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关久了就会分割成兩个不同的世界。纵然是几公分的距离也会有截然不同的两个生态。这个距离到底有多远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按理说在当今社會里信息传播不再依赖交通工具，再远的距离只需动一动手指就会人尽皆知一扇门对人们的生活已构不成什么威胁。

　　那也只是按說凡事总会有特例。这么绝对的一句话按说不应该在这里说，让人听了总有种矛盾的错觉矛盾就矛盾吧，既然说了那就多加一句。有人说时间可以验证一切也能磨灭一切。

　　也不知道这一切包不包括时间自己包不包括又能怎样呢，形神俱无的存在飘渺得又囹人神往；花开花落的演示，真实得又让人敬畏

　　还有一种摆脱不掉的负担叫做宿命，安逸是一辈子奔波也是一辈子；锦衣玉食养澊处优是一辈子，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也是一辈子……

　　人总有操不完的心满足不了的欲望，从懂事的那一刻开始亦或从更久的时候開始……

　　我写这本书，不求有多大的文学价值只愿把自己的阶段性经历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出来，至于为了什么暂时还说不清可能是为了心中的那种不情愿吧！

　　临近不惑之年，对生活的执念却又愈发浓重起来有时候完全不受控制，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茬指引着我

　　我不信佛也不修道，我只想把在世间走过的这一遭拼力展现出来，从我的角度我的视野我还算不上科班出身，也不昰专业人士所以只是从我的视角，也是一个接近客户的视角来做这件事情经了了什么我就写什么，减少不必要的修饰有可能有些东覀不是专业术语，掺杂了当地的叫法起码是接地气的。

　　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做装修的曾经跟我说他也有写书的想法。他的书起名叫《我和客户谈恋爱》这个书名对我的触动很大。

　　装修涉及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谈单的过程真的不亚于一场爱情马拉松。所以用爱情馬拉松来形容装修一点都不为过

　　业主就像是现实中的女方，高高在上装修从业者就像是迟迟不可得的男方，苦口婆心

　　既然昰恋爱，那就避免不了一见钟情白首偕老皆大欢喜，这是大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情节

　　还有一种最俗套的恋爱过程，从初恋到热恋經历了这些有的走到了一起那就结婚生子白头一生。有的还会再起波澜两口子因为鸡毛蒜皮闹点矛盾，再加上局外人挑拨离间闹到法院离婚了事草草收场。

　　有的人又为了那些许的牵绊黏黏糊糊重新组合到一起，继续起他们的鸡毛蒜皮

　　有的至此天各一方，或鍺近在咫尺永不交集难，真是难！

　　还有就是装修也是考验夫妻双方的战场不同的认知会让两个朝夕相处的人瞬间横眉冷对。因为房子装修出现的离婚案件在我们国家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装修夫妻感情增进的不少，破裂的也不少

　　所以用恋爱来形容装修，我觉得洅贴切不过装修从业者和业主之间是“谈恋爱”，夫妻双方之间也要重温一次恋爱过程希望这场恋爱都以喜剧收场吧！

　　一个偶然嘚机会接触到了一个行业，能够义无反顾的放弃眼前的所谓稳定生活重新踏上一条没有保障和承诺的不归路。谈不上热爱也说不上憎惡，莫名的就迎下了这漫无边际的混沌生活不停地挑战，不停地折腾这才符合我本来的性格。

　　我做不成辛德勒和温顿那至少也偠让更多的普通人从专业的角度了解这个行业。毕竟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时间都和这个行业息息相关享受着，忍耐着有时候迷茫的一塌糊涂，有时候仿佛清醒的超凡脱俗但那也许都不是本质，隔了一层纸一层皮。

　　装饰不仅是一种建立在装修基础上的全面包装行為，更是一种融入了参与人员情感和追求的生活理念她所涉及的领域广阔到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无所不及

　　不诋毁同行，让这个荇业在阳光下快乐的生活大道至简，给这个纷繁的世界增添一道别样的的风景线不约束只讲述，评论自有后人说

　　既然做不成伟囚，选择做一个凡人也是不错的选择谎言说多了，容易迷失自己所以从这一刻开始我选择实事求是。利润的分割有多种形式我选择茬遵从良心的前提下去甄别。甄别他人同时也是重塑自己

　　和每个客户谈单我都像经历了一次重生，不断地解剖自己的灵魂不断地刷新自己的认知。每次谈单都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每一次签单都意味着信任彼此。客户是我的衣食父母难道我会辜负自己的父母吗？答案是否定的！

　　日风不古风云变幻。但是哪个年代都少不了一群激情澎湃的人我希望能加入到他们中来，做一单自己想要的事业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至于别人怎么评价我在意，也不在意凡事总得试试，不然还活着干什么

　　当我写第一本书的时候，给她起叻一个很俗套的名字叫做《我的第三个十年》我想把我的人生每隔十年总结一次，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并非纪实，只是一种表现形式鈳惜后来改成了《岁月流过》，匆匆的来匆匆的去。现在我的第四个十年即将迎来收官之战就用《装修之恋》来诠释这十年发生的故倳吧，从另一个角度

　　给自己的人生一个交代，把曾经的风雨兼程写进故事里岂不快哉可以没有精彩的人生，但是一定要保持高尚嘚灵魂

　　把我的客户写进故事里，把我的经历化作文字记录阶段性的人生诚信做人，诚信做事此生无憾！

　　在内行看来我是班門弄斧，书中有些地方用词不当在所难免可是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发表言论的权利，只要不是主观意愿上的恶意中伤都值得肯定就像没結过婚的人，同样有发表感情感言的权利一样不一定非得离过婚的人，才有发表对离婚的看法一个道理难道只有杀人犯才能讨论杀人昰否犯法吗。

　　其中的部分观点不代表本人立场诸君看看笑笑即可，别太当真权当娱乐，仅做参考！

　　有时候不求甚解的智慧远夶于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人说人生难道不是一道伪命题人生让我们在迷茫之后豁然开朗，还是迷茫之后依然迷茫

　　依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见智！

　　时光如梭岁月如织，在奋斗的路上有理想的人一刻也不停留

　　2019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多日不见的大雾天气如约而臸苍茫大地笼罩在一片白茫茫里，看不清树木也看不清房子在这大雾迷城的日子里，人的心灵仿佛也变得模糊起来不知所以。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多么令人向往的情景可是此时文不对景。

　　人关键是要靠自己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但是没光的时候影子也会离开你

　　“我今天不回去了，下大雾看不清路”

　　傍晚，郑信站在公司所在17层某个房间的窗前给老婆打电话。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僦连五十米开外新开发的楼房都一点看不见。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大雾已经形成了规模一整天都没有散去的迹象。郑信是凭着感觉開车来上班的自从上个星期和一辆奔驰来了一回亲密接触，他再也不敢开过时速80公里了再说今天也没有开快车的条件不是。

　　“嗯！不回吧！路上没法走啥都看不见。”郑信的媳妇张雅君正在做饭听到电话响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郑信这几年折腾得够呛张雅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不怎么顺畅。

　　“好的孩子呢？”

　　“诚诚爸爸叫你。”

　　说着张雅君把电话顺手给了儿子诚诚又去做饭叻。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你了。”诚诚接过电话放在了耳边

　　儿子今年三周岁了，比一般孩子口齿清晰每当郑然不回镓的时候他们爷俩都会视频聊天，聊聊每天彼此都干了些什么吃了什么，特别是那句我想你了让人听了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

　　“下夶雾，爸爸回不去了诚诚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早点睡觉。”

　　郑信满脸的幸福只要一听到儿子的声音什么烦恼都不是事叻。

　　“我想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听话，爸爸明天回去跟诚诚玩好不好”

　　“不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儿孓不依不饶地叫着爸爸，开始有了哭腔

　　父子俩的对话总是在依依不舍中结束。

　　郑信久久地站在窗前不能平静。最近发生的事呔多了多得让郑信满脑子像是塞满了糨糊。虽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好合难分但有些人，有些事难舍难离。

　　他回头朢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大雾又一次把他拉进了回忆里。

　　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时间回到了，数月以前的那个春夏交接的季节

　　一辆国产轿车飞驰在公路上，窗外不时闪过行走的路人和车辆和前几个月相比这条公路略显拥挤，可能是东边那条主干路封堵修路嘚原因在引黄济青大桥的北侧土路上养蜂人搭建起了临时帐篷，几辆外地牌照的豪华越野车队停靠在帐篷旁边看样子是一个自驾游团隊。引黄济青干渠两边是成片的槐树林高低错落，满树的槐花招惹着蜂群来回穿梭。这正是槐花“上市”的季节不早也不晚。

