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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对名著内容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A、《西游记》里朱紫国的王后被妖怪赛太岁掳去,妖怪的三个金铃厉害无比,让悟空费尽周折。酣战之际,观音菩萨赶来带走了妖怪,悟空也救回王后娘娘。 B、由元末明初施耐庵创作的《水浒传》是我国第一部歌颂北宋时期农民起义的长篇章回体小说,其中塑造了一大批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如林冲、鲁达、李逵、宋江等,小说通过叙写他们不同的人生经历和反抗道路,鲜明地表现了“官逼民反”的主题。 C、《朝花夕拾》中的《无常》既讽刺了庸医,也批评了封建主义的孝道,提出了一种崭新的人道主义观念。 D、《伊索寓言》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骆驼羡慕牛有一对非常厉害的角,于是向宙斯请求赐予,宙斯非常生气,认为骆驼已经拥有了众多的好处还不知满足,就把它的耳朵变小了——这个寓言说明贪得无厌的人最后往往会失去更多。
题型:单选题难度:中档来源:福建省中考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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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魔方格专家权威分析,试题“下面对名著内容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A、《西游记》里朱紫国的王后被..”主要考查你对&&课文理解,名著赏析&&等考点的理解。关于这些考点的“档案”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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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文理解,名著赏析
课内课文的理解以及课外名著的赏析,包括课文脉络、作者的思想感情以及重点句子的理解等。 课文理解的步骤和方法:第一、理清文章的结构。首先,可以抓住课文的题目,课题往往是最直接体现文章主要内容的。如看到“拥抱大树”这个题目,脑海中自然会出现问题:谁拥抱大树?为什么要拥抱大树?怎样拥抱呢?于是课文的主要脉络就自然呈现了。其次,可以尝试给课文加小标题的方法。这也是给课文分段的一种变化形式,但相比较之下学生的兴趣会比较浓厚。如《猎人海力布》一课,课文内容比较长,学生一时无法理清,可以让学生尝试加小标题,学生出现几种回答:分成两部分“救龙女、得宝石”和“救相亲,变石头”;分成四部分,将以上的两部分分别再分开;也有学生分成三部分,将“救龙女,得宝石”分开……在大家相互的讨论中,学生对事情的发展过程就清晰地掌握了。第三,找当然,对于课文结构的掌握,都是基于读懂课文的基础之上,学生要借助工具书等方法,将课文读懂,才能进行进一步的理解。第二、找特殊的句子,比如总起句、过渡句、总结句等。这类句子能很好地告诉我们课文的主要内容,如《音乐之都维也纳》,文章开始就以总起句告诉我们“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是世界著名的音乐之都。”接下来以“维也纳是欧洲古典音乐的摇篮”、“维也纳是一座用音乐装饰起来的城市”、“维也纳几乎一天也离不开音乐”以及“在维也纳,歌剧院、音乐厅星罗棋布,其中以创建于1869年的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最为著名”,文章的结构自然就清晰了。第三、句子的理解。文中总会有些重点的句子,怎样在全文中找到这类句子,有时需要教师的 引导,才能找到这类句子,如《看不见的爱》一课,学生都能理解文章中描写了母亲对孩子的爱,从哪些句子中感受到呢?学生自然会主动地到文中寻找描写母爱的动作、语言的句子,并从这些句子中来感悟母爱。理解句子还可以找一些有修辞手法的句子,修辞的句子,学生能通过理解其修辞手法,感悟作者的用意。此外,也可以通过变式比较来理解句子。对一些描写比较生动和含蓄的句子,可以给出一些句子加以比较,让学生感受原句的魅力。第四、对词的理解。对词的理解,应当是以上方面的基础。但是很多词的理解不是简单查字典就能感受到在文中的含义的,应当联系句子的理解一同进行。一些重点词语的理解,也是在分析重点句子的同时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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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认识这个人的!!山东青岛的!!!名字叫毕金玲求联系方式!!!
技术好不好?
