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单身梦见找到女朋友朋友家闻到与老婆用得一样香水是什么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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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ICP备号-1 京公网安备:图解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2》香水连环杀人事件
图解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2》香水连环杀人事件
墨西哥文化
这是第二季的第一个案件,是个连环杀人事件,我觉得还蛮精彩的。事情照例是从发现一具尸体开始,是一具女尸。法医方sir说女尸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半夜时分,有被非礼过的痕迹。初步判断是被掐死的。大勇在现场闻到尸体身上有非常浓郁香水味。死者叫陆宛媚。陆宛媚的父母上来认尸。她妈说陆宛媚为了上班方便搬出去住已经一年多了。陆宛媚在卡拉OK那里做伴唱。验尸报告出来。陆宛媚被徒手勒死的。陆宛媚是昨晚2点到4点这个时间段死的。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案发的现场也是陆宛媚家里的楼下。凶手的动机不是为了财。大勇跟芬女去陆宛媚家里。陆宛媚家里还挂着一幅艺术照。这时候陆宛媚的邻居过来八卦,她说陆宛媚私生活混乱,经常带男人回来。还说之前陆宛媚曾经跟个男人大吵架。高婕回家,感觉被个男人跟踪。原来是她的表舅父。原来是表舅父开了家摄影工作室赚钱了,这次是特地回来香港告诉表姐的(也就是高婕的妈妈)。然后大家就开始催表舅父赶紧找女朋友,高婕说表舅父有女朋友啊!表舅父赶紧说,没啊没啊!我是同性恋啊!!大勇带人去酒吧截陆宛媚的男朋友,他听到说陆宛媚死了一脸的惊讶!拼命说自己没杀人!但是,陆宛媚男友这条线索也不对,因为他昨晚因为非法赛车被警察拘留。下班后,大勇跟高婕约会,高婕说她拍了一辑艺术照,让大勇陪她去看。原来高婕去了表舅父那里拍照片,高婕也第一次把大勇正式介绍给了表舅父。大勇无聊就翻翻表舅父工作室里的相册,忽然翻到一个人他觉得很眼熟。他想起来这个就是陆宛媚!忽然大勇在表舅父的工作室接到电话,又发现女尸了。蓝嘉文也正式出现。之后,大勇去化妆品店试香水,在试了几十种香水后,他确认了死者身上的香水,是envy香水。然后义仔也回来了。但是GIGI还在加勒比海那边晒太阳呢~第二天去到警察局,第二个女死者的验尸报告也出来了。而死者在死亡时间内,义仔说他在现场。义仔昨晚回到香港的时候,在机场打车,发现司机绕路,于是要求司机放他下车,他下车的地方恰好就是案发现场附近。然后有个男的飞快跑过,撞到了义仔。但是那个人头也不回。所以义仔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当天晚上,第三个女死者出现。死法跟前两件案子的极为相似。但是大勇在第三个女死者的身上没闻到香水味。大勇周围看看,在垃圾桶里翻到了香水。大勇在第三个女死者家里看到了沙龙照,大勇觉得眼熟。回到警察局,大家在分析案情,三个死者身份完全不同,一个是风尘女,一个是乖乖女大学生,一个是单身女白领,而且这三个人也彼此不认识。下班,高婕大勇约会,大勇说,想看上次高婕在表舅父那里拍的照片。果然大勇去到表舅父工作室就开始翻,果然翻到了第三个死者莫韵儿的照片。这样说,第一个死者跟第二个死者都在高婕表舅父这里拍过照。然后大勇跟义仔接头,他让认高婕的表舅父是不是那天撞到他的人。但是义仔说那天实在太晚,看不清楚。大勇认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抓人,于是他从高婕下手,开始套问她表舅父的料。义仔跟嘉文盯着在酒吧喝闷酒的高婕表舅父沈朗维。有个女人过来跟沈朗维搭讪,但看出来沈朗维并不想理睬她。然后沈朗维就带着这个女的回他的别墅,义仔跟嘉文跟着他的车。大勇赶去跟义仔嘉文汇合。没一会儿,就听到别墅里面传来叫救命声,撞门进去后,看到沈朗维把女人压在床上,掐着女人的脖子。沈朗维被带回警察局,他说自己不是想杀人,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金链,因为金链被那个女人抢走了。义仔给出陆宛媚跟莫韵儿的照片给他看,他说他认识,但是不熟。而这个女人说自己不擦香水,因为对香水敏感。之后,女人说她不告沈朗维了。大勇始终觉得沈朗维不是真正的凶手。大家在盯紧沈朗维的时候,嘉文碰到了莫韵儿的朋友,她说莫韵儿前几天还好好的,还有个男的送她回来。于是她被带回去拼那个男人的图。而高婕妈妈生日的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义仔去跟着沈朗维。拼图结果出来!就是沈朗维!!!于是大勇带着人把沈朗维从高婕妈妈的生日宴会上带走。沈朗维说那天他碰到莫韵儿,就顺便送她去了观塘。而因为沈朗维的车门有点坏,在帮莫韵儿开车门的时候,被她划到了。沈朗维说他开车送莫韵儿到观塘后就离开了,根本没杀人。但是问到之后开车去哪儿,他说他一个人去逛百货公司。madam这边就很开心,让义仔去跟传媒说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已经落网。但是大勇觉得这个案子还是疑点重重,不宜现在跟外界宣布。之后高婕他们上去警察局找大勇,问到底怎么回事儿。结果大勇跟高婕又搞到吵架了……之后沈朗维的律师上来,要保释沈朗维,因为他找到了沈朗维的不在场证据,而这个律师是香港著名的大律师李英杰。沈朗维的不在场证据是在咖啡厅里喝咖啡。而当天沈朗维穿着一件非常显眼的橙色西装也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之后义仔去搜沈朗维家,发现了这件橙色西装。义仔叫了三个服务生来问话,服务生说对啊就是这件西装。但是义仔说你们在说谎!因为上个星期六这件西装还放在干洗店没拿回来!于是三个服务生赶紧转口风,说可能是记错。一看就是给了假口供……高婕觉得表舅父不会杀人,于是她自己上那家咖啡厅去问服务生。服务生说,我也不清楚,我姿势服务生,照吩咐做事而已。然后高婕在咖啡厅碰到了咖啡厅的老板跟老板娘,富商刘志明跟老婆徐佩芝。晚上大勇去找高婕,两人开始分析。大勇一直觉得沈朗维不是凶手,但是他又拿不出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据,这让他很苦恼。高婕就把下午的所见所谓告诉给了大勇听。大勇分析,李英杰就是徐佩芝请来的。而徐佩芝就是之前高婕见到的跟表舅父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大勇认为,徐佩芝因为怕被老公知道她跟沈朗维有一段婚外情,所以就让沈朗维什么也不能说。大勇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案发的时候,沈朗维跟徐佩芝在一起,沈朗维为了维护徐佩芝所以打死也不说。高婕私底下去找徐佩芝,告诉她表舅父为了她几乎就要被冤枉杀人,并且要坐牢了。果然徐佩芝被高婕说动,主动去警察局和盘托出。她的老公刘志明在外面各种花心,沈朗维原先只是她的情人,后来两人都对彼此付出了真感情。果然,徐佩芝说了那天就是她跟沈朗维在别墅里约会。madam怀疑她的口供,但是徐佩芝说,以我的身份,你觉得我有可能为了帮人而说我跟别的男人幽会吗?之后徐佩芝跟刘志明摊牌,说要跟他离婚,以后要跟沈朗维在一起。沈朗维跟徐佩芝圆满在一起,沈朗维也解除嫌疑。但是真正的疑凶就依然没捉到,这边,大勇差点又又收到第四个嫌疑人。差点被害的女子没死,只是昏迷。这名女子也是擦了envy香水。女子说当时她刚进家门就莫名其妙被捂住嘴巴,凶手说她是贱女人,擦这种香水来勾引男人。但是女子醒后说根本不认识那个男的,而且她也说她没男朋友,不存在凶手说的什么勾引男人。女子什么线索也提供不了。大勇义仔跟嘉文离开。忽然大勇说,他想到一种人可能给你死者会有亲密接触,那就是医生。大勇折回去问女子,女子说她最近有看医生,在圣彼德医疗中心看病。嘉文跟义仔都开窍了。果然,前三个女死者全部都在圣彼德医院看过病。通过排除法,列出了三个嫌疑医生。刘约瑟陈浩明跟汤家齐。之后派义仔跟嘉文扮成男女朋友的关系去试探这三个人。首先是陈浩明医生,年纪比较大,对嘉文身上的香水没任何反应。然后是汤家齐,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看到一半,汤家齐的老婆的儿子进来。刘约瑟医生对嘉文身上擦的香水很敏感,一下子就说出是envy香水。之后,嘉文假扮女病人住在一个屋子里,等着那个变态医生上门。然后大勇就在隔壁房间监视,有情况就立马出动。不过最后行动失败,嘉文跟义仔擅自脱离行动,变成去捉小毛贼……被骂后,大家继续回去监视。当天晚上,大勇他们就发现一辆红色车停在楼下很长时间。第二天,孟波跟芬女去刺探医院停车场的管理员,管理员说开红色宝马的就是汤家齐跟刘约瑟。于是大家分头盯着刘约瑟跟汤家齐。义仔说汤家齐一切正常,上班下班,陪老婆陪儿子。而芬女跟踪刘约瑟,发现他去了买envy香水!!之后大勇他们去刘约瑟家里搜查。在搜家的过程中,大勇接到电话,说有人找到刘约瑟了。没错,是找到了,是尸体。刘约瑟连人带车掉下山崖,死了。被质疑是凶手,就立马死了。大勇跟义仔都觉得很蹊跷。方sir拿着刘约瑟的验尸报告来给大勇,说刘约瑟身上有麻醉药的成分。之后大勇去法证科,法证科说死者车上的方向盘,指纹被抹得一干二净,连死者的指纹也没了。这就很奇怪了啊。那么就是说,刘约瑟是被人蓄意谋杀的。于是大勇义仔上去汤家齐家找他,他老婆说他去上班啊,没在家啊!但其实,汤家齐并没在医院啊!两人意识到,糟了!汤家齐一定去找嘉文了!果然,嘉文被袭击了!!!!!!!!!!!果然是汤家齐!!他挟持了嘉文!之后,警方找到了汤家齐的老婆,让她去劝老公。原来汤家齐因为有个男人曾经送过他老婆envy香水,导致他闻到别的女人擦这种香水就想下手杀人。之后,医院停车场那个管理员就问汤家齐是不是想卖车。汤家齐猜到警方对他有所怀疑了。他开始找刘约瑟做他的替死鬼。他骗刘约瑟说他一会儿有事,但是他老婆生日,他让刘约瑟去帮他买香水。之后汤家齐就约刘约瑟去蓝嘉文住的那个地方碰头,但是汤家齐就故意不露面,造成一种刘约瑟来探路的假象。之后,汤家齐再次约刘约瑟,说有警察在盯你,让他赶紧开车。之后,刘约瑟把车开到了悬崖边,汤家齐用准备好的麻醉针打下去汤家齐的胳膊上。就在刘约瑟晕倒的时候,汤家齐擦掉车上所有的指纹,然后连人带车把刘约瑟推下山。最后,汤家齐跟妻子说,好好照顾没出生的宝宝。鼻涕眼泪一起出来。这回眸,林家栋的演技真的好棒!!!!第二部第一个案件就花了4集,而且前面部分还差点抓错人,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另外一个就是林家栋是这个案件的真凶,林家栋在TVB差不多10年了,那个时候依然是个跑龙套的……但看得出他的演技是真的很精湛,特别是在后面被抓到陈述案情经过时那种神态,诠释得很好。演他老婆的人也不错。现在看看,林家栋成为新科影帝。而剧中的主角大多数已经flop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可能错过这些精彩哦~图解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3》张大勇弟弟死亡之谜图解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3》美食家余碧玲死亡之谜图解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3》密室奇案,蝴蝶杀人事件图解电视剧|《刑事侦缉档案3》幻海情缘,幽灵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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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阳光显得那么和蔼可亲,早早地便催促着我起床,我有些不情愿地用力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眯着眼睛看着逐夜而出的红日。我今天并不讨厌阳光,嫌弃它惊醒了我的美梦,因为阳光的喜庆会让我在今天显得格外着调。  我就要去相亲啦!  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我从没想过我竟然会走上相亲的这条不归路,曾经我一直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终的结局往往事与愿违,结果我苦逼地单身了好几年。每次想到这里,我便会一阵莫名的伤神,仿佛这就像是我身体上的一道疤,在特殊的季节里,它就开始撕痛。  “小尘,起床了,别忘了今天该干嘛去。”  