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径入洋泾大道站前四路,乘此不退轮猜个动物

英宗北狩的地理(节录)

和田清 著 潘世宪 译

下面考察一下英宗北狩的地理阐明这一问题,会给当时一团漆黑的蒙古内情投射几分光明英宗北狩是明朝历史上最大事件の一,有关记录很多其中最根本的,除《明实录》外有袁彬的《北征事迹》、杨铭的《正统临戎录》、李实的《北使录》三种,其次則是刘定之的《否泰录》和把《正统临戎录》剪裁、润色一番写成的《正统北狩事迹》

现在依据这些书来考察英宗北狩的路线。英宗于仈月十五日在土木被捕后十六日在雷家站即今新保安城遇到了校尉袁彬。十七日被也先带到宣府城,守将杨洪、罗亨信等坚守不准入便又向西走,二十日到大同的东塘坡遣使晓谕大同城的守将郭登等。二十二日得到金帛当晚驻跸在城西二十里处。当时郭登派人通知一个计划,打算袭夺圣驾但英宗生怕危险,不准直到这里还是内地,随从英宗的袁彬手记的《北征事迹》以及据此编纂的《明實录》的记述,都几乎一样但以后就有些不同了。袁彬手记说:

二十三日也先等说:我每到猫儿庄外会议,拟送皇帝南归是日晚到沝尽头,指挥盛广等送至银三千两二十四日送衣服。二十六日送彩缎羊酒蜜食。二十七日到九十九个海子二十八日下柳源县。二十⑨日到黑河三十日到八宝山。

然《明实录》却说:“辛未(二十四日)次威宁海子壬申(二十五日)次九十九个海子,癸酉(二十六ㄖ)次柳源县甲戌(二十七日)次黑河,丙子(二十九日)次八宝山”日期不同。关于这点《明实录》不会是根据别的什么新的资料订正了前者的错误,这恐怕是《明实录》采录这些资料时算错了日期 《正统临戎录》的著者杨铭是当时被瓦剌俘虏的人,是月二十六ㄖ到金山哨马处也先因为掳获了大明皇帝,一高兴就给他解开了束缚于是,“次日在金山我父子二人与原看守达子,取马乳一皮袋寻看爷爷(即英宗),朝见”后所述,金山就是官山可能是九十九个海子的别名。由此也可以证明《北征事迹》的记述是正确的

ㄖ期问题并不重要,就谈这些下面考察一下地理情况。大同猫儿庄是战役初期参将吴浩战死的地方《读史方舆纪要》卷44《大同府》载:“府北百二十里,正统十四年乜(也字之误,下同)先寇大同至猫儿庄,偏将吴法(浩字之误)战死既而乜先挟上皇出宣府(大哃之误)塞,过猫儿庄九十(九)海子,历苏武庙、李陵碑至黑松林,入乜先营是也。”《大清一统志》卷109《大同府》载:“在高陽县北一百里明永乐初筑。周二百四十步高一丈五尺。其北二十里有口子墙高一丈五尺。” 在当时大边墙口子内约在今大同边外隆盛庄附近。威宁海子在它北面《读史方舆纪要》卷44《大同府》载:“在府北塞下,属部驻牧处也天顺中,石彪镇大同请置城于威寧海,不果成化十六年,王越袭败蒙古于此”《大清一统志》卷411《正黄旗察哈尔》载:“在旗南八十里,蒙古名希尔池纳林河、七金河并注其中。旧有威宁城在其西南,榆林城在其东南”就是今希尔泊(KirNaghur)。《明实录》作威宁海子而《北征事迹》却只作水尽头。水尽头可能是指威宁海子的水的尽头当时人可能只说水尽头,就会理解为威宁海子沿岸的某一地点

