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声感觉和知觉在眼前,是一场知觉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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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罗晶晶确实没有太多的朋友,这对韩丁来说当然是一个优点。所以韩丁对她上网和一帮素不相识的人漫天闲聊这种他一向很反感的事情,采取了比较宽容的态度。他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也都出在了这种无聊的聊天中。在一个失眠的深夜,罗晶晶起床打开电脑,随便进入了一个聊天室,去看一群网虫的胡言乱语。网上的语言是轻松的、诙谐的、戏谑的、肉麻的、脏话连篇的&&罗晶晶滑动的鼠标忽然停住,她瞪大双眼盯着通常需要眯着眼看才舒服的荧屏,在那一片不正经的嬉笑怒骂中她看到了一个焦急的声音,那声音不理会别人正在议论和争执的话题,不理会围攻过来的讥讽和谩骂,执着地,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重复着他的询问:我找似水骄阳,各位网友谁见过似水骄阳&&&罗晶晶全身的血流都在瞬间凝结,呼吸也在瞬间窒息,她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像重锤击鼓一样的心跳,她看到了那个询问者的名字,那名字带着排山倒海般的雷鸣横空出世!&&&龙行天下!&龙行天下!犹如一道期待已久的霞光穿透身心,她用发抖的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了自己的哭声:龙行天下你在哪里,我是似水骄阳!我是罗晶晶&&&这就是龙小羽失踪一年后,与罗晶晶恢复联系的过程。其实他在逃亡四个月后,曾经悄悄潜回过平岭。他去了罗家小院,但那里早已物是人非。他想去找罗晶晶的同学程瑶,想去找王主任,他们是惟一可能知道罗晶晶去向的人,但终于没敢冒险,他在平岭也不能久留。&在这一年中,龙小羽寻找罗晶晶的主要途径听起来不免匪夷所思,那就是上网。他只要一挣到钱就去那些街头的网吧,进入他与罗晶晶过去经常进入的BBS,寻找他心中的那片&似水骄阳&。寻找&似水骄阳&的过程和念头,已经成了他最重要的人生寄托,成了照亮前程的希望之光。他也许并没想到他的希望之光在这个深夜终于燃成了通明的巨焰,但这通明巨焰的轰然一亮也燃尽了他人生命运的全部能量,实际上变成了一道回光返照式的灿烂辉煌。在他被通缉追捕一年零十八天之后,在他藏身的北京爱群旅馆的地下室里,在他与罗晶晶激动人心的重逢之时,龙小羽再度落网。
作者:江南
&&& 《涿鹿》是一部解构主义历史小说,主要讲述年轻的蚩尤与保镖刑天和风伯、雨师等一干朋友混迹于涿鹿城,邂逅了公主云锦。少年们的理想和执着在涿鹿城中驰骋却败于现实。失去了朋友和兄弟的蚩尤最终又失去了云锦,少年的怒火燃烧了整个涿鹿城。
&&&& 江南表示,小说写的虽然是蚩尤的成长经历,但却投射着他的影子,&小说流露出的情绪就是&挣扎&,蚩尤其实是我自己的写照。我以前就是那么一个孩子气的家伙,心思很多,性格懦弱,单纯,容易冲动,为此失去了很多东西。&&& 下雪以后的天空寂静而高旷,漫天都是星星。&&& 神州疆域广大,从涿鹿城到北方的雪原,要走大半年的时间。当行路的人发现马蹄践踏着冰雪,放眼望去是看不到边的白茫茫,再也没有一分草色,他就到了北方。&&& 周围的冰雪似乎泛着微蓝色的冷光,篝火上热着粗重的黑铁罐,里面的热水咕嘟嘟冒着气泡。火苗一跳一跳,照着对坐两人的脸,一明一暗。&&& 一人操起沉重的铁罐,给另一人的陶杯里续上水:&然后呢?&&&& &然后少君和所有神将大战,遇人就杀,没有人挡得住他。&&&& &你真的是说那个兔子么?&&&& &神将们都被他伤了,王却没有带尚方宝剑。少君就追在人群背后,一刀杀一片的人,砍钝了十几口铁刀。他看见什么就抓起什么当作武器,最后拿不到刀了,就从高台的基座上抽了一根条石挥舞。&&&& &你的赤炎呢?&&&& &我也受伤了,我带了赤炎,可是我的刀挥不出去。&&&& &我听说人老了就是有紧张的毛病,&战神一样魁梧壮硕的汉子抱着陶杯喝了一口热水,静了一会儿说,&大鸿你老了,要多呆在家里,多吃蔬菜保持运动。&&&& &我不是紧张,&火堆对面的人说,&我只是畏惧。我的敌人很多,不过我只畏惧过两次。&&&& &再后来呢?&&&& &后来王命令把王妃的尸身挪进玄天神庙里,少君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神庙。军士们手持巨大的铁盾挡在门口,把他封在神庙里了,然后在庙外面放火,把整个神庙都烧了。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你现在若是回到涿鹿城,已经看不见神庙了。&&&& &兔子烧死了?&&&& &少君再没有往外冲,只是抱着王妃的尸体在神庙里嚎叫,火就这么越来越大。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我们本来都担心大雨把火浇灭了,担心少君再冲出来。可是还好没有,却有一道紫电,从天而降正劈在神庙顶上,神庙轰地就塌了,什么都被压在废墟里了。我想他是死了。&&&& &兔子成魔了。&&&& &魔鬼?涿鹿城里的人倒是都那么说。&沉默了一会儿大鸿说,&我倒是不觉得,我想他只是疯了。&&&& &疯了?&刑天想了想点点头,&疯了。&&&& &你知不知道,&刑天看着袅袅升起的烟,&北方这个地方很冷,有人说烟升到天上都会被冻住,就变成云了。这里很多云,所以总是下雪。&&&& 大鸿抬起眼睛看着战神般的刑天,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赤炎的刀柄,随身多年的神器上传来隐隐的脉动,说明他面对的是个可怕的敌人,可是大鸿并没有拔刀的打算。&&& &我只是说,这里很少晴天,&刑天说,&你来的前一天还在下雨,可是今天晚上忽然看见星星了。杀了魔鬼,就该云开雾散,这结局跟演义小说一样,古人诚不我欺。&&&& 大鸿看着刑天,并没有说话。&&& &大王诛杀叛贼蚩尤,诛杀得很好啊。大鸿,&刑天忽然说,&大王是派你来杀我的么?&&&& 大鸿喝了一口水,静了一会儿。&&& &大王有诏令,若是你反,就地诛杀,若是不反,你仍旧领云师北方的大军,对抗蛮人。&&&& &你真诚实,&刑天说,&为什么我以前觉得你又狠毒又狡诈?&&&&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反。&&&& &我脸上真的写着良民两个字?&&&& &你为什么要反呢?&大鸿摇头,&蚩尤已经不在了,神农部最后的王孙也死了。你为谁反呢?&&&& 刑天抓了抓脑袋,&那为我自己反可不可以?&&&& &很多人都说你是神农部最勇武的神将,如果要反,你为什么不早点反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早点反呢?我不想反的,我要活命。我为什么要为少君报仇?其实我很讨厌他的,&刑天很认真地说,&那小子不行,他那个样子&&又怎么会不死?&&&& 他起身去眺望北方的地平线,微微佝偻着背,提着他的干和戚。许久他转身踩灭了火堆,踏着簌簌的积雪离去。&&& 走了几步,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刑天转身看着黑暗中的一个亮点,那是大鸿吸着他从西域带回来的烟草。&抱歉,忘记你在这里了,要我把火再点燃么?&&&& &不用了,&大鸿说,&这样也挺好。&&&& &你不冷么?&&&&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 越来越接近深冬,一天一天的,雪下得越来越大,鹅毛般厚积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丝毫也不化去,而后沉积为冰。北方的原野变成了冰原,踩上去的时候,偶尔能感觉到地面悄悄地裂开,发出咯咯的裂响。&&& 风裹着细雪撒满整个世界,孤峭的山峰在雪幕中渺茫,大鸿仰起头的时候,山顶上的那个身影像是远在天边。&&& 那天晚上说完了话,刑天就登上了山,从此他每天都去爬那座山,去眺望北方,仿佛期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他等待着,像是一尊被风雪剥蚀的雕塑。&&& 大鸿在山下仰头去看他,往往一看也是许久。王师的战士们看着这两个神将,觉得他们很奇怪,很多传说都说他们曾是坂泉之战的死敌。&&& 大鸿有时候很后悔,后悔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不选择呆在西域不回来,他想象自己和那帮王师的兄弟们一起掩着破了的裤裆跋涉在沙漠上寻找着蚩尤,然后找到一个绿洲,建立一个小国家,就那样永远不要回到涿鹿。这样他就可以不知道蚩尤的结局,也不必去看刑天,他不用再是神将大鸿,他是猫猫狗狗都没有关系。&&& 很多年以前大鸿只是一个军前的小卒,他和那时候的公孙轩辕一起缩在一个破旧的草屋里,想着他们终于会有一天成为受人尊敬的人。而等到他们成为了令人敬畏的人,大鸿忽然发现他不再是自己。&&& 大鸿登上了山顶,站在刑天背后。&&& &我应该回涿鹿去了,&大鸿说,&王命只是让我告诉你蚩尤少君的消息,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又不准备谋反,我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刑天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萧瑟的北风,嘬了一口烟卷。大鸿没有期待他的欢送,转身要下山。&&& &起风啦,&刑天忽然站了起来,&蛮人就要来进攻了。&&&& &你怎么知道?&&&& &大雪要封山了,蛮人们要来抢食物。&&&& 刑天提起了他的干戚,大鸿能感觉到他很振奋。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北方冰原的地平线忽然变得凹凸不平,风里传来了撕裂般的喊杀声,披着生豹裘和羊皮的蛮人们大踏步地冲锋上来,他们操着巨大的狼牙椎和石钺,满脸勾画生青色的图腾。&&& 王师的战士们战栗着操起了武器,迎着满山遍野的蛮人,刑天举起了战斧,大鸿缓缓地拔出了他的刀,神器的共鸣在空气中带起锐烈的风声。&&& &你会在背后杀了我么?&刑天忽然扭头看着大鸿。&&& &不会,&大鸿说,&若是我要杀你,一定正对着看着你的眼睛,就像我第一次杀你那样。&&&& &吼吼吼吼,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英雄,&刑天笑得很嚣张,&我喜欢,但是你什么时候杀过我?&&&& &杀!&刑天高举起他的战斧,他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像是要撕裂皮肤冲出去的蛇。&&& 他一个人冲了出去,所有人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看着。王师的战士们看着大鸿,不知道是不是让这个危险的家伙先冲出去死掉好。大鸿默默地看着刑天的背影,他似乎根本不曾感觉到只有自己冲了上去。孤独的魁梧的身影甩开大步在冰原上狂奔,向着蛮人的潮水一样的队伍冲去。&&& &杀!&大鸿忽然举起了赤炎。&&& &杀!&王师的战士们都跟着他吼叫起来。&&& 王师和蛮人们在冰原上砍杀。鲜血像是雨花那样在每个角落中溅开,落到雪面上化成一点一点的斑驳梅花。