,就握住了胖子的手,心里泛疑,怎么这手感不太对啊。  “胖子怎么你的手怎么多毛。”  吴春子小声的嘀咕了一会,停下步子,伸出空闲的手一摸,吓得吴春子连连大叫。  “手电筒手电筒。”  胖子听到吴春子嚎叫,立马将手电筒掏了出来,直直的打在吴春子的脸上。  “春子怎么了。”他低头看了看,只见吴春子的手里握着一条壮如猫的老鼠,一身灰褐色的外衣被脱到一半,心肺处都被啃食的血肉模糊,里面的肠子纷纷外露,惹得胖子一阵呕吐。  吴春子也被吓坏了,连忙将手里的老鼠甩了出去,直言晦气。  胖子斜斜的看了一眼,望着一脸嫌弃的吴春子说道“春子你说这些老鼠吃什么长这么大的,都赶上我家的二黑了。”  “吃人肉。”吴春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吓得胖子两脚一软。  吴春子说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一路他都观察过,从第一具尸体的左腿被咬得面目全非,以及香案下深深白骨,再到现在异常的老鼠,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这些老鼠其实是靠吃人肉活到现在的。  如果一切真得如吴春子的猜想一般,恐怕现在的情况更加的糟糕。  先不说这前仆后继死在洞里的尸体,就单单又大又肥的老鼠又跑出来就够他们吃一壶的。恐怕这边还没出洞就已经被老鼠生吞活剥了,想想也是够脸蛋疼勒。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是他不愿意正视的,就是这接二连三死在洞里的尸体都是为了宝藏的,如果是那么他们的处境就更加糟糕,这下不止要面对未知的恐惧,还要提防为了瓜分宝藏被杀害。  光是想想,他就头皮发麻。寻思着,到底是什么宝藏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骛。  第一次,吴春子对这个宝藏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说句实话,本身吴春子就是一个闲散惯了的人,说他贪财嘛,他其实也不贪,他比谁都明白钱多了也是个麻烦事,你要是说他不贪,他又喜欢干些投机取巧,贪人家小便宜的事情。说来说去他这个人也矛盾,不干的时候任凭你说破了大天也没用,想干了,你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就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快活潇洒苟且过活。  本身这次的寻宝他刚开始是没有答应胖子,理由很简单,他觉得现在十八里街的生活他感到很满意,平时就坐在自家的豆腐摊前面,看着乡里乡亲问好,生意好的时候就捎上几块豆腐放在人家的背篼里,赚那么几个零花钱。要是他觉得日子过的太浑噩了,想找找刺激,就去西街的老人巷里做点“倒腾”的勾当,挣点外快。  这日子当真比神仙潇洒。  可偏偏有一天中午,胖子风风火火的就到了他家的豆腐摊,急忙忙的把他拉到屋里,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后把门锁上。他也是好奇,心想胖子那次来的时候不是在门外大喊,然后喜滋滋的端上一碗豆腐花呼啦啦的喝完就走。可这次却不一样,一看心急火燎的样子就是有事。  胖子这个人本身就是慢腾腾的性子,说话的时候也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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