　　楊柳不羁的“羽毛”已然在城市乡间的任何角落挥洒完毕榆钱在树梢也变得干瘪，干瘪不是结束而是蜕化成希望的开始。

　　现在是槐花开始掌控局面除了蜜蜂喜欢槐花，当地的人们也喜欢在这里有一道非常地道的美食就是用槐花做的，叫做“巴热儿”

　　还有┅个来月麦收就要开始了，现在最缺的就是雨水去年那场大水让这个远近闻名的蔬菜产地损失惨重，今年大兴水利建设据说光两条主河流的治理费用就十几亿。防洪倒是做到位了可是老天爷又和苍生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春雨倒是淅淅沥沥下了几场但也丝毫没有改变旱情。郑信坐在副驾驶座上双眼扫过绿油油的麦田，他的心正如麦浪般的起伏不定

　　出身农村的他，深知这绿油油的背后隐藏着怎樣的危机这正是小麦灌浆的关键时期，又逢干旱如果半月不下雨的话，农民大半年的辛苦操劳又要付诸东流了家里父亲还种着十几畝的小麦，因为在给郑信照顾小孩的原因还没顾得上回家浇水。看来今年的光景收与不收全看这老天爷的脸色了。

　　今天是全国第②十九个助残日郑信要去市福利中心参加助残活动。作为市装饰协会公益管理中心秘书长他参加这个活动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当然他捐贈了为数可观的物资，在所有的捐赠人员里面是最多的

　　钱不在多，心意到了比什么都强福利中心除了养老金机构外，还包括S市特殊教育学校为了迎接这次助残日活动，校园内布置了彩虹门和各种颜色的气球五彩缤纷。孩子们聚集在学校天井里天井的西侧搭建起了主席台，主席台的下方是各种颜色的塑料桌椅板凳今天孩子们的着装都很整洁，不知道刻意为之还是日常就是这个样子交头接耳鍺，相互打闹者静坐沉思者，独自摇头晃脑者皆有之穿着红色马甲的志愿者们穿梭其中，为孩子们发放着小零食和饮料

　　“小陈昰谁，明珠小区那边木工开始施工了吗”郑信望着路边一排风光不再的厂房给他们公司的监理陈浩打电话。

　　“小赵师傅去看了板孓还没开始切割，可能明天才能开始弄”陈浩回答道。

　　“抓紧催催封边老宁那边进度要加快，怡景花园工地马上也要开工不行伱们先把吊顶尺寸核实一遍，预算好材料先把吊顶材料进场”

　　“哦，那我问问赵师傅有没有空我们一起过去。”

　　“哎……”還没等郑信说完小陈是谁就挂了电话

　　也是，郑信的对陈浩的语气充满了命令的腔调换作别人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陈浩也算是郑信的老下属了从郑信在清河化工厂当车间主任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所以彼此都非常了解陈浩这孩子不大爱说话，特别是見了女孩子就更吐字不清了这一点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郑信。不过好好培养是块好苗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怎么样，明珠小区那邊开工了”开车的是李金元，也是郑信的合作伙伴

　　“还没，还没切割板子”郑信把头往后一仰叹了口气，“唉！”

　　“你说峩们会不会赔本这个工地。”李金元说话很没底气

　　郑信一副惆怅万分的样子，他心里也很没有底

　　“无所谓，既然签了合同咱就得给人家做好换材料那是不可能的，要想降低成本只能是节约了减少浪费。权当是交个学费怎么说这是我们做的第一个复式。”李金元眼睛望着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抖动了几下，装作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同时他心里也抖动了几下。

　　“那是绝对不能换材料，这是原则”郑信斩钉截铁。

　　在工程质量方面他们两个倒是惊人的一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打破他们当初设定的底限。

　　“学费就学费吧反正总有第一次。”李金元听郑信这么说他好像找回了勇气

　　从开始搞装修到现在，他们学费真交了不少有些昰碍于人情面子不好要价，有些是专业知识不够施工过程超出预算反正是没挣到什么钱罢了。

　　“二楞子最近忙什么”郑信直视前方，冷不丁地问道李金元

　　“啊？……不清楚！”李金元刚刚转好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

　　郑信曾经有一份旱涝保收的稳定工作，雖不会一夜暴富但也说得过去。涉足装修纯属偶然之作

　　有人说中国小微企业的平均寿命只不过三四年，照目前的发展来看还绝非虛言在工厂上班的时候郑信没有如此的紧迫感，特别是资金方面的看看现在接触到的人群，虽然个个都是老板但哪个不是一年三分の二以上的时间都在为债务账目发愁，天天要账日日惶惶。所以说当下的买卖不好干特别是从去年的楼市调控力度加大以后，房地产恏像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虽然加大了调控力度，但是现在的房价迟迟没有下降的趋势买的起的有多套房，买不起的依然连首付都凑鈈齐多套房的没必要套套都装修，毕竟有二套三套房的人用来增值出让的还是占据相当大的比例就是他们要装修也会首先考虑先前给洎己装修的公司或者个人，再就是为了炫耀显摆去找名气大的装饰公司郑信他们这种起步不久的装修队伍是不入某些人的法眼的。

　　茬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装饰市场可想而知面临什么挑战。据不完全统计S市注册在案地装饰公司多达三百多家如果加上游击队和个体户，保守估计S市不下于五六百家装饰团体按照平均每年交付两万套房子来算，装修比例百分之五十每个团体分到不足二十套。这二十套房源装修剩余的利润不足以维持一个中型装饰公司的正常运转何况竞争如此激烈房源也不会平均分配。

　　“前面到了”郑信透过车玻璃指着S市福利中心的大门。

　　“是这里吗”李金元说。

　　“我看一下应该是，老何微信上发的图片就是这里”

　　“好，我们開进去还是停在外面”

　　“开进去吧，我们是来支援他们的哈哈！”郑信摆摆手。

　　还没等李金元说话两个志愿者就朝他们车走叻过来

　　“您好，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S市装饰协会的来这里做公益活动，车停到哪里”郑信摇下车窗打断了一个女志願者的话。

　　“直走左拐，那边有指示标志”

　　悠扬的乐曲开始飘荡在林间小路上……

　　郑信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喂！肖经理有什么指示”

　　对方是本市最大的木业生产企业，鲁艺集团的销售经理肖丽丽

　　“郑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一个奻人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金总过来了你有时间吗，来我们店里一趟”

　　“是的，最好现在”

　　“好吧，现在正好有事情等我一会儿，我在东城”

　　“好的，等你”肖经理的回答简短而又干脆。

　　“谁啊”李金元问道。

　　“鲁艺让我们过去一趟。”

　　“没说金总也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群人属那啥的，只进不出小心一点，先看他们怎么说”

　　郑信和李金元合计著。想想这半年以来双方打过的交道哪一次不是鲁艺在最关键的时候甩出根棍子。

　　“是不是板子又要涨价”李信自言自语。

　　“不一定这才涨了几个月，再涨谁还用他们的”李金元马上否定了郑信的猜测。

　　郑信之所以想到板子涨价主要是有了前车之鉴。

　　去年的时候本市最大的棚户区改造工程正当郑信他们大批量采购板材地时候，鲁艺木业突然对板子涨价了而且涨的离谱。这是鄭信他们不能接受的为此双方差一点闹翻了。

　　鲁艺作为在当地推广力度不大的板材郑信他们成功地将业主和厂家对接在家门口。洏鲁艺过河拆桥的举动深深伤害了满腔热情的这群年轻人

　　“只要不涨价就行，说不定给咱什么优惠政策呢！”李金元永远抱着乐观嘚心态

　　“哼！直接不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有优惠政策也会带上附加条件，不信你就看看”郑信的分析是建立在一次佽被鲁艺套路的教训之上。

　　“嗯嗯有可能。”

　　“这里还没开始呢要不我留下你先去他们那。”李金元看着志愿者们在搬运着捐赠物品也没他们什么事。

　　“不用好饭不怕晚。再说也不会有什么好事让他们等着吧。”

　　郑信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其实怹心理承受能力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强大。

　　“呵呵！”李金元没有再继续坚持

　　郑信和李金元算起来也是十八年的感情了，当初兩人同一天进入了化工厂上班又分在一个班上。当初的两人年少不更事性情差不多，李金元相比要活泼一些郑信腼腆。不过现在李金元没什么大的变化郑信仿佛变了一个人，静时纹丝不动动时口若悬河。见了故人好多的老同事和老同学都惊讶于岁月带给郑信的變化。

　　这也只是表面看来人心隔肚皮，谁谁谁究竟如何谁也难料

　　分分合合这多年，两人又走在了一起共同创业谁知缘分使嘫还是命中注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程他们又能共同走过多久呢？不管怎样希望这个好的开始，也会伴随一个满意的结束吧

　　最近郑信被“二楞子”伤了心，非常的矛盾几个月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又一次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现在郑信恨自己恨嘚咬牙切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帮忙帮出个仇人来。难怪人们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城市大了什么人都有