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神将们冲锋在前,王师的将士们和蛮人都如同伐草那样倒下。大鸿没有离开刑天的身边,看着他大开大阖地挥舞着战斧,每一个靠近他的蛮人都被切成两半。&&& 战场上的刑天像是一匹野兽,他使劲地**着鼻子,指着远处:&看见旗杆上的狐尾了么?蛮人的首领,那是蛮人的首领。&&&& 他大吼了一声,向着蛮人最密的地方冲了过去。大鸿放眼去看,没有旗杆,也没有狐尾,只有冰原上一棵枯萎的老树。&&& 他犹豫了瞬间,已经晚了,人群吞没了刑天高大的身躯。斧头的铁光在雪和血中猛地闪动,同时不知多少柄石钺和狼牙椎都砸落下去。几颗蛮人的头颅飞上天空,瞬间的空隙中,大鸿看见刑天满身是血,笔直地站在人群正中。&&& &听说每个人死去,天上都会有流星,&刑天抬着头跪倒,&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呢?&&&& 一柄巨钺的青光闪过,大鸿看见刑天的人头落了下来。他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他无意识地踏前一步,像是想去看看那尸体的心脏是否已经停息,羽箭已经从背后射穿了他的心脏。&&& 大鸿跪在冰雪和鲜血里。那个操刀上去要砍下他头颅的蛮人吓了一跳,因为最后一瞬,大鸿低着头微微地笑了一下。&&& 十一月的初九日,王师和蛮人接战于北方的原野,领军的大鸿和刑天将军都没能回来。&&&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刑天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是有风在他脚下流动,他奔跑的时候仿佛飞翔。他记得自己刚刚摔倒在一个草坡下,可是一点都不痛,山葵花开了,原野都是绿色,像是春天极嫩的水色。&&& 周围空旷得看不见人,刑天迈着大步在原野上奔跑。他忘记了自己的干与戚,他只记得奔跑。他心里满是快乐,好像刚从一场无边的大梦里醒来,他有点讨厌那个梦。而很幸运的是,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整个山原上都是女孩子们清且脆的歌声,飘飘渺渺,刑天知道她们就在附近,他想她们围坐在参天的老槐下,采攫山葵磨成绿色的糕泥,她们白色的裙裾相联,彼此微笑,唱着那首熟悉的歌。&&& 整片山原的山葵花都在她们的歌声中摇曳。可是刑天没有看见她们,她们像是些精灵一样和刑天玩着一个小小的游戏。&&& 刑天翻过一个山坡,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绿色,他没有看见预期的白裙子。&&& &喂,你在找什么么?&山顶的老树上有个声音。&&& 刑天回头看去,那是一只很老的猴子,他身上满是绿苔,长眉上挂满松萝,抱着一颗桃子一样的石头。&&& &见鬼,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会说话的猴子,猴子,见到山葵没有?&&&& &山葵?这里满地都是山葵。&&&& &我不是要找山葵,我是要找一个叫山葵的女孩,她穿白裙子,在唱歌。&&&& 猴子耸了耸肩,&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女孩,这里只有山葵。&&&& &死猴子,敢骗我,你难道听不见歌声?你再瞎说我拿个石头把你砸下来!&&&& 猴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仿佛一个人,&你砸啊,有胆子你就砸。&&&& 他竟然抱着那颗桃子一样的石头啃了一口,&你砸来我就吃掉它。&&&& &真狠,你连石头都吃?&&&& &因为我以为那是桃子啊。&猴子扔掉石头,很认真地看着刑天,&你听见歌声,因为你以为那歌声还在,但是其实你心里知道她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才找不到她。&&&& &什么心里心外,我只是找个人,你不要以为我是个文学青年,我不信这一套的,我上阵杀人好多年了,很邪恶很下贱的。&&&& 猴子挠着双爪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耍你,你来砸我啊?&&&& 刑天被那笑容激怒了,他拾起脚下的石头飞掷过去。神将的力量让那块石头仿佛流星一样,树梢上忽然就没有了猴子。刑天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看得出没有砸中猴子,在那块石头飞到的时候,猴子忽然就不见了。&&& &呵呵呵呵,你想让我消失我就消失了,根本不用砸的。&猴子的笑声还在周围回荡,&我本来就是你心里的东西啊。可是你能找到唱歌的人么?你只是不愿想起她已经死了,可是你心里是知道的。&&&& 刑天呆呆地站在树下,他忽然意识到他站在这片山原至高的地方,他放眼望去,只有一片一片的绿色,绿得无穷无尽。他像是这里唯一的人,仿佛是每一朵山葵花都在唱着歌,歌声从整个大地中袅袅升起:&&&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刑天跌坐在地下,那些山葵花盛开在他的眼前,他瞪视着它们,每一朵,都没有花蕊。&&& 王师的战士们手持铁锄,在坚硬的冰原上凿着坑,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拖进去掩埋。三天前的恶战,死伤了太多的人,残躯断臂和蛮人的混在一起,有时分不清敌人还是同袍,于是埋在一起。&&& 天空中的云片是铁灰色的,沉重的阴霾压在人们头顶,血迹已经被新雪覆盖,远处的山峰巍峨屹立,上面已经少了一个身影。&&& 今年冬天蛮人不会再来了,战士们心里有些轻松。&&& &有人!有人!有人过来了!&高处眺望的战士忽然挥舞小旗大喊。&&& 战士们急忙提起武器,看向辽阔的冰原。不可思议的,在皑皑茫茫的冰雪中,有一个人影如飞一般奔跑。他跑得如此轻灵飘逸,迈着大步仿佛多年之前逐日的英雄。&&& 等到他靠近了,戒备的战士们才发现了异状--那个魁梧的身影没有头颅,他的肩膀上平平的,只有一个干枯的血疤。&&& &尸变&&尸变啦!尸变啦!&惊恐的尖叫声中,战士们抛下了刀要逃跑。&&&& 无头的行尸却跑得更快,他一把抓住了一个战士的衣甲,胸腔中吐出低沉的声音:&死猴子!把人交出来,把人交出来!&&&& &我&&我不是猴子啊!&&&& 行尸沉默了一会儿转向手脚酸软的战士们,&怎么那么多只?&&&& &是&&是将军!是刑天将军!&人群里有人尖声地叫喊起来。&&& 目光汇集到行尸的腰间,那里挂着刑天的干和戚,唯有神将才能使用的武器。&&& &你?你认识我?&行尸转向那个尖叫的战士。&&& 战士脸色惨白地点头:&你是&&是刑天将军。&&&& &你怎么会认识我?&行尸的手垂下,他似乎有些混乱,&我见过你&&可是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王让将军带我们来抵挡蛮人的啊,我为将军牵过马。&&&& &王&&蛮人&&涿鹿&&&行尸像是忽然醒了过来,&少君在哪里?少君在哪里?我答应山葵会照顾他的。&&&& &可是&&可是将军你没有头!&&&& &没有头&&没有头,&无头的行尸退了两步,他似乎有些惊慌,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颅。可是他没有,脖子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碗口大的血疤。&&& &喂喂,快去把那个东西埋了,找个大石头压起来,越重越好!&统领在人群后面小声地对着侍卫吼。&&& 后营有一颗头颅,用石灰腌制起来了,要带回涿鹿给王看。&&& &没事没事,昨儿一时没看好,被野狗叼去了,跑得飞快,没准现在已经给叼到身毒国那边去了,找得回来才怪,将军不必担心。&&&& &没有头&&没有头&&&行尸的声音像是发怒了。他身体猛地一挣,操着战斧在自己胸口划开了三道血口,两道横过**,一道横过肚脐。&&& 不可思议地,一双凶芒暴射的眼睛从**的血口中凸现出来,肚脐处的血口翕动着,猛地张开,像是一张咆哮的嘴,洪钟一样的声音从那里而来:&没有头怕什么?我以**为眼,以肚脐为口,谁敢说我没有头?&&&& &鬼&&鬼啊!&短暂的死寂之后,围观的人群里鬼哭狼嚎起来,战士们只恨少生了两条腿,不顾一切地飞跑,无数人踩在一起,无头的行尸嚣张地狂笑,示威一般挥起他的干戚。&&& &不要慌张!&一个满脸油泥的小兵从人群中蹦了出来,大声呼喝,&谁也不要跑,看我来对付他!&&&& &你?&行尸瞪了他一眼,忽然捂着嘴大笑起来。嘴长在肚子上的好处是一只手同时可以捂住嘴和肚子,表示出他笑得何等开心,同时还能举起战斧对准小兵的顶门。&&& &你要怎么对付我?&&&& 战斧的铁光在头顶闪动,小兵腿有些颤,&我要和你说话!&&&& &为什么我这样的神将要跟一个满脸油泥鬼鬼祟祟的家伙说话?&&&& &因为&&因为我是个卖空心菜的!&&&& 行尸愣了一下,&为什么我要跟一个卖菜的说话,滚到一边去!&&&& &台词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问我空心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 &为什么要问?我偏不问!我忙着呢,我要去杀黄帝,我要给少君报仇,我是死人了,谁也管不得我,我什么也不怕了!哇哈哈哈,死了真好。&&&& &可是&&可是你难道没有想过复仇的意义么?做什么事都是要有意义的啊。为什么要复仇呢?&&&& &因为&&很爽!很爽可不可以啊?&无头的行尸说着,胸口上的双眼瞪起来,很不满的模样。&&& &可以&&&&&&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话说滚得越远越好,你看他们不都滚了么?你为什么不滚?看你长得这付奸诈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围着我嗡嗡嗡嗡的,像只围着狗屎乱转的苍蝇!&&&& &围着狗屎乱转的&&好,算你狠,那么为了轰我走,能不能配合我把台词念完?&&&& 两乳上的怪眼翻了小兵一下,&快点快点,我还要去杀黄帝。&&&& &你问问我空心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小兵热切地看着行尸。&&& &菜?什么菜?我没有看见你有菜啊。&&&& &你&&&小兵就要崩溃了,他几乎忍不住暴跳起来,&我说空心菜只是一个比方,你跟着我说就可以了,空心菜空心菜,就是一种翠绿色叶子炒起来很好吃的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空&&心菜?&行尸重复了这个名字,忽然间他变得有些呆滞,那双凶蛮的怪眼不复先前的光辉,他呆呆地看着远处。&&& 周围静得只有风声,跑得屁滚尿流的战士们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他们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小兵和行尸。是啊,有什么不对,如此的安静,太安静了。当那个行尸不说话的时候,他像是木石雕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安静得那么奇怪。&&& &空心菜&&心&&&行尸伸出手按在自己的左乳上,&心&&&&&& 没有一丝一毫的跳动,那个胸腔中静得令人心悸。抚摩着自己的心口,像是摸着一块石头。&&& &你有眼睛有嘴,可是你的心呢?