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这只“跳舞”的是什么鸟?为什么走路姿势这么特别呢?

时不时就有好盆友来问我有没有《二哥哥穿回69章》的txt,对不起啦我一直都很懒没有做。怎么说,因为回69我刚写完的时候并不满意,加上写的那段时间电脑曾经挂点,变成我修过了一大段的部分全部不见,我就突然懒得修QAQ
后来开新坑了,就开始想“算啦大家很快就忘记惹”,至少回69被新章节刷下去以后会愈来愈少人跟我要(吧)
然而,很谢谢各位捧场,大家到现在还是会来问......所以我也有想过要认真修文啦,然后再放出txt。
可是我修文的时候常常需要有人可以烦可以陪唠嗑,喔在这边感谢一下炕哥&&,谢谢你陪我把寒山射完了,然后现在跟我一起进入圣人模式(你走开
所以,我可不可以征求几位好盆友来跟我唠一下回69?我会跟你说我想改哪些地方然后你跟我聊聊脑洞这样。可是,一定要跟我聊实质内容,不要一直商业打尻哈,这样我是不会射的谢谢(好了你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奇怪啦,反正就是想要有个深夜在线激情聊脑洞的旁友嘛,虽然你很可能被我烦到后来也硬不起来,所以要谨慎哈,不要随便给约哈。
所以,如果觉得跟我很熟内心又有跟我一样糟糕的梗然后特别特别喜欢《回69》又特别特别想要《回69》txt的仁,请私信我,给我约,感恩感恩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先痛哭流涕膜拜一發
依然写给&&太太。主要内容是看完《来呀相互伤害呀》、《捡到一只小汪叽》、《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以及《寒山》后的感想。
……唔,大约算得上长评吧,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讲一讲,如果有理解错误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四篇中,最早看的是《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也是我看得最早的忘羡同人之一,剧情虽然烧脑但很流畅。当时这篇已经完结了,且有一位太太总结了时间线,因此第一遍看得十分顺利。不过很惭愧,当时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分给了车的部分,所以在所谓的“虐点”出现时,可以说一笑置之,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反而有种“情趣”的意味。
后来,大概是把《魔道祖师》这本书看完第三遍的时候,我知道我又想看这篇——其实这篇好像剧情更多一些,但是这次看,总算可以比较深刻的意识到在忘羡二人感情中,蓝忘机最让人动心的部分是“偏执地给予”,魏无羡最让人偏爱的部分是“包容地接纳”。后来看了其他几篇,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因为其他几篇里的蓝忘机与魏无羡也是类似的性格设定,且仿佛蓝忘机的年龄越小而越“偏执”,而魏无羡年龄越小越难以做到感情上的“包容”。
……抱歉,我的形容词太少了,写到这里我觉得很难用几个词来形容他们,我觉得我把他们形容的OOC了【难过】。
所以还是讲一下《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以及其他几篇中我最爱的部分。
“一旁看着的蓝忘机像是早有准备,拦腰一抱就讲魏无羡搂进怀中避免他摔倒,看了看对方安静闭目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而魏无羡醒来之后,总觉得这样往復几次,必然能见到莳花女的真容,遂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重复吟错诗、被花打晕、醒来继续吟错诗的循环。蓝忘机没有阻止他,任由魏无羡调戏莳花女精魂,但花魂像是被魏无羡惹得极烦,终于在某个超过百次的吟错诗之后,蓝忘机依旧默默抱着倒下来的魏无羡,但整个庭园中却下起了漫天花雨。此景虽然堪称落英缤纷、百花齐放而灿然美观,但花雨愈下愈密,几乎要把抱着魏无羡而盘坐在地的蓝忘机给淹没了,蓝忘机才轻轻开口,吟了一首《画堂春》。语毕之后,花雨慢慢减弱静止,仅剩些许粉嫩的花瓣落在两人身上。抬头,莳花女飘然现身在蓝忘机眼前,递出了一朵鲜嫩欲滴的粉色芍药。蓝忘机接过,想了想,插在了魏无羡鬓髮之间,静静望着那人,眉眼露出了一抹极深极柔的温和。他慢慢俯下头,深深吻住了怀裡人。”
——《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05
“蓝忘机清醒时有多轻柔寡淡、严谨自制,醉酒时就有多炽烈狂暴、失控放肆,不仅仅是把人吻得喘不过气,而是要把怀中人生吞活剥、强逼他飞蛾扑火或者干脆玉石俱焚……让对方再怎么逃都只能在最后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化为他身上的一部分,以图行过千山万水才好。
魏无羡这辈子从来不曾经历哪怕一次、能够比蓝忘机的亲吻还要切实贴近心脏的刻骨缠绵──却又彷佛经历千万次那样熟悉。”
——《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08
看第一段时,我特意去搜了《画堂春》。我猜可能是取了纳兰性德“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意思,于是当时就有些感慨,再看原文中忘羡二人的互动,大约是魏无羡恣意朗诵,蓝忘机在一旁纵容的看着,照顾着魏无羡,在魏无羡被花打晕时去亲吻他,给对方簪上象征爱情的芍药——那时蓝忘机会不会想起前世魏无羡遇见莳花女的场景呢?想到这里,心中的感受简直无言以表。
而第二段实际上是因为太喜欢“刻骨缠绵”这四个字,“缠绵”已经足够让人明白忘羡之间的感情,但还是要“刻骨”,要永远都是彼此,永远只要彼此,刻进骨头融进生命。魏无羡此时一定知道了自己有多爱蓝忘机,才会用“刻骨”这两个字。其实这一整段下来,也让我突然想起了冷争妍太太其实很喜欢用“君临”“厉声”之类的词来形容蓝忘机的行为和话语,相对于别的词来说,这两个词在这四篇同人中出现的次数更多些,令我避无可避的想到《来呀相互伤害呀》中魏无羡对蓝忘机说的几句话。
魏无羡道:“蓝湛,我刚刚睡着的时候想,也许我死没死都是一样的。”
蓝忘机立刻道:“不!”
魏无羡道:“我不是说我,是说你。不管我做什么,你最终,还是……”还是会变成那个心若磐石,雍容凛然,却是千辛万苦才生生折磨出来的蓝忘机。
——《来呀相互伤害呀》18
蓝忘机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可以被使用“君临”这样的人,其实我们都知道,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魏无羡,或者说是被命运这种事物有意抑或无意,被蓝忘机自己主动或者被动的锻造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无羡的年龄越大就越包容的原因。他很清楚为什么蓝忘机会这样,对他既爱又理解又敬佩,因此在《来呀相互伤害呀》、《捡到一只小汪叽》这两篇年下文中甚至到了予取予求的程度。
蓝忘机厉声道:“何谓至交好友!”原本抓住魏无羡的手猛然要去解下蒙眼的抹额,而另一掌贴在他肌肤上伤口的手更用力了。
双手获得自由,魏无羡闪电般出手遮住了蓝忘机的眼睛,却又一时脑热,想着周身不会再痊愈的伤痕,只想把所有剩下的时间都留给眼前人,于是脱口而出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捡到一只小汪叽》07
因此,每每在感佩蓝忘机的感情时,我也愈加的喜爱魏无羡这个人物。他不仅仅是一个值得爱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爱别人的人。或者说,他很擅长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问题,因此他才能“天生一张笑脸”,因为他是真的很懂很懂人和人如何相处,夷陵老祖看似浪荡就如同含光君看似不近人情一般,只有真正与他们接触过的人才懂得他们的温柔。
只是他自己明白,魏无羡始终不想去喜欢什么人,是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去爱一个人──他只知道撩人,也知道要护着重要的人,然而,倘若要像江厌离对金子轩那样,倾注所有心思地讨好、还要百般顺服,魏无羡不觉得自己能为谁做到如此程度。单单看他必须形同囚犯那样把自己拘在乱葬岗上、一门心思都在护着万人唾骂的“温狗”、甚至因此背弃了家族、餐风露宿……他一个人的路就举步维艰,何苦再搭上一个人与他一起孤困潦倒呢?人生那么长,他却早已前途茫茫……如果真的要对蓝忘机好、或者回报他的好,那魏无羡怎么舍得爱上他呢?
——《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08
魏无羡问过许多人,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喜欢男人,但当那个男人换成了蓝忘机,一切就不同了。但要说喜欢蓝忘机,魏无羡也是踌躇困顿,他知道自己喜欢逗那还是少年模样的蓝忘机喜欢拉着他玩耍、更喜欢捉弄他;&也知道自己对那彷若世外高人的蓝忘机有著深深敬畏和孺慕,蓝忘机怎样教他管他,魏无羨就是再怎么闹腾,也是会听的。
但他年少无知,烂漫骄横,从没试过爱上一个人。
他身边一直一直都是这个人,无尽的呵护、无声的陪伴和无所保留的悉心教导,都是这个人给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只能喜欢、而且喜欢极了。
——《寒山》02
说到《寒山》,就更令我……,忘羡车看过许多,看哭的不在少数——是因为我觉得这两个人能够过上开车的日子真的很不容易才哭的,并不是我泪点低。但是像《寒山》这样把车开得浪漫缠绵,刻骨铭心的忘羡文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本人其实并不太看多叽一羡,我不雷这种设定,因为对于真心相爱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情趣,很多人把这种情趣写得也很好,让它真的成为了一个情趣,这当然很好,可是《寒山》是从另一种角度来写的。这么说吧,多叽一羡是客观事实,出现这种事实的原因是主观因素,大部分多叽一羡侧重于从客观到主观的描写,《寒山》是从主观到客观的写法,很清晰的写出了原因后才写了这个事实。
好的,我说人话,就是说这篇铺垫的好。
包括写到真正的多叽一羡的部分时,小蓝忘机心中的羞涩与渴慕。青年蓝忘机的占有欲与抑制不住的偏执,含光君带着醋意的包容。一开始看得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我很难想象他们之间如何进行,后来看具体描写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多心疼魏无羡还是应该多心疼不同时期的蓝忘机。
魏无羡又好似听到他说,三生有幸。於是弯起眉毛和眼睛,也应了一句,夫复何求,然后凑过去同他接吻。
明明已经被玩弄得精疲力竭,他却无比想要蓝忘机一一这分明是贪心到了极致,却仍想得几乎哭出来、渴望到疯魔,觉得要是对方撒手离开,自己即刻活不成了於是他揪著对方的袖子不放,微不可察地哑声道:……干我。
——《寒山》08
看到这段时真的难以忍受流眼泪的冲动,不知道冷争妍太太是否在写的时候强化了忘羡两人的羁绊,令我看车看到心痛……或许别人不这样,但是冷争妍太太真的太擅长这种描写了。其实我真的很难去形容忘羡二人的“天天”,即使我第一次看得时候觉得很兴奋,也无法避免我想起来这实在是不容易。
这篇评论到此也算告一段落。
推荐一首名为《Speechless》的歌,因为突然发现这首歌还挺适合我写这篇时的感受的。
至于“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就让它成为我对于忘羡二人生活的祝福吧。
最后再次表白冷争妍太太,感谢您写出那么好的文章。
Your love is magical, that's how I feel  你的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就是给我的感觉  But I havenot the words here to explain  我岂能用言辞去形容  Gone is thegrace for expressions of passion  迷恋是对激情优雅的表述  But thereare worlds and worlds of ways to explain  但我还有无数的方式去描述  To tell youhow I feel  向你表达我的感受  But I amspeechless, speechless  可我却像失了声一样,哑口无言  That's howyou make me feel  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Though I'mwith you I am far away and nothing is for real  可遇不可及,美得不真实  When I'mwith you I am lost for words, I don't know what to say  与你相聚时我呆哑,不知该说些什么  My head'sspinning like a carousel, so silently I pray  脑筋好比旋转木马般转呐转呐,我于是默默祈祷  Helpless andhopeless, that's how I feel inside  无助与绝望,这是我内心的感受  Nothing'sreal, but all is possible if God is on my side  一切就像虚幻,可如果是得到了上帝的宠幸,一切皆有可能  When I'mwith you I am in the light where I cannot be found  和你一起时我仿佛消失在你的光芒中  It's asthough I am standing in the place called Hallowed Ground  我仿佛站在一片叫做圣土的地方  Speechless,speechless, that's how you make me feel  无言,哑口无言,那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Though I'mwith you I am far away and nothing is for real  可遇不可及,美得不真实  I'll goanywhere and do anything just to touch your face  我愿踏足任何土地、付出一切仅仅为了触摸你的脸颊  There's nomountain high I cannot climb  没有我无法攀登的高峰  I'm humbledin your grace  在你的光芒里我是如此渺小  Speechless  无言  Your love ismagical, that's how I feel  你的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就是给我的感觉  But in yourpresence I am lost for words  可你一出现我却梗塞了,说不出话来  Words like,&I love you.&  比如:“我爱你”
【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全文外链)
需要用到邮箱当文包吗......然后我怂我社恐,还是不建群了QAQ
,p站还在研究!