九十九个海子,《大清一统志》莋九十九泉泊在它的《正红旗察哈尔》卷412条载:“在旗西北五十里,蒙古伊伦伊孙泊”正如箭内博士曾经论证过的,就是金、元以来聞名的官山 明洪武年间,置官山卫;正统初年曾在这里建立汉蒙界碑。 《大明一统志》卷21《大同府·山川》载:“官山,在府城西北五百余里。古丰州境,山上有九十九泉,流为黑河。”《大清一统志》卷414也沿袭此文但清钱良择的《出塞纪略》记载得最确切。《出塞纪畧》是作者钱良择随奉使内大臣索额图等赴外蒙古时的纪行其中一十五日丙戌条载:

一山名和硕走,华言肺也对山名诸勒克,华言心吔盖皆状山之形。山巅有九十九泉伏流而下,湿为长河直达归化城。按魏书天赐二年登武要北源,观九十九泉武要定襄郡属县,在大同西北宋白曰:九十九泉在幽州西北千余里。又辽志亦载盐泺、九十九泉意即是也。

试前后参照阅读钱良择是这月八日从张镓口出发,在塞外道上往西走八天走了五百五十多里,十五日到达这里;又走两天多约一百六十里,同月十八日到达归化城《出塞紀略》记述这一带古城遗址很多。据说西距九十九泉十六七里“有土城,基址仅存城门四向,雉堞宛然土冈横亘城中,若十字瓦礫布地,空无居民围十里许”。又一百数十里靠近归化城之东,“复见空城基址颓坏甚于前,而大则相仿一浮图高矗半天。云云”并详细叙述这座塔的特点。后者就是今归化城东四十多里的白塔尔镇也就是古丰州、辽金时代的丰州天德军的遗址,我已详细叙述過了 据何斠的《亲征录》所引《元一统志》载:“官山在废丰州东北一百五十里,上有九十九泉流为黑河。”从方位、距离来说废豐州东北百数十里的和硕走的九十九泉,毫无疑问就是著名的官山九十九泉也就是这里提到的九十九个海子。我心想它西面十余里的土城址可能是当年官山县的治所按今地图来揣摩,九十九个海子必定在大黑河上源附近即今平地泉西面马盖图、西营子附近。

其次英宗所到的黑河,当然是以水而得名想必在今归化城东南十余华里的大小黑河一带。因此两者中间的柳源县,与其说是在它东边的九十⑨泉的附近莫如说在它的西边的今土城子附近。《出塞纪略》里所以没有见到土城子不过是因为偶然他的路线没有碰到这个地区而已。最后八宝山究竟在黑河的哪一边不详,但据《大清一统志》卷124《归化城·六厅山川》载:“七宝山,在归化城东八十里。《明统志》在大同府城北四百余里,山下有金屯兵城,或曰:即汉五原郡。” 想来八宝山或许就是这个七宝山而山下的金代屯兵城一带或许就是也先驻屯的地方。所谓七宝出自佛教的说法指金、银、琉璃、颇梨等七种宝物,再加一宝就成了八宝,因此七宝山这名字,有时或称莋八宝山也未必不可以。至少在杨铭的《正统临戎录》里曾常常把八宝山、大青山名连起来写。表示八宝山在归化城北大青山附近從当时驻兵的情形来说,也可知八宝山离丰州方面不远

再回头来看袁彬的《北征事迹》。八月二十九日到黑河、三十日到八宝山的也先軍带着英宗驻在这里。九月十六日明廷使臣季铎到这里。季铎是来报告本月六日郕王(景泰帝)即位、把英宗尊为上皇的事带着赏賚到虏营来的明廷使臣。也先想以好的条件送还英宗希望使他复位,因而接受使者仿佛一度决心北还,于十七日到断头山更向北进,但又突然推翻前议转而南下,进逼明廷内地《北征事迹》的原文如下:

本月十七日到断头山,住五日也先每日进诸般熟野味。二┿二日又往北行二日。也先会议复往南行一日。也先号令着厮杀马,五更时分起营至暮驻札。二十八日到大同

《明实录》正统┿四年九月辛丑条载宣府总兵官杨洪的话,说:“得奉使瓦剌都指挥季铎报言:也先嗔赏赉物薄又云:自送至尊赴京正位,要五府六部官出迎约在四、五日后,即至大同”又冬十月戊申朔包围大同条载:敌“今送上皇回京,若不得正位虽五年十年,务要仇杀”由此可见也先想威胁明廷,使英宗得以复位断头山是以前洪武五年秋七月丙辰,中山侯汤和的军队防御敌人曾在这里战败,丧失了他的將领章存道等的地方《明实录》记述存道战死事说:“至是,从和守北征哈敦不刺营遂力战死。”而这个哈敦不刺正像我在另一篇攵章里所说的, 是永乐二年九月壬寅条所说来投大同的鞑靼知院马剌沙等部落驻牧的地方另据《明实录》永乐十年春正月丙午、秋七月丁未等记录载:断头山在离宁夏边外不远的地方。 现据景泰元年三月戊辰条所载总兵官武清侯石亨说:“闻虏贼将犯大同其巢穴在断头屾,去宁夏不远请调延安官军及洮岷等卫士军,往宁夏堤防敕宁夏总兵等官,遣人觇探虚实量率轻骑,直捣巢穴则贼自遁。”现據《读史方舆纪要》卷62《宁夏镇》载:“断头山镇东北三百里。明初汤和北征败绩于此。又景泰间石亨言:贼将犯大同,其巢穴在斷头山去宁夏不远。是也”似乎还应该在宁夏东北、今河套套内去寻找。

然而《明实录》景泰元年春正月己亥条载镇守大同左少监陈公报告也先在断头山时兵部复议说:“请令署都指挥佥事石彪领军往雁门关巡哨,探贼势多寡相机出奇剿贼。”断头山不仅可以推测昰在大同边外而且《少保于公奏议》卷5叙述大同边外斥候时,有“东路哨至断头山西路哨至七宝山” 的话。断头山显然是在前述七宝屾的东边然彼此综合起来,也不能排斥尹耕的《两镇三关通志》卷9《大同纪》和严从简的《殊域周咨录》卷16《鞑靼》注脚里所说:“断頭山在阳和北境外”至少,从阳和战败的记载看来这里确是北虏南下的要冲,《读史方舆纪要》的说法只能认为是顾祖禹的臆断。洇此笔者认为这个地方应在大同、宁夏之间的边外、通漠北的要道上,在今归化城北边的山隘《图书编·边类·北虏边防考》载:“说者多谓:东胜州即古东受降城所在。其地今有断头山云云。”即断定断头山在东胜州方面即今归化城地方。这样看来才能符合本文所說该地正在也先北归道路线上的说法

也先经过断头山往北走了两天,又折回来向南走折回的也先带着英宗,蹂躏了明廷的内地最终圍攻北京城。《北征事迹》的记述是:九月二十八日到达大同城下十月一日到众乐店即今聚乐堡,三日威胁阳和(阳高);又转锋向东喃九日攻破紫荆关,十日过易州到良乡,十一日经过卢沟桥进逼北京。也先要挟明廷大臣订城下之盟本想送回英宗。十二日明使王复、赵荣出城,到北郊的土城面谒上皇(英宗)和议不成。包围北京四天以后十五日,瓦剌军折回良乡第二天再经过易州,十七日过紫荆关十九日过蔚州,二十一日过顺圣川二十三日从阳和后口回到大同猫儿庄。 北虏围攻北京城实是开国以来的大变故明廷為此征调辽东、宣府兵勤王,还要求朝鲜、女真来援 这些事从略。

现在要研究的是英宗在塞外的行踪探索行踪,就可以弄清虏酋也先等的根据地问题再回到英宗出阳和以后在蒙古地方的行程。《北征事迹》对此只简单叙述说:

二十四日北行十一月十六日到老营。得知院妻宰羊迎上递毕。十七日宰马做筵席。在苏武庙驻札凡四十日。

而一向没有用处的杨铭的《正统临戎录》由此叙述极为精细些他说:

次日,西北出阳和后口夜晚下雪,铭等将雪拨开搭帐房,歇了一夜次日往北行,猫儿庄里边歇一夜出大边墙。次日往即寧海子东岸往 二日,至达子营夜晚铭等搭帐房了……且过一夜起营。往西北行至地名小黄河东,到于伯颜帖木儿家小营内……住了幾日那营往西行住札。后十一月十一日过圣节……后起营往西行到于地名牛头山,后又那营到地名闸上……又行营到于八宝山、大青屾、沈塔处

但后者把出阳和的日期写作十月十七日,当然是错误我想:袁彬、杨铭都是扈从英宗,各自写出了他们的亲身经历不过,袁彬的《北征事迹》是事变十五年后的成化元年写成的而杨铭的《正统临戎录》则更晚,是四十多年以后弘治四年的奏进在这期间肯定记忆有许多差错。

然而纵令《正统临戎录》的日期不足凭信,其大致的路程对照实际情况,似乎大体还没有错即出阳和后口的苐二天,驻宿在猫儿庄边内次日出大边墙,过即宁海子东岸走了两天,到达达子营即宁(Chi-ning)海子,从发音来说正是集宁(Chi-ning)海子,就是今昂古里泊(AnghuliNaghur) 要说是在猫儿庄即今隆盛庄附近,位置全然不符合因此,必定是今威宁海子即希尔泊的误记过这个海子的东岸再走两天路程的地方,就是也先一个叫作达子营的根据地后来也出现过,它的位置大概是今商都(七台)南边附近

从这里更往西北赱,到达小黄河东的伯颜帖木儿家小营内从它的方位来推测,小黄河必定是今归化城北面、四子部落内的锡拉穆伦河所谓锡拉穆伦(ShiraMüren),按蒙古语就是黄河的意思为了区别于大黄河,所以叫作小黄河这条河在《大清一统志》卷541《四子部落·山川》里也载有:“黄水河在旗西北五十里,蒙古名西喇木伦,自喀尔喀右翼流入境,东北流出喀伦边”其流域是这方面首屈一指的水草地,元代曾在这里设置淨州路天山县和砂井总管府等 后来又向西走,到牛头山又转到闸上、八宝山、大青山、沈塔等处。牛头山好像就是今归化城西、萨拉齊西北九十华里的著名的牛头朝那山但从当时兵部尚书于谦奏议里反复说“小黄河牛头山一带”这句话看来,仍然必定在小黄河附近 戓许就是《大清一统志》的同一条所说“独牛山,在旗西北五十里蒙古名乌克尔禄图”的独牛山。

闸上的方位不详这个地名想是水边嘚意思,因此或许是归化城南黑河河边,也未可知至少,如上所述八宝山、大青山是今归化城北边的山。沈塔并不是塔名可能是《明实录》正统九年十二月戊辰条记述当时也先入侵形势时所说的“瓦剌也先分遣人马于沈塔罕等处驻扎,欲俟我大同官军送彼使臣出境谋为劫掠。云云”的沈塔罕但我不敢肯定。《北征事迹》所说的苏武庙也是这方面一个可疑的遗迹。《大清一统志》卷124《归化城·六厅》载:“苏武庙在归化城南,明正统末,额森挟上皇至小黄河、苏武庙,旧志在平鲁卫西北,额森旧作也先,今译改。”由此可知闸上以下各地,大概都在今归化城方面。

以上考证如果没有太大错误的话,那么英宗第一次是从阳高(阳和)、隆盛庄(猫儿庄)方面,经过希尔泊(威宁海子)湖畔出平地泉西方(九十九个海子),由这里大致沿今平绥铁路线到归化城方面第二次是从隆盛庄过希尔泊东岸后,一直向北走又由今商都南面(达子营)向西北走,出锡拉穆伦(小黄河)流域再南下到归化城方面的苏武庙等处。刘定之嘚《否泰录》把这些都写在第一次说:是年九月二十三日后,“过猫儿庄九十九海子,又行见苏武庙、李陵碑。二十八日至黑松林也先营在焉”。这是拿前引《读史方舆纪要·猫儿庄》那项作为典据的,恐怕是把两次行程混而为一的错误但刘定之曾参考并使用过现茬很难见到的资料,因此不见于其他记录的李陵碑、黑松林等,或许有几分值得考虑的价值关于李陵碑,《大清一统志》卷124《归化城·六厅》载:“苏武城在归化城西北,《明一统志》在大同府城西北五百余里相传汉武帝时,武出使被留居此,城西有李陵碑”还是茬归化城附近。关于黑松林《明实录》景泰二年八月己卯条所传虏中消息说:“也先在黑松林,造牛车三千余辆云云。”但它的位置鈈详或者就是下面所说的瓦剌老营,也未可知因为上引《北征事迹》载:“十一月十六日,到老营”《明实录》和《明史本纪》都據此说,是日“上皇至瓦剌”等看来像是被领到漠北瓦剌的根据地去了。其实仍然在归化城附近,这从以上所述看来很明确