&&&& &心&&&肚脐上的大嘴翕动着,&空心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 &人没有心,就不能活。&&&& 行尸挣扎着退了两步,手中的干戚落在雪里。他的精神,他的杀气都在瞬间溃散,皮肤上渐渐泛起死人应有的灰白色,他跌坐在雪中,瑟瑟发抖。雪飘落在他身上,可是不融化,人们默默地看着他慢慢地被雪掩埋。&&& &山葵花还开么?&最后,他的胸腔中发出低沉而浑浊的疑问。&&& &枯死很久了。&小兵静静地说。&&& 那个身体忽然失去了生机,仿佛一截朽木,沉重地倒在雪地里。他那早已干涸的颈口缓缓地流出了鲜血,像是鲜红的小溪。&&& 风后一点一点地擦去脸上的油泥,看着王师的战士们惊惶不安地跪下行礼。疲惫令他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血在雪里弥漫开来,染得一片猩红。&&&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刑天真的会杀回涿鹿城,岩壁上刻画的传说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人们还在传唱,而英雄们并不会因此回来。&&& 只是当他亲眼看着这个巨大的身影倒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战栗,他怀疑自己心底深处有一个希望--这个神将真的杀回涿鹿城去,一斧头砍下黄帝的脑袋--这样算是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 可惜刑天不能,一切都没有超出风后的预料、&&& 有些事人一生只能做一次,就仿佛有些花在枯萎前只盛开一度。人把心丢掉了就会死,你休想再找回来。大鸿始终都很畏惧刑天,因为他说他清楚地记得在坂泉的战场上自己一刀刺穿了刑天的胸口,血溅了他满面。而几年之后,刑天又回来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有一个猜测风后从来没有告诉大鸿--他想刑天其实已经死了很久,只是从来不曾有人告诉他。&&& 山葵其实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已经死了很多年。&&& 多年后一个男人的魂魄归来看山葵,回来的时候山葵已经凋谢。&&& 阿萝从井里提出一桶冰凉的水,她的手在初春的早晨被水冻得微微发红。&&& 早晨的街头如此寂静,只有酒肆的老板的伙计们出来提水,兑上酒浆配好,卖给过路的行人。很久以前,这里的街头有一群叫做刀柄会的家伙。虽然人数不多,不过恶行不少。那时候酒肆的生意都很好,似乎整天都有很多的闲人,他们听着天南海北的故事,喝着最次最劣的酒,直到夜深人静。他们经常拖欠酒钱。&&& 终于有一天这些混混都不见了,酒肆忽然都冷清起来,阿萝的也不例外,没有那个叫红豆的女孩在门口说故事,也没有那个叫共工的疯子在说书。质子已经成为一个有点过时的词,涿鹿城里不再有质子。&&& 她有时还会想起刑天,回头去想的时候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那些没脑袋的女人一样喜欢那个满身横肉的刑天。听说那个没良心的刑天在北方死了,死在蛮人的手里,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萝很悲伤。&&& 可是人不能总是悲伤,每个人都要活下去。&&& 她终于嫁了人,是一个很结实很可靠的男人,微凉的夏夜她偎依在男人的胸口入睡。这样的生活很安静,虽然她有的时候也觉得这个男人粗蠢了一些,不会像某个没有良心的人那样有时茫然、有时忧郁、有时赖皮、有时下贱,总之不够有趣。但是阿萝觉得今是昨非,还是一个老实的男人好啊。&&& 刑天曾经许诺说要回来娶她,不过阿萝并不相信,她想刑天早就忘记了,所以她也并不负疚。她想自己也快忘记刑天了,唯有去年的十一月初九日,那个微微寒凉的早晨,她从她男人的怀抱中醒来,忽然觉得窗口有人,虽然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打开门,清晨的阳光涌了进来,空气中满是似曾相识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那些无赖的年轻人都要一起涌进来,跟着的还有那个粗犷的中年男人。瞬间她甚至有些惊喜。&&& 可是其实什么都没有,街头安安静静的,没有风,一丛白茅在门前没来由地轻轻摇曳。&&& &真是迷惑人啊。&阿萝说,然后她有些疲倦地合上门,靠在门后。&&& 沉重的金鼓声自街头传来,渺渺的云气弥散开来,渐渐地把小街的一半吞没了,云中似乎有龙的须爪浮现,王师精英的铁戟如林,寒光慑人。&&& 早起的人们跪倒在屋檐下垂头礼拜,那是王的仪仗。黄帝似乎越来越喜欢在早起,而后去涿鹿原上远望。&&& 云雾渐渐地漂移过来,笼罩了阿萝,她偷偷抬起眼睛,看见六龙长车上云袍缥缈的黄帝和风后。流苏在窗口微微地飘拂,隔开了她和王的世界。&&& 王的目光静静地扫过街边的人,像是在出神。&&& &我有点想大鸿。&黄帝忽然说。玄天神庙被烧了以后,他的精神似乎一天不如一天,萧索得让人认不出来。他拉着身上锦绣的云纹长袍,很怕风的模样。&&& 风后侍立在车前,并没有回答。&&& &风后,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跑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后面有个人在追我,他没有头,以**作眼,肚脐作口,我觉得我认识他,可是我偏偏想不起来那是谁。我跑啊跑啊,可是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真可怕啊!对于解梦你有研究么,风后?&&&& &这个不用研究,&风后扶着车轼,漫不经心地望着很远的地方,&王你老了。&&&& 我想蚩尤的故事到这里应该已经结束了。&&& 那些都是谎言,关于他高贵的血脉、关于他神奇的能力、关于他帝王的命运。那个姜姓的少年,被封闭在那座城市里的时候,用这些华丽的谎言来安慰自己的心,他相信自己还有一次奋起的机会,当那个时间到来,他的神窍会被开启,无与伦比的力量会被引发,他就能摆脱一切的悲伤和压抑了。&&& 他在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那时候他会长大,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拥着他心爱的女人。&&& 但他没有等到,那个时刻根本不存在。蚩尤只是一个太喜欢幻想的男孩。&&& 历史上千千万万的蚩尤已经被埋葬在黄土下,他们未能如年少时的梦想那样改变世界和自己的人生,也没有在青简上留下名字。&&& 假设你是蚩尤,现在你心爱的女孩死了,你为你的错误而追悔,可是事情已经如此了,时间也无法逆流。你能做的不过是发狠地喊出&我杀了你们&这句话,用对黄帝的仇恨来掩盖对自己懦弱的痛恨,拾起刀大吼着往高台上冲。黄帝的手下举着沉重的钺扑向了你,你被千千万万的云师武士围住,哦不,不需要千千万万,只需要几百个人。&&& 你冲不上去,你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一骑当千。&&& 你被砍中了一刀,后背火辣辣的痛,浓腥的鲜血涌了出来,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你的反应变慢了,于是你被一名云师武士用刀柄打中了脸,牙齿和着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你被他们踩在脚下了,被践踏,你还要挥刀,但是有人踩着你的手腕,一刀砍下,你的右手永远地脱离了身体。你的五脏六腑在破裂流血,胸骨分崩离析。&&& 此时你距离你心爱的女人和你的仇人都那么遥远,你就要被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杀死。&&& 神山上的英雄们不会来劫法场救你,因为他们其实并不存在,那个戴着雉羽冠的林冲,那个骑着玉麒麟的卢俊义,还有大哥中的大哥晁盖,都不过是些和蚩尤一样好幻想的人编出来的,用来安慰自己的心。&&& 法场中间人分开处,一个报,报道一声:&午时三刻!&&&& 监斩官便道:&斩讫报来。&&&& 两势下刀棒刽子,便去开枷,行刑之人,执定法刀在手。说时迟,一个个要见分明;那时快,闹攘攘一齐发作。只见那伙客人在车子上听得&斩&字,数内一个客人便向怀中取出一面小锣儿,立在车子上当当地敲得两三声。四下里一齐动手。有诗为证:&&& 闲来乘兴入江楼,渺渺烟波接素秋。&&& 呼酒谩浇千古恨,吟诗欲泻百重愁。&&& 雁书不遂英雄志,失脚翻成狴犴囚。&&& 搔动梁山诸义士,一齐云拥闹江州。&&& 又见十字路口茶坊楼上一个虎形黑大汉,脱得赤条条的,两只手握两把板斧,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从半空中跳将下来。手起斧落!&&& 只见,东边那伙弄蛇的丐者,身边都掣出尖刀,看着土兵便杀!&&& 西边那伙使枪棒的,大发喊声,只顾乱杀将来,一派杀倒土兵狱卒!&&& 南边那伙挑担的脚夫,抡起匾担,横七竖八,都打翻了土兵和那看的人!&&& 北边那伙客人,都跳下车来,推过车子,拦住了人!&&& 如此却不是好?若是共工在酒肆里说到这一处,岂不该有人鼓噪叫好?&&& 但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 你的身边满是鼓噪叫好的人,他们为涿鹿城的四害将被除去而欢呼,他们因为你流血而享受,惊心动魄又格外**,就像多年前你在吊起的牢笼下,看着大夸父被斩杀,喜庆的红绸飞舞,千万人期盼着,仿佛等待节日的礼花。&&& 你的记忆渐渐地模糊了,悲痛也随着流血而消散,你在濒临死亡的时刻甚至会有些欢悦,像是回到了九黎。下午的阳光灿烂,你依旧是那个孩子,炎帝--你的爷爷--用他粗糙的大手抚摩你的头顶。&&& 你感觉到可以倚靠的人来到身边了,你把脸儿贴在爷爷粗糙的前襟上磨蹭,慢慢地像要睡去。&&& 你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整个故事结束,如果你是一个无神论者。&&& 然而,是否还有一个可能?&&& 让我以微弱的残烛,给那个懦夫孩子的尸体续上一口气息,给他一个英雄的机会&&让他吞食着沙砾,披甲持戟,在时间的夹层里复活,而拥有一次他所期望的光荣.
一个我最钟爱也最痛恨的女子,七年前我二十六岁时她弃我而去,带走了这冰冷世界的唯一温暖,夺去了这没有色彩的天地里唯一的霞彩。
台上的传声器响起秘书小姐温柔的声音:&大将!准慧专使刚抵达这里。&   &准慧&两个字像闪电般刺进我的神经去,在脑内爆响一个惊雷,我的心脏无助的剧烈跳动起来。   厉时的声音从遥不可及的远处传来:&请专使近来。&   我的手心沁出汗珠,完全漠视温暖适度的室内空气。   有力墙设备,可抵挡激光的合成超金属门缩往两旁,露出进入的通道。   一位全身军服、英气凛凛的金发美女昂然步入。   果然是她。   依然是那样骄傲和带着高度压迫感的夺人艳色,长而媚的眼睛闪现使人不敢正视的光彩,挺直有力的腰肢,恰如其份的支撑起她的自负和信心。   准慧!   一个我最钟爱也最痛恨的女子,七年前我二十六岁时她弃我而去,带走了这冰冷世界的唯一温暖,夺去了这没有色彩的天地里唯一的霞彩。她不是嫁给元帅的一名军事顾问吗?想不道她目下已是元帅的专使,对政治权力的野心,应可满足吧
这个表情实在是太萌了,百看不厌!
龙蛇演义第九十四章 扼杀天才少年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扼杀天才少年 {上}
“扼杀天才?”