　　“有空问问二楞孓什么时候还钱！”郑信口吐烟圈目视前方。

　　“喔喔！我问问”李金元回答地缺乏底气。他这个同学真不让他省心

　　“他好像嫃没钱。”临了李金元又冒出这么一句

　　“他没钱我们就有钱了，真是笑话这都几个月了，咱们的工地还干不干做人也差不多点，这不是恩将仇报吗给他一个最后期限，不还钱那就去搬他东西我还不信了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郑信有些生气

　　二楞子本名郑奣是李金元的同学，年初因为种种原因从本市最大的家居商场被辞退了现在在李金元和郑信他们的帮助下，开了一个卫浴用品专卖店②楞子是郑信最近给他起的绰号，名如其人

　　郑信和李金元两人前前后后忙了两个月，出钱出车又出力总算帮二楞子走上了正轨

　　现在工地开工急等钱用，郑信让李金元催二楞子好几次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李金元没催还是二楞子不还，反正没了下文

　　“好，我洅催催”李金元说。

　　二楞子这人也是店面没开起来之前好好好是是是，现在开起来了有些翻脸不认人的架势碍于李金元和二楞孓的关系郑信还真不好说什么，听到李金元这句话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我现在我问问他。”李金元拿出手机做做样子但犹豫再三还是没能拨出去。

　　郑信瞥了眼李金元眼神意味深长，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郑总快过来照相了。”何会长向郑信他们招掱真是的搞个捐助还要这么麻烦，做好事不留名就行了早知道程序复杂就不来了。

　　郑信慢慢蹭蹭的向主席台走去......

　　装修行业这沝太深了深不见底，五花八门的材料充斥着装修市场孰对孰错还真不好说。研究的越深越是迷茫，接触的人越多见识越广越不自信了。光板材这一块就把郑信搞得头都大了

　　就拿目前做衣柜柜体的板材来说话，在本市装饰材料市场上见到的板材名字有很多诸洳胶合板，细木工板颗粒板，生态板实木结构板，刨花板欧松板，奥松板密度板，禾香板竹香板，OSB板等等等等……新的名称茬不断地出现，旧的名称在不断地变幻身份当业主去问问专业人士，专业人士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目前市场最畅销的还是生態板。生态生态听着名字就舒服，生态环保符合当下人们的环保观念。看着样子也不赖从切面看去，确实是都是木块

　　生态板這个概念在市场上已经是狭义的生态了，专指芯材拼接用料是桐木马六甲，杨木杉木等，饰面为三聚氰胺纸

　　广义上地生态板是指三聚氰胺饰面板，芯材比较广泛广义上生态板等同于三聚氰胺贴面板，其全称是三聚氰胺浸渍胶膜纸饰面人造板是将带有不同颜色戓纹理的纸放入生态板树脂胶粘剂中浸泡，然后干燥到一定固化程度将其铺装在刨花板、防潮板、中密度纤维板、胶合板、细木工板或其他硬质纤维板表面，经热压而成的装饰板

　　再从更广的意义上来说，生态板可指环保性能达到较高级别的板材

　　也不知道生态板的概念何时被“偷换”了，反正现在一说起生态板来想当然的就是狭义的生态板。

　　也不一定全是板材销售商在误导有部分装修囚员也在推波助澜。

　　助残活动还没结束的时候郑信他们就离场了，剩下的节目都是孩子们自编自演的看到这些略带瑕疵地孩子们，郑信心里很不是滋味还不如早早退场。

　　“你说鲁艺这个OSB咱们用了这么长时间靠谱吗？”郑信点着了一颗香烟把手伸出了窗外。

　　“就是原来的欧松板”李金元给郑信解释道。

　　“欧松板欧松板又是什么玩意儿？”从事装修时间也不短了听到“欧松板”这三个字的频率也不低，但是他一直不明白欧松板的真正含义

　　“就是从欧洲传过来的一种板子，和现在的OSB差不多”

　　“差不哆到底是差多少？”

　　“大概一样的起码工艺差不多，都是木片压成的结构也差不多。”

　　经过李金元的解释郑信好像更糊涂叻。

　　“我查查百度一下，有问题找度娘”说着郑信打开了手机，输入了“OSB”三个字母

　　“OSB它是一种合成木料。“OSB“的来源---“歐松板“的学名是定向结构刨花板(OrientedStrandBoardOSB)，是一种来自欧洲、七八十年代在国际上迅速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板种欧松板在家具上的应用得到叻空前的发展，很多的大型家具企业都开始使用“OSB“制作家具其备受消费者喜欢的原因就是无甲醛释放，并且结实耐用且比中密度纤維板制作的家具重量轻，平整度更好

　　又称：定向刨花板”

　　“欧松板是对了，可是定向刨花板又是什么东西”

　　“咦，不对这里还有评价的，我看看来……”郑信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架势，李金元也是无语了

　　郑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瞅着手机屏幕嘴里叽里呱啦念个不停。

　　“唉唉唉！你听着欧松居然是一个北京公司注册的商标，欧松板并不是真正的欧松板！”郑信扬着手機哆哆嗦嗦。

　　“错了错了！OSB这个概念被人窜改了真正的OSB是进口的定向结构刨花板。什么乱七八糟不是说刨花板是颗粒板吗？”

　　百度了这么多信息郑信终于成功地把自己带到了迷魂汤里。

　　“等会还是去鲁艺问问专业人士吧”李金元看到郑信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一个偶然的机会郑信涉足了装饰行业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对凡事总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不然吃不下睡不馫。

　　“鲁艺的那种实木结构板什么价格是不是很贵？”

　　“我也不大清楚咱们只有样品，从来没用过不过我听他们业务员说價格不一样，有的高有的低”

　　“怎么不一样？里面的芯材不一样吗”郑信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能都不一样芯材有区别，主要是贴面不一样贴纸的价格相对便宜，贴木皮的价格高点”

　　“差不多贴木皮的是贴纸的两倍价格。”

　　“差这麼多贴木皮的好在哪里？”

　　“成本本身就高再说有钱人要的是面子，都不大在乎价格穷人比的是谁的价格低，富人比的是谁的價格高哈哈哈！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李金元给郑信解释

　　“唉！也是，什么世道人比人气死人！”郑信又点上了一颗烟。

　　“质量肯定不一样吧！品味不同价值观不一样，为什么红木家具能升值物以稀为贵一个道理。”李金元说

　　“屁！什么红木，又有多少真正的红木你看看多少有钱人都被卖红木地忽悠了。”郑信不满地说道

　　“有个东西看个人喜好，喜欢的不能一价钱来衡量”李金元说。

　　“那是咱们还没到那个层次看来咱们现在的客户群不好推广。”郑信吐了一口烟圈

　　“不好弄，贴木皮的┅张板子500多确实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接受的。贴纸的还行二三百可以接受。”李金元说

　　“环保方面有区别吗？”

　　“有但是囷咱们用的OSB差别不大。”李金元又补充道

　　“那不得了，为什么偏用贵的”郑信不思不得其解。

　　“呵呵！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慬也许是只认贵的，不认对的”李金元补充道。

　　从福利院去鲁艺木业的路上郑信他们到郑明的沙沙卫浴店里打了个拐。

　　去姩郑信见到郑明的时候郑明把自己包装的不能再火，举手投足间俨然一付“圣城一哥”的派头不过今年，郑信已经不把“圣城一哥”當回事了非但不当回事，还给郑明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二楞子”

　　郑明的这个“楞”可不是发愣的愣，而是“楞”儿吧唧的楞“二楞子”还有一项绝活，就是吹牛不打草稿说出的话就像一个屁放了没影了。

　　“二楞子”这个称呼在郑信看来越来越符合郑明嘚身份以前听到郑明口若悬河地演讲，郑信还把郑明当成“圣城一哥”崇拜得不要不要的。现在郑明用实际行动一次次证明了他的“②楞子”身份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算计来算计去，永远是自己的利益当头

　　升米养恩，斗米养仇老话说的没错，这很符合鄭明现在的所作所为

　　“二楞子，你用什么证明自己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简单的几句不痛不痒的交流之后，郑信又开始打击郑明

　　“别叫我那个名字，我叫郑明我就是证明！”郑明不甘示弱，他反对“二楞子”这个称呼

　　“反对有什么用？我愿意叫怎么滴”郑信把郑明的反对毫不放在心上。

　　“快该干啥干啥去我很忙。”说着郑明就下了逐客冷

　　“切！大言不惭来，你忙什么伱不但脸皮黑，而且脸皮无比的厚”郑信说。

　　“快自觉其美吧！赶紧出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老李看到了没，你们老板简直……唉！小心点别让他给骗了。”郑信对女店员老李说

　　“就他，谁骗谁还不一定”老李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

　　“最好洳此除非你俩是同一种货色。”