1100一个晚上
认识呀,因为有了我她才叫叫比经灵
这表情真酸爽
毕姥爷亲戚,老鳖湾的。
我认识一个叫大嘴猴的!
我女朋友,你他妈想干嘛,割了你鸡鸡信不信。
逼金铃?一动当啷当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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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落黄叶,红掌挽青霜。&&&&乌山上有满山红叶,风一吹便飘摇落下,仿佛是山上扬起红色的烟尘。&&&&晴空万里下,有一黑衣少女在红叶间辗转腾挪。少女容貌端丽,神色淡漠,身法却极是清俊。她手持铁剑,剑法凌厉,仿佛在与敌人搏斗,却又剑剑刺在空处。&&&&忽然她停了下来,漫天红叶也在她身边渐渐沉下。她对着某处鞠躬作揖,口称师父。&&&&她的剑已收在背后,上面却串着片片红叶,原来她方才竟不是刺在空处,而是刺在片片树叶上。&&&&她前方已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袍道人,面容清俊,眉宇间说不尽的落寥,淡漠的神情却与黑衣少女如出一辙。&&&&道人往前走了一步,晃动间才露出被袖子遮住头的拐杖。&&&&他叹了口气,道:“金铃,我的老对头还活着。他已传信与我,两个月后,勿失十二年之约。”&&&&金铃沉默了一瞬,答道:“徒儿必不辱师门。”&&&&向碎玉歪着身子,重量全压在一根拐杖上,这才空出一只手。金铃往前走了两步,向碎玉将将能摸到她的头顶,顺了两下,叹了口气,道:“你很不错。”&&&&金铃微微弯腰拱手,并不言语。&&&&两月转瞬即过,一日秋高气爽,本该下山的向碎玉却一直呆在家里,直到有家人来报:“行主,有一算命的半仙在外求见,见不见?”&&&&向碎玉道:“可知相貌姓名,身形武器?”&&&&家人道:“呃……此人留着短须,人倒干净,模样也不错,瘦瘦长长。腰间有一柄熟铜锏,说自己叫马喻,与行主是老乡。这个……”&&&&“什么?”&&&&“行主明明是我荆州人,那人一口北方话,怎地和行主是老乡?”&&&&向碎玉摇摇头,道:“请进来。”&&&&家人无法,只得去外面将人引了进来。&&&&那中年文士见了他,眼眶一红,抢上来两步,跪坐在他面前。&&&&家人露出颇不苟同的神情,向碎玉却不以为忤,示意家人退下。&&&&金铃斟茶时,听见中年文士唤了一声“大师兄”,向碎玉微微点头,道:“黛子,你都这么大了,还是一谷之主,怎还如此孩子气?”&&&&“大师兄,我已十年没见你了。”&&&&向碎玉摸摸他的头,浅笑道:“是师兄的错。你还尚未见过我的弟子吧?来看看,这是我徒儿金铃。金铃,见过喻黛子师叔。”&&&&金铃长身而起,一揖到底,“弟子见过师叔。”&&&&喻黛子微笑道:“生的真好,简直与师兄小时候一模一样。”&&&&向碎玉道:“怎会和我一模一样?”&&&&“师兄小时候漂亮得像个女儿家,很像。”&&&&“只怕你也记不清了吧。”&&&&喻黛子笑着摇头道:“半点不假。”&&&&二人叙旧叙到一半,忽然又有家人匆匆忙忙跑进来,手里捧了半截铁剑,交给向碎玉,神色凝重,言是不知何时钉在门口的。&&&&他尚未说话,喻黛子便哦了一声,“便是当日大师兄使的那一柄。”&&&&向碎玉微微颔首。&&&&喻黛子叹了口气,道:“定是二师兄,他……他果然没事……”&&&&此乃向碎玉当日佩剑,时隔十二年再出现,勾起他许多回忆。他轻轻摩挲断剑剑身,却看到上面刻得有字,“明……?”