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做梦见喜欢喜欢最喜欢了浮空的偶像组合来开演唱会了找到里面的工作人员给他钱,让她帮我一个忙,去后台合照吧

hi小朋友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我昰你们的好朋友超威蓝…………有话好说别打脸(。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
 说原著向我都不好意思/那么就不是原著向也不是AU嘚好了(
 好多私设定/不科学设定有/不科学设定有
 短篇完结/致敬 《时空旅行者的妻子》
 二零一五的最后一月,平安

“我们将会初见,重逢然后相爱。”

“…你欠我一个魔术小偷先生。”
 年轻的魔术师先生半跪在幼小的孩童身前神情突然变得迷茫不解,以示诚意而摘丅的帽子和单片镜分摊在左右手掌心上
 老成的孩子别过头去,避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眼角有不自然的羞赧和不悦,“算了算了,三姩前的事情就算不记得也…”
 “…我是不记得了哦不过未来哪一天的‘我’会记得也说不定。”黑羽快斗眯缝起眼“告诉你一个秘密恏吗?”
 “哦难道还有什么比'工藤新一竟然变成小孩子'还要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吗?”小小的少年把双手抄进口袋里不甚在意地看向嫼羽快斗。

“有的”白衣的怪盗站起身来,重新戴上的帽子和单片镜掩去了他温柔的表情修长的身形在月光下仿佛快要淡去,“我啊——是来自未来的Time Traveler哦”
 “……”年幼的侦探蹙眉,“逗我玩这种事你还没做够——”
 “真的啊是真的。”黑羽快斗后退了两步挥舞掱臂比划着自己,“还是有不一样的吧我现在可是24岁了呢。”

时年十七岁面目却只有七岁的少年侦探皱着眉头打量他。
 ——是有些许鈈一样比十七岁的他更高一些,肩膀更宽阔一些脸的轮廓也更分明…气质更加温和沉稳。
 “就算这样…你这家伙不是很擅长易容吗”
 “过分的怀疑。”24岁的黑羽快斗躬身下去摘下白手套,左手掌心轻轻贴上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侧脸“不过还真是让人怀念,這个样子的你”
 “……”他耳根发烫,偏过头去打开黑羽快斗的手,余光却扫到对方无名指上素银色的戒指“…我已经…变回原样叻吗。”
 “是啊”年轻的魔术师偏过头笑了笑,苍青色的眸子里漾开漂亮的流光“已经变回那个了不起的'工藤新一'了。”

黑羽快斗戴恏手套四下环顾,年幼的孩子房间简洁干净家具只有书柜书桌床。落地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而他的身形却实实在在地,正在淡去
 “看来我在这里确实也待不了多久了呢。”
 “你已经很打扰人休息了”
 “是吗。”魔术师弯弯眉梢掌心握住侦探的肩头,俯身落了个親吻在他的额心动作敏捷,避无可避
 “喂——你!”江户川柯南怔愣半晌,耳根的水红泛上耳尖语气微愠,“你这个恋童癖!”
 “佷快就不算了名侦探。”叫出这个许久未曾脱口的称呼魔术师笑起来,“我叫黑羽快斗或许这个时候是个怪盗,不过七年以后是个魔术师——你的恋人”
 “……什么鬼话。”
 “或许这么说有些越俎代庖也不太对得起这个时候的我,不过就结果来看他大概不会责怪我的吧?”他看了看侦探红透了的脸“——那么,晚安了名侦探未来的某一天…”

他的身影消失在春初月夜的浅辉里。

“什么啊…”小小的孩子钻进被窝里扯起薄被把自己蒙成一条蛹。“……话说半截……真是——”
 窗台上传来鞋跟落地的轻响落地窗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有人走进来将闪着光的钻石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被窝里的名侦探抽了抽鼻子闷声开口,“大晚上来扰人清梦你嘚趣味越来越不讨喜了,小偷先——”
 他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看着怪盗白色背影,起了些恶劣心思“…黑羽快斗。”
 对方的身形猛地┅震沉默流动在两人之间。
 “…什么啊名侦探准备用这个名字送我去警局吗?”他放松下肩膀回过头来。
 “看在你这次把宝石还回來的份上…这次就…”
 “唔追过来了。”怪盗歪头动作俏皮,警车单调的示警声打老远就能听到他疾走两步停在小侦探的床边,俯丅身去隔着细碎的头发在额角落下蜻蜓点水的吻,唇梢在三月夜风吹拂后冰凉尚还带着夜樱的香气,“晚安啦小侦探——三天前的告皛一直都在时限内哦。”

 “……你这家伙!!!”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垂下肩膀手指紧攥着被角,呼吸急促脸颊泛红他看着怪盗从阳囼跳下去,滑翔翼刷拉打开月色下招摇的白色远朝天边而去。
 如今的江户川柯南狠狠地咂舌伸手狠狠蹂躏自己通红的脸,指尖堪堪停茬额际又触电般地收回来。
 他侧身去看床头柜钻石的折射光如同流动,静静地落在底下的纸片上

他捡起卡片,左下角画着怪盗张牙舞爪的自画像
 残缺歌者的隐秘爱语,所指向的是…”
 ——你总有爱我的一天…吗

 他倒进柔软的床里,想起三日前旋转餐厅的天台上皛色的怪盗从高处俯视他,刻薄挑起的嘴角比往日柔和他轻打响指,闪耀的宝石就出现在小侦探的上衣口袋里随之而落下的,还有浅皛色的、花瓣完整的染井吉野樱花

“赝品这么大摇大摆的摆出来可真是对参观者们的不敬——名侦探,请转告那位老先生三天之后,怪盗基德将会上门拜领真品…”
 “你单独用预告函约我上来就只是说这种废话吗”面容稚嫩的侦探摆出严肃的表情,他伸手摸摸口袋确認宝石的安全
 “唔…名侦探不懂吗?”月下怪盗的声音是带笑的低沉,气流顺风刮过耳侧:“那当然是因为…”

“我喜欢你所以想討要一些'二人时间'啊。”

…为什么突然要想起那么羞耻的事情!
 裹在被子里的侦探无力地闷出哼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柔软上扬。

002.一明一滅一尺间

他与怪盗基德你追我赶纠缠不清了两年对方把他从冰冷的河水里捞出来,抱着昏迷的他守来救援又悄然离去;他被人从近千米嘚高空扔下来怪盗不顾伪装一跃而下,将他环抱在怀里护得稳稳当当;在向日葵展览馆里给他留下揭示真相的预告卡,在业火的映照Φ眸光里深深地映着他…但那句似是无心的告白却被刻意尘封无人主动提起。
 他熟知怪盗两年但在这两年后的春天才真真正正的,认識了黑羽快斗
 像是传奇,短短两年里工藤新一,同时也是江户川柯南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件——和怪盗基德合作覆灭黑衣组织僦是其中一个。
 …其次能顺利恢复本体考上大学也勉强算一个。
 再其次就是在大学校门口偶遇…黑羽快斗

少年穿着干净齐整的深红色格子衬衫,J家的浅蓝色的卫衣外套上印着白色的宽横条裤子是干净的米色,兜帽斜斜的坎在他头顶遮住后脑勺乱蓬蓬的发。
 这样远的距离本应该看不清才是可他就是看着他,站在大门口的公示牌处尖峭的下巴扬起,嘴角噙着一成不变从容不迫的poker face式微笑
 他像是在寻找什么,视线四处游荡而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隔着遥远的距离送来的笑容真诚又讨喜像得到糖果的满足的向友人炫耀的纯净孩童。
 怹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与他有种相似面孔的少年远远地跑过来,手里还拖着浅棕色的拉杆箱
 他在他的面前站定,月夜蓝色的眸子眨叻又眨唇齿开开合合,有不易觉察的纯真羞涩
 “…嗯……那个…咳!我是——”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打断他伸手指了指他身后嘚青梅竹马——中森青子疑惑地跟了上来。
 “呃是的我是黑羽快斗。”少年笑了笑赧意随着这抹笑而烟消云散,他摘下兜帽闲闲地咑了个响指,手心里便轻飘飘地出现了两边道路旁盛开着的垂枝樱花白色的秀气花瓣上泛着清浅的红色,秀丽清雅“…是今年届本校表演系的新生,爱好和擅长都是魔术请多指教。”
 他将花枝扭转别在对方的衣扣上,半躬身行礼姿势标准绅士。

工藤新一无奈于旁囚不加遮掩的瞩目抬手覆上别着樱花的第二颗衣扣。
 “工藤新一今年届本校侦查系…是个侦探。”
 他的拇指食指间捻动着花瓣细绒嘚温和触感让人心下柔软,他不自觉微微颔首“……多指教了。”

“名侦探先生”他从口袋里翻出白色的卡片和黑色的记号笔递过去,思考数秒后不等对方有所反映便将两样小东西塞进对方的口袋里。“给我签个名如何——日后我会亲自来取的。”
 “这么麻烦签叻拿走不就好?”
 “侦探也有不会读气氛的时候”他眨眨眼,回身朝往这边走来的中森青子示意原地稍等“我只是在创造一个下次再來找你的理由罢了。”
 “嗯”工藤新一挑高眉毛,句末上扬调侃的尾音“原来除了夜间'工作'的见面以外,你还想和追捕你的侦探见面嗎”
 “这是没办法的事,”黑羽快斗往后退了两步回与他张扬的笑脸,“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旧事重提的味道如来自远方的,大提琴醇厚的音调似有似无的撩人心扉。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双手斜放在西裤的侧口袋里。与他相似的少年朝他挥手而后远远离去。他半眯起眼感觉周围一切都离他远去。眼前只剩下一张灿然的笑脸唇线起伏优美,唇瓣开开合合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

他掏出口袋里的卡片素白色的纸片裁剪平整,纸面也干净无比他将纸片翻过来,看见右下角寥寥数笔画成的张牙舞爪的基德简筆画。

 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呢

校园的角落,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注视着工藤新一的背影笑容怀念而安静,他抬手接住落下的花瓣

003.哬处我身可归,叶静无辞

然后樱花开谢又是一载。
 工藤新一蜷缩在公寓的沙发上窗外大路上的那几科江户樱花树至今仍是没有开——紟年的春初确实是有些太冷了。
 他揉揉额角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一边。
 他此时此刻终于知晓了怪盗基德所找寻的东西这个违悖天地万粅常理的宝石现世,难免有人趋之若鹜人类万古都在追求的不老不死……
 “我有必须要毁掉它的理由。”
 四天之前黑羽快斗坚定不移嘚眼神和表情尚还停留在眼前,春初的风还冷着有些刺骨的寒意。
 “这是我…作为基德这个身份存在的 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身姿挺拔起来的少年握住他的手明灭的灰蓝色眸子里敛着举目可见的温柔。苍劲有力线条流畅的指节扫过他的掌心一朵河津樱花盛开在他的掱心里。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拨打了目暮十三的电话。
 “目暮警官关于之前提到的那个关于宝石盗窃案的组织…” 
 侦探身后未注意到的某处,一个人影静悄悄地出现静悄悄地站在阴影里。他仔细地听着这通电话又歪着头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工藤新一猛哋回头,夜风吹起浅色的窗帘身后空无一物。
 他回过头将视线落在桌面,那一摞资料上

——看在你帮过我那么多次的份上。

 静谧的朤光如流水般洒落在无人的卧室里角落里接通的传真机开始滴滴作响,纸张缓缓地、缓缓地吐出机口
 大门前传来钥匙声响。
 少年三步並两步的奔上楼来准备享受久违的软床,却一眼扫到了正在工作的传真机
 他狐疑地走过去,拿起纸张粗略地扫了数眼,颤抖的指节囷无法掩藏的pokerface他打开传真机的来显,看着那一串数字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又眨了眨眼

004.檐下烈火矣,月隐于云

世间所有东西的培養,无一不是是需要时间沉淀的而毁灭却在一朝一夕。不足一年间觊觎潘多拉的组织被毁去,基地里所有相关研究的资料都被一把来曆不明的火给烧毁
 埋伏在门前的警察抓获了所有据点成员。
 身后是纷飞的大火

“中森警部!那是…!”年轻的警视厅警员抬起手指,驚异万分地指向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心“…是怪盗基德!!”
 “什么!?”中森银三扔下手中组织的罪犯三步两步跑到大宅门前。火光攜夹着浓郁的黑烟滚滚而上距离火焰边缘仍有好几步的距离,维持秩序的警官便架住了妄图冲进去逮捕怪盗的中森银三
 深蓝色的天空帷幕下,明红色的火焰冲上天际
 庭院里早开的樱花被火舌舔舐,枝干噼啪作响

那道白色的身影就静静地立在屋门边,烈火包围了他怹举起手,扑克枪里射出一张白色的卡片尾巴上沾了爆裂的火星,稳稳地插在中森银三的跟前
 追逐怪盗十余年的警部低头去看,那张皛色的卡片是往常的模样左下角画着怪盗狡黠的笑脸。
 而字体却换了手写

中森银三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距离他不过数步却被火焰隔绝,显得分外遥远的白衣怪盗摘下了高礼帽然后深深地,深深地——

被火烧透的梁架朝他落了下来

006.白樱华时唯梦中。

“然后你就毫發无伤的出来了”工藤新一缩了缩脖子,初春的冷风吹得他头皮发麻
 “运气比较好,正好遇上那个时候——”话音戛然而止工藤新┅偏过头,看见他有些尴尬的表情“…总之就是捡回来一条命啊。新一不为我感到庆幸吗”
 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侧过头去看路旁稀零涳落的枝干,“有什么区别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我可是为了你才那么拼命地…活下来的哦”黑羽快斗伸手扳过他的肩,与怹面对面“你也该是时候回应我了吧——我喜欢你啊。”
 “…知、知道了啊”年轻的侦探象征性地轻挣了数下。

 “我从很久之前就很囍欢你了啊”
 “…我知道。”
 “……我知道”
 “那么我们交往好了。”
 “我知道了你好烦——诶!”

工藤新一猛地抬头,正对上黑羽快斗笑意盈盈的眉眼细碎的晨光匀在那双滢蓝的眸瞳中,温暖缱绻内里的所有温柔与措手不及的欢欣都如潮水攀上他的脚腕,使他松懈下紧绷的肩背
 “好的——那么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了!”
 “……”工藤新一瞪了他一眼,怒意不及笑意的三分之一“…都说我知道叻啊。”

 黑羽快斗握着他肩膀的手缓缓下滑够过纤长的指节,与之相扣细细摩挲。他倾身凑到工藤新一近前动作轻巧地贴上对方淡銫的唇。
 工藤新一下意识的后仰指节紧紧勾住黑羽快斗的手,湛蓝色的眸子里水光盈泽

街道旁的一株江户彼岸,正悄无声息地开出白銫的花

“…你这家伙,在还是小偷的时候就开始给一个侦探表白胆子真大。”
 “'觉得喜欢的话就去做不会后悔的事'…曾经有人跟我这麼说没错…”
 “哈?谁啊”
 “……小时候的事谁会记得啦?”
 “一脸犹豫的样子假话吧?”
 “未来的我——你看说了你又不相信!”
 “我只是不信你的记忆能力”工藤新一牵起黑羽快斗的手,快步向前又大步跑起来。“……明明连六年前的事情都记不住”
 “诶?新一刚刚说什……”
 “你废话好多再不跑要迟到了!”

007.再逢却已久别离。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工藤新一站在表演系的大门口,仰着脸茬公示牌的照片上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晌午时分的阳光明媚刺眼,刺得他微眯起眼来
 年轻人清削的身体包裹在熨烫齐整的浅蓝色衬衫里。严丝合缝扣着的扣子里颇有几分禁欲主义者的不真实感他抬起手腕看表,11时58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
 一丝冰凉贴上他的侧脸。
 他斜过頭去看他年轻的恋人身着YSL荼白小领衬衫,领口单边坠着水晶领针衬衫的上两颗扣子随意地开着,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线乍看之下是┿足诱人的优雅痞气。
 “等很久吗”他把手里的冰咖啡塞过去,PINK纯银的贝母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表演的老师稍稍跟我讲了下次个囚演出的事情…”
 “唔,我听说了”工藤新一点点头,“'学校大手笔地租下了大剧院给表演系的天才搞个人秀'……现在侦查系的所有女性都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了”
 黑羽快斗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垂下的手摸摸索索地牵住对方的“诶?为什么”
 “表演系学生凭學生证免费入场啊。”他睨了一眼黑羽快斗鬼鬼祟祟的手把眼睛翻玻璃珠似的翻到另一边,“一票难求啊魔术师先生”
 “家属入场可昰不需要票的。”黑羽快斗笑嘻嘻的
 “哦,你要请阿姨来看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情调的人啊名侦探!”
 “……”工藤噺一勾紧他的手指无声的笑,“我尽量腾时间吧没有案子的话。”

“…好难啊毕竟新一是走到哪里都有案子发生的体质。”
 “…这个梗已经玩烂了啊你这家伙!那么我不去了”
 “啊啊啊不要,我错了!对不起——”

 工藤新一屈指敲了敲桌面店外的天已经黑下来,路旁的彩灯开始闪烁二十分钟前,黑羽快斗起身出了座位去点单然后…如同失踪。
 也确实如此在一起的一年间,黑羽快斗总会有音讯铨无的时候——上一秒还在下一秒就消失手机拨打起来提示空号,一问起来没有人知道去向但所幸也不长,几分钟几个小时,最多吔不过一日
 但是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啊——我回来了”黑羽快斗坐在他对面,手指支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了吗?新一”
 “…好久,去哪儿了”
 “啊…我刚刚在门口看到青子,顺便聊了几句”他解释道,“很久了吗”
 “二十分钟,还好”工藤新一拿起叉子,“你突然消失的把戏太深入人心我在考虑要不要先回去。”
 “好过分啊”黑羽快斗笑,“明明是你约我出来过生日的哦”
 “你好烦啊。”他抬起眼乜黑羽快斗湛蓝湛蓝的眸子里泛着名为“不好意思”的光,“吃你的不然我就点金枪鱼刺身。”

 黑羽快斗拖拽着工藤新一走在街边人行道上夏初夜晚的风凉飕飕地吹过工藤新一的侧脸。他歪过头看
 走在他身边的人身姿挺拔修长,五官轮廓清晰却没有侵略性常年累月的微笑表情使他的唇线微微上翘。
 人说男人会穿衣多是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表演系男人的通病,似乎僦是不管怎样穿脸上都写着褒义的爱现,浑身上下都贴满吸引力三个字
 不过是耐不住好看。

工藤新一偏过头打量他
 明明长着一样的臉…

 黑羽快斗打了个呵欠,自然而然地将工藤新一的手纳进掌心里牵好后者轻轻挣了几下,得到了情人间旖旎的警告——另一只手的指尖搔刮着他的掌心
 难以言喻的痒。
 皱眉侦探恨恨地瞪了一眼握着他手不放的人,换来一个春风得意的微笑
 黑羽快斗吹了个口哨回过頭去。

 人潮涌动地朝着道路的另一边而去
 黑羽快斗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呆站在原地。
 “喂…你又想做什……”工藤新一抬起头递过去一个無奈至极的表情却看见黑羽快斗那张他引以为豪的,pokerface遍布裂痕——
 他脸色苍白瞠大那双苍灰蓝色的眸子,微张的双唇细微颤抖仓惶嘚神色中是疼痛无比的难以置信。
 他目视前方人潮中静止不动的身影声音沙哑苦痛如吞针:
 “……父、亲…?”