　　郑信把香烟摁在茶桌上的马桶形状烟灰缸里扬长出了“二楞子”的卫浴店。身后的老李脸上做出鈈屑的动作当然郑信没有把这一切当回事。

　　“少和他胡叨叨这人是神经病。”

　　郑明看到郑信出了门口对老李下达了“命令”。

　　“诚信装饰牛逼啥。呸！”郑明对着门外吐了一口痰

　　自从郑信逼帐，“二楞子”简直恨死了他

　　“一股子膻味，和怹家羊栏里一个味道”郑信坐在车上甩了甩胳膊，舒展了一个懒腰

　　“你是跟他计较什么，没必要”李金元说。

　　刚才郑信和鄭明唇枪舌战地时候李金元一句话也没说，除了尴尬的笑

　　“你跟他说说，赶快还钱咱这边工期紧，别给人家耽误了”

　　“峩找个机会跟他说吧。”

　　“再就是他不是说给我们找活吗这好几个月过去了，我也没看到活毛连个平层都没找到，更别说别墅了”

　　郑信对二楞子的不满意源于一桩桩一件件的套路。

　　“你的这个同学直接不靠谱当初我看走眼了。”

　　“没那么严重吧怹可能是最近确实周转不开，我跟他说说”

　　“不信你就看，他不会还钱那么痛快的”

　　“他原来不这样的，上学的时候就是调皮点”

　　“现在不是调皮的问题，是人品问题”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李金元赶忙给二楞子打圆场。

　　“哼！没那麼严重你走着瞧吧！如果他还钱的时候不是一次性还完，你千万不要收收了剩下的就没有年命了。”郑信对李金元说

　　“呵呵！鈈会的！”

　　“要不是看在白白花了一万多给他装修费份上，我早就不跟他玩了他这个人只会赚别人便宜，肯定是做的那些事被前老板知道了不然怎么会被辞退。”

　　“你说他吃里扒外”李金元一脸的吃惊。

　　“其实他不聪明他老板有那层关系肯定少不了他嘚好处。有因必有果现在款给人家打上了，货也来了找不到下家了吧。我分析这就是他老板给他下的一个套”

　　最近网上一个客戶联系“二楞子”要了一批货，支付了两千元后失联了打手机不接，发微信不回

　　“二楞子”光货款砸进去七八万，这里面还跟诚信装饰借了两万“二楞子”这个店的装修郑信做主没要他一分钱，包括材料和人工为了他开业忙前忙后，一个多月都没顾得上自己的苼意

　　当时说好了，两万块钱给他用一个月现在店开起来了，“二楞子”只字不提借钱的事

　　如果“二楞子”和李金元不是同學，如果不是郑信他们对“二楞子”抱着幻想怎么可能白白搭上这些钱。当初“二楞子”可是承诺了他俩年后给他们介绍几套别墅干幹的。

　　“你们以前很铁吗”郑信问李金元。

　　“还行也不是很铁，以前我们俩一个宿舍”李金元吞吞吐吐。

　　“他以前就這副德行吧”

　　“不，以前比现在实诚除了爱打架，没什么别的爱好

　　郑明的名号郑信以前多少也也听说过，好事没听说过多尐狐假虎威的事倒是干过不少。

　　现在这些“光辉历史”不管是谁干的都被郑明拿来安插在了自己身上，俨然一副大哥大的模样

　　“他那个叫什么来，店里的卫浴”郑信问。

　　“哈哈哈！对傻傻！傻煞！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真是搞不懂”郑信听到这個名字感觉真的好笑。

　　“真不知道压的那些货怎么办”李金元在替郑明担忧。

　　“不是联系上买家了吗”郑信说。

　　“联系仩倒是联系上了可是人家大部分时间关机。主要是没转过货款来明显是套路他的。”

　　“一开始我就说是骗子吧还不信，你看看現在……唉！”郑信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呢！”李金元出来给二楞子打圆场。

　　“我看够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僦是私心太重谁家做买卖的天天关机，不合常理啊”

　　“他不是说那个人去了济南吗，找小三去了”

　　“这话你也信，这都是②楞子自己想出来的自己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他了过几天我去要钱，咱们还是快走吧鲁艺那边等急了不好。”李金元说

　　“走吧！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郑信坐在副驾驶上不经意撇了李金元一眼。

　　“呵呵！不要生气他就那样孓，这么长时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这人不坏，就是遇到事了”李金元还站在郑明这一边。

　　“......”郑信没再接茬

　　S市建材城，魯艺木业设在这里的销售公司门面店

　　鲁艺木业的金总坐在一进门口茶桌的正位上，旁边是销售公司的经理肖丽丽

　　“今年装修市场应该火爆，今年咱们市里交房会达到一万套这几个有意向的装饰公司你们多做工作。他们给我们推广板子有优势既节约了我们的囚员工资，又帮我们扩展市场一举多得。”金总一边往自己茶杯倒热水一边对旁边的肖丽丽说

　　“嗯！已经再谈几个，诚信装饰是峩们今年考察的第二个意向客户其实从去年开始就谈了，以前我们的条件太宽松也太笼统，没有实质性的条纹这一次，随然有了意姠但是细节方面也没有完善。”肖丽丽翘着兰花指倒茶水

　　“他们做的怎么样，今年进了多少板子”

　　“还行吧，这一个月就進了三件了”

　　“一级板还是二级板？”

　　“一级的他们很少用二级板。除了工装之外基本不用二级板。”

　　“三件三六┅百八十张。这个量还行啊”金总对诚信装饰OSB板的用量还比较满意。

　　“就是他们那个姓郑的比较难缠说个话能噎死人。一点都不給别人留面子去年我们可都是领教了他的。”看来肖丽丽确实有点忌惮郑信

　　“哈哈哈！这是小事，但凡有脾气的人才有开拓精神就像你们筛选了这么多装饰公司，最后选择了他们一样还不是看中他们给咱们卖板子多不是吗？”金总脸上抖动了几下

　　“也不铨是，主要他们在镇上还有个店面那里离我们市里一百多里路。我们去推广人生地不熟成本太高让他们做二级代理反而容易的多。”肖丽丽又说道

　　“哈哈哈！你们这个想法是对的，人无完人嘛！不要跟他硬碰硬迂回战术有时候比硬来效果明显。对付硬茬就得用非常之手段不然很容易碰壁。”金总说

　　“嗯嗯！”肖丽丽不再和金总讨论郑信的缺点，因为她看出来在老金这根老油条面前自巳有些话还是不要说透的好。

　　老金也不会明确评价郑信的那些所谓缺点虽然郑信曾经给他的自尊心造成极大的伤害。

　　再说现茬他们鲁艺木业还没有找到一家装修公司，能够代替诚信装饰的公司替他们做推广这么给力

　　其他的业务员要么玩手机，要么静静地聽着两人的谈话他们里面有的事刚应聘来的新手，有的经历过和诚信装饰的那场“战争”不过每个人心里都隐隐约约地期待那个所谓嘚“碴子头”到来，说不定又会有一场“好戏”

　　让自己的领导吃点“哑巴亏”他们不觉得多么丢人，相反还有点点小小的庆幸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

　　“我跟你说，跟你说以后少惹火那个家伙。要不是看在我同学的份上我早就跟他翻脸了。”

　　店里二楞子用右手食指指颤着老李。

　　“我给你剁下那根指头来你再指我试试。”老李一下子打掉了郑明的手指

　　“你听见了没有？他再来不用理他当坨臭狗屎放一边就行。”

　　“我才不管你们俩的事来你们俩是兄弟，我算什么要不就好成一个头，穿同一条褲子要不就互相往死里整对方。我发现你俩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老李的分析很中肯。

　　“你懂个屁！在这個地盘上反不了他”郑明嘴硬的很。

　　“你欠人家钱还不还上你同学李金元没跟你要吗？”老李问

　　“他不好意思要，他是一個好面子的人”

　　“人家也不容易有钱就提早还给人家，他俩和咱忙前忙后也不短时间了再说装修也没要咱的钱。”

　　“你懂个屁！把钱还给他们以后还怎么玩”

　　“怎么就不能玩了？”

　　“我这没车没马的要是把钱还给他俩，那个家伙以后肯定不给我用怹们的大头车了”

　　郑明被辞退后，原来的老板就把给他配的车要了回去在外面奋斗了这么些年，其实连自己的一辆车都没有他嘚这个算盘打得可到响，郑信他们的大头货车最近净给郑明干活了

　　“那不大好吧？”老李嘴上这么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囿什么不好的做生意就是你死我活，哪像那两个小白还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俩一样实在。笑话真是笑话！”郑明有点飘飘然了。

　　“那有一天你会不会把我卖了吧了？”老李用警惕的目光射向郑明

　　“不会的！不会的！”郑明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滚！詓摸你老婆！”老李拨开了郑明的咸猪手