听到林雅楠的话,王超翻看了面前的资料,随后闭上了眼睛,想了想,长长噓出一口气,“资料上说的,这个叶玄十三岁就在瀑布下面练拳剑,经过很多日本武学大师的指点,一练三年,后来又徒步进入北海道冰雪之中磨练意志,在十八岁就挑战北海道合气道大师岩中正男,一战而胜。这样的人,是追求武道的痴人,一心求武。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可不比宫本阪神,很不好对付啊。”
“因为不好对付,所以才要你来。”
合起资料,林雅楠嘴角笑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你也是天才。天才对天才,这才有看头嘛,组织上这次的意思是暗地里打击一下日本武术界的气焰。这次日本武术界派些年轻人才横扫地下拳场和一些武馆,摆明是试探一下。如果成功,以后还有更大规模的行动。”
“虽然现在不同于上个世纪,日本武术界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这次说白了,只是暗地里的一次交流,属于民间私自的行为。这次政府不插手,只装作不知道。”
“但如果就任凭他们横扫,面子上太过不去了。武术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但却是一种信念的支撑。组织上这次给你的计划,就是让你在武术界打出名头来。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你千万不能错过。我也是练家子,当然相信你的水平。”
“少给我戴高帽子了,既然这是组织上的任务,我是完成也得完成,不完成也得完成了。”王超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不是什么天才,看看这个叶玄,才是真正的天才,十七岁就练通暗劲,进入武学上层境界,我十七岁地时候,还在站马步呢。”
“你真的没有把握?”林雅楠看见王超这样说话,不由眉头大皱,有些担心起来。
“本人我都没有见到,怎么能轻易下定论?我又不是神仙?况且擂台比武。千变万化,并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能取得胜利。”王超笑了笑,只是神情上从容不迫。并没有什么惊讶与紧张。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没有信心了呢。”林雅楠再仔细的看了一下王超的表情,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去安排另外的事情,毕竟这是一次民间交流,有暗势力隐藏在内,不比官方的活动。比武之后。火并很可能是少不了的,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毕竟廖俊华会安排好,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王超知道林雅楠去安排狙击。保护,潜伏等行动,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也是不知明的黑势力,雇佣军。而且这次是打黑拳,并不是正规比武。
打黑拳,还要时刻准备着挨黑枪。
林雅楠刚刚出去,王超就听见有人敲门。
“朱佳,是你?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王超在老远,就听在轻微地脚步,分辩出了朱佳的声音。
“刚刚出去地那个是你的助手?满漂亮嘛,身材也很好。”朱佳穿着一件宽大地花格子睡衣,脚下踩着拖鞋,湿漉漉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批着,好像是刚刚洗完澡。
“想不到,你现在也变坏了,会找女秘书了。”朱佳随意的坐了下来,眼睛一媚一媚。
这次和王超见,朱佳似乎比以前放开了许多,开起玩笑来一点顾忌都没有。
王超用眼睛把朱佳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停留在雪白的小腿上。看得朱佳浑身有些不自在,把眼睛一瞪,脸一板:“看什么看?没有见过么?”
王超收回目光,连消带打:“我当然没有看过。”
“你……………”朱佳冷哼了一下,随后语气婉转,颇为关切,“不过我很好奇,你在S省,好好的生意不做,为什么跑到山东来开什么武馆?对了,你和赵均他们地事情怎么样了,是不是为了躲避他们,才来山东?可惜,那天你发脾气走了,不然我介绍你认识地几个高干子弟,只要和他们搞好关系,赵均他们也不敢动你的。不过你现在在山东,又和廖哥扯上了关系,山东,东北三省,廖哥说话还是有份量地。倒是可以安身了。”
“我和你廖哥也只是武术界的朋友而已,最近才认识。不过,你廖哥这人,倒是很了不起,一个高干子弟,居然能把拳术练到上乘境界。”
“你不要开口武功,闭口武功的好不好。”朱佳稍微撅了一下嘴巴,“我看你和廖哥很谈得来,你得帮我说动他,要他帮助我地事业。而且,你也要帮我。”
“好吧,谁让我以前欠你的人情呢?”王超微微叹了一口气,显出无奈的神色来。
吉林,长春。
同样的夜晚,一家空手道馆内。一个身穿和服,面容坚毅,眉宇之间透漏出一股刚强的少年闭上眼睛,静静的用跪坐着,全身似松似紧,一口两尺多长的木剑摆放在面前。
于此同时,前面有两个日本青年正在对面斗殴,你来我往,招招带风,打得威猛精彩。
但是这个少年却是一动不动,任凭劲风吹拂在身上,皮肤一点感觉都没有,显然是对自身的毛孔控制到了精确无比的程度。
“叶子,叶子。你今天才到长春,明天就准备去打这里的地下格斗么?不休息一下?”就在这时候,另外一个刘海很长,遮住额头的大眼睛女孩跑到这个少年身边,也跪坐下来,关切的问,神情中带有明显的仰慕。
这个女子很熟悉,王超看见了,一定会认出来。因为她就是在油轮上,要捡王超便宜的柳生晴子。
“不是明天,而是今天晚上。”这个少年,正是日籍华人,被日本武术界认为是天才少年的叶玄。
他十八岁就击败了开馆立派的北海道合气道大师岩石正男。天才少年这个称号,并不是自封的。
“今天晚上你就要出去?这里可是在中国,现在地中国,不同以前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在安排,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们日本武术界的一大损失。”柳生晴子连忙道。
“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武道修行。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前进的步。”叶玄睁开眼睛,“况且,这次来中国,是一个磨练的过程。肯定要遇到危险。不能有化险为夷的胆识和气魄,哪里又能成为一代宗师呢?合气道宗师植芝盛平。空手道宗师宫城长顺,大山培达。哪一个没有上过战场?只有在战场上的生死气氛中,才能真正磨练出一个人的意志和精神。如果遇到危险,那就退缩,则永远都不能进步。”
“受教了,叶玄君。”柳生晴子低下头:“不过,我认为,您没有必要把一些精神浪费在无谓的战斗上。您可以直接去挑战那些拳术大师。如广东三虎,太极大师陈艾阳。台湾刘嘉俊,香港马红俊等等成名的人士。以您地精神和武道,战胜这些虚有其表的大师们。是没有问题地!”
叶玄站起身来,右手二指一粘,那柄木剑就好像是碰到胶水一样,被粘了起来,抱在他的怀里。
“那些大师,爱惜名声,就像鸟儿爱惜自己地羽毛,也未必会接受我的挑战。只要爱惜名声,就有顾忌,再强的人,有了顾忌,就有弱点,我会将他们一一战胜的。但是!柳生晴子,挑战和练武一样,都要一步一步的来。”
“嗨!”柳生晴子又低了一下头:“是的!叶玄君!您现在就要出去么?”
“是的。”
“那我和您一起去,顺便给您带路吧。这里在地下最有名地格斗场地,是在郊外,有五十多里,我顺便去叫车,也叫人给您安排一下。”
叶玄淡淡说话:“不用了,我们走着去吧。其他地事情,来之前,我们会馆已经安排妥当了。”
一男一女走出了道馆,随后,沿着路灯的隐蔽处,弓起身体,急速地行走,就仿佛电影中的忍者夜行,不出片刻,就出了长春市区。
是夜,长春郊外的地下拳坛中。五名拳手被一名日本年轻人全部击毙,或是太阳穴被戳出一个指洞,或是胸骨被打碎,或是双眼被挖,或者是被暗劲震碎内脏。
整个场子,被这个日本年轻人卷走资金上千万。
当天夜里,廖俊华也收到了消息,并没有下令打黑枪。
第二天,王超和廖俊华,戴军来到了长春。
“下手好狠,这个叶玄,武功明明比他们高出很多,可以留手,却一点也不放松,是个狠辣地角色。”
王超一来,就看了那些死去的拳手的尸体,立刻就看出来了,那个天才少年叶玄的武功远远在那些拳手之上,完全可以做到不伤人性命自动退敌的地步。
王超自己也多次打斗,但是每一次都基本上面临强敌,生死一搏,无法留手。就有一次,初到广东见鲁成文时,打死了蛇头,但那也是蛇头先起杀心,周围虎视眈眈,不得不立威。
论拳术修养,王超还是本着能留手就留手的原则,并不故意杀人。
尤其是近些天,他的领悟养生之道,动手之间,完全都是临敌的时候遇到敌意,自然勃发,并不存在故意伤人杀人的心意。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过江强龙!”廖俊华看了一个拳手胸前的拳印,只有淡淡一块痕迹,但是心脏,肺叶全部被震烂,便知道,那个叶玄的暗劲已经练到了能刚能柔的地步。
长春郊外,一个大机械加工厂的地方内部,是一座大型的地下格斗场。外面的挂牌,只是做做样子,因为上面有人,无论是公安,武警,还是检查,法院,工商等部门,都不闻不问。
廖俊华掌握的这个大型格斗场,跟贵州,云南等一些偏远地方的矿业主一样,其中的警卫保安,都有私人的武装。
这个格斗场,比广州吴颖达的要大多了,布置也要豪华,有规律。
东北靠近俄罗斯,俄罗斯那边的西伯利亚训练营,传闻是最为残酷的地下拳手训练营,只要从里面出来的,个个都是擂台上的杀人机器。
东北的地下格斗,也受了俄罗斯的影响,比东南亚沿海的发展要完善得多。而且其中的拳手,也多有参加日本的K1等正规格斗,领取奖金。
日本,俄罗斯两个民族,都有很强的侵略因素和好斗因子。
整个格斗场,好像修建成了古代罗马的角斗场地,观众席和场地完全被隔开。
就当廖俊华,戴军,王超三人进入了贵宾席看台席的同时,王超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另外一边,一动不动的叶玄和柳生晴子,这两个人周围坐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日本商人。
不出一会,叶玄上了擂台,面对的是一个体重三百斤,身高两米的俄罗斯拳手。
这个俄罗斯拳手目光冷酷,步伐稳健,神色机敏,显然是经过多次生死格斗。
但是,仅仅只一招,就被叶玄手唰啦!晃了一晃,直接抽碎胸膛,打飞出去,死在地上。
“这个少年,的确是天才,就算是我上场,也不能取胜。”廖俊华看着,叹了一口气。随后唤过主事人。
“和日本会馆商量一下,给他一笔钱,让他们停止扫场子,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动枪吧。”
“不用了,廖总。”王超突然出声:“让我来对付他吧。”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扼杀天才少年 下
“不必了吧!”
听见王超的话,廖俊华吃了一惊,“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地下格斗,并不是正规比武。而且,你看刚才,那个叶玄一手撞飞那个俄罗斯人没有?那一手功夫,分明是劲力练到了筋骨齐鸣的地步。这是拳术大师才有的境界,你我苦练多年,才达到这个地步。这个叶玄还不满二十,就有这样的境界,不知道以后会成长为什么样的宗师。”
“那个俄罗斯人名叫彼科洛夫,是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曾经徒手搏杀过北极熊。他的体型有先天优势,素质我们练通了暗劲的人还要强上一些,尤其是动作凶猛,搏杀经验丰富。说实在的,连我也没有把握在三个回合把他打倒,而他却被叶玄一招就打死…………”廖俊华越说越惊心。
俄罗斯人,黑人,西方白种人。这些人种天生高大,比亚洲人要强悍,经过锻炼后,开发出来的潜力也自然比亚洲人要大很多。就算廖俊华这样的拳术大师,硬拼力气,不用技巧暗劲,也未必就战胜得了那些身材恐怖的格斗机器。
戴军也看着擂台上一动不动的叶玄,眼睛放出了凌厉的目光,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随后拍了一下大腿,“嗨!日本的训练实在是比我们严酷多了,少年天才都层出不穷,就算不是天才,能在严酷的训练中活下来。也成了天才。王兄弟,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险。说实在的,拳术到了我们这个境界,重在一个养字,不要轻易出手,除非是忍无可忍,迫不得已,才奋力一搏。擂台上,胜负不由人,何必呢?”