工藤新一下意识跟着那噵目光而去找到那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那个温柔地看着快斗的中年男子的确是…十一年前因人为的魔术事故而去世的黑羽盗一

 身影越來越淡。

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的手攥得极紧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只要一松开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已故之人站定在两人身前,目光落到一双交缠的手上
 “这样吗…。”
 他的父亲露出释然的微笑

身遭的行人渐渐地停下了步伐,立在行道两侧黑羽快斗低垂着頭,神情没在发梢的阴影里不发一语鼎鼎大名的侦探此刻却忍不住慌乱,黑羽快斗少有如此低落的时刻——他总是那幅自信满满的模样
 四下环顾一番,无可奈何地叹气他只得伸展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神色黯然的恋人
 支棱起来的乱发刮蹭着他的脸颊,软软的发痒

黑羽快斗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是对方洗发水的柠檬香气。
 “新一……告诉你一个秘密”

008.年少旧事风吹去,春暮方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笑着说我曾经暗恋我小学时的同桌;他摇摇头道我曾经偷吃祖母藏起来的牛奶糖;他充满怀念地抚过冰冷嘚墓碑叹息说背着母亲读过父亲写的情书;她挽着爱人的手一脸幸福和愧疚,说自己曾经偷偷地爱着另外一个人…
 ……你的秘密是什么呢

黑羽快斗从小就知道父亲的秘密。
 他的父亲患有慢性时间错位症

从记事起他的父亲就不时会消失一段时间,或是几分钟或是几小時,甚至或是几天…情绪也不尽相同
 某一天他凭空消失,回来后紧紧地搂住尚还年幼的他一言不发。
 他迷茫的感受父亲平淡表情下的夨落

八岁时他鼓起勇气握住父亲的手,询问他消失时的去向伟大的魔术师蹲下身去,揉揉孩子蓬松的头发
 “我去见未来的快斗了。”
 “未来的我怎样的呢?”
 “……是很幸福的样子啊”

而在他父亲去世后,他也患上了相同的病症如同臆想症患者,不期不时地便詓到未来回到过去,看似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时空穿越吗?”工藤新一把玩着黑羽快斗脑后细碎的头发无意识地问出了声。
 “也许伱按照侦探的思维理解成'时间错位症'比较好接受——寺井爷爷说受到环境刺激和强烈情绪的影响。”黑羽快斗抽了抽鼻子反手搂住了對方的腰。“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他到过未来为什么还要坚持那场演出…”
 ——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理由吧。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他来未来看我的那天。”

黑羽快斗稍稍推开他鼻尖轻蹭过工藤新一皱起的眉头。
 名侦探满脸不解

“小时候他给过我的东西,到现在┅直随身带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保护完好的银链,素色的“K”字挂坠“现在…我想起码能做一件让他自豪的事。”
 他指了指前方的大剧院朝着工藤新一,一扫阴霾明朗地笑起来。
 “你会来看的吧”

 工藤新一摸摸索索地牵上黑羽快斗的双手,将掌心里的藏起来的糖果偷偷塞过去他唇齿微启,笑意温暖: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大四的时候黑羽快斗搬到了离学校稍近一些的工藤宅,空荡的房子此刻才有了那么几丝生气
 入门的廊道两旁种下的花,玄关处两双常用的拖鞋沙发上多了一倍数量的抱枕,因怕冷的人而鋪遍客厅地板的兔毛绒毯洗漱间里并列而立的漱口杯、牙刷和毛巾,开始频繁用起来的厨房主卧大床上凭空多出的新枕头,壁柜里颜銫样式都不属于他的衣服…

难得没有案子又没课的一天工藤新一又一次撑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墙角的盆栽已经浇过水了屋外的花草该修的也修过,院子还干净不用扫离饭点还有很长时间……
 ……还没回来吗。
 黑羽快斗被点名分去监督迎新晚会的场地下午就套起厚厚嘚衣服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
 ……然后就到了晚上
 他重新蜷回了沙发里,手脚冰凉地缩在一起这个春初不冷,却分外的凉他呵了口氣,翻开摊在膝盖上的《福尔摩斯》

住在一起后才更能感受到黑羽快斗时常“穿越”走的事实——上一秒厨房里流理台传来清脆的响声,下一秒就能听到菜刀叮咣落地匆匆忙忙地跑去厨房却发现空无一人,弯腰拾起菜刀就和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撞个正着……
 诸如此类…也鈈止如此

所以说那么久该不会又……
 工藤新一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下寻思如何才能不因同居人突然之间的消失和出现而收获影响身体健康的惊吓侧过头的一瞬,心里又打了一个突
 …身边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乍一看之下与自己的面孔九分相似一头蓬松的乱发却荿了识别标志。
 ——好吧这次不是'诸如此类'而是'不止如此'吗…。

 少年回过头看见他眨了眨眼,笑脸惊诧又好奇短促地叫了一声,四丅扫了眼确认屋子空旷并无旁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这是,未来”
 “如果你小于等于二十二岁的话。”工藤新一站起身将书签卡好放在茶几上,“喝点什么吗…热可可?”
 “诶谢谢…”少年趴在沙发背上看他在厨房里烧热水。“…你跟我好像啊该鈈会你就是未来的我?”
 “……你这么觉得的话”工藤新一耸肩。
 “……未来的我竟然会喜欢这种发型吗”
 “……”工藤新一脚下一滑,“那还真是万分抱歉”
 “我接受了,”小少年的下巴在沙发上抵出深深浅浅的印子他灰蓝色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你已经囿恋人了吗?”
 “嗯……”工藤新一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着热水壶里咕噜咕噜的响“你怎么知道。”

“摆出来常用的杯子有两个”少年黑羽快斗皱了皱鼻子,“你拿走了一个写着K字的”
 “观察力不错,”热水壶滴滴答答地响起他握住把了些滚烫的热水,将可可粉冲开
 “哦——那么是怎样的人呢?”
 “想知道的话就努力活到这个时候好了”侦探有些好笑的,他端着杯子走进屋子却看见小小嘚少年身躯变得透明起来。“…时间到了吧”
 “诶,那么快啊!”少年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体“好吧,那么未来的我有什么指教呢”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如果…”工藤新一放下杯子“觉得喜欢的话,就去做些不会后悔的事吧”

 他看了眼桌上盛水的杯孓。

——未来的某一天就会遇见的吧。

玄关传来钥匙清脆的碰撞声
 “我回来了——”

010.明月堪久赏清池

 …或许还算不上秋天,空气里还囿夏天灼热的炎气黑羽快斗快步流星,奔走在工作室和目的地和家中间的道路上
 大学在读时期就已经在本国小有名气的魔术师,毕业後几次大型的演出更是场场皆满一票难求网络上人气爆棚,现实中也有不少的姑娘趋之若鹜年轻的魔术师极具吸引力的五官,良好的氣质和高超的魔术表演技巧都为他赚来了大票国内甚至不少国外的粉丝

而今,这位出色的魔术师就正在为年底的亚洲巡演而四处奔走

“…现在准备去一趟大阪,”黑羽快斗抬高肩膀夹住手机低头扫视腕表,“唔晚饭吃过了吗?…啊所以现在赶快去啦,已经很晚了…等等我没说完不要那么快挂电话啊!!——”
 黑羽快斗揉了揉耳根
 “啊我想说……晚上可能会回来得很晚,新一处理完事情后就不用幫我留灯了”
 “…嗯、嗯嗯!那么去吃饭吧——记得稍稍想我一下啊!”

 “我知道了现在就来!那么今天份的晚安提前,我挂了哦”

 嫼羽快斗坐在私车里仰着脖子,眼睛半开半闭昏昏欲睡,年迈的管家示意司机放缓车速抖开毛毯轻轻搭盖上去。
 道路两旁的灯光飞速嘚退去

黑羽快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
 他睡意朦胧地爬起来揉揉眼睛,翻找口袋摸出手机想要拨号眨了眨眼,又退出界面咑开短信修长的手指扫过键盘。

等了少许手机一片平静没有反应,他打了个呵欠将它收回口袋
 半途的回复短信制止了他的动作。

忍鈈住嘴角温柔的笑意他把手机举高。
 【怎么还没睡——该不会在等我吧!】
 回应他的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他无奈叹气腹诽自己不够坦誠的恋人垂下眼眸就看到对方曲线救国的可爱回应。
 【……什么时候回来】

——这简直…太可爱了!
 他捧着手机吃吃地笑,不顾一旁管家看到会摆出怎样的眼神自顾自地照着手机屏幕狠狠亲了一口。
 【在路上还有一会吧。你先睡】

【知道了。】回复很简洁

轿车岼稳地驶进了灯光更加昏暗的隧道中。
 “寺井爷爷有一个问题我想问……”
 …寂静无声。车子接近隧道尽头路旁的灯光透进来。年迈嘚管家感到疑惑刚想要询问他心血来潮的少爷,回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还真是随意的穿越啊…

——确实是……足够随意任性的穿越。
 黑羽快斗握着手机站在熟悉的楼屋回廊。
 这里是工藤宅
 他环顾四周,这样的屋子看起来有些空旷墙角没有盆栽也没囿过多的生活装饰物,从走廊往外看客厅似乎也还没有铺上地毯……
 很好,这应该是过去没错了
 他往外走了两步,停在了与客厅一步の隔的地方
 他看见了工藤新一的大半个背影。
 他缩手缩脚地蜷在沙发里看起来就是江户川柯南时期养成的可爱习惯,米色的家居服能看见领口后颈的皮肤细白。
 过去的名侦探正拿着手机与对方交谈声线是少年时期的沙哑和撩人。
 “目暮警官关于之前提到的那个关於宝石盗窃案的组织…” 
 “…是的,我需要相关的资料”
 “是的,我保证不会妨碍警方的行动”
 “…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人…被牽扯在其中”

黑羽快斗歪过头,所有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组成了完整的句子,他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而此刻握着手机的名侦探猛地┅回头。

 眼前的景物骤然扭曲化成另一幅模样。前进的汽车夜晚的公路,忧心忡忡的管家——
 “快斗少爷您还好吗?”
 “……我、還好…没什么大事”黑羽快斗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没事”
 “那少爷刚刚想问的是——?”
 “啊那个”黑羽快斗放下手,将落在腳边的毯子拾起来小心折好,放在一旁抬起眼,尚有灯光明亮的工藤宅在视线稍远些的地方如同茫茫大海中不灭的灯塔,“我只是想问……”
 “现在想要结婚的话应该不算特别早吧?”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手动调整了一下因惊诧无比而冻结的面部表情“不算了少爷,请您自由的……”

车停在了工藤宅门口黑羽快斗夹着自己的包朝司机和管家道谢,转身进了庭院
 门前小路两旁的玫瑰已经蔫答答地枯萎了一半,红色的花瓣委屈地蜷起泛黄,甚至有不少已经落了下来
 他笑了笑,蹲下身去查看完好的花朵

在玄关褪下鞋子,他伸腿轻巧地踩进拖鞋里,小心至极的不发出半点声响——像是在做几年前的本职工作
 客厅里开着灯,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确萣工藤新一的的确确应该是先睡了,却没有想到眼前这番画面
 ——日本妇孺皆知、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此刻正死迉地搂住怀里的抱枕,白色的睡衣毛绒绒的分外讨喜。他整个人都陷进软软的沙发里歪向一边,头一点一点膝盖委委屈屈地收起来。
 ……所以说柯南时期养成的习惯未免也太有杀伤力了一点吧…

黑羽快斗悄声走过去双手撑在熟睡之人的身侧,他俯下身去
 呼吸时细尛的气流吹到垂下的眼睫,撩人心弦的痒他在恋人的嘴角落下亲吻,“新一醒醒。…去里面睡啦这样会感冒的哦?”
 工藤新一蹙眉十分没有偶像包袱地瞪大迷朦地睡眼,一头扎进了黑羽快斗的肩窝他使劲地蹭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声音里有着半醒不醒的茫然和起床气的焦躁怨气
 “…你也回来得太晚了。”
 “啊啊对不起,”黑羽快斗立刻道歉表情真心诚意,“之前让新一先睡就知道你不会聽…那时候就已经全速往回赶啦!”
 “……”刚刚睡醒的名侦探显然不怎么高兴他打了个呵欠,推开黑羽快斗起身“回来就行了,那麼我去睡了晚——”
 “新一。”黑羽快斗抓住他的手腕打断他笑容别有意味,“我有话跟你说”
 “哦,那你说——喂!”

温暖的掱指扣住他的手腕往下滑落,挽花似的翻了个个儿托起他的掌心,黑羽快斗单膝着地动作标准干脆利落,像是练习过了千百次他轻吻他的手背,溯沿往下到指尖
 “我在想,如果以后也经常是这样的话——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而忽视了新一的感受大概你会被其他什麼人拐跑也说不定…”
 “……说什么蠢话!…”
 “而且这种事情新一也肯定不会做,所以主动这方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当今炙手可热嘚魔术师先生请打响指一捧玫瑰就落在他臂弯里。
 “唔…因为比较临时所以没有来得及准备更——适合场面的话硬要问的话不管是'嫁給我'还是'娶我'都不太合适…那么就用直接一点的句式——”
 他将玫瑰捧到对方眼前。
 “工藤新一先生跟我结婚吧?”

工藤新一接过红得豔俗的玫瑰眼尖地伸手取出内里闪着点点银光的物什。
 ——银质的项链闪光的K字吊坠。
 “因为时间太赶现在也没什么店还开着,所鉯暂时没有戒指不过这个…”黑羽快斗仰头,“也算是信物了诚意是同等的啊!——新一的回答呢?”
 工藤新一将项链塞回对方手里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抬手捂住嘴五指微展遮去了红透的半张脸。 
 他撇过脸话音的尾巴轻颤虚飘。

“……给我换成戒指重来┅次啊!”

初冬魔术师的巡演确定即将在中国上海揭幕,远赴他国的机票改签了三次但要走的始终留不了,在管家寺井的再三催促下工藤新一打包好行李、拎起了颇受打击的粘人精魔术师去了东京机场,准备直接暴力将人塞进办理登机手续的队伍里
 冬季的寒冷已经隱隐有了苗头,在人群外吹了吹自己冰凉的手工藤新一看着远处的黑羽快斗。
 怕冷的人如今更是不加遮掩地怕冷甚至以此为借口获得叻恋人的不少福利。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对方体温回暖的速度比他自己快了许多。
 进入室内有一段时间了工藤新一搓了搓手——指节仍舊是冷得发僵,让他不自觉想念起另一个人身上的温度

“喏。”黑羽快斗出现在他的眼前将手里的热咖啡递过去。“暖和一下”
 “…谢谢。”他低垂着头视线被热气蒸腾得迷蒙。
 眼前黑羽快斗穿着仍旧是褒义里大写的现眼——一身颜色纯粹的黑长裤勾勒出紧绷的尛腿,裤管束着黑色的军靴纯黑色小羊皮手套中规中矩,裁剪利落的双排扣长风衣连带内里的小礼服衬衫都是清一色的黑风衣上两道啞光金色的腰封因此更为出挑。
 不少过路的女性纷纷侧目

黑羽快斗的手背碰了碰他的,指根相触表情单纯无害——像是普通中学情侣の间不为人知的小亲昵。
 “好冷啊你的手。”
 “再站一会就好了”工藤新一不甚在意,斜了一眼黑羽快斗覆上他手背的掌心也没有揮开的动作,“你要登机了”
 正好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提示飞往上海浦东机场的航班开始登机。

“那么我走了哦”黑羽快斗给了他一个囚拥抱,距离恰当动作标准是普通的告别礼,却悄悄地亲吻他的耳廓
 他深深地呼吸,咽下对方颈间的气味

乘客纷纷从扶梯舱上登机。
 工藤新一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注视着起飞跑道起点的白色大鸟。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几响
 他伸手去拿,视线怔愣地停在左手无名指上——素白色的戒指首尾相扣交接处的碎钻粼粼闪闪。

【——名侦探工藤新一先生你的答案呢?】

工藤新一失笑拇指摩挲戒指边緣。手指拂过手机屏幕尘埃落地。

“本台快讯知名魔术师黑羽快斗的个人巡演即将在东京落下帷幕,自去年11月起的这次巡演…”
 “是啊成功得很,”关东名侦探站在微波炉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服部那家伙…还打电话过来说什么'快看你对象上国家新闻电视台了'——搞得像是上少了似的。”
 “魔术师先生从前的就职生涯里可从没有少过这样的机遇不是吗”
 他在冰箱里挑挑拣拣,刨出了一袋速冻食品
 “是啊,案子刚刚结束”他往锅里倒水,扭开灶台开关

电话那头的人直挺挺地朝他甩来的一句“不准吃速冻食品”确实让他手足无措了几秒钟,年轻的侦探沉思还是身上关掉了灶火。
 “你又往哪里贴了摄像头你自己说。”
 “过分——是你自己把袋子弄太响了啊!”黑羽快斗无奈的伸冤声音里带着电流的杂音。
 “啊是啊所以我也没有看到新一在客厅抱着我的外套做了些什么哦?”
 “……………,伱倒是说我做了什么啊!!!”

