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2004年101女儿2012年7月6日出生 6岁的,当时起的名字太仓促,现在想换一个,姓王,请各位帮忙想一想,提下建

【兵痞】——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部队!!!
来自黄馨.lc的日志
&&& 2004年十月,我是名高三的学生,什么类型呢?就是全级一千五百人,我名列一千四百多,每次考完试都要把成绩单在复印店重新打印,改成八百多名,提前了五百多啊,就如此也令家人痛斥不已,真不知道他们了解到真实情况会怎么样。沉重的心理负担令我苦恼又愤怒,那时我叛逆的思想达到人生最高峰。对上大学这条路嗤之以鼻,干脆直接放弃了学习。那时候真牛掰,直接跑去班主任的办公室,说:老师,我实在学不动,留在教室也会影响其他同学学习,我就不去了,我爸打电话问的话,你就说我在。班主任是个五十多的胖子,点点头看都没看我说,好。就这样,我们一群&走读&的人员,在校外的台球厅二楼租了间房子,天天按时上学去,吃早点时集合,吃完就去房子里,看碟,打牌,练台球,放学前在校门口站成一排,铃一响,随着大流回家。日子过的颓废潇洒,那时丝毫没考虑过什么未来。就这样的状态下,终于闲出了事来,具体事就不说了,免得有些朋友说楼主又吹牛了。总之是一根台球杆子捅穿了一个学生的腰子,十一个伙计进去了六个,四个花了钱,我和老习参了军,唉,至今还记得我爸去刑侦大队领我时看了我一分钟的眼神。爸,在这里再向您说声:对不起!我爸是八一年的兵,在部队呆了十六年转业,不是军官,但好歹也有几个如今已经是大校级别的军官,一番走动,一番曲折,我成了一名进藏解放军战士(进藏兵一般走的最早),远远的离开了这个对我失望透顶的家。说一句,走的时候,我一点留恋的感觉都没有,挤都挤不出一滴泪来,搞得自己看着眼眶红红的父母颇有些尴尬。&&& 0:25:23&&& 背着武装部发的被子,从西安坐火车,还记得那时真盖,近千个新兵蛋子,还未脱地方小流氓的痞气,个个顶着刚理的小平头,端端那个溜溜的坐在西安火车站前广场。对了,还记得那时候因为要理平头,我几乎要动手打那理发的,可怜我那飘撒的八神头啊。呵呵,真傻。走的时候是和王涛、老习、刘明几个一块,突然间离开了家的束缚,大家心情都挺不错,一路嘻嘻哈哈到了四川成都,下火车后又坐汽车,拉到一个好像叫平凉的基地,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适应藏区海拔,我们要在这里呆十来天。成都的天气真的是很奇怪,天天阴的像要盖下来,不过我最喜欢阴天,没雨没雪不冷不热还不刺眼。在这里的十来天,现在想来是最爽的几天,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玩,偶尔集合点个名,自在得很。基地周围是一圈铁栅栏的围墙,外面满满的都是卖东西的小摊贩,每个摊上卖货的都是漂亮的小姑娘,想必是老板故意聘来诱人的。我们没事就在围栏前转来转去,买东西,调戏摊主。后来听说有个兵和外边一个小姑娘谈出了感情,走的时候扒着栏杆哭的西里哗啦的,善了个哉的,真几把有才。&&& 0:58:47&&& 本人姓张,现实生活中外号张三,三儿。文中就叫张三了。接上文,我们在那基地的时候,还不知道当兵到底是什么内容,只觉得这几天过的很爽,天天没事就打电话。那时候不像现在,几乎没人有手机的,想打电话的全部都在IC卡电话后边排长队。有的人就贱,看着一大排人等在他后边,他还偏偏就在那儿磨蹭,和马上就要跟别人跑的女朋友腻歪。就为打电话,不知出了多少冲突&&那天我和王涛老习也想给家里报个平安,就排在队伍中,终于到我的时候,旁边一个又黑又胖的小子突然冲过来摘下话筒说:&我刚排在这好久了,上了个厕所,让我先打。&我刚把卡也插在里面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来,打。用我的卡打。&可我根本就没有要让开一步的意思。他也看得出来,话筒一扬说:&不让打是吗?那都别打!&老习在我身后,立马怒了:&贼你,妈的!找事呢?&那胖子毫不示弱,胖脸一横:&吓唬我啊!?动我下试试!&这时后边排队的人都急了,&弄锤子呢!要打架一边打完了再过来,少几把浪费时间!&我转身看了看周围没有带兵的干部,回过头来盯着他眼睛说:&让开。&&不让杂的?&&&我说话从来不喜欢拉锯,一脚踢在他小腿迎面骨上,胖子一声痛叫,身子立即弯下去摸腿,老习一个&奔脸&(就是膝盖顶脸)正中目标,胖子立即松开话筒蹲了下去。嘴里还硬邦:&我草你&&&&&& 1:14:32&&& &你来草。&我再没理他,拾起话筒,准备拨号,理都没理那胖子。我的手抖的厉害,不只手,全身都抖。不是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人打架,甚至是吵架吵上火的时候,就会全身发抖,完事之后才浑身舒坦。说实话,这里不是地方上,我确实有点心虚,毕竟是犯事来躲的,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要和我过不去?我长的很好欺负吗?电话还没打,几个人嚣嚣张张的走了过来,一口陕西味的河南话:&杂啦杂啦?干啥类?呀!打架类!&我转身看过去,打头的是个瘦瘦的,皮肤有点棕,嘴稍微大点,一口白牙阴笑着,有点流氓式驼背,迈着外八字走过来,后边跟着三四个一样德行的小子。&&& 1:49:10&第2节&&& 接上文,那几个人抽着烟晃荡过来,胖子也起来了,我一惊。怪不得这么横,原来也有人在旁边。没想到那胖子站起身来,一指我:&你马的站这别走。&转身看了看刚过来的几个,一拐一拐的走了。原来不是一伙的,老习很暴躁的人,大声对着那胖子的背影骂道:&瓜你吗个马的,以为你有啥本事呢!爷等着你。&也是一口河南话。(关于这个解释一下,我和老习家里都是铁路上的,反正陕西铁路上通用的都是河南话,所以都会的。)刚过来那几个一听,领头的就走近了,说:&伙计,家哪儿的?&&渭南。&&哟,老乡嘛,我咸阳的。杂回事?&原来是凑热闹的,我没搭腔,打电话给老爸说了两句话就挂了。老习和那家伙聊了几句,我回过身来给身边的人一人发了支烟,那小伙接了笑道:&要帮忙不?&&帮什么忙?该吃饭咯,牛X才等他过来呢。&&哈哈哈&那家伙笑起来像极了缩水版的乌鸦张耀扬。这里该说说了,这家伙叫李耀,后来巧的很和我分到一个连队,成了最铁的哥们。&&& 2:19:23&&& 讲个关于李耀的插曲,就在那天晚上,我们新兵一团照例在楼下点名,一帮人蹲在探照灯下,倒是颇有些壮观。点名的拿着扩音器喊着名字,各种口音的&刀&&岛&&捣&&道&声音响成一片。不听不知道,一听真搞笑,&杨伟&&陈念久&&李小龙&&成龙&都有,这些名字被点后,站起来的人都被哄笑一番,然后&李耀&&到&&金刚&&到!&然后就有人笑了,那叫金刚的站在那里,身体壮的不是一般,一看就练过健身,正是那天和李耀一起的一个。金刚转头看了看旁边有几个笑出声的,又看看李耀,点点头蹲下去了。祸从口出真是至理,不说话光笑都能招来灾。点完名后,金刚和李耀几个便尾随那几个笑出声的,一路护送回他们宿舍,看好房间号。一到十一点,五个人跑到那宿舍,敲开门就开打,把一个从四楼打到一楼,一楼打到四楼,再四楼拖到三楼,打的满脸是血站不起身还不停手,那可怜的孩子爬在地上捂着脑袋,不停的叫:爷爷,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你们别打了。&知道错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吧,半小时后过来,你不过来我们再去请你。&&哦&&好。&不到半小时,那小子提了个大袋子进来,五条软云烟,一堆吃的东西。&你这是干什么?&李耀露着大白牙,笑的再没有比他假了。那小子头上裹着毛巾,一脸贱笑:&刚才看几位哥没烟抽了,我去买吃的就顺便带了点上来。&我考,真是个懂的起的孩子,在部队一定发展的起来,五条软云啊,一千多块钱呢。这孩子是彻底被打服了。这李耀才说:&都是战友,杂这么客气,我把钱给你吧,就算是你帮我买的。&&不&&不用&话没说完,看见李耀拿出五块钱来,塞在他衣服兜里,立马不吭声了。&差不多吧?要是多了,你留着卖点药吧!啊?&&&& 2:59:31&&& 在成都的那几天,只是当兵前的一个过渡,没什么重要的值得讲的了,几天之后,我们便被西,藏军区来的干部接了,坐飞机进藏。说到这个飞机,老子满肚子的火,我们命背,坐的是军用运输机,外号&空中拖拉机&。坐了一次就令我对飞机彻底失去了兴趣,那飞机很大,里面是上下两层,四排长长长长的座位到头,颠的不像样子,上机前一人发两坨棉花,开始还莫名其妙,飞机一走明白了,不塞耳朵就聋了。一路上大家都在探头向下瞅,一边大声叫喊着热烈讨论,我向下看去,连绵的群山在云层中蜿蜒,看不到一点翠绿。我闭上眼,享受这巨大的轰鸣声带来的宁静。几小时后下机,不少人都吐了,对面不远处走过一大批穿褐色军大衣的老兵,他们看到我们下机,齐齐大笑着喊:&小朋友们!你们上当拉!&&&& 4:01:16&&& 说到我们进了藏,再换汽车,颠簸了两日,终于到了目的地&&日喀则市,我和王涛,老习分开了,却和李耀分在了一起。开始了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一下车,面前站了一排黑黝黝的士官,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兵连班长。第一位班长。我们很快被分成十几个班,我的班长姓侯,广东人,其实很年轻,看起来却像三十岁的样子。这里海拔接近四千米,很多人一下车就吐了,高原反应和重感冒的感觉很像,浑身无力,胸闷头疼,陕西的还算好点吧,毕竟是黄土高原来的。我们前两周基本上就是学叠被子,没有训练。我们在闲暇时在营区转了转,顿时心沉到了谷底,到处是土和沙石,树不绿,草不长。货真价实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气候极其恶劣,白天太阳直射,夜里冻得发抖。最无奈的是,晚上不是我们盖被子,而是被子盖我们。因为是新被子,很难叠成标准的方块,出来的都像没发好的馒头。我们夜里就把被子叠几层铺在身下,盖着大衣睡觉。这时,已经有不少人打退堂鼓了,有些没怎么离过家的战友,夜里站岗时便隐约听得到抽泣的声音。&&& 4:23:12&&& 穿的都是军装,武装部发的作训服,并不是迷彩服,说说吃住吧,住的是相当年老失修的几排平房,睡的是通铺,十个人躺尸似的排成一排,班长也一样。这都没什么意思,说说吃吧,各位,假如你挑食,毛病多。那么你该当回兵。在新兵连时,早上吃的是稀饭,菜和馒头。稀饭是淘米的水一样的东西,馒头还不难吃,加了糖和奶粉的,但是实在够小,毫不夸张的一口一个,全班八九个人,只给打一盆,大概是十来个。饭量再小的也喊不够。菜呢,更是军部的特色:一盘清爽的小白菜,一盘从罐头里倒锅里热热的豌豆(从来都不知道豌豆粒也算菜),一盘不断变换花色的咸菜。午饭晚饭呢,大型高压锅压的不生不熟的大米,菜呢,一盘窝笋炒肥肉,一盘洋葱炒肥肉,一盘粉条炒肥肉,一盘黄瓜炒肥肉&&汤是窝笋叶子烧的。味道鲜美,回味无穷。那时候轮流洗碗,一个大盆里洒点洗洁净,另一个大盆里是清水,这边洗了那边清。不干净也就那样了。水很宝贵。水龙头倒是有,到了冬天就是摆设,怎么保护都要冻坏。