“这个少年现在就到了这样的境界。等将来成长,越发难制。而且以他现在地出手不留情。将来不知道多少华人武术家要死在他的手上。日本武道讲究神挡杀神,佛挡斩佛。斩尽一切挡路的存在,极具侵略性。这和我们的阴阳交融,天人合一,恬淡的武道不同。”
王超长长的噓了一口气,接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武术界已经凋零得不行了。虽然如今的时代。拳术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对打击我们武人的信念却是致命的一击,由得这些天才少年存在下去。一个接一个地挑战。只怕二三十年后,我们武术界中,再无大师。百年之后,再没有华人武术这两四个字的存在。廖师傅,戴师傅,你们不必多说了,安排吧。“
王超地这番话,一半是出乎自己的考虑,另一半是组织上交代地任务,不得不完成。
况且,就算他没有受到组织的束缚,这场战斗也势在必行。以这个少年的手段,将来不知道多少武术家人要死在他的手上。王超暗劲伤了宫城阪神,很可能,叶玄下一个目标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自己。
“王超,你真的要下去打?”朱佳这次,也跟着过来了,刚才看见下面的格斗场地中,巨熊一般地彼科洛夫居然被叶玄一手打飞出去,死在当场。这令她惊心动魄,为王超十分地担心。
“嗯,非打不可。”王超笑了笑。
“我支持你!”朱佳眼睛闪烁,抓住王超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你一定能够赢的。”
看见王超决心已经定了下来,廖俊华叹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肩膀,就说了两个字:“小心。”
无论是戴军还是廖俊华,都从王超的话中领会到了杀意。这一战,肯定有人要死亡,没有任何悬念,唯一不知道地,就是谁死。
廖俊华面色出奇的凝重,就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立刻领路,把王超带了下去。
这个巨大的地下搏击场地,今天是人员爆满,东三省有无数的圈内人士,小道消息十分灵通,一早就听到了昨天晚上日本天才少年,武道高手,横扫地下格斗场,打死五名悍勇的拳手的消息。
这本来就是轰动性的新闻,自然引得无数圈内人士来观看今天的观看。
就在叶玄一招就打死彼科洛夫的时候,在场的千百人都发出了倒抽凉气的惊叹声音,战斗结束后,都交头接耳。
“这个日本年轻人好厉害,这次是摆明来扫场子,不知道廖总怎么应付?”
“当然是出钱认栽,再不就是过后打黑枪。不过这样也太丢脸了。”
“那也说不定?你们看?那不是廖总么?”
“他旁边的那个人是?好像是广东有名的拳术大师广东三虎的戴军。莫非是要他下来打擂?”
这时,有熟悉的大老板已经认出了廖俊华旁边的戴军,都张着一面激动的脸,准备看好戏。
与此同时,王超已经走进了格斗场地。
这个场地就是一个篮球场大的水泥坪子,中间就一个高一米的水泥台子,没有护栏,也没有铺地毯,青灰色的水泥地面,有许许多多暗红色的斑点和条痕,那显然是无数次格斗,留下的血迹沉淀。
这个简陋的场地和四面豪华的看台截然不同,但是两者对比,却表达出了与众不同的效果。
这一切的布置,都显露出了粗犷,野蛮,赤裸裸的格斗,搏杀,欲望。
就在王超走进格斗场地的时候,坐在远处看台上的柳生晴子陡然一震,立刻认出了这个打败张威的高手。
“叶玄君,他就是打败张威的高手,也是打死宫城家宫城阪神的那个,是商会叫你下一个挑战的对象,你一定要战胜他。”
柳生晴子高声大叫,但因为用的是日语,速度又快,在场九成的观众都没有听懂,他们只看见一个日本女子站起身来。用全力喊叫。
王超早已经看见了柳生晴子,并没有被她的叫声影响,只是把目光盯住了叶玄。
仿佛盯住了猎物地雄鹰,一刹那,周围所有的声音,环境,色调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王超的全部精神,眼睛,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叶玄这个敌人。
“你就是打败张威,暗算宫城阪神的那个武者?”
在王超一进来的时候。叶玄的目光已经盯在了他身上,等到柳生晴子的呼喊。叶玄更是目光刹那变得无比凌厉。
叶玄鼻梁稍微高挺,眉毛如剑,眼如星辰,五官端正。身高一米七多,全身骨骼匀称,站在那里,无论是身体还是气质。都给人一种完美的意境。
他的随身携带的木剑却没有带进搏击场地。两手空空,自然下垂。
全身地毛孔受到王超敌意的刺激。如精铁绿豆一般凸起,显然,他是内家高手。
王超脚步垫起。脊椎如龙,弓身弹起,下一刹那就上了水泥台子。
这水泥台子有五六个乒乓球台并排大。
叶玄在台子中央,王超站在边缘。两人相隔五米。
听见叶玄地问话,王超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点头。
“看你蹦上台来的姿势是龙形,身法如龙,练地是形意拳术。我自幼修习北辰一刀流剑术,百刃瀑布,以剑抽刀断水。民国三年,我北辰流一位高手,以此剑术,击败中华武士会形意剑术大师郝恩光。而今我以剑化拳,不知你能否抵挡?”
叶玄慢悠悠,皮肤虽然凸起,但是神情轻松,说话之间,就仿佛和朋友谈心,透漏出宁静的气息。
他的中文十分标准,字正腔圆。传入王超的耳朵,十分清晰明白。
日本武术,比武之前先斗口。用来瓦解敌人的心神意志,然后一战而胜,这是很古老的规矩。
叶玄说出当年北辰流日本剑道高手击败形意大师郝恩光的事情,也是要瓦解王超地心神。
“动手吧!”王超却不理会叶玄地斗口,就在对方话未落音的刹那关头,一声大吼,把对方地声音生生截断。
随之而起的,是王超的虎形劈劲,出手带风,伴随沉闷地虎吼,筋骨齐鸣,哗啦!一声,直切过去。
王超事先动了杀心,出手在不保留,直接就是最为凌厉的气势,磅礴的身形动作,一扑而至。
“嗯!?”叶玄猛的一下被王超打断了话,气息一下不调,随后眼前一黑,对方如饿虎扑羊落了下来,心中一凛,知道斗口不成,反被对方一刹那占了先机。
不过他毕竟是天才人物,当机立断,脚步发劲,身形如蛇拨草入穴。唰,一下凭空后窜了三米,一脚踏空,整个身体钻落到了水泥台下面,竟然利用地形躲避开了王超刚猛的一扑。
王超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一下窜落擂台,恰好躲过了自己的一击和后面连番变化的招数。
他这一击,本来是抢占了先机,先是一声巨吼打断对方的话头,使对方气息不调,然后虎形劈击,只要对方稍微抵挡,立刻鹰抓,鹰撕,鹰扯的变化施展出来。
但是对方这一窜下擂台,却是瓦解了他一切变化。
就在王超这一扑,刚刚扑到擂台边缘,劈了个空,正要下跃追击。
突然,一条人影如魔神般从擂台下方升腾而起。
正是叶玄,他这一瞬间,盘缩在擂台下,等到王超扑击招式到老的一刻,猛然涨身蹦起,一手护脑,一手分指如叉,准确的插向了王超的两眼。
这一招阴狠毒辣,如蛇盘缩,如龙升天,又化为二龙抢珠。借助擂台下方的角落,把环境利用到了极致。
王超只觉得劲风扑面,眼睛被刺得剧痛,连忙双眼一闭。耳朵连动,双臂伸长,向下一个压劈,正和叶玄插眼珠的手碰撞在一起。
叶玄豁然一变,两指内钩,猛扣向王超的肘关节内部麻筋上。
王超臂关节皮肤一动,便知道叶玄指关节力量巨大,并不逊色于自己,若是钩中麻筋,就算是对方不用暗劲,自己也受不了。肯定落得个麻筋被掐断的下场。
手臂一抖,就宛如抖大杆子,一松一软,肘关节毛孔一开一闭,暗劲勃发,一下便震荡上了叶玄的手指。
叶玄也感知出王超暗劲勃发,手指内钩姿势立刻停止,五指猛的伸开,并拢如蛇头,顺着王超手臂一游而上。戳向了王超地肩关节。
这一连串的缩身,弹身。插眼,内钩。戳肩。叶玄使用来,浑然天成,劲风鼓荡,威力凌厉,招招杀人,实在是不愧于天才少年武术家。
王超肩膀连甩,双脚连连后退。躲避掉叶玄的攻势。
这一个回合的较量。王超攻势受阻。反被对方抢到先机,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在对方一连串的攻击下,也不得不避身后退,缓过气息。再抢上风。
但是叶玄怎么能让王超又抢回先机?
他并指如剑,身法如游龙,连连抢进,一口气奔涌不息。
叶玄的身法多变,两条手臂就如两口长剑,或挑,或崩,或劈,或压,或点,或洗,或搅,或抽。
招招震荡,筋骨齐鸣,其中隐隐的传来风雷交加的声音。
快捷如风,迅猛如雷,挡者披靡。
王超一口气,被叶玄逼到了擂台边缘,尽失先机,却不下跳。虽然处在下风,但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冷静,空明到了极点。
豁然,王超拧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对着叶玄身体中线,一刹那间右臂内缩,手腕退到自己地心口,呼啦画了个圆,劲力一下积蓄到顶点,随着心脏一蹦,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龙出洞,似长枪直扎硬捅,直接荡开了叶玄的两臂剑势,直扎向对方胸口。
王超这一式,乃是“龙蛇合击”中地一式“回马枪”。
龙是马,蛇是枪。古代盖世猛将,征战沙场,一匹马,一条丈二大枪,踹踏连营,枪头寒光闪处,鬼哭神嚎。
何等的威风和豪气!
唐紫尘地这式龙蛇合击,正是取自古战场厮杀精髓。
王超是拳术大师,早在叶玄跳身下擂台然后蹦起反击的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一下失算,肯定要遭到对方凶猛的进攻,于是在连连闪避后退之中,积蓄劲力,起伏身形,化下盘为奔马,只待最后一回缰勒马,就是致命的一枪。
古战场惊心动魄,杀机四伏的精髓,尽在王超一式“回马枪”中演绎了出来。
一马一枪,可以裂土封疆,为王为侯。
叶玄一下抢到上风,心中算计,王超肯定要退下擂台。只要在那一刹那,他的气势劲力也会积蓄到顶点。
如果王超就势跳下擂台,那叶玄必定也在那一秒,以手当剑,凌空跳斩,发出日本剑道中为经典,最为凌厉的一击“迎风一刀”。
叶玄当然在瀑布下练剑三年,从高处一跃而下,剑劈瀑布,抽刀断水,威势猛烈,剑势笼罩四面八方,几乎是无可躲避地一击。
“迎风一刀”只在最关键,最有利地形式才是雷霆一击。平时不能轻易施展,因为人凌空跳起,破绽也多。
但是,只要王超落下擂台,就是最好的形式。
在前一刹那,叶玄几乎感觉到了胜利地曙光展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王超一招“回马枪”的发劲,直接荡碎了他的曙光。
“好厉害!”叶玄皮肤敏感,自己地手臂一下被荡开,便已经察觉到形式有变,他的心智磨练得坚韧无比,并不为胜利失去而感觉到任何的失望,心中也越来越冷静,立刻兜回双手,按在胸前。
砰!王超手臂当枪,在叶玄的胸口硬拼了一记,这一招“回马枪”发劲,爆发巨大,叶玄的“迎风一刀”劲还没有发出,自然低了一筹,连连后退,身体跃起,退到擂台中央。
终于又抢回上风!