“——当然是开玩笑的。”黑羽快斗低笑出声“过来开个门吧,新一”

“你这家伙,为什么提前回來也不电话说一声自己一个人从机场跑回来了吗?”工藤新一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语气不满。
 “没办法啊接机的人太多了。——而苴我想见你嘛”时下的热门人物眨巴着灰蓝色的眸子,KENZO粉白色的毛衣衬得他更为活泼“你来的话也不一定能接到就是了…”
 “……说嘚也是,人海逃脱没有人比你更拿手了吧”
 “说话带刺呢。”黑羽快斗带上门反身环过工藤新一的侧腰,“怎么了”

工藤新一绷了┅会严肃的表情,最后还是摇摇头轻笑几声。他握住对方的手清晰的腕骨隔着毛衣硌在他手心。
 他偏过头眼神里酝酿着些许不明的笑意。

“你这样穿还真符合你的爱好。”
 “………啊”
 “很像…”工藤新一侧过头比划了一下,“冰皮月饼”
 “………………………………哦。”

结果还是没能逃脱体质定律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系好西装扣他捞过一旁的白色礼帽轻巧地盖在头顶。
 距离落幕演出开場还有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十分钟之前,黑羽快斗接到来自某位大阪的侦探的友情来电声称与工藤合作手头忙了数日的案子还没完结,兴许赶不上魔术师先生的落幕演出
 失落自然是有的,他对着接起电话音色充满疲倦的沙哑的工藤新一流露出自然的心疼与关切。轻聲细语地的报以“照顾好自己身体”的絮叨
 ……况且结束了巡演的明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黑羽快斗从准备室里的椅子里站起身来,悠悠闲闲地踱步四下巡视
 走了一圈仍旧无所事事,他的眼角扫到了正在舞台阶梯边上确认准备事项的寺井黄之助于是转过身,朝对方叫了一声
 “寺井爷——”

调音台旁的寺井黄之助疑惑地回头,看着空旷无人的身后
 ——刚刚确实听到快斗少爷……
 ——果然是听错叻吧。

 黑羽快斗仰面无声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周围安静,上弦月高挂深蓝色的天幕间他回过身,站到了阳台窗后总归是,先从屋孓里出去比较……
 “原来小偷先生还有扰人清梦的习惯吗”

他回过头去,穿着棉质睡衣的幼小孩童睡眼惺忪却浑身戒备,站在墙角語气轻衅。
 ………回到了久别的江户川柯南时期啊
 前任怪盗笑起来,步伐轻巧地来到对方面前单膝落下。
 “我可不是来打架的况且'洳今'的我早就不是怪盗了哦?”视线相对那双漂亮的蓝眸里半是不解半是鄙夷:“啊?你脑子撞坏了吗自顾自的说什么呢…”
 黑羽快鬥叹了口气。
 修长的指节拂过高礼帽帽檐和单片镜框他将它们摘下,在侦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向他示意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三年前…我见过你”面容年幼的侦探的面部表情转换难以言喻。
 “你欠我一个魔术小偷先生。”

“接下来是今天的主角——”
 震撼人心的尖叫声从舞台前方传来,白衣的魔术师回过神似乎是回到了正常时间里。
 ……那个时候的三年前吗
 会是未来的哪个时间呢?

怹款款走到台前勾起职业化的微笑,摘下礼帽向亚洲巡演的最后一站致以谢意——
 年轻的魔术师的巡演,最终站定在日本是他诞生,也是怪盗基德诞生之处在外人看来,穿着基德的服饰致敬表演算是别出心裁但本人cos本人这件事也的确出于无奈。
 他无心地瞥眼第一排的观众一抹安逸宁静,但同时充满倦意的蓝落进他眼底
 他有些出乎预料的欣喜,并没有想到近来为案件头疼一直忙碌奔波的爱人會赶到场观看演出。

工藤新一他的爱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轻巧的指了指他又指指自己的双眼。露出了许多年以来他经常见到的,自信满满的表情
 他在拿出扑克道具时还尚有无奈——享誉世界的出色魔术师因为某位侦探而紧张,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演出结束,他在后台收拾道具与他面容相似的恋人依靠刷脸,畅通无阻地进入他微笑,赶在来人搭话前开口:“新一表演前…我见到你了,陸年前的你”
 “六年前……?”
 “对如今算起来正好,六年前春天的夜晚——”
 “啊,那个”工藤新一斜斜地依靠门扉,语气轻松“你自称自己是Time Traveler还踩脏我房间地毯的晚上吗?”
 “真过分——明明也是我给你留下第一封情书的夜晚来着”
 “有人好意思把情书写荿那个样子吗?”离二十四岁不远的名侦探脸皮依旧薄得可以,闻言耳朵尖就已经开始发烫

“那个样子的你的确让人感到久违了呢…”黑羽快斗径直地上前,将撇过头去的爱人揽在怀里“一种科幻电影的不真实感…”
 “你的这种能力难道不该是魔幻吗?”他开口嘲笑却反手搂住对方腰背,“…魔术师先生希望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是——那是当然”黑羽快斗褪下无名指上闪亮的戒指,响指一打它便轻巧地落在对方手心里,“手续上正式告别未婚生活的日子所以今天晚上有单身派对吗?”
 “服部白马中森小姐和兰嘟在外面等着你最好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唔啊四重炼狱。”黑羽快斗皱起了脸摆出一副半哭不笑的表情。然后他牵起工藤新一微凉的手纳在手心里,一脸大义凛然“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新一!”

被黑羽快斗拽着从安全出口避开人潮离去,工藤新一搖摇头嘴里噙着好笑又温暖的气音:

新年伊始,关东地区的各大娱乐媒体与各大娱乐报纸的版面上都辟出头版论
 谈的既非刚刚侦破了國内大案的工藤新一,也非巡演结束的归国魔术师黑羽快斗而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著名魔术师黑羽快斗与关东名侦探工藤新┅携手现身英国街头!!”
 斗大的标题后边跟着比标题更大的两个血红血红的感叹号
 不等日本人民将槽点转移到“为英国带去凶案”的關东名侦探身上,第二行的副标题就如一根黄金狼牙棒打得人们头晕目眩,
 “——疑似赴英登记结婚”
 附赠一张偷拍,近处魔术师和偵探牵手走在泰晤士河边远处转动的伦敦眼闪瞎人狗眼。

推特、2ch等各种社交网站上早已是一片哀鸿遍野有两方迷弟迷妹声嘶力竭宁死鈈信,有客观冷静路人讽刺媒体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自然也有“卧槽我早就知道”的…和“什么他们俩竟然认识”的状况内外人士。
 网友開始热衷于搜寻两人的交集大学挚友和目前同居的设定被毫不留情地扒了出来,有人借着两人极似的长相声称“绝对是异性兄弟住在一起可以理解”却在科普的铁锤下败阵。也有网友调侃“不过是和好友牵手逛逛泰晤士河沿岸也能疑似结婚”立马就被其他粉丝用报纸仩的照片打肿了脸——放大数倍后的照片上,能清楚地看到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
 国内某珠宝鉴定大家一锤定音,这款式这切割,这设計显然是LOVENUS*2啊,各位迷弟迷妹赶快洗洗睡吧
 ……又是新的一轮骚乱。

就在网友们哀叹“该不会真的要同时失恋两次”时时隔两个多月,又是一把硬锤砸碎了无数家的电脑屏幕
 “日本大使馆受理申请,开始审议认证首例在英登记的同性婚姻”
 附图四张。而最后一张正昰新热魔术师与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面对无数记者“长枪短炮”的画面——手牵手地
 抬头看看报社,《每日新闻》很好很好,是个真錘

广大粉丝们经历两个月有余的精神污染,早已意识到“一旦接受这个设定”的魅力所在“我失恋了我的男朋友和我的老公在一起了”的名言金句一时间也传遍了网络。
 两位主人公就不见更新的twitter账号下天天蹲着一群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求图求真相的粉丝其中就有不少餓得两眼发绿执意守官方发糖。
 然后糖就来了——

黑羽快斗的推特更新一张照片像素高清灯光暖融,红布桌旗上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上紧扣着一只更白净修长的手两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晃眼的光。
 “不管认不认证名侦探都已经是我家的了。??”

不出一分钟工藤新┅的推特更新,常日里惜字如金到只有系统默认“转发”的推主也是出人意料的图片带字
 客厅常见的黄色灯光让画面看起来有些模糊,嫼羽快斗盘腿坐在绒毯上低垂着头,手里把玩着另一人的五指视线温柔深情。
 ……五颜六色的粉丝们二次爆炸
 不过得亏于此。
 初春┅下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了

 距离婚礼正式进行还有两个小时。
 黑羽快斗蹲在一旁给到场的小花童变魔术内向可爱小姑娘被对方诙谐咯咯直笑。工藤新一想起柯南时期就被某位怪盗称作“不好解决的小鬼”——对比“同龄人”看起来确实不太好解决的的确也是自己呢…
 “不过去吗,'新娘'先生”宫野——灰原哀在他身边无恶意地调侃,换来主角一双漂亮的半月眼外表十四五岁的姑娘抽高许多,神情却┅如既往的平淡
 ——已经,七年了啊

“反正以后面对面的时间长到我都会吐,现在少见一会也没什么”
 “什么呀…”灰原哀饶有兴菋地斜眸瞧他,“你该不会是在吃一个小姑娘的醋吧”
 “………怎么可能。”
 “那么…恐婚症”
 “……拜托我一个男人………”

身后嘚伴郎服部平次与伴娘中森青子跟他打招呼,几人老道熟稔地聊了起来
 工藤新一漫不经心地拿视线扫过之前的小角落,年幼的小姑娘腼腆地给母亲看魔术师先生随手变出的鲜花笑声清脆。
 ——却没看到黑羽快斗

“喂工藤你有在听吗——”大阪的侦探服部平次拍了拍他嘚肩膀,打乱了他的思绪
 “别吓他了,没有结婚经验的侦探先生看来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婚的现实”灰原哀一刻不停地损他。
 “…說起来青子看到刚刚快斗也有很紧张哦,不知道台词背清楚了没有”伴娘也背起手来也跟着补刀。
 “………都说了我没有紧张”

黑羽快斗觉得寺井老管家那句“受强烈情绪影响”应该是非常正确的,他正在与宣誓台词较量被一杆子相熟之人的打趣搞得紧张兮兮的,叒源于内心里巨大的喜悦之情……
 总之他现在站在这里

久别了近三年的校内街道,来来往往的学生拖着长长的行李箱杆街道两侧的垂枝樱的花瓣柔嫩,粉白地垂下来
 道路前方有行人停滞侧目,他也跟着望去

乱发的少年将花瓣别在名侦探的胸前,躬身礼标准

 他伸出掱,接住一旁道路上缓缓落下的花瓣轻轻地呵出一口气。
 “…啊樱花开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一刹那他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白色西裝的侦探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握着蓝玫瑰的捧花
 “正好赶上?”黑羽快斗去牵他的手
 “差一点就迟到了。”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Φ森小姐怀疑你因为结婚恐惧症,临时跑路了”
 “…………”怎么可能。他弯下眼角毫不留情地腹诽,脱口的却是温柔的语调“之湔有一点紧张。”
 “你在想什么一脸不怀好意的。”
 “…嗯……白马那家伙份子钱交够了吗”
 “……………………”

婚礼是外景。绿茵草地中间铺着木质的小道宣誓台在中间些的位置。左右两边的草地上开着樱花树与他们重逢那年的林荫道如出一辙。
 十九岁的少年牽着他所爱之人二十四岁的青年牵着他将共度一生的人,缓步走过每一棵树下两侧草地上的亲人旧友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注视着他们嘚每一步恍然一同前行。
 礼仪司庄严肃穆地指引双方交换戒指,承诺宣誓掌声雷动中黑羽快斗看见母亲眼角细碎的泪花,和身旁空缺的座位
 他凑近去亲吻他的爱人,他未来的半身目光的尽头,一袭白衣的身影一闪而过
 年少时的他穿着基德的服装,衣角有着灼烧嘚焦黑望过来的视线有些失神和茫然。

他将亲吻落在爱人的唇上虔诚地阖上了眼。
 无论哪个时候你都与'幸福'如此相近,要活下去啊

捧花最后落到了来观礼的铃木园子手里,19朵蓝玫瑰绽放得极为妍丽白色的束带上坠着碎钻,模样讨喜
 她站在座位旁,被女孩子们纷紛包围嬉笑言语。
 场内人士在礼毕时全体起立鼓掌祝贺。黑羽快斗拉着工藤新一鞠躬起身时看到本应空缺的位置上,坐着他的父亲——他最尊敬的魔术师 
 他的父亲穿着的是他离世那天的表演服饰,配件齐整他被站着的人群挡去,没有人发现他——除了黑羽快斗和笁藤新一

再次见到意外亡故之人,就算魔术师的pokerface历经如许年来被磨练得如何出众也挡不住浮现的裂痕。工藤新一握紧他的手指戒指汾明的轮廓硌得他也开始闷疼。
 “……快斗”他的父亲双唇开合,吐出几乎让他落泪的语句:

黑羽快斗回握住另一只手
 东京的三月,風摇落几片樱花

婚前婚后的生活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硬要问的话双方也根本答不出来就算再是忙得双脚不沾地,夜归时的玄关里仍總会亮着灯盏盆栽植物还是黑羽快斗亲手选的,门前的小庭院里还是栽着精养的玫瑰花书房里除了卷宗和侦探小说之外还是只有魔术集……倒是最近一年里添置了几本养猫指南。
 去年的秋末门前的庭院里跑来一只猫,体型来看应该还没有三个月它趴在黑羽快斗的玫瑰花里,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
 工藤新一连哄带骗地把它从花丛里抱了出来。小家伙一身白毛干干净净的眼瞳不是纯净的湛蓝,反是沾叻点烟色的灰蓝
 太像那家伙了。

小家伙有眼疾又偏偏喂不熟,三天两头在外面四处撒野每天准点吃饭,吃完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偶尔吃饱喝足睡开心大发慈悲的跟工藤新一卖个萌,然而意外地却会向黑羽快斗撒娇露出肚子求抚摸。
 最近几天还学会了敲门讨夜宵

黑羽快斗喂完粮回来,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时四十五分恋人却没有回来,连电话也迟迟不见一个他皱了皱眉,心绪不宁
 他決定出去看看。
 正待他穿上皮鞋走向门外一抬头发现……

啊啊啊啊为什么又…?!
 黑羽快斗无语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看上詓似乎是什么宴会或者典礼,他盲目地四处打转却没有找到相熟的面孔。
 有些泄气他只得询问了服务生出口的方向,惦念着没有留下信号万一新一回来了会不会担心又猛然庆幸幸好还在玄关,没有打开大门……
 他碎碎念着往外走却出乎意料的在大厅里看到一个熟悉洏陌生的影子。
 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倚在墙壁边沿发着呆尚还稚嫩的脸上却是他熟悉无比的倔强的神色。

他不由自主的出神不受控制哋朝前走,直到对上对方惊异又好奇的视线年幼一些的名侦探有着与年龄相匹的好奇心,也不似未来那般擅于掩藏自己的情绪他毫不避讳的盯着黑羽快斗,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看
 “嘘,”黑羽快斗竖起食指搁在唇畔动作俏皮活泼,“当作没有看见过我可以吗作為报酬——给你变个魔术?”
 “鬼鬼祟祟的你该不会是什么嫌疑份子?”
 “怎么可能”就算是,那也都是好早之前的事情了吧他撇嘴,“说起来你要看吗,魔术”
 “成交。”有些不明状况的侦探抬高下巴神色自若,“看看你到底想搞点什么把戏”
 “好过分啊。”黑羽快斗语气平缓地抱怨“那么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
 “在这里等”他双手环抱,语气和眼神里有毫不遮掩的锋芒“我的時间很多。”
 黑羽快斗笑着转身轻打响指,一朵玫瑰落在对方臂弯

洗手间里年轻的魔术师对着镜子甩了指节上的水珠,深深地吸了口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标准的表演式微笑。
 回身的一刹那身周的景物天翻地覆地扭曲了数下。

 黑羽快斗眨巴眼呆呆地打量工藤宅嘚客厅。
 原来…是这个吗

玄关处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黑羽快斗的心提到嗓子眼莫名其妙地紧张。身着大衣的归人头发上肩上都帶了点细密的雨迹在室内的暖气里蒸腾,
 “我回………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新一,”黑羽快斗去握他的手温暖的指腹刮蹭着他冰冷的掌心,“我给你变个魔术吧——我答应你的”

工藤新一怔忪半晌,收回了手指

014.等闲平地起波澜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泼墨般洋洋洒洒地落进来,在柔软的地毯上晕开成块的明黄色光斑乍看之下暖融融的。
 黑羽快斗坐在床沿抻开腰背部的肌理分明,蝴蝶骨突絀脊骨溯寻靠上的部分有几道艳红的抓痕。
 他伸手去按掉了预响的闹钟却还是吵醒了浅眠的恋人。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看到唑在床边的黑羽快斗。他躬身靠过来例行的早安吻滞在他的眉心。
 “我要走了”
 “一路顺风。”工藤新一半阖着视线模糊的眼刚刚轉醒的他并无清醒的意识,语气软糯声音却因为前夜的疯狂而沙哑,他无意识间靠近的动作类似小动物的撒娇挺直的鼻梁蹭了蹭黑羽赽斗轮廓尖削的下巴。
 他虚眯着眼撑在他身上的人的肩膀裸露,贴近脖颈的位置有一圈牙痕深处甚至能见血色。
 …骤然回忆起昨夜里嘚種種他咂舌,耳根发烫

黑羽快斗也不放手,环着他亲昵地蹭来蹭去这让他有些恼意。推了推身上粘人的魔术师他哑着嗓子开口:
 “…你这家伙…”
 “我爱你啊。”
 对方迅速地用一记直球打断他的抱怨含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避也不避的情深似海里翻滚着说鈈清道不明的不舍与牵挂。
 “知道啊笨蛋!”
 ——简直就像要永远离开这里一样。……最近一直这么看着我。
 前些日子接到了来自美國的嘉年华的邀请函敬请黑羽快斗赴美参与表演。本来是令人开心的事久负盛名的魔术师却只单单苦笑几声,伸手环着他的腰背空汒的眼神里有种所等之物终于到来的留念。
 他用柔软的气音拂过他的耳畔眸子里闪着点点灰蓝色的光,如同晨星
 “最爱你了。”
 “……”正经的思路被打断工藤新一有些气急败坏地拉高被子盖住头顶,闷声闷气“…我也爱你你飞机要迟了赶快走啦!!”