(点击链接查看“【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简体)”,或复制链接用石墨文档 App 打开)
另外请问一下大家,可以用p站吗?上不去通常是因为什么?
佔tag抱歉哈最近很多好心的盆友提醒我互害的(车)连结死了,所以在这边放上微博图片连结,至于不老歌那些的,暂时就不补了(我的经验是补了反而整篇被乐乎屏蔽_(:з”∠)_這邊:正文:(經大家提醒得知01連結已死,所以請在lof看01吧,畢竟微博連結放這裡的重要目的是補車)番外:(打不開的話可能要麻煩大家直接在微博開啟了_(:з」∠)_
謝謝大家???&
【忘羡】寒山《壹》&《捌》完结(全文连结)
预警,三叽一羡,年上,养成,前世今生,通篇翻车。
感觉每一章都有被河蟹的风险,先放全文外连。
吗呀终于写完了!!!
【正文】,,,,,,
【真正的正文(三叽一羡)】,,,,
cp22预计出本:《狗粮》
更正2018年5月预计要做的无料本内容?_?计划趕不上变化,谁知道原本预计4w写完的寒山昨天突破了9w╮(╯_╰)╭加上伊莎贝尔3w??所以我决定:魔道祖师忘羨无料本《狗粮》删去《美人与野受》,仅收录《伊莎贝尔》及《寒山》两篇。不过说好野受会出本,应该会留到明年再出(希望大家那时候已经爬墙了)(餵)很谢谢几位仙女太太都提早帮我画好野受的无料图了!请让我留到明年!大感恩!总之,谢谢大家_(:з」∠)_
人算不如天算呜呜呜呜??
没想到最后是狗粮这名字取得了压倒性胜利()谢谢提供者&@交柯&劳斯
这次印量大概会少一点,大概吧,只想留着自己互换跟黑箱嘿嘿。
手動至頂再一次()
手动置顶()
目前明年cp22的计划是这样的,大概三月开始做:
*无料名:魔道祖师忘羡同人无料本《狗粮》
*收录:美人与野受、伊莎贝尔、寒山
*领取条件:预留名单(私信无料互换or互关)
*备注:限场取(可代领,但请勿找代购谢谢)
*诚征无偿助手(将赠送无料本,意者私信谢谢):校对2位(有经验者、没拿过《互害》与《小汪叽》无料本者优先)
*校对特别要求出示魔道祖师全文订阅(或购买繁体本)证明,并且先看过美人与野受、伊莎贝尔与寒山全文,意者私信,谢谢大家!
虽然《互害》才刚刚印完,但是因为中间没算好数量,导致我又要计画出下一本无料了(我不要加印啦印不一样的不是比较有趣吗?)所以想问问大家,明年cp23的忘羡无料,觉得收哪一篇、或哪一些短篇好呢?&&&&&(偷偷说一句,cp23终于让我找到好伙伴要一起去上海了?计画实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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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点连结来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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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如果写完大概可以出一本、慎选)&&&&&&&&&&&&&&&&&&&&&&&
為什麼勞福特不能發起投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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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无论醋叽还是醋羡,如果是醋到动真怒的地步大概不会是单纯吃醋而是有什么很狗血酸爽的深远原因??啊,想吸醋羡与醋叽?_?
【忘羨】寒山《捌》完結
整篇被河蟹了,傷心。
歡迎大家跟我玩兒呀☆*:.?. o(≧▽≦)o .?.:*☆
【忘羡】捡到一只小汪叽(全文连结)
佔tag抱歉兒
又經好盆友提醒,撿到嘰這篇的車外連也都掛了,所以這邊補上微博全文連結:(另外txt檔我暫時找不到地方放,百度網盤掛了,請問有人推薦其他啥的嗎?)
我嘰匡扶正義心有天下有問題嗎?
求大家推薦好吃的火影忍者春野櫻中心/七班中心向糧食??我每次動念要回去看漫畫都看不到兩話就會棄到底為什麼(抱頭痛哭
包括哪幾篇連結死了都可以問我哦
#質問箱 #peing大家有要跟我玩嗎☆*:.?. o(≧▽≦)o .?.:*☆
【忘羡】寒山《柒》
无剧情开车的一章,谢谢炕哥提供的思路,不然真的开不出《柒》两人均是一丵丝丵不丵挂地抱在一起讲了这麽久的话,作为各自的心爱之人,身体不可能无所反应,却是理所当然地滚烫又兴奋,不只魏无羡年轻气盛的那东西早精神奕奕地挺翘着,蓝忘机的也是,但后者那长年波澜不惊的脸却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是否有过妄念。魏无羡咧嘴一笑,抓着蓝忘机的手往两人身下摸:「幸好幸好,我还怕你当真清心寡慾到成了仙??那我找谁快活去——嘶!二哥哥我错了我开玩笑的!」蓝忘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鬆开了握着魏无羡下丵身的手,半晌,竟然慢慢推开了魏无羡。青年不敢相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麽还被拒绝?不是已经各自明白了:你难我也难麽?一时拿不准对方所想,心中又急,魏无羡索性不想了,伸手扯住蓝忘机的抹额尾巴,后者一顿,伸手往魏无羡的股间探去。魏无羡低低喘了口,七上八下的心在胸口怦怦乱跳,而身下处紧闭的缝隙在蓝忘机早先的压制之下,便因主人大开的双丵腿而在生人面前暴露无遗,如今被一双炽丵热的目光死死盯着,彷彿怕生一般不时瑟缩一下,与它上方那个抖擞着流哈喇子的东西好似不长在一个人身上。蓝忘机却在青年期待的目光下刻意忽视了它们,白丵皙的手指在魏无羡的腹部划过,轻抚着剖丹而留下的疤。魏无羡眼看蓝忘机还在不高兴,于是用足尖轻轻踢他:「别管那个了,你还没应我呢。说啊,喜不喜欢我?」蓝忘机张了张口,半晌没出声,直是细细瞧着那道疤,手指像是在抚摸什麽珍爱之物,最后道:「??你早就知道。」知道归知道。魏无羡有些失望,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所以?」蓝忘机道:「你别再这样了。」手都在剖丹的伤疤上流连不去,自然是说移丹,也是在说魏无羡刚刚的一番剖白——简言之,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就是捨不得了。魏无羡看对方捨不得自己也捨不得,但他有样学样回了过去:「让我别再为你这样那样是吧??听起来很难。」见蓝忘机不悦地扬眉,他接着道:「你不要恼嘛??说起来我上辈子都伤都是因为别的,可这辈子受伤都是因为你。我命裡全都是你,匀不出一点儿给别人??我知道自己那麽喜欢你,想想都要高兴死了。」听他三番两次天花乱坠地说着甜言蜜语,蓝忘机像是终于受不了地别过头去。魏无羡扯扯他抹额,确认似地摸了摸丵他雪白的脸,摸了一手滚烫,才笑道:「害羞什麽呀,事到临头你不亲我、我腿都打开了你还不压上来??」蓝忘机眨了一下眼睛,大概是再也不想听魏无羡废话了,慢慢低头去吻他——却不是喋喋不休的那张嘴,而是那道为他划下的疤。魏无羡蓦然一个激灵,果然说不了话了,全身过电般颤慄——接吻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只想着与心爱之人唇齿缠丵绵再天经地义不过;现在垂眼就能看见对方温热的舌尖从已经结痂脱落的新生肌肤舔sh&上去,两片唇又轻轻含丵吮住那裡丑陋粗糙的痕迹,魏无羡才浑浑噩噩地想到:「这是把我养大的人,我的师尊。」看过他的一切、清楚他的所有,一个比魏无羡还要了解他自己的人。而此时此刻,如果能把自己从内到外敞开、全盘托出后交给对方,也许就不用猜来猜去,毕竟已经无所保留了,而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如果多费唇丵舌无用,那就让对方看尽也行;至于蓝忘机执拗的那一部分、问了也说不出口的部分,在他魂魄还四散在山体各处、尚未回归一体之时,魏无羡能理解、也能不强求。因为他真心喜欢的那人已经足够好了,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去亲那块疤,他能肯定世上再也找不到无论如何都不嫌弃他的人了。魏无羡勐然一个翻身,将蓝忘机压在了泉中巨石上,自己则跨丵坐在对方腰间,又伸手摘下了他的抹额,缠在自己手腕,继而蹲踞起来,将手指探进股间,深吸一口气,刺入了那个从未有人造访的小口。粉丵嫩的那一点先是推拒,后来抗不过主人的坚持,终于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一丝缝儿,蠕动着吞进了一小截的手指。魏无羡蹙眉轻轻「唔」了一声。蓝忘机一愣,无法自拔地看着魏无羡做了什麽后,又是微微一滞。
點我看忘羨高清影片???
魏无羡被抱到温泉裡清洗的时候,蓝忘机总算帮他把蒙眼的抹额解开,而他茫茫然地睁开眼睛,就被光线刺得泪流满面,加上他被折腾成残花败柳的情态,实在好不凄惨。可把蓝忘机愧疚心疼坏了,抱回小庙裡休息后三天不准魏无羡出门。温情还以为他旧伤復发,特地来看了看,见魏无羡筋疲力尽却身心餍足的贱样,横眉怒目丢下几包药便拂袖而去,回头就让温宁带她下山,给魏无羡留书一封,展开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此时魏无羡还没有深刻体认到温情的「忠告」。待续预告:下章完结,一样开车。我竟然等到最后一章才要写初衷的三叽一羡我根本神经病啊!