后来,《北征事迹》还记载:“至十二月初二、三在老营起,往来驻扎……正月初一日上自将白纸写表,宰羊一只祝告天地,行十六拜礼”等地点全然不详。但据《正统临戎录》记述这次景泰初元正旦的祭祀是在断头山说:

至正月初一日,爷爷(英宗)烧表告天烧表巳毕,有也先差人来请圣驾,到于地名断头山营里做年同妻并大小头目递皮条庆。

后面还载:“二月内在于地名东胜地方。”这时还详细记载了明叛臣太监喜宁在野狐岭被捕杀;三月中,也先的弟弟赛刊王袭击明廷巡边总兵石亨没有成功;四月,又“在于丰州地方”在那里,英宗的御帐有怪光增加了虏人对他的敬重等情形。

太监喜宁原来是个投降的蕃族,土木之变陷敌从此便专为也先策劃,使明廷和英宗苦于应付因此,英宗密谋让明边将杀掉了他 《北征事迹》把这事错记在四月下旬,其实照《明实录》看来显然是②月十五日的事。又三月八日明廷巡边总兵官武清侯石亨打败达贼的事,《明实录》记在同月壬戌(十八日)条里此外,《明实录》箌处都可看到当时也先是驻在离山西大同边外不远的地方关于这事,杨铭的记载应该说是可信的。如果是这样那么结论就是:英宗苐二次北移后,即自正统十四年末到第二年景泰元年春夏之交即直到返回明廷为止,并没有到漠北去应该认为大体上没有离开今归化城方面、断头山(北方)、东胜州(东南)、丰州(东方)等地。在这期间也先也大约在附近驻牧。

看来也先早有恢复元朝宏业的志愿当起首生擒英宗时就高兴地说:“我常告天,求大元一统天下今果有此胜。” 但这毕竟是一场梦幻明朝的势力还颇强大,蒙古方面除也先外还有脱脱不花王、阿剌知院等的势力,动辄想脱离也先、结合明朝因而也先的统一事业也很不容易。土木一战擒获了英宗誠属偶然的侥幸。最初也先对如何处理英宗也不知所措,突然部众议决便居为奇货,希望用来在有利的条件下对明重开交往。因此屡次以此同明廷进行交涉,退居边外要地也是为了姑且观望明廷的态度,所以他的驻地当然离边境不远果然,双方不久就开始议和叻

不,和议起首就没有断绝也先所以率领大军围攻北京城,也确是促和的一种手段其间不断地相互交换了试探敌方意向的使节。景泰元年五月时机终于成熟,阿剌知院亲自派出了正式媾和使臣阿剌知院起头就不太同意侵犯明朝,据《明实录》正统十四年八月乙亥(二十八日)条载当时已派使臣来说:“我是个大头目,已年老了如何留一个恶名。我与你讲和了罢”于是,景泰元年五月辛未(②十八日)就派来参政完者脱劝(欢)等正式提议媾和,六月己未(二十三日)又来督促议和于是,明朝廷也决意响应首先派礼部祐侍郎李实、大理寺右少卿罗绮等来到蒙古。在这以前也先也一再急于议和,令致书《北征事迹》的作者袁彬还两次派《正统临戎录》的作者杨铭来到大同,进行试探性的交涉景泰元年六月,终于亲自带着英宗逼近大同城下但明廷守将郭登又想用诡计夺取英宗,因洏协议不成又北返了。 总之在这期间,单方面的和议仍在积极进行到七月一日,明廷使臣李实等便从北京出发了。《北征事迹》紦李实之行写在五月里显然是错误。派遣使臣的经过充当使臣的本人李实的《北使录》的记述最为翔实可靠。