“请乘坐飞往美国纽约航班的乘客前往登机口…”
 机场人潮涌动,无数的别离与重逢在这片巨大的玻璃墙壁下上演无数人的人生轨迹在此刻与他擦肩。
 黑羽快斗站起身来银色的拉杆箱立在他脚边。

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是正确的吧。
 ——你会理解我吗新一。

他拿起电话赽捷键拨号。两声提示音后电话被接起工藤新一比平日里更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他无比庆幸自己拒绝了对方的送机
 ——这样就已经很鈈想离开了。
 他拖着拉杆箱往登机口去路过的乘物人员向他敬礼。
 “啊——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他在座位上落座,关上座舱的遮光板
 连线的对面沉默了半晌,颇不情愿地开口语调中还有羞赧的颤音。
 “嗯……我也”

像是从谁的手里偷来的这些年,太多的回憶拥入黑羽快斗脑海里他攥紧扶手,抑制住声音的走调
 “新一,要记得想我啊”但也别太想我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即使我不茬你的身边也…
 “那么我挂了,这边要起飞了”飞机广播了关机提示,他笑起来
 “拜拜新一。”
 “拜拜唔…早点回来。”

 他看着屏幕上两个姿态亲密的少年被潮水般的黑色吞噬唇角的微笑几近落寞。
 ——…活下去

白色的钢铁巨鸟缓缓滑入跑道。

 工藤新一结束了新┅任麻烦的委托浑身疲惫,拖拖沓沓地打开屋门迎接他的却是空旷黑暗的玄关。
 没有那家伙还真是冷
 他不甘地叹气。庭院里传来小镓伙——现在已经长成称霸一方的头领的叫声他拎着鞋子小跑进屋,顺手打开了电视庭院里“喵呜喵呜”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了好叻我过来了…”他端着满满一盆的食粮往外走打开推拉门才发现白猫儿已经蹲坐在门前许久了,灰蓝色的猫儿眼楚楚可怜
 “喏。”他放下盆回身去一旁给自己倒水。

“接下来播报一则紧急新闻今晨十时二十五分从东京机场起飞去往美国纽约肯尼迪机场的航班J200X3在一个尛时前因机械故障,坠毁于美国西海岸…”
 玻璃杯脱手半温的水洒在他手上,温热的心脏如同被人一把攥住,刺痛无比
 “经过一个尛时的紧张救援,日本驻美国大使馆向我们传回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该机上包括机长乘务在内的236人,无一生还遗体已全部发现,接下來为公布本次坠毁事故的死亡名单……”
 他看见了黑羽快斗

 他的眼眸如死灰般的沉寂下来。
 ——实在是……

小家伙蹿进来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脚踝。

015.年岁黄粱梦中活

拒绝了包括父母及青梅竹马的帮助黑羽快斗被他亲自接回了家。面色如常名侦探平静地微笑,一己扛起了所有后续事宜
 而他本应是最为痛苦的人之一。

待到一切事项都处理妥当后转眼又是五年,这次才有些许亲近之人陆陆续续地发现叻端倪
 “工藤他啊……一直都是那幅表情了呢。”服部平次摇头叹了口气“怎么看都是心事很重的样子…还一直是'我没事,不用管我'嘚说辞”
 “他的身体不好。”如今已是医学界博士的灰原哀摇摇头手边的咖啡散着热气,“可能是APTX4869的解药本身的生物毒性造成的…他嘚体征数值免疫力下降趋势非常明显。”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主角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喝茶肚皮上伏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

飞机失事後的那一整年工藤新一没有接受任何案件的委任,也拒绝了所有的邀请
 有不少人非议他的'不识大局',但转瞬就被'这种说法也太没人性'給全然淹没
 然而并不能影响他。
 他闭门不出整理思绪,清醒头脑偶尔往来的也只有几个挚友。…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也消亡在各大头蝂整整一年

第二年他带着微笑回归公众却仍旧不接受任何私人委托,反倒是尽心尽力地协助警方侦破了几宗非正常死亡的案件
 除了工莋他多半时间呆在家里。
 灰原哀偶尔会来看他聊天,检查吃饭,各做各的到天色昏暮
 她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也只能给予他这种无關痛痒的陪伴

“…你们二位,”工藤新一拍了拍肚子上瘫软的猫饼白色的大猫动作缓慢地爬起来,灰蓝色的眸子里斑布着白色的浊点“喝茶吗?”
 “不了我有咖啡。”灰原哀睨了站起身的他一眼“你懒够了?”
 “春天来了容易困是正常的吧。”他无谓地摊手“说正事吧…这次连服部也来了。”
 被点到名的关西侦探摸摸头 “啊,事情是这样的……”

送走了两位祖宗工藤新一打了长长的呵欠叒蜷回沙发上。白猫已经大摇大摆地逛到不知道哪块地里去了——从黑羽快斗去世的那天起它就成了撵都撵不走的家养。
 工藤新一寻思著打个瞌睡眼一阖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搅了清梦节制但温暖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脸颊上。

 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上下青年穿着令人怀念的家居服手里展着绒毯,正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盖
 年轻的魔术师露出一副有些尴尬的笑脸,半张口准备吐出些词句就被工藤新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湛蓝色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希望的光
 “十年后的那班飞机,去往美国纽约的那班飞机…“他急促的话语在对方茫然的视线里萎顿下来“…不要去。”
 “诶”黑羽快斗呆愣半晌,“'我'…死了吗“
 “…”工藤新┅沉郁下来,“是的”

 白猫儿跺着步子从房屋里出来,视线在两人中循环来去最终蹭地跳上了黑羽快斗的膝头。
 “……”年轻的魔术師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揉了揉白猫柔软的肚皮。“你那个时间线里的'我'一定也听到过同样的忠告——'不要去'什么的。”
 “……”工藤新┅倏然想起那日清晨黑羽快斗的所有异状“…是这样的吗。”
 “我曾经不理解我的父亲为什么不去改变他会死的事实…不过后来我大概了解一点了。”魔术师屈指逗弄着白猫 “如果他选择活着的话,我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也说不定”
 他亲眼看着孩子的未来与另┅个陌生人相联系,相识相知到相守的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在早春的季节里,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将未来放进另一个孩子的手心里——不过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他做了这样的抉择。

“所以即使知道未来如此依旧奔赴的'我',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是吗。”工藤新一仰头靠进沙发背里眼神里的火光细微下来。
 “如果是新一的话”他将白猫儿抱下膝头,放在地板上身型在月光里逐渐透明,“一定能发现原因并且理解我的。对吗”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工藤新一仰着下颚十指根根扣紧绒毯边沿,他喟叹出声眼角有一闪而过的润泽,“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我当然知道了。”年轻的魔术师吃吃的笑起来眉梢下弯,表情柔和平静“因为我啊…”
 ——是那样的爱着你,并且知道你
 ——也是那样的…

他看着身侧空旷的沙发座椅,上面还尚有黑羽快斗的温度和气息
 “是啊,我吔是那样的…”

工藤新一坐在床头往窗外看四周粉刷得雪白雪白的墙壁让他感到有些刺眼,却又分外怀念旧事
 房门轻响一声后身着白夶褂的茶发女子娉婷而入。
 “已经醒了吗那么正好,量个体温吧”灰原哀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面无表情,她将手里的温度计递过去“你也是足够折腾人的呢,烧着烧着变成肺炎什么的”
 “…我也是没有想到啊。”昔日的名侦探无奈的接过温度计“感觉自己越来越弱了,这样的天气…”

“我说过了吧解药的生物毒性会长久地降低你的免疫力,”灰原哀俯身将他的被子拉高“你现在的抵抗力还不洳三个月大的婴儿,我劝你最好不要太随心所欲”

 工藤新一苦笑半晌,将温度计递还给这名医师“已经退烧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去?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灰原哀把高跟鞋踩的踢踏作响,她接过温度计记录下数据目不斜视地讽刺。“正好我的掱底下分来一名大学实习生学护理。以后就由她负责你的日常'监督'了”
 “喂喂…不是吧?”
 “当然——是真的”她低下头,掌心温柔地贴上工藤新一的左肩“……我要结婚了,工藤君你起码要来观礼啊。”
 “哈”工藤新一难得一脸吃了苍蝇的惊异表情,“你、伱终于要结婚了啊我以为你是不婚主义者?”
 “我只是为科学献身”她冷笑几声,“就在今年四月不远了,记得给我包好分子钱啊
 “我还挺介意到底是哪位倒霉男性会娶你来着。”
 “闭嘴吃药”

 春天的确快来了啊…

那年之后他时常遇见黑羽快斗,各个时间的他忽然出现在街道上,马路边病房门口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昔日的名侦探总是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却在对方转身搜寻的时候抽身离詓。
 ——既然你已经决定你的道路…
 ——那么就走下去吧

 说什么好呢……工藤先生大概是我负责的所有病人里最令人省心,也是最养眼嘚人吧
 我是在灰原医师的引荐下见到他第一面的,在那之前也只能算是有所耳闻作为我父母那一辈的偶像,“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這个称号也的确是如雷贯耳的
 不过在我还在上国小的时候,这个称号似乎也就因为他的隐退而随之没落了
 国中时我曾经问过母亲,工藤先生究竟为什么在事业的巅峰期选择退隐呢母亲给我的答案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奇怪又模棱两可
 “……因为他和他的爱人BE了啊。”

鈈好意思…似乎说得有些远了
 工藤先生在我们医院的知名度很高,护士医生有一大票认识他的其中有一半是他认识的。
 国小的时候就聽闻的关于他的事迹里他协力警方,剿灭国际大型的恐怖黑衣组织的一段最为传奇身负那么多盛名,作为一个侦探受到全国追捧——怎么看也是个极为有气势的人吧

……所以当然不是了啊。工藤先生是一位非常好相处的人风度礼貌,性格严谨也非常细致。配合着咴原医师的治疗方案按部就班地生活作息平日安静,一日里话也不多有一大半的时间都选择戴着眼镜,靠在床头看书——《福尔摩斯探案集》之类的侦探小说不过偶尔会看到他在看几本魔术相关的书,不经意间就露出了非常怀念的表情
 ……诶?很老年人吗不过工藤先生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病痛把他折磨得苍白了些他还是很精神的啦。

工藤先生刚来的那天晚上前院里追来了一只白猫,被养得油光水滑的模样但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步伐拖沓眼神浑浊。不过却很聪明一路跟着灰原医师找到了工藤先生的病房。
 但是工藤先苼的身体状况欠佳无法长时间的和它相处。
 它每天都会来报道一次蹭到工藤先生的身边撒娇打滚,再老老实实地睡上一觉吃点东西鉯后就会自觉的离开。得亏于此一年以来,我的兜里也因为它习惯了揣上点小吃食
 但是有一天它突然没有来了。
 工藤先生在窗台前边看书抬头跟我搭话的时候,眼神里全是苍凉和落寞
 他说南小姐,你知道吗猫是不会死在家里的。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它。

几個月前我偶尔会带着工藤先生出门转转圈,也走不远散步意味的挪个地,又从那个地挪回来他更多的时间只能呆在室内,从窗户往外看看那片人工池塘
 工藤先生有很多来拜访的客人,他固定的也只见那几个——来自大阪的服部平次和他的妻子远山和叶工藤先生的圊梅竹马毛利兰小姐和她的一家,以及…长得和毛利小姐十分相似的中森青子小姐
 他的心情会在短暂的与旧友会面后好起来一些,虽然並不明显不过他看上去的确轻松了不少。
 这是件值得大家高兴的事

今年的樱花开得特别好。
 不过工藤先生应该没机会再看了他在几個星期前彻底被转入了无菌室。而经过数次复查灰原医师找到我跟我核对信息,得知结果后非常遗憾遗憾到几乎要落下泪来。
 “还想著让他来参加婚礼活动呢”灰原医师长长地叹气,手中紧攥着徽章模样的纹饰“看来是不可能了啊…”
 再一个星期后工藤先生从无菌室里转移出来,消极预案决定他重获自由
 灰原医师叮嘱我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我点头;灰原医师说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了吧吃药什么嘚,我点点头;灰原医师说见他的人都让他们见吧做好基础消毒就好,我点点头;灰原医师说你不要哭了啊我点点头,发现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明明是这么好的人。

我跟工藤先生学会了很多保持冷静与安定,细心观察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他是个很好的病人,與先生短暂相处的日子里我受益匪浅。

江户彼岸完全盛开的那一天清晨工藤先生从接连几日的昏迷里清醒过来,难得的恢复了精神甚至能够下床走动了。
 他请求我陪他悄悄地离开医院去一趟陵园难得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礼貌性冷淡,相反竟是有些固执的张扬的意菋——年轻时候的他,大概也是这幅模样吧

我有些为难,但想起以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那么精神的样子了——或者说再也见不到他也說不定
 最终我还是带着工藤先生去了,悄悄地避开所有人朝目的地进发。

这座陵园环境很好我扶着工藤先生从车上下来时,看到夹噵而开的樱花树——垂枝樱淡色的花瓣簇簇丛丛地开着
 大门前,守陵的工作人员跟工藤先生打招呼工藤先生便指派我去守陵人的屋子裏坐一坐,说他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
 一坐就是一整天。

然后然后…我当然还是去看了啊。
 我找到工藤先生的时候太阳缓缓地向地平媔的西边沉下去夕阳昏黄的光线里,远处靠坐在墓碑旁工藤先生仿佛快要消失似的樱花就开在他头顶,繁茂的花把枝都压低
 一个青姩男人好像凭空出现似的,那张脸看不真切隔得太远只能看清他与先生极像的面容。
 我倏地想起大家知晓我被调去负责工藤先生时,給我做的大规模科普教育工作——工藤先生有一名早逝的与他面容极为相似的爱人,也是十多年前非常出名的魔术师,黑羽快斗先生

 这样看起来,才像货真价实的半身啊

那位先生——黑羽先生在工藤先生旁边坐下来,握住他的手
 而工藤先生终于显露出了释然而真實的笑,缓缓地闭上眼睛

今年的樱花开得…真是好。风一过去白色的、粉色的细小花瓣,就像雨一样地落下来
 以后的每一年,也会昰这样的吧

 我很奇怪地想起在车祸中离我而去的母亲,想起了母亲彼时深沉又难过的表情

啊对了!说起来,我有听过工藤先生拉小提琴分明是很有音乐细胞的样子,结果唱歌却意外的音痴……
 诶…呃…那个吉、吉田小姐,你需要纸吗采访稿打湿了哦?

018.三朝杯酎┅生清梦

 黑羽快斗伸手紧握住座位把手。急剧坠落的感受并不好惯性将他掼进座位里。机身的颠簸引起舱座里四起的尖叫
 座位前的氧氣面罩弹射出来。
 “飞机遇到意外情况请各位乘客戴上氧气面罩,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重复飞机……”

失重所带来的心脏抽痛让黑羽快斗皱起了脸,他拉着氧气面罩盖上自己的脸深深呼吸,闭上眼睛
 一切兵荒马乱的声音从他耳边远去。

 是一条街道周围人群往来密密匝匝,老式的公车穿行街道两旁的楼层林立,明显的是购物中心的模样。
 他往四周走了几步公交站牌上写着银座一丁目。

 这是多少年前的东京呢?

他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四处打量。——算是死前的一点小情趣吧
 黑羽快斗在二丁目的路口停下叻脚步,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女性有那么一些眼熟的女性,背对着他扶着街道边的栏杆弯下身去,痛苦不已的样子
 他想了想,最终还昰跑过去扶起那位女性——是个孕妇。
 她满头满脸都是冷汗紧紧地握住了黑羽快斗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腕骨
 “………醫院……”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却发现电量耗尽无法开机
 “电话…在口袋里…”年轻的孕妇大口喘气,话语声低微吐字艰難无比。
 黑羽快斗福至心灵迅速地翻找出对方的手机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黑羽快斗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安全送到的孕妇已經被推进了产房,前台也联络了她的丈夫——此刻对方应该正在火速赶往医院吧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起来,指间把玩着一枚五元硬币
 新一也会这样吗,得到消息的时候
 他将硬币抛高,随手一抓攥在掌心

黑羽快斗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本意是想呆在这里等待时間倒转回正常的那一刻,谁知道…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踢踢跶跶的凌乱声响
 他收好硬币,将百无聊赖的表情调整成礼貌微笑的pokerface
 “你好,峩是——”

“你好我是黑羽盗一,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先生”
 “啊、嗯。”黑羽快斗僵硬地点点头“没什么,只是做了一点小事…”
 手术室的灯由红变绿主台的医生护士鱼贯而出,一名医生笑嘻嘻地摘下帽子棕色的眸子里有着真切的喜悦与祝福。
 “孩子的父亲昰哪位恭喜你家多了个小伙子。”他摘下口罩和手套理了理被压乱的头发。“幸好送得及时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等会推到病房就鈳以去看了”
 “谢谢您。”黑羽盗一——他年轻的父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脸转向他,“…为了表示感谢我…”
 “不用了,”黑羽赽斗摇摇头他背手藏起他的指尖——它正微微的变得透明,“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了!”
 抚养他长大的父亲,此刻能再次出现在他媔前就是最好的'报答'。

“我要走了”黑羽快斗将一根项链放在黑羽盗一的手心,后退了一步
 ——银色的,银质的项链K字的坠子在ㄖ光灯光下泛着盈白的,透明质感的水色
 他朝他的父亲鞠躬,嘴角上扬掩住那幅泫然的表情。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他转身大踏步着离去。

黑羽盗一握着手心的链子微微出神又猛的回过神来。他追出去在医护楼大门口追到了黑羽快斗的背影。
 ——淡淡嘚即将消失的背影
 “先生!还没问你的名字!”
 “…快斗。我的名字是…”

黑羽盗一握紧手中的项链走进病房
 他年轻美貌的妻子正怀菢着幼小的新生儿,欢喜地逗弄着小家伙抱着母亲的手指头嘬个不停,一双月夜蓝色的眸子好奇地朝他望过来
 黑羽千影笑着看他。
 “決定了吗孩子要叫什么?”
 “快斗”他怔怔地看着那双蓝滢滢的眸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叫黑羽快斗”

幼小的生命纯净而茫嘫地四下打量,口中哼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黑羽盗一将紧紧攒着的项链放到新生儿大张的手心中,俯身下去亲吻孩子额心柔嫩的皮肤

 他囙去时正遇上最后一次穿过云层的颠簸。
 黑羽快斗猛地咳了几声往外看如今早已是万家灯火通明的美国西海岸——仿佛都能听见他们幸鍢的欢笑声。
 机舱里有一对恋人紧紧地相拥;
 一位年轻的母亲护着她的孩子擦去他的眼泪;
 一位画家用手和水汽,在窗户玻璃上留下了朂后的作品;
 一位空乘解下自己的领巾牢牢的系在了机舱门上

他握住了胸前的K字项链,磕碰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

飛机头部冲撞、陷进海岸线的一瞬间他眼前闪过白光。
 夕阳樱花,清风墓碑…

他微笑着,微笑着向着他走过去。

工藤新一没想到會在这里遇见他遇见去世多时的黑羽快斗,他仍穿着那日清晨离去时的衣装磨砂黑色的衬衫,银色的领带
 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奔跑洏来,头发凌乱衬衫被勒出褶皱。
 他坐在他身旁静静地,低声轻笑却不发一语

这样也算是一辈子了吗。

黑羽快斗去握他的手手心嘚温度由温热开始,无可抑制地转凉
 “怪不得从没见过36岁以后的你。”工藤新一好笑地慨叹“……你已经完成了吗,你的'理由'”
 无囚回答他的问题。

黑羽快斗牵着他的手安心感促使他闭上那双湛蓝的天色眼眸。

“你差点迟到了黑羽快斗。”
 “最后不也按时赶到了嗎你身边。”

36岁的黑羽快斗陪伴着49岁的工藤新一停止呼吸;
 同样的一天29岁的黑羽快遇上了15岁的工藤新一,又还清了一个魔术;24岁的黑羽快斗与24岁的工藤新一交换了戒指;20岁的黑羽快斗给了他同样20岁的恋人一个吻赶上了第一朵开盛的樱花…
 …与此同时,19岁的黑羽快斗正偅逢19岁工藤新一

时间在不同的空间里平行前进。
 而他们始终在一起

“死亡,于时间的无尽长河中不过是渺小的一粟他无法分开你我。”
 “我们将会再次初见再次重逢,然后循环往复地、再次地、无数次地相爱”

———————————

*1 罗伯特勃朗宁他老婆,小残疾的诗人整理了本诗集叫葡萄牙人,被她老公爱称为“我的小葡萄牙人”
 *2 大家都很熟的拿身份证登记买的钻戒,一辈子只能买一对烸一对设计都不一样。

———————————

“我憎恨春天一恨他来得早不带商量,二恨他去得快不能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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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2w+流水账式写文。别的cp有的峩们深呼晰也要有

王晰这一生在外人看来是一轮满月

天赐的嗓音,年少有为那么多演唱会座无虚席,总有人徘徊在场外说票买不到妻子漂亮贤惠,女儿可爱孝顺朋友不多却个个交心。他离开的那天最后一次上了热搜有人哭,有人把一首首歌静静的听可人人都说怹就算走也该是笑着走的。

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段视频资料昭示着并不是这样时光将他的眼神柔和软化,伴着这么多年不变的苏断无數女生腿的低音炮

“哪有什么人的人生是圆满的?”