【忘羡】寒山《陆》 (修)
很久沒更新,回頭看覺得寫得爛透了,忍不住修一下,真的太爛了(哇.jpg《陆》魏无羡甦醒得毫不意外。因为躺进他自己画的阵法,一个刺|激之下,他便什麽都想起来了,包括前世死前被蓝忘机强行送入轮迴的破事。当然也就想起了自己如何设下一个连自己也能骗过的局──冰棺裡的阵只能杀死魏无羡、也只能关魏无羡一个死人,但倘若魏无羡没死、而棺材裡头又躺了另一个活人呢?自然就是两个人都不会死了。于是他甫睁眼就转身抱住一直紧紧搂着自己的蓝忘机,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狠狠亲了上去,完全不在意两人正并肩躺在一口棺裡──开玩笑,魏无羡上辈子被人扔进乱葬岗又死裡逃生之时,可是睡过无数个装死人的棺材的,他才不在意。他只庆幸自己转世后还是自己,而蓝忘机也始终如一。不料想,对方先是浑身僵硬着任他亲了半天,才勐然抽了一口气,难得恼羞成怒地把魏无羡推到了冰棺一边,神色又愤又痛又怕,隔了片刻,见魏无羡冷得不行又一脸好笑、更有些虚弱的模样,这才忍不住把人捞进怀裡死死抱牢了,捂着肚子和额头上的伤口给他输灵力。魏无羡回拥住他,摸了摸蓝忘机体内刚归位的金丹,心满意足地歎道:「……蓝湛。」蓝忘机闻言一震,澹色的瞳眸在泛红的眼中颤抖,像两片被打碎的冰。他哑声问道:「你……?」魏无羡枕在他胸口,暗自窃喜蓝忘机也发现他回復记忆了,便眯着眼睛承认道:「在这。」语毕,他感觉到对方收紧双臂,勒得他几乎要没气了,肚子上剖丹的伤口也在疼。于是魏无羡乐极生悲「哎哟哎哟」地道:「含光君、轻点,我肚子疼……饶命……」蓝忘机听他呼痛,赶紧放鬆了桎梏,却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这语气若不是放在这种场合,还真听不出来他对魏无羡做了些什麽不可描述之事,但要训斥对方「不知羞」也不妥,谁让魏无羡还真没说错什麽。他索性不讲话,伸手摸了摸魏无羡,摸|到了他腹部上那处伤口。魏无羡周|身陡然一寒,来不及发抖就听蓝忘机森然道:「……为何?」而他依旧没顾得上回答,蓝忘机便抽掉他的腰带,用力把魏无羡肚子上的伤口缠住了,接着又一掌砸向冰棺,急着要带魏无羡出去处理伤处──只见那裡的血迹虽因棺内寒冷而凝结,但仔细一瞧,却是没有缝上的一个大破洞!魏无羡赶紧阻止:「别打别打,要是给你打坏了我还得再造一口棺,我没事的,有点疼而已。你在这儿陪我,我保证一定不会伤重而死。只是灵力停滞不流转的话,我俩就会一齐睡在裡面,再睡个三五百年,就这样。」蓝忘机停下动作,再三确认魏无羡无事,才终于想起来要问为什麽两个人在棺内躺这麽久,阵法都没有重启割裂魏无羡的魂魄、或者是继续将蓝忘机封在棺裡了。于是蓝忘机扬眉,冷冷地瞅着记忆刚刚归位的青年,等他解释。魏无羡推推他,道:「你跟我说话。」见蓝忘机似在犹豫,又道:「我现在不会头疼了,你快说话给我听,以前你都憋着不说,可想死我了。」蓝忘机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似是要把青年昔时的模样与此时的脸庞重合,好去回忆从前的情长,片刻后才低低地道:「……魏婴。」魏无羡静静听着,忍不住一笑,心头彷彿有死灰的一点馀烬,在微风拂过之后后冒出了点点星子般的火光,让他窃喜着汲取一丝暖意,连冰冷的四肢都能回温,于是他讨好地抬头亲了对方一下,道:「在呢。」这辈子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到此刻才如释重负般地圆满起来。但其实他想的也很简单,不过是蓝忘机唤他的时候,能回应一声「我在」──就像蓝忘机从前对他那样。接着两人唇齿厮|磨嬉戏片刻,魏无羡才意犹未尽道:「蓝湛,我真了解你。」蓝忘机眼波缓缓流转,明明|心有缱绻缠|绵,却不为所动道:「……如何。」魏无羡道:「我想起来,当初我们说好要一起走的,但凡有一丝侥倖,你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我,把我弄进轮迴。」听见指责,蓝忘机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新伤,平板地回击道:「你也一样。」魏无羡大方承认道:「是,我也一样,所以我料到一旦你把我送入轮迴,我转世之后肯定会回来找你,把你弄出来换我自己躺进去,可是你一定不会让我自己进去,所以你也会躺进来,只要你一躺进来,这棺材就封不了──因为它只能封一个死人,那就是我。既然棺材封不了,这封山大阵就杀不了我、也不能把我变成厉鬼了。至于原本压制山体的阵法要怎麽办……我发现你镇在乱葬岗这些年,山体已经稳定了大半。只要你继续在棺裡躺着,大概五十年,整座山的大封就不会再震盪,万鬼大约也不会再被放出来了。只是难为你虽然得了金丹、灵|肉也能合一了,却不能马上行动自如,要等上一等。但我会一直陪你的,你姑且忍一忍,好不好?」蓝忘机沉默一阵,平板道:「不好。」魏无羡愕然:「怎麽这样?」蓝忘机不讲话,又开始动棺盖。这下魏无羡明白了,对方是坚持要让他肚子上的伤口先缝合,因此不打棺盖了,改成使劲勐推,魏无羡无法,只得用手指沾了沾肚子破口处的血迹,勉强把手从棺盖与棺身的缝隙间伸了出去,在棺面上狂野地乱涂一气,反正魏无羡画符从来不看自己到底画了啥。待他画毕,棺盖果然向一侧滑开,露出了足以让一人通过的缝隙。这摆明了不让蓝忘机抱着魏无羡出去,因此他当然没出去,而是默默瞅着魏无羡,后者毫不心虚道:「这棺裡面可是一定要躺一个人的,否则阵法就会停止运转。我现在一动就疼,就不出去了。还是你出去帮我把温情温宁叫进来,让他们给我缝上伤口好啦。」若要让温情温宁下这座地宫,蓝忘机当然不用亲自出棺──当时他把温宁推出冷泉之后,便让自己的另外两魂将温|氏姊|弟领出地宫,如今要再放他们进来,也是轻而易举。果不其然,不到两刻钟,温宁就揹着浑身裹在大氅裡的温情下了地宫,跳进冷泉涉水走到冰棺边。这一人一尸均是在小庙裡被蓝忘机的两神识守了七天七夜,又看到漫山遍野呼啸着悽怆的风雪,无不是心急如焚,这会儿好容易能下地宫了,却又不太敢面对,两双眼睛紧张兮兮地往棺裡看,恰好对上蓝忘机面无表情的脸。温宁结结巴巴地道:「含、含含、含光君……公子他……」「还没死呢。」蓝忘机嘴唇没动,倒是棺内传出一声气若游丝又故作泰然的回答。听见声音,温情赶紧往蓝忘机后头瞟,但只隐约见到黑色的衣角,忍不住对蓝忘机道:「那个,含光君,麻烦您让让行吗。虽说裡面那位暂时没事,但你想一个大活人肚子跟额头上都是大伤,还天寒地冻地被关着,能好吗。」蓝忘机当然明白,只要是人,谁受了这样的伤都受不住,但他背后那一位依旧身残志坚地咕哝道:「我挺好的,以前我肠子被捅出来了都还能再战八百场呢。」温情看见蓝忘机那双冰冷到近乎无情的眸中,悄然浮起了一抹纵容般的无可奈何,而女大夫讶异又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秀丽的眉──这两人显然不是一报还一报的冤亲债主,什麽剖丹还债的理由八成是魏无羡跟她胡说。接着男人微微侧身,小心翼翼地把魏无羡抱进怀中,彼此拥着在偌大的冰棺裡慢慢滚了一圈,才把魏无羡移到了温情眼前。接着蓝忘机轻轻一举一送,就把魏无羡推出了棺,躺在了棺面之上。魏无羡本来还想跟蓝忘机待在一处,没想到温宁当即三两步将温情放到了冷泉边上,又回来抱起了魏无羡,正打算走出了冷泉,显然是要带他回小庙去疗伤。反正阵法当中已经链结了忘羡二人的魂魄,这下冰棺阖不上了,谁都不必忧心蓝忘机会被关在裡面。但魏无羡仍不满道:「干什麽干什麽,蓝湛你又要让我走,温宁你怎麽也听他的!你是鬼将军啊你怕含光君干什麽,我还有没有面子!」蓝忘机道:「魏婴。」魏无羡立刻认怂道:「哎。」下一刻,另一双手便把魏无羡从温宁手中接了过去,魏无羡定睛一看,是青年蓝忘机!对方冷澹地对温宁和温情点了点头,便横抱着魏无羡往地宫外走去,同时,蓝忘机地声音彷彿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异口同声地道:「好好养伤。」于是温|氏姊|弟便在小庙裡住了下来,由温宁每天下山採买用药和吃食,温情负责救治魏无羡。蓝忘机的主魂留在地宫的冰棺内与肉|身一起,而以青年形象出现的另一魂便时时刻刻在小庙中陪伴、照料魏无羡,除了每日固定的巡山。说起来魏无羡应该可以趁此无所事事,但其实他依旧每天都烦恼着如何变着花样逗逗蓝忘机──因为对方还是不怎麽跟他说话。可把魏无羡给难受死了,毕竟伤口再怎麽疼,都疼不过蹉跎了三百年的肝肠寸断。因此之故,他才养了十多日,肚子上的伤口不怎麽影响行动了,便除了按时吃药换药以外整天往外跑,去找蓝忘机巡山的魂魄。然而他金丹上被封山大阵崩出来的裂痕可不是轻易能癒合的,因此他要御剑总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力竭,往往追不上蓝忘机,总是要蓝忘机回过头来御风捎他一起,让魏无羡无所事事地坐在剑上飞,等蓝忘机巡完山再带他去山顶泡温泉疗伤、修復金丹。这时候他才知道,蓝忘机不是不愿意跟他讲话,而是分魂后的性格所致──蓝忘机原本就话少,魂魄被切成了三等份、说话的能力彷彿也被切割,自然更少说话了。对此,魏无羡心想:「得赶紧把蓝湛那三魂缝起来才好,否则他那麽闷,我都要憋死了。」此时,魏无羡正泡在山顶的温泉裡飘来飘去,一边修炼一边寻思聚魂的方法,双手漫无目的地在水裡划着,从泉水这一边游到另一边再游回来。青年劲瘦修长的身体在水面上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水煮蛋白一样的肌肤被泉水润得滑熘熘、软嫩嫩的,又被地热蒸得白裡透红,一身肌肉漂亮得不得了。接着青年皱着眉头飘到的泉水中矗立的巨石处靠着──这并非普通的巨石,而是他当初封了蓝忘机一魂的石头──它形如一把巨剑倒插在泉底,上头被密密麻麻刻了咒法,连同泉水成了一个巨石阵。而泉水不远处便是一座断崖,底下的深谷有狂风呼啸而上,传到耳裡恍若有万鬼尖啸啼哭。而那裹了尸臭自深谷下席捲而上的腥风彷彿夹带血雨,若不是有巨石阵挡着,恐怕要刮得魏无羡全身发痛,然而入了阵,那风雨竟然化为银白纯淨的细细飞雪,带着森冷肃杀的庄严,但落到魏无羡的髮上和炙热的泉水之中,却又像一隻温柔拂过的大掌。这麽想着,一隻冰肌玉骨的手便落在了魏无羡的头髮上,手的主人闷不吭声地拨掉了魏无羡被泉水浸|湿的髮带,手指悄然摩挲进对方的髮丝之间。魏无羡嘿嘿一笑,转身抱住了凌空浮于水上的蓝忘机……的腰,整张脸大剌剌地贴在那人的小腹处,嗅了嗅那清冷的檀香,登徒子一般道:「好香啊!」「……」蓝忘机无奈道:「专心修炼。」魏无羡估摸着自己已经大好身子状况,内心一动,大着胆子道:「你先下来陪我泡泡。」蓝忘机微微垂下的眼睛,澹澹望着从自己腰|腹处抬头的人,默不作声。下一刻,魏无羡的怀抱陡然一空,腰上却是一紧,一股凉意便从后背贴了上来。魏无羡一转头,大惊失色:「含光君,你什麽时候脱的衣服,我都没看见!你你你……你真是太厉害了!」蓝忘机无话可说,只是「嗯」了一声,灵力缓缓从掌心渡到魏无羡的腹部,琉璃般的眸子阖上,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挂着一点点的露珠。魏无羡看着那人闭目养神、状似入定的模样,不禁想到:「他这些年,大约都是这样过来的吧。」前世是自己在这裡画了一个拘魂阵,把山体地脉和封禁在阵中的魂魄连结在一起的。换句话说,蓝忘机有一魂在这座断崖畔,巍然不动地守着深谷下的恶鬼巢穴,屹立过无人闻问的三百年,睁眼闭眼皆是满满的恶鬼咆啸啼哭。魏无羡心头蓦然一阵冰凉,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一直冻到骨子裡一般,令他狠狠打了个哆嗦。本觉得之前瞒着对方的事情那天在冰棺裡已经尽数解释完了,两人之间便再也没什麽隔阂,但是一看这悬崖上的巨石彷彿是道形销骨立的人影,魏无羡便什麽底气都洩光了——他让蓝忘机等得太久、也太苦。阵法是他亲手研製绘下的,生魂要如何切割成相等的三缕后强行拆散,曾经被万鬼反噬咬碎的夷陵老祖不会不清楚、更不会不知道其鑽心剜骨的可怖疼痛。而蓝忘机当时,想必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直到三百年后的现在。魏无羡深吸一口气,无尽的后怕与后悔涌了上来──口裡信誓旦旦地要同蓝忘机天长地久,却死性不改,把他给予的一切死命消磨。而错过的时间从来都是无法弥补的,而世上并没有情比金坚,多的是沧海桑田,再强大的羁绊都有耗尽的一天……要是他只能让蓝忘机这样自苦,两人还不如不做夫妻了──只要能在一起,他不介意自己是蓝忘机的什麽。魏无羡摸了摸那人的脸,小声道:「……蓝湛。」