那时候排长姓高,叫高明,这家伙个变态,常常心情不好就在开饭前说:三排的听着,三分钟吃完饭洗完碗在我门口集合。唉,到现在我吃饭还常常把自己噎着&&&&& 4:56:08&&& 适应期一过,训练开始了。从队列训练开始,跟大学生军训的内容差不多,但是标准就差不只十个档次了,说来也怪,队列训练算来是最轻松的,却是当兵人最怕最厌烦的。稍息,立正,跨立,蹲下,坐下,向右看齐前后转,还有可怕的站军姿。你能清晰的感觉到你的心里有团东西在不断膨胀,烦躁的想抓狂,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站军姿是真会站晕倒的,讲个当兵的都知道的小诀窍吧,站军姿时,千万不能把重心全放在脚跟,眼睛看着前方的时候心里一定要想点别的事,否则,就会感觉四周围开始变黑,关电视一样,最后在眼前合幕,然后大家都会向你致意同情的目光了。各位猫友,再次解释一下,我在上班,有一些时候可能会有事,更新会慢一点,但绝对不会太监,喜欢这类型的不妨一天来看上两回吧。这必须是个完整的故事,也算是对自己部队生涯的一个纪念吧!&&& 5:35:48&第3节&&& 关于训练,这是部队生活必不可少的核心内容。我觉得有必要让经历过的回忆一番,没有经历过的抖个三抖。部队里训练分为队列,体能,战术,专业等等。体能训练的辛苦大家尽可以往坏里想,往极限想。我觉得它主要锻炼的不是身体,而是意志力。当长官发下体能训练的任务量时,若是你没有随时随地可以口吐白沫的本事,就别说出太过分了吧?不可能吧?之类的话来,因为你很快会发现没有不可能这回事,你对自己抗折腾的能力还了解的太少。第一次冲山头时,我几乎要崩溃了,脑子里想的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句话,五公里长跑时,想的却是上高中时的运动会,居然三千米的项目没人敢报,那是多么轻松的一小段啊!然后我又陆续知道,自己只能做的起二十个标准的伏卧撑,连续七十个下蹲,八十个仰卧起坐。而体能训练中有个名叫&端腹&的内容,就是躺平身体,把两条腿并齐抬起四十五度,不想说了,这个太邪恶了,不知谁想出来的。没做过的可以自己在床上试试,坚持五分钟及格。在这里还有个高原组合练习,一连串的折腾,没有多少意思,不细说了。然后是战术训练,这个还算轻松吧,就是使劲往地上扑,往前蹭,然而是要求标准最严格的。训练场地是戈壁一样的沙石地,常常一个猛子扑前去,手被尖利的石子划破,胳膊蹭掉皮,而大腿刚好垫上一块石头&&爬呀爬,爬呀爬,偶尔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战友,发现我们都黑了许多。还有值得一提的是紧急集合。这是个考验纪律性、警觉性、集体荣誉感、乃至不甘落后的有效手段。一天疲惫的训练下来,一落枕就着,连梦都没有,正酣的时候就会传来一阵令人尿急的哨子声,眼一睁还在发楞,然而旁边人的动作立即让我慌起来,直娘贼的!我裤子呢?我背包绳呢?袜子呢我草?&闭上你们的鸟嘴!&班长声音冷漠的像敌人。前几次的集合几乎都是惨不忍睹的。超时不计,穿反鞋的,没袜子的,背包打烂抱着被子跑出来的,扣子扣错的。有关领导面寒声冷一口四川话:&龟儿子都是从蛋壳里拱出来的!&&&& 6:03:23&&& 在新兵连我在七班,关系好的有个叫刘洋的,四川人,长的很机灵,还有个叫吴炎胜的,云南的,饭量极大,常常喊我陪他去服务社吃饺子,八块钱一碗,他有次居然吃了五碗外加一个鸡腿,服务社的老板娘咂吧咂吧嘴说:小伙子你常来,给你算六块。因为个子高点,我在七班当临时副班长,其实没什么权利,无非是好听点。这期间,有分区军区首长来了几次,选走了几个公务员,都是长的圆头圆脑的小个子。我比较鄙视这些被选中的,完全失去了当兵的意义,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发展机遇,却失去了拥有战友的机会&&还有个胖子,死活不想再当兵,一直装病,这儿不对,那儿不好的,天天找政委谈心,领导见了他就冒汗。那时候,周日放半天假,是用来洗衣服的,也有躲在宿舍写信的。太阳好的时候,有人在操场照相,崭新的冬装笔挺,都傻傻的摆着军礼的POSS.&&& 6:47:44&&& 接下来把新兵连做个了结吧,发生的事不多,我迫不及待想要讲讲下连队之后的风风雨雨了。接上文,在新兵连,大家都是从祖国各地而来,同一个原因走到了一起,刚开始都是公平的,除却早已认识的,我很背,因为是非正常分配,走的时候也不是我家那里的武装部,到新兵连时,我只有一个认识的人。整个渭南地区也就我一个。然而我想说的是:什么样的角色,再怎么换环境也不会逊色和增色。是虎就是虎,是猫就是猫,只要有时间,区别自然就会显现出来,一个人的本色很难改变,不会因为换个环境就突然由虫变了龙。在新兵连是禁止抽烟的,我们都会在训练间隙聚集到厕所,这时厕所就像个桑拿室,很多人在一起,烟雾升腾,相识的围成小圈,一边抽一边开玩笑。这天中午,我和刘洋等几个在一块,正抽着烟,过来一个瘦瘦的家伙,胡子拉茬,一点也不显眼。几步走到刘洋面前,说:&给我拿支烟。&刘洋大概是认识,笑了笑给取了支,然后那家伙又笑着说:&给个火。&我不知怎么的近几天一直烦躁不安,大概是想家的表现。听到他这话,顿时看着他不说话。刘洋把火机给他,说:&你介子(四川方言吧,没什么意思)几等烟民索。&那人说:&呵呵,忘带了。&就在他点着烟准备给刘洋还火时,我突然一转身,打火机直接被撞到地上,他看了看我,我也看着他说:&捡起来。&他脸色突然就变了,我几乎吃了一惊,一直是笑脸的样子突然就变成很凶恶冷酷的眼神。这人不简单,但碍于面子,我又说了一遍:&捡起来,如果摔坏了,要赔。&他突然又笑了,把嘴上的烟取下来,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你爸爸。&我受不了那轻蔑的眼神,立刻就血涌上头,一肘击在他耳根,突然的变故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等我一脚再踹出去的时候,刘洋才拉住我喊:&三儿,是伙计,是伙计!!&我此刻浑身发抖,两个人都被我甩开,嘴里还喊着:&笑你吗比,你爸爸名字你都敢问!&最后那小子站起来,甩了甩头,眼神几乎要发出寒光来,一指被众人架住的我,说:&有种,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了,你给我记住,我叫李兵。&我慢慢冷静下来的心突然有点虚,吗的,是个硬茬。果然,当天晚上,就有人来班上喊我,说有人找,我顺手拿起床边的外腰带,背在身后走了出去,刚要出门,刘洋一把拉住我说:&别去,划不来。&&跟我一块走。&他呆了一下,说:&好吧。一起去。&&&& 7:27:18&&& 刘洋和我一起走了出去,外边一片黑,来叫我的人带我们到了宿舍后边的空地上,靠墙根已经站了七八个人。我有点后悔,他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啊?该喊几个人来。出来了,硬着头皮也得把面子撑住,就算挨顿打,也算扯平拉。一站住脚,一个身影就飞快的近了身,我连忙退了两步,躲过一个边腿。&李飞,先别急。&有人说话了,是中午被我打的那个,他慢慢走过来,使劲的低头抽着烟,一直到抽完才开口,几个字带着一股烟扑了过来:&我很想不通啊!&我没吭声,刘洋连忙打圆场:&都是自己人,误会啊,一块去服务社吃个饭吧。&&刘洋没你事。&他接着说:&我不明白杂就那么烦人呢,走哪儿都有牛B找事。&&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我强撑面子,说了句软话。&你心情不好?我靠你心情不好就找我事啊?我他吗心情也不好,我兄弟些心情都不好,找谁去?&&来么,别打脸。&&你是纯粹的找事。我在家里没挨过事,到这了到边境了倒让你给我破了个处。&&兵哥兵哥,别上火撒,张三给倒个歉,你们都是老乡,不打不相识嘛。&&老乡?&李兵吸了口气,笑了:&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啊。你也配当我老乡!&&好了好了,张三给倒个歉吧,以后都在一起耍。&我想了想,说:&对不起,李兵。我的错,不知道你也是陕西的。&&这叫你吗的道歉啊?&叫李飞的是个爆脾气,再也耐不住,一声骂完又是一脚过来,我没躲,刘洋却上来一挡,说:&别动手撒,先和解嘛。&李兵一拳打在我肚子上,顿时一阵绞痛让我弯下了腰,接着又是一个正踹,我向后退了几步。正想着这下我可要还手了。李兵停下说话了:&看在刘洋和老乡面上,先就这样了,没打你脸。&说完转身就走了。这时我才听出来他的宝鸡口音。后边几个人一直没动,也跟着走了,只有李飞走前还扔下句话:&做人不要太嚣张。&我嘿嘿一笑,转身也回宿舍睡了。&&& 7:56:16&&& 李飞说的对,做人不能太嚣张,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从那后我对刘洋很照顾,后来,分区要求每个新兵连排几个节目,参加分区的元旦晚会节目选拔,我和一个咸阳的小伙叫袁曹龙飞的,还有刘洋,李飞等人排了个舞蹈,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正是MJ的经典舞曲-dangerous.照着碟片排练倒也不是很难,只是想找几个身体协调性和接受能力好的人实在是难,到最后勉勉强强倒是排完整了,本来以为烂极了,没想到最后选拔的时候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掌声相当热烈。可惜的是,政委说:&跳的还行,但是你们应该换套服装。&因为当时我们是把冬装正装解开扣子跳的,十分的不严肃。被刷了下来,回去后新兵连(其实是一个团的新兵组成的,所以是团参谋长任的连长。)连长吩咐必须一周内重新搞个节目出来,然后一个武术加倒功加音乐加捕俘拳的节目出锅,参演。摔了十几回后,拿了个二等奖,没有奖杯没有奖金,居然由我上去领了张奖状,当时我热泪盈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学的开学典礼,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差点就来个少先队的举手礼。&&& 8:55:06&第4节&&& 阳春三月,新兵连却还是一片荒漠的灰黄。终于分了连队,一个个都兴奋的不行,众班长鄙视的对我们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哪儿才是你当兵期间最舒服的时候!&唉,不管后不后悔,总是要来的,我和李耀,李飞,坐在同一个车上,一路聊着当兵前的事,解放牌大卡车满载刚出炉的新兵,九曲十八弯的朝连队开去。西,藏(以后简称藏)确实是地广人稀,我们从这里到连队居然需要两天的车程,这在内地是难以置信的。一路上路边的藏民都停下来看,有上学的小窝罗(小孩的意思)扬起黑里透红的脸蛋向我们敬少先队礼。心里倒真有了点军人的自豪感。途中在三连住了一夜,分到三连的就留了下来,三连是我们团条件最恶劣的连队,海拔四千五百多米,正是珠穆朗玛峰脚下(其实还有半天的车程),站在三连宿舍楼上,就能清晰的看见珠峰的雄伟风姿。珠峰属于三连管辖区。在此吃了两顿令人反胃的饭,第二天一早,车队继续出发了。