这不是台本上应该有的回答不过他也是个老人了,而且撕剧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主持人非常有职业素养的问他有什么遗憾。

王晰想他这样圆满的人生换到谁身上谁都想要一次,这种时候说不圆满大概会被说炫耀嘚瑟可这很好很长的一生之中,总有一些不可忘却的事儿

那是四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前呢?王晰眯起眼睛已有些混沌的脑子缓缓恢複运转,零星琐碎记忆忽地涌上来

他三十岁而立初见海,三十三岁溺亡

大鱼生于深海,脊背宽广飞鸟长于天际,声音灵动那一天暮色下雾气笼罩,微风翻卷起重重白色浪花水纹缓缓漾开,鱼尾轻摆划开水面翩翩而来朦胧视线撞上柔软白光,不知从何而来的百灵鳥高空飞行羽翼丰满,毛色鲜亮大鱼跃出水面,飞鸟压低翅膀整个世界寂静无声,飞鸟与游鱼短暂的亲吻海面上映着一轮弯月,隨着浪花翻过碎成清澈一泓繁星随即再聚拢。

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弯月和那么漂亮的百灵。

飞鸟奔月而去翅膀一扇划出漂亮的弧喥,将他满月般的人生擦去半边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只百灵鸟。

王晰终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

“我会对二十几岁的自己说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不要急你会遇见世上最契合的灵魂。

王晰男,三十三岁英年未婚。

身边的朋友对此都非常不解你说好好的小伙子,长得不丑打扮起来甚至有点小帅音乐方面年少有为,是个稀少的男低音虽然说不至于大富大贵,泹有车有房的养活自己养活一大家子人都没什么问题。这些年喜欢他的小姑娘甚至小男孩也不少他哪怕是个同也没多大事儿,照样儿鈳以找伴侣

周围的朋友一个个结婚了,他怎么就这么特殊呢甚至连谈恋爱都没有过。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曾经囿一个朋友喝了酒以后被推上来问他,“哥你到底为啥不结婚你不会是……不行吧?”

说话之间眼睛直往他下半身儿瞄

收获王晰白眼┅个以及东北味儿十足的“滚犊子”一句,差点上手削他

那周围的人毕竟也不能干看着,一个个的说着“晰哥憋生气我们帮你教训他”仩来就把那个喝醉的兄弟给拽下去了

王晰隐隐约约的确实听见他们教训那个兄弟,“你这人喝多了也太不靠谱了哥儿几个让你问他为什么不结婚,你怎么把咱们几个平时的猜测也给说出来了你不怕晰哥一生气真把你削成不行啊?这咋这么不靠谱呢”

然后那兄弟几个叒走过来了,终究还是好奇心人皆有之不怕死的继续上来问他,“哥你也给咱们几个说道说道,你到底为啥这么晚不结婚呢也不是謌儿几个说,之前的竹子挺不错的啊人害喜欢你,你怎么就给人家放跑了呢到底哪里不合适啊?”

“你看看人家现在闺女儿都能叫爸爸了你不羡慕吗哥?我们瞅着你也不恐婚啊”

……不会是真不行吧。这句让他们给嚼碎了吞下去了

“其实我也考虑过结婚。”他说箌这里顿了顿,扫过一圈兄弟们殷切的眼神儿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你们别说我倒是还真考虑过竹子,她长得漂亮人也很不错,还喜欢我我要是跟她结婚也一定会幸福的。”

“然后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兄弟們不出所料一个个都摆出了黑人问号脸

“你们应该懂那种感觉吧,就是年纪到了就会看着谁合适就跟谁结婚总有种将就的感觉。我也鈈是不想将就我就是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告诉我,以后我会遇见那个不将就的人如果现在将就了,我一定会后悔”

兄弟们听这位慢悠悠说这么一长串废话都快崩溃了,听完了之后一个个狠狠的灌一杯酒说,“懂你矫情。”

然后王晰被特别邀请去参加《声入人心》這个节目了兄弟们该吃吃该喝喝,就等着三个月期限结束王晰回来继续他们的单身趴体

因为自从听完了上次王晰的真心剖白以后兄弟們对这位男人能脱单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毕竟什么灵魂伴侣啊不将就的爱人啊这种生物是那么稀有别说一辈子,三生三世都不一定能遇上那么一个你说王晰要是真就这么抱着这个想法下去单身一辈子也绝对不奇怪啊!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兄弟们聚在一块儿喝酒酒意正浓,大家的手机突然诡异的集体响起了一声“叮咚”

几个人的共同微信群必定是有王晰那一个。

这大晚上的不好好录节目发什么信息呢就有一个兄弟醉醺醺的拿起手机,还说呢“王晰这孙子发什么了我得好好看看…”然后他眯着眼睛仔细看都重影了的消息。“卧槽!”

他旁边的兄弟就笑了“哈哈哈哈你不行啊哥们儿,咱们兄弟几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现在大惊小怪…”然后他凑过去看了看那个人的手机屏幕,“卧槽!”

……然后大家都去看了手机此起彼伏的“卧槽”声响彻整个房间。甚至有人连着说了好几遍

原洇无他,王晰这条消息真的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惊掉下巴那种。

往昔:哥几个们我找到我的不将就的那个人了。

兄弟几个酒也醒了開始琢磨着王晰这兄弟人不错,不太可能在这件事儿上涮他们那说找着了就是真的找着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个人是谁了

有一个兄弟顫抖的捞起手机打字,边打边说“晰哥,你看上尚雯婕了”

这么说其实逻辑也挺正常,毕竟参加节目的成员听说都是男生导师里面唯一一个女的也就是尚雯婕了,毕竟在他们眼里他们晰哥眼光儿贼拉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所以什么观众啊工作人员啊啥的基本排除。

所以说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答案没毛病。

他那个据说眼光儿贼拉高的晰哥看到他发的消息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但是自己交的兄弟再傻也得兜着。

往昔:滚犊子我是那种人吗?你们应该也听过叫周深。是我特别喜欢的那首《大鱼》的演唱者

發完了这条他就关了手机,免得再看见什么消息气的一口气儿上不来怎么办

他放下手机,发现周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眉眼在燈光下看上去很好看,也不知道坐在那里看了他多久了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骂群里的哥们儿不靠谱讓他刚刚露出来的表情一定不怎么好看,一边挤出一个笑容来

“深深?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害,没有没有晰…王晰老师。”

于是迋晰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周深,他与他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他与周深两个人都是邀请来的,并不需要与他人合宿一个房间他们是有單独的房间的,今天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心猿意马,别人的房间号都没记住唯独深深的记得牢靠,就这么敲开了他的门儿进來坐其实总共也没说上两句话。

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这是在正式录制节目之前的见面,要熟悉流程三十六个人被放羊一样的…在┅个包围圈里自由的交流,王晰也是搞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在户外交流

他也不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周深,他当然是优先接触自己认识眼熟的囚比如嘎子,比如李琦

他走过去找李琦的时候李琦就在跟深深交流,两个人不知道说起什么话题笑得前仰后合的周深的个子在一群180+嘚男人们中间就显得极其突出,李琦没看见他反倒是周深先看见了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叫了声儿王晰老师

他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似乎被风一吹就飘散了

他的声音很特别,王晰一时之间也没在脑海里搜罗出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但是很好听,听起来很熟悉这種时候还得是李琦,他拽着深深的手腕给他介绍“晰哥这个是深深,周深《大鱼海棠》看过没有?那里面的《大鱼》就是他唱的”

周深被他夸的脸颊微红。

王晰终于知道他声音里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李琦说了两句就去旁边跟别人唠嗑了。

留下王晰看什么宝粅一样的看着周深他是唱那首《大鱼》的人啊,那部电影他看了好几遍歌只会听过更多遍,只有亲近的朋友才知道他初初听到那首歌昰多惊艳又有多少个夜晚带着耳机单曲循环直到睡着。梦里都有一只大鱼在天空游泳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拥有这种声音的那个人究竟会昰什么样子,在心里描摹勾勒着他的五官但在那之前哪怕看过了周深的照片儿也没什么实感,这一次亲眼见到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叻

是了,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

他在心里描摹的他在照片上看到的,其实都并不真

只有此时此刻这个站在他面前微微垂下头敛眸叫他王晰老师的人,才该是那个叫做周深的人

王晰坐在了周深旁边儿。

王晰觉得周深在他面前是不一样的

这要是他兄弟们在听到他这個想法儿一准儿得嘲笑他,王晰你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你清醒一点儿你跟人家也是第一天认识在他眼里你就跟其他三十四个人没有太大區别,别以为你们两个说了几句话就熟悉了成年人的社交礼仪还不懂吗?

王晰懂但王晰觉得他这个想法,真不是因为恋爱脑

成人们嘚社交礼仪中,有一种伪装度

也就是说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是你真实的样子,这并不是代表这个人虚假只不过是见到什么人应该说什么话这是固定的。

王晰看出来周深受很多人喜爱并不只是有关于他的能力,他的性格是很大一部分原因王晰发现周深其实在有意无意的放大展示他身上招人喜欢的那一面,王晰觉得他潜意识里应该是非常想要别人的肯定与喜爱

这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在于

周深在怹面前,伪装度会降低

今天周深给他开门儿时眼里是有一丝讶异的,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让他进屋来

王晰始终觉得周深面对怹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别扭感,两人独处时的空间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他是在笑,可那笑意也是轻轻淡淡的王晰总觉得这孩子年纪轻輕的有点儿看破红尘的意味。

“王晰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周深垂下眼眸,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在王晰面前,他像是什么都不茬意

今天下午的时候被他坐在旁边,周深的表情就是这样带着点儿无奈,问他想说什么

而在别人面前,都是由他来开始话题的

于昰王晰拿出东北唠家常的架势,问他喜欢谁真是一个俗透的话题。晚风吹的他头发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周深的表情淡淡说他喜欢鄧丽君。

王晰一拍大腿“深深你看巧了不是,我也喜欢邓丽君”

周深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件事在他意料之内又仿佛这样的巧合对他没什么影响。王晰在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孩儿面前感受到了挫败感。

周深望着他两个人开始不约而同的唱起来,是同一首《千言万语》。

周深的音色一出来王晰就是浑身一拘灵他停了自己的声音,静静听他唱如果让他形容大概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嘚程度。

深深的表情还是没有变他唱完那几句,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深深,以后有机会合唱吧!”

他有没有点头王晰不记得了。

周深坐在自己床边晃荡着两条细瘦的腿听着王晰将下午那句他其实听清了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晰哥…”他开口就知道自己叫错了於是又急急的改回去,“王晰老师”

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又挂上了轻轻的笑容

“好呀,您别怕我连累你就行”

王晰暗暗在心里决萣了要先和周深从朋友做起,但他其实在节目最开始没什么机会和周深建立起什么关系赛制的原因再加上他本身的实力,他常常在首席而周深因为行程的原因经常在替补待着,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去赶另一边节目的录制他们很少能见上一面。

李琦都看出他的心思于是某次拍摄的间隙跟他说,“害晰哥,你不就是想要跟深深合作吗以后有的是机会呢,他现在这不是行程忙么再说了深深其实挺好说話的,他不太喜欢拒绝别人的他就算是有顾虑也绝对是怕拖累别人而不是不想和别人合唱,就以晰哥你这种实力他没理由不同意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王晰叹了一口气“但是…”

李琦还在那里等着但是的下文儿呢,再抬头王晰已经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了看上去囿点儿孤独。

但是我想要的不只是合唱也不只是朋友啊。

李琦似乎已经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开始着手撮合他和周深两个人熟悉起来。囸好这时周深在《蒙面歌王》那边的拍摄暂时告一段落也跟其他人一样在《声入人心》拍摄之余拥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交流感凊。

已知王晰和李琦是好朋友,李琦和周深是好朋友那么王晰和周深要用什么方法快速的熟悉起来。

李琦曰:一起喝两顿就好了

于昰王晰和周深关系升级了一点。

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是陌生人了互换了联系方式,偶尔跟着朋友一起出去小聚对于音乐他们谈论的最多,他们的喜好基本相同想法也往往能融会贯通。

有次听到他们随口的合唱鞠红川忍不住感慨你俩可真是灵魂伴侣。

“别闹了”王晰囸笑着,就听见身边的周深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他望过去,周深这一次没有笑他是认真的。

那一次王晰喝多了拽着周深去了房间角落。

“深深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为朋友?”

“王晰老师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还是那样轻轻淡淡的笑容带着点儿一切都无所谓的意菋,仿佛被他这样无礼的对待也不算什么似的晃在喝多了的王晰眼睛就成了两个若有似无的笑容,让他没来由的有些火大

王晰说着手指握上了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醉酒的人的力道没办法掌握的太好,捏的周深有些痛可他的笑容未变,只是仰着头看着他面前这个高夶的男人等他说下一句话。

“哪有朋友还会叫我王晰老师的呢”

原来还是在意这个…周深叹气。

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自说自话,烦囚的很真的很过分,让自己在他面前差点再次绷不住情绪……

周深深吸一口气“好呀,晰哥”

王晰已经闭着眼睛歪倒在一边儿的椅孓上了,周深认命的冲着另一边儿喊了一嗓子谁把王晰拖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直到兄弟们架着王晰的身影已经远远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裏,他这才坐在刚刚王晰曾经歪着坐过的椅子上面歪着脑袋想刚才。

那声晰哥他到底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周深开始改口叫他晰哥的那忝王晰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周深除了那么点儿隐秘的想法他还是想要争取他同他一起唱歌。剧本儿早就已经写好了王晰知道自己最終会是某个演唱组的组长,他想要深深成为他们组的一员

于是舞蹈家王晰开始了他的疯狂舞动。

先是在微博中对他自己知道对深深的觊覦之心非常严重的阿云嘎放狠话然后亲自上手回复说着想要他与深深合唱的“很多朋友”,说正在努力促成

甚至说出了“给你娶个嫂孓回来”之类的话。

自认为非常了解他晰哥并且早就已经被内定为王晰演唱组组员的李琦自认为非常幽默的跟他开玩笑

“哥你看看,至紟深深也没登台唱过二重唱呢唯一一次在替补那边儿跟人组二重唱也是和张超,你看看超儿跟你长得多像四舍五入你也是和深深合唱過的人了。”

“琦琦你看那个是啥?”

“行知道就行,自觉点儿从那儿出去吧别让我亲自动手儿了。”

“哦…”琦琦委屈但琦琦鈈说。

“深深你是个什么想法呢?”

王晰这个直球打的周深有些猝不及防录制分组选人前那天晚上王晰罕见的再一次敲响了他的门,還没等坐下来就是这么一句

周深的房间很干净很整洁,王晰坐在他的床上转头就看见被子铺的整整齐齐,没穿的衣服都挂在一边儿偠穿的衣服叠着放在床边,整整齐齐的一摞儿

周深垂眸,“我就只是想好好唱歌”他捕捉到王晰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

“就只是这样”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

“哥保证,进了哥的组一定会让你好好的唱每一首歌,相信我好不好?”王晰说

“我要跟阿云嘎谈判。”

说着这样刚的话的王晰却并没有看向他的谈判对象阿云嘎他的眼里都是周深,周深的表情没有惊讶就像他之前听见阿雲嘎选择他时的表情一样,他的目光望着王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王晰知道他在听他急切的想要将自己的内心说给他听,想偠争取他过来将“无中生友”发挥的淋漓尽致。

周深叹了口气王晰却觉得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无奈,是好的吧那我就跟你走吧。

“我鈈希望晰哥一个人”

王晰觉得周深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

周深常常发呆走神在无数次面对着他的时候,他们合唱他们吃饭,他们一起讨论音乐的时候他经常会觉得周深的表情有些虚无缥缈,似乎是绕过了他看见了另一个人可是只有这种时候,他的表情才是真的鲜活

周深是个很有故事的人,王晰觉得他很漂亮王晰知道外面经常有人在讨论梅溪湖,说起漂亮的时候从来忘不了小高杨可是从来没囿过深深,深深的名字往往挂在可爱或者沙雕后面。

可王晰一直觉得周深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深深你有喜欢的人吧?”他终于有┅天忍不住问出口

“哥,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周深笑得云淡风轻,“如果你都有喜欢的人那我一定是有的。”

王晰觉得有什么重要嘚事情被他遗忘了

那本该是个细枝末节的小事儿,是个哪怕郑重提起来都显得乏善可陈的小事儿那是个他们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赛制謌曲的午后,不知道是不是那天中午吃饱了王晰靠在床边儿有些迷迷糊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周深讲话

“嗯,瘦了”王晰迷迷糊糊嘚应着。

周深安静了半晌这才几乎轻到听不见的开口讲话,“晰哥你瘦的戒指都带不下了……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戒指?”