蓝忘机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倒映着青年有些苍白的脸。魏无羡细细地用手指描摹对方的轮廓,末了捧住蓝忘机的脸,把嘴唇慢慢贴了上去,一边喃喃道:「之前我做那些梦的时候,啥都不记得,所以当不好你夫君??可现在想起来了,我做什麽你都不会拒绝了,二哥哥,是不是?」蓝忘机没答,深深地望着他,眸中跳动的光彷彿是燃烧的火花,他伸手用力拢住了自家道侣的后脑,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一处缠|绵厮|磨,而魏无羡的口裡鑽进了一条霸道的舌头,翻|搅得他嘴角都流下了晶莹的口涎,还一边含煳不清地咕哝:「对爲夫好点??别那麽凶??」蓝忘机磨着他的下唇用力道:「改口。」魏无羡笑嘻嘻地不说话,直到蓝忘机在水下抓|住了他光|熘|熘的两半臀|丘揉|捏,一边警告般地重复了一次。魏无羡双|腿环上了对方的腰,细细地喘息,两人相贴而挺立的下|体摩擦出浑身的酥|痒,他半睁半阖的眼睛睨着蓝忘机:「不改怎样?压着我偷|欢???」见蓝忘机微微蹙眉要反驳,抢着道:「你可真坏,以前避着不肯要我,却作梦拉着我和你好,没名没分地偷|欢??可吓死我了,睡醒你还老是不理我,我好可怜的!」蓝忘机抱着那人的腿捧在自己腰侧,把魏无羡压在了巨石上,眸中似是有着懊恼和不忍,解释道:「那梦不是我??」魏无羡假意指控:「你分明知道我都梦见了谁,还不告诉我,让我自己一个人瞎猜。」蓝忘机闭了闭眼,莫名变得有些急切:「我不知??你曾以秘法??」剩下的像是捨不得说出口,又道:「你不该??」把那些过往刻在魂魄之上,引来梦魇夜夜纠缠,何况在魂魄上刻印就好似拿铁烙在身上烙印一般,不仅一辈子去不掉,是生生世世都无法抹灭的。蓝忘机难得失了冷静,看得魏无羡又心肝乱颤发疼、又觉得那人总算有了往日的模样,于是摸|摸|他的头髮,道:「我说我会想起来的。」哪怕蓝忘机说忘了无妨,他也会拼死拼活记起来——那人对他的好,自己全部都要知道、都要放在心裡,时时刻刻都惦念,千万不能让对方云澹风轻地带过、问了也不说——蓝忘机又不是真的神仙,每由着他犟一回、每替他收拾一次,都要再添新伤,那么魏无羡自己又凭什麽不能为蓝忘机留几个疤?蓝忘机沉默片刻,终于还是一字一顿艰难道:「忘了??无妨。」魏无羡轻声道:「二哥哥,你这样说我不高兴。」蓝忘机抿着唇,手指抚过魏无羡额心上、与自己头上如出一彻的两道血痕。魏无羡垂着眼睛闪了一下,被一下子忍不住心焦的蓝忘机扣住了下巴,这才转回来,讨好地在他掌心拱了拱——蓝忘机不肯说的,魏无羡一清二楚:他俩百年夫妻相伴,早沦为一丘之貉,见不得对方有一点烦恼伤心、捨不得对方以身犯险。要是魏无羡早想起来,岂不是要从七八岁就开始琢磨怎麽自剖金丹、割裂自身魂魄去献祭地宫大封,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魏无羡还被人拿捏着下巴,有些不情愿地仰头看着蓝忘机,道:「倘若忘记无妨??你就不用对我守着夫妻恩义了,对不对?我觉得也行,我说过你要对我做什麽都可以,你要我当你的什麽人也都可以??你爱怎麽就怎麽,让我不做你的妻??也可以。」蓝忘机的神色难看极了。魏无羡却还气他:「看什麽看,你分明也是这样对我的,你不仁我不义,怪我——唔???啊哈??」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被蓝忘机以一个极具压迫性的姿势禁锢在身下,双|腿大开地被按在腰部两侧,脚踝被紧紧锁住,一张吐不出象牙的嘴则被狠狠堵上,下|身脆弱垂|软的东西则贴在两人腰|腹之间,被对方炽|热的肌肤烫得要熟了。蓝忘机在他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另一隻手则在他腿|根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指痕,彷彿被撕心裂肺了一般厉声:「??不准!」魏无羡痛哼,也怒道:「我爱你爱得要死了!我怕什麽?我只怕你!」蓝忘机双臂用力环紧他,哑声:「??不许怕!」魏无羡被他勒得要窒息,眼前一黑,又感觉到对方的颤抖遂更来气:「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摔烂才不会再疼!我看你被我害成这样就忍不住想回到过去杀死自己!你是我被碎尸万段后重活才盼到的人——所以我怕死了你懂不懂!」蓝忘机澄澈的眼底划过一抹猩红,凶狠地咬破了魏无羡的唇,把他的头牢牢按在心口,显然被魏无羡气得又急又疼又恼,紧紧皱起眉头、明明是很镇定的模样,声音却沙哑得要崩溃了,低吼:「不懂!」喘了几声,声音更喑哑却復又强调:「??不、懂!」魏无羡的脑袋被按着,身体也被压制,简直无法呼吸,闷闷地咆哮:「蓝忘机!蓝湛!我的好二哥哥!我就是想活着当你|的|人、死了做你的鬼,生死在一处、灰飞烟灭也在一处,这很难吗!」蓝忘机安安静静地,像是不会说话了,僵硬的身体却慢慢软下来,对魏无羡的桎梏也鬆了。后者嗓子发乾,心裡堵得要命,忍不住道:「你别生??」蓝忘机突然道:「很难。」魏无羡一愣,突然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本来想道歉的,说蓝湛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一条心,但凡有一丝侥倖,我都见不得你死,哪怕讲好了、发誓了,说不管怎样都一起承担,真的死到临头都是希望自己能先走一步,除非一丝转圜馀地也没有,才会甘愿共赴黄|泉。但他准备了这麽多,蓝忘机已经把他想说的说完了。魏无羡颤声道:「难吗?」蓝忘机:「嗯。」魏无羡闭了闭眼睛——蓝忘机的执拗他是领教过的。于是他吁了一口长长的气,双臂勾住蓝忘机的后颈把人拉下来亲,亲得黏黏煳煳啧啧有声,一边道:「好吧??蓝湛,我可真是喜欢你。」蓝忘机微微鬆开他的唇,侧过脸后一瞬不瞬地瞪着他,没讲话。魏无羡的手从他后颈滑落,沿着优美的背部线条往下,指尖爱怜地顺过那数十道狰狞的鞭伤,接着停在了他小腹两侧精悍的小沟上,而下|身也饶富深意地顶了顶蓝忘机腿|间,拖长了声音道:「??我说的是那种喜欢。含光君你呢?你对我是怎样的??喜欢?」待续下章完结。
【忘羡】含光君被夷陵老祖关起来了(上)
不知为何,蓝忘机又一次在夷陵碰上了魏无羡。而魏无羡难得没有主动凑上去插科打诨,而是一手拎起温苑夹在腋下、一手拎起温情让他买的萝卜(温情威胁要是他再故意买成土豆就不给他钱了)掉头就要往乱葬岗上走。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不觉得蓝忘机会看到他、就算看到了,经过上一次在山脚下形同各别苗头的不欢而散之后,八成也不会跟上来打招呼。谁知,魏无羡走到一半,蓝忘机一袭白衣踏着避尘,就这样彷彿下凡仙人一般落到了自己面前,把温苑看得都呆了。温苑:「有钱哥哥!」魏无羡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见蓝忘机对着他腋下的小孩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髮。这一摸,魏无羡不禁一愣——他是个喜欢跟人勾肩搭背的个性,可蓝忘机绝对不是,但他这样伸手摸温苑,两个都是长手长脚的男人一下就拉近了距离,那张雪白而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连几根睫毛都能让魏无羡数出来。而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也盈盈散入两人的气息间。魏无羡忍不住轻咳一声,悄悄地退了一步,笑道:「唷含光君,你好啊!」好似刚刚在人群中对到视线后转身就跑的人不是他一样。蓝忘机收回了手。见蓝忘机不说话,魏无羡道:「来夜猎?还是路过?」他本预期蓝忘机又会说「路过」于是腹诽道:「这个蓝湛路过的地方可真多,云梦夷陵都能让他路过,还每次都能让我遇上!」以至于他差点错过了蓝忘机的回答。他说:「有事找你。」魏无羡:「?」回过神来,两人已经一道往乱葬岗上走了,魏无羡觉得有事相商总该去个客栈之类,去他老巢怎麽看怎麽像羊入虎口,于是道:「不如我请你吃个饭吧?你有事??我们下山去说。」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手裡的萝卜。温苑小声道:「可是羡哥哥,你没钱了??」魏无羡紧了紧腋下:「??小孩子少说话。」温苑被他夹得不舒服,忍不住挣扎,蓝忘机似是看不过道:「你不该这样抓他。」魏无羡道:「你带过孩子?」蓝忘机道:「你可以让他自己走。」温苑两隻小短手乱挥:「我可以自己走!」结果魏无羡一把他放下地,温苑就跑去抱住了蓝忘机的大腿,彷彿在控诉魏无羡欺负他。魏无羡一瞪眼:「你等等累了不要找我!」蓝忘机低头:「??好好走路。」便轻轻把小孩从他腿上搙下来,领他上山,魏无羡负着手在后面跟着看——上乱葬岗的山路并不好走,温苑迈着短腿走得实在吃力,但蓝忘机总会细心地看着,不让温苑摔倒。魏无羡难得没有嫌孩子走太慢。而过不了多久,温苑果然累了,但先前得了魏无羡警告,不敢讨抱,而蓝忘机他不怎麽熟,遂一脸委屈。魏无羡看出来了,笑嘻嘻道:「走不动了今天就回不去啦!把你扔在这裡!」温苑泪眼汪汪。蓝忘机轻叹,托着温苑的屁股把人抱了起来。魏无羡见温苑满脚是泥,肯定要髒了蓝忘机的衣服,连忙道:「我抱我抱!」又把温苑从他怀裡抱出来,要往腋下塞的时候停了一下,最后把小孩往自己肩膀上一放:「抓好啊,摔下来我不管。」温苑第一次坐到那麽高的地方,连原本形同巨人的蓝忘机都比他还要矮了,兴奋得不得了。倒是忘羡两人,一路无言地上了乱葬岗。避了他人,魏无羡找了一静僻处,开门见山道:「蓝湛,说吧,找我什麽事情?」蓝忘机将背上的琴取了下来,道:「你坐。」魏无羡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两人方才上山的平和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凉。魏无羡:「不会吧,清心音?」蓝忘机轻轻拨了拨弦,坐到一处大石上,仰面道:「我有加以修改,或许对你有益。」魏无羡面无表情:「益什麽?」蓝忘机手指微微一顿,道:「清心醒神。」魏无羡神色不明地把玩着腰间的陈情,慢吞吞地道:「??你觉得我控制不住?还是我看起来煞气很重、随时要疯?」蓝忘机似是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才不会激怒魏无羡,语气愈发艰难:「只是以防万一。我并无恶意,此曲也对你无害。」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深觉与蓝忘机无法沟通,耐着性子道:「??清心音对我无用。」蓝忘机没反驳——这件事他射日之征时就知道,而他们当时的无数次口角乃至于大打出手,十之八九是为了这个。他手指缩了缩,最后还是稳稳放在了琴弦之上,坚持道:「试试。」魏无羡一语不发,一把抽出陈情送到唇边。蓝忘机深神色一紧,道:「魏婴??!」魏无羡沉默,却也稍稍冷静了一番。半晌才道:「好,含光君,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试试。但我有条件。」蓝忘机见魏无羡貌似软化,认真道:「你说。」魏无羡一笑,道:「咱比一比吧。我正好想了个曲子,想试试。但我们各自不得伤人,所以不动灵力。你奏你的清心音,我吹我的曲子,看谁能打断谁;谁又能坚持道最后。」蓝忘机微一思忖,道:「好。」下一刻,魏无羡声先夺人,清越却充满蛊惑之意的笛声便响彻了山头!蓝忘机气息一凝,也一拨琴弦,琴音便行云流水本洩而出,与笛声缠在一起,神奇地相和又相抗起来。但奏不了一刻,蓝忘机便坐不住了,抱琴起身不住后退,手上不停弹奏,却隐隐又要避陈情锋芒之意——魏无羡正中下怀,他这曲子可作战曲,也可作乱心之曲,对死尸怨灵可激发其杀意、对活人则可惑其心神、引起七情六慾。他并无伤蓝忘机之意,故吹奏仍保留三分,也没吹奏到真正要紧的部分,没想到对蓝忘机却能造成这样显着的影响、甚至逼退蓝忘机!但追过去吹笛的魏无羡仍有些疑惑:蓝忘机能有什麽可怕的七情六慾,竟然无法正面硬扛他的笛声?即便不动灵力,也不该跑给他追才是?待续
最近吃的忘羨
“论坛体”发现弟弟好像在早恋,我该怎么办“全”
喜欢这篇,我虽然不太看论坛体,但是用蓝大视角(不是粉也不是忘羡二人)在论坛上发文求问可以看到很自然真诚的忘羡互动,带上哥哥滤镜更有可爱感,不需要忘羡俩亲自洒糖揪很甜,比如蓝大看到忘机疑似吃辣而嘴唇肿起来,就足够让我嗷嗷叫了!