我听着老爹扯着嗓子大喊的声音,我懒得回应,我还没有习惯他给我安排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相亲,依旧呆呆地站在窗前,毫不理会。  老爹没听到我的回应,似乎有些着急,打算上楼来叫我起床。我听着急促而又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赶忙说道:“爸,我知道啦。”  我只是不想他上楼看到我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样子。我以为他会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返回楼下,为我准备上一份为儿子鼓励践行的爱心早餐,虽然那是我妈才会做的事情,但只要他愿意做,尽管很难吃,我肯定含着泪也会把它吃完。  我就这样美好的幻想着,期待着老爹能够抛开“女人不成行,男人下厨房。”的这种偏见,大显身手。  刹那间,我这白日梦就被打破,老爹已经推门而入,看着我依旧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又恨又气,有些恼怒地说道:“小尘啊,你也不小了,都马上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一点觉悟都没有,去相亲难道还要人家女孩子先在那里等着你?动作麻利点。”  看着老爹劈头盖脑地说一通然后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无奈,谁让我没有女朋友这事成了人生的败笔,总是让老爹操碎心呢。我这刚满二十六的年纪在老爹口中就变成奔三的人了,我有些泄气,看来我真的老了。  我动作很快,洗头,洗脸,刷牙一系列流程被我很快解决,我拿起那套老爹准备好的西服,开始穿在身上,然后在镜子里面自恋地欣赏着。说来有些心酸,这几年都没有一套像样正经的西服,今天相亲的战袍还是老爹特此为我准备的。  虽然很合身,但我并不感动,因为老爹才是这起相亲案的罪魁祸首,我很不要脸地得了便宜卖着乖,为我今后多一套体面的西服而激动着。系上领带,拿出擦得锃亮的皮鞋,站在镜子前磨蹭着,寻找着那不入眼的毛病。  我又习惯性地甩了甩额头的头发,自恋地笑了笑,终于离开我的卧室,下楼而去。  看着老妈那期许已久的目光,我突然有些自豪,毕竟我这么光鲜体面,他们脸上也有光。老爸看着我得意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穿得再体面也改变不了你单身狗的事实,吃完早餐,赶紧去相亲,你这根刺卡的我难受。”  我有些好笑,老爹竟然也会用单身狗这种词汇,这在骂我的同时也骂了他自己,我意味深长地看了老爹一眼,然后埋头吃着老妈为我煮的面条。  吃完早餐,老爹老妈又忍不住交代一番,我就这样不厌其烦地听着他们唠叨,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是避免不了的,我放弃了那无畏的挣扎。  出了家门,我等来了在这条路上循环往返无数次的班车,我上了车,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车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我顿时百感交集。  曾经我无数次地坐着这条路上的班车,循环往复,来来回回,公路两旁的风景我也早已烂熟于心,哪怕几年过去了,这种风景还是一如既往,毫无变化。  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我每个月坐着班车在这条路上由颠簸到不颠簸,由农村到城市上学的情景。我习惯性地看了看司机,他还是昔日我曾见过无数次的其中一名,只是他没有多年前的那么年轻,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褪尽了稚嫩与青涩。  车子还是依旧颠簸,甚至颠簸得有些厉害,这条路想来在这些年的压榨中也显得那么不堪,拖着受损的身躯履行着交通的责任,我的思绪就这样莫名地抖动着。  曾经从高一到高三,我陪着我的兄弟们,在这条充满幻想与憧憬的路上往往返返了三年,就在那个毕业季,我们各奔东西,也不知道如今他们变成什么样,想来有的已经结婚,没结的肯定也有女朋友,而我依旧是一只让父母操碎心的无助的单身狗。  我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开始对老爹安排的这场相亲充满了成功的渴望。我希望我能够相中那位姑娘,她也能够体谅我为她守身如玉的这几年,不管是出于同情我,还是欣赏我,给我那么一个恋爱的机会,让我也过一把身边有个人拽着,时不时跟我撒娇,怄气的瘾。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沉浸在我的精神世界中,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那种美好的幻想突然破灭,我有些烦躁,探着头看了看刚刚因为受惊而四处逃窜的野狗,我不知道它为何在这个时间点过马路,想来也是在为这心酸的生活而奔走着。我突然有些同情它,在我看来,它也是一只单身狗,只是比我多了流浪两个字。  我有家可归,时不时还能感受家的温暖,它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只能在这风雨飘摇的荒野中苟且偷生。  我不愿再看它,取出耳机,塞进耳朵,准备来一首欢快的歌曲为我今日的相亲助助兴,打打气。  可我翻遍歌单,却全部都是一个人静静欣赏的伤感音乐,我有些神伤,却又有些吝啬流量,不愿意花费流量去寻找一首欢快的歌曲,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样欢快的歌能够体现我此刻的心情,让我引起共鸣,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脑海中,是否有过一首欢快的歌。也许有吧!只是我已经忘了。  我放弃搜索歌曲的念头,只是在列表中点了切换键,随机来一首,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伤感的情调,我不介意再来一首伤感的歌曲让我再回味一番。  烟灰已堆满床头  酒杯塞住下的楼  唯一照片已被猫叼走  早知道这么难受  我绝不会让你走  已经泪湿了无数个枕头  我总想找个理由  回到相遇的前头  ……  我听着这首《一亿个伤心》,仿佛看到了那个作词的人,毕竟他也是那么伤感,他用烟寄托着相思,然后用伤感换来了歌词,而我只会用他创作出来的灵魂产物来安抚我受伤的心灵,我喜欢那种共鸣,享受歌曲为我阐述的心境,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不会显得那么孤单,歌曲成了我最好的慰心良药。  不知不觉,我已经听了许多首我听过的歌,换了一种又一种的伤感腔调,一阵阵花香,刺激着我的鼻孔,我有意识地抬了抬头,进城了。  再次闻着着久违的玉兰花香,我却显得极为平静,不再像上高中那会当个采花大盗,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的纯洁,嗅着它的芬芳,尽管车子开出很远很远,我鼻尖依旧停留着那股花香,挥之不去。仿佛它是刻意讨好我,才对我产生这种留恋。  似乎是呼吸了这种香气太久,我感觉气息有些絮乱,呼吸变得急促,我不再看向窗外,关掉了有些发烫的手机,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复着我有些躁动的心情。马上就要到站了,毕竟是相亲,总不能绷着个脸吧,情绪还是得阳光一些。  ……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站了,我下车之后,感觉有些精神恍惚,可能我还不够适应这个城市干燥的空气,毕竟我昨天才从厦门回来,今天有些不在状态。  阳光变得更毒了,享受惯那种闷热气候的我突然有些不适应我此刻头顶悬挂的烘烤,我下意识地往阴凉边上走。没走几步,我停了下来,我要坐公交,去美奂广场,去那个我们宣威引以为傲的火腿广场,去那个我相亲的广场。  公交还没来,我有些无聊,四处张望着,不时便有人过来问我要不要坐车,我只是理解性的摇了摇头,生活不易,我很理解他们对顾客渴望的热情,可惜我无福消受,我现在渴望的只是一辆一块钱就可以送我到目的地的公交。  我终于盼来了公交,我上了车,车子有些空荡,我便坐下了,习惯了在厦门站公交的我,突然间坐下,有些不适应,车子刚发动,我又站了起来,握着扶手,看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周围投来一些不解的目光,我都把它忽略了,我想他们不会明白,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改变。  就这样,我在公交上看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我想起了小西门,想起了街心花园,想起了我的学校,甚至那个我即将前往的相亲地点——美奂广场。  不知不觉,我已经到站了,下了车,我来不及去欣赏我们宣威人为之骄傲的广场,作为一个男人,先到是最起码的礼貌,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找到了那家名叫“相约客”的餐厅,我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这场老爹精心安排的相亲意味着什么。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地点,餐厅,甚至包厢,而我只是昨天才赶回来负责出席,我来的那么匆忙,以致于那个女孩的一丁点信息,我都没有过问,也许打从心底,我就没那种自信。  我终于鼓足勇气,走进餐厅,问了服务员包厢的位置,迈着有力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迈,终于,我推开包厢的门,看到了一位温柔可爱的姑娘,那一刻,我惊呆了,竟然是……
  我自认为看到她的表情足够夸张,只是没想到她看到我的表情更为夸张,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毕竟这个尴尬的局面等我我来收场。我的脚步愈加沉重,离桌子就那么几步路,可是我却走得那么艰难,从来没有如此的尴尬与艰难过。  我挤出那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我的身体有些颤抖,我用手努力地撑着桌面,有了这个支架,我看上去自然了许多,看着她,我有些哆嗦的嘴唇动了动,说道:“于倩……”  仅仅叫了她的名字,我便不知怎么开口,一直处于语塞的状态,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她应该也没想过她的父母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竟然是我,我们就这样相互看着,没有了一丁点羞耻感,因为我们的内心是那么纯洁,纯洁至今。  “看什么看,不认识啊!”于倩突然说出那么一句话来,让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而又放纵的笑过了,此刻我再也忍不住,忘我的笑着。她也不相上下,也是笑得前俯后仰,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我们似乎都笑得有些虚脱,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就这样相对而视。  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我一阵失神,我回想起了往日的种种,就是这样的一张脸,逗笑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这样的一个人,陪我挺过了一道道让我崩溃的难关。虽然我是单身狗,但没人会比我幸福,因为他们没有我这样的……闺蜜。  我看着她,脸上闪烁了幸福的色彩,我表示很同情自己走上这条相亲路,只是我没想到她会与我一般,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寻找着那虚无缥缈的缘分。在我心目中,她永远那么优秀,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以她的条件,追求她的人能从我家排到她家。  我的眼神明灭不定,盯了她许久,终于开口,“我还以为你之前跟我说来相亲只是为了安慰我才随口编织的谎言,毕竟我的快乐与痛楚,你都在一直跟我承受着,我告诉你我要相亲的那一刻,你就告诉我你也要相亲,我一直都没有把它当真。”  “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啊。