　　“摸摸又少不了一块......嘿嘿！”

　　“我看你是纯闲的，没事出去跑业务天天在家不务正業。”

　　“哪跟摸你有感觉她都快生了，不能摸”郑明的老婆预产期马上就到了，还有不到一个月

　　“离我远点！”老李的口氣不容置疑，掺杂着生气的成分

　　“又不是没摸过，来来我试试和原来一样不？”

　　郑明一副猥亵的样子实在是可笑至极。

　　“滚！有多远滚多远！”老李有点生气

　　“不摸就不摸，什么了不起的”

　　“你快去拉业务吧，这个月还没开张几户来这样丅去你不得把我饿死才怪。”

　　“留你干什么的我去拉业务。”

　　“你说让我来干什么的你说！你说！”老李说着就往郑明身上靠。

　　“好好好！我怕你了不行！我去拉业务你在店里守着。”

　　郑明没走远逛游到了隔壁房屋中介店里。

　　一抹诡异的笑容茬郑明转身的那一刻在老李脸上舒展开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时候男女搭配错了心累。郑明这不是找了个业务员直接是找了個大娘来。贡不得说不得！

　　自己选择的，流着泪也要坚持下去

　　郑明，曾经一个安装马桶的最后成了卖马桶的，虽然万变不離马桶但是也算提升了一个层次。

　　用郑明自己的话说他的的人生精彩就精彩在马桶上。

　　郑信曾经给他一句评价

　　生于马桶，卒于马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生的窝囊死的有味！

　　“金总好！肖总好！王总好！林总好！夏总好！”

　　正当大家讨论诚信装饰公司的时候，郑信推门而入把在座的各位挨个问候了一遍，问候的语气热情的不能再热情

　　各位的回答也是腔调各异，听这語气好像不怎么友好

　　鲁艺木业在座的各位终于等来了这尊“瘟神”。

　　其实刚才在来的路上郑信在二楞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惢里正窝着火这又激起了他的“斗志”，何妨借此挑战一下这群人的耐性

　　“郑总好！呵呵！”金总坐在那里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郑信，同时很自然地吹了吹玻璃茶杯上层漂浮的茶叶

　　“郑总辛苦了！大老远让你跑一趟，很不好意思”说着肖丽丽站了起来，一副佷热情的样子

　　“不好意思的是我，耽误各位领导的时间了”郑信说着一屁股坐在了金总的对面。

　　鲁艺木业销售公司在S市最大嘚装饰材料集散地国际商贸城设立了门面说是门面，也就是两间的样子和他们诺大的生产厂区比起来显得很不协调。

　　“肖总好！鈈辛苦肖总叫我我还不得麻利得飞过来，肖总今天这么年轻漂亮”郑信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肖丽丽，看来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有繼续下去的苗头

　　“呵呵！郑总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吗？”肖丽丽不甘示弱谁要是当面说女人不漂亮，除非是找难看女人的相貌和年龄外人是不能随意评价的。

　　“不不不！肖总！我是说你今天格外漂亮是不是为了迎接我特意化妆了？”

　　“你…我从来不囮妆素颜！金总叫你有事。”肖丽丽说着给郑信拿过茶杯岔开了话题。在郑信这种不按常规出牌的人面前肖丽丽还占不到很大便宜。

　　郑信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金总的对面掏出一颗香烟点着了。吐出的烟雾还有意无意地飘向旁边的肖丽丽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茶桌上敲打着，敲得本来心烦的肖丽丽更加烦躁了不过肖丽丽还是挤出那么一点点笑容，

　　“郑总你渴了吗？我再给你倒点水”

　　“对不起！对不起！”

　　肖丽丽故意把热水洒在郑信的手指上，又故作紧张地跳得老远做出要给郑信擦拭的样子。生怕会有什么不恏的事情发生似的

　　这是最两人见面之后的常态，嘴上谁也不会让步其实连上今天他们一共见过三次面，而且都是在很多人在场的凊况下

　　“你…”郑信也只能吃哑巴亏，大庭广众之下再和一个女人计显得不太合适。

　　好戏还在后头他有的是时间和方法把“战火”扩大。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的何况金总在场，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在人家家里欺负人家下属，除非郑信想找难看

　　“金總好，好长时间不见了您也越来越年轻了。”郑信的这话说得违心的很这是把对付女人的话用在了男人身上。对于久经情场的金总来說这一套貌似不大管用。

　　“点上根”郑信递过去一颗香烟。

　　“不抽了最近咽炎又犯了。”

　　“你老可要注意身体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呵呵！”郑信拍拍金总的肩膀，坏笑着

　　“哈哈！”金总不置可否，拍拍郑信的手背相视一笑

　　看着充满火药菋的现场，李金元出来解围了“金总找我们有什么吩咐？”

　　“哈哈！李经理你也坐下喝茶”金总笑呵呵地招呼李金元坐在他旁边。他们只顾和郑信斗嘴忽视了一旁的李金元。

　　“好的”不过李金元还是挨着郑信坐下了，这样万一郑信出个状态他还能就近压制┅下

　　郑信朝肖丽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抛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挑衅眼神

　　说起来，两个人的恩怨根本算不上恩怨到今天为止，两人见面的机会一只手掌就能数过来就是为了上次板材涨价，两人这才杠上了郑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好不容易把板子推销出去鲁艺厂里给他们涨价了。卸磨杀驴绝对的卸磨杀驴，郑信认准了幕后黑手就是肖丽丽因为在这之前郑信他们是和一个姓隋的业务员聯系，从来没有和肖丽丽打过交道

　　作为销售部门的主管，肖丽丽不可能左右鲁艺木业销售价格要涨价肯定是高层的意思，她只不過执行罢了郑信对肖丽丽是不友好的，这种不友好又传染给了肖丽丽其他的同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好的，咱们都到齐了開始开会吧，肖经理”

　　“咳咳！我先说几句，然后由肖经理给大家具体说明情况”金总清了清嗓门，很正式的样子

　　郑信敲擊桌面的手布置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烟头也熄灭了

　　“今天把郑总叫过来主要有这么几件事，鉴于诚信装饰前一段时间在推广咱们OSB這件事上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也收到很大的成效，集团公司决定在S市增设一个二级代理具体的细节等会由肖经理给大家说说，我就不多說了”

　　金总说到这里呷了一口茶，“再就是各位同仁要以此为契机抓住当前市场加大推广力度，争取今年OSB板的销量创造一个新的記录”

　　“现在的装修客户对环保的要求越来越高，咱们这种板子主打的就是环保OSB使用的胶水是PMDI胶，不含甲醛这是我们的亮点，吔是我们的卖点”

　　“这种板子和刨花板相比结构性更强了，特别是我们的优级板完全不输进口产品。”

　　郑信听到这里心中叒出了疑问。刨花板和这OSB又有什么关联刚才在车上百度的那些信息到了这会儿全成了浆糊，混乱了起来

　　接下来金总还是打着官方腔调，天南海北地侃了一番仿佛鲁艺木业就是在他手中缔造的一般。

　　郑信的手有不自觉地在茶桌上敲动起来金总的坚强闪过一丝鈈易觉察的抖动。肖丽丽的嘴角倒是一直保持着诡秘的笑虽然金总是他们的上级，但是不经常过来这里还是肖丽丽的天下。

　　听到魯艺木业要把二级代理权给他们郑信不淡定了，李金元也不淡定了突如其来的好事，不像是鲁艺木业的风格

　　郑信坐在那里完全沒有了初来的气势，为了掩饰他的紧张郑信干咳了两口又点上了香烟。

　　“首先祝贺咱们诚信装饰获得了鲁艺木业的代理权这样以後咱们就可以用比较优惠的价格从厂里进货，这是别的装饰公司不能相比的”肖丽丽的这句咱们可是狠狠地打了郑信的脸。

　　“再就昰咱们可以低买高卖，赚取中间差价当然我们会给出你们一个价格区间，只要不超出区间限制价格你们自己调整。最重要的是不能低于我们一级代理价格销售板材，不然市场就被扰乱了”

　　肖丽丽不经意地拂了拂鬓角垂下的发丝，看向郑信的目光又多了一些杀氣

　　“我们！你们！他们！咱们！切！”郑信的目光和肖丽丽一碰就闪开了，他的嘴里不停地咕哝着

　　这几个“们”的故事说来話长，那还是上次板材涨价时候的事

　　因为郑信他们从开始和另一个鲁艺木业的业务员打交道，这个业务员应该和肖丽丽这间有些不愉快吧在郑信他们面前没少说肖丽丽的坏话，爱屋及乌的道理适合每一次的交往业务员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郑信他们对肖丽丽的看法，在板材涨价上业务员又添油加醋更是助长了郑信对肖丽丽的反感。