&&&&喻黛子也凑过来,跟着念出后面的字:“明日寅时三刻九凝峰铁索桥前等候……确实是二师兄的字,字迹崭新,想来是刚刚刻下。”&&&&金铃微觉奇怪,如此便是要等师父的二师弟,何以师父一直说是仇人?&&&&想到此节,她又不禁对师父的仇人感到好奇。&&&&喻黛子打量着金铃,问道:“小师侄,紧张吗?”&&&&不料金铃摇摇头:“不曾。”&&&&喻黛子满脸失望。向碎玉一直看着他,似乎就等着他这个表情冒头。他遂了心愿,嘴角似乎也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不曾练过凝神静气,因此你不知这门功夫可以让人古井不波,心如止水。金铃从小修炼,不识七情六欲,自然不会紧张。”&&&&金铃听罢,微微点头。&&&&喻黛子揶揄向碎玉:“师兄,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让你教的像块石头一般,好生可惜了。”&&&&向碎玉微笑道:“石之美者则为玉,你羡慕不来。快收个弟子,传下神仙谷衣钵吧。”&&&&喻黛子与他相视而笑,又飘忽地望向天空,喃喃道:“不知二师兄又收了个怎样的弟子呢……”&&&&金铃蓦地心中一动。&&&&她自小便知十七岁上下要与魔教第一法王的弟子有一战,因此日夜刻苦修炼。练功之余,偶尔也偷偷想过这个魔教弟子是什么样的人,但终究是觉得“决战之日”太过遥远。喻黛子忽然提起来,却让她惊觉明日便能见到这定要见面之人,反而大不真实。&&&&这名素未谋面的魔教弟子,究竟是男是女,是何相貌,是什么样的人?&&&&翌日金铃早早起床,梳洗妥当,见天色尚早,又去屋后林中练剑。&&&&神仙谷不传剑术,门下弟子的剑法由每日穿刺千片树叶磨练出来。向碎玉虽已不是神仙谷中人,训练弟子的法门,却还是使用旧法。&&&&天光将出之时,向碎玉撑着拐杖,与喻黛子一道来找她。她收剑上前拜见,向碎玉赞了她一句:“不错,日日皆是平常,我徒儿合该有此大将之风。”&&&&金铃低头拱手,沉默不言,心中却明白自己实是有些心神不宁。她归剑入鞘,问道:“师父,是要出发了吗?”&&&&向碎玉点头,撑着拐杖以一种迅速又奇异的姿势向山顶走去。&&&&向碎玉在前,金铃在中,喻黛子在后,三人走上山顶。九凝峰有九座山峰,离金刚台最近的一座,与旁边的峰顶有铁索相连,其余山峰则因为太远,鸟兽绝迹,勿论人踪。&&&&九座山峰如九根手指抓向天空,石壁陡峭光滑,只有山顶平缓,是以落土生树。山峰下端终年云雾缭绕,远远望去,似是云海中的九座孤岛。&&&&铁索桥附近并未有人先到,深渊之中的白雾一阵又一阵升腾上来,有时候眼前开阔,极目远眺,似乎可以看到天边,有时候又似马上要溺死在浓雾之中,近在眼前的人却只有一个剪影。&&&&三人各往远方眺望,一时静默无言,不知都在想些什么。忽然两个大人齐齐往山下望去,金铃跟着扭头,在山雾之中看到两个剪影。&&&&那两人的身影很是模糊,轮廓怪模怪样,似乎都穿着斗篷,步伐不紧不慢,却急速接近。右手边的人似乎是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左手边的人高挑却略有单薄,应是年岁不大。&&&&金铃忍不住捏紧剑鞘。&&&&约莫还有十丈远,一阵劲风将雾气吹得干干净净,露出两人模样。喻黛子见了来人,忍不住出声打招呼:“二师兄!别来无恙!?”&&&&那魁梧高大的男子身穿灰袍,果真是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松垮垮的兜帽扣在头上。