夭夭(上)
照理说我应该很雷性转,但这篇双性转可爱到爆炸。古灵精怪天真烂漫桃花妖羡x笑不露齿行不摇裙大家闺秀叽。很戳我的点是羡羡是蓝二房间窗外的一株桃花树化人,化行的样子是学着蓝湛化的,所以是女性。羡羡变成一朵小桃花簪在蓝二头发上摇摇抖抖也特别可爱。
帝国首席人鱼控
我是人鱼控,不管人鱼羡还是人鱼叽。这边我很喜欢忘机的人鱼族祭司设定,不过羡羡的帝国外交大臣身份就(算了又不是看纸牌屋)而神奇的是虽然羡羡失忆但是两人有下蛋生小人鱼!这个星际paro算很有趣了,追追看~
非典型推文,就分享一下。
【忘羡丨岁岁无终&其八】归吉
很高興又能跟各位大佬一起搞事,但我窗了,我很廢對不起QAQQQ
除夕将至,蓝忘机从云深不知处离开后途经夷陵某座无名山脚下的小镇。抵达时未至正午,日头却意外地好,把路上的积雪融了大半,也把深冬时总是晦涩的白昼染上了整片刺眼的金黄。
小镇只有一条大街,置办年货的人潮不知何时才会散。但蓝忘机似是在赶路,即便不喜人多,面上也无半分迟疑,一手微提衣襬,迳直踏进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令人惊讶的是,他鬓发与衣袍竟丝毫不乱,步行速度更不拖泥带水,无论谁抬手或伸腿都碰不到他半分,不过一炷香就穿过了人群。
蓝忘机走到一家肉贩前,那摊主虽是被一群抢著挑料的妇人或婆子团团围住,却是眼尖地看见了蓝忘机,立刻笑道:「蓝大爷,来取腊肉和排骨么,料都给您背好嘞!俺今年白送您一只鸡,不要钱!多谢您救了俺婆娘!」
蓝忘机摇摇头,道:「不必客气。」便也不推辞,一手递钱一手拿过肉贩给的大包小包,点点头,随即要走。但肉贩看蓝忘机一身上好的雪白衣料,手里拿的钱袋却是陈旧得出了毛边,上头鲜豔的颜色也被洗褪了不少,哪怕知道主人悉心保存多年,这钱袋想必也用不了两年了,随即把人叫住。蓝忘机道:「何事?」
这肉贩也是个热心的,笑道:「大爷,俺看您的钱袋旧了,不如让俺婆娘给您做一个新的,过年讨个吉利成不?」
蓝忘机闻言,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钱袋,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上头的旧式绣样,冷然的面庞似是柔和了一瞬,抬眼望向肉贩时已回归平静,淡声道:「不用。」
肉贩心里暗道一声糟,想也知道这位爷肯定出身名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如何能看得上自家婆娘的糙手艺;再说,对方肯定是很珍惜这钱袋的,何苦要让他换一个?这么一想,肉贩又道:「爷,咱镇上有个绣娘,手艺是很不错的,就在我对街。您找人问一问就成。她大概能给您把这前袋补一补。」
这次蓝忘机总算没有拒绝,再次看向自己手中,像是认真考虑了一番,遂对肉贩道:「知道了,谢谢。」这才离去。
看人走远,肉贩憨厚地笑了几声,才发现刚才围着摊子的姑娘婆子全挤在一边,对着蓝忘机的背影窃窃私语,又是脸红又是娇瞋的,可惜没人敢上前搭话。这会见肉贩的了空,蜂拥而上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他蓝忘机是何方人士、夷陵什么时候来了个这样的人物。
肉贩还没回答,人群其中一个婆子像是旁观许久,这才施施然说道:「那个呀,是姑苏蓝氏的含光君!你们这群年轻丫头片子才嫁过来没几年,当然没见过他。」
──什么,含光君?活的!他们有生之年竟然见到活的含光君了!
几位女子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就像那老太说的:人嘛确实没看过。但谁没听过含光君的大名?他的传说岂止是她们从小听到大、连她们的父母那一辈也是从小听到老的,谁不知道含光君逢乱必出逾百年,如今已与那神话一般的抱山散人齐名。世人早就不再谈论当年入世的延灵、藏色或晓星尘的惊世绝豔,倒是对姑苏蓝氏家风与作为讚不绝口,尤其是岳镇渊渟的含光君。
所以说含光君不应该是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头子么!但方才那位爷,怎么看也不像个鸡皮鹤发的老人家,虽然两鬓有点点霜白、眼角带着淡淡的细纹,但绝对是肌雪颜花、无愧为一代美男子啊!
话说这厢,蓝忘机找到了肉贩所说的绣店,犹豫了一会才进去,掏出怀里的钱袋,问柜台内的绣娘能不能帮他换个结实点的内衬、并且修补一下破损的地方。那绣娘见了,摇摇头道:「这位爷,不如我给您做个新的,一样的,好吧?这个太旧、拆了补内衬恐怕要坏的。」
蓝忘机点头,道了声谢便离去,想来不打算补前袋了,手里提著鸡鸭鱼肉走出了人声鼎沸的镇子,一路往深山里行。走了约两刻,在一处竹林里寻到了一座幽静小筑,推了门进去。
屋内一尘不染,想来是蓝忘机哪怕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行走,此处的清扫也从不落下,保持著它百年前的模样,小筑的两个主人仿佛依旧长年在此生活、过着寒尽不知年的清閒日子一般、天地间只有彼此。
蓝忘机花了一下午在厨房里,挽起袖子洗手作羹汤,做的都是百年前云梦流行的菜式,花样不多却胜在细致。做好了端上桌,他才坐到窗边,燃起烛火后在昏暗的屋内,耐心地剪纸。蓝忘机手边放着一个小香炉,里头燃的不是香料,而是一小张人形的黄符、以及一截他的头发。
小香炉的烟燃起来带着一古奇异的青草香,在蓝忘机对面愈来愈浓、渐渐聚成一抹人形,直到那身影够清晰了,蓝忘机才听见一声叫唤:「蓝湛。」
蓝忘机抬头。
刚才凝出形状的魏无羨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道:「二哥哥,你生了好多白头发。」
蓝忘机深深注视著眼前人,极慢地轻声:「……你也是。」
魏无羨道:「上次见你时咱多年轻,几年了你说?能让你忍著不见我。」
蓝忘机道:「七十四年。」
魏无羨一愣,不禁摸了摸自己眼眶下的纹路,看向蓝忘机时发现对方的脸上也有著岁月蔓延的轨迹,忍不住站起来倾身越过桌面,将蓝忘机一缕垂在颊边的白发拨到他耳后。愣愣了许久,茫然道:「……那我就是死了快百年了。」闻言,蓝忘机握住了对方覆在他脸上的手,又捉到眼前看,像是在确认什么,魏无羨笑道:「別看啦,有斑,难看。」
蓝忘机道:「好看。」又转去摸他的脉。
──是油尽灯枯之兆。
蓝忘机并不意外,而魏无羨被摸出了脉也不见悲色,只是神色温软地俯视著对方,道:「你想让我做什么。」语气不是问句,言下之意,是蓝忘机无论做出什么要求,去赴刀山火海魏无羨都会答应。
蓝忘机道:「年夜饭。」
所以在魏无羨死后,他燃了最后一张纸人和作为魂引的头发,过最后一个年。而魏无羨听罢了然,这是蓝忘机算到了自己的大限之日,所以透过魏无羨生前留下的引魂之术,把人从近百年前拉到了未来。
魏无羨皱了皱鼻子,他早就闻到不远处扑鼻的香气,胃里馋虫早爬到舌尖来嗷嗷待哺──是说他身体衰败数年,愈是久病愈是吃得清淡,那久违的辛辣味勾得他直想跳到蓝忘机身上大喊给他当牛做马。魏无羨道:「所以含光君大费周章给我準备这一桌──」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续道:「是要让我饱餐一顿好上路么?」
蓝忘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一起上路。」
魏无羨被他逗乐了,每一道菜都嚐得眉开眼笑。
年菜里本不该出现莲藕排骨汤,不过魏无羨爱喝,两人过年也没什么讲究,愿意吃就行。总之,魏无羨难得胃口不错,连喝了三碗,直到蓝忘机差点用「食不可过三碗」来制止他才作罢,一边心满意足道:「蓝湛,你做的已经比我师姊的汤还要好了。」
蓝忘机的眉显而易见地弯了弯,道:「嗯。」
酒足饭饱之后,魏无羨道:「你没先跟我说要过年,来不及给你準备压岁钱怎么办?」
蓝忘机想了想,从怀里拿出陈旧的钱袋递给他。魏无羨接过,定睛一看,哈哈笑道:「这么旧了,你不换一个以后要漏财的。」
蓝忘机道:「也不用换了。」
魏无羨道:「谁说不用的,你看。」说罢,从怀里也拿出一个类似荷包的东西,只是蹩脚的针线和绣样在上头,整个袋子看起来就像一团色彩鲜豔的抹布。魏无羨把东西塞给蓝忘机,邀功道:「你看我做得好不好?」
蓝忘机毫不违心地说:「很好。」
魏无羨眨眨眼:「真的?喜欢吗?」
蓝忘机认真道:「喜欢。」说罢,将那丑不拉机的钱袋珍而重之地揣进了怀里。
魏无羨才道诚实道:「做得很差,我知道的,藏了很久不好意思拿给你。本以为干脆一辈子就不拿给你了,但现在反正……原本的那么旧了,这个你将就著用吧。」
蓝忘机道:「不将就。」
魏无羨哈哈大笑,从那旧钱袋里掏出几颗沉甸甸的金子,塞给蓝忘机:「喏,压岁钱,等等咱一起守岁,接着去外头放鞭炮。」
蓝忘机握着对方冰凉的指尖,道:「外面冷。」
魏无羨转头望向窗外,只见小筑外头正在下雪,又对蓝忘机道:「怕什么,都最后一次了,还讲究。」
蓝忘机好脾气地应他:「好。」
他把魏无羨抱在怀里,两人坐在竹榻上,中间摆著小香炉,蓝忘机不时往里头添炭火,把魏无羨一双冰冷苍白的手捂在怀里或在炉子边烘。魏无羨昏昏欲睡地跟蓝忘机说话,说起自己当年怎样天纵英才,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之时发明了引魂之术,让蓝忘机在自己死后能用黄符纸人和头发召唤生前的自己,好让他能一直陪着对方。把三十多张纸人塞给蓝忘机之后,他还得意洋洋道:「这下咱们哪怕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肯定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当年蓝忘机斥他胡闹,但是当魏无羨第一次被多年后的道侣召唤道身边去之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样是对的。因为他见到了蓝忘机睽违多年后喝醉了的模样──对方一见魏无羨,就把人牢牢抱在怀里,又把抹额解下来绑住他的双手,之后安安静静地把人捂在胸口整整一个晚上。
……到底生死抵不过相思。
后来蓝忘机愿意清醒时也燃起符纸召唤魏无羨了,大多是在魏无羨生前说想去看看却没去的地方,此时两人可以花一整天的时间游历,而蓝忘机也因此从归隐的三十多年后复出,真真正正地在百年之间成就了无人能出其右的一代名士。他带着一叠黄符纸人,就好像去哪里都带着魏无羨,在有生之年走遍了他修为所能及的所有地方,十万名山大川无一落下。
但阴阳两隔的近百年间,他们未曾携手在雪地里赏过梅花。