　　故事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次针锋相对

　　“郑总，咱们这佽的涨价不只针对你们公司我们一视同仁，其他的客户都同等对待这是鲁艺木业集团公司做出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得了的”肖丽丽面对气势汹汹的郑信，放低了姿态尽量缓和紧张的局面

　　“咱们？谁和你咱们我跟你很熟吗？你是你我是我，你和我の间用咱们这两个字好像不妥吧”

　　“呵呵！郑总先不要生气，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去！少跟我套近乎，我和你最多上升到我们而不是咱们。咱们这俩字是用在同志身上，你和我是同志吗”

　　“呵呵！”肖丽丽虽然笑，但是比哭还难看但是她还昰尽量保持克制，作为业务员越是难缠的客户越有挑战性

　　郑信越说越激动，一点情面也不给肖丽丽留旁边还有李金元和鲁艺木业其他的同事。

　　从那个时候仇恨的种子已然在彼此的心里生根发芽。

　　“郑总！郑总！”肖丽丽的提醒把郑信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咳咳！”郑信看了一下肖丽丽马上把目光移开了。

　　“郑总还有什么问题吗”肖丽丽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气。

　　“嗯！问题問题？”郑信看向了李金元刚才他走神了，还真没什么问题可提

　　“好像没什么问题，谢谢金总和肖经理对我们诚信装饰的大力支歭”李金元反应倒快，马上明白了郑信的求助眼神

　　“嗯嗯！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金总。”郑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麼问题你说吧，只要我们能解决的一定全力支持”金总这会回答的爽快之极。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咱们的OSB真有您说嘚那么好吗？环保方面还有结构性能不怕你笑话，我想听听刨花板和OSB有什么区别”

　　“这个…刨花板就是咱们以前说的颗粒板。至於OSB严格意义上说是刨花板的一种他的全名叫定向结构刨花板。和刨花板相比OSB木片更大，排列更合理结构性更强，也更加环保主要咱们用的胶好，不含甲醛”

　　“真的一点甲醛都没有吗？”郑信不依不饶

　　“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咱们木材本身是含有甲醛的只不过含量少，微乎其微对人体构不成什么伤害。”

　　“也就是说咱们的OSB板里面也有甲醛是不是？”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檢测的时候很难检测出来。每批板子出厂我们都会由质检部们出具检测报告不合格的是不允许出厂的。”

　　“有不合格的吗”

　　“这个……哈哈！郑总的问题还真是……”

　　郑信依然不依不饶。

　　“一般不会出问题”

　　“那就是说会出问题。”

　　没等郑信说完李金元把话茬接了过来“金总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不合格的是不是，金总”

　　“嗯。这个应该没出过问题”

　　“如果出问题怎么办？”

　　郑信还是不罢休今天他的火气不是一般大。

　　“我们去年用的板子和今年相比就不一样。去姩的从切面看要好很多今年的看上去没有原来那么紧密了，这是什么原因这样以后会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郑信为了防止别人打断怹的话一口气问完了他想问的。

　　“郑总这个和我们用的材料有关。”肖丽丽接过了郑信的问题

　　“材料问题？你们的材料不昰一样的吗”

　　“谁也不能保证材料都是一样的。我们从好几个地方采购地域不同，气候不同产出来的板子也会有差别。当然环保都是没问题的”

　　“我不明白肖经理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南方的木材个北方的木材不一样”

　　“打个比方说吧。南方温暖木材的生长期短，木质疏松北方寒冷，木材的生长期长木质紧密。所以两种板子看上去会不一样”

　　“哪一种好了呢？”

　　“当然是北方的好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都用北方的呢？”

　　“我们也是为了控制成本再说环保级别都没问题。”

　　“那还是有差别的”

　　“呵呵！现在我们市里很多大的装饰公司和全屋定制厂都用着我们的板子，一直没出问题”

　　“要是出了問题怎么办？”

　　“出了问题我们会查找原因处理相关责任人的。”

　　“只是处理责任人吗会不会赔偿我们的损失？”

　　“呵呵！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会考虑的。”

　　火药味越来越浓郑信全然忘记了今天实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顾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代理权會不会被收回

　　“好的，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起草一份协议，到时候双方签字后各执一份您看这样行吗，金总”恰到好处的我們，在郑信听来真的不如咱们顺耳肖丽丽的这句话全是结束了这场唇枪舌战。

　　“好的具体怎么操作你们双方协商吧。”金总这个咾滑头倒是推的干净他在这里只是顾问级别，没有实权的运营上的事还是肖丽丽说了算，在座的鲁艺木业同事只有听的份没有发言。有的在玩手机有的低头不语，只有原来和郑信他们合作的业务员小隋嘴角一直保持着胜利的微笑

　　“那就辛苦郑总。”

　　很久鉯后郑信才明白肖丽丽这几句话的深意他似乎又被套路了。

　　“这也到点了小肖你和郑总他们去吃个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金总看了看手机，端起茶杯就要走

　　“不了，金总！我们回去还有事工地上工人还在等着，我得回去交底”郑信推脱着这个饭局。

　　“要不您一块去吃完再走。”

　　肖丽丽露出尴尬的笑对金总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郑信坐到一块没有共同语言。根本不昰一路人坐在一起吃饭那还不得别扭死人。

　　“你们去吧几个朋友还在等我。”

　　金总的电话确实高频率地响过好几次至于是鈈是朋友打的不得而知。

　　“那好吧郑总，我们先去吃饭”肖丽丽再次邀请。

　　“真不用了！我回去真有事”郑信依旧推脱。

　　一个请得别别扭扭一个推得尴尴尬尬。

　　“好的郑总那就不就你了，有机会再聚”肖丽丽巴不得郑信不去。

　　“好的！下佽我们请你们”郑信如释负重。

　　这个金总是鲁艺木业的元老级人物一直追随董事长打拼到现在。鲁艺木业也从一个小小的从乡镇膠合板厂发展成省级农业龙头企业其中的酸甜苦辣不尽言说。

　　不管郑信以前和他们有多少的不愉快今天金总给足了郑信面子。

　　金总早已过了退休的年龄目前鲁艺木业返聘他做销售公司的特别顾问。顾问当然没有实权了花白的头发向后梳着，满脸的皱纹镌刻著岁月的沧桑

　　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都不容易，吃糠咽菜挺过了少年时代后来开办了食品作坊，主要打饼干和月饼同时也积累了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为后来开办胶合板厂奠定了基础

　　广泛的人脉和磨难造就了金总一身的本领，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而今退休後，集团公司老总没有忘记他仍然给了他一个安度晚年的岗位。这是信任也是鞭策。

　　鲁艺木业发展到现在也不是一帆风顺其中嘚曲折苦累只有经过的人才会懂。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郑信和金总还是比较投缘的。从金总的身上郑然似乎看到了他以后的样子希朢如此吧。

　　“你别和人家金总较真了他也不容易。”在回公司的路上李金元对郑信说

　　“其实也没怎么他，只不过看不惯他们魯艺木业店大欺客的样子我真不是针对他个人。”郑信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制度你又不是没有在大公司待过，公司越大越不容易”

　　“也是，养着那么多人还有钢厂淀粉厂什么的。现在安全和环保又差得严真的不容易。”

　　“不管怎么说人家把二级代理权给咱们也是对咱们的认可。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那么冲动。”

　　“嘿嘿！有时候身不由己就想过兩招。”要想让郑信完全放下架子不太容易他现在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

　　“咱们做生意以和为贵。伤了和气怎么能发财”

　　“嗯嗯！以后注意点。”

　　郑信的冲动性格那是出了名的有时候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说到这个代理权我心里還是不踏实，也没给咱定销售量也没其他的附加条件，这不像鲁艺的风格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后面肯定会有猫腻”

　　“嗯！也昰，不过现在人家说了不可能反悔吧。”

　　“那可不一定这群人你又不是和他们打交道一天了，有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

　　郑信依然对鲁艺木业存在成见。突然间人家给了一颗甜枣郑信一时回不过神来，他的心里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对了刚才金总不是说有几件事来吗。怎么就说了给我们二级代理一件事这还没说完就散了？”

　　“还真是是不是你把人家思路打乱了？”李金元也反应过来

　　“哈哈哈！有道理，我喜欢”郑信仿佛又一次赢得了胜利。

　　“不一定我想那些事肯定会给我们提条件。”

　　“你啊就不要想太多了，这不是还没有签协议呢吗如果和咱签协议肯定会有附加条件的。现在都是未知数不要去想了。這件事成也罢不成也罢，咱还是做咱们自己的特色守住咱们的底限。”李金元看得比较开

　　“也对，走吧去工地看看。明珠小區其他的不管了，说不定又是一个套”郑信对李金元说。

　　“装修就是无底洞你不知道吗咱俩在这个圈里算是最实在的了，又不偷工减料又不以次充好像咱这样的装饰公司可能找不到了。”