他听见喻黛子的呼唤,伸手拨下帽子,朗声道:“黛子!”&&&&十丈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人招呼之间便已靠得极近,孰料一直未开口的向碎玉忽然以杖头点地,另一根拐杖当做铁剑,瞬间刺出三下。这三剑乃向碎玉的得意绝技,唤作“一气化三清”,三剑几乎不分先后,一齐发出,三剑均是实招,叫人无法分心兼顾。&&&&这位二师叔竟然不闪不避,伸臂格挡,只听“叮”地一长声,却是他以左臂接下向碎玉三杖,三招太过密集,声音叠在了一处。而那只手臂竟然不是肉身,乃是铁器。&&&&向碎玉一招未得逞,右手拐杖点在地上做轴,另一柄铁杖顺势扫了出去,金铃右手搭在剑柄上,铁剑已出鞘一半,眼角余光监视着同来的白衣少女,只等她拔出背上双刀,便可加入战团。&&&&少女和6亢龙一样,披着一件长大的斗篷,斗篷外是白色,内里却是火红火红的。斗篷之下,她的脸尽数笼罩在一张精致的黑色皮面罩里。与寻常遮住嘴巴鼻子,只露出眼睛的面罩不同,她的面罩仅露出嘴巴和下巴,却将眼睛挡得严严实实。&&&&金铃戒备之余,不住地打量着她,好奇她的面罩之下,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又忍不住扼腕叹息,这么一个女娇娘,竟然会是个小瞎子。&&&&喻黛子见两人一见面就出手,叹了口气,忽然插到两人中间,举起腰间乌沉沉的铁锏,格开向碎玉的拐杖。&&&&两人一见铁锏,竟神色恭敬,纷纷收住,凝立不动。&&&&“大师兄,二师兄,十五年前我们便已在‘汉川’前说定,你二人从此不可再战,若要一较高下,还请看两位弟子的,是也不是?”他举起手中铁锏,握住手柄。手柄松动,被他拔出一截,这铁锏竟然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他轮流盯着两位师兄,向碎玉却只盯着灰袍人,半晌忽道:“6亢龙,别来无恙?”&&&&灰袍人展颜笑道:“大师兄,你气色不错。”&&&&向碎玉并不领情,答非所问:“我徒儿乃是更酉年末入门。”&&&&6亢龙哈哈大笑,拱手道:“失敬失敬,银锁,去吧,叫大师姐。”&&&&向碎玉和喻黛子不约而同低声道:“银锁美人?可她不是瞎子啊……”
&&&&与他同来的少女上前一步,轻声唤道:“大师姐,请。”&&&&她“请”字刚落,便已踏上索桥。索桥虽然在风中飘飘摇摇,她却平平稳稳走了过去,似是走在平地上。&&&&喻黛子又叹了口气,喃喃抱怨道:“见了你们两个,我攒了十年的气都要叹光了。”&&&&他话说完,也一个起落跟去了对面山顶。&&&&金铃紧抿嘴唇,跟了过去,却是借了三次力。&&&&6亢龙哂道:“大师兄,你这徒弟,轻功委实不怎么样啊。”&&&&向碎玉道:“我腿脚不便,纯靠她自己悟。那边亭子里有个棋盘,左右时日尚早,我们杀几盘。”&&&&6亢龙便随他挪步不远处的小亭子里,这亭子小巧得很,中间两方矮榻,一张棋盘,两人盘腿趺坐,摆子杀将起来。6亢龙忽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黛子定会用神仙谷的规矩?”&&&&向碎玉笑了一下,道:“黛子如今已是谷主,此其一。其二,虽然你我二人都被师父逐出师门,但黛子最是念旧,定是要按照旧规矩来。”&&&&6亢龙若有所思,落下一子。&&&&喻黛子与两名少女站在九凝峰之上,道:“这座九凝峰陡如手指,四周都无法设伏,二位师侄尽管放手一搏。”