我当初的玩笑今日竟然应验了。”我感叹到。  她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什么玩笑?”  我笑了笑,开口说道:“以前我就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你就安慰我肯定会有的,我嘲笑你以后也别跟我一样,走上相亲的路,却在相亲的地点,看到了彼此。哈哈,还真应验了呢。”  我有些得意我当年的玩笑竟然应验了,可是仅仅限于我相亲的那一半,因为在我看来,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对象是我。  我对于这场戏剧性的相亲有些无语,我终于明白老爹干嘛要费劲心思捣鼓这个相亲了,可是他不明白。他只知道我有个一直相处得非常好的异性,可是他却不能理解我们纯洁而又至高无上的友情容不得爱情的因子一丝一毫的玷污,任何一丁点,都是致命的亵渎。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如何跟她的父母接上轨,而且还在双方子女相亲的意见上不谋而合,最终制造了我们如此滑稽的相见。  也许是我们太过熟悉,早已消除了刚刚见面时的那种尴尬,因为在对方的眼中,都显得那么清澈,尽管我们眼底都藏着微弱的悲伤,可惜那种悲伤在我们的友谊面前,它什么都不是,也许只有在一个没有彼此影响的情况下,它才会爆发,干扰着人的思绪,扭曲着人的灵魂。  我们之间嘘寒问暖早已成为家常便饭,繁文缛节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我们就这样坐着,看着手中的菜单,默默点着对方爱吃的菜,我们已经不需要交流,便能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  我的心情得到了升华,找不到一点压抑气息的踪影,她就是这样一个为我带来快乐的一个人,努力回忆着,我窃喜,我竟然已经在这种奢侈的状态中生活了十年,整整十年。  我跟她竟然已经认识十年了,在我看来,这远远不够,因为她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重要,一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做我永远的闺蜜。  上天真的很公平,让我单身的同时又让我拥有如此的闺蜜,我依然记得,每天我的课桌上总是放着我最爱吃的早餐,当我第一次有喜欢的女孩,是她竭尽全力地帮助我,为我出谋划策,殚精力竭,帮我分析,帮我跑腿,哪怕最终我头破血流,痛不欲生,她也没有抱怨过一声,只是像个大姐姐一样,抚慰我千疮百孔的心灵,一点一点,将我的伤痕抚平,带我走出人生消极的低谷。  当她在自己的初恋中失声痛苦,绝望崩溃时,我毅然决然地站在她的面前,重复着她对我所做的一切。上了大学,我们都走进了新的感情,可是终究都成为了过往云烟,逝去的,终将逝去,应得的,还在前方。  可能我们都爱过了,累了,疲倦了,渴望的只是一段由爱情过渡到婚姻的生活。我就这样无耻地自我安慰着,她真的是爱得累了,而我却是真找不到对象,我经常跟她这样说,我从未感觉到丢人,而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变着花样安慰我,兴许我告诉她只是为了满足她安慰我的虚荣吧。毕竟这种待遇我一直那么享受。  吃完饭,我和于倩走出了餐厅,两人心照不宣,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美奂广场,这个承载着我们欢声笑语的广场风貌依旧,人情如常。  小贩在路边叫卖着,忙碌着,我们并肩穿过有些喧闹的小吃街,寻到一块阴凉的草地,坐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各自看中眼前相同而又不同的风景,我们的回忆哪怕很相似,但不会一样。  有山有水,有草有树,我静静地由远及近欣赏着这美轮美奂的的广场,一切是那么恬静怡人。一对秀恩爱的情侣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我下意识地降低了目光,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我眼前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我有些不自然,我跟他毕竟不是一类人,他带着女朋友,我领着闺蜜。  我躺在草地上,嗅着泥土掺杂杂草的清香,我还闻到了于倩发间传来的发香,那种浑然天成的味道依然让我一如既往的陶醉,我悄悄地深吸了一口,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我闭上了眼睛。  我似乎化作了一只雄鹰,在蓝天映衬下的广阔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着,高低远近,全凭己心,我就那么无忧无虑,独自拥有着这一整片天空。我飞得有些累了,落在一颗树上休息,而长伴我左右的另外一头鹰也在我的旁边,我们的眼神那么锐利,都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  我感觉到了浓浓的困意,我快要睡着了,我强撑着坐了起来,我不愿她干坐着,守着我这块沉眠木头。  我看着在前面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对于倩说道:“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也骑那种双人自行车,整整骑了一个下午。”  于倩会心一笑,说道:“是啊!你当时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的样子我记忆犹新,嘿嘿。”  “你不也是香汗淋漓的,好意思说我。”我嚷道。  她没有反驳,总是让着我,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每次都会在与她的谈话中抬起高傲的头颅,俯视着她说不过我的姿态,虽然我知道,她是在让着我。  我们都站了起来,朝着那个租自行车的地方走去,我们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想重温一下当初融洽的格调,让藏在心里的记忆更加明显。  我们还是那么有默契,一致的步伐,相同的路线,我和于倩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在这个广场上兜着圈子,我浑身热血沸腾,充满着无尽的潜能。那些在我眼前秀恩爱的情侣,在我看来是那么不堪,我坚信着,我拥有的,他们没有,他们有的,我总会有。  ……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逐渐西斜,开始为大地涂抹着一层橘黄,颜色愈来愈深。  我们还了车,进行着最后的话题,我们就要分别了。  于倩问了我今后的打算,我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在厦门混迹了三年,如今却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单身**丝,我爸妈也很希望我能够尽快安定,这样我的弟弟也能早点结婚,他们也不用操这种心,我打算辞掉厦门的工作。”  连我自己都有些迷茫,我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辞掉拼搏三年的地方,重新寻觅一份工作,重新生活,我想肯定是于倩给了我这巨大的勇气。  于倩总是那么善解人意,默默支持着我的想法,她对我说:“吴尘,你会在昆明发展吗?”  我几乎毫不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我如此坚定的眼神,充满了欣慰,说道:“我先帮你在昆明找找看,有合适的先做着,然后再寻找其他合适的。”  我有些感动,她一直作为我随时停靠的避风港,我不知道今生该如何去偿还这份情,只是将这一切默默地记在心里。  终于,我们要分别了,我们买了票,坐上了各自回家的车,开始离这座情感悸动的城市越来越远,我坐在车里,仿佛又闻到了那玉兰的清香和她那熟悉的发香。
  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洒尽,我终于回到了家中,看着天色愈来愈黑,我的心情渐渐变得凝重。我不知道回到家里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老爹。  我和于倩分别得很匆忙,我到家准备吃晚饭,想来她跟我也差不多吧。我调整忐忑的心情,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老爹和老妈都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想知道我的反应,但是我不想说,我不想一尘不染的友情变成他们口中的闲言碎语。  “饭菜都凉了,先吃饭吧。”我看着发凉的饭菜,想必老爹老妈等了我许久,只能示意他们先吃饭。整个过程,我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愿说,很快,我吃完饭,坐在一旁,我又想到了这次有趣的相亲。  老爹老妈终于按耐不住,都凑到了我的跟前,不停的追问我结果。  我不愿再知道老爹是怎样跟于倩的父母搭上线的,我也不会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因为他们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做闺蜜。我大声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相亲,死也不会,我就不信我吴尘这辈子找不到一个能够陪我厮守到老的人。”  “你们不用再逼我了,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有一种友情不容许用爱情观来衡量,至少我这么认为,我现在这么认为。”  我丢下这么一句话,匆匆上楼而去,来到房间,我脱下了束缚我一天的所谓的战袍,随手扔在一旁,看着它,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被戏耍的棋子,我的心好乱。  为什么我会说我现在认为友情不容许用爱情观来衡量,难道真是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未来的有一天,我会越过这道筑建多年的城墙,将我和她连成一片天?我使劲的摇着头,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绝对不能发生。  我努力否定自己,我不愿意承认这种想法,难道我已经因为单身,思想已经溃败到深渊的边缘,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只想大睡一场,然后重整自己的心情,去厦门递交辞职信,虽然我对公司来说可有可无,但这程序我还是要走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更何况我应该还有些家当在那边,虽然不值钱,但起码能证明我在这社会已经摸爬滚打了三年,而且还是在沿海发达的厦门。  我捂着头,趴在床上,不知不觉,我睡着了,在梦中,我又看到了于倩的音容笑貌,我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她,任凭她的一颦一笑撩动着我的身心,我在梦中,笑了一夜,她,总是那么一个让我快乐的知音。  翌日清晨,我被讨厌的闹钟吵醒,看着那套被我扔在一旁的西服,我重新将它套在自己的身上,怄气归怄气,也不能跟衣服过不去。我是去递交辞职信的,穿着这套体面的西服,至少在我看到同事和老板的时候底气要足一些。它至少能告诉别人,我走了,混得不会很差。  我只是这样自我安慰的幻想着,我不知道我在昆明能不能坚持下去,但我知道她会帮我的,我抛开了那仅有的顾虑,收拾一番,跟父母打过招呼之后,我匆匆坐上了开往昆明的汽车。  我买了昆明飞厦门的机票,希望路上不会堵车,不会因为路上耽搁而延误我的航班。  车厢抖动得我心神不宁,我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我无聊的行车之旅,我拿出耳机,再次循环着那些让我共鸣的歌曲,我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独自陶醉着。不知过了多久,透过车窗的阳光过于刺眼,将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唤醒,我努力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手机,有消息。  于倩给我发了消息,她问我到哪儿了。