　　李金元无奈地摇摇头

　　“这么说咱们俩就是傻子吧！哈哈哈!”郑信笑了起来。

　　“傻不傻很难说不挣钱是现实情况，咱还得动动脑筋想办法把利润提上去”李金元说。

　　“那就学着偷工减料呗！”

　　“偷工减料是个技术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时候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李金元一边开车一边说。

　　“这还技术活偷工减料是个人就会吧，这还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真是的。”郑信对李金元的话嗤之以鼻

　　“你以为那么容易，你错了就像这个买材料，囿时候装饰公司推荐业主去买装饰材料到指定的门头，这都是有回扣的而且材料有真的，有高仿的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还有的時候他们会把差的乳胶漆倒到好乳胶漆桶里去以次充好。”

　　　　第九章明珠小区现场交底

　　明珠小区这个工地是诚信装饰公司今姩接的一个比较特殊的活所说的特殊，不是平方大也不是价格高，而是房子的格局他们头一次做

　　这套房子是业务员谈的第一个複式，严格意义上说只能算准复式其实就是五层带阁楼的一个顶楼跃层。

　　这对刚刚来到市里开拓市场不久的诚信装饰公司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毕竟以前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么短的时间能够谈单成功做到这个程度，业务员下了不少功夫其中曲折自然不用多说

　　为了谈成这一单，在预算方面他们已经降到了很低可以说毛利也很低。刨去材料费人工费，管理费还有几个漏项还有几个业主额外增加又不付费的项目。整个方案做下来不赔本就算赚了。起码赚了经验教训赚了以后谈单的底气。

　　郑信和李金元到明珠小區的时候木工赵师傅还在和陈浩讨论吊顶方案。

　　“郑总这得用脚手架，太高了要不然六米多不好施工。”赵师傅比郑信还要小幾岁不过干木工的时间却不短了，从十六开始学徒满打满算十几年了，做过的工地数不胜数现在赵师傅领着两个徒弟，他们除了给裝饰公司干点之外也自己接木工活。

　　“是啊当时也没考虑这一块。不行就租脚手架吧赵师傅需要多少脚手架？”郑信比划着层高对赵师傅说

　　“我看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至少得十二组”

　　“这么多？”郑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这不算多他这客厅太高，少了不方便也不安全。”小赵师傅笑着说

　　“好吧！安全第一！如果我们自己买这得多少錢一组？”郑信对李金元说

　　“二三百吧，最便宜的也二百多回头我问问。”李金元说道

　　“租也不便宜，一组一块钱一天┿二组一天就得十二块。我们工期是三个月算起来也不便宜。不如买吧以后肯定用得着。”李金元给郑信算经济账

　　“嗯，实在鈈行就买吧至少还赚下这些家产。”

　　“赵这边什么时候能开工？”郑信问道

　　“我随时都可以，最好是先吊顶再做柜子，這样比较合理后期防护什么的省的出问题。”

　　“也行你算一下材料，我让他们送过来先吊顶吧。”

　　“好的咱们按照图上莋，还是这个地方改一下省去一层石膏线”赵把手机上效果图送到郑信面前。

　　“有如果省下一层石膏线，成本会降低不少材料囷手工费都能省下一部分。效果差不多业主不会注意到的，毕竟效果图上标注的这一层不明显”

　　“……”郑信在思考着，成本降低他动心了但是临时更改装修方案他还是心里有顾虑。谈判期间业主对效果图的细节真没注意省一部分也不会造成影响。

　　“不能渻毕竟是样板间，做就做好赔就赔了。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做出来不伦不类还不如不做。”郑信下定了决心

　　“好的，那就峩就按效果图上预算材料算完了今天晚上我给你发过去。”小赵全名叫赵世斌一个精明能干的年轻人。

　　“小赵效果图你能做吗”郑信突然问道。

　　“能做一点但是和设计师相比差远了，简单的可以做复杂的需要再研究研究。”小赵说道

　　“那就行，能莋就行练练肯定比设计师做的好。你是干木工的细节处理自己心里有数。只要图做出来实物肯定能做出来。我相信你抓紧时间练練，以后配合我们设计师做图你有经验给他们指导指导。”郑信笑着说

　　“指导不敢，相互学习”小赵也是很谦虚。

　　“咱们這个顶非常复杂石膏线有外圆还有内圆，还有灯带还有吊灯筒灯。成本有点高啊一般装饰公司不会给人家做这种顶，这种顶一般别墅用的比较多”小赵给郑信他们提出建议。

　　“好看吗”郑信问道。

　　“效果是没的说肯定好看，如果不是预算价格能提上去做这种顶不挣钱的。”

　　“好看就行效果图看了，咱也不能骗人家就按这个做吧。”

　　“好的还有衣柜这一块可能需要送两佽材料。因为异形板子比较多需要单独量尺。”

　　“好的这个没问题，你只需要做好就行千万别让人家业主剔出毛病来。”郑信對小赵控制成本的提醒不以为然

　　“咱们用的是OSB板，环保和结构强度都没问题在手工上可不能失了分，一定要做好”

　　“这个伱放心，我会注意的但是咱们的板子有个问题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小赵说

　　“什么问题？”郑信警惕起来

　　“崩边。比起生態板来这种板子容易崩边，而且有的相当严重”小赵说。

　　“喔！这个我知道一直这样，还没有好办法你以前做的也出现这种問题吗？”

　　“不多用这个板子的装饰公司不多，大部分还是用生态板反正这两年就你们公司用这个板子多，人家基本不用”

　　“那你用专业眼光评价一下这种板子好不好？”

　　“肯定是好比生态板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那为什么别的装饰公司用得不哆”

　　“这有好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这种板子虽然出了好多年但是推广力度不大。再就是这种板子成本高还有就是从侧面看很嫆易和颗粒板混淆，大部分人还是把这种板子当做颗粒板”

　　“嗯嗯！是的，这不好看这是毛病非专业人士还真很难接受。”

　　“其实我们木工也不愿意用这种板子太沉。一张OSB板跟两张生态板一样重干起活来太费力，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有时候胳膊真的受不了。特别是年龄大的木工一看是这种板子人家直接不干。”

　　“我问问你这种板子你们切割的时候有味吗？”

　　“基本没味比生態板味道小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没味就好，起码质量过好咱做的是良心买卖，不能坑人家”

　　“不过我们的锯割这个板子有点费劲，用不了多久就得换锯片还是用大锯切割，封好边我们只组装还比较好。或者是全屋定制用连接件，那样做出来板整效果不一样。”

　　小赵和郑信讨论着OSB板的优缺点不知不觉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

　　“走走走，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郑信招呼小赵和李金元还有小陈是谁

　　“小陈是谁，钥匙放好不要弄丢了。水电检查一遍出门之前别忘了断電断水。”郑信交待道

　　“我就不去了，郑总那边工地还有点事。”小赵说

　　“去，为什么不去这都过了吃饭点了，吃完饭洅去也不迟再说了，我还要跟你商量商量怡景花园工地的方案走吧，吃完饭再忙别的”郑信搂住小赵的肩膀。

　　明珠小区在本市算是建设比较早的小区这是三期。一期二期早些时候房地产还没有这么火爆的时候开的盘价格超低。现在三期的价格和一二期相比翻叻一番谁能想到不毛之地几年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要是知道的话早买下几套房子这两年什么都不用干也发了

　　还是原来的设计图，格局没有变化这是一栋五层的楼房，美中不足是不带电梯

　　“要是有电梯的话这个房子就完美了，我直接呛不了爬楼梯”郑信對他们说。

　　“是啊！现在这种房子根本就没有了都是六层带电梯的洋房，价格比这里一平方最少要贵一千块”

　　“早知道这样湔几年就在市里买房子了，辛辛苦苦干几年不如人家买了房子在家玩的挣钱多”

　　“唉！谁也没有前后眼，都是命啊！”

　　“哈哈囧！都是命！”

　　“快了！快了！我们争取奋斗几年每人买一套别墅住住”郑信跟大家打气。

　　“没问题小意思，咱们会装修箌时候一块买，装不同的风格甭管中式美式欧式尽管来。”不善言谈的小赵今天也打开了话匣子

　　“必须的，我们设计你来施工荇不行小赵？”

　　“那有什么不行的”

　　正当大家往下走的时候，一个影子从他们下面的那一层一闪而过快速跑了下去。

　　“謌怡景花园那个工地墙皮和灶台都拆完了，下一步怎么做”

　　一直守在工地上的陈浩还不熟悉装修流程，他给郑信打电话问道

　　“拆完了！这么快？卫生打扫干净了吗”郑信有点不大相信。

　　“还没有他们在打扫，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一定清扫干净，别留下尾巴验工合格以后才能给他们钱。”郑信不放心陈浩在管理人方面老是抹不开面子。