王超踏身而上!又是一声虎吼!水泥台震荡,地面龟裂,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廖哥……。现在怎么样?”朱佳在看台上,浑身颤抖,香汗淋漓,一口气为王超憋住,她的一颗心随着王超的起伏上下,也是悬挂得老高。
“凶险…………我也不知道……………”廖俊华也紧张得不得了。
戴军更是一言不发,闭上嘴巴。
朱佳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只觉得一口气越憋越紧,心脏剧烈的跳动。看着擂台上和叶玄搏斗的王超,她的脑袋里面,突然想起了一个经典地场面。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朱佳突然开口轻微的哼出声音来。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涛涛。
…………………。
睁开眼吧,小心看吧!
哪个愿臣虏自认?
………………………开口叫吧,高声叫吧!
这里是全国皆兵!
………………………
重开血路!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已渐醒!”
一首《霍元甲》哼了出来,开始朱佳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和配合脑袋里面经典的画面,但是不知道是现场的气氛感染。还是别的情况,一瞬间。旁边的人也被她的调子吸引,不由自主的配合哼唱起来!
不到几十秒钟。这歌声已经感染了全场一大半地人!王超本来就在和日本武术家搏斗,正配合上了擂台上的霍元甲经典地形象!
一分钟后,巨大的声音震慑了全场。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涛涛…………………”
“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
哪个人没有尚武精神,哪个人没有热血沸腾地时候!
柳生晴子和十几个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起来的巨大歌声。另他们面面相视。
巨大的歌声震荡,擂台上。王超正和叶玄打得难解难分。
王超虽然以一记回马枪又抢占了上风,但是叶玄心神坚毅,不动不摇。双臂时而沉稳,时而轻灵飘闪,总能化解王超凶猛的攻势。
同时,叶玄也等着王超攻势缓解下来的一刻。
就在这时,巨大的歌声震撼了擂台,自然也传进王超的耳朵里。一瞬间,王超只觉得心神激扬。团倾情奉献。
吼!王超胸腔一伏一鼓,再次迸发出了雷霆一般地虎吼!一连踏出八步,脚下擂台水泥被踩裂,沙砾蹦起乱飞。
王超抢身上前,劈拳刚猛爆裂,两臂抡开,劈得空气啪啪大响,每一次劈击,都如汽车炸破了轮胎。
叶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这样凶猛地拳法,完全超越了王超刚才表现出来的极限。
一连抵挡了王超八下劈击,叶玄终于觉得气息浮躁,连忙又要跃下擂台,就在这一刻,王超突然一个鹰爪捉了上来。
叶玄反抓,两人地手立刻交缠在一起。
王超气势又增!尖锐的鹰啸迸发,两手陡然一撕,一扯!
雄鹰撕扯!
叶玄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陡然分开,整个关节,肌肉,韧带,都被拉得剧烈疼痛。暗劲勃发也被对方地暗劲冲撞,抵消。
王超手如钢钩撕扯,肩膀同时前击,一招“老熊撞树”,撞到了叶玄胸口。叶玄立刻被撞下了擂台。
王超这一下老熊撞树,只是一个势,并没有多大的劲力,他的熊形还没有练出神来。威力对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却撞死不了高手。
叶玄早已经把暗劲练到胸口,是以并没有受伤,只是身体被撞飞而已。
砰!他被撞下擂台,骤然一个翻滚,要旋身起来在战。
但是王超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凌空一冲而下,整个人就仿佛一匹纵腾起来的奔马扬蹄,狠狠践踏下来。
王超这一下马形凌空践踏,又快又猛。正好抓住了叶玄倒地起身的破绽,饶是叶玄如何快捷蹦起,还是被一下踏在了他的右手上。
咔嚓!骨骼断裂之声响起,就算是叶玄的手坚硬如刚,被王超马形凌空践踏踩中,也承受不起。
当下,他的右手连腕骨,带手掌,全部被王超一脚踏进了水泥地中,血肉模糊。
“好!”全场迸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喝彩和掌声。
“嗨!”叶玄被王超一下踏碎了右手,脸上痛苦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又蹦了起来,一腿凭空撩出,又快又狠,腿鞭抽击,力道千斤。
叶玄居然没有失去战斗力,这么巨大的疼痛,居然被他忍住,神经坚韧,意志坚定,简直是罕见。
只可惜,王超虽然一招得手,但没有丝毫放松,否则他这一记腿鞭也可以反败为胜也说不定。
骤然蹲身,一缩成了猴子。正好躲过叶玄的一腿,豁然一下,王超左腿一撇,踹了出去,正中叶玄的小腿,这一下,又听见了骨折声。
王超这一招的身法,正是廖俊华最为拿手的猴形,暗腿。
连番两次重击,叶玄终于倒在地方,王超丝毫不放松,赶尽杀绝,脚步又一踩踏,砰!踏在了叶玄的胸脯上。
这个天才少年的胸骨一连串的断裂响起,眼神中瞳孔散开,气息散乱,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他的双手死死抓住王超的腿,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
“原来,我不是天才。”一句清楚的话从他口中吐了出来,随后眼睛一闭,气息断绝。
龙蛇演义第五十章 分享你的感动
“你练的果然是正宗八卦门功夫。步法真稳当,一般人没有六七年的功夫,练不出这样稳健的下盘来。”老人虽然没有用全力,但是刚刚在甩王超出去到时候,见到他很快的就团身蹦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底。
“好了好了,王超,你怎么一见面就动手。”朱佳用十分责怪的语气对王超道。这一老一小两人一见面就试手,若无旁人。她不能对老人责备,只有对王超这样说话。
“哈哈哈哈。”老人听见朱佳的语气,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你果然带了一个好学的年轻人来找我,我好多年没有见过练八卦掌练得这么纯的年轻人了。好了,不用试手了,咱们进去谈吧。”
王超也不说话,默默点点头,思绪飞转,清理着刚才一番试手的收获:“这个老人武功果然高强,就刚刚甩我出去的一下的回身掌,用劲的巧妙,远在我之上,这还是他年纪大了,体力衰竭得厉害,远远不如壮年时候的巅峰状态。”
“拳怕少壮。”一个潜心练武的人,一身中巅峰时期,是二十,三十,四十,五十这四十年时间,人若是一过了六十岁,无论你是什么人,必然要因为年纪的影响,而变得手脚不灵活,身体的各个器官也开始衰竭,巅峰过了,缓慢的走下坡路。老人到了九十岁的高龄,还这样能打,实在是当年功夫练纯到了极点。
这还是练内家功夫,能养住气的人。若是是练外门功夫的,就拿国外的泰拳高手,拿脚踢椰子树,手肘天天扎沙包,钢板等等严酷的训练,全身练得坚硬,力量极大。但是这样对身体的损伤也大得不可思议,纵然有药水擦搓,也不能恢复过来。是药三分毒,无论是什么药,最后的一些药性都要通过肾排泄出来,年深日久药性积累,十分的伤肾。
所以这些人一般的巅峰就是二十多岁,往过了短短的几年,就衰竭得厉害,最后甚至短寿。不像能养住气的内家功夫,巅峰几乎贯穿了人的一身黄金时期。
不过王超心里明白,老人虽然因为岁月的关系,筋骨体力衰竭,但这也是相对于他壮年时候的巅峰时期所言,对于普通人和一般的练家子来说,他拥有的力量依旧是十分的强大和恐怖。
“我苦于没有和真正的高手交流,现在眼前的这个老人,曾经做过主席和总理的警卫员,而且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战斗经验之丰富肯定不可思议,我还得向他请教一些对付围攻的办法。免得又被人堵砍,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三人通过门前的警卫,进了军区大院之中。
一走进大院,王超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四周的房屋也不高大,处处透漏出简朴的味道,大院里面倒是十分宽阔,深幽,些许几栋红墙楼房耸立在成荫的树林之中。
老人居住的房间,是第三层的一间房屋,三室一厅。进了房屋之后,里面很是整洁,除了少数几样古老的木质家具以外,最多的就是一排排书籍,有老书,也有新书。一排排整齐的码在书架上。
“年轻人,坐?”三人进了屋子,老人示意王超坐下来,朱佳立刻乖巧的去泡茶。
“嗯”王超答应一声,并不说多余的话。
“我们刚刚的试手,已经试出了你的功夫,练得不错。不过我还想看看你练一套完整的八卦掌给我看看?不知可行不可行?”老人说话很死客气,丝毫不以前辈的身份自居。
“当然可以。”王超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宽阔的客厅中央,拉开架势,缓慢的演练起来,从双换掌,单换掌,一直演练到摩身掌,揉身掌,其中手势的推,挤,按,揉。身法的旋转,踏步,丝毫不停滞,都打得如潺潺流水一般连绵不绝,显示出了因为名师指点校正的标准拳架。
一套八卦掌练完,王超双手上提到眉心,按到腹部收了下来,吐气开声,气息在胸腔回荡,冲出喉咙,发出十分清脆的长呤。
“还请前辈指点。”
老人眯着眼睛出了一会神,过了小半会儿,才感慨的道:“你的师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拳架这么周正,丝毫不漏,我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合拳理的地方。这就难能可贵了。你已经领悟到了八卦拳的精髓,只是现在功夫不够精纯而已。想必是时间练得太短的缘故。对于练法,我已经不能指点你什么了。”
听见来人的话,王超想起一年前自己在练功的时候,唐紫尘就在旁边目不转盯的看着,稍微有不对的地方,就会出手帮忙校正。
他现在打的架子之所以这样的标准,每一个动作,从头,到眼神,到脖子,脊椎,手臂,手指,腰腹,步法用劲都十分到位,这都是唐紫尘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训练出来的成果。
听见老人说在练法上已经指点不了自己的话,王超倒是毫不怀疑。
要是老人说自己练得错了,帮忙校正拳架子,那王超就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眼力和动机了,质疑王超的拳架练法,那就等于是质疑唐紫尘的教导。
“那怎么样才能由明劲练到暗劲的程度?”王超问道。
“这是需要时间慢慢的积累,功到自然成的一个必然阶段。不能着急,慢慢来。由明劲过度到暗劲,是拳术一个质的飞跃,有练拳的人,终其一生,都摸索不到这样的地步。暗劲是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这内三合运行的结果,心和意是暗劲力量的源头,所以练暗劲要先练自己的意志和明白自己的心。”老人一边说话,一边思索,好像在思考怎么措辞才能把意思表达得更加简洁明了。
“我知道内三合的道理,暗劲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但具体怎么样练意志和明心,我希望能从您原来的经验中,得到一丝启发。”王超语气沉静有力。
“怎么样练意和明心?……我的经验……”老人又眯起眼睛,恍惚回忆,也不知道他的思绪飘到了哪一个年代。
整个房间里面静悄悄的,王超不说话,朱佳泡好茶之后,也好像对两人的谈话没有兴趣,走到另外的一间房里,翻书看去了。
“这李爷爷和王超两人不愧是同门,一见面,连名字都没有问,就谈得开始投机了。”朱佳一边随意的翻阅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一面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这一老一少要聊多久,不要整整一个晚上就好。本小姐可不想陪他们发疯,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还是闪身走人,明天再过来。”
想到这里,朱佳走了出来:“李爷爷,我们要走了,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你。王超,咱们走吧。不要打搅李爷爷休息了。”
“你先走吧。”王超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对朱佳道。
“你……”朱佳不禁有些气结,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
两人这一对话,也打断了老人的思路,他目光一闪,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随后也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仿佛是被打断思路感觉到不快。