显然我睡了很久,以致于我没有第一时间给她回复,我看了看窗外,告诉了她我的位置,按照这个速度我下午一点应该就能到长水机场了。  回了消息,我盯着屏幕,我觉得她会很快回复我,结果没有。我想她肯定是去忙了吧,我就这样安慰着,每次坐车,我都困意十足,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已经在昆明。我下了车,毫不理会肚子跟我唱的反调,搭上前往机场的车,昆明的交通容易拥堵,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我丝毫不敢怠慢。  下午一点多,我来到机场,下午两点半的飞机,现在还早,我打算找个地方填饱我的肚子。炎炎夏日,我突然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她就这样站在风中,站在阳光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阳光射得我有些刺眼,我看不清她的脸庞,但我可以确定是她。  我小跑着过去,站在她的眼前,才发现她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我抬起手,用手背帮她擦了擦汗,领着她来到一块阴凉地。  我有些心疼地问道:“这会你不是该在家里吗?怎么在这里呢?还傻乎乎地站在太阳下晒咸鱼。”  “我今天很早就回昆明了,我怕花店忙不过来。知道你两点半的飞机,就过来为你送行咯,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我怕等下看不到你,所以就站在这等你咯。”  “傻瓜。”  我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去吃了些东西,回到机场,领了登机牌,我逐渐消失在于倩的视线之中,我愈走愈深,直到上了飞机,我都还感觉到她就在我的身旁,仿佛她的发香又在我的鼻尖作祟,我坐在座位上,给她发了几条消息,报告着我离别前的最后消息,然后关了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  下午六点左右,我在厦门高崎下了飞机,隔了两天,我再次呼吸着这个我待过三年的地方的空气,却有着窒息的感觉,因为这里的压力和生活节奏,我不适应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相比昆明,我更愿意花些时间去欣赏昆明的夜景。  至少在那里,我心里舒坦一点,我有几个认识的人,能说一口脍炙人口的云南方言。在这边,我经常被他们的闽南腔调绕得头晕目眩,哪怕他们骂我,我也只能笑呵呵的,我更加认可了我辞职的这个决定。  我在盛德地产售楼部工作了三年,即将离开,我还是有些不舍,虽然我这三年来几乎没有存款,但我知道,我曾经真实的在这里奋斗过。  盛德地产的大楼离机场并不是很远,我来到公司楼下,看着这座我时常出入的大楼,我看到了昔日我和同事一起工作的情景,看到了因为业绩不好被老板臭骂一通,看到了业绩突破,享受表扬的自豪。  “厦门,我真真切切在这里停留过,我就要走啦,要走啦。”我忍不住呐喊,就这样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这座我工作三年的大楼,大声呐喊,霓虹依旧闪烁,车子依旧川流不息,夜景繁华的喧闹声淹没了我的呐喊,我突然感觉那么无力,简单的一声呐喊,都没人听得到。我对这座繁华的大都市而言,是那么可有可无。  我离开了,我怕再晚没有公交车,然后花钱打车回去。  我很庆幸,当初沾了同事的光,在厦大附近一起住着一套房子,我忍不住笑了笑,我的这几个所谓的兄弟我回来了,今晚不醉不归,不论是为了我们的同事之情,还是朋友之情,或者为我明天送行也行。  当我坐上公交回到住处,已经八点多了,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吃饭,飞机上对付的那一点早就消化完了。  我敲开王柯和张义华的房门,看着他们,我倍感惆怅,因为好歹他们不是单身。似乎知道我今晚要回来,他们没有出去约会。  我习惯性的和他们互相嘲讽一番,然后问道:“你们今晚怎么没去约会?”  “呵呵,两个女人逛街去了,我们俩被扔在家里咯。”王柯笑呵呵地说道。  “不扯这些了,今晚陪哥们好好喝几杯,明天我就要辞职离开厦门了,也许今晚就是我最后逗留的时刻。”  王柯和张义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意识到我没有在和他们开玩笑,努力地点了点头。  ……  一片昏暗灯光的大排档下,我和王柯和张义华扣开一罐又一罐啤酒,就这样举杯畅饮着,街边周围的人愈来越少,路灯显得有些昏沉,发出惨白无力的微弱光芒,我用迷糊的双眼看了看有些孤独的灯光,又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一点了,我摇了摇头,努力地睁大眼睛,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就这样,我们三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住处,各自躺回自己的床上,我突然鼻子发酸,有些想哭的冲动。就在刚刚,我骄傲地告诉他们,我相亲成功了,他们纷纷送上祝福,我就这样虚荣的感受着他们的祝福。  我很开心,他们陪我度过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们掐断女朋友电话,我看在眼里,尽管明早要上班,他们还是陪我到深夜,我记在心里。我知道这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我努力的想让自己入睡,尽管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我也未能如愿。  窗户开始出现滴滴答答的声音,声响越来越大,我感觉到丝丝凉风刮着我的面庞,我清醒了许多,我拖着沉重的身躯艰难地挪到窗户旁边,抬起无力的手关上正在往里溅着雨水的窗户,倒在床上,死死的睡去。
  早上十点多,我头痛欲裂,双唇干裂,喉咙生疼。我有些庆幸昨晚关上了窗户,不然今天肯定大病一场。我喝了整整一大杯水,才感觉身体属于我。  正常情况下,今天也是我收假回来正式上班的日子,我毫不在意,也不知道王柯和张义华是否透露了我要辞职的消息。我只想在今日打着辞职的幌子任性一把,重拾我在公司丢掉的骄傲与节操。  我将自己收拾的比往日上班更加隆重,我只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能够给公司留下一点好的影响,这至少会让我看上去不会那么狼狈,不是一个被炒鱿鱼的**丝,而是一个另谋高就的人才。我怀着这种自我满足的虚荣心来到了公司,直奔我上司办公室而去。  看着冯丰,我不再如往日一般低头不语,此时的我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笑,仿佛今日我的辞职是我人生最喜庆的事情,哪怕我的下一份工作还没有着落。  原来不用低声下气和老板说话的感觉真心不错,我有点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我以为冯丰会说一些挽留、鼓励之类的话,然而并没有,这个公司从来不缺我这样的人,我备受打击,拿着这个月还没结的微不足道的工资,路过一个个同事,我们都没有彼此打招呼,我就这样走出了公司,离开了这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  我走在大街上,不时抬头看看天空,我应该是眼睛进了沙子,不停地揉着双眼,直到眼睛有些红肿,我才停手。我最后回头朦胧地看了一眼盛德地产的大厦,它就像一棵粗壮挺拔的巨木,嘲笑着我这棵低矮而不显眼的小草,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与这座城市,是多么地格格不入。  ……  我提着路边摊打包的外卖,回到了我的住处,和着窗外偷溜进来的阳光,我将打包的外卖一粒米不剩地全都咽下了肚子。虽然我把饭吃完了,但我却觉得这是我吃的最艰难的一餐饭,我咽下的还有对这个城市最后的一点眷恋以及我曾经真正切切存在过的时光。  我开始收拾行李,除了一些衣物,我竟然发现我没有什么值得我从福建运回云南的东西,除了一个笔记本和一个电饭煲。这就是我三年来最贵重的家当,我充分地意识到原来我真的很不堪,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当,没有一点值得这座城市留恋的东西。  我收拾好东西就开始往机场赶,我甚至都不愿意等到他们回来,说一声:“我走了,你们保重。”  我工作没有着落,我不知道这么急着回去会不会四处碰壁,在缥缈的求职过程中头破血流。我本可以坐火车回去的,虽然时间长一点,但能省不少钱,但是我没有,我的内心充满恐惧,我不再愿意在这个城市多待一秒,因为我本身早已被放逐,我没有必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我订了最早的机票,我只想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已经满目疮痍,承受不来这个城市带给我的一丁点压力。我过了安检,带着我的电脑,那个电饭煲被扣下了,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许它本来就属于这个城市,我无法带走。就这样,我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再看一看这个我真真切切奋斗过的城市。  ……  走出长水机场,已经下午五点多,呼吸着昆明的空气,我才觉得心里舒坦些。我就这样站在大厅门口,却无法迈出那一步,我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我沉思很久,终于,拨通了于倩的电话。  “吴尘,你在哪呢?”于倩声音有些紧张。  我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很心安,回道:“我刚下飞机呢,看来我今晚要去你那里蹭吃蹭喝蹭睡了。”  于倩笑了笑,接我的话道:“那你来呈贡这边吧,我的花店暂时还走不开,到了凤翔路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我轻轻“嗯”了一声,我也不想麻烦她,只是此时此刻我能想到的……只有她。  昆明我来过好多次,可基本上都是以一个过路人的身份,终于,我可以仔细看一看这个城市的霓虹闪烁了。  我带着浓浓的疲惫感,拖着塞满衣服的行李箱,挂着我引以为傲的家当——电脑,上了大巴,倚靠在车的座位上,我的眼皮以一种富有节奏的频率跳动着,我感觉充满了困意。但我不能睡,我必须要保持清醒,好好欣赏欣赏这个我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城市。  机场并没有直达呈贡的车,所以我也不敢睡,我等下还要转车,我怕睡过头了又让于倩担惊受怕,我不想第一天就让他产生这种恐慌。  透过车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一盏盏地亮起,灯光越发明亮,就这样照着我的心,越来越近,天空的颜色沦为衬托,离城市闪烁的霓虹越来越远,慢慢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终于下了大巴,看着脚下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亮度风格,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丢失了安全感。此时的夜色像是一幅苍白无力的画卷,任灯光如何装扮,也描绘不出白天的温暖。  我握紧行李箱,朝着最近的公交站台走去,然后寻找着我的行车路线,这个时间和我一样等车的人不少,可是他们的存在并未给我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我的夜晚总是那么脆弱,经不起一丁点异域环境的摩擦。  我双手扶着拖箱,站在有些破败的站台下探着头张望,我期待那辆公交的车灯第一时间刺入我的双眼,传递给我载我去呈贡的信息。  我很庆幸,这种时候我的运气很好,没过几分钟我就等来了公交,上了车却没有座位,我在车门旁边的栏杆站着,就这样看着车上的人不断更替。这就像是一场人生旅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起点和终点,在这段属于自己的距离间演绎着自己的人生。  我演绎的人生又是哪一段路途呢?  ……  晚上七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跨越路灯的光亮,更高的天空藏着的只有一片漆黑和零零散散的孤星,闪耀着微弱无力的光芒,月亮似乎被黑暗打入了冷宫,毫无踪影。  