&&&&他清了清喉咙,道:“二位师侄,你二人在这里连战二日,若其间有人踏出脚下这座山峰,便算战败;若有人认输,二位自可下山;若一方战死,另一方获胜,也可下山;若二十四个时辰已到,仍旧不分胜负,便由我根据伤势来裁定胜负。可有异议?”&&&&金铃紧盯着银锁,轻轻摇头。&&&&银锁侧过右耳静静聆听,听喻黛子说完,也跟着摇头。&&&&“我现下便离开,在桥那一头等候。要认输者需大声疾呼。”&&&&喻黛子走后,银锁便道:“大师姐,请出招。”&&&&金铃本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长剑出鞘,声若龙吟,直取银锁咽喉。&&&&她满以为银锁面罩遮眼,乃是因为眼盲,不欲乘人之危,是以第一招声势浩大,却是有意方便银锁听声辨位。&&&&银锁双刀却无声无息地拿在了手上,飘若清风似的从她剑脊上滑过,化解了她夺命的三次刺击。&&&&“大师姐,你让我三招,我很承你的情。”&&&&她嘴角微勾,勾出一个甜美的弧度,随即身形一动,从一个刁钻古怪的角落里攻来。&&&&金铃自小在山风中穿刺树叶练剑。叶片单薄飘摇,受风辄动,想要对穿树叶,必要刺其无可闪避之处。她几乎从未有过与同辈人切磋的经历,是以这一剑她本想取银锁喉头,却临时点在她的刀刃上。&&&&然则银锁的刀法圆滑流转,踩着奇诡的步伐,攻击似海潮一般一波跟着一波,从四面八方袭来,金铃手下留情,渐渐落了下风,两人旗鼓相当,她便不再只是格挡。&&&&银锁一双利刃取她肋下要害,她抢上一步让开刀锋,挥剑便斩银锁咽喉,欲逼她不得不救。银锁双刀在手中转了半圈,倒持过来,竟是不管有人用剑指着她,拼了命也要扎她两个窟窿。&&&&两人动起手来,都是一往无前,只攻不守,竟是谁也不愿意先收手防御。银锁双刀尖头已尝到新鲜血液,而金铃的铁剑也在银锁细白的颈子上开了一道血口。&&&&千钧一发之时,银锁柳腰急摆,顺着她的剑势侧翻了个跟头,伸腿蹬向她腰间伤处。金铃小退半步,接住她这一腿,用力推了出去。&&&&两人都没有动,对峙起来。&&&&“大师姐真是性烈如火,竟然不闪不避,不怕死么?”银锁又露出那般明艳的笑容,伸手将脖子上滴下来的血擦掉。幸亏只伤到皮肉,尚未殃及血脉。&&&&金铃连呼吸都没乱上一乱,回嘴道:“你更不怕死。”&&&&银锁嘻嘻一笑,手中双刀反转半圈,又变成正手持握。&&&&她手中双刀华丽不凡,刀柄和半截刀刃上都有镂金包络。刀刃弧线纤雅优美,却寒光逼人。持刀的手上带着做工精细的黑色皮手套,脚上靴子亦是贵重之物。她全身都是白色,只在腰间束着一条火红的束带,加挂一条金色的腰链,动起来时便发出细碎的叮铃声。&&&&金铃眨了一下眼睛,银锁竟然已经不见了。她料想偷袭不是从身后便是从头顶,当即倒持铁剑,低下头来。果真耳中听到细细的叮铃声,头顶遂有一股劲风拂过。她手腕一抖,剑柄插入双刀与手腕之间,将银锁双手锁个正着,银锁躲闪不及,膝盖又被金铃绊住,被她一拉一绊,摔了出去。&&&&银锁刚落地,又向旁边滑去,双刀交叉搭在身侧,双臂如剪,刀气暴涨。金铃见前后左右均在她笼罩之下,不退反进,出剑斩在两刀将将相交之时,顿时将她刀气打散。她退了一步,卸去银锁一冲之力,趁她尚未上前之时,腰腿用力,将她反顶回去。&&&&银锁的招式精妙,新招层出不穷,金铃猜测大约是魔教的武功,步伐亦是少见得很,两相加起来,逼得金铃不得不全神贯注拆解。虽然她往往一招就能破解银锁的攻势,可是银锁就像是泥鳅一般滑不留手,她的反击都被银锁连消带打消于无形。&&&&两人相持不下,太阳已升至中天,金铃口渴不已,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银锁忽道:“大师姐,大师姐太厉害了,让小妹喝口水吧。”