目的地,樟木(藏唯一的对外通商口岸,与尼泊尔接壤,虽然只是个镇子,但在地图上找的到)&&& 9:52:30&&& 车队行进在藏的蜿蜒公路上,路边就是悬崖,窄窄的路面却是相当火爆的速度,蹲在车厢的后边掀开帆布向外看很是刺激惊险。藏的部队里的汽车兵个个都是牛逼的汉子。车队沿着一条河走,不知是不是牙鲁藏布江,慢慢的,路边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开始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有山泉,有城镇,有树木,一直等到达连队的时候,我们都开心的欢呼,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连队建在半山腰上,彻底被葱葱的颜色围了个严实,直到车开进来才现出连队的样子,我的眼睛忽然接受不了这样大片的绿色,看什么都觉得不真实。下得车来,一群老兵在连长的带领下热烈欢迎了一番,然后迅速分了班,老兵们帮着把东西提到了班里,并且帮着铺好床,桌子上摆着烟,水果等东西,告诉我们随便吃。真是令我们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被分到了二班,一起的还有三人:姜小风,山东人,孙林,重庆人,朱伟,江苏人,班上有三个老兵,一个班长,共八人。李耀被分在了四班,李飞在一班。至此,我们开始了当兵的日子。&&& 1:38:39&&& 分完班之后,休息了一会。(坐部队的大卡车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坐过的都宁愿步行)然后两个老兵,叫母洪明(真名!这姓氏我此生就遇到这么一个。)和靳茂云,带着我们在连队营区内转转。我们下了宿舍楼,就是停车的地方,操场,其实就是个篮球场,水泥地的,北面是山壁,南面是被栏杆围住的堡坎(就这么叫,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一个抹了水泥的大斜坡),我们跟着上了北面的楼梯,是石块砌成的台阶。十来米高,上边到处开的是小型的温室,里面种着各种蔬菜。其他的都是树,密密麻麻的树,举目望去便是尼泊尔的地界。往下看就是樟木的全景-一条公路像麻绳一般扭在山腰上,周围是高高低低的楼房,倒颇有些小县城的规模,我们一致认为这地方挺好。站了一会儿,靳老兵说:&你们已经下到连队了,不再是新兵连那么好耍,很多东西要自己去看去学,不要什么都让人说出来才明白。好了,快开饭了,下去吧!&这话虽然很和气的说出来,我却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吃饭前,连长发表了讲话,互助加油好好干少冒泡之类的。到了饭堂,饭菜已经打好,能比三连的强一些。吃完饭,第一句实话是副班长说出来的:&从明天开始,这个打饭洗碗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谁先谁后你们定吧!&刚才在学习室,无法更新,还请各位见谅。&&& 2:51:03&&& 接上文,吃完饭,休息会儿,七点准时电视室看新闻联播,呵呵,这是部队洗脑的一部分,还有每周几次的政治理论学习,时不时的集合讲话。都是在给我们洗脑,长期这样的效果是明显的,部队会为你安排好每个月,每一天,每小时的事情,生活变得毫无期待,毫无惊喜意外可言,可以试想一下,你现在坐在这里,看看日程就知道大后天的此刻你身在何处,在做什么,甚至在想什么也能猜个差不离,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可谈。不说远的了,看完新闻是休息时间,副班长也是上等兵,就是老兵,叫陈家明,贵州人士,长得很难看,有点像猫的鼻子和嘴巴,却长个马的脸,猴子的身高,还是个胖猴子。他把我们几个叫到宿舍楼背后,哼哼了一阵然后说道:&是这样,你们今天呢,来到连队,为接你们,班长垫钱给你们买了些东西,就是烟和水果些,你们一人先交上二百块钱,给班长先还了,不能让班长吃亏了嘛!剩下的就是班费,平时买些洗衣粉牙膏什么的&&&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部队再怎么也没这么好的,那几包烟,几个苹果,顶多五十块钱。居然售价八百!!这生意做的真叫霸道。即入虎穴,就让虎吃吧!刚来什么都不知道,大家也都不熟,什么都得先忍着。晚上熄灯后,班长躺在床上,抽着烟发表了一番讲话,大致内容是:1,从明天起,我们四个需要承包班里的卫生区打扫任务,必须在起床前打扫完毕,不能留一点死角。2,从明天起,我们四个需要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叠好自己的被子,绝不能叠的太烂,打扫卫生后,回到班里为起床的老兵及班长打好洗脸水,刷牙水,甚至挤好牙膏,待他们起床后把所有被子叠了。(他们的被子是叠好的,睡前挪开,放在椅子上,晚上盖的是公用被,不用叠成方块的,但必须叠整齐,长短大小必须一样,放在排里共用的储藏室内。)3,从明天起,副班长会带着我们去温室学种菜,并且以后这工作就交给我们了。那温室在山上,我们需要把粪水和清水用大桶装上,挑或者抬到上山的温室去。菜要保证质量和数量,因为连队要各班评比。4,从明天起,中午不休息,在营区大门外的路上训练队列。为期一月。表现好的话稍减。5,从明天起,要注意个人卫生,常洗澡洗衣服,如果有空的话,帮老兵也洗了,要洗就洗干净。6,从明天起,每天晚上熄灯后要搞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加强我们的素质,不在连里丢脸&&还有的我想不起来了,以后写到了再说,这一夜,我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副副三毛从军记的画面,满脑子就一个概念:从明天起,我就是个抱养的孙子了&&&&& 0:30:42&第5节&&& 那晚睡着后,我一直听到有风扇转动的声音,然而几天后我才发现,宿舍根本没电扇,这时才发现,我们连队后边是个山涧,很深,我听到的是那条小瀑布的声音&&樟木的景色真的很美,我空间里有照片,有机会的话发给大家看看。话题转回来,当晚很激动,或者说是恐慌。像个刚嫁人的小媳妇。以为会睡不着觉,结果刚躺下再一睁眼,发现灯已经亮了,正诧异间,发现全班人员都起来了,姜小风在叠被子,朱伟在扫地,还有个不见了,想必是出去打扫卫生去了,几个老兵在看着我,副班长睡在我旁边的铺上,正抽着一根烟,抖掉烟灰后,缓缓的说话了:&睡的很香啊!梦到啥了?叫都叫不醒恩?&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穿裤子蹬鞋套上衣一气呵成,不到三十秒便开始叠被子,副班长扔掉烟头&哼&了一声,我心里一沉:这下糟糕了,初步印象里我是重点&帮助对象&了。靳老兵转过身去,用那种很讨厌的老实人装H社会口气说:&帮你把素质搞上去难,帮你把毛病该掉绝对简单。&班长是个四川人,白白净净,嘴唇很厚。手里拿着杂志边看边说:&老子那会当新兵的时候,这个时候起床就直接在楼下了。&(言下之意该把我从窗户扔下去)我一声不吭,低头叠着被子。(告诉想去当兵的,面色愧疚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活下去的方式,当然,什么事都做好那是最棒的,然而老兵们才不会让你什么事都做好的。夸你不好找理由,打你的接口随便都是几十条),说到了叠被子,在这里再说两句,你们知道认真的叠一次内务被需要多久?四个小时!!我们一般都是把被子展开,平铺在地上,然后用内务板(当兵的发明的一种用木头做的工具,像熨斗,但比熨斗大的多的两个板)使劲把整个被子压平,不能留一丝折皱,然后再用板的边缘划出道来,然后按道来折,一般我们在之前就用尺子量好被子的宽度,然后平分成六段,并在被子上用钢笔画出线来,按这线来叠。有的被子厚点的,就要给被子上浇水,然后再叠就像牛皮纸样好收拾了,只是这样的被子盖起来可不舒服。每次认真叠完一次被子下来,我都会全身出一身大汗,觉得我使用夸张手法的人我不想与你多交流什么。被子叠好后只是个基础,接下来才是技术关键&&整理。把被子轻轻的端上床,放在指定的位置,不能偏不能斜不能靠前不能靠后,必须与隔壁床上的被子侧看成一条线。然后蹲在旁边开始整,用双手和内务板夹出棱角来,捏平每一丝细小的折皱。直到它看上去像个绿色的小箱子。如果这让你感觉到痛苦的话,那么每天晚上拆开它盖的时候你会更痛苦,只想把它展开轻轻放在身上,不敢乱动&&回到正题吧,我叠完被子,已经放军号起床了,部队的起床号和学校的起床铃不一样,当然我说的不是声音,是命令性不同,起床号响过之后,必须在三分钟时间内到操场集合出操,这天是周一,早操是升旗和队列训练。我连忙戴上帽子扎上腰带向楼下跑去。饶是我一秒没耽搁,操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了。我们新兵都乖乖的自觉按高矮站成一排,老兵才晃晃悠悠的下来,副班长挺着腰杆和肚子走到我们面前,说了句:&以后,留一个最后走的,看看有没有哪个老兵忘了带帽子或腰带,就给拿下来。&&&& 0:05:07&&& 接上文,连领导出来后,各排长开始整队,声音一个比一个亮,完事开始升旗。几个老兵抗着国旗走向旗台,无论是多小的单位,哪怕是一个边防哨所,升旗这事也绝不会马虎。几位老兵升旗的英姿就不详细描述了,接下来是二十分钟的队列训练,我们几个很小心的做动作,但是越小心就越会出错,老兵阴笑,班长表情很冷漠,副班长说:&中午再好好训练。&我感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越来越沉重。训练完,没有任何间歇,还有许多的活要干,卫生区还没扫完,我们简单商量了下,我和姜小风回班里搞,朱伟和孙林接着扫地,回到宿舍,我们先开始叠公用被,因为没经验,速度实在是慢,两个老兵一边数落一边上手帮忙,叠完被子铺床单,然后一个扫地,一个用抹布擦桌子,窗台。等他扫完后,把折叠椅在床下摆整齐。这时候老兵们去洗漱了,我们装垃圾,倒垃圾,摆放物品,然后副班长说先去一个人去打饭(小值日)。然后朱伟他们回来了,放好扫把等东西,开始整理被子,抹平床单。我在摆放老兵们洗完后的盆子和牙缸。这一件一件说起来就几个字,却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晕头转向,忙得不可开交,即便这样,还是有事情没做完就听到开饭的号声了。号声不容耽搁,正干着的事情立即放下,跑下楼去站队,各班带到饭堂前集合,唱完歌,排长说:&以后,每天早上开饭前上来个人搞小演讲,从一班开始。开饭!&小演讲,就是开饭前站到全连队伍前,背诵一篇自己选好的小文章,两三百字的就可以,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训练我们在众目睽睽下的勇气和反应。吃饭的时候,先是全部站在自己的座位边上,保持肃静,等全连都站好后,值班员喊&坐下!&才开始吃饭,我们坐下之后,没敢动筷子,班长又拉着脸,谁欠他钱似的开口了:&你们还不吃在等什么?家里还乱七八糟的。