我拨通于倩的电话,没过几分钟,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笼罩我一天的阴霾纷纷藏匿起来,我留下的只是直线飙升的愉悦。  春末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于倩穿着一身红色风衣,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在夜空中独自起舞,哪怕逆着风,我也能闻到她周身弥漫的花香,这就是一位花仙子独有的特点吧。  “走吧!”  于倩伸手接过我跨越几个省运回来的行李箱,我没有拒绝,可能我真的有点累,我只是看着她的手握在了沾染着我汗渍的拖箱把手,然后像一只受惊的猫咪,跟在她的身后,朝着街道的巷子走去。  与我想象的不一样,她住的地方不是那种小区房,或者套房,而是凤翔路一条巷子深处的小院。虽然我们很熟,但我从未问过她的居住环境。  然后我问她怎么有这样一个独立的小院居住,她告诉我这是她一个同学家的老房子,租给了她。她连同读大学在昆明待了这么久,交际圈远不是我所能比拟的。  这是一栋红砖墙的小院子,与外面的繁华街道比起来有些寒掺,但却让我感觉是那么的温馨自在。一进院子,我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随意拨弄着院里的花草,进入房屋,四处捕捉着她日常生活的痕迹,哪怕一个小小的角落,都没能逃过我的眼角。  她端来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陪我吃完了这顿幸福的晚餐。我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满足,在一个有依靠的城市真的很好。无论以后开心或是难过,我都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房屋虽然不大,但却有两个卧室,她已经帮我收拾干净一间空房间,我看着她为我做的这一切,默默感动着,不知道何时我才能够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她已经照顾了我太久太久。  这样来回的奔波,我感觉有些水土不服,缓不过神来,跟她聊到九点多,我便来到她事先铺好的床上,倒头大睡。  我又做起了梦,在梦中,于倩拿着水壶,在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院子的门半掩着,我透过门缝,看到了一个身影,我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但我感觉到,他是幸福的,站在门外幸福的看着于倩,过了许久,他走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进来的意思。  第二天我从床上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我努力回忆着这个站在门口偷窥的男人,却怎么也看不真切,仿佛他本来就不存在,连同这个梦,都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
  我走出房间,恰巧看到于倩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热腾腾的早餐,我心中的暖流瞬间流遍全身。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于倩看着我,笑着说道。  “早餐太香,睡不住了,呵呵。”我说完便去洗漱了,洗漱台上,我看到了一套崭新的洗漱工具,我无法形容此刻我的心情,我用毛巾洗完脸,刷了牙,回到桌前与她一同吃着早餐。  “今天你怎么没去花店?”我很不识趣地问道。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指不定这会又回屋子睡觉呢。”  我笑了笑,说道:“不会的,吃完早餐,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你以前一直从事的都是销售工作,那你还是去应聘销售职位吗?”  “再说吧,我似乎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像我那种学校毕业的,看什么公司愿意接纳我了,目前只要有一份工作养活我自己就够了,至于进一步的发展,等我对这个城市再熟悉一点吧。”  “你放心啦,虽然我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但就以我当初一个月卖出二十套房子的记录,我肯定能找到工作的。”我自信地朝她说道。  这应该算是我的一大优点吧,工作认真,努力。也是这个原因,导致我一开始没去花心思找对象,当我想找的时候,我所能接触的圈子已经没有一朵供我独自欣赏的花朵,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年,我似乎已经患上了轻度孤独恐惧症。  吃完早餐,我打开电脑,开始准备自己的简历,然后以我所在的地方为基点,像四周辐射,我的潜意识里,我就是住在这里的,住在这条凤翔路深邃的巷子里,这样,我上下班近一些,离于倩近一些,我似乎又拾起了我对她丢掉多年的依赖,我不知道这种依赖对不对,但我依赖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就像高中一样,只是现在背负着更加沉重的包袱。  下午一点多,我准备好了我的简历,开始朝着我初步认定我能够有希望被录用的公司,我满怀欣喜地走出了巷子,离于倩挥拳祝我马到成功的身影越来越远。  ……  我推开一家家公司的门,脸上的表情从满怀激情的自信变成坠落深渊的失望,时间就这样过渡到了傍晚五点多。我呆呆地坐在马路的花台边上,擦着脸上的汗水,脚上传来阵阵疼痛感,我强忍住想要脱鞋一探究竟的冲动。是啊!我一个下午跑了那么多条街,来回穿梭于各个写字楼,我一直以为,靠着我一个月销售二十套房子的记录,我不会被拒之门外。  是我想太多。很多公司甚至都不愿看我一眼,虽然还是有那么几家公司跟我谈了话,可也仅仅局限于谈话。现在不是招聘季,基本没有公司会有职位空缺能够让我顶替。  我突然间感到这个离我更近的城市是那么不近人情,到处充满着漠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我的影子在夕阳的拉扯下越来越长,最后淹没在高楼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我回到了凤翔路,朝着于倩的院子走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一脸沮丧,于是带着千里马不被伯乐赏识的姿态进入了院子。  在于倩的追问下,我告诉她,基本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而她并未怀疑,而且好言好语地开导我。  于倩说道:“厦门的节奏跟我们这边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消费水平也不是一个档次,那边的工资待遇不能用这里的待遇来衡量,你要放低姿态,降低要求,这样就能找到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都低到尘埃里去了,而且没有要求,可我还是碰的头破血流。  我虽然低落,但并没有气馁,相比之下,这比我当初在厦门求职好多了,只是我真的忽略了两个城市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和消费水平。  吃完晚饭,我又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连上无线,开始寻找着我明天要求职的对象,我把招聘网看了一遍又一遍,只希望我的求职路能够简单一点。  ……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为于倩买了早餐,或许是藏在心底的那一丝尊严没有让睡懒觉,所以今天起的很早,我没有惊扰于倩,我只想让她多睡一会,哪怕她也很快就会起床。  我坐在院子里吃着早餐,开始认真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想象着一切可能出现的面试难关,我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新人,而是一个已经有三年工作经验的销售精英。  八点多,我跟刚起床的于倩打了招呼,便出发开始我的求职之旅,我不想再麻烦于倩,因为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只想找到一份工作,解决我目前寄人篱下的窘境,我将捍卫我最后一点男性尊严的希望寄予我对求职的渴望,我觉得上天会眷顾我,我一向那么好运。  一整个上午,我跑遍了呈贡范围我挑选的公司,结局早已预料,下午我坐着公交前往官渡区,我希望能在那里找一份工作,倘若最终真的不行,我也只能从事服务行业了。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在官渡区继续努力着,寻求着那茫茫黑暗中的最后一缕曙光。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顺了下班回家的人潮,站在公交站台,等待着那一辆通往凤翔路的公交,站在人群中,我突然有些自卑,我的疲惫与压力并不是来自于工作结束之后的症状,我只是一个无业游民。  车来了,我却失去了上车的动力,周围的人如蜂拥般挤上了公交,而我夹在他们中间,左推右搡之下,也上了公交。拥挤的人群让我有些窒息,我仰着头,尽量呼吸着车顶的空气,可还是难以摆脱拥挤人潮所带来的异味,各种人散发的味道在我的鼻尖徘徊,我有些恶心,努力地朝着车窗靠拢。  我在这弥漫着恶心味道的车厢中坚持着,过了许久,终于,我就快到了,我早已迫不及待,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跳了出去,扶着双腿,粗重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回响不绝。我像一只自地狱中脱离的恶魔,贪婪地吮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  我双腿有些发软,但依旧很有节奏地朝着凤翔路深处走去,我好想快点到达我那个随时停靠的港湾,去发泄着整天憋在心中的不悦。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情感为何这么容易失落,毅力为何如此之差,当初毕业在厦门所吃的闭门羹远比这都得多,最终我都咬牙挺过来了,如今可能是压抑得太久,开始有些反感生活。  “这操蛋的生活,我活的真******累。”我像个疯子一样在这条路上嘶吼着。我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排遣我今天所受的委屈,我感觉到这条路充满了冰冷,甚至街边的路灯,都不愿照着我前行,有意地避开了我。  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到了于倩的号码,我今日所受的委屈开始如冰雪一般消融,我的呼吸渐渐平稳,我接通电话,开口说道:“我到巷子了,马上回来。”  我匆忙地挂了电话,我怕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  我足足在巷口调整了三分钟的心情,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院子。尽管我怎么伪装,于倩还是看出了我眼中的失望与无奈。她什么也没说,给我盛了一碗饭,突然一改画风,大声地说道:“一个大男人垂头丧气地像个什么样,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吴尘哦。赶紧振作起来,明天再无人识千里马,我把你牵走,呵呵。”  于倩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夹菜,我突然笑了,是啊,我是个男人,怎么可以比她还要脆弱呢。  明天是我最后的机会,要是明天再找不到,我就不找了,哪怕丢下节操,抛弃尊严,回厦门去缩着也行,我不想再过让一个女人供吃供住的生活了。  ……  今天的阳光依旧那么毒辣,我怀着最后的希望,朝着盘龙区那边出发,我不敢想象我再找不到工作的样子。我抱着那渺茫的希望继续奔走着。  ……  时光如白驹过隙,黄昏时分,我瘫坐在马路边,像一只孤魂野鬼,目光呆滞,我真的绝望了。  我不知道我此刻该如何去发泄,我没有回去,就近找了一个酒吧,买了一打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此刻唯有让人麻痹的酒精,会让我好受一些。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喝完了一打,我觉得还不够醉,还想再来一打。  