此时魏无羨窝在他怀中,已经快睡过去,却仍迷迷糊糊地坚持道:「咱等等,去放爆竹,除祟。」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羨道:「明天一起去看梅花。」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羨又道:「明天初一,再给我煮酸菜鱼行么。」
蓝忘机道:「行。」
魏无羨:「不要做成甜的。」
蓝忘机:「不会。」
说着说着,魏无羨终于累得不行,忍不住道:「好啦,你別说话了,你说话我就忍不住一直回你的话,我真要睡啦,蓝湛明天见……」
蓝忘机安静地望着怀里人,亲了亲他的头发,道:「魏婴……」
却是没再如往常一样跟著说「明天见。」
魏无羨在睡梦中听见爆竹声,摸了摸身边,果然没人。他安心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不一会,那熟悉的温度与浅淡得檀香便又将他抱了个满怀。魏无羨咧嘴一笑,转头就吻上了那人的唇,眼也不睁一下。
蓝忘机的嘴唇很冷。
魏无羨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与对方互看,许久之后,他才对着那双琉璃般的柔和眼眸道:「过年啦。」
蓝忘机没说话,就是看他。
魏无羨又道:「那跟我走吧,二哥哥。」
蓝忘机无声握紧了他的手,而魏无羨温柔地亲了亲他慢慢阖上的眼睛。
日出之时,魏无羨一个人走出了竹林,又走了十里去找两人归隐时曾经去过的梅林,折了一支最漂亮的红梅花,带回小筑里插瓶。看了看觉得不满意,便又带到竹榻边,摆在合衣而臥的蓝忘机身边。
魏无羨在小筑后头不远处找到了自己的墓碑,他本来想给蓝忘机刻个「爱妻」什么的,但又怕对方不高兴要讬梦修理自己,便作罢,只是将蓝忘机的骨灰与自己的放在了一起,在墓前上了三炷香。
接着一掌劈了那墓碑。
从前留着碑是让蓝忘机给他上香、如今自己也给蓝忘机上了一回香;此后,他俩在人世间再无牵掛、也没有会思念自己的人。而他们说好了要一起走、便是一起走。
魏无羨对着一地碎落的石块,随着引魂术的时限已到,轻笑一声,消失在映入竹林中的晨曦里。
补档【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19
在云深不知处的第四年,魏无羡让总算是学了点有用的东西的薛洋下山,要他去兰陵金氏把温宁偷出来,带回乱葬岗藏着,并且让薛洋自己在乱葬岗上琢磨怎麽控制温宁,不然就学着炼炼能做各种家事劳务的凶尸。
薛洋吊着眼睛笑道:「温宁不是你的东西吗?这麽轻易交给我,不怕我用刺颅钉对付他?要是我让他去哪个世家大开杀戒……你岂不是要被蓝家戒鞭生生打死……唔!」来不及把话说得更难听,蓝忘机便带着极度凌厉的神情禁了他言。
魏无羡不为所动地慢条斯理道:「首先,温宁不是东西,为了你的小命你最好谨记这点。第二,姑且算是温宁属于我,也只听我的指令,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要近距离操控他是更危险的事情吗?无论他身在何处,我对任何鬼魂下的命令他都能听见,也可以回应我,那么你以为……要是你不知好歹肆意杀人放火,我就不会让他把你撕成碎片吗?」
薛洋脸上没有丝毫被威胁的恐惧,待魏无羡要蓝忘机解他禁言以后,继续笑咪咪地道:「真令人伤心,我以为当个徒弟你起码会稀罕一些,真想不到啊,你就喜欢巴巴地教那嚣张跋扈的金小公子剑法和骑射,不然就教那个蓝家的旁系子弟各种有违他家训的奇技淫巧,反而你自己的亲传弟子命比狗还贱哪?」
见蓝忘机神色危险,魏无羡无所谓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才平静地对薛洋说道:「怎麽?没心没肺没资质的小流氓也会羡慕?觉得我应该以你为荣?说实在的,我不在意鬼道这窄门能否传承下去,反倒想让世人见见,修鬼道者是真的个个不得好死……如今我已是隻任凭差遣的凶尸了,所以接下来该轮到你给修真界一个警醒了。我真想看看你这德性能修到什麽时候会出了岔子,被凶灵碎尸万段呢。」
「魏婴。」蓝忘机澹声道,从魏无羡说「温宁属于我」之后就开始盯着他了,听到他说「修鬼道者皆不得好死」时神情更是冷漠,此时终于出声要魏无羡不要愈说愈过份。
魏无羡一笑,又握了握蓝忘机的手,道:「我不会呀,含光君莫恼嘛……我不是有你管着吗。」
薛洋冷冷地看着他俩,突然阴恻恻地道:「你不也是看着我吗,为什麽我还会不得好死?」
魏无羡挑眉道:「我看得住你吗,你以为我把你打残打死就叫看住了?你有好好听过我说话吗?还是你动手之前哪怕有一刻曾顾虑过我?」
薛洋莫名其妙地恨恨道:「没有人顾虑过我,我为什麽要顾虑别人?只要炼出一隻够强的凶尸我就爱干什麽干什麽,谁能管我!谁能让我不痛快?!」
魏无羡认同道:「是啊,没有人天生应该顾虑你或对你好,所以你也没理由不去面对自己作恶的下场。先给自己准备好衣冠塚,等着被碎尸万段尸骨无存的死吧?」
可能是因为没人想要走着鬼道的捷径时承担下场残酷的风险,毕竟都是投机取巧之徒,于是薛洋看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一会,道:「他是怎麽看住你的?」
魏无羡有些诧异道:「看不出来你这小溷蛋会给自己打算退路啊?想找一个人看住你是不是?好啊,我告诉你怎麽找,其实很简单,只是……」话音未落,魏无羡倏然飘到蓝忘机背后,伸手摀住了他的耳朵,再从他肩膀处探出头道:「你就不要忍不住上下而索求,最后求而不得……否则你大概要疯。」
蓝忘机和薛洋都不知为何魏无羡不让他听,但蓝忘机没反抗,薛洋也不想管,迳自道:「你什麽意思?」
魏无羡道:「如果真有那麽一个人,你第一眼就会知道是他了。你会觉得他就是在天外触不可及的星辰,而你自己只是沼泽裡腥臭的烂泥巴。生怕碰他一下都会弄髒,却止不住一直仰望他,想一直撩他惹他,去换他看你一眼。所以……在做任何选择之前,你都会去看他,想知道在他眼裡的你有多丑陋狰狞……每看他一眼你就多清醒一点,你就不会真的一条路走到黑……这样说你听得懂吗?不懂就算了,反正等你明白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
后来蓝忘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魏无羡笑道:「二哥哥很好奇我怎麽跟小溷蛋胡说八道的?我那是在教他怎麽找对象撩呢,想学吗?」
蓝忘机突然问不出口了,眉心一抽别过了头,冷冷地道:「无聊。」
魏无羡揽着他的肩膀道:「不嘛,这有什麽无聊的,人不轻狂枉少年。」
蓝忘机道:「……为何不让我听。」
魏无羡把下巴垫在他肩头好一会,闻着那清冷又缱绻的檀香,缓缓道:「因为我现在不这样想了。」他不再觉得人能活得那麽潇洒,觉得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因为他身边有这麽一个人,便勐然发觉什麽事情都变得很重要──因为这个人已经为了他不顾一切了,他要是再那麽澹漠凉薄,该让蓝忘机如何自处?因此魏无羡对上蓝忘机疑惑的眼神,道:「因为我只得你一人,就亟尽圆满,不会一条路走到黑,也不需要有心理准备。」
蓝忘机微微垂下眼睫,似是羞涩,却紧紧握住魏无羡攀在他背上的手,道:「嗯,我在。无须准备。」
两个月后,薛洋离开云深不知处。蓝忘机定期下山夜猎时,都会顺带前往夷陵乱葬岗关注情况。魏无羡也不知道薛洋是吃错药了还是怎麽,竟然真的用口哨和温宁交流、没有试图往他脑壳裡鑽钉子。还让温宁没事带着他大江南北跑,去寻找有什麽好的材料能做凶尸。为了让温宁乖乖听话,偶尔还会顺着一隻凶尸的意夜猎几场。
一年后,抱山散人之徒晓星尘出山,在百家夜猎中一战成名。协同拂雪剑宋子琛除魔歼邪,声名大噪。过不了多久,薛洋就从乱葬岗传信来,跟魏无羡说他找到那个眼裡满是浩瀚星海,也能看住他的人了,总是忍不住跟在他后头夜猎……可是对方每每提醒、警告他修鬼道恐不能长久,甚可能酿成大祸,无论如何就是不认同,于是问魏无羡:要是得不到那双眼睛的话怎麽办?魏无羡回了两个字:「活该。」想了想又加附注:「你敢挖他眼睛,我就让温宁挖你眼睛然后煮了让你自己吃下去。」
隔年,栎阳常氏灭门血案传出,晓星尘自告奋勇着手调查,魏无羡与蓝忘机听闻后惊骇莫名,蓝忘机也匆匆赶去乱葬岗,却在那儿见温宁道:「含光君,原来常家家主之父常慈安有虐待童工的恶习,已经许多附近的百姓家孩子惨遭毒手……他们的冤魂尤其无知凶狠、是非不分,只要是有印象的人影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因为我们那时恰好路过夜猎,跟常家争抢猎物,我作为凶尸的阴怨鬼气太重,这才无意间激起了那些怨灵……但薛公子也未加以阻止……」
薛洋懒洋洋地笑道:「我跟常家可是有仇的,有鬼帮我报仇,我为什麽要阻止?他们杀他全家我才高兴……」话来不及说完,蓝忘机便一语不发地把薛洋暴揍一顿,遂将此人交给晓星尘以后就返回云深不知处,让温宁继续藏在乱葬岗。
魏无羡得知此事没说什麽,听到百家不顾晓星尘针对薛洋之罪不致死据理力争、也无视蓝忘机找出的常家虐杀孩童的证据,决定要将薛洋关在金麟台择日处死之后,依旧对此案不予置评。只是对蓝忘机道:「薛洋身上算是有很多习自我手的法宝了,若让他假死之后换个身分、给金光瑶吸收……大约要兴风作浪一番,若当真如此,含光君,你就一剑斩了他吧。」
蓝忘机摇头,沉吟道:「金光瑶怕是要东山再起,此刻切莫妄动。」
魏无羡道:「那个什麽所见略同,只能静观其变了。但还是务必让你哥哥和赤锋尊小心一些。」
然而,又是半年后,赤锋尊聂明玦于金鳞台巡视遭到世家软禁的敛芳尊金光瑶时,无故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清河不淨世易主,换了个「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蓝曦臣哀恸莫名,魏无羡和蓝忘机都深深怀疑是金光瑶所为,却苦于找不到证据。所幸蓝曦臣对金光瑶信任不再,对金光瑶的软禁只有更严苛。不过百家与金家联合起来要大肆建设各地的瞭望台工事推展颇为顺利,一时之间,即使金光瑶尚在服刑,却搏得许多好名声,说他忍辱负重、过去实则是受奸人陷害误会等等……想来他重新入主百家指日可待。
再过不久,白雪观遭屠,晓星尘与宋子琛失踪,众人来不及惊诧,就又被兰陵金氏少主金如松惨遭杀害、薛洋越狱等等消息砸得晕头转向。而金光瑶找出杀害其子的凶手,欲将该家连根拔起时,蓝忘机曾试图阻止,却被蓝曦臣给拦下了。蓝曦臣认为金光瑶遭软禁的数年,颇有改过自新之悔悟,对于痛失爱子之事决不会草率决断,何况金光瑶并未赶尽杀绝,只是让此家族再修真界再无立足地位,算是罪有应得。