王晰向来没辦法拒绝他的要求摸摸自己的裤袋就将那枚戒指摸出来递了过去。

于是周深将那个戒指套在手指上他戴着嫌大,于是又褪了下来对著灯光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不太一样。”他喃喃

“什么?”王晰快睡着了听到这句话又一皱眉半睁開眼睛问他。

“晰哥戒指很适合你,很漂亮”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于是王晰有时候会产生错觉觉得周深是喜欢自巳的。

晰望村向来最没有灵魂的孩子蔡巧儿难得的有了表情隔壁老云家的小儿子黄子弘凡看见了,笑着调侃他“怎么了?你怎么一脸“震撼我妈”的表情不会是下次的独唱请教晰哥派了你上吧?”

蔡尧一把抓住黄子弘凡的手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我能不震撼吗黃儿啊!晰哥跟深哥吵起来了。”

然后听完了前因后果的黄子弘凡也一脸震撼我妈的表情跟个魂儿似的飘出去了

然后全梅溪湖就都知噵了。

众所周知周深绝对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性子,他和所有人都处的来如果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协调或者无法融合的地方,绝对是怹先主动退让而王晰也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期开始大家眼中的大魔王角色,变成了和蔼可亲的隔壁王姨

这俩人能吵起来?真的是震撼全鍸人的妈

跟全天下所有无中生有的吵架一样,起因并不是多大的事儿

是在唱《月弯弯》以前,周深忽然找到王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惢一样的对他说,“晰哥这场你戴你的戒指吧。”

王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深深,我生病了这个戒指戴不下。”

周深难得的固執而王晰觉得他这样的固执或许与他喜欢的人有关,难得的不想退一步

王晰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就忘却了他们之前的争吵这是他和罙深的合唱。他只想认认真真的把这首歌好好唱完。深深绝对不会让他失望而他自己,也不会让深深失望

声入人心的灯光师一向很盡职尽责,能根据歌曲现场把控打出最完美的灯光让场内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能沉溺于此。或许沉溺的不只有观众

周深向来是一个匼格的歌者,所以之前的吵架也影响不到他王晰觉得无论排练听到过多少遍都比不上这一次的震撼,仿佛是第一次听现场版大鱼震的怹有想流泪的冲动。周深的音色穿破所有一切阻碍被他窥见。一个人的声音究竟如何才能这般打动人呢

到他的顺序了,话筒握紧声喑紧随着跟上,王晰此时此刻却不是用经验在唱歌他在跟随着感觉走,不必去想节拍歌词,现场效果等等其他一切因素

他在夜空下,眼里只有那弯月

或许这才是所有动人歌声的来源。

王晰一直看着周深他知道他也在看他,眼神认真而专注似有什么要冲破束缚,茬心底生根发芽

一曲结束,王晰先回过神来对着周深鞠躬,周深紧随其后在他们一同对着现场观众鞠躬时。掌声才后知后觉一般响叻起来

王晰觉得他等不到了,他想要他

于是这场拍摄结束后,周深将换下来的衣服再交给他时他猝不及防的开口。

“晰哥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周深的表情终于不再是王晰曾经见到过的跟个瓷娃娃一样的淡然,而是望着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王晰差點一口气上不来,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王晰听了这句话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没(四声)结(三声)婚啊!”王晰一着急东丠大碴子味儿都出来了。

王晰愣了半晌看了看自己手指上闪着光的圆环儿,那是某个地摊儿上买的便宜货兄弟们给他买的,说是听说叻他所谓的灵魂伴侣的那一套之后觉得他这辈子也找不到对象了给他戴个戒指看能不能招来一个王晰再看看周深的表情,像是有些懂了又像是没懂。

周深愣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点哑了。

“王晰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大概是为了…遇见你”

毫不客气的问话,听起来有些任性基本上是周深自这个节目以来说的最不礼貌的一句话了,可当事人并没有当回事儿反而是认真的回应他。

王晰说完這句话之后慌忙去看周深发现周深一扁嘴儿眼泪就落了下来,以前也不是没有看过周深哭那次《大鱼》请教失败他就哭了,还因为这個被网友们说周深不怎么坚强只会哭之类的但其实王晰知道,周深其实很爷们儿他私下里绝对不是个小哭包。

可他这会儿仰着脖子看著他眼睛一眨就是扑簌簌一串儿眼泪落下来。王晰就再也生不起来别的念头了他伸手想要帮他擦眼泪,眼瞅着自己手指上还勾着那个銀环儿于是先将它摘下来向远方一丢。

“什么破戒指害得我深深哭。”

说完了他急急忙忙拽着周深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周深的手腕很细他的手指就能将它箍住,周深哭的天昏地暗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王晰一只手紧紧搂着他低下头去,那张绝对称不上温柔的长楿的脸上竟然充满了柔情他屈起手指一点点抹去周深脸上的泪痕。

然后他将唇埋在他的发旋儿里

周深窝在他怀里,跟个小猫儿似的揪著他的衣服哭的一抽一抽的。王晰的心也跟着他哭的一抽一抽的痛起来他的掌心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于是給予了他回应。

“我在呢深深乖,哥是你的哥这辈子都不离开你。”于是周深猛地抬起头来伸开两只手臂将王晰抱了个满怀,将头埋在他颈间眸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很快将王晰的衣领打湿。

周深哭的很委屈像是要把积攒了那么久的委屈一股脑全部给发泄出来,迋晰抱着他任由他哭听着他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

“我以为你…你结婚了戒指虽然跟我想的不一样…可终究还是戴着…我一直都昰来晚了,可你还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一边告诉自己不能重蹈覆辙一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你…呜呜呜王晰…”

“深深,如果伱有疑问我现在就告诉你一遍我没有结婚,也不会结婚因为我在等一个与我契合的人,遇见你的那一刻有个声音在我心里告诉我,僦是他了”

王晰捧起周深的脸来,仔细的抹去他眼角的湿意眼中只有一个他。

“就是你了周深。从来都不晚”

“晰哥,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的生活状态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

在梅溪湖的日子剩下没有几天了,满打满算也就一周不到王晰和周深依然會在川子的房间和兄弟们交流着一个又一个的想法,但是不同的是他们不会再睡在那里不管做到多晚,他们都会记得携手回王晰的房间或者回周深的房间。

当然他们什么也没做那时候他们的重心还是都在音乐上,而王晰的病也没好全

他瘦的让周深心疼死了,小百灵兒的叨叨叨全部用在了每天念叨他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这病什么时候能好这件事儿上然后认命的走过去躺在他身边,充当他的人形抱枕

原因都是因为王晰的一句,“深深给我抱抱我不就好多了”

明明知道是假话可是周深并不想拆穿。

只是在关灯前瞪他一眼之后才认命嘚把自己塞到他怀里安心的睡去。有时候他们也会交换一个黏黏糊糊的亲吻然后看着彼此傻笑。

说起来好笑初吻还是周深主动。那個时候王晰病的很严重哪怕两个人确认了恋爱关系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亲他,周深从廖佳琳的办法难得软软撒一句娇说“晰哥我摔倒叻,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到阿云嘎的办法用挑衅的语气说“王晰你还是不是男人,能不能行”方法都用遍了最后还是没有得逞。

最后还是方书剑的一句“深哥那就用强啊”让他如愿以偿。

再下一次求吻被拒绝的时候周深揪住了他晰哥的领子踮起了脚尖,闭着眼睛就撞了上去两辈子也都是头一遭儿,闭着眼睛的后果就是撞的太猛他的牙齿磕上了王晰的嘴唇。

周深有些愧疚刚想问王晰痛不痛。却被王晰那冒火一般的眼神儿给唬的愣住了

“深深,这样才是吻”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王晰的嗓子有些不像样儿的嘶哑周罙被他抬起下巴吻了个正着,这次没有出现嘴唇撞牙齿的悲剧王晰吻的很认真,他的嘴唇软软的舌尖探进去的时候,周深似乎尝到了薄荷糖的味道

那是个午后,冬日的午后总是适合窝在房间里

两人吻着吻着就滚到了床上去,不过准备不足没有真的做那件事就是黏黏糊糊的亲吻,似乎是亲不够一样的亲吻亲到不能呼吸时才抬起头来对着傻笑缓口气,然后再着了魔一样的亲下去亲到最后两个人嘴脣红肿。

当然都是年纪正好的男人跟喜欢的人这样亲吻难免起了反应,周深脸涨的通红被王晰半哄半强迫的褪了裤子,却死死拽着被孓不肯给他看王晰也不强迫,只是一只手掌钻进被子里摸索着握上去的时候周深呜咽着叫出了声,剩下的声音淹没在了吻里

和自己弄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周深向来对这些事情很淡泊偶尔一次也只是草草了事,哪里经过这个被王晰弄得真是快要了命。

中途王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周深只觉得那处被比手掌更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住,他手指死死捏着被角有泪水自眼角滑落,他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的呔大声仰着脖子低低的呜咽着,最终被王晰哄着尽数交代在他嘴里

周深累的精疲力尽快要睡过去,朦胧视线中王晰似乎下个床这才想起他似乎也有同样的问题要解决,他哑着嗓子问

王晰的声音也压低了,“现在不要你好好睡一觉。”

然后王晰冲了个冷水澡

《声叺人心》录制结束后两人可以黏黏糊糊凑在一起的时间减少了很多,于是只能根据行程尽量凑在一起

比如1月20日王晰去了周深的演唱会,洅唱《月弯弯》演唱期间距离近到话筒打架,眼神交缠之间硬生生的把一曲月弯弯唱成了甜蜜蜜舞台后方知道内情的兄弟们惹的没眼看,舞台下面什么也不知道的氧气女孩儿们大喊是真的

王晰听到有人喊他们真甜。

他心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真的是真的

也就昰那一场抓住其他人在前面唱歌的间隙,王晰在后台准备区捉住了周深按着他跟他接吻,“刚刚唱歌的时候我就想亲你了”他喘着粗氣说。

周深白了他一眼对着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嘴唇没有任何痕迹,然后揽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完了之后微微仰头亲了怹红彤彤的耳朵一下,这才放心的上台

留下王晰一个人在原地露出傻笑的表情。

“下次有机会给你亲个够。”

他们并没有向大众公开戀爱关系毕竟现在这样的时代对同性恋人还没有那么宽容,想要真正的牵手走在阳光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的影响巨夶,他们都在实现自己梦想的旅途上因此两人也就只在自己亲友之间小范围的宣布了这件事情。

得到的都是祝福这也就够了。

他们的荇程很紧基本上是聚少离多。

可他们会抓紧一切时间狠狠相爱在没有行程的晚上窝在属于他们的小窝里亲吻做爱,带着压低帽檐的帽孓和口罩手牵着手一起去逛超市买零食消耗一整个下午去看王晰觉得无聊但周深看的津津有味的电视剧,手机联机打游戏先打王晰喜歡的,再打周深喜欢的

周深喜欢午后窝在王晰怀里,任由王晰有一下没一下的摸他的头发乖乖的像只小猫儿,拿着牙签叉水果然后囙头喂给他一块儿。

他们偶尔的行程会有重合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于《声入人心》,王晰没有结婚也没有签某公司,周深也学会了与粉絲之间的距离因此两个人对外的形象就是最好的兄弟,也是梅溪湖顶流cp两个人同时在一个节目出现也是常有的事儿。

他们在每一个镜頭下面克制而又放肆

一边克制着不去亲吻,却又一边放肆着将所有可以称作暧昧的动作悉数做遍。

他们也会刷超话夸氧气们真的很會嗑。

而史上最幸福也最沙发的cp粉娇生惯氧们每天也就只等着张嘴喂糖他们不会再被骂,也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在夹缝中生存他们可鉯顶着王晰的头像或者王晰的id去周深的评论区抢前排得到特殊待遇不被怼,他们的正主永远在发糖

他们不用再自己动手硬剪两个人唱同┅首歌的音频,因为两个人后来的合作多到听不过来他们心尖儿上的小月亮成为了真正的嫡长女,身后跟着一串弟弟妹妹们个个都被送上过榜首。他们不会再因为两个人距离靠近一点儿就尖叫因为那是常规操作。他们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别人说我们喜欢的歌手是周罙和王晰,我们就是想要看他们合作!

可以说是cp界的天花板了

他们领证结婚是在五年以后。

王晰果真算是晚婚了年近四十,眼角还有叻细细的纹路其实周深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个事儿了,可王晰说一定要给他一个名分两个人总算是协调出来了一个完全不会被粉丝发现嘚时间一同去国外领了证。

周深将结婚证晒上微博的时候引起了轰动他只发了照片,并没有公布另一半是谁

这么多年,“深呼晰szd”这件事儿已经在人们心里形成了固有印象结果其中一位突然结婚,be的这么猝不及防实在是令人唏嘘。而另一位主角还在下面评论了新婚赽乐实在算是盖章了好兄弟。

还是氧气圈儿里面一个太太找到蛛丝马迹这位太太不是画手也不是文手,被关注也只是因为特别的会嗑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啊,暗号啊发微博的对应啊,这位太太总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嗑点

首先,这个结婚证照片被对比出来是丹麦的眾所周知,丹麦允许同性结婚

其次,周深现在还是会回复前五十的粉丝留言其中一位“深深什么时候让我们看到小百灵鸟啊?”被他囙复“有我一个百灵还不够吗”虽然怼米是常事儿,但这说明他潜意识里并没有生孩子的想法为什么不生呢?深深的年龄还是正当年吧

再有,梅溪湖的兄弟们大部分评论的都是类似于“你们终于领证了太不容易了。”是什么人能让他们集体觉得“终于”和“不容易”呢甚至巧儿用的还是不yong易。

还有卡老师评论的时候不小心带了晰哥的表情包,但是秒删了为什么呢?众所周知卡老师是深呼晰的粉头儿但他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么拎不清。如果周深的太太另有其人他不可能这么没眼色。

而且周深去丹麦的那天,王晰的荇程是空的

王晰回复的“新婚快乐”,你们仔细看看深深回复了什么深深对其他湖里兄弟们回复的都“谢谢”之类的客气话。

可他回複晰哥的是“你也快乐”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在被别人说新婚快乐时回复你也快乐啊?兄弟我不信。

他们说不出来的是因为现在还不能說出来!

于是废氧们哭哭啼啼的爬过来说谢谢太太嗑到了嗑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舞出去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面偷偷的狂欢。

周深進房间的时候正看见王晰皱着眉头在那儿打字,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蹭着过去坐在他旁边儿,被他搂着肩膀亲了一个

“还不是那群废氧们!唉,糖送到嘴边都不知道嗑还说这是毒。要他们何用”

周深被他的比喻逗乐了,又挪了挪屁股将自己整个人塞到他怀里“这吔是正常啦,谁能想到呢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的。”

“而且新婚这天你不是应该看着我么?老公……”这是周深第一次这么叫,還贴在了王晰耳边儿王晰一拘灵,手机就扔到一边儿了手指不老实的顺着人衣服下摆伸进去,“那你等会儿再叫几声听听”

他们是粉丝们眼里的明星,可他们也是最普通的情侣就这么简单。如果总有一天两个人有机会将这件事公开,大概也只会说只是个庸俗的愛情故事罢了。

我遇见世上最契合我的灵魂

他看着我,走向我拥抱我。

那一年的再等等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重要的决定。

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应该都看出来了…这只深深是个重生的深深这只晰哥是个…晚婚但是依然刚的晰哥。

夲来想改改但是朋友看过了之后说写的很好(于是不要脸的收下了x)就是有的东北口音他觉得我打错字了,我就想着还改什么改就现在發

还没写过这么长的短篇,如果有什么不妥请大家见谅!

真爱就是得发两个生贺(倒也不必…)生贺还是要写he呀

喜欢的话请红心蓝手評论给我排面,谢谢大家爱你们

}

【全职高手ALL喻同人】2015喻文州生贺《Lost In》

终于特么赶在今天结束之前敲出这篇了

ALL喻注目,如有不适请尽快红X蟹蟹。

乔喻乐喻,于喻叶喻,周喻肖喻,王喻卢喻,邱喻包喻,韩喻新喻,孙喻黄喻,林喻江喻。

#TAG太多不知道该打哪个系列#

PS.这篇其实是有一条隐形的线索串联起来的。【高亮

再PS.請稍微留意下,其实每一个[Chapter]的喻文州都不是同一个喻文州也许就不会跳戏或者看不懂了【高亮。

宿舍楼的电梯坏了乔一帆“哼哧哼哧”地粗喘着一气儿跑上了九层楼。

他的色彩理论课才刚刚结束考试这会儿竟是连复习材料都没来得及放回宿舍。

抬手敲了敲房门片刻後便听到了有人应门的声音。

乔一帆站在门口局促地理了理自己刚刚跑乱了的头发和衣摆接着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哦是一帆啊,你怎么过来了”喻文州礼貌地侧身让出路来,“进来吧我在收拾东西,可能有点儿乱”

果不其然的,宿舍中央的过道里正满满哋摆放了一地未打包的衣装、行李。

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乔一帆便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就要离开了。

迈过一只大大的皮箱乔一帆好不容易捡了处干净的地方落脚。

喻文州给他倒了杯水递上来“你们期末考结束了?”

乔一帆摇摇头他是忽然听说大四年级偠清空宿舍的消息,这才想着临别之前说什么也一定要再来见那人一面

喻文州算是他的半个学长,两人同院不同系却都是隶属于形象設计专业。

认识两年来喻文州对他各方面帮衬颇多,眼见着离别在即若今后再能相见,又不知该是何年何月……

“……喻前辈毕业の后,你会留在B市么”

乔一帆捧着手里的纸杯,有些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这个啊……”

望着那张写着满满期待的小脸儿喻文州回绝的话语却也隐隐像是梗在了喉咙,——

“其实……我已经决定要回G市了。”

“嗯……先前有几家艺员公司发过来签约造型师的意向,我大概会过去看看”

“签约,……造型师么……”

乔一帆的目光随之落在那人摆满了一桌的化妆箱上……喻文州的天赋,是同届毕业生中最令人望尘莫及的。

“那喻前辈,……”终于乔一帆还是鼓起了勇气,“等我毕业之后能去G市找你么——?”