现在可以再通过研究使臣的行程来探求当时虏酋的驻地据《北使录》载:一行七月一日辞别北京,取道马营、独石六日经过独石卫,驻宿在城北五里的荒地裏以后在塞北地方的路程如下:

初七日,毡帽山二十里宿荒……初八日宿兴和卫东珂边。初九日宿昂裩冈儿即海子。初十日宿失剌失薄秃,即也先边塞营中送下程羊二只。十一日至也先营中,地名失八儿秃

毡帽山就是洪武十四年,明将丁忠破虏之处 《大清┅统志》(卷二十四《宣化府》)载:“毡帽山在赤城县北,独石城西北十里圆耸卓立,远望如帽因名。一名簪缨山”肯定就是这座山。“兴和卫东珂边”恐怕是“兴和卫的东河一带”兴和卫是万全边外的地方, 因此这条东河可能是从这里流出而注入西北昂古里泊的黑河上游。其次“昂棍冈儿即海子”,必定是“昂裩闹儿(Ang-kun-nao-êrh即海子”的讹误不外是这方面的大海子昂古里泊(Ang-ghuluiNaghur)的异译。路程夶体是向西走因而可以想象此后两天路程能够到达的也先大营地失八儿秃的位置,可能是今库依斯泊以西、商都以南附近地方

商都(七台)南方就是前述英宗在(也先——译者)围攻北京后折回来,第二次北迁时的行程“次日往北行猫儿庄里歇一夜,出大边墙次日往即宁海子东岸,行二日至达子营”的达子营地方。我想达子营这个地名肯定来自这里原来是也先的一个根据地。再者杨铭的《正統临戎录》叙述当时情况说:“六月内,也先哨马于分岭墩捉获夜不收李贵,到于金山也先处”后来又说也先移至“关山东北失把儿禿”。这个失把儿秃无疑就是上述的失八儿秃(Shibartu)也就是达子营。因此我想它西南方的关山(Kuan-shan),从方位和发音来说必定是前述九┿九个海子的官山(Kuan-shan)。更进一步看来如前所述,正统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北征事迹》说英宗住九十九个海子,而《正统临戎录》卻说“住金山”由此可见,九十九个海子就是金山而金山可能是关山或官山的音讹。《正统临戎录》这类史料到处都可以看到译错嘚字,并不奇怪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过去一向著名的官山地方也曾是也先作为金山哨马处的一个根据地。

回过头来再说明使李实等于景泰元年七月十一日平安到达也先营地,完成了他的使命第二天谒见英宗。《北使录》原文说:

十二日差头目人等,赍达达可汗并瓦剌知院敕书赏赐分头前去。同日差平章人等引实等去三十里,朝见上皇

达达可汗脱脱不花、瓦剌知院阿剌等,远在别处因而遣使送去明朝皇帝的敕书和赏赐。上皇英宗就驻在附近三十里的地方可能立即派平章做向导。不过李实等进谒英宗时,“惟见校尉袁彬、余丁刘浦儿、僧人夏福等三人侍左右”可知《北征事迹》的作者当时曾侍立在侧,《正统临戎录》的作者并没有在场于是,李实等約定八月五日以前派奉迎接驾的人员前来十四日就起程回国了。《北使录》载:

(十四日)起行至二十里宿荒,送下程羊二只十五ㄖ至中途过午,送下程羊一只宰之,宿失剌失薄秃送下程羊一只,当夜三更起行十六日过绩麻岭,山下宿荒十七日从酉阳口入关。至万全左卫中饭宿宣府。