魏无羡接到了薛洋的消息,他说那个人最终失去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魏无羡问他:「那他还看得住你吗?」薛洋回道:「我知道杀聂明玦之人是谁,我会帮他、和那个人报仇。」便从此失去一切音讯。&
【忘羨】SECRET IN MY HEART(01)
*血族paro,血族叽、吸血鬼猎人羨
*题记均改编自VAMPS的《SECRET IN MY HEART》歌词
*全文改写自我的黑历史……
「感染剧毒的我与鲜血共存,我疼痛犹如被绑缚於火刑柱,而你是随之而来的残暴殖民者,入侵我的灵魂,也颠覆我的信仰。」
魏无羨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
青年明显是身受重伤、目测还断了一条腿。他靠坐在潮湿阴暗的窄巷里,手里紧紧握着伪装成主教的权杖的长剑插在地上,人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青年附近七横八竖地倒了一堆人,身上都有著利刃留下的霸道坑洞。然而只有魏无羨和那青年知道那些曾经是人,现在他们已经被肢解得乱七八糟、散成一地碎块。巷子里弥漫恶心的气味,发酵的酒精、腐败的食物与尸体、燃放的烟草和大麻……以及过浓的体液味道。
魏无羨简直不愿去想像那样爱干净的人,竟然要在浴血死战后蜷曲在这种地方,却也没人来救。此时他格外想吐──那群争权夺势的渣滓只知道推人去送死,如果能少了一个角逐教皇之位的强敌,谁不愿意呢?但魏无羨在这种能把人熏晕的臭味中也吐不出来,毕竟那个人,还等着谁来把他带走,也许给他一口不错的棺,干净而庄严地重回父神的怀抱。
直到巷子里的青年缓慢地抬起头──八成是感觉到了魏无羨的脚步靠近──两人俱是瞠大双目而不可思议地瞪着彼此,接着他们同时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但同时,他们也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迳自接了下一句:「蓝湛!」「你走!」
魏无羨才不管他,冲到了青年身前蹲下去,直接往他嘴里塞止血剂:「太好了你还没死,我──」话没说完,下一刻,青年就将止血剂吐,甚至喷了一大口血,他几乎是恶狠狠地道:「走……!」
魏无羨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置信地望着对方琉璃般的眸中除了可怖的血丝以外,还浮起了一层诡异的细碎绿芒。他脸色又青又白,接着毫不犹豫从风衣里拔出了枪,对準青年的眉心──而奇怪的是,对方竟然没有对着枪口生气或害怕,反而露出一丝释然。青年道:「开枪。」
这是教会的规矩,每一个接受初拥的教会成员,都必须被毁灭──先以银弹打穿头颅心脏、全身淋上圣水、最后于隔日的晨曦照耀下灰飞湮灭。虽然魏无羨已经离开了教会,好歹身上还常年戴着誓死对抗血族的骑士团勋章,碰到了昔日同袍,尽一尽友谊也是应该的。以魏无羨的判断,如今蓝忘机──也就是他身前的青年──无论主动或被动、意外或预谋,都绝对接受了初拥,而且无可逆转地进行著种族的转变。那种分明有著死亡的沉寂,却仍有一股火烧般的饥饿神情,魏无羨太眼熟。但他知道以对方一生虔诚刚正的性情遭遇了这种事,普通人大概早就疯了。初拥的痛楚却强迫蓝忘机清醒下去,在他脑中呢喃著想要食物、想要血,激发兽性的渴望让他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骇人声响,听在魏无羨耳中比被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但他迟迟没有下手,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做的?」
蓝忘机闭了闭眼,用力挤出肺部仅剩的空气,沙哑道:「……孟。内鬼。」
魏无羨愣愣地抽了口气,握枪的手却颤都没颤一下,数息之后,他果断放下枪塞回风衣里,又抽出另一把微型注射枪,按著蓝忘机开始脱人衣服。
蓝忘机震惊道:「……开枪!」
魏无羨冷静地反驳:「不行。如果有内鬼,你不能死。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成为低等血族而遭受血脉压制,顶多、顶多……」接着抿唇不说了。
──虽然不再是人族,但你依旧能沐浴在阳光下。
这是魏无羨曾经对温宁做的──让他成为比血族更强悍的存在。而魏无羨深信这对蓝忘机而言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因为温宁就是这么想的。他曾跟魏无羨说过被低等血族初拥的可怕和耻辱:「你无法想像自己是怎么了,伤口腐烂得太快、仿佛渗了毒液,四周的皮肤像被烧焦般漆黑著散发恶臭,而那种痛苦好比脑袋里生了无数的水蛭,逼我去吸血、让我把眼前的活人全部撕碎成一团团湿淋淋的肉块放进嘴里……我已经不觉得残忍或恶心了,我只有发狂般的想吃。我、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先生,我太饿了……真的好饿。」
而实际上,魏无羨也看过刚被初拥的温宁。他赤红著眼睛匍匐著向前爬,被自己撕裂的腹部不断流出汤汤水水,拖著身下长长一条殷红的血迹,扑到新鲜的尸体上张嘴就咬,直到被魏无羨的短刀狠狠穿透掌心、再钉进地里。当时他痛得嗥叫,听到自己的嗓音空洞嘶哑得不像人类,又听见魏无羨叫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却又被如此可怖的自己吓到几乎呆滞。
魏无羨心想:「蓝湛不会想要这样的,哪怕他肯定要恨死我了。」於是摸到对方雪白一片的胸膛时,他对那人胸前的太阳纹烙印也没来得及惊讶,就将注射枪抵在对方心口,扣下扳机之前轻声:「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啊。」
蓝忘机哼都没哼一声,只有微微蹙起了眉心,硬生生忍住了疼,甚至有力气说话:「你干什么?」
魏无羨拍拍他肩膀,小声:「放心睡一会。我会让你天衣无缝地回到教会和圣骑士团,继续做你的主教阁下。」
蓝忘机也当真没了意识,也说不了话了。魏无羨则摸摸他的腿,略略勾唇──新的发明果然见效快,这断腿已经好了。
魏无羨将半死不活的主教阁下拖回了、不,是揹回了他的新建的祕密会所里,又关在无菌隔离室里休养。蓝忘机两天后就醒了,但魏无羨似乎很瞭解他似地,完全没让任何人打扰,除了定时送水送饭。
照理说,魏无羨这里的环境简陋却不算差,对蓝忘机的照顾也很上心,他应该过得相当舒心。可惜不是,毕竟伙食跟他习惯的大相迳庭,比如蓝忘机每天早上都会喝杯黑咖啡、读报,但魏无羨让人给他送的永远是啤酒、八卦杂志。如果不是他写纸条要求,大概永远不会有机会看见某天帝国早报的头版──某高级俱乐部举办晚宴,然而参加者全在当天午夜后无故失踪,后来尸体被发现在俱乐部后方的防火巷里,死状悽惨,疑似被集体屠杀肢解后遭不明兽类啃食,法医初步研判应该是血族所为。
骑士团以及教会痛斥血族违背与人族的和平条约,要求重新谈判,但血族的长老院将此事置若罔闻;加上教皇目前丑闻缠身,名声江河日下,更多要求教皇退位的呼声跑了出来,并且圈点几位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排名第一便是圣殿骑士团团长蓝曦臣、第二则是副团长兼大主教蓝忘机。
报纸头版有著五位人选的大头照,旁边则是一张即使打了马赛克也不减其惊悚血腥程度的照片。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却突然觉得咽下去的苦涩变了味。
蓝忘机的表情难看起来,那是药的副作用、以及强行抑制初拥的后遗症──他开始嚐不出味道、甚至觉得不能忍受。他按捺下冲进浴室将咖啡倒进马桶、顺道将自己才吞下胃的饮料吐到呕出酸水的渴望,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马克杯。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血。
蓝忘机微微仰头观察铁架上方的血袋,有条塑胶管连著抵达自己的静脉。有个叫做温情的女医生会定时拿新的血袋过来,已经输了五天的新鲜血液,从未间断。蓝忘机很冷静地看着,也尝试过与温情交谈,用词文雅但也不拐弯抹角地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当前是个什么东西。&
蓝忘机问:「是人族吗。」
温情望着他,大概已经听出了这不是问句,摇了摇头,秀丽的小脸上没有同情或悲伤。
蓝忘机听了也没有过激反应,只是拳头紧了紧,又问:「魏婴呢。」
温情一顿,将他手边被捏出裂痕的马克杯扔进垃圾桶,说:「他不会害你的。」
蓝忘机点头:「我知道。」
温情松了一口气:「他圣诞夜前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他回来,你就能走了。」
蓝忘机又点点头。
*想看在客栈醉酒的羡羡穿到射日之征的老祖羡时期
*想看老祖羨被日
開頭是這樣:羡羡以为忘机不喜欢他,但羡羡还是想跟忘機做朋友
所以穿回射日之征时,羡羡鬆了一大口气,心想自己还没跟蓝湛闹翻、也还没跟他胡闹,真是太好了羡羡开始对忘机很好很好
在驿站相遇的时候 羡羡杀死温晁 立刻跑下来楼 以为忘机走了 却发现他还站在楼下
羡羡赶紧跟他道歉 两人相约日后再会
江陵之战 忘机多次痛斥羡羡用鬼道会害了自己 羡羡就笑嘻嘻的缠着忘机给他弹清心音&