“人老了,思绪就是跟不上了。刚刚理出一个头绪来,这一打断,再也连接不上,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伸出双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老人显出有些伤神的样子。
朱佳听了,立刻明白意思,老人是责怪她打断了思路,脸上立刻通红起来。显得十分的尴尬。
老人随后就觉得自言自语的话有些不妥当,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爷爷刚才的话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我们一个老东西,和一个小东西要说的东西,你不感兴趣,肯定无聊,还是先走吧,明天再来看爷爷我。”
朱佳被老人风趣的话逗得一笑,随后点点头,“那李爷爷,我就先走了。王超,你们聊,等聊完了,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朱佳在北京肯定有地方住,王超倒也不用担心,于是点了点头。
等朱佳走后,老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了好半天,这才睁开眼皮,为难的对王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跟你说清楚,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可能是人真的老了,思维的言语都表达不清,休息一晚上,每天早上我脑子会转得比较快。你也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免得我突然灵光一发,想出东西来,你却不在,拖久了又会忘记。”
“那好。”王超应了一声,在老人的安排下,到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一大早,王超便起了床,到外面的树林中练了一趟拳,天渐渐的亮了,麻雀在树梢上面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王超刚刚要回到房子里,看看老人起来了没有,突然,几辆车从军区大门口的方向开了过来。这几辆车十分的醒目,最前面是一辆的纯黑色加长汽车,王超认得品牌,好像是世界上豪华车的顶级品牌劳斯莱斯。
这一品牌的车王超偶尔听张彤讲过,许多种型号的价格都是上千万,有的在全球定量发行的特种车,价格更贵,好像有上亿的。
除了这一辆车之外,跟随在旁边的车也是很豪华,有悍马,林肯,法拉利。而且每一款都和王超以前见过的那些名牌有差别,显然是价格更贵的高级型号。
四辆车开了过来,缓缓停到楼道下面的车评中,随后从前面的劳斯莱斯车里面走出了几个人来,其中为首的一个是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举手投足,身上都散发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息,显然是手握大权,经常发号施令养成的威风气势。
王超拿这个中年男子和市委书记朱天良比较,发现朱天良在他面前,两人的动作和气息威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人的地位,远远在朱天良之上。”
王超观人有心得,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随后,从旁边的悍马车下来的一个趾高气扬的少女,穿着打扮十分有气质,王超也曾经在张彤的公司见过不少大客户的有钱少女,但都没有这个少女的气质。
与此同时,林肯车,法拉利车上面也下来了几个年轻男子和女子。都是贵气十足。
这一群人,让王超脑袋里面充满了“豪门”“世家”一类的字眼。
这一群人好像是一家子,下了车以后,在几个身穿黑西装,保镖打扮的人陪同下,提了一些东西,走进了楼梯口。
王超过了一会儿,也走了进去。
“这里是军区大院,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元老级别的人物,这群人,可能是来看老人的。”王超对于这一群人出现在这里,倒是不觉得稀奇。
就在王超刚刚到了楼梯口,突然二楼传来了一个老人愤怒的咆哮。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群王八蛋,谁要你们来看!”随后,砰的一声大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出了窗户,落到楼前的地面上。
“老爷子昏头了,爸妈,我说过不来的,你们要来。现在可好!”一个少女的声音尖叫道。
“是啊,是啊,这个老王八蛋!”一个年轻男子低下声音骂。
脚步声传来,王超在楼梯口看见刚刚趾高气扬的一家子气急败坏的走了下来,那几个年轻男女更是骂骂咧咧。
王超侧身让路,让这些人下去了,便看见他们坐上汽车一溜烟出了军区大门。
“这帮豪门贵族看老人吃了瘪?”王超心中想着,也不在意,走上三楼,回到了李老爷子的家里。
刚刚推开虚掩的门,一走进去,王超就发现李老爷子和一个穿着朴素军装的老人在客厅里面激动聊着。
“李老哥,你说我曾经跟随主席和总理,辛辛苦苦浴血奋战打下了这个江山,好不容易才推翻了压迫,剥削人民的官僚,地主。想不到现在,我自己的子孙却成了官僚地主,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腐败得不成样子,甚至比那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老哥啊,你说,这样下去,等我死后,我怎么去面对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呜呜……呜呜……”这个老人说着说着,声音硬噎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席,去见总理!”
说到这里,老人再也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哭得好像一个孩子。
王超突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想起了上个世纪那个年代的许许多多事迹。
这样的人,这样的精神。
像老人这样许许多多的人汇聚到一起。这样千千万万的精神凝聚在一起。还有什么能够战胜?
“在感动中寻找力量……”王超脑子里面闪过唐紫尘的一句话:“练意,明心……”
等李老爷子送走军装老人后,看见了门口的王超,听见王超嘴里喃喃自语,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叹。
“你说得不错,就是感动的意思,感动中才有力量,才能练意,明心。才能真正的内三合。你现在缺乏的,就是能使你成长的感动。我的拳术,是在当年长征路上大成的。我不能教你什么东西,但是我能让你分享我的感动,你以后能从中得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缘分了。”
“你跟我来。”李老爷子带着王超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面,打开一间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澄黄锃亮的大唢呐。
唢呐把上系着一根红绸带。
嘟,嘟!李老爷子鼓起气息,试了两下唢呐,发出嘹亮的声音。
王超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这个老爷子。
老爷子胸脯突然一鼓,身上的衣服里面好像缠绕了很多蟒蛇一样爬盘,那分明是气息运到了极点的情形。
一首嘹亮的音乐从唢呐里面吹了出来。
王超听出,这一首隐约的调子正是一首饱含热情的民歌。声音从唢呐中传出,每一声调子的气喷吐出来,都拉出了长长一条笔直的箭。
老人衣服受劲力的鼓荡,啪啪做响。注意着老人身上吹息的动势,听着嘹亮的唢呐声。王超的思绪渐渐滂湃起来,到了最后,他索性的闭上了眼睛,但是脑海之中依旧清晰的勾画出了老人吹唢呐的每一个气息。
良久,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中,王超清醒了过来,却看见老人疲惫的坐在桌子上,对自己摆了摆手。
“我的拳术和感动,都在这一曲《十送红军》中演绎尽了。你走吧。”
王超道:“你的感动,你的拳术,我都知道了。的确是无敌的力量。”说罢,他走出了老人的家。
小李飞刀——作者我楚狂人。高中某个周末在路边书店里蹭书看时无意中发现
&&& 在这个喧嚣而浮华的镀金时代,在这个庞大城市相对僻静的街道拐角,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正穿越白色斑马线,绢衣轻拂在我匆匆的岁月中,飘袂远走。&&&& 这位不小心走错了时代房间的美丽过客,以她的清纯和沉静穿越这个和她无关的时代,凝望她的背影,不禁想起泰戈尔的诗句:&当她漫步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的衣袂的边缘触及了我。&&&&& 她就是ice,我的现任女友,我管她叫&娘子&。这篇鸟文就是为我娘子而写,因为她喜欢小李飞刀,还有我的笔风。&&&& 已经分不清什么时候听过小李飞刀这个名字,早前印象中的它总是和小李广花荣混淆不清。后来迷上古龙才知道不是一回事儿,小李飞刀叫李寻欢。不过总不怎么清楚,比如黄狼第一次跟我说小李飞刀&三寸七分长,四两八钱重&时,我还以为是说小李飞刀的老二,我就说黄狼怎么连这都知道。第二次黄狼再说,才知道写的是小李飞刀的飞刀,我就说难不成谁还把小李飞刀的老二砍下来称过,量过。啧啧称奇。&&&& 上面是我早期对小李飞刀的认识,现在自然不止于此。就算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因为ice想让我知道。她可是名副其实我的野蛮女友。我就这么幸福的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我知道,李寻欢小时侯住的地方是李园。李园是一所有着暗红色残破的木制大门,和用石头与泥水沏成的围墙的大宅子。时间长了,风吹日晒的围墙上的土便开始不断龟裂,就像李园的家世一样。&&&& 那时侯李寻欢才五岁,没到考取功名的时候。门上也就还没有那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牌匾。倒是经常有小孩用土在李园的大门上画一些皇帝=屁,进士=进屎,XXX王八蛋我**娘亲之类的反动言论。这东西可不能长留着,被仇家抓到去圣上面前奏你一本可是砍头的罪,李园负责看门的老王头也就很惨的每天拖着那副坐骨神经痛的身子骨不停擦那扇永远也擦不净的门。和他相同的是,我现在也是马不停蹄的搞着那些永远也搞不清的无限大,无限小,真搞不懂大学学这干吗?&&&& 李寻欢这时候正在和仙儿玩过家家。仙儿是李园一位林姓女仆的女孩,小李寻欢一岁多。仙儿扮妈妈,李寻欢扮爸爸,然后吃饭。饭是用黄土拌了水混成的。仙儿说,欢欢,吃饭。李寻欢就端起碗假装放在嘴边,将泥水偷偷倒掉,一抹嘴,我吃饱了。按仙儿编的剧情李寻欢就该去上班了。于是李寻欢打开不存在的门走掉了。仙儿的剧情再往下就是李寻欢下班回家她发现李寻欢身上有酒味和别的女人的气味怀疑是李寻欢搞外遇和别的女人鬼混,然后吵架离婚。真想不通她一4岁女孩怎么能编出这样的剧情,可是每回剧情都没有发展到这里。因为李寻欢一走就忘了回来仙儿这边,又去和别的小孩打架玩,打完架就回家,等着被母亲训,训完睡觉。所以仙儿总是一个人孤单地等着,等一段还没有发生的剧情,一直到天黑。&&&&& Ice不同意,她觉得让一个小女孩等到天黑不太好,她说李寻欢过目不忘怎么连这点小事都记不住。我需要声明的是,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有些却是后天才生成的。&&&& 譬如喝酒,这是李寻欢天生的,玩女人也一样,并且越大越精于此中之道。而记忆力却不在此中之列。&&&& 李寻欢的飞刀是怎么炼成的,一直是个迷。众所周知,他们家一向只出书生,不是武林世家。实际上,他的飞刀是沈浪传的。沈浪和他父亲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沈浪见到李寻欢的时候,李寻欢正趴在一棵满是丫杈的梧桐树上偷看后院的女仆洗澡,这点不能怪他,因为作者本人的思想觉悟也比李寻欢高不到哪去。可你说你看就成了,干吗还用小石子砸她,这就有点变态倾向了。李寻欢砸的极准,每次都不偏不倚正中女仆脑袋。沈浪心中一惊,那棵树距女仆有三十多米。而李寻欢是趴在上面的,也就是说他一只手得抱着树,只能用另一只手砸。且不论准头,就此腕力已十分惊人。沈浪已动了念头。&&&& 而沈浪当时没有阻止李寻欢的劣行却是在原地胡思乱想,这只能证明他也有点变态。&&&& 沈浪胡思乱想完后,就飞到树上,一把顿住李寻欢的领子,又飞了下来。&&&& 大家都应该很清楚,做侠客,特别是沈浪这种大侠,首先轻功底子要好。一来打不过人家可以先溜,保住小命再说。二来对他们就很方便,天黑后就可以换上夜行衣,飞来飞去到别人窗下偷听人家行房事,一听到里面的人属通奸性质,就一脚踹开门闯进去把他们砍成四半。