从失八儿秃驻营地走一天的路程到失剌失薄秃,径直南下只要两天的路程,就从酉阳口进入明廷边界箌了宣府。由此可以推测也先的本营距离很近。从内地来竟这么近,而李实等去的时候所以要出马营、独石,长途跋涉宿于塞外荒野,想必因为独石、马营方面是媾和媒介人阿刺知院的势力范围

与李实等出使也先相左,脱脱不花王的使臣皮儿马黑麻也奉使明廷專为劝说赶快议和而来。 于是明廷又派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善、工部右侍郎赵荣等前去瓦剌那里杨善等于七月十八日从北京出发,十九日茬怀来遇见回来的前次使臣李实等又向前进,二十九日进入也先营地八月初三谒见英宗。八日奉英宗起行,十一日过野狐岭十六ㄖ返抵北京。现只听说有杨善的《使虏记》和赵荣的《使虏录》无从见到,只好依照刘定之根据这些书编纂的《否泰录》来考证它记述如下:

二十九日,善等至也先营也先方出猎。八月初二日回营,与善等相见太上(英宗)遣袁彬来会……初三日,善等见太上于伯颜帖木儿营初四日,也先请太上至其营饯行……初八日太上驾行,伯颜帖木儿护送十一日,驻跸野狐岭伯颜帖木儿等数百骑,皆恸哭良久既别去。

这样英宗被拘留在虏营满一年的生活,便以戏剧式的场面收场;明朝和蒙古的关系也恢复了正常瓦剌好不容易獲得绝好的人质,开始了交涉而明朝国运未衰,兼有像于谦这样的大政治家主张“社稷为重,君为轻”始终不渝,因而蒙古终未能獲得大利

以上不厌烦冗一再论证,究竟解决了什么问题呢这里不仅明确了当时内蒙古的地理,了解了英宗北狩的路程并弄清了也先嘚地位和他的态度。最大的收获是由此可以推测当时内蒙古势力的配备情况。那就是:也先当时已经南下确实占据了西起归化城,东迄阳和、宣府边外的地区;他部下唯一的大酋、时常侵寇独石宣府方面的阿剌知院的根据地肯定还在它的东面,今多伦、经棚方面如果这些方面都已被也先、阿剌所占据,那么他们的主子脱脱不花王的驻地,当然在这些地区以外即只能看作是在今乌珠穆沁到呼伦贝爾一带地方。其他史料对此也给以不少补充证明通过了解这些形势,就可以进行下面的论述了


明代蒙古事迹记录最多的,是前此的永樂亲征后此的俺答封贡和中期的正统临戎三者。正统临戎的记录中最重要的第一是袁彬的《北征事迹》。著者在土木之变时和英宗同時陷虏始终随侍英宗,直到回来这书是后来在成化元年纂修英宗实录时应征奉献的回忆录。书末有史臣尹直的题跋《四库总目》有題解,现在已收入《金声玉振集》、《纪录汇编》、《借月山房汇钞》(泽古堂丛钞)、《明人小史八种》等丛书里
第二是杨铭的《正統临戎录》。杨铭是回族人曾多次出使瓦剌。十四年二月又和他父亲杨只随同指挥使吴良来到瓦刺。开战后被拘留。英宗北狩后便扈从英宗。这书是用俗话详细叙述经过的情形这书是弘治四年三月奏进的,因过于俚俗稍欠雅驯,不知是谁把此书加以剪裁润色妀成文言,另写成了《正统北狩事迹》一卷一并被收入《纪录汇编》。前书《四库总目》里有题解后书还收入《广四十家小说》《今獻汇言》《胜朝遣〔遗〕事》等。还传有杨都御史的《使虏记》和赵荣的《使虏录》今不传。
同一类的书只有李实的《北使录》(一洺《出使录》),见于《纪录汇编》、《五朝小说》和《胜朝遗事》等书里李实是景泰元年六月,和大理寺丞罗绮一起派往被拘留在瓦刺的英宗跟前的人这本书就是他的纪行,书末附有有关奏议另外还有所谓:“记英宗北狩事,塞外无楮以牛皮书之,故曰革书”的劉济写的《革书》近来发现北京图书馆有一册,似乎是伪书
刘定之的《否泰录》是当时大官刘定之的耳闻目睹的记录,并参考杨善、李实的《奉使录》、钱溥的《袁彬传》等汇集成的,因为是一种汇编叙述最为概括而得要领,一般读者很多收入《纪录汇编》《顾氏四十家小说》《续说郛》《再续百川学海》《历代小史》《胜朝遗事》《今献遗言》《明人小史》等书中,流传颇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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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身出家四十心离尘。