响起的手机让我清醒了许多,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无论怎样难过,都不能让她担心。我接通于倩的电话,她抢先开口:“吴尘,我帮你找到工作了,你快回来吧,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听着她一语中的的消息,我风一般的跑出了酒吧,我知道她这个时候不会骗我。  我强忍着剧烈的头痛,搭上了回去的末班车,八点左右,我在凤翔路下了车,歪歪斜斜地走在这条路上,我浑浊的双眼看着街道上有些昏暗的灯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它的指引之下,摸索着朝巷子深处走去。  我拼命地冲进了院子,于倩看到我神情恍惚,腿脚不稳,赶忙过来扶着我,我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就喝了点酒,以前谈业务喝的比这还多呢……”  我杵着头,坐在凳子上,疼痛撕扯着我大脑的神经,我强忍着想要睡去的欲望,于倩端来醒酒茶,我接过手,一饮而尽,然后她又给我来了一碗。我感觉找到了一点状态,问道:“什么工作?明天就能上班吗?”  “嗯,我有一个朋友是传媒公司的总监,他们那边正好缺少一个文员,我相信你可以。”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她的话语,双眼充满了期待。  “‘黎明’,正是那家传媒集团的名字,黎明传媒是官渡区的一家公司,明天你可以直接去报到,黄居蓝会帮你安排好的。”  我有看到这家公司,只是没在我的求职范围之内,我不确定做了三年销售的我是否还有能力在文字上做文章。这个黄居蓝就是于倩的朋友,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工作,这是她为我找到的。我不知道她承了黄居蓝多大的情,但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我清醒了许多,工作的第一天我必须找回状态,我打开笔记本,了解着这个公司的状况,我就这样逼迫着自己了解网上关于这个传媒集团所有的一切,甚至我还特地查看了一下我的最佳路线。  喝过酒的我明天要上班,我不得不早一点休息,跟于倩打过招呼,调好闹钟,我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很踏实。  翌日清晨,我在闹钟的呼喊下起了床,我的心情不错,早已将昨晚借酒消愁的屈辱摒弃,我只想在第一天上班好好表现。  我找出箱子里的另外一套还算好的西服换上,为于倩买来一份早餐,便开始出发了。  来到黎明传媒,我在前台的引导下,见到了黄居蓝,虽然我们彼此不认识,但他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承了于倩的情。黄居蓝一身白色西服,年纪与我相仿,但他拥有着那种强者的自信与实力,刀削一般俊朗面庞让我开始揣测他与于倩的交情。  找到我的工作台,我礼貌地跟周围的同事问好。熟悉了一番,我终于知道,这个所谓的文员是干什么的了。整理资料,打印文件,甚至端茶送水,我都有可能做,原来就是个打杂的啊。  即使打杂,也比我在家里无所事事蹭吃蹭喝强的多。我甚至都没有过问我第一个月是否有工资,有多少工资。  有事可做的日子就是不一样,第一天的时光悄悄地溜走了。我刚走出公司的大门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看着来电显示,我接通了电话。  “你是吴尘吗?”  我虽然疑惑,但她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我快速回道:“嗯,我是,请问你是?”  “可能于倩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吧,我是她的好姐妹赵沫,你在官渡这边上班,她就托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帮你先租着。”  “那太谢谢了,请问你现在在哪呢,我请你吃个饭吧!”  “呵呵,吃饭就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把房子找到了,就在官渡古镇附近,你直接过来吧。”  我意识到我的人生自今日起似乎开始转运了,我有点激动,很快就找到赵沫,她正站在官渡古镇后的一栋单元楼门口。  见到本人,我感觉她比想象中的要好处得多,于我而言,属于那种大姐姐型的,画着淡妆,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我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这个单元楼的三楼,打开301的门,这是一间温馨的小房子,一厨、一卫、一客、一卧,我住在这里的话,足够了。虽然房间里布满了许多灰尘,我相信在我的打扫下肯定会脱胎换骨的。  我在赵沫的带领下与房东接洽,最终在赵沫的帮助下以八百块每个月的月租拿下了这间房。由于资金有限,我只交了两个月的房租。  原来房东是赵沫的一位熟人,我不知不觉,似乎又欠了赵沫一个人情。  “你就是于倩的闺蜜啊……还行,我走了。”赵沫用打量的口气跟我道了别。  我花了半个多小时将房间打扫了一遍,东西基本都是现成的,床铺可以从于倩那里搬过来,只要添加一点厨具就够了。  出了楼,我才想起来还没有吃晚饭,我给于倩打了电话,问了她想不想吃宵夜,我回去给她带,女人那渗透在骨子里的爱美之心强迫她们做好饮食的节制。  ……  我回到凤翔路,买了两盒我最爱的炸洋芋,来到于倩的院子。我坐在院子里,今晚的月亮显得特别明亮,在院子里投射着皎洁而柔和的光,院里的花草在月光的洗礼中显得特别妖娆,花前月下,佳人美食,我在这一瞬间只想到了生活的美好。  我的反差极大,昨天还醉的死去活来的抒发着厌世情,而今晚却在夜色中纸醉金迷,这可能就是我天生隐在骨子里的贱****。我就是这样一个情感反复无常的人。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风卷残云一般很快就解决了我的晚饭,可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我不忍离开这个充满温馨的小院,我就这样陪着于倩聊天。  聊了许久,我又觉得我应该离开了,我已经有了工作,有了住处,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呢?我已经在这里歇了好几个晚上,街坊领居或许会有闲言碎语,我突然很怕影响她的声誉,我必须得走了,而且尽快。  “于倩,那边房子我都收拾干净了,我这会就搬过去吧!”我看着她在月光下有些泛白的脸庞说道。  “现在都十点多了啊,这些东西你一个人不好搬,你怎么去啊,要不明天再走吧,没事。”于倩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她的好意,但是她的挽留更加坚定了我离开的想法,我用肯定的眼神告诉她我真的要走了。  我走进屋子,开始收拾我的东西,被子就用于倩给我准备那一套,我又找来她给我买的洗漱工具,然后放好电脑,开始整理我的衣服,我突然有些犯愁,我今早换下来的衣服不见了……  我正在为找衣服而烦恼时,于倩已经拿着我的衣服走了进来,说道:“今早我看到你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我就顺手洗了,现在已经干了。”我沉默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有些畏缩地接过我的衣服,其中还有我的内裤。  ……  一切准备就绪,我将东西全都搬到了院子,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跑回去拿起了我进屋第一眼就相中的她的一张写真照。我拿在她眼前有些炫耀地晃了晃,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于倩笑了笑,认可了我的这种举动,然后说道:“我之前已经给赵沫打过电话了,这么晚了你搬东西不方便,让她过来接你吧!”  我突然很煎熬、很害怕,我的灵魂正被无情地鞭打着、拷问着,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不在我身边了,我会不会发疯,然后满世界的找她,为了我那自私而又愚蠢的依赖。  她对我的好早已深入骨髓,而我的理解却只是肤浅地在体表徘徊,因为我不懂如何去偿还,去回报。  ……  赵沫来到了院子,同行的还有一位男子,经过介绍,我知道那是她老公刘然。他们的一起出现,让我很有负罪感,我意识到因为我而打扰了他们本该甜蜜而浪漫的夜晚。  但我还是很开心,他们牺牲了良辰美景来为我搬行李,我很高兴认识他们,我看着他们郎情妾意,夫妻情深的样子,由衷的在心里祝福他们,美好的婚姻在他们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  坐上他们的宝马,离这条凤翔路越来越远,我在为这种短暂的离别而神伤着,哪怕我知道,我以后会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我看着前排的赵沫和刘然,突然好羡慕,羡慕他们的感情和如今的生活。  我一路上故作享受地和他们交谈着,我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真实的差距离我如此之近,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精神世界。  最终,刘然帮我把东西搬到了楼上,然后离开了。  我铺好床,便迫不及待地躺在床上,我突然很想念于倩,这跟我在厦门因为远距离而寄托的想念不一样,我不知道今晚没在她的小院入睡会不会不习惯,因为这是第一次我一个人待在这座城市,也是我工作的第一天。  我不明白这种思念是什么,我想是孤独恐惧症带来的作祟心理吧,我就这样提醒着自己。
  不愧是春城,清晨的昆明四处都是生机勃勃。住在官渡,意味着我能放慢节奏好好看一看这个充满温暖的城市。我早早地起了床,虽然我到公司只要走二十分钟的路,但我还是抵不过清晨的诱惑,尤其是在春末。  作为春夏交替的节点,这段时间就显得格外特殊,你看不到百花齐放的那种争艳,却能感受到春风吹过后的蓬勃生机。吃过早餐,我漫步在官渡区的街道上,偶尔能闻到阵阵花香,这种四季桂栽种价值确实很高,无论哪个季节,都可以享受它的味道。  我来到公司,以最饱满的激情开始了我一天的工作,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基本大家都是吃着外卖,做着工作。我虽然像是个打杂的,但我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晚上下班,我去超市买了些菜,添加了厨具,开始为我工作一天的晚饭作准备。  ……  吃完晚饭,我无聊至极,突然间失去了乐趣,我打算去于倩那里坐坐,看看她的花店。  走在凤翔路,我远远地就看到了她,显然正在关门,歪着头夹着手机,在跟谁打电话,我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头疼,看得出通话内容并没有让她太过开心。见她挂了电话,我赶忙跟了上去。  站在她的身后,我叫了一声,“于倩。”  她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吗?下班了,我有些无聊,就过来看看咯,这么晚才关门,店里生意不错吧!”  “还行吧,刚才有客户来的比较晚,做完生意就到现在了。”  “那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之前店员看着,我就回家吃饭,然后才过来换她。”  我“嗯”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想着刚刚给她打电话的是谁。  我并没有在她的院子待太久,八点多,我便回去了。我坐着晚班车,欣赏着这段我往返过好几次的路,街道两旁栽着许多法国梧桐,叶子在风中扇动着,在灯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绚烂的色彩。  下了车,我没有回家的心情,我又没事可做,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去古镇逛逛啊!  打定主意,我便朝着官渡古镇走去。  相对于外面的街道,古镇显得安静清幽得多,虽然人影绰绰,但整体上宁静祥和。  我朝里面走着,踏着石铺的地板,看着两旁低矮的楼房,听着两旁吃东西的人谈笑风生,我感觉有些冷。我抱着双手往里走着,路过休息的公园,没有闪烁的彩灯,黑夜中星星点点分布着些许微光,显得格外迷人。  我在亭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周围四处分布的人群,我有些惆怅。