&&&&金铃看不见她的眼睛,怕她玩什么花样,遥遥拿剑指着她,道:“请。”&&&&银锁笑道:“大师姐,为什么拿剑指着我?”&&&&“你看得见?”&&&&银锁嘻嘻笑道:“我感觉得到。好啦,大师姐,我去那一头,你在这一头,好不好?”&&&&乌山九凝峰酷似指向天空的九根手指,山峰下面终年云雾缭绕,山壁陡峭,滑不留手,无法站人,山顶却树木蓊郁,上有一泉,泉水终年不断,聚集成潭,又分作小股,自山边跌落。&&&&银锁指的小水潭,便是泉水积成,潭水很浅,约莫到腿肚子。潭阔不过四丈,对二人来说,实在不是安全距离。&&&&金铃的目光依旧锁在她面上的皮甲,似乎能盯穿此处,看到她的眼睛。&&&&银锁把两把刀往地下一抛,道:“大师姐,我将刀放下,你可不要偷袭我。”&&&&金铃听罢,收剑凝立,走到她对面的水岸边,单膝跪下,捧起一捧水喝了下去。嘴唇受到泉水的滋润,已好了许多,喉咙里的火也被清水灭掉。她抬头看了一眼银锁,这位小师妹的武器就这样随便散落在手边,一滴水正从她的下巴上滑落下来,凭金铃的轻功,这个距离足够取她性命。&&&&她左手摸到了剑鞘,却又默默缩回来。&&&&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她等了十年。她打量着银锁的轮廓,看着她下巴上滴下的水,忍不住问道:“你生辰几何?”&&&&银锁踟蹰了一下,答道:“我属蛇,七月生。”&&&&忽然她又是一笑:“大师姐,你要替我算一卦吗?”&&&&金铃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捏紧剑鞘,沉默以对。&&&&银锁却忽然捡起双刀,右手单刀甩出,疾若流星赶月,刀刃似化作月光,直扑金铃面门,晃得人快要睁不开眼睛。金铃急忙出剑格挡,银锁却连人带刀一道绕到她背后,左手反手持刀,当头劈下来。&&&&金铃料她偷袭,一转身架住她的刀,银锁不料这一击如击在水中,想进想退,都无法得逞,她不惊反笑,素手一挥,接住了方才掷出的弯刀。&&&&“大师姐,我真舍不得杀你。”她说着不忍心,右手的刀却已横了过来。&&&&金铃淡漠的神情并未有变化,银锁却只觉得一股大力排山倒海,顿时站立不稳,不得以往后撤了一步,金铃却因此脱出了弯刀的攻击范围。&&&&金铃乘胜追击,剑尖星芒急点,化做三条白练,分攻银锁上中下。倘是向碎玉来用,任意一剑都可是实招,金铃功力尚浅,只有最后一剑是实招,但前两剑声势浩大,银锁目不视物,只靠耳听,就算听得到最后一剑,也必会手忙脚乱。&&&&岂料银锁丝毫未受干扰,仿佛早已料到她只得一招是真的,劲风拂面亦不闪不避,举刀格住来攻中盘的那一剑,另一把弯刀抹向她的脖颈。&&&&金铃往后仰躺,刀刃几乎擦着她的鼻子掠过,她险险避过一招,足尖踢向银锁腕侧。&&&&银锁翻腕,以刀柄迎向她足侧穴道,金铃亦随之变化,足尖踩着刀柄,借力翻出丈余,稳稳落在地上。&&&&银锁连番与她硬碰硬,都讨不到好,已知两人功力有深浅之别,不得不道一声:“大师姐,好俊一身内功。”&&&&金铃回道:“小师妹,好快的刀。”&&&&银锁不再说话,她就算刀法再快,金铃浑身再多破绽,金铃铁剑只需一招攻出,就能逼退她。&&&&银锁暂时未追击,虽然她并未露出眼睛,但脸对着金铃的方向,她走到何处,银锁就对着何处,简直就像是能透过面罩看到她一般。