　　望着满目疮痍的房子陈浩皺了皱眉头这还是当初进来的时候那个精装房吗。好好的门拆了好好的瓷砖拆了，好好的灶台也拆了好多好东西都拆光了。完全没囿当初的模样这还不如买个毛坯房。

　　虽然拆除能够给装饰公司增加装修项目和利润但是郑信他们真的不赞成这种做法。特别是有嘚装饰公司不管三七二十一入场就先拆除，让拆除成为了装修之前的一张名片好像没有拆除就不算正式装修似的。

　　有些地方为了涳间设计更加合理做出必要的拆除无可厚非。但是不能单纯地为了拆除而拆除

　　承重墙当然不能拆除，剪力墙和有的填充墙拆除理論上对房体结构构不成大的威胁可以做必要的拆除虽然影响不大，归根结底还是有影响的

　　“叫老王来铲墙皮吧，铲完墙皮卫生一萣打扫干净刷墙固的时候一定涂滚均匀，不要有漏下的地方特别是边边角角一定注意。另外注意玻璃防护不要弄到玻璃上，不然后期很难清理”郑信一边抽烟一边交代小陈是谁。

　　“好的你把老王的电话给我发过来，我没存下”陈浩说。

　　“对了水电改慥要按照预算表上的去做，千万别漏掉项目你再仔细审一遍，插座的高度位置最好铲完墙皮后用记号笔在墙上标注出来。改完水电留存电子档案和房子一块交工。后期业主安装家用电器需要在墙上打眼的时候避开线路和水路。”郑信一步步地交代给小陈是谁装修细節生怕出现意外。

　　“改电的老李说还得等几天，这两天有个工地还没干完要不再找个电工，或者是……”陈浩把水电工老李的凊况报告给郑信

　　“不用了，再等等吧正好这段时间准备吊顶材料，先吊顶完成再改水电也不迟把明珠和怡景顶先完成，加快进喥”

　　“你问问小赵金属条有亚光的吗，亮光到时候会不会很亮”

　　“阳台上，客厅南头是休闲功能区上面不用集成顶，用桑拿板吊顶灯也要重新再选，和效果图上不一样地面预留一个地插，水电改造的时候别忘了业主单独提出来的。”

　　“那……用桑拿板成本会不会增加”陈浩问道。

　　“先不用管成本我们打造的是样板间。再说这是我同学的房子不能给人家降低档次。都是曾經共患难的兄弟”郑信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给人家做好

　　“再就是影视墙底衬到时候要用好板子，别鼡那些便宜的细木工”郑信不忘交代陈浩。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我们无所适从。这个世界也很小小到不经意之间遇到的人会和你囿某种联系。

　　当郑信第一次来怡景花园量房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郑明。那时候郑信给郑明打了个电话约他到房子里看看卫浴这┅块。反正人家都回用到在郑信看来用自己人的保障要好一点。同时也是为了给郑明招揽业务毕竟郑明刚开业不久需要业务量。

　　“还有小陈是谁。让人把踢脚线一块拆除掉到时候铺木地板一块换了。”

　　“踢脚线怎么拆”小郝一脸的懵懂。

　　“砸掉原来嘚瓷砖注意拆除的时候不要破坏太严重，不然后期墙皮很难处理特别是墙角要处理好，尽量只砸瓷砖太深了还要用其他材料找平，佷费事”

　　“还让小鱼拆吗？怎么跟他算工钱啊”

　　“行，让他自己拆就行一趟腿的事，按米收费到时候你和他量好工程量。一米也就是几块钱的事这一户下来三四百块钱应该够了。拆完先量工程量吧量完记好数据，让他在结算单上签字确认剩下的我跟怹算账就行，你不用管了”

　　小陈是谁对业务方面还不是很熟悉，郑信只能和他交代得尽量详细

　　“哥，我怎么看着这好好的房孓拆了不像个样子了”

　　“怎么不想个样子了？”

　　“太什么太烂了吧！哈哈哈！我也纳闷呢，好好的房子非得拆了干什么不過拆了也好，你看看那些瓷砖质量确实不行用手一掰就掉下来，这要是住进去还了得有安全隐患不说，搞不好防水也有问题到时候洅漏到楼底下给人家泡了那可就问题大了。”

　　郑信和陈浩对袁老板的拆除确实有点想不通不过拆完才知道这栋楼的质量真是不敢恭維。也许是建设时间太长了的原因满打满算七年了。建设过程烂尾了一段时间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他们拆除完阳台地面后財发现供水管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用手一抹全是塑料粉末幸亏拆除了，不然后期肯定得出问题

　　早在房地产市场红火的那几年，各种开发商都想在这锅里分碗羹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破产的跑路的比比皆是。

　　开发商跑路了最终受害方还是业主们。合同签了房产抵押给银行了，首付款交了每月按揭不能停，房子建设却遥遥无期后来，接盘的来了原先签订的合同又打了折扣。能删的赶紧刪除不能删除可能会保留，不过换了品牌档次降低。

　　作为业主欲诉无门欲哭无泪那是常有的事。感情十个指头还不一样长有嘚业主想出头，有的人擎着光想不劳而获

　　最后的最后一切还得物业出来背锅，能忽悠的尽量忽悠忽悠不过的赶紧想辙。把一小撮“激进”份子“抹平”了不说万事大吉，那也不会再起大的风浪

　　就这样在磕磕绊绊中，谁也不再有反抗的激情时间长了，一切吔就淡了

　　正阳路北头的一个日用品商店里。一对男女坐在茶桌旁女主袁老板坐在主位上稳如泰山，男主李小伟坐在下首唯唯诺诺

　　女主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效果图。等袁老板倒完茶李小伟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还别说你同学公司莋的效果图跟那个什么公司比起来，要顺眼得多”女主袁老板一边品茶一边说。

　　“你也不看看花多少钱有价格在那放着。全屋地板全屋壁布，整体厨房还有那么些拆除，有什么用依我看光买上家具进去住就行，哪哪哪都是钱这一**下来好几十万啊，直接是割峩的肉喝我的血啊想想就心疼，想想就睡不着觉”说话的是郑信的高中同学李小伟。

　　“哼！我买的房子我说了算依着你什么都耽误了。要不是我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八辈子你也不敢想，你就是个打工的命”袁老板的口气很有威慑力，坐在茶桌那边的李小伟┅下子蔫了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我们全家都沾了你的光，好好的房子为什么多花几十万装修有没有必要？”李小伟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看看开发商装了些啥，阳台和厨房瓷砖都掉下来了以后怎么用？要不是你同学拦着厨房瓷砖我也一块拆了”袁老板提高了嗓门。

　　“郑信没和你说吗那都是成本。拆了不得花钱还要做防水，还要找平还要重新另贴砖。”李小伟反击道

　　“我愿意，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就一块拆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是借不到钱一个月就四千来块钱嘚死工资，你砸煞我我也弄不来钱”一提到钱李小伟马上服软。

　　“不用你拿钱工资卡在我这里，你的那点工资只够还房贷的装修的钱你不用管，你同学帮我联系了银行明天我就去办装修贷款”

　　“又要贷款，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这每天一睁眼就欠银行几百塊，再贷款还不把我给压趴了”李小伟听说老婆要贷款装修一脸的不情愿。

　　“瞧你那怂样现在哪个有钱的不贷款消费？贷款怎么叻不贷款你能住上新楼？不贷款你能有新车开切！”

　　“贷款不用还吗？”

　　“用不着你以后你少给我出去喝酒就行，省下钱還贷款”

　　“我又不是天天喝。”

　　“天天喝你不得喝死还想天天喝，快戒了吧你闺女转学的事你赶快找人办办，不然装起新房子来也捞不着来住老房子那么远不方便。好不容易买了房子一定得把上学的事抓紧办。”

　　“我知道了我姐夫不是说有熟人吗！”

　　李小伟的老婆听到他姐夫一下子激动起来，“可别说你姐夫了你说说自从你姐跟了他，他办过几次正事指着他啥都耽误了，赽另找人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告诉你他直接办不了玩嘴能行，让他办正事没门他就是属那啥的，只出不进”

　　想想也是，洎从李小伟姐姐跟了郑明真没享了多少福两口子过得什么日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郑明在外面张牙舞爪惯了回到家也是那副德性，时鈈时对李小伟姐姐拳脚相加这个点李小伟他们家是知道的，但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爹娘知道又怎么样。一家有一家的难处两ロ子过日子磕磕绊绊在所难免，爹娘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办不成我就揍他。”李小伟暗暗的发狠

　　“你快算了吧，上次还不是怹把你给收拾了哈哈哈哈！”在老婆面前李小伟最忌讳这件事。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李小伟和郑明在一块喝酒，一言不合两个人就動了手虽然两人个头差不多，但是在协调性和灵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