(老兵们都把宿舍叫家里)&我们连忙吃个馒头,饭都没喝完,赶紧跑回班里,把宿舍扫的垃圾倒掉,把这儿弄弄那儿弄弄,根本没时间刷牙洗脸,趁上厕所的时间在水龙头上抹两下。现在明白了,部队留平头是省去了梳理头发的时间。勉强搞完之后迅速戴上帽子扎上腰带跑下去集合,老兵班长们都在操场晃悠着抽烟聊天,一见我们下来,就问:&我帽子腰带呢?&糟!我话都没回转身又跑上三楼把所有帽子和腰带拿下去,出门前回头再看看宿舍,基本上算完成了吧&&下去之后,把东西递给老兵的时候他们脸上都是一副大哥的表情,靳茂云嘴里还阴阳怪气的说着:&麻烦你了啊,张老兵。&想必是我一脸的不开心让他看着不爽了。唉,实在不知道怎么做他们才算满意。&&& 1:26:03&&& 樟木的早晨,薄雾笼罩整个镇子,后来我知道,那薄雾从山下看,便是山间的浮云。正是春暖花开的气候,视野之内全是翠绿,各种鸟儿的叫声清脆悦耳,实在是赏心悦目。难怪分区,团部的领导最爱检查一连的工作。就在这大好春光里,一群整齐列队的士兵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们站的不是岗,是军姿&&上午依然是队列训练,果然与新兵连更是高一个标准,班长在队伍前边转悠,边大声复述动作要领:&挺胸收腹,两肩要平,双手自然下垂,双手中指紧贴裤缝线,两腿并拢,脚跟靠紧,两脚尖呈六十度分开&&(实在是记不准确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说着说着就突然拨开身边一个新兵的手,那新兵一抖,立即把手使劲按在腿侧。要么就走到谁身后,突然一脚轻踹在腿弯处,那新兵也一抖,立即使劲绷直了腿。所有新兵的目光都随着他走,看到他动作,都下意识的贴紧了手并拢了腿,班长转悠到我面前,笑着看着我的眼睛,我手脚都并的死死的,几乎僵硬了。他伸出手取下我的大檐帽,反过来将背面平平的放在我头顶&&然后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叠扑克牌来,一张塞在我两膝盖的中间,两张塞在我双手的中指指尖压住。然后全班的新兵都和我一样了,反顶着帽子,汗从耳前往XL,痒的要命。双手早已感觉不到扑克的存在,只得使劲压住,两腿更是夹的像咏春。突然孙林腿间的牌掉在了地上,轻轻的响声却令他震惊不已,头不敢动,眼珠子使劲往下看。班长走到他身边,直接就是一个边腿在大腿上。我靠,站的还真稳,帽子都没掉,班长不说话,把牌重新塞回他的膝盖转身走了。我眼睛看着远方连绵的群山,那是另一个国度啊,我忽然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我怎么会在这?我在干什么?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我在祖国的边境摆着鹌鹑的造型,是否对外边的敌人起到了威慑作用?&我想起了我的女朋友(当然,现在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她这会儿应该在认真的上课着吧!我妈这会该是给弟弟做饭,我爸呢,一定还在上班。我的朋友们呢,是不是还像那天一样依然被铐在暖气片上站不起蹲不下&&突然一阵难言的心酸袭来,我闭上了眼睛。&哟!睡着啦?&我一睁眼,班长已在面前,还是奇怪的微笑着,我说:&没,只是眨眼睛。&&眼睛都睁开!&他突然转过身大声说着,&想想你们漂亮的女朋友,还有十分钟。&老兵们嬉笑着聊开了:&女朋友哈哈,这会儿不知道跟哪个帅哥逛街呢。&&哎,不一定啊,说不定有好女孩呢,再过一阵才会跟别人跑了。&&那还不是跑了嘛!&&那不是废话,哪个倒是没跑呢?&场上所有的新兵都是沉默的表情,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12:40&第6节&&& 连值班员吹了哨子,大声喊道:&都有啦!听口令,原地踏步&&走!&我抬起手取下帽子,然后抬脚,这才发觉胳膊,两腿已经僵硬,迟迟弯不过来,一动腿弯就疼。&慢慢来,不要急,脚趾头在鞋里先抓一抓,慢慢再弯腿踏步子。&值班员是个排长,叫宫强。是个考入军校的地方大学生,但是在部队已经待了两年了,基本上算合格了。在部队,除了军衔之外,讲的是综合素质和兵龄,你当兵久,别人尊敬你,而唯一不分军衔的,就是军事素质,哪怕你是一个新兵,只要你各样训练成绩非常优秀,那也是全连都看得起的人,以后还会讲到这些道理的。我慢慢的踏步,越来越灵活了。然后值班员说:&休息十分钟,不准回班里搞乱内务。&解散之后,大部分新兵都来到了宿舍楼后边,也就是山涧边上,这里有许多树,遮住了越来越炽热的太阳。上了个厕所之后,我独自蹲在一块阴凉处抽烟,突然走过来个人,很过分的八字步。我抬头一看,是李耀。他咧嘴一笑:&哈,果然是你!&我也笑了,给他递上根烟,说:&你在几班?&&四班,在下边,你呢?&&我在二班,你是叫李&&&&李耀!&他变成了陕西话,然后笑着伸出手。我站起来握了握说:&张三。&(说实话那时候还实在不习惯握手整个礼节&&)&知道,渭南的么,咱连队一共七个陕西的,以后要常聊啊。&&么问题!&又说了几句家乡的事,吹哨子了,接着训练,然后是队列,班长一边喊口令,一边纠正动作。我和姜小风还算勉强凑合,朱伟和孙林简直是一个动作挨一句训。主要是动作没力度,站在那里没精神。所以说,在部队,当新兵的时候,最好在老兵班长面前时刻保持精神抖擞,千万不要天天愁眉苦脸,那会让老兵感到讨厌。接下来的训练没什么可细讲的,就是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纠正。一上午训下来,背湿透,全身酸。吃饭的时候,班长站在饭桌前说了句:&以后手洗干净再打饭!&转身走了。我们看了看,每个碗沿上都有个清晰的黑指纹&&姜小风一头的冷汗。几个老兵脸色难看,夹了两口菜也走人了,副班长说:&吃快点,大门口集合,给你们补课。&唉,饿得不行了,我们可不讲究那么多,狠狠吃了两碗饭,这才走到大门口去。/各位不好意思,有点事了,先离开会儿。&&& 3:46:41&&& 我吃完饭,戴好帽子扎上腰带和朱伟,孙林&三人成列&的走到大门口,我们连队所处的位置很难形容,就像是一个&Y&字,公路由上面的V延伸,而下面那个I就通向我们连队大门。该I是个二十来米的水泥路。可以说是个三叉路口,路口处有个小商店,铁皮房子的那种。老板是连长的弟弟,大概叫什么帅,我们平时就叫他&帅哥&。(唉,两年的津贴基本上就没领到过,每次发津贴时,他把帐本送到司务长那里,直接就扣了&&)我一出门,就看见许多老兵在帅哥的商店门口抽烟,说笑。这时候的太阳正是最灿烂的时候,虽然才三月,却已经让人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新兵基本到齐了,各班的老兵就走过来,你一句他一句的问话:&你们这批都是哪儿的?&&你们新兵连班长是谁?&&你们在家里是干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有几个新兵倒是兴奋的很,问什么说什么,老兵们不管听到什么样的回答都是哄然大笑。很像是得了失心疯&&说了会话,开始训练,结果训练的不是队列而是军体拳。说到这个军体拳,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它有什么实战作用,像是广播体操的作用。不过熟练以后,一群人动作一致,喊&杀&声震天,倒是颇具欣赏功能。老兵们相互恶心了一会,推出来一个做示范。其实我们在新兵连学过,尤其是我参加过那次节目排练,提前学会了军体拳和捕俘拳。有的同年兵,唉,你不得不说有的人确实是肉的不行,动作之难看,出拳之阳伟,接受能力之慢令人吐血,大部分老兵看不下去回班里去了。中午训练完毕,我们回到宿舍,水龙头下抹了把脸,就开始给午睡的老兵叠被子,叠完扫地,然后就是整理被子,在我印象里,前期只要有一点空闲时间我们就蹲在床边理被子,理啊理啊。突然一抬头,发现对面的战友在新兵连被晒黑的脸又白回来了&&下午是理论学习,我们戴上帽子和老兵的帽子以及笔记本(就是用笔写字的本),跟着老兵前往学习室,也就是昨天的电视房,进去之后,老兵坐着新兵站着,等讲课的指导员进来后,大家才重新一起坐下。指导员是重庆人,嘴唇也很厚,看上去像是一直撅着嘴,听老兵们说,这家伙是个有名的笑面虎,表面和蔼,手段狠毒。像连长吧,脸很白,白殿风一样的白,扁平的脸,像僵尸一样,什么时候眉头都皱着,让人看着就害怕,但是老兵们说连长好说话,有什么事你拿点东西过去,他就能办就办。而指导员常常把拿着礼进去的兵骂出门来,刚开始大家以为那家伙正派,后来听更老的兵说,你要拿个厚信封进去他一定不赶你出来&&指导员坐定,开始了老套的欢迎词,什么新鲜血液,长江后浪之类的。然后由&毛思邓理&开始,讲到&三个代表&由解放前讲到解放后。旁征博引,举例说明。根本不带看文件的。整个学习室非常之安静。空气仿佛都凝固着,新兵们开始有人打瞌睡,我也渐渐不行了,眼皮使劲打架,如何努力也无法清醒过来,旁边的母老兵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才稍微好点,后边有个新兵,坐的笔直,头却平平的耷拉下来像死了一样,旁边的老兵怎么掐都不管用,急得上火,终于,指导员看见了,却不动声色,继续讲着,突然一手抬起拍在桌子上&啪!!!&声音之大,所有人吓了一大跳,我心跳都加速了,一下子清醒了。指导员还是一副微笑:&晚上激动的没睡觉吗?刚才睡起来还打瞌睡,是不是要给你们补个觉啊?&唉,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刚才大门口那么大声音练拳喊&杀&,还刚睡起来??就这样子强撑住上完了课,宫排长说:&回去换衣服,一会听哨音操场集合。&&&& 4:24:41&&& 说到这个换衣服,还真值得聊聊,部队里平时穿的,就那么两套衣服两双鞋,一个常服(就是正装),一个是迷彩服,一双胶鞋,一双皮鞋。然而就这两套衣服有时候一天需要换五遍。比如说早操是队列,穿常服,然后上午战术训练,又换迷彩,下午学习,换常服,完事体能训练,换迷彩,看电视前又换回常服&&有时碰上下雨下雪的中断训练的,还是得换,但是时间往往很紧迫。导致当兵的慢慢具备了专业模特都难以企及的换衣服速度。我们有两套迷彩服,一套像被子一样叠好放在床头柜里(你见过叠成砖头一样的衣服吗?)长期不动,只作内务用。另外一套在储藏室,其实就是一个空房间,每层楼一个,里面有官兵自制的衣架,一排可以挂整个排的衣服。新兵们换衣服时,大部分就站在衣架前,脱裤子穿衣服的,如果让一个不知情的人看到,那真是一副纠结的画面。我们回去换了迷彩鞋,迷彩服。上个厕所什么的,然后就去楼下等待,基本上在部队都是提前到位等命令,而不是听到命令才赶到现场。几分钟过后,人员集合起来了,各排值班员向连值班员报告整队完毕,然后宫强跨立在队伍前,说:&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是体能训练,大致内容分为,跑步,军体拳,组合练习,&三个三百&(三百个伏卧撑,三百仰卧起坐,三百深蹲起立),器械。咱们连队是边防巡逻连队,加上连队营区面积小,跑步是重点内容,也是我们连的招牌项目。本来今天下午安排的是军体拳,但是我们新**刚下来,我们就出去跑上一圈,了解下周围的环境吧!&话刚说完,老兵们齐齐大呼:&好!好!跑!