人生百态,尽显其中,各种各样的人在交谈着,最多的还是那些小情侣,情侣似乎比较喜欢这种黑夜中的公园树林,他们可以随意地做着喜欢的事情,即使有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我没有聊天对象,有些看不惯秀恩爱的情侣,我掏出手机,打发着无聊的夜晚时光。我已经好些天没有刷朋友圈了,我开始关注着好友的动态。  于倩显得比较安静,动态一片空白,可能要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分享喜怒哀乐吧。  把玩了手机半天,我看遍了别人的动态,突然想来一张古镇的特写,我需要一张照片,因此我决定取景。  亭子边灯光比较黑暗,而且景色不好,凸显不出我的风格,我决定找一个看上去比较美的地方。我来到池塘,水边亮着几盏夜灯,将半个水面照的有些发亮,我有些高兴,这里的画风果然美多了。  我拿起手机,开始选取角度,拍照。  我有些不满意,拿起手机,换着地方拍,突然间,我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我顺着看去,咦,那儿有个人正在翻越池塘的护栏。  我靠,要跳也不会挑这么个地吧,我迸发出浓厚的兴趣,想要一探究竟,我慢慢靠近。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紫色长裙的女人,她光着脚,双腿夹着拉拢在一块的裙角,她那双在灯光下异常白皙的小腿,让我有些留恋,我猜想她应该很漂亮,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了,虽然她戴着口罩,我看不到脸,但我确实很好奇,她的耳钉有些耀眼,这应该就是刚刚闪我眼的的首饰吧。  我确定她不是跳水,心中平静了许多,她眼睛四处转着,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肯定认为她是一个小偷。就凭她骨子里透着的那股贼劲。  她一手扒着护栏,双腿夹着裙角,另一只手伸向水面,我定睛一看,那是一朵尚未开放的莲花,这应该是一朵早开的莲花吧。我嘴角玩味的扬了扬,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美妙而有趣的风景。  就在她手接触到花蕾的那一刻,咔擦,我按了下去,一张猴子偷桃的动作被我完美定格,虽然不是猴,也没有桃,但动作确实有些滑稽。取景忘记关闪光,刚才偷拍应该被她发现了,我变得有些紧张,转移了她往我这边看的目光,我眼角的余光还是瞄着她的动作。  她双手撑着护栏,以一个优雅的弧度跳了回来,穿上鞋子,直奔我而来。  我更加紧张了,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她会如何发难我。  不对,我一个大男人干嘛要怕她啊!想到这里,我有些正义凛然,她偷花,我取证,于情于理,我都是对的,一定是这样……我的内心就这样纠结着。  “喂,你刚才是不是偷拍我,我现在命令你,立刻,马上把照片给我删了。”她走到我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说道。  我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挺着胸膛站直了,然后说道:“这位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偷拍你。”  “你妹才是小姐,你个变态,大晚上拿个手机到处乱拍,刚刚明明闪到我了,还死不承认,臭流氓。”一边说话一边就要来夺我的手机。  我急眼了,伸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有些恼怒地说道:“你有毛病啊,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动手了,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啊。”  “我还没怪你挡我我取景呢,亏我还以为你要跳水,害我白担心一场。我要拍也是光明正大的拍,你能拿我怎么着,不像某些人,大晚上戴着口罩,夹着裙角,贼眉鼠眼地趴在池塘边偷花,我没说你影响市容就已经不错了。”  “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松开了她挣扎半天的手臂,指着她手中的花蕾说道:“看到没,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她有些畏缩地缩了缩手,将花藏在身后,愤愤说道:“就算我摘花,那也是我的事,池塘是你家的?要你管,但是你凭什么拍我啊,你快点把照片删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将手机塞进裤袋,有些得意地说道:“反正我的景取到了,你爱咋地咋地,我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她死死地扯住我的衣服,不依不挠地说道:“不行,我不管,除非你把那张照片删了。”  我无语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大姐,不就一张照片吗?你犯得着这样跟我过不去吗?你戴着个口罩又没人认识你,你紧张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你必须给我把照片删了,否则我不让你走。”  我靠,真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我无奈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以真面目示人再跟我说话吧,戴着个口罩装神秘,装清高,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能装的人了。”  “你才装清高呢,我没有。”她死死地抓着我的衬衫。  “那你就是有传染病,我的妈呀,求你别传染给我啊,你饶了我吧。”我哭丧着脸说道。  她有些气急败坏,松开了抓我的手,我抓住机会开始跑,我可不想她像个疯子一样缠着我。  我一路向外跑去,我觉得我跑出去应该不会追来吧,我边跑边回头看,我艹,多大仇,你还上瘾了。  我加快速度,跑出了古镇,开始在大街上狂奔。她不顾形象,拉着裙角,在我身后穷追不舍。  我的妈呀,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晚遇到这么一个疯子,不愧是跨栏摘花的能手,跑起来也这么快,绝对是个女汉子。  ……  我一口气跑到了我家楼下,扶着双腿,大口地喘息着,她应该没有追来了吧,我歪着头看了看,我艹,她竟然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开始爬楼。  “我说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夺夫之恨还是杀父之仇让你如此丧心病狂,可是这些我们都没有啊。”我边爬楼边吼道。  我没有多想是否吵到了邻居,只想快点摆脱她。我冲到三楼,摸出钥匙,惊慌中打开门然后重重地关上,我靠着门,惊魂不定。  咚!咚!我后背剧烈地抖动,我靠,她竟然在踹门。  我透过猫眼看着她,大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啊,别把我家门踹坏了。”  听到我的吼声,她停止了动作,怒吼道:“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看到她离开,我终于释然,但我却有些后怕,这都什么事啊。她该不是买凶杀人吧!不会吧!我们没那么大仇,我一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就浑身不舒服,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真他妈不爽。  好好的一次夜游就这样毁了,我还没去寺庙前膜拜,没去双塔前仰望,没能抚摸那厚重的方鼎,原本美好的计划却被这样的插曲破坏,我感到无比的憋屈,一想到那个疯子狂追我的情景,我就有些后怕。  我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心里反复想着刚才的事,我还是有些忐忑,我给于倩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刚才的事,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没心没肺,她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这个故事,以为我逗她开心呢。最终我跟她说了声晚安便睡觉了。  在梦中,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她拿着一把菜刀,在我身后拼命地追杀我,我从梦中惊醒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神不宁地躺在床上,真悲催,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生。  我开始对周围的环境警觉,我还真怕突然有个人从身后出现,捅我一刀。  ……  我在这样这样的惶恐中度过了五天,我开始不再疑神疑鬼,一如往常,我来到公司上班。  “你听说了吗?陶心愿意来我们公司做封面宣传了。”  “是吗?之前请了那么多次她都没同意,这次怎么就愿意了呢?”  “这可是黄总监亲口说的,千真万确,今天啊,陶心就会过来我们公司了。”  ……  我刚来到公司,就听到同事在议论,我很好奇,这个陶心是哪号人物。  坐在我的位置,我向对面的同事问道:“小莲,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个陶心是谁啊,看起来很牛哇。”  “你是刚来昆明不久吧!”  我应了一声,随后她羡慕而又痴迷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她就是我们的楷模啊,她不像很多国内大明星一样人尽皆知,但在我们昆明,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她人不但漂亮,而且能歌善舞,最重要的还是一位洁身自好的女人,直到今天,一直都是零绯闻。”  我看着她脑残粉的形象,开始对这个陶心感兴趣了,在我心中,只有当年的刘亦菲姐姐算是我心中的女神,可惜啊,岁月是把杀猪刀,菲姐姐也要恋爱啊!  我又有点疑惑,我同样也是上下班,怎么她们就能知道,而我总是后知后觉呢?我又准备将目标转向小莲,继续问道:“小莲,你们是怎么知道她要来我们公司的,我怎么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呵呵,谁让你是新人呢,新人拿工资之后是要请客吃饭的哦。”小莲有些奸臣的味道,然后盯着我,我有些不适应,你对我又没意思瞅我干啥呀,真的是。  “扫一扫啊!”  我想太多了,她是让我扫微信,我微笑着掏出手机,扫了她屏幕上的二维码,成功进入了公司群。看着群成员,我也就认识经常有交集的这么几个,对男的肯定没兴趣,认识的女同事也没我戏,我还期待着有那么一个漏网之鱼,事实证明我错了,这个世界最多的从来都只是单身的男人。  我向小莲表示感谢,随后打开电脑,我打算查一查这个陶心是何方神圣,竟然还有那么一大批女性脑残粉。  陶心,昆明演艺圈著名女歌手,舞蹈家……2010年获得昆明市钢琴比赛一等奖,2011年夺得云南歌唱大赛冠军……她的光荣事迹太多,我没有太大兴趣,因为基本每一个明星都会获得很多奖。  不过她所参加的这些比赛基本都是市级的,那么几个才是省级的,全国的没有,我有些不懂,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竟然没有追求更高更远。·  我更在意的还是她这个人,真的零绯闻,也许是自身素质过硬,没必要搞这么荒唐的炒作,也许真的是这个人过于透明与自爱,我看着她的照片,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无法形容这个女人,这种精心装扮的公众人物一向那么耀眼,但她确实很美,我很少有这种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当然我对刘亦菲姐姐的欣赏一样,我义无反顾地将她当成了我今后女神级的一位明星,她要来我们公司做封面宣传?想想就激动,我突然就在她的脑残粉沼泽之中沦陷。  我单身这么几年,都患上孤独恐惧症了,陶心她至今没谈恋爱,不会憋坏了吧!我这样想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同事一阵鄙夷,我收起自己的心情,假装若无其事,开始着手工作。  ……  早上十点多,黄居蓝领着一位戴着墨镜,秀发飞扬的女人来到了公司,身后跟着两三个人。定是陶心无疑了,没想到真的来了。  