&&&&金铃忍不住问:“你看得到我吗?”&&&&银锁甜甜笑道:“大师姐,你猜猜看。”&&&&金铃估摸着她又有诡计,便抛却诸般念头,专心进攻。&&&&她的剑法仅有刺挑抹点几个简单招式串连,几招花式也是从向碎玉处偷学。却胜在内功修为压银锁一筹,此时她转守为攻,每每攻其不得不躲之处。&&&&方才二人相对抢攻,银锁已知此人打起来根本不要命,是以每次二人对攻,银锁都不得不后撤一只手来防御。一去一来,被她迫得不得不跟着她的节奏。&&&&金铃则从未与这样旗鼓相当又完全不同的对手过招过,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此时她方觉向碎玉每日督促她练习的良苦用心:倘使她每日少努力一些,今日便会败在这对手手下。&&&&她眼中只剩下银锁一招一式,满心都在思考如何破解她的招式。&&&&此时太阳已要下山,山下云气高涨,外面云海波涛汹涌,仿佛涨潮一般。两人均穿白衣,此番都被落日镀成金色。银锁伫立在阳光下,影子被拉得斜长,两柄弯刀上金光跳跃,身上唯一裸露的下巴和脖颈此时分外地吸引眼球。金铃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黑色的皮面罩替银锁挡住了所有的光线,金铃眯起眼睛静静打量着她精致的下巴,暗暗觉得有个眼罩十分占便宜,此时阳光晃眼,她也很想把眼睛遮起来。转念一想,银锁虽然挡住了眼睛,视力好像却丝毫未受影响,自己必不能如此,若是有个眼罩,不免落了下风。&&&&两人激斗至下午,银锁似乎已经习惯了金铃猛烈的攻击,没有再被金铃击飞,也没有再被她击破招式。初时金铃本以为是两人磨合一天的结果,可越到后来,她越觉一招一式,威力大减。银锁必是发现了这一点,攻击猛烈了许多。&&&&金铃既无法击破她的招式,便只能着力寻找银锁招式中的破绽。可她身法奇快,破绽一闪即逝,弱点又不易攻破,若不是对金铃有所忌惮,必防她所攻之处,金铃会更加难以招架。&&&&太阳下山之后,金铃难以见物,而胸中血气翻滚,竟似有真气岔行的征兆,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方才没有解决掉她。&&&&银锁白日不能视物,听觉却异常敏锐,到了晚上,金铃视觉大受阻碍,比起银锁来吃了大亏。她恐夜长梦多,发起一轮强攻欲逼得银锁弃刀认输,却叫她一双快刀尽数拦下,无功而返。不单如此,自己也气血翻腾,情况更加不妙。&&&&山中落日乃是一瞬间之事,太阳落下去,很快连紫色的余辉也燃烧殆尽,灰尘散落天空,留下满天星辰。&&&&金铃反身就走,毫不恋战。她本已想好好几条迂回的路线,可以制造些“障耳法”对付目不视物的银锁,谁知她居然并没有追上来。&&&&金铃从悬崖山壁上溜下一段,寻了个稳妥的石窝坐下,等了一时半刻,见银锁并未跟来,就开始运功镇压岔行真气。&&&&她曾有两次真气岔行,每次均是凶险万分,差点送了性命,是以此番不敢怠慢分毫。&&&&她所练的这门内功,须得少欲少念。越是无情无欲,则功法越强,而若是杂念丛生,则不免有一半力气都在和心魔对抗。向碎玉有一门心法,专门练心练气,可叫人高筑心门,防止外魔入侵,自然少欲少念,使内功更强。功法强顺,自可压制诸般欲念,与心法相辅相成。&&&&这次却颇为顺利,杂念很快平息了,将要岔行的真气也疏导了回来。她抬头望着山上,侧耳欲听银锁是不是到处在找她,可惜满耳尽是风声。她倒是放下心来,因她听不见银锁,银锁也听不见她,她安心躲在此处,打算小憩一会儿。&&&&斗了一天,腹中饥肠辘辘,她自怀中摸出向碎玉临出发前给她的锦囊,打开一看,果然是个面饼。&&&&向碎玉精通厨艺,这个无酵饼竟也被他做得鲜甜可口,金铃三口两口吃完,又觉口渴,抬头看了一眼山上,决定去弄点水喝。