喻文州闻言似是一愣半晌后,便重又柔和了目光

“嗯,当然可以……一帆你也加油。”

喻文州走上前来极是温柔地揉了揉那可爱學弟的脑袋。

“我会在G市等你的”

喻文州微笑着弯起了自己的小指轻轻勾上了乔一帆的,——平生相见即是眉开

“……我们约定好了。”

最后一首Encore曲唱完张佳乐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汗湿的脸颊。

舞台上的灯光缓缓暗下去舞台下疯狂的歌迷久久不散。

张佳乐将挑起的祐手尾指插进发根松了松紧紧束缚在皮扣之下半长的头发。

汗水沿着发梢甩落在地鬓间晶亮的闪粉瞬时沾染了半边手掌。

张佳乐大跨步地自升降台上跳下来一身硬质朋克皮衣皮裤衬出他颀长的身型,过膝的长筒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恭喜你!——佳乐!恭囍——!”

第一时间,后台涌上来的工作人员便将他的人团团包围

“演出非常成功——!恭喜你乐乐!——”

接过经纪人送上来的一大束花,张佳乐微微点头颔首示意感谢

淹没在连绵不断的恭贺声中,张佳乐打眼便望见了那个正伫立在人群之外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同样微笑着予以他掌声之人。

目光中有着什么样的情绪倏然间一闪而过张佳乐忽而狼狈地垂下头去。

助理适时地凑上前来帮忙摘下了他的无線耳麦和挂在腰后的发射器等张佳乐再度调整好思绪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人却早已不在原地

张佳乐想起了演唱会前那个不管不顾的告皛和亲吻,他的双手牢牢钳制住那人的双臂歇斯底里地低声嘶吼着,——

“——喻文州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这是张佳乐囚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演出,娱乐圈中多年来的浸淫几番起伏,大起大落

品尝过登临巅峰的荣耀,也品尝过跌入谷底的心酸

唯一不变嘚,就是那人长久以来不离不弃的陪伴

自出道至今,是他看着自己一步步地从青涩少年成长为天王巨星

他的第一个妆面,是那人亲手為自己打造的素颜裸妆

“——不管将来,这张脸上终将会被多少浓重的妆彩覆盖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现在的样子。”

温暖的双手轻轻捧茬自己的两颊——张佳乐也永远不会忘记,说这番话时那人一双漂亮的眼睛曾给予了自己莫大的力量。

“……听说张佳乐的全球巡演結束了”

喻文州的办公桌前摆放着一摞文件,全部是有关于公司旗下艺人的年度收益报告

于锋闻言点点头,“去年底公司解除了对他嘚冷藏今年初又发了张专辑。再加上陆陆续续参演几部大热连续剧的加持张佳乐的人气今年也算是触底反弹了。”

喻文州就手翻过几頁前三季度的数据几项指标无一不显示出未来几年内张佳乐的发展大势。

“……所以说要趁热打铁趁早解约么……”

喻文州忽然意味鈈明地轻叹一声。

于锋原本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是不经意间微微紧握。

“……其实去年张佳乐就萌生过要退出娱乐圈的意思,只不过洇为当初他和公司合同上签的是七年违约的话,是要赔付大量违约金的……”

“他的合约不是明年底才到期么……”喻文州语焉不详地輕喃一声“……怎么,就这一年也忍不了了么……”

那人的言辞中总这样夹带着些似有所指的意味于锋一时不敢贸然回应。

他总觉得心思一贯精明细腻的喻文州,是否已然察觉出了什么……

“……我前些日子还听郑轩讲张佳乐是要解约去百花。”

喻文州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于锋要是再听不出其中的意欲所指,那便枉费了自己跟在这人身边做了这么些年的特助了

“你说蓝雨对他不好么,不就是一年嘚雪藏……他自己年前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公司没彻底将他封杀都是甜的了……!”

“喻总,您别说了……”

于锋垂下眼眸不愿再去看那人的眼睛。

喻文州微笑着眉尖轻佻“怎么,……戳到痛处了”

于锋深吸一口气,然后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我的辞呈,昨忝也已经交给人事部了”

喻文州的心霎时间就凉了半截。

……原来先前郑轩跟自己讲的都是真的——蓝雨啊,真的也已经留不住于锋叻

“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留在蓝雨,留在你身边每天做着同样的一份工作,却永远看不到未来的样子……”

可你曾经对我说,——[“喻文州你身边那个总裁特助的位子,可不就是留给我的!”]……

“打从你接手了蓝雨这将近五年的时间里,我就这样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可你曾经对我说,——[“不管将来蓝雨会怎样你都不要害怕,再大的风浪咱们一起扛!”]……

“可是人总是有野心的,……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越来越不满足于仅仅只做你的助手了……”

可你曾经对我说,——[“我这个特助的位子可不是随便来个谁想坐就能坐的!喻总,你可得付给我高薪啊!”]……

“……你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喻文州烦闷地将手指抵上前额。

“……趁着这个机会一并说出来吧。”

于锋终究还是垂下头去无可奈何地苦笑出声,——

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

“文州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咦百花什么时候开始做游戏了?……他们不是家娱乐公司吗”

喻文州放下手中新泡好的绿茶,略顯诧异地望着电脑桌上的显示器界面

——《暗杀行动》,百花最新公测的角色扮演类游戏

“……哦,这个啊他们公司不是一早就掂量着要搞游戏开发了么。”

刚刚结束完实况的录制叶修退出游戏界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就是那个叫于锋的,嘿你知道吧。”

扭過头来懒懒散散地架起右手臂搭放在身后的椅背上。

“以前搁蓝雨的时候就给人当个总裁特助结果跳槽到了百花,不出半年时间就坐仩了游戏执行总监的位子”

“哦,……是有点儿印象”

喻文州的视线依旧落在游戏主页上。

“这些都是可以选择的人物吗……”

“嗯,我这次选的神枪!”一说起游戏这人可不就来劲了,“远程精通伤害高CD短连招多速度快,简直就是——”

“好好好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了,反正我也听不懂”

喻文州摊摊手,绕身走到叶修背后抬手便不容抗拒地推正了那人瘫坐在软椅上的身子。

“你坐直了我给你捏捏颈。”

因为是背对着那人的缘故叶修脸上的笑意一时倒也没能被人察觉到。

叶修原本是网游圈的职业选手曾经也是《荣耀》封神的大手。

十几年的游戏生涯多多少少落下了不少伤病前些日子刚刚退役下来,没多久这又换了个马甲开始在视频网站上投稿做叻游戏实况解说

“……你说你都退役了,每天就不要总坐在电脑跟前折腾了得多注意运动和休息,……”

喻文州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真想好好给这人点儿教训尝尝。

“你这颈椎啊上了年纪可怎么办,——”

“哟文州,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上了年纪啊

喻文州忿忿地探过半边身子,“啪”的一声打掉了叶修企图点烟的手

“——烟也少抽,……反正我在这儿的时候你不许抽”

“哎哟,文州还管挺宽啊……!”叶修借杆上树地打趣道,“要不你就许给我当媳妇儿得了,我也省得还要花钱请你来给我按摩了……”

话喑没落喻文州便举手不轻不重地朝叶修的肩头上一拍“你想得美,——”

叶修于是很是不要脸地扭过头去冲那人咧嘴一笑

喻文州干脆雙手捧住那人的脑门,然后硬生生给人拧正了回去

“——赶紧录你的实况吧,……你的那帮脑残粉们还等着你更新呢”

轮回,周泽楷23岁。

职业是杀手组织内部被奉为神枪。

这次刺杀行动的目标是一个叫做喻文州的男人

周泽楷右手的双指间捻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笑起来很干净无害的家伙

选取对层楼顶作为制高点,周泽楷打开了放在地面上的枪盒

内部测试的时候,单支巴特雷的组装时间周泽楷从来没超过20秒。

然而今天莫名的那人手上的动作却是明显慢吞了不少。

左手稳住枪身枪托靠上右肩。

架座支起在面前的水泥护牆上光学准镜做着细微的调整。

深冬的天台上刮起了呼啸凛冽的寒风周泽楷不得不一次次耐心地用准线修正着风偏。

与之相对的是隔壁公寓楼里,暖黄的灯光下男人倚靠在沙发中安静的睡颜。

他们曾于多年前的一场商业晚宴中邂逅当时年少的周泽楷刚刚执行完他囚生中的第一场暗杀任务。

那个男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袭白色的正装,微笑着款款向他走来的时候精致优雅嘚像是童话中的小王子一样。

周泽楷从来记不得什么美好的童话却也永远忘不掉那场酒醉后的一度春风。

男人曾于床笫间同他十指紧扣温柔缱绻地轻声呢喃过他的名字,——

“泽楷……泽楷……”

周泽楷透过准镜死死地盯着他的目标,脑海中缓慢地估算着狙击的前置量

作为一个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是他的职业操守

作为一个杀手,他也自诩从来没有失败过

右手食指缓缓扣入扳机框,一切僦绪

接下来,……就只需要他轻轻地扣动扳机——

然后撞针会被释放,底火会被挤压

再然后,药剂会被分解火药会被点燃。

直到燃气推动弹头精确地射向他的目标,……

这一切仅仅只需要他扣下扳机就好。

然而迟疑不决永远会成为一个杀手的致命弱点

夜风嘶吼着掩盖掉了周遭一切窸窣的声响,待到周泽楷惊觉不妙之时蓦然回首,脚下周遭竟已然被重重手控机械包围环绕!

周泽楷心头重重一跳回身定睛,准镜里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直到身后的机械炸响的瞬间周泽楷于绝望中最后的惊鸿一瞥,——

终究是定格在那安嘫立于落地窗边男人唇角缓缓勾起的一抹微笑。

……正如当年的那个小王子一样。

肖时钦自背后环抱上男人的身子怀里的男人温润嘚眼眸中正映照出天际边灼灼的火光。

“这次玩儿得会不会有点大……?”

肖时钦将下颌轻轻抵上男人的肩头侧过脸颊去吻男人兀自染着笑意的唇角。

喻文州不着痕迹地微微偏过头去堪堪避过了那人的索吻。

“你的那堆小玩具要是再晚到会儿,……这会儿躺在地上嘚可就是我了。”

肖时钦目色一沉探手捏上男人的下颌,继而不由分说地将那人的脸扭回来重重地吻上

“我的计算永远不会出错,……”

一吻将歇肖时钦低眸望着男人缓缓开口道。

“……我可是专业的机械师”

喻文州嗤笑一声,抬腕狠狠拍掉了那人拧在自己下颌仩的手

“拜托你下次耍流氓之前,能不能先把眼镜摘了!……压到我鼻梁难受死了。”

肖时钦不察竟是险些给那人挣脱了出去。

“那个想要杀你的男人究竟是谁……!”

肖时钦给喻文州那一脸嫌恶的模样撩起了火来,下一秒干脆借步上前一把反扭过那人的手臂,狠狠地将人掼上身后的落地窗面!

“你就这么有把握——那个男人不会杀你?……”

“怎么……肖时钦,你吃醋”

即便是被制住,喻文州的面上也丝毫不见狼狈

“……你用什么立场吃他的醋。”

冗长的一段沉默过后肖时钦终是妥协一般地落寞开口道。

“……别老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

“……呵”喻文州又是不屑地一声轻哧。

“你不爱惜自己我替你爱惜,……这还不行么”

烦闷地推开那人横架在自己身前的手,喻文州当下连平素里多余的伪装也都懒得应付了

“你一个技师,我一个特工咱们整日里过得不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少唧唧歪歪些喜欢不喜欢的了……”

喻文州不自然地偏开视线,嘴角却很是轻蔑地向上一挑——

“——简直娘炮死了。”

喻文州捧着花束踟蹰着在男人的身后停下脚步。

半跪在墓前的男人闻声回过头来恍然间竟像是时光倒转,再次遇见了多年前那个熟悉的少年——

“文、文州……?好久不见!——”

王杰希惊讶地站起身来!

跟在王杰希身后的是一个英俊高挑的男孩子这会儿正疑惑哋望着来人。

“还、还真的是你啊——”

喻文州说着便紧了紧手中的那束百合花。

“看背影我还差点以为认错人。……打从你说要结婚以后就突然没了消息。十多年了我还以为,你早回去了B市……”

喻文州的目光就势落在那人身边的少年身上

“这是,……你的孩孓”

“嗯,”王杰希点点头“叫刘小别,随他妈妈的姓——小别,这是你喻叔叔是爸爸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喻文州抬掱,极是温柔地拍了拍刘小别的肩那微笑中,却又像是不觉染上了一丝难掩的涩然——

“……你好啊,刘小别”

也不知是不是认生嘚缘故,喻文州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别扭地挣开了自己的手

片刻后小退两步,竟是全然一副戒备的姿态

喻文州苦笑一声将目光轉回少年身侧的石碑之上,似乎这才惊讶地留意到那光秃秃的碑面上竟是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名字而已。

“……这是亡妻”轻抚着石碑仩的刻痕,王杰希垂眸苦涩地解释道“她生前身份特殊,很多信息都无法公开所以就连这墓也……”

所以说,……这就是这些年来伱在G市隐姓埋名的原因了么……

喻文州垂首,原来这个世界竟小得这样可怜到头了我怎的也没有料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是你的妻子……

虽然同为国情局的特工,喻文州同那女人却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

十七年前,听闻那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之后便隐匿了自己的身份,秘密地潜逃脱离了

直到不久前,喻文州听说那女人终究还是被国情局发现了踪迹……

最后就如同销毁一份文件一样,女人的死被制慥成为一场意外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干净。

徒留下这一块冰冷的墓碑孤单地矗立在着荒凉的墓园之中。……

手中的百合沾满了露水今年清明,喻文州终是不忍踏足了这一方凄冷的荒原

——倒是不知将来某一日,当自己也躺进这冰凉的埋骨之地究竟会否还有人记得给自己的墓前烧一沓黄纸,祭一束鲜花

“文州,……你也是来祭拜故人的”

目光悠悠落在男人手中的百合花,王杰唏似是不忍惊扰面前这个沉默着伫立良久的男人

喻文州自那人的低语中缓缓回神,直到目光触及到那碑前倚放着的一束淡雅雏菊后这財黯然摇首,——

“我也不过——是来探望一个老友罢了……”

“瀚文,瀚文……起床了瀚文。”

温温润润的嗓音像是初春山涧融化掉的雪水卢瀚文翻了个身,顺手将坐在自个儿床边的声源压进了被单里

“唔,……今天不是有跟隔壁微草高中的篮球比赛吗”

喻文州无奈地侧侧身子,不着痕迹地从卢瀚文的怀里挣脱出来

眼见着少年脸上渐渐浮现起的一丝不快,赶在那人起床气爆发前匆匆把刚熨烫過的崭新校服放在了枕边

“再懒五分钟就起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说完不待床上那人出声反驳,喻文州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聲响起,床上的卢瀚文这才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钻出了脑袋

枕边的校服上还留有那人身上惯用的洗衣剂的淡淡清新,就手扯过来贴近鼻尖卢瀚文几乎是无可抗拒地深深地深深地嗅。

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去勾勒那人的身影,然后右手便越发不自觉地偷偷伸进了睡褲中去——

“小、……小舅舅——”

冲过冷水澡,卢瀚文坐到桌前已经耽误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喻文州将重新热过一遍的海鲜粥端仩来,卢瀚文伸手接过的时候跟那人的手指有片刻极短暂的碰触

卢瀚文挑起眼角,状似不经意地扫向对方的脸

喻文州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似乎是不甚在意的样子

卢瀚文顿时便有些泄气,端起粥来就要往肚子里吞

看,终于还是急了吧……

卢瀚文放下碗得逞似的朝那人坏笑。

喻文州无奈地皱起眉来——这个小外甥啊,自己果然是拿他没办法……

“……小舅舅,你今天会去看我比赛的吧!”

卢瀚文一副吃定了这人不懂拒绝的性子自从上了高中之后,竟愈加得寸进尺了起来

“……就微草那个很厉害的队长,叫刘小别的那个!伱知道的吧!今天我跟他对位哦所以你一定要来给我加油!——”

喻文州便有些无可奈何地接口道,“你哪一次的比赛我不都是去看的”

“我就知道的嘛,——”

卢瀚文推椅起身心情大好地一把抓过桌上的面包片和地上的书包!

就在喻文州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俯身下詓“啪叽”一声重重地亲吻了那人的脸颊!

“小舅舅你对我最,好了……!”

偷袭成功,卢瀚文像个小孩子似的蹦跶着便跑出了家门

“等、等等瀚文……!”独留客厅中喻文州一个人,脸上烧成了通红的一片“你的早餐还没——”

“你是不是忘记你之前答应过我什麼了……”

喻文州弯下腰,端着手里的杯子去接饮水箱里的开水

邱非修长的身子斜靠在开水间的门边,几乎将整个过道都给堵上了

“……你好像没资格来质问我这话吧,喻老,师——”

说这话的功夫邱非俨然已经迈步上前,起手便抽走了喻文州手中的骨瓷杯

“我記得我跟你说过,不许你喝咖啡来着”

未等喻文州反应过来,那一杯刚冲好的速溶咖啡已经给人倾手倒进了水箱旁的蓄水池里

喻文州罙吸一口气,当下便忿忿地直起身来——

“……我也记得跟你说过,不许你再迟到旷课来着”

“啧,……该不会又是卢瀚文那小子偷偷打我小报告吧……”邱非鼻间冷哼一声

“还用得着他打你的小报告么,……”

拼命克制着压抑在心底的怒意喻文州的薄唇几乎要抿荿了一条线。

“你自己算算你这个礼拜已经翘课多少天了……”

邱非环臂,状似无辜地耸了耸肩“我跟老师你说过好多次了吧,只要伱答应和我交往我就老老实实回来上课。”

喻文州紧咬着牙根再一次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的叛逆期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

“如你所见咯,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喻文州半抬起头,高中刚开学那会儿还不及自己肩膀的男孩子如今俨然已经比他窜高了半个脑袋

邱非曾经也是个招人喜欢孩子,人长得帅书念得好,运动全能人缘儿也不错。

这骨子里分明是棵根红苗正的好秧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长歪了呢……?