&果然够招牌,看来以后首先得把长跑拿下来,这里需要说明一点:我们在新兵连的时候,海拔太高,包括三连,二连,团部,海拔都高。在那里跑步并不是锻炼身体,而是伤害身体。只有在我们连这样的海拔,跑步才是锻炼的课目。接下来很简单&&向右转,跑步走!&&& 5:46:55&第7节&&& 跑出营门的时候,心里有种痛快的感觉,说实话,比起待在班里看老兵的脸色干活,我情愿一天到晚不休息的训练。队伍跑到帅哥商店那里就开始向Y的左边跑,这是个下坡路,而且是樟木镇的街道。平时跑步,假如向右跑,大家都很丧气,因为那全部是上坡路,并且两边没什么可看的,一边悬崖,一边峭壁。其实都一样,去得时候上,回来就下,但是大家还是喜欢跑左边的路,注意,是喜欢不是宁愿。队伍向下跑的时候,速度很快,步子也大,由于是下坡,胶鞋在地面上拍出&啪啪&的响声,整齐响亮,一路下去,人见人闪,车见车让。路边的居民商贩都驻足目视,一些楼上的居民也打开窗户向下看,这个镇上,有三分之一的四川人和其他地方人,其他的是藏民。唉,好吧我全告诉你们。这条街上,除去饭店,小超市,加油站,go-vern-ment单位之类的,剩下的就是情报单位和色,情营业场所&&据说都是从内地淘汰到拉萨,再由拉萨淘汰到其他地方的没生意的小姐,价钱还不便宜。连队很多人与下面的小姐有纠葛,这都是后话了,以后会写到。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小色,狼&,这是流落到我们连队的几只狗之一,长得比猫大点,却是最嚣张的一个,连队老兵们给这些狗起的名字简直是令人无言,除了小色狼还有&高压锅&&英雄&&海螺&&大力金刚掌(简称大力)&。这些狗都是跑到连队来混口饭吃的野狗,但是它们实实在在的为我们连队做了不少贡献,是最负责任的岗哨。连长都不允许士兵打狗(其实大家都把它们当战友看)。小色狼最喜欢跟着队伍跑步,一路下去兴奋得不行,见人吓人,见狗咬狗,气焰嚣张令人想拎起来揍一顿。樟木街道是如同盘山公路一样的,一路弯曲着向下,总体坡度五百多米,我们一路跑下去,口号声震天,向下跑人会不由自主的大声喊,何况是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一路畅快的一直跑到了海关通行处,这是入关的一道大门,远处还有一座桥,叫友谊桥,那里过去就是真正的出国了,可惜尼泊尔这样的国家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言。我们跑过海关,就在会晤站下面休息了一会儿,会晤站隶属我们连队,这单位实际比我们连队还高一级,但是里面只有三个人,两名军官一个公务员。这可是个最好的休养闲职,很多有大关系的军官,从主管退下来都愿意来这,而这里面的公务员,是在我们连队选的,更是个爽歪歪的职务,不过要等到老兵退伍后我们才有机会。会晤站旁边是连队的水电站,靠山上的水流发电,供连队使用之余还卖给镇上的单位。这里也是连队的兵调下来的,也是人人想来的好地方,里面有一个军官,一个士官,三四个士兵值班,后来,我就来这里待了三四个月,日子过得不叫一个灯红酒绿。扯远了,说到我们休息完毕,就开始返回连队,这可不像刚才下来那样了,从一开跑,前面就压着步子,非常之慢,没跑过的不明白,等真正跑一次大上坡就会知道,这样的斜度慢跑上几百米都累的不行,何况是好几公里!我们第一次跑,都在努力的坚持,一点也不愿丢脸,一个个一声不吭表情凝重的向前跑,大概到了一半的地方,宫强喊了一声:&解散,往回冲!&顿时拉开了距离,各地人的身体素质也体现出来了:有两个藏兵,果然不是盖的,当即冲到了最前面,也看不出拼命的样子,接下来是贵州的,然后就是我和李耀等几个陕西兵,重庆兵,还有山东的,最差的是江苏兵。一个个气喘吁吁,捂着腰,面色苍白。(这里不含任何地区攻击和诋毁,只是身体条件的事实。)那真是在拼意志啊,腿完全是靠惯性在向前移动,脑子一跳一跳的疼,口干舌燥,口水黏稠,胸前像快要爆炸一般难受。我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不行了,不行了,得休息一下。我旁边跟着母洪明和靳茂云,两人看出我越来越慢,一人一边拉住我的胳膊往前拖,一边拖一边喊:&不能停!一停就跑不起来了,现在你跑多少,就进步多少。&我双唇紧闭,意识恍惚,靠着一丝不服输的劲,拼命坚持着,然后觉得越来越清醒,胸口的难受感觉也不那么明显了,双腿已经机械化,后来知道这就是第一个极限,然后又会这样,如果继续坚持,还会再次突破,但是如果一旦停下来,彻底放松了精神,那么只会让自己更疲惫,并且对跑步产生心理阴影,更难以突破极限。最终,在俩老兵的帮助下,我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连队大门,名列新兵第四名,一到操场,前面几个笑着向我致意:&你怎么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咧嘴一笑,大声回答道:&爽!&&&& 7:51:50&&& 我全身瘫软,两腿不住的发抖,只想喝上一肚子冰凉的水然后躺床上去,这时一个老兵走过来给了我一脚:&赶紧站起来,慢慢走一走,不要直接就坐下,否则你明天连床都下不了。&我连忙爬起来,绕着篮球场高抬腿走,两个藏族的和贵州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篮球在打,几分钟后,大批人员回来了,新兵一个个都是面无人色,脚底下发飘,而老兵们大部分倒是一回来直接奔篮球架下面打球去了。我不由得暗叹一声,老兵果然有他们牛逼的本事。我在角落里和李耀聊了会,又集合做了&三个一百&。这一天的训练算是结束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值班员对新兵下午的表现点评了一番,然后宣布道:&从今晚开始,新兵们开始排夜岗。具体的看完新闻去找文书看。&夜岗我们在成都兵站的时候也站过一次,不过那是什么呀!两个人往那儿一座,面前的桌子兜里放着一整条的烟,一边抽一边聊天,还没小区的保安严格。在我当兵的两年里,一直感觉夜岗是个习惯漆黑,习惯孤单的好途径。尤其是一个人站的时候,孤零零的一个身影,抱着枪看着远方的灯火,四周静静悄悄,思绪奔腾,很容易就进入了一种与黑夜与世间化为一体的错觉。当晚看完电视之后,跑文书那里一看,基本上都是一个老兵和一个新兵站,我可不喜欢这样的搭配。我和副班长一个岗,不过是在明天晚上,看来今晚还能睡个囫囵觉。说到这个夜岗,倒有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口令。那是整个分区统一传达到各个终端单位的一些随机词语,比如说,今晚的口令是&学习&,那么站岗的必须牢记这个词,当有人接近连队大门时,就要大喝一声:&口令!&那边需要回答:&学!回令!&&习。&这时对方的模样已经看清楚了,于是就客气的说两句话:&今晚你第一岗啊?&&是啊,你杂才回来?&&&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对话搞笑极了,像土匪窝的暗语,又像是文革时期的人们见面说话时在前面加一句毛语录一样:&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六婶,买菜去啊?&&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是啊,整两根黄瓜给老头吃&&&夜岗时,连队的几条狗,都会跑到大门口来,一边卧两个,最敬业的是小色狼和高压锅,只要一有陌生人走进连队门口那条道上,就会立刻叫着跑过去。我们这时就可以慢慢走上前去,潇洒的喊一声:&口令!&不扯远了,当天晚上,我们给老兵铺完被子,伺候他们上床之后,副班长说:&下午跑步累不累?&&还可以啊。&孙林比较活跃的一个人,笑嘻嘻的回答。&嗯,那好,今晚开始加班,帮你们把体能赶上去,你们做好心里准备哈。&心里准备??这么严重?我心里苦笑一声,总是要来的,那就来吧!&&& 8:51:28&&& 心里再怎么准备都是没用的。那晚我几乎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熄灯号一响,我们几个关了灯,轻轻的爬上床去,心里紧张的要命,沉默了一会儿,指导员进来查铺,转了一圈,说了句:&早点睡啊,别折腾的太晚。&转身走了。一阵恐惧的感觉袭来,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凄惨。副班长说话了:&搞体能是为你们好,看看今天下午你们跑个步,个个要死要活的样子,以后有什么任务也轮不上体能不行的。我也懒得给你们搞,每个班都在搞,咱们班也不能落了后。&&嗯嗯。&陈家明掀开被子,传了个秋裤,光着上身下了床,说:&起来,头朝外。先伏卧撑准备!&(我们不是双人的架子床,是单人的木板床)我们几个很快头朝外摆好了伏卧撑准备的动作。&先坐五十个,我看看。&哦,五十个伏卧撑,倒不是很可怕。我们四个做,三个老兵给数数,班长在最里面的床上啃鸡爪。我低着头,一口气做了三十几个,就开始觉得胳膊难以支撑,开始放慢了动作,隔几秒做一个,可越是慢越是累,每做一个都觉得是能做的最后一个了。这时,孙林第一个做完了,站了起来,刚要说话,班长那四川话冒了出来:&谁喊你起来的?&&我&&我做完了。&&什么做完了?&&伏卧撑撒&&&孙林傻不拉几的,唉,要糟,我心想着。只听&啪&的一声,孙林吸了口凉气。我抬头一看,是副班长拿腰带在孙林大腿上狠狠抽了一记。&你什么都没会呢,倒先学会顶嘴了?班长问谁喊你起来的?&&没有人喊我起来&&&孙林手捂着大腿,低头说道。&以后完成任何任务,都要先打报告,让你说了你再说,让你结束你再结束,懂得了么?&&懂了。&我们几个一起说。&你们三个做完没有?&&报告,完了。&&先撑着休息一分钟。&&&&&做过的都知道,有时撑着比做着还累。隔了会儿,陈副班说:&起来吧。仰卧起坐准备。一样的,先做五十个。一分半钟之内。&我一下字趴在床上,趁机休息了两秒,然后翻个身,抱着头,做起仰卧起坐来,孙林和姜小风要求压脚,说是越做越向上跑。我把脚塞在被子下边。一阵&咔哧喀哧&的床响之后,我第一个打报告,说做完了。副班长说好,休息一下。我平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大腿又开始抖了。这是肌肉负荷过大的表现。等他们三个做完之后,又一起站起来做了五十个下蹲。(这里需要说的是,平时下午做的三个三百,是分几次做的,就像这样。而不是一次性做完。)做完之后,我看看表,才十点四十五,不知道还要做几遍才能睡觉,我好困啊&&副班长说:&好啦,热身完毕。休息也完毕。下来开始搞体能。&&!!!!!&我们几个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如果看得见,那一定都是绝望的眼神。&把两手分开放在两张床边上,脚并起来搭在那头的床头柜上,快!&我心想,这样做伏卧撑吗?那一定更累&&开始之后,我才知道,那确实。&先自己做,看做多做几个,下去的时候背部要和床平齐,上来手撑直,开始。&唉!不怕大家笑话,我做了十六个后再下去就上不来了,头垂在那里差点就睡着了,汗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滴。