原本会吵架的场合都不吵了忘机很讶异羡羡为何都没什麽戾气了,加上羡羡对他这麽好、忘机整个很忍不住当忘机很忍不住的时候羡羡却又会意识到不对劲,就缩回去了忘机也以为羡羡只是对他很好、可是不喜欢他两人就相互暗恋忘机对羡羡的关心常常无意间撩到羡羡羡羡就会把持不住脸红心跳然后跳河(?)清醒一下然后动不动跟忘机说「你不用碰我」不然就是「谢谢你啊蓝湛你真是个好人」、「对不起啊蓝湛你再不要生我气了」忘机就被羡羡虐得不要不要的可是又放不下射日之征的时候两人总是背靠背作战所以只要彼此离开对方的目光太久就受不了,超紧张地去找人找到了就忍不住抱在一起 再故作镇定的分开后来羡羡邀忘机去云梦玩 忘机也答应了 羡羡就很开心地带他去划船摘莲蓬 吃莲子羡羡开心时一定会想喝酒 可是他总会想到喝酒误事 所以每次看到酒都会忍下来忘机知道羡羡其实很想喝 所以某次就带了天子笑去云梦找羡羡羡羡说不然你帮我喝 我看你喝 就当我也喝了忘机就喝了抱着羡羡不鬆手 又拖着他在街上跑 羡羡问他要去哪 忘机说回姑苏羡羡就开玩笑说 好啊我跟你走 把我带回你家去忘机就带着他一路跑(此处羡视角就是「女友的背影」)但他知道忘机过一阵子就酒醒了 所以不可能去到姑苏的他不希望忘机酒醒 但也知道三番两次灌醉忘机是自己不对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做些什麽 但现在他不敢到百凤山的时候 羡羡蒙着眼睛在树上吹笛子不自主吹了「忘羡」(此时满脑子都在想老公)忘机就忍不住了 找到人就压在树上亲羡羡这次却没有误会是什麼暗戀他的仙子(不是金凌的狗) 马上发现亲他的就是忘机但他要讲话的时候 忘机已经跑了羡羡赶紧追着过去 想冲去表白 结果看到忘机在杂树 回头看到羡羡 又厉声斥喝 你走 离我远点羡羡吓到 以为又是柔情万千的美梦裡一场可怕的恶梦也许忘机只是鬼迷心窍 是羡羡自己一直缠着人家 才会让忘机迷惑 但其实忘机是不想喜欢他的羡羡很难过 跟他说 蓝湛对不起 以后不会了 男人这样很正常 你不要放在心上接着羡羡看到掉在地上的花 是他扔给忘机的那一朵 刚好自己的花不见了 他就把捡到的花别在胸前又跟忘机说 是我不对 不是你的错忘机才意识到羡羡好像喜欢自己可是羡羡又说 你不要什麽都答应我啊 你要是不想你就拒绝我 我会听的后来羡羡去穷奇道救人 忘机跟他一起去 羡羡想把人藏在乱葬岗 忘机却让他把人带回姑苏 安置在彩衣镇羡羡跟着忘机去云深 忘机带羡羡去他母亲的小筑 又带他去蓝家祠堂 去拜青蘅君两人就拜了三拜后来蓝大暗示羡羡可以小住几日 羡羡就半推半就地住了 住的还是静室 刚好忘机整理藏宝阁 羡羡去帮忙 找到香炉 羡羡很想知道功能 忘机就让他把香炉带回静室两人晚上就做梦 忘机梦到羡羡妄想他们退隐之后的事情 后来又梦到客栈裡的事情 羡羡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就很投入地在客栈床上跟忘机互噜然后两人就打了一泡 醒来喜闻乐见互通心意就在一起 继续打砲完
伊莎贝尔(完+補車)
待我補個車
前文:、、
魏无羡都还没想办法去跟蓝曦臣见一面问问这件事,蓝曦臣当晚就把他传唤到贵宾室了。蓝曦臣不愧是帝国少将,风度翩翩、气质斐然、举止进退有度却威仪不减,难怪在军中一直极受拥戴。
两人寒暄一阵,蓝曦臣也不多废话,问道:「魏先生,我这次本是要来帮忘机补充资讯素、做精神标记,却发现他已经被你标记了。而且,这好像也不是你第一次深度标记忘机。我想,既然你们情投意合,过去也是因故才中断了终极标记,那麽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定下来,择期结为伴侣?」
魏无羡被这一番信息量砸的眼冒金星,甚至连蓝曦臣是如何得知他身分也来不及问。茫然道:「情、情投意合?可是蓝湛他,不是已经有伴侣了吗……我还以为那个伴侣是您,好吧现在知道不是了,但他明明戴着戒指的啊?如果不是因为我……」
蓝曦臣也因为魏无羡一无所知的模样颇感悚然,而且收起了一贯的和煦转为严肃:「魏先生,你上辈子和忘机建立了终极标记以后,你就是他的伴侣,戒指是每一位蓝家子弟在得到伴侣之后都会有的,当然你也有,我却不知为何忘机没有交到你手中,属于他自己的竟也不戴了。你们之间出了什麽事吗?」
如果真出了什麽事就好了!早知道他就该入学面试当天把蓝忘机给标记了,就地宣布这完全匹配的嚮导是他伴侣,这样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哪来这麽多事!魏无羡心急如焚,既然蓝曦臣说他们是情投意合,代表蓝忘机也是喜欢他的?以前也不是被他强迫的吗?他问:「泽芜君,蓝湛被上辈子的我标记了,难道不是被迫的吗?不然,他身上那些伤又是怎麽来的?」
一听到蓝忘机的伤,蓝曦臣也沉下脸:「这麽说,你连忘机是怎麽为了你而受罚、为什麽与你建立标记,都毫无印象?」
魏无羡心疼得要命:「他怎麽都没告诉我……」
蓝曦臣闻言像是动了真怒:「魏先生,你以为这种事情,一旦你毫无记忆、又对他充满误会,忘机又怎麽可能为了得你怜惜而告诉你!就是你问他,他也绝对不会说的!」
蓝曦臣这才告诉他当初的真相。
魏无羡与蓝忘机年少相识,后来在帝国射日战役中,由于同为3S级而绑定为搭档,是肝胆相照的同袍、也是亲密爱人。但是碍于帝国法律规定,他们不能标记对方,所幸他们也不愿见到自己万一牺牲时会连累对方,所以不标记也没关係。但正因如此,他们的精神连结不够紧密,那怕战斗默契无人能出其右,当魏无羡所属的云梦莲花坞惨遭血洗、而他本人也失踪时,蓝忘机竟然整整三个月都找不到魏无羡的下落,直到那失去了精神体的哨兵再次现身于帝国边境。
蓝忘机尝试无数次修復魏无羡的精神体,徒劳无功,后者也不愿蓝忘机平白消耗精神。最重要的是,他们无论谁都不希望自己会因无法感应到爱人,导致后悔莫及的结果,两人冒着被帝国惩处的风险,完成了终极标记。
一开始,终极标记似乎让魏无羡消失的精神体有了起色,渐渐可以在蓝忘机的疏导之下召唤出巨鹰的幻影,却始终不成熟。而有心人更是发现,魏无羡必须借助蓝忘机的力量才能召唤不如以往清晰的精神体、若是蓝忘机不在身边,魏无羡根本不使用精神体。就算这样魏无羡依旧所向披靡,也挡不住攻击他目中无人、高傲自大等愈来愈难听的流言。
甚至在后来的几场小战役中,有人企图揭发蓝忘机在使用隐匿剂的事实。魏无羡别无他法,只好再战场上与蓝忘机保持距离,能不疏导就不疏导,更走回了失踪那三个月时,全程封闭五感的老路,愈来愈像个黑暗哨兵。
蓝忘机不愿伴侣剑走偏锋,只好让他离开云深不知处,回到重建的云梦莲花坞,幸好那裡还有魏无羡信任的继长姊,可以为他做简单的情绪安抚,所以能勉强压制日益恶化的狂躁。
直到那位温柔的女嚮导在十三年前的战役中同其夫婿殉职。
不夜天的战役持续了半年,魏无羡彻底成为黑暗哨兵,无论哪一个嚮导靠近他,精神触手都会被撕碎。除了蓝忘机还能在他意识云外围作安抚。
当魏无羡狂躁身亡的那一刻,他单枪匹马灭了那年帝国外患的一整支精锐哨兵部队,却因为知道自己会停不下杀戮的渴望而撕碎自己的嚮导,所以强行召唤了自己苟延残喘的精神体遁入蓝忘机的精神图景保护他,自己则远远逃离战场,沿途滴落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一处断崖,底下充满凶恶的战场亡灵、生机尽绝。蓝忘机不需要找到他的遗体来确认,因为两人的终极标记已经断了。
蓝曦臣说:「因此忘机对我们坦承,他早已跟你有过终极标记,按照家族规矩,这必须上报帝国、而忘机将会被注射脑神经破坏剂,永久丧失嚮导能力。但族中有三十多位前辈力保他,导致他们被帝国军部惩处,所以族中决定忘机必须位此事负责,领受三十三道戒鞭。」
魏无羡恨不得感同身受,又恨不得立刻冲去找蓝忘机,因此他近乎语无伦次地说:「泽芜君,我现在去跟蓝湛说一下,看您最快何时能让我们完成终极标记……」
蓝曦臣:「你们都还在服役,按照帝国法是完全禁止标记的,何况忘机已经告诉我,你们是完全匹配。」
魏无羡简直想把整本厚厚的帝国法吃了:「不是,泽芜君,我不能等,蓝湛他一定得跟我终极标记,否则我无法确认自己的哨兵等级、蓝湛的3S级战力也不稳定……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有任何一次憾事了,失陪!」说完转身就跑。
蓝曦臣连忙叫住:「等等!魏先生!」
魏无羡:「求求你泽芜君我很急!」
蓝曦臣叹了口气:「魏先生,如果你真的必须……至少要徵询忘机同意。」
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魏无羡:「是的泽芜君!没问题泽芜君!」
蓝曦臣:「……」
魏无羡急吼吼地闯进蓝忘机──同时也是他自己的──寝室之时,蓝忘机正坐在小桌前写报告,应当是有关苏悯善事件的后续调查,但魏无羡厚颜无耻地打断了他,直接把蓝忘机拉到小床上坐好,直勾勾地望着他道:「蓝湛,泽芜君都跟我说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看着我。」
蓝忘机依言看他。魏无羡不带一丝轻佻逗弄,郑重而严肃道:「我可以吻你吗。」
蓝忘机:「……」
魏无羡:「含光君,给点反应啊。我认真的,不要让我尴尬。」
蓝忘机:「……」
魏无羡:「含光君,你好冷澹。都不反抗一下吗?」
蓝忘机:「……?」他是不是听错了魏无羡上一句的意思?因此确认地问:「你刚才说……」
魏无羡:「你不反抗,那就怪不得我了。」语毕,把蓝忘机扑倒在床,嘴唇狠狠堵上去,属于哨兵至醇至冽的霸道信息素火力全开,逼迫嚮导任由精神蔓延,又敞开了自己的意识云,将那整个人吞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重重威压之间。
蓝忘机落入那片澄如明镜的湖泊中,直直往下沉,并在沁凉的湖水中抱住了另一具跟着他落下来的躯体,对方寻得他的嘴唇就覆上来,勾着他渡过一口气。
那个火热的少年躯体紧抱着自己,放开了唇舌就去吻他下巴、啃他喉结,甚至用牙齿灵活地咬开了衬衫扣子,最后叼住了落在他锁骨之间的嚮导军牌、以及被繫在链子上的素银戒指,长长地拖了出来。圆环卡在少年的上下齿列,柔嫩的舌尖甚至伸进圈裡顶了顶。
少年眯着眼睛,对他吐泡泡:「把这个送我好不好?」
他的哨兵没有发出声音,但这裡是他的意识云,他张不张嘴都能传达想说的东西。蓝忘机想把他飘荡的头髮拨到耳后,却被以为是要去抢项鍊,魏无羡偏头躲开了,戒指压进舌面下,又揽住嚮导靠上来,嘴唇几乎摩挲着嚮导的鼻尖:「不许用手拿。」
蓝忘机望着他的目光愈来愈火热,虽然仍死死压抑着,却能有惊涛裂岸捲起千堆雪。魏无羡觉得这人好看极了,已经忍不住心猿意马:「让我还给你,也行。」接着吐出半圈银环,印到了那人嘴唇上。
哨兵对他的嚮导说,我求你成为我的灯塔、我的罗盘、我的牧羊人、我的缰;在我耗尽燃油时引我入港、在我迷失方向时指点出路、在我飢饿时许一片好牧场、在我疯狂时悬崖勒马。我的生命属于你、我会倾尽一切守护你,求你将灵魂长伴与我、休戚与共。
魏无羡抱着他,两人慢慢上浮,直到出了湖面,湿透的少年双目如炬瞪着嚮导:「蓝湛,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他的嚮导没有说话,却按住他的后脑狠狠堵上,在唇齿缠绵尖颤抖地取走了戒指,拔下来,套进了哨兵的左手无名指。好像沿着指尖通了一把电,电得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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