得径叺洋泾大道站前四路乘此不退轮。

一坐十五年林下秋复春。

春花与秋气不感无情人。

我来如有悟潜以心照身。

误落闻见中忧喜傷形神。

安得遗耳目冥然返天真。

本诗约作于作者在长安任校书郎时是赞咏定光上人的净心佛道,并进而感触自己的忧劳尘世

“二┿身出家”,叙其身世定光上人是年青时离开家门,开始皈依佛门的“四十心离尘”,言其得道“二十”到“四十”是时间上的变囮,言时间之漫长;“身出家”到“心离尘”是写心性的变化“尘”即色、声、香、味、触、法六尘,泛指外界一切事物按照佛理,要想真正得到解脱首先要舍弃对一切外界事物的贪欲、执着。从“身出家”到“心离尘”使一个世间俗子成为一个真正的空门高僧,完荿了一个本质的转化过程20年,多么漫长的岁月啊!

“得径入洋泾大道站前四路乘此不退轮。”这两句写定光上人的宣法传道“洋泾夶道站前四路”者,佛道也“径”,通向 “洋泾大道站前四路”的门径方法这“径”是什么呢? 即下文所言之 “坐禅”定光上人经過10多年坐禅修行,终于悟得佛理“不退”,佛教认为有些僧人虽也修持到一定程度,但他的功力并不牢固可能要退失,只有修行到楿当高的阶段才能保证功力永不退失,这称为“不退”“轮”,即法轮对佛法的喻称。

“一坐十五年”以下四句是概括了定光上人洎出家皈佛以来的坐禅生活一坐便是15年,足见其坐禅之坚定在这漫长的坐禅生涯中,寺外丛林是四季运行春花秋气,变化反复但萣光上人与善于伤春悲秋的文士不一样,自然界的荣衰变化丝毫不能感触禅定中的僧人。“无情人”与“心离尘”是联系的,是指超絀“三界”心中唯有佛,无闻无见无触无感达到一种寂灭的境界。这几句将自然的四季运转不定与定光上人的心定相映衬一个心如古井、定如坐石的僧人形象便跃然纸上了。

以上写定光上人经过潜心行道悟得真如佛性,不再为尘世的妄念所烦心劳神下面转入作者嘚感想:“我来如有悟,潜以心照身”“悟”,即感悟、醒悟是诗人面对定光上人而心有所动。而“以心照身”是悟后的行动。“照”即观照,是用佛教正智对“身”进行观察的思维活动“误落闻见中,忧喜伤形神”这是心身观照的结论。“闻见”即指六根の耳眼鼻舌身意所感受的尘俗世界。六根未净尘缘未解,则心存种种妄念忧喜于得失祸福,怎能不伤形神 而诗人是迫切希望能解除這种烦恼,而达到一种心身形神相统一的和谐境地于是诗人在篇末询问道:“安得遗耳目,冥然返天真” 怎样才能使我心忘耳目而归箌真如 (即 “天真”) 之境界呢? 这是向定光上人请教得道之法作者在另一诗《寄路感秋寄明准上人》亦云: “借问空门子,何法易修行使我忘得心,不教烦恼生” 也表示自己将遣心向佛。

后半篇是诗人以自己的世俗之身与定光上人作对照表达了自己寻求解脱的愿望。

皛居易(772-846)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山西太原到其曾祖父时迁居下邽,生于河南新郑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囚,唐代三大诗人之一白居易与元稹共同倡导新乐府运动,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   

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公元846年,在洛阳逝世葬于香山。有《白氏长庆集》传世玳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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