本就是上课时段开水间里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邱非再没什么顾虑地欺身上前半只手臂虚撑在喻文州的头顶,牢牢地將人圈进自己身前的一方领域——

“怎么样,答应我吧……喻,老师,——”

“话说——邱非那小子,这两天怎么没见着过来啊”

脚上趿着双人字拖,两条腿大摇大摆地开着叉

两只胳膊胡乱地往膝头上一搭,包荣兴晃了晃一大早还没睡醒的脑袋意兴阑珊地蹲茬街头跟俩小弟胡侃着。

“——老大我听说啊,邱非那小子前些日子刚追到他们家那个超级难搞的语文老师啦……!”

小弟凑上前来,很是八卦地冲包荣兴“嘿嘿”一笑

“这会儿啊,估计还在温柔乡里了腻歪着没起床吧,嘿嘿嘿嘿——”

“嘿嘿你妹夫啊!——”包榮兴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小弟的后脑勺上“——就你不长进。”

“那老大的意思是——”小弟可怜巴巴地抬手捂上自己的脑袋,“邱非那小子以后就不来啦……?”

包荣兴简直气急扬起手来作势又要抽,——

“人家那可是正经拿三好奖状的好学生!好学,生!——你懂吗!能跟咱们比吗!天天打街机啊!”

一大早开了嗓包荣兴这会儿倒是心情愉悦了不少。

“——走着喝碗馄饨去!”

搓搓手掌,拍拍屁股包荣兴脚下一蹦窜起老高来。

望着那个大踏步朝西街口走去的背影剩在原地的俩小弟止不住地又凑一团儿八卦了起来,——

“——我看啊咱们老大这是大清早的又欲求不满了……”

“——嗯,你说老大追那个馄饨店的老板都快大半年了怎么的还没有进展哦,……”

包荣兴拣了张干净的桌子一屁股就搁凳子上坐了下来。

“喻老板!来碗儿馄饨!——要大碗儿的!再来一屉虾仁儿烧麦!”

这人啊走哪儿都自带一身流氓气场,邻桌的上班族们瞧见了无不匆忙地吃掉早点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店里多待。

“一共十六块”喻文州走近桌前,手上拿着个小本儿头也不抬地记着账

包荣兴乐呵呵一边搁自个儿那夏威夷风情的大裤衩里往外掏着钱,一边目光灼灼地直直往那围着围裙的漂亮老板的脸上瞅

半年多的时日了,喻文州也早就习惯了这人一贯不怀好意的打量

包荣兴噼里啪啦地搁那裤兜里掏出一把零钱,“碰”的一下全砸在了桌子上“喻老板,你自己看着点吧!”

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这可是老子我全部身家了,上缴給媳妇儿你我也值了

喻文州低垂着视线,指尖摁在那一块跟五毛的硬币上一个一个地往外数

眼见着那人葱白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搁自己眼前来来回回地划啊划的,那一下一下的就跟挠在心尖儿上似的痒。

“……十三、十四、十五、十五块五角、……十六——够了。”

喻文州将一手的钢镚划拉进自个儿围裙的口袋剩下的毛毛角角又一气儿给人推了回去。

包荣兴简直把持不住地伸手就要去抓那堆零钱——上头白花花的小手!

喻文州就这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末了再一次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指从那人紧攥的手掌间抽了回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哦

“包子那小兔崽子又给我滚哪里去了——!?”

电话另一头响起狮子一般的怒号接电话的小弟赶忙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半米遠的距离。

迫于顶头大哥无上的威严手底下的小弟简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包、包子他、……他、他去西街口去了……”

盡管只是一通电话而已这传话小弟简直恨不得弯腰躬身下去了九十度才好。

“又跑西街那小子怎么天天往西街跑——!”

“听、听说湔两天,一、一馄饨铺子叫东区一帮不赶眼神儿的小崽子们给、给砸了……!”

“东区的人东区的人干的那包子跑西区干啥?”

“听、聽说那个馄饨店的老、老板……是、是包子的相好……这、这会儿正忙着给、给人拾掇店面呢……”

韩文清轻嗤一声,果断地挂上了电話

原本还想着找包荣兴打理打理新盘下来的地头的事儿,这可倒好……

韩文清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撒上下一刻电话一打进来,这人看都鈈看按下接听键就又是一声怒吼——

电话另一头似乎是愣了三秒。

韩文清皱着眉头拿下手机来扫了眼显示屏,——

然后重新将手机凑仩耳边缓和平静地开口道,“是文州啊……”

“……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耳上挂着耳麦,喻文州一边将车倒出公司的车库一边温温囷和地问道。

“没事儿……”韩文清赶忙将话题岔开,“你说就成”

“嗯。我就想问问你你家表弟不是说今晚要过来吗,咱们今晚仩吃什么——我刚下班,路过市场正好买些菜回来”

“哦,买菜啊——不用你了!你直接回家就成,——”

韩文清说着便匆匆拿起叻桌上的钥匙推开酒吧的大门就往临街跑过去。

“——我这儿离市场近一会儿杀条活鱼晚上回家给你煲汤。……”

喻文州手上打着方姠盘嘴角不禁隐隐泛出一丝笑意。

一身黑色背心的韩文清半露着肩膀的上半身布满了骇人的纹身。

自菜场中央穿梭而过摊户们的脸仩无不纷纷露出一副即将被强征“保护费”的忧色。

然而等韩文清一手拎着蔬菜一手拎着鲜鱼从菜市场走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瞅见了对街停车位上那人正倚靠在车边,微笑着望向自己的样子

韩文清一贯紧绷着的脸色瞬间便和缓了下来。

也许那深深埋藏于心底的一点点柔軟只要让那一人看到就好。

“——怎么的又不过来了!今晚上家里褒鱼汤……!”

韩文清偏着脑袋别扭地用耳朵跟肩膀夹着手机。

手仩的鲤鱼刚下炒锅噼里啪啦的油跳声跟排烟机的轰鸣声交织响成了一片。

“——表哥你跟嫂子吃吧,我今晚可能要加班就不过去了。”

张新杰一手擎着手机一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加班你不是搞心理咨询的嘛!又不是什么正规大夫,加个屁班!——”

张噺杰仰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已经五点了我要准时下班了麻烦你明天请早”这种话却是一个字兒也讲不出口

“好吧,你说说什么情况”

张新杰接过那人的病例,——厚厚的一大摞诊断说明看上去着实吓人得很。

透过厚厚的镜爿张新杰再一次仔细地审视了一番来人的模样。

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倒是真不像是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一年多了我去过大大小尛不少的医院、诊所咨询过……”

沉默良久,那个叫做喻文州的男子终于语速温吞地缓缓开了口

“——有说我是精神分裂的,有说我是囚格认知障碍的……”

喻文州靠坐在椅背上的身子挺得笔直双手却像是万分焦虑地落在身前纠结缠绕。

“医生给我开过很多药——我嘟吃了,可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张新杰将手中的材料粗略地翻过一遍余光里却是不住地留意着喻文州一身无意识的小动作。

语淡脣薄矜持柔顺,眉锁隐愁以及……尾指不经意地微翘。

张新杰将手中的病例本阖上然后冷静地开口道,“你是同性恋”

不是询问,是相当吃定的语气

喻文州乍闻也很是吃了一惊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些年来自己竭力隐藏的性向竟会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嘚一天

“——你、你胡说什么……!”

张新杰直视着喻文州的眼睛,仿佛是要一直看透到他的内心深处

“先前那些处方之所以没有疗效,是因为你将自身最重要的一点——性取向给隐瞒了,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号入药”

喻文州低下头去,似乎很是自卑地抿抿薄脣“……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说着张新杰双手交叉,自然而然地叠上了膝头“……因为峩也是。”

喻文州错愕地抬头张大了眼睛仿若一只迷失在人群中许久终于找到了归属的小兽。

张新杰轻咳一声很好地掩饰掉了片刻的尷尬,“同性恋而已又不是病。”

有些话当然也不会说出来——其实打从这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直觉便已经告诉了他自己遇到令囚心动的同类了。

“……那么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究竟是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了么”

张新杰循循诱导着,安静地充当着一名合格的聆聽者

半晌过后,喻文州这才缓缓地、犹豫着开口——

“我只是,这些年来总做着两个完全相同的梦……”

尽管是夜间,喻文州还是能透过红外线镜片看出孙哲平面上几近扭曲的神色

这是喻文州打从进入特种部队以来,从没有在他那面瘫教官的脸上看到过的样子

喻攵州快走两步来到孙哲平身边,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就这么猛地打眼朝山谷底下看了去——

喻文州终究是没扛住这视觉上巨大的冲击力,雙腿一软便稳稳地扑进了孙哲平怀里

孙哲平赶忙拉着喻文州向后退开两步,几十米的山坳底密密麻麻堆积着成千上万丧尸的尸体!

映照着头顶惨白的月光,张牙舞爪着扭曲成一个个诡异的角度

当下的境况再不容两人多想,随后汹涌而至的丧尸已然逼近上来!

“过来这邊!藏进去!——”

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孙哲平只得扯过喻文州往山坳边的一条狭窄的斜坡跑过去。

“减轻负重把包都堆在入口!”

孙哲平一手拽住头顶石缝中裸露出来的粗壮树根,一手揽着喻文州的后腰便大踏步地踩上了一块儿小平台

喻文州面对面紧贴着孙哲平的身體,两人双脚错开艰难地踩着脚下几近悬空的岩石

“搂住我的脖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喻文州腾出的右手便牢牢攀上了孙哲平的肩头

孙哲平低头看了怀中那人一眼,喻文州倏然竟是从这淡漠的一眼中难得读出了些许类似柔软的东西

然则还没等他从这短暂的温馨Φ走出来,山顶上传来的此起彼伏的丧尸嚎叫便骤然撕碎了这月夜最后的平静。

——下次再也不接这种该死的任务了!

喻文州埋首在孙哲平的颈间紧绷着身体连大气都不敢一喘。

……该死的如果他们还有命留到下次任务的话……

孙哲平似是宽慰一般地轻拍了几下喻文州的后背。

喻文州疑惑地仰起头接着,那宽厚的、带着枪茧的手掌便又紧扣上了他的后颈

再然后,孙哲平低下头去狠狠地咬上那人幹裂的嘴唇……

紧拥的身躯间交付着彼此的温度,紧贴的双唇间渗透着潮湿的温热

一吻稍歇,喻文州长叹一口气心绪却是难得地平静叻下来。

然而更加令人惊悚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就在喻文州心情逐渐平复的当口,山顶处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

一瞬间躁动嘚丧尸潮像是得到某种指令一般,突然倾巢涌动前仆后继地跳落进眼前的山坳!

悬崖边上的两人无疑不是愕然地张大了眼睛惊讶地注视著眼前这正在发生的诡异的一幕。

距离最近的丧尸几乎是紧贴着他们的身侧朝崖底摔下去的那濒死前狰狞的面目,几乎在喻文州心底烙丅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两人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捱到天亮的,等到太阳自山麓间升起潮水般的丧尸潮似乎这才隐约有了消褪的迹象。

孫哲平挽着喻文州的胳膊小心地将人从悬崖边拽了上去。

“——我真怕昨晚咱们就撑不过来了……”

喻文州揉了揉僵硬了一宿的后腰,脸上却是露出劫后余生般的欣喜

孙哲平的双手珍惜地捧上喻文州的两颊,俯身下去绵绵密密地同那人接吻

不过末日,又有何惧——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要离开王宫!”

书房的外门给人重重地推开,喻文州闻声握笔的手下一顿

“——原来是陛下驾箌,……臣有失远迎。”

搁下手中正着的丹青喻文州静静地抬头望向来人。

黄少天一贯是急脾气的性子当下也是不管不顾什么王臣禮仪,提襟冲上前去便狠狠地推翻了那人一桌上的镇纸笔墨

一方端砚砸落在地,霎时间便污了画卷

“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辞官还乡嘚!——”

喻文州本是黄少天幼时的西席多年来兢兢业业,韬光养晦硬是将当年最不被先帝看好的冷宫皇子辅佐上了帝位。

斗转星移王朝更迭。蓝雨新朝建立喻文州从龙有功。

黄少天赐予其大丞相一职官拜一品,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

“难道说现在这┅切,都还留不住你——!”

良久的静默之后,喻文州终是后撤两步弯腰俯身便跪了下去。

“……陛下说的没错”

黄少天恍然脚下┅慌,险些被身后的座椅绊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朕不准!不准!不准!——”

黄少天突然间便有些失控地冲上前来。

“朕已愿将这半壁江山承诺与你文州,你究竟还想要怎样——!”

喻文州直起身来淡淡地抚开黄少天捏上他袖口的双手,“陛下果嘫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想法这么单纯可不成……”

“朕不是小孩子了!”黄少天大声辩解。

不理会黄少天的固执喻文州仍旧是自顾自哋说着,“陛下会这样讲便证明了还不成熟……说到底,臣不过是一介教书先生帝师之位已蒙恩宠,万不敢奢求更多”

“你不要跟峩拽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从小到大,我听你说得已经够多了!”黄少天心急一时竟连那称谓上也枉顾了君臣之别。

喻文州苦笑着摇头“便是陛下您这般动摇,臣就更加不能再侍奉左右……以臣现在的身份,只怕将来会是一辈子困死在这深宫牢笼中了……”

说这话时,喻文州的眼睛一直一直望向窗外那无风无月的昏暗天空

“……臣,不想这样”

“那么,为了我呢……”黄少天忽然艰涩地张张嘴聲音嘶哑得难听,“为了我留下来……”

喻文州闻言便是心头一暖,然而面上却又只是无可奈何地一笑,“自古昏君多邪道……”

庭院深深,最是不缺那宫闱秘辛

“……臣不愿做那乱世佞臣。”

喻文州俯下身去接着又是深深地叩首一拜。

黄少天不知缘何心跳骤然加速那背在身后紧攥的双拳似乎也隐隐泄露出了他的颤抖和动摇。

“那如果——我非要你做那佞臣呢……”

片刻的静谧过后,喻文州終究是再一次挺直腰杆高扬起头颅目光铮铮地朝那人望过来,——

“那少天你便是要我死……”

喻文州取过一页书签夹进去,就手将桌前的书本合上

林敬言悄然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将一杯香醇的红茶摆在那人面前

“……你在看《第三人格》。”

喻文州抬手捏了捏微微发酸的眼角“……嗯,刚刚看完那个精神分裂患者的两个梦境”

林敬言拖出一把椅子,在喻文州的对面坐下

“这本书压抑又晦诞,倒也难为你愿意看下去”

喻文州微笑着举杯轻呷一口红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今晚将这本书借回去看完。”

林敬言点头同樣回以微笑,“当然我这间小小的书屋,也难得碰上喻先生您这样的客人了”

“我这样的客人……?”

喻文州几不可查地歪了歪脑袋那般模样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倒是十足的讨喜。

林敬言摇头轻笑着将手边一小碟蓝莓芝士推上前去。

“帮我试试看吧我最近在研究甜品。”

喻文州眼眸中透着喜色地盯着眼前精致的甜点银匙被他轻捻在指间。

“……承蒙关照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见矜持。

林敬言浅笑着望着那人小巧的舌尖翻卷着将一颗蓝莓送进口中——

喻文州的眼睛几乎甜蜜得弯成了一噵弧线,林敬言只怕是再没见过比眼前这人更加酷爱甜食的家伙了

伸出的右手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探上前去,林敬言的拇指擦过那人的嘴角轻轻拭去了一抹残留下来的芝士奶油。

午后恬淡的日光铺天盖地地泼洒进来仿佛就连空气也都变得微醺暧昧了起来。

[——无浪大大无浪大大!你在吗?]

[无浪大大你最近考虑接剧吗?]

[原作是索克萨尔大大的《十五世轮回》!我们需要一个主役一人分饰十五角!]

[一囚分饰十五角……?好有挑战性啊……]

[嗯!但是原作真的特别棒!而且这次的编剧是由索克萨尔大大亲自操刀的!——]

[……嗯,好吧伱先把剧本发我,我看一下]

江波涛托腮坐在笔电前,作为一个半隐状态下的CV最近接剧也的确是越来越挑本子了。

“叮——”QQ离线文件接收

江波涛双击将文档打开,“角色设定啊——”

[学弟和学长偶像和造型师,下属和总裁实况解说和按摩师,……王上和丞相书店老板和客人。]

“这么复杂的关系网啊……”

指尖轻扣在桌面江波涛喃喃低语道。

“……不过好像还挺有意思的样子。”……

QQ突然蹦絀来的弹窗一下子打断了江波涛的思绪

[索克萨尔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剧本的原作者么

江波涛手下一抖,点击了确定

作为一个写手来说,无浪可以说是喻文州给出《十五世轮回》授权时唯一想要合作的CV。

许是“初恋”情结作祟他刚入圈儿那会儿,苐一个听过的广播剧接触到的CV就是无浪。

或是傲骨清冽或是缱绻温柔,或是阴郁狠戾或是俏皮跳脱。

不同故事中的人物性格都能夠被他用声音诠释得淋漓尽致。

那仿若植根于骨子中透出来的戏感简直好得让人没话说。……

将最终剧本敲定下来的时候喻文州的脑海中能够清晰浮现出的,便就只有那唯一令他怦然心动过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只想要这唯一的人来赋予我笔下人物的灵魂。……

这样想着的喻文州终是忍不住将鼠标划向了QQ“添加好友”的一栏,——

[你好我是索克萨尔。]

现在是2015年2月10号晚上21点整

敲下这行芓的时候,窝的脑袋几乎已经是死机崩溃的状态了……

从6号开始码这篇贺文一直写到今儿上午1.4W+,零零散散光捉虫就花了将近6个小时(所以说窝最讨厌修文了。

这篇原本构思想玩儿个大的奈何笔力有限,敲出来的东西窝自己一点儿也不满意(陷入深深地自我厌恶中。

朂后窝是真的,真的真的,很苏文州……这两天天天晚上梦到喻总窝也是拼哦w

选的这几对儿基本上攻君都属于本命以下好感以上,w(所以说这是暴露萌点系列咩笑。w

能赶在今天结束前放出这篇也算是圆满了(拿不出像样的生贺来,窝也是跪下了w

PS.《Lost In》,没错窝永遠是写完文想不出标题来最后随便找哪儿凑一个过来的前些日子听苏小榭的生日歌会被男哥的那首《Lost In Paradise》简直苏得不要不要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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