整个身体虚脱了。&起来!&我的背上挨了一皮带,声音挺响却并不是很疼,我咬着牙使足全力终于撑了起来。&你们做了几个?&&十六个。&&十二个。&&二十个。&&十五个。&&真丢人。&靳老兵评价了一句。副班长说,&现在开始,我数一个,你们做一个,动作要快,一下去就上来,快到底的时候发力。不要心里想着做不起来。一!&我照他说的,迅速的做了一个,刚刚抬起身后,又听到&二!&又连忙弯下去。就这样一二一二的数了几遍后,我发现他喊的很有规律,每次都是刚好打算放松一下的时候喊出来的,搞得我一直紧张着,气都没法大喘。这样做了大概三十来个,终于不行了,我两只胳膊撑着软软的身体,根本不能往下放了,一放就要掉下去。&一&&二&&你怎么不做了?&&不&&不行了,再下去就撑不住了。&&撑不住就不撑了。一!&我狠狠的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了下去,&啪叽&一声,我迎面掉在了地上,两只胳膊背在身后,我连疼也顾不上了,闭上眼睛贪婪的休息了一下&&&&& 3:33:45&第8节&&& 接上文,我精疲力尽摊在了地上,却没有想像中产生的骚乱,根本没人理我。班长扔掉鸡爪,哼哼了一声:&还是个演技派索!&副班长站我面前,说:&起来!&我没吭气。&一个都做不起了?&他蹲下来和气的问。&真的做不起了。&我慢慢的抬起头,声音无比楚楚可怜,&浑身发麻&&&&哦,那是这样,你再做一个,最后一个。起来。&副班长一手捞起我,鼓励的口气。我使劲再次把身子撑起来,他说:&一个!&我吸了口气,止住身体的剧烈抖动,迅速的做了这另我无比后悔的所谓最后一个。身子刚撑起来,就感觉一只脚跟落在背上,猛烈的力量让我再次结结实实爬在了地上,胳膊也扭了,下巴磕的生疼。紧接着便是一只脚面迎面踢来,我的头重重的磕在架床的柜子上,脑子&嗡&的一下,紧接着又是一皮带响亮的抽在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我心里愤怒又不解,为什么打我?&不是说一个也做不起来了吗?是不是起床也起不来?&呃&&真是个卑鄙的圈套。我耳根抽痛,真想站起来找把刀剁了这王八旦,可最终还是没有,能动之后,我慢慢爬起来,重新撑在床边上,说:&对不起,我错了。班长!&班里静悄悄的。这时才十一点十分。班长说:&知道错了就好。继续。&然后的就不复述了,休息了一分钟后,我们把手撑在地上,脚搭在床沿上,双手压着一张报纸,脸上的汗滴在上面,标准是:报纸被湿透就可以休息了。然后还有下蹲,是一个抗着一个做。到睡觉的时候,副班长说:&是为你们好!&次日,我早早的醒了过来,叫醒了朱伟他们,然后叠好被子,一块出去扫地。扫到中途,让孙林和姜小风回去,叠被子扫地,伺候大爷们起床。我们几个的腿都疼得无法言喻,走起路来像拉在了裤档里,我这样给朱伟说的时候,朱伟嘿嘿笑。朱伟是个个子矮矮胖胖的江苏兵,长的很老气,却脾气很软弱,总是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后来孙林调了班,姜小风被上边通信站选走,一直到老兵退伍,都是和我两个人伺候着四个老兵,我们干活的默契已经化为眼神&&唉,老猪啊,不知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4:11:48&&& 同样的清晨,同样的美丽的樟木。我们穿着崭新的迷彩服站在操场,一样的朝霞漫天,我却再不是昨天的那个张三。眼前的一切开始无比真实,我已经成为了一名樟木的新兵!这是没挨过搓的新兵们不能体会的,丢掉的脸,要靠我自己的一步步努力十倍的夺回来!我们面对着远方的群山,全连跨立,值班员喊:&吸气!&很多人清清喉咙,夸张的吸气,&喊!&&啊&&&&&&&&&&&&&&&&&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无奈随着一阵气震山河的呐喊飞向大地,每个人扯红了脖子,像要把大山震聋一般的吼叫。这是我们连队特有的早操前准备工作。西玛拉雅的尾巴,祖国的边境线上。一群年轻的生命在这里表演坚强和忍耐。(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去大声放肆的叫喊,大概也只能去迪吧了。回来之后,我最怀念的便是这一声长长的吼叫。)吼完,散开打军体拳,还好,若是跑步的话非要了我们新兵的命,腿都快断了。军体拳打的如何先不讲了。我们解散之后迅速的该扫地扫地,该回班回班。仅仅是一天,所有新兵的动作快了很多,如果你看到一个新兵这时候晃悠着没事干,那你一定是看错了。我们连队水电资源丰富,但是我们几个前几周都没洗过脸&&今天是我小值日,早上打饭倒没什么,只是稀饭烫了手,而中午打饭时,我才知道,这玩意也得抢&&一群小值日,给班里把菜端好之后,碗摞成一摞,并拿着一个碗守在厨房小门口,等炊事班的人喊一声&进来一个!&立马冲进去好几个,把那半人高的大高压锅抬出来,然后其他人围成一圈,等着动手。这是因为高压锅蒸的饭,上边稀的像稀泥,下边硬的像水泥,只有中间的饭是好的。抢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给班长老兵抢。李耀正巧也在,我俩就打配合,我挖他端。我俩的犯规动作让其他人怒目视之,管他呢,弄不过老兵再怕了同年兵,还混个屁呀!(说起来惭愧。具体惭愧什么以后说。)那天早上还是队列训练,一夜之间,许多新兵的脸上都没了昨天的新奇和兴奋。代之一副压抑的冷漠。看来昨晚是真正的欢迎仪式啊!训练间隙,我依然和李耀蹲在一起吹牛,他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几个星期后,我们便成了众人皆知的张三李四不分家了。其他的内容与昨天无二,一直到晚上睡觉时,我以为自己会心虚,然而事实是我倒坦然不少,只要死不了,算什么呢?来吧英雄!没想到的是今晚倒比昨晚还轻松了些,只是多了个端腹,那家伙,那真不是一般的崩溃&&身体平躺,双腿并拢抬起四十五度,副班长拿着根烟转悠,谁敢落下一点,烟头就上去了&&除了朱伟挨了一腰带之外,一夜安宁。&&& 4:44:48&&&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有了节奏感,每一天的每一秒该干什么心里初步有了个数,除了内务这东西永远无法达到搞好这一标准,老兵要找你事随便在班里看看都能找出问题来之外,其他没什么非常难的东西。值得一提的是,连里每个老兵床头都有根木制的防暴棍,我们又不是武警,这玩意的用处可想而知。这天到了下午体能时间,课目是器械。不得不老实说一声,让大家失望了,我个子高身子瘦,器械这玩意真的令我有了阴影,像前面朋友提出来的,器械怎么搞,来,我告诉你。我们连队是个&L&形,下边一横是操场,通往外边的大路,那一竖通往四班,守着下山的路。我们连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没有围墙的连队,走过四班就能下山,一路跌跌撞撞能通到樟木街上。四班前面一点是器械训练场,说是场,其实小的可怜,十几平米的沙地,设了一个双杠一个单杠。年久失修,人一上去晃荡的厉害。这天带队下去之后,先是讲解了一下,然后一班长张洪民,云南人士,个子不高,却是连队军事素质的冠军,脱掉外衣就是传说中的倒三角体形,这可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观赏品,纯粹是汗水和时间积累的产物。由他上去做示范,只见他轻轻一跃上了杠,然后一边说一边做引体向上,毫不见气息不畅,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晃悠的,仿佛是机器胳膊一般,接着做了二三四练习,双杠一二三四练习,本来共有八练习他都能做,但现在部队对器械要求很低,做到四练习已经算不错了。我们合格的标准是一练习十二个,二练习八个,非常之水。唉,说着容易做着难,本人直到老兵退伍才勉强及格,还是摆浪摆够的。其他同年兵最好的也就是三练习能做几个,老张是二期士官,有时叹道:&一连的器械后继无人了。&我们一个个低头不语,这才是真正的惭愧了!过了两周,新兵中开始骚动起来,因为炊事班和电站要选新人了,还有喂猪的猪司令也要换人。可千万别鄙视喂猪的职务,这可是肥缺。因为不仅不用再训练,优秀士兵必给一个,还有入party名额一个。最重要的是,不必再与老兵朝夕相对&&这时候懂得道理的都开始活动了,夜里往连长指导员房子窜的人不在少数。最终经过看不见的激烈角逐,七八个人有了新岗位,脱离了苦海。我和李耀依然在班里,越来越熟练的活下去。&&& 5:34:42&第9节&&& 我们连队一共九个班,之前所讲&L&的是连部这边,还有一半在出大门向左一公里外的机务站,他们每天早上搞好内务卫生带队过来,吃完饭训练完又带回去,如此反复。那边远离连部,新兵们更是过的凄惨,后来有个云南的,新兵连和我一个班的,被打成了癫痫加脑震荡,是真是装不知道,总之是一个月后送去了军区医院,住了一年跟着老兵一起退伍回家了&&还有一个四川的,找关系加花钱,调离了三团,回四川某部继续服役了。这些都未亲眼所见,不多说,讲讲站岗吧!我们连队对岗哨要求并不严格,不像各位在市中心见的军区大院门口的岗哨,端端正正栽在那里。我们的白岗一小时一换(后来改俩小时了。)夜岗俩小时一岗,那时候挺喜欢站白岗,可以光明正大的休息和安静一会儿。刚开始我们都是自己站自己的岗,过了几天老兵胆子大了起来,很多都让新兵代站。白岗倒无所谓,站一天我都愿意,可夜岗呢,要是你的下一岗是个很恶劣的老兵,那么就很难交下去,常常就一站站个通宵岗,第二天还没时间补觉,那时候天天都是闭眼就能睡着。哪儿像现在,还动不动就失眠。一开始,和我同一岗的是母洪明,他是个脾气很软弱却又喜欢摆老兵架子的人,算是他们一批里比较窝囊的一个。(唉!就是这样子,哪个老兵打你,你只是恨他,要是不敢打你,你却又很鄙视他&&)我和他开始站夜岗时,他很别扭的操着老兵的口气,给我讲他们以前有多惨,我们有多么的幸福。讲他们做事多么的效率而我们多么的肉头(办事不利,笨的意思)我笑着听,也不插嘴。有时也说其他老兵的坏话,有时也夸其他老兵的厉害。说实话,母洪明除去胆小怕事,军事素质相当不赖,长跑是连里前三名,更是以前的军械员,对连队的各种武器了如指掌。唉,看来要混的出色,除了努力还要看天分啊。我们坐在地上聊着天,吃着我在帅哥那里买来的鸡爪花生之类的东西磨时间,高压锅和小色狼趴在一边,一切仿佛都那么平和。后来对班又换了副班长,我夜夜站岗前去帅哥那里买上些小吃和白酒,一边与他喝一边听他讲连队的每一个老兵和班长的故事,慢慢的把我当作下一任副班长来培养了。有什么任务都交给我来做,比如每天的安全日记,开班务会时的记录,提鞋拿帽子等等的都是&三儿!三儿!&我也很勤快,常常把事情做在他要喊我之前。除了器械训练之外,我也从不给班里丢脸。只是班长大概是觉得我耍小聪明,对我很冷淡。其他嘛,除了累,一切还好。也正是在夜岗上,我和李耀聊的最多,等后来我们同年兵当文书之后,我俩便找他把我们排成一岗,天天晚上喝小酒聊天,(当然不敢多喝,都是偷偷的。)交情也越来越深。而老兵们呢,也不再那么没事找茬了,毕竟几个礼拜的生活,大家都懂眼色了许多。连队处在了一个很微妙的和谐阶段。&&& 6:08:20&&& 说说训练吧!下连队大概两周之后,我们分了枪,开始了连队主要的军事训练。