然后在自己的功德簿上写到:XX年X月X日,砍杀****一双。死后就可以拿去发表,被人歌功颂得。这个做法和当代很多人相似,不知算不算抄袭。&&&& 然后沈浪便送了李寻欢两本自己写的武功秘籍,让他炼着玩。沈浪当了长时间的大侠,只知道用刀砍人,文化水平降低了很多,这就导致他写秘籍的时候费了很大劲。比如首先他很难用文言文总结自己的观点,再个画人体穴位平面解剖图老是犯一些低级错误,把男人的老二画的特大特长跟驴的家伙差不多,把女人的**都画的跟面口袋一样大,搞的那图看起来像是春宫图,春宫图里面就是这么画的。后来李寻欢在街上见人家摆地摊卖春宫图还要过去问:嘿,这本秘籍是谁作的啊。小贩就凑上来:小兄弟,要的话跟我去后面房子里,还有更厉害的招式。&&&& 沈浪写的费劲,李寻欢看的更费劲。上面说&御刀者兵分两路&,李寻欢就两手各执一把刀,分左右互砍。结果飞刀没成却无意练成了左右互搏手。上面还说,&以大刀剖小腹而不殆&,李寻欢就整天坐在院子里手拿一把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解剖苍蝇。幸好他还没有理解成扶桑浪人式的剖腹,不然本文就没办法再延续下去了。这样看来,任何时代的人要活下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令大家欣慰的是李寻欢竟然真的练成了飞刀,不过这已经是十三年后的事情了。这年,李寻欢18岁。他的飞刀可以随时飞出去打到蚊子,尽管蚊子还在飞,但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这只蚊子已经不能当爸爸了。&&&& 想来的话,我18岁的时候还在考大学,为一个前途忙的焦头烂额。后来进了H大,因为听说这里美女如云。没想到的是ice竟然也考进了H大,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女友。&&&& 中学时代我就追过ice很长时间,可惜不尽人意,输的很惨。甚至还为她像童话中的王子般哭过,失败的男人。即使是现在,她也到处跟人家说,我是看apple那家伙太可怜,才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跟他好的。以此宣扬她的仁慈。&&&& Ice也写东西,都是些唯美的爱情故事,男主角经常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寻找你的踪影&之类肉麻的话,女主角每次都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然就白血病,要不后来车祸也将就着用。本文刚开头那段描写ice的话就是她自己写的,硬逼我添上去。很明显,那不是我的笔风。现在她就站在的身后,用银色的长勺搅拌着咖啡,眯着眼看我写这些东西。然后不停的提出问题,再用勺子敲一下我的头。我怀疑那勺子是否还能用来搅拌咖啡,因为我已经三个月没洗头了。&&&& 李寻欢18岁的时候没有高考,他大彻大悟练成了飞刀。同时也得了一种怪病,现在我们管这种病叫&臆想症&,说白了就是爱想入非非。而想入非非又恰恰是任何时代都不能容许的。宋朝就有道法令,说的是只要在街上看到有人两眼发直,目光无神,这个人一定是在想入非非,作为宋朝的公民你就有权到官府告他,让他先蹲几天大牢再说。不过由于没有赏金,这条法令很难实施。&&&& 李寻欢的臆想症发展到后来逐渐演变成了爱做梦,而这种爱做梦已经达到了人理性所不能控制的程度。李寻欢常会梦到自己已经起床了,吃饭了,出去逛过,和酒坊街的女人们调情一整天然后天黑又回来睡了觉。再往后这个梦开始不断的重复,有时一天高达十次以上,由于李寻欢醒来后做的事基本上也和梦中无异,不久他就迷失在梦与现实之间,再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而他一天梦十次,加上本身的一天,李寻欢每生活一天就在某种意义上等于别人的十一天,这就造成了这样一个现象,李寻欢两年后20岁的时候已经有了42岁的心态。别人都说他少年老成,只有李寻欢自己知道其实他是未老先衰。&&&& 至于李寻欢做的这种梦到人生的梦,历史上实在少见。我查过《周公解梦》里没有记载,只在弗洛伊德的《释梦》曾提到过。&&&& 20岁那年出了一件大事,李寻欢用飞刀挂了太师小儿子风骚的小弟弟。别人都说是小李飞刀万丈豪情,看不惯风骚胡作非为才出手除害的,只有李寻欢自己明白,那是梦中所为。&&&&&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李寻欢当日正迷失在梦与现实的网络中间,他走了出去,走到一块麦田,忽然有声音传过。李寻欢循声而去,看见一个脸长的像王八的男人拉着一个女人要干那事,女方显然有点不乐意。李寻欢不想多管闲事,正要走,那人却转过身骂了李寻欢一句,李寻欢就火了,给了那人一刀。因为李寻欢分不清梦与现实,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光天化日的大明朝怎么会出这种事。&&&& 李寻欢一向慈悲为怀,再加上平时阉蚊子惯了,一刀出手也就没要风骚的命,只把他给阉了。&&&& 第二天《今早报》上就登出了这么一条消息,&生死抉择&&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惩恶锄强豪情万丈严惩高官行凶子&,报纸上面还登了一幅被侵犯女子的画像,不过那时侯的印刷技术不很发达,所以报纸到了人手里时画像已经严重改观,本来被侵犯的女子是个俏丽的女子,(有消息证明后来**杂志〈大明版〉还巨额请她拍裸照)可人们拿到报纸的时候画像上的女子已经变的跟猪头一样。这又起了另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因为每个看到报纸上画像的人都会这么想,&风骚竟然连这种货色都不放过,天哪,他要是留在世上后院母猪都不得安生,小心被他**。还是阉了的好。&&&&& 太师当然就不爽,派人来抓李寻欢,告他非法阉割高干子弟。群众又不许,两家子就闹开了。又有人借题发挥,说乱自上做世道坏了,进而演变成了一次农民起义。李寻欢被奉为首领。后来还有人找到了风骚被李寻欢砍掉的老二,用福尔马林药水进行处理,列为起义军镇军之宝。他们的军队就叫&小刀会&。&&&& 当这些事情都闹的纷纷扬扬的时候,李寻欢却悄悄的走了。他开始对这个世界迷惑起来,正义和邪恶的界线很模糊,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抑或有,抑或无?美丽还是丑恶?沉默还是疯狂?&&&& 据说李寻欢走的时候念了一首斐多菲的诗:&我的心啊,你孤独的鸟儿!你被关在狭窄的铁笼中,在那里,你安静一些吧,且莫妄图冲出铁笼;那样会落下沉重的创伤,你的血将会流尽&&或者你把自己撕碎吧,你会落下致命的伤痕;我就用你的血写下我的爱情和天鹅的歌声。&&& 这之前,他曾用小刀为自己在后山的枫林里挖了一座坟墓,墓穴里扔一套穿过的旧衣服,他像是梦中般呓语着:我生在这里,摇篮把我摇荡。在这里,尸布将盖上我的脸,坟墓将隆起在我的尸体上面。&&&& 今天,漫步后山,这片充满了艺术情怀的美丽的枫林,在它里面,你可以见到李寻欢并不是很显眼的墓碑。除了墓碑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月,上面还有一段耐人寻味的文字:理性的声音是微弱的。&&&& 我的娘子ice在后面一直看着,她手里的咖啡早已经喝光。她用她柔软的手臂围着我的脖子,完了吗?完了,我说。她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撒娇的猪,很可爱的样子。她说,好累啊。我突然觉得我也累了,是呀,活着本来就是件很累的事情。不论任何年代,任何人。不论我,或者李寻欢。
灭劫无常——作者唐缺,本名戴飞,本文在2005年《今古传奇·武侠版》举办的大型征文活动——“‘沧月杯’《墨香》武侠小说征文大赛”中获二等奖
师父临终的时候对唐非说,这世界太可疑了,理由如下:师祖穷其一生,踏遍了天下的每一处角落,却始终没有寻到灭劫的半点踪迹,以至于临死之际都嗟叹不已。等到自己接过师祖的班,又是一个甲子的岁月匆匆逝去,红颜弹指老,昔日的少年已成垂死的老者,但魔门的大业似乎还只是天边的浮云。
师父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他艰难的呼吸着生命中最后的几丝空气,口唇缓缓蠕动着。唐非跪在床边,要很勉强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师父似乎是在说,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世界大概只是一场玩笑。
唐非心想,玩笑?那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师父当年发现了自己之后,杀光了自己的家人,把他带回到这里,原来只是一场玩笑。师父每日里戴上平庸凡俗的伪装,带着谦卑的笑容做一个包子铺掌柜,将魔教长老的身份深深隐藏于市井之中,全力训练自己,原来也是一场玩笑。唐非一走神,连师父断气了都恍然不觉。等到他回过神来,师父已经不再说话,也不再呼吸,眼皮却不依不饶的往上翻着,用眼白死死的盯着他。一时间唐非心中悚然,感觉师父是在向他传达: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他。
后来唐非一个人奔波于山河之间时,总是禁不住想,自己日后死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师父这般壮志难酬、死不瞑目?而自己的身边,会不会也有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徒弟,等待着把魔门的火种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直到灭劫现世为止?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预知,但脚步却无法停下来。重新回到塔尔寺的时候,唐非才想到,也许还有另外一种结局,那就是灭劫永远不可能被找到,而魔门也就此灭绝。当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唐非发现自己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他提醒自己说,这不对,师父的尸骨,此刻正埋在塔尔寺的地下呢。在想象中,师父的灵魂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眼光中充满了失望。
唐非不无愤慨的想,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塔尔寺,仅仅是为了带去一罐骨灰,师父死了都那么能折磨人。但师父的遗愿近乎固执的要求把自己埋葬在塔尔寺,唐非也没办法。师父说,他要把自己埋在当年灭劫现世的地方,以便让自己的灵魂也能嗅到灭劫的气息。
为了寻找灭劫,师父已经献出了自己的一生,没想到死去之后,连灵魂也要一并奉上。唐非想,假如我死了,无论如何也不要埋葬在塔尔寺,我死之后,总该得到一点自由吧。
唐非的自由,是在四岁那年失去的,也可能是五岁。这件事他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那时候唐非还是个洛阳城里的小少爷,出入都骑在奴仆的脖子上,身上的饰物、手里的玩具都能让洛阳城其它的孩子们羡慕得半死。倘若不是亲历,唐非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小少爷日后会在京城做一个卖包子的小伙计,每一日浸泡在油腻中;他更加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小少爷,竟然会是魔门复兴的希望。
师父出现的那一天,洛阳城内繁花似锦,全城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观赏一年一度的洛阳花会。师父就吹着萧在人群中不紧不慢的穿行着,脸上带着无人问津的落寞。
后来,惊惶失措奔回家中报告的家仆,这样向唐非的父母形容师父:不得了了!一个白头发的卖艺老头把少爷抢走了!长相?很平常,抬头全是皱纹,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糟老头子。穿着?他穿一件青色的布袍,很旧,上面全是补丁。其他的?不记得了&&
倘若唐非听到了这段汇报,一定会对家仆佩服得要死,因为他当时完全没有看清师父的长相。他只是在人群的嘈杂纷扰之中听到了一段有如魔音的萧声,脑子里顿时一阵迷乱,迫不及待的指挥着胯下的家仆向着萧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在洛阳花会成百上千的小孩中,只有唐非一人被师父的萧声所吸引。在此之后,师父是怎么样迷倒家仆,带走毫无反抗的自己,唐非就没有印象了。只有师父吹奏的那段古怪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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