陶心穿着一身白色劲装,天使般的打扮将她凸显的更加光彩夺目。我看着她,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我这种刚到昆明的新人怎么可能跟她有交集呢?这应该是每个男人看到漂亮女人的通病吧。  我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她,直到她越来越近,近到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诱人的体香。  黄居蓝今日点头哈腰的表现让我大开眼界,在我印象中,他似乎还没有放低过姿态去迎合别人,果然,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人性都是低劣的,我开始有些反感黄居蓝这种人,不就是一个小公众人物吗?有必要这样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她转,我虽然欣赏她,但我不会这样,我认为人是平等的。  我又有些矛盾,他这样放低身段的做法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却是正确的,或许是我没在那样的高度仰望过,看不到那个层面的风景。  黄居蓝站在中央,神情激动地说道:“首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陶心的到来。由于事发突然,我们也是昨晚才签订的合同,所以也来不及跟大家开个会,制定什么详细的活动计划,目前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全力协助陶心女士做好这次六一儿童节的封面宣传。”  “接下来,我不得不恭喜你们中的一位,你们将有机会当陶心女士的助理一个月,那个……放心,公司会照常给你发工资的。”  我惊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我以为是幻听,可是看到同事惊愕的表情和那刺耳的尖叫,我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可是她这样的人会缺助理?还从我们公司挑,我开始有些羡慕那个幸运儿,毕竟能如此近距离跟一个明星朝夕相处,想想就让人刺激。  陶心摘到墨镜,然后笑容瞬间绽放,整个公司突然变得温暖起来,在她的笑容中显得那么和谐与美好,她天籁般的声音顿时响起,“大家好,我最近缺一名助理,由于跟你们公司在合作,所以黄总监为了体谅我,说公司职员随便我挑一个,我当然不会拒绝黄总监的好意,所以,今后可能就要劳烦你们中的一位了哦。”  黄居蓝对陶心的这种说法只是一脸笑意地迎合着,随后开口道:“好了,除了那位助理,你们其他人接下来要全力做好这期封面宣传,这关系到此次六一儿童节的慈善宣传,我们务必做好,接下来加油吧!”  黄居蓝说完,随后看着陶心,开口道:“不知您是否已有合适的人选?”  陶心扫视一圈,没有说话,随后手一指,我哭笑不得,不会吧,难道我真的走运了,看着陶心指向我的手指,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觉全身都在发抖,像被人推入冰河,透着一股惊人的寒,我快要被周围的目光杀死了,她们的眼神充满嫉妒,尤其是小莲,我感觉都像是仇恨了,我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神中变得窒息,然后带着那骄傲的尊严,苟延残喘。  我突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美差,因为这个选择让我成为了众矢之的,在公司每个同事的心上划了一刀,我算是失去同事之情了。  “我可能会有一些体力活,我觉得男生会好一点。”  虽然陶心稍微解释了一番,但并没有多少效果,我成了同事红眼病的罪魁祸首,毕竟这等于放了一个长假,谁都心驰神往。  “吴尘,还愣着干嘛,赶快来给陶心女士问声好,你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哦,公司的其他同事都羡慕极了,就连我也羡慕哦。”  我有些木讷,停了几秒才走到陶心面前,很有礼貌地伸出手,说道:“陶心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吴尘,请多指教。”听到我的话,我发现陶心眉头皱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哪儿说错了,我伸出的手就那么在空中被孤立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心想你摆什么谱,有啥了不起的。  陶心开口向黄居蓝说道:“黄总监,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下午再过来进行拍摄吧。”  黄居蓝点头“嗯”了一声。  陶心没有再说话,转身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走吧!傻站着干嘛?”  我就这样在同事嫉妒的眼光中跟着陶心走了,可是我却产生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走出公司,陶心支走了随她前来的三个人,随后开口对我说道:“会开车吗?”  我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干嘛?开车啊!”陶心对我吼道。  我感觉我的噩梦开始了!
  我觉得陶心确实有别于其他女性,就这张车来说,仅仅是一张宝马X5,虽然我买不起,但对她来说真心不算贵。  我坐在驾驶室,突然有些自豪,我也可以充当一次土豪啦,要是我拍照去朋友圈秀一番,会不会让人让人羡慕嫉妒恨,这种想法刚萌生我便将之扼杀于摇篮之中,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虚荣的心机婊了,虽然我也邪恶地幻想,但仅仅是幻想。  “你那三个人不就可以当你助理吗?你为何要找我?”  陶心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乐意,不行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啰嗦,婆婆妈妈的,开车。”  我有些郁闷,这火药桶点的莫名其妙啊,随后冷静地问道:“去哪?”  “去小板桥,那里有一家过桥米线店。”  我有些尴尬,我并不知道小板桥在哪,随后尴尬地问道:“怎么走?”  “傻X吗?开导航啊!”陶心抬高语气说道。  我是不是跟她有仇啊,我感觉她在针对我,这是我最郁闷的一天了,我突然有些恐惧今后的恐惧能不能熬过去。我一定要忍住,这是于倩为我找的工作,我会努力做好的。  我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打开导航开车,我速度没有太快,我很享受这种慢节奏,车轮的缓慢行动能带走我的负面情绪。  过桥米线作为云南特色,几乎每条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只是有的不正宗,有的正宗罢了。  来到米线馆前,我停好了车,准备下车,陶心突然叫住我,说道:“吴尘,等下你自己坐一张桌子,我先进去,你再进来。”  “我去,谁稀罕。”我一阵嘀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忍不住骂道:“拽个球,早晚别栽在我手里,叫你嘚瑟。”我关好车门,随后跟上。  餐厅的人多得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桌子全部坐满,还有部分人处于焦灼的等待中,我看着陶心上楼去了,我赶忙给自己点了一份,取了号,也上楼而去。  此时的陶心倚靠着柱子,玩弄着指甲,毫不在意周围群众的眼光,她摘掉了舞台闪烁的光环,在这间店里静静等待,她小鸟依人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她只是一个在排队的顾客。  “咦,你看,那是不是陶心?”  “这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看到刘德华了,看把你激动的,她经常来这吃东西,我碰到过好几次。”  ……  周围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并没有给她带来不适,她只是礼貌地微微一笑。  我靠,我有些不理解,公众人物形象固然重要,可你这变化也有点太明显了,刚才凶我可不是这样的,不过转念一想我就释怀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种逢场作戏的情况她不是手到擒来吗?  看来我还是有些招人嫌,我胸口有些堵,在这香飘四溢的米线馆失去了吃的心情,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只有这白净的顶板能倾听我所受的不公平待遇。  ……  当我回过神来,陶心已经坐在一个位置上开吃了,我的那份也上来了,我扫视四周,却看不到一张空的桌子,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我还是在陶心的桌上坐了下来,跟她一起拼桌。  我不想说话,低着头,将肉片与鹌鹑蛋放进沸腾的汤里,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我想等汤跟我的心情一样,变得平静,变得让人心安,只有那样,我的嘴唇在吮吸米线的那一刻才会显得融洽,这算是吃米线的共鸣吧。  “咳,咳……”陶心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尽管她低着头,我还是看出她有些不好受,应该是被呛到了,面色发红,她捂着嘴剧烈地咳嗽。每咳嗽一声,我的心就揪了一下,我跑开,用杯子接来一杯水,她应该需要。  我将水放在她面前,淡淡地问道:“没事吧?我给你接了杯水,喝点润润嗓子。”她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生怕那被迫出现的眼泪会花了她的妆。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道:“那么大人还呛到,活该,叫你嘚瑟。”  我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埋头吃,她端起水杯,一连喝了几口,生硬地说了句:“谢谢。”  我抬头开了她一眼,继续吃着,她很快就吃完离开了,但是碗中还剩下许多,我对她这种浪费的行为嗤之以鼻,浪费可耻,这都不懂,我将最后一口汤喝进腹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当我去买单的时候,却被告知有人帮我付了。  我回到车里,问道:“你帮我付的钱?”  “我是看在你给我端水的份上,才可怜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我助理,帮我端水是应该的,我帮你付钱也在情理之中。”  我开着车,继续按照导航往回走。  我们都没有说话,陶心闭着眼睛,享受着饭后小憩。  ……  回到公司,陶心一组人直接来到摄影棚,之前来的那几个人也已经就位,开始化妆,做造型,准备试镜。而我就像个打杂的帮她拿着各种需要的东西。  这边试镜完成,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就是宣传策划与封面设计了,我作为黄总监组里的一员,理应参与其中,我新工作第一次尝试的念想,奈何被陶心无情的剥夺。  虽然我已经工作了好几天,可还是不得我们策划的精髓,难得这次有机会进行一次接触,可最终还是被无情破灭。这个在别人眼中荣耀与享受并存的助理其实我真心不喜欢,我敢肯定,只是白白耗费一个月的精力在一个很不待见我的女人身上,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任凭蹂躏的猎物,没有一点主权,关在孤独的囚笼里,还要饱受别人愚弄的眼光。  晚上五点多,陶心指挥着我将她送回了住处,地方很近,就在官渡区的凉亭泰隆小区。我将她送回去,然后准备结束我今日憋屈的行程。  “吴尘,等下,手机给我,我存个号码,明天通知你。”  我有些无语,然后掏出手机递给她,就在她快要接触到我手机的那一瞬间,我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天晚上女神经夺我手机的画面,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警觉,虽然她看不上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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