一至九班的编制是不一样的,有轻火力,重火力,和排炮,高射机枪班,具体的分配鉴于军事保密原则,这里不好详述。总之呢,因为当兵前是CS铁杆玩家,战队的狙击手,所以我争着报了把狙击枪的名额,现在还记得枪号是502516,一把八五式狙击步枪,土黄色的托,长长的很漂亮。老兵们却个个要最普遍的步枪81-1,后来才知道,步枪比火箭筒,狙击枪都轻一些,训练起来轻松&&我那长长的狙击步,在爬战术时常常在地上垮啦垮啦响,不只老兵,排长都要给我屁股上来上一枪托。需要说的是,我们连队没有沙地训练场,没有草地训练场,全部都是水泥地,我地个神哪!练过战术的可以想想,一边一边的卧倒起立,低姿仆俯。在坚硬粗糙的水泥地上是什么感觉!我们第一天训练时,大部分人胳膊肘就出了血,胯骨几乎要摔碎,手腕上无一不被蹭的鲜血淋漓,转头一看老兵,我靠,护膝加护肘,而且训练时稀里马哈就过去了,因为人家真正需要标准的时候标准的起来。我们两天训下来,都成了伤员,连忙托人去街上买装备。先是护肘,发觉不行,后来把护膝带在胳膊上,里面塞上厚厚的毛巾,才好了一些,就这,一训练伤口又裂开,鲜血浸透了毛巾,渗过迷彩服印在训练的篮球场上&&通过训练,我发觉了部队的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不管实质怎么样,表面工作一定要出色!基本战术训练一段时间后,开始了专业训练,我们是边防部队,主要任务是边境巡逻和潜伏。就是看守界碑,抓捕contraband和非法越境人员。其实后来我发现,在樟木这地方,一连充当了许多角色,是樟木必不可少的单位。由于我们连是当地人数做多的单位,所以很是嚣张。我们不但管边境,还管海关应该管的contraband,平时跑步碰到堵车就又成了交警,有些卡车司机很横,堵在那里就是不退一步,谁也不敢上去骂,等到我们跑步到那里堵住,群众就开始议论:&要通了要通了。&老兵们根本不喊不叫,一群走过去直接就砸车,拳打脚踹石头砍,司机简直不敢相信,连忙开着车,都自觉的让步。我们还是街上某些行业的主力消费者&&这个以后再讲吧。在连队待了一个半月之后,我意外骨折了,说出来大家别不信,我胳骨折之后,不光自己开心,大家都很羡慕&&接着,讲讲部队医院的事吧!那可不是一般当兵的都有的经历。&&& 9:01:51&第10节&&& 也算我运气好,恰恰是在为了迎接军区总医院副院长(名字忘了,但是在全国都很有名气的一位将军)带领的下基层为官兵体检的打扫卫生之中,零五年在藏服役的朋友不会不记得那次巡诊。需要说说,部队里的打扫卫生是件举足轻重的任务,每天几个小打扫,一周一个打扫除,碰到领导来检查更是大规模的卫生清理,后来有一次成都军区政委张海洋将军来我们连队检查时,我们还干过刮砖上的青苔,拔森林的草这样难以置信的事情。好了言归正转,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我们连队构造奇特难以书面表达清楚,大家也不要费力去构思了,那天安排的打扫卫生中,有个清除营区所有杂草及废弃物的项目,我正在拔草,朱伟跑过来说副班长叫我去饭堂门口,我得令立即跑过去,原来是连长看到饭堂前的高墙上有杂草,就让陈家明想办法清理,那厮直接就喊我,过去一看,我靠,六七米高的墙啊,没有办法落脚,怎么搞?后来大家纷纷出主意,最后把一根绳子扔上去缠住一棵树,一头拴着我,另一头三个人拉住,就这样爬了上去,事情的结果是绳子断了,我从五米高掉下来,还好是贴着墙,最终斜着下来断了胳膊。说到这个骨折,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摔的我冒金星,五脏移位,但我还能站起来,过了一会才发现胳膊不能动了,肿的厉害,连长也有点慌,连忙打喊军医来看,军医是陕西老乡,人挺好就是有点二,捏了捏我胳膊,疼得我想吐,很快就得出结论:骨折了。表情像在说拉肚子了一样。然后又笑着说:&你小子运气不错啊,整个藏区最好的医疗队伍明天就来看你了。先冷敷处理一下吧。&&&&&两个同年兵扶我到军医室,消了消毒,简单固定了一下就回班里了。朱伟留着照顾我,等没人了,朱伟突然一脸羡慕的说:&三儿,你大概要去住院了吧,你不会是自己把绳子咬断的吧?&&&&嫉妒吗?走,去堡坎那儿,我助你一脚之力咱俩一块去。&这一夜疼得我斜靠在床上就没法睡,天天用的胳膊突然不能用了的感觉很奇怪。我突然害怕起来,万一真残废了怎么办?越想越可怕&&最终,下午的时候医疗队的车队到了,全连热烈迎接了一番,连长报告完工作后,立即向院长说了我的情况。神呀,我第一次见将军居然是这样的状况:我缠着胳膊斜躺在床上,连长带着将军前来看望我&&我牛逼大了。一见人,我立即挣扎着起来要敬礼(左胳膊坏了),首长摆摆手,二话没说给我检查了一番,然后就对连长说,&先拍片子,明天跟着车队去医院。&就这样,我跟着直接去了拉萨军区总医院。(我们连太偏远,是医疗队最后一站,加上交通十分不便,一时间很难找到去大城市的车。否则没那么轻易就能和将军一块走。)到医院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我一路上昏昏沉沉,偶尔被疼醒了就吐,几乎都没吃东西,状态差的要死,本以为是感染了,后来一个医生才说是太瞌睡了&&到医院之后,由于是副院长说了话,很快就进行了接骨和固定,分了病床。开始疗养了。这期间给家里打了为数不多的一次电话,内容是要钱。因为伙食费先要自己交,供给关系没带过来。后来也没报销成,总之部队里能不花钱就别花钱,报销这事情实在是麻烦,这个签字那个签字的,唉&&从那以后,给家里打电话基本上都是要钱(真是败家&&),不过许多战友想必也是这样的。我的病房是六人间,已经住了一个士官,三个老兵,一个新兵。都是拉萨周边部队的。只我一个边防团的。士官不怎么说话,那俩老兵是五十四团的,东北人。还有个老兵是个胖子,却是最牛逼的拉萨特种大队的,湖北人,那个新兵是安徽的,他们几个只有一个脚打着石膏挂在那里,其他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病。尤其是那个东北的脸圆圆的老兵,天天活蹦乱跳,调戏护士,纯粹就是来玩的。在这里,不讲老兵新兵,你待的时间长就是老资格,就有实力鄙视新来的,哪怕他是个小军官。后来他们陆续出了院,我成了最老的病号,和医生护士也搞熟了,日子过的真是舒坦极了。住院时的人和事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我简单讲一点点,在部队医院里,是病号也是被管理者。该有的纪律还是得有,但是形式化的多。我们直接受辖于护士长,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女人,脾气很是暴躁,我们尽管是受伤的病号,但规定只要是能站起来的就不能睡懒觉,八点准时有护士来叫起床,然后起来也没什么事做,就搬个凳子坐在床边上&&平时护士叫起床,我们就称&叫床&,这个科室的护士里倒还真有几个长的挺好看,可能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吧,我熟悉了环境之后,就整天跟着那几个老兵晃荡,医院里什么都有,小超市,理发店,台球厅,甚至还有邮局。我在那里买了许多书,看完一本被借走一本,从没见有还的。到我出院走的时候整个住院部的所有病房都有我书的残骸。时间久了以后,和护士熟了,就前去调戏,常常帮着小护士们抄病例之类的,有时在病房里叫个外卖的煲,叫来护士一起吃,日子过的很是不严肃。到最后越住越皮,拆了石膏后还偷偷的翻墙跑出去逛了一回拉萨。最终也就是因为有次溜出去玩被查铺查到,才出了院,还多亏平时帮护士长干活,主治医生给算的是正常出院。我怎么越写越觉得在医院的时候球意思没有&&就这样跳过去吧,七月份左右吧,团里来了个拉装备的领导,顺路把我接回了团部,又住进了团卫生队。&&& 0:08:54&&& 坐着运物资的车回团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两个多月居然就这样混过去了,让我感觉心里很没底,一路心情复杂的到了日喀则,跟着那个领导住进了分区招待所,条件相当不错,后来才了解到,这一路的花销都是给报销的,我还抽空出去上了会儿网,现在还记得当时玩的泡泡堂&&唉,往事啊,真几把如烟。次日到了团部,我就被临时放在卫生队,等待搭乘去一连的车回连队,因为团部所在位置实在是偏僻中的偏僻,门外连公路都没有。仅靠着一个树林中的村落。团部海拔四千二百多米。除了冬青和柏树,其他全是灰黄的颜色,比新兵连还糟糕。用水也不方便,还是用桶和绳子吊,电更是大型发电机发的。听说外边村子里还是煤油灯时代,真是令人感慨万千。营区门口不远处有条河,每到周末,就有不少村里的老少女人在那里洗衣服。这时团里的官兵们把脏衣服和床单之类的拿出去,自带洗衣粉,她们就会抢着来洗,整整一盆的衣服的代价只是一两桶军用罐头或者两双胶鞋,洗的还贼干净。团部里面有四连,有特务连(后边会讲到),汽车队和修理所、各种机关等等单位。清一色的土培房。卫生队副队长是陕西富平人,一个正儿八经的粗人。一口陕西话多年不改,嗓门极大,脾气也暴躁,谁也不鸟,听说他连团长都骂过&&我在卫生队待的时候,因为伤无大碍,天天就给他拖地扫地,给卫生队里提水之类的,其他时间就躺病房里看书,我去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团里到了晚上十点半就停了电,我只好点着蜡烛,有时想想这房间死过不知多少人,倒还真有点害怕。后来熟了以后,就跑到卫生员们的宿舍去看电视,看碟片,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真是清闲。后来上级给队里发了台笔记本电脑,副队长天天捣鼓着玩,后来不知谁给装了几个游戏,副队长迷上了暴力摩托,那时,他坐在电脑前,玩暴力摩托,我坐在他旁边看,我给他发一支烟,他给我发一支,我自认烟瘾够大了,可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孩子,他几乎只要醒着的时间,嘴里就叼着烟,和他坐一起,他刚抽完一根,不过一分钟就又拿出烟来,自己叼一支给我发一支,不接还不行,两个人抽啊抽啊,常常有人突然推门进来先吓一跳,以为着了火&&副队长人真的很爽快,他问我:想不想就留在卫生队?我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了。这里的条件让我一心想回到连队去。这期间,我去四连转了转,找到了好几个新兵连同一个排的战友,他们一个个早已晒的黑不溜丢,而且整个连队死气沉沉,一股沉闷的压抑感充斥整个连队,我总觉得团部有点不对劲的,后来才明白,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笑,全是毫无生气的眼神,毫无波澜的语调,一切都令人无比压抑。看来我们连老兵说的没错,一连,算是最幸福的。真不知道这些可怜的战友遭了多少罪,变成这副样子。特务连更是一个KB的所在,流传出来的故事一个比一个变态,我连去都没敢去就悄悄回了卫生队。团里的一切见闻让我有了足够的勇气回连队去,环境那么好,挨两下子算什么呢?&&& 1:50:40&&& 在团里的日子真的很自由,不用训练,不用出操,不用看老兵脸色,不用干那些莫名其妙的活,但是却有一种难言的失落。天天游魂一样飘,当什么意思的兵?不如当初花点钱喂猪去。&&& 终于等到了一辆派送物资下一连的车,我居然有点莫名的兴奋,仿佛重新下连队一样,这时大概是七月份了,我晃晃荡荡的居然新兵期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多残酷,回去看看吧!&&& 那车是运送猪肉的。&&& 这里讲讲西,藏部队的供给物资。有一次团里送东西下来,我们去搬,发现了一个非常震撼的事情:我们平日里所吃的大米,是1988年的,只比我小一岁,而冻成石头一样坚硬的猪肉,竟然是1986年的&&比我还大。听老兵说,成都军区有个大冷库,里面存放了大量的战备物资,因为太多,往下属单位派送的时候,就从年份最老的一部分开始发,然后新来的又存进去。这样一来,我们永远都只能吃到相当有年份的食物。&&& 而同样的,在我们连队的储藏室,放着大量的各种罐头,有很多是没有过期的,但是我们所吃到的全部都是过期的(但是可以吃的,军用的东西就是比地方上可靠一些,就算过期一年,吃了也没事),据说是这样一个道理,有上级领导下来检查的话,连队就打开储藏室,指着那些没过期的给领导说:看!都是新鲜的,没问题!&&& 等到我们把过期的吃完,那些新鲜的也已经过期很久了。&&& 2:04:07&&& 一路上和开车的老兵聊了些乱七八糟的,又来到了三连,在这里卸下了一些物资,住了一宿。&&& 半年后再次见到新兵连的战友,我倒是又有些兴奋。跑来跑去找以前认识的聊天,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虽然热情,但是并没有那种很开心的感觉,三连啊,我所知道的最苦的地方,那里的水含氟严重,基本上就喝不成,而且海拔之高,很容易得慢性病,当年江竹席来到日喀则军分区,说了一句很贴心的话:西,藏的士兵,就算是躺在床上睡觉也是一种奉献!&&& 待了一天,我也被三连压抑的情绪所感染,一路上思绪翻滚,沉默着不说话。和上次一样,越接近樟木,绿色也就越多,不经历过无法体会那种视觉差带来的冲击。树木的绿色真真切切的能改变人的心情,能让人体会到这个世界的美好。我一路给押运的军官和司机老兵发着烟,看着窗外的风景,终于在下午时分回到了阔别三个多月的连队!&&& 2:19:30&&& 回到连队,正是刚刚吃完晚饭的时间,我四处看了看,因为到了夏天,周围树木越发的翠绿,战友们都换上了西装一样的夏季常服。渐暗的天色遮掩了我的一丝慌乱,我谢过了司机老兵和那位军需部的军官,下车向连长问了好,连长点点头问:&胳膊怎么样?好了没有?&我被连长突然的一句关心搞得顿时踏实了一些,笑着甩甩胳膊说:&好了!谢连长关心!&&恩,找个人帮你把东西提回班&&你以前是哪个班?&&二班。&&二班&&好像还有空铺吧,自己上去看。&&是,连长!&&&& 连长招呼下来的干部,回头对排长说,&喊司务长,组织人过来来把东西搬到储藏室去。&&&& 我没找人,自己提着迷彩包往宿舍走,楼下刚好碰到洗完澡过来的李耀,他看见我,一笑:&回来了?&&嗯。&&回来就好,晚上见。&&好的&我看见他们已经有时间去洗澡了,看来新兵最难熬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心情又轻松了些。刚要上楼,李耀又追过来说:&你们班调来个叫陈世辉的,以前机务站的,那家伙很扎(很坏,爱欺负人的意思,就是疯狂石头里的那句&老扎皮&的意思),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来四班找我。&我低头想了想,说:&好的。&&&& 2:34:26&&& 李耀的提醒一点儿也不多余,我回到班里,朱伟还是那蔫不兮兮的样子,转头看了我一眼说:&回来啦?&我看见他,心里还有种很亲切的感觉,连忙问道:&我们班还有谁?&&&& &本来就剩我一个了,现在你回来了,咱俩。&&第11节&&& &孙林呢?&&&& &调招待所去了。&&&& &姜晓峰呢?&&&& &调团里去了,还没走,明天就坐你回来的那车走.&&&& &&&&& &&&&& 我再没说话,两个新兵伺候四个老兵,压力有点大啊。朱伟过来帮我铺床,收拾东西,正弄着,一句难听的重庆话从门口传来:&哪个是刚住院回来的啊?&&&& 我回头一看,一个个子很矮,瘦瘦小小黑黑的老兵,依然是重庆的特色厚嘴唇,因为个矮,衣服穿的松松垮垮,一脸痞子相走过来,后边还有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老兵说着笑着走进来。见我看着他,便走到我面前,仰着头斜着眼说:&是你索?&&&& &是,老兵。&我站的端端正正。&&& &长这么高死去啊?晚上乖乖贴墙上等着。&楼下哨子响了,他再次瞅了瞅我,转身和那几个老兵下楼去了。&&& 朱伟拿起一叠迷彩帽,走过我身边说:&你自己小心啊,走,下去集合了。&&&& 我心情一下跌到了谷里,实在是委屈的不像话,我倒是怎么了?我为连队建设摔断了胳膊,难道去住院也是个错吗?我长的这么高关你屁事,这也算是我的毛病?&&& 怨气归怨气,事来了还是得想办法,思量了一下,我便下楼去了。&&& 3:13:31&&& 楼下集合不是看新闻,而是搬东西,搬完物资之后,就自由活动了,副班长找到我,说:&休养的怎么样,张老兵?&&&& 我已经无言了,只是看着他。&&& &既然回到二班了,就还是二班的兵,该干什么你也清楚,有不知道的问朱伟,班里老兵多,你干什么事长点眼色。&&&& &我知道了,副班长。&&&& &东西都收拾完没有?去和朱伟到温室转转。&副班长转身走了。&&& 之前漏了写温室,下班排一周以后,副班长就带着我们几个去认了本班温室的位置,然后教了我们怎么种菜,种出来的菜要送到炊事班,称过之后由司务长记录并开条子,每个月都要评比各班的产量。因为西,藏新鲜蔬菜非常贵,平时都是把主副食(就是送下来的物资罐头自热干粮什么的)拿到镇上去卖,然后用钱买蔬菜。我们种菜就是给连队节省开资,所以连里很重视温室的种植,经常会组织检查评比,和内务的重要性不相上下。&&& 我找到朱伟,和他一起上了温室。连队的温室都是用拇指粗的竹子插在堆成的两边。然后把两头用铁丝拴起来,最后在上面盖上大块的塑料。都不大,一人多高,一人多宽,长短不一。看着简单,做起来也麻烦。&&& 掀开一头的塑料布门,一股浓厚的大粪味热气腾腾扑面而来。正是七月流火的时间,温室里温度很高。朱伟和我在里面转了转,说:&中午浇了水,下午该浇粪了。&&&& 我点点头笑着说,&朱老兵,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我们俩拿起装水装粪的桶子,大概是边长四十公分的正方体。扛起一根棍子就下了楼梯。&&& 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新兵都在搞温室,很多关系好点的见了我打了声招呼。我回想了一下三四连的状况,感觉还是我们一连像个人呆的地方。&&& 打粪的具体位置和方法就不说了,呵呵。大家别联想了免得影响胃口。就说我们俩打好两桶粪,并排一放,棍子从中间插过去,一人一头扛在了肩上,好久没干活。一下子肩膀还硌的生疼,看来我不在的时候,朱伟是练出来了。&&& 我想讲的其实只是接下来的部分,上山。之前说了,温室在十多米高的山坡上,只有个超过七十度的台阶可以上去,我俩抬着粪,他前我后,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台阶。稍微一个碰撞,粪就泼出来洒在身上&&有一次朱伟和孙林打配合,朱伟也是在前,一个没踩稳,孙林就用身子阻挡住了两只粪桶的铺天盖地而来&&&&& 3:59:23&&& 那天下午,我和朱伟给温室的菜浇了粪之后,已经八点多了。九点钟晚点名。我趁这个时间,从山上绕道去了帅哥的商店,买了五桶泡面,一堆鸡爪,五包云烟,五瓶饮料,还有其他什么的记不起来了,一共大概是两百多块钱。装好之后又从山上绕回班里,悄悄把东西放在储藏室里。大家也看出来了,我要花钱消灾了。唉,耻辱啊。&&& 点完名之后,我很快回到了班里,班里又配备了些设施,烧水器什么的,需要说明的是,我们连队是成都军区窗口连队,也得过标兵连队,虽然和内地的不能比,但是绝对是边防连队中设施领先的。&&& 我把东西拿到班里,给每个床头柜上放上一份,然后就和朱伟聊起了天,关于朱伟,他实在是个够能忍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谁见了都想欺负一下,有时候又搞笑的不行,每天早上起来扫地之前,他就跑门口去找到小色狼,抱到堡坎前面,喊一声:&出操了。&然后把小色狼扔了下去,只听&嗷。嗷&&嗷。&几声,可怜的色狼到了底,然后我们开始扫地,等快要扫完的时候,小色狼才摇摇晃晃的爬上来,他就又扛着扫把,过去把小色狼抓住,喊一声:&太慢了。&然后一甩手&&&&& 我问了问他连队的近况,他说不少新兵调离了班排,所以现在班排新兵都很少,一个班平均就两三个,又说了说我走后班里发生的事,正说着,老兵们回来了。&&& 陈世辉其实在老兵中混的并不是特别好,只是爱欺负新兵,想必是当年受了些苦头,楼上有朋友说的对,老兵打新兵,新兵成了老兵又欺负下一批,已经成了优良传统。但是我到现在还是认为,不打兵的部队锻炼不了人的心智。&&& 陈世辉一进来,便看到了放在他桌子上的东西。&&&&&& 1:12:18&第12节&&& 接上文,陈和其他老兵进来,看到了桌子上放的东西,都挺意外,故意问道:&这谁东西啊?放我这搞撒子哟。&我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说:&我买的我买的,回来也没给大家带什么东西,请老兵抽包烟么。&几个老兵笑嘻嘻的,走到床边拿起烟一瞅:&哟,软云呀,看来张老兵出去挣钱了呀!&我站在那里笑,看来是起效了,这群没出息的家伙,一包烟就乐成这样。这样的人有什么威胁性呢,我都有点后悔买东西给他们。陈世辉也没再提什么贴在墙上等他的话,一个个招呼朱伟给他们拿开水泡面。班长和副班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直到熄灯后才回到班里,副班长一进门就喊:&哪个吃泡面,这么大味道?&走到自己床边发现自己床头柜上也摆着泡好的面和烟。立即就猜到了,&哎呀,张老兵请客嗦,太客气了嘛!&班长也很意外,但也没说什么。那天晚上,总算是没事了,这时我才放下心来,从明天开始干好活就是了。睡觉前,几个老兵兴致很高,聊了许多团里以前的事情,陈世辉在特务连待过,说我们整天够好耍了,在特务连,每个新兵都被打变形过,说是有一个老兵和一个新兵在路上遇到了,新兵问了声好,老兵点点头过去了,突然又想起什么喊那个新兵过来,二话没说给了两耳光,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新兵摇摇头,老兵想了想,又挠挠头说:&唉我也忘了,行了你走吧&&&副班长说以前团里下了雪之后,就有老兵在雪地里拉坨粑粑,然后用雪盖住,回去给新兵说东西掉在了那里,新兵跑去找,看到那里乱乱的就一手抓下去&&班长听得兴起,也说了起来,你们现在哪儿见过体罚呀,我当新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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