&&&&她小心翼翼爬上来,生怕弄出些响动让银锁发现,这一路却安安全全,让她轻松容易摸到了水潭边上。&&&&她除下鞋袜,赤足淌水到泉眼处取水,又需时时提防银锁偷袭,这一路虽然不到一丈,却好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幸甚银锁并未来攻,她不知身在何处,好像消失了一般。&&&&金铃猜测银锁会在附近窥探,只不过夜间风大露重,互相都听不见。她重回高地,心念一动,纵身跃上高树,藏身树冠之中。&&&&今夜星光遍地,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声轻微的碎木声吵醒了假寐的金铃,她低头一看,看见银锁似乎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猫着腰走到了水潭边上。她毫不迟疑,举剑飞身而下。&&&&银锁一口水没喝到,往旁边就地一滚,躲开金铃雷霆万钧的一击。她抽出弯刀,挡下她后续的突刺,笑道:“大师姐竟然偷袭我,真是太坏啦。”&&&&她虽然语带调笑,却瞬间还了两招。金铃看准破绽,在她两刀挥起之前刺向她手腕。饶是银锁事先有所察觉避开来,皮手套也被划破。&&&&“大师姐好准头!今晚必是晴天吧?”&&&&金铃点点头,随即想到她看不见,便轻轻嗯了一声。&&&&两人斗在一处,又是相持不下。&&&&与上次不同,她此番已感觉到内息又隐隐脱缰,不受控制。手中却毫不敢放松,连抢攻十八剑,银锁双刀快劈,勉力接下,却被她震得虎口发麻,武器险些脱手。银锁一刀封住铁剑,稍稍稳住节奏,狂风暴雨一般反攻起来,刀身似已化为千把,从四面八方包围着金铃。金铃一招一式分明,一边还击,一边撤出她的包围圈,每一剑都似有千斤重。&&&&忽地银锁狂风暴雨般的刀光全部消失了,金铃愣了一下,竟不知她逃到哪里,她并未迟疑,转身跃入树丛,又回到了方才崖边的石窝里。&&&&她压下心中的烦恶,内息也渐渐平顺下来,心中却茫茫然不知为何如此容易岔行,与银锁交手一天,已不对劲了三四次。&&&&喻黛子从九凝峰上下来,走过铁索,却没有看见两位师兄,他心中略慌,怕这两人扭打起来掉进了深渊,不由得慌慌张张找起来。&&&&不过不一会儿他就发现林中有个亭子,亭中二人正在对弈。他松了口气,跑了过去。&&&&向碎玉被杀得大败,正负隅顽抗,与6亢龙在棋盘一角打劫。形式很不利,向碎玉不由得皱眉道:“6亢龙,十几年不见,棋力见长,这几年你怎么过的?”&&&&6亢龙笑道:“我在西域被人撵着到处跑,若不是还要留一口气来见大师兄,孟婆汤都要喝三回了。”&&&&“怨不得你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你终于大彻大悟,知晓自己错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忏悔。”&&&&“师兄真爱说笑……倒是小呆子,当年为何会去找我们?”&&&&向碎玉见大势已去,干脆地把一盘子和到一起。&&&&喻黛子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十二年前。&&&&“灼灼天上星,其出无恒时。”&&&&山间枫叶红遍,烧得整座山谷都成了火色,太阳快要没入山下,为满山红叶又添将一把火,天却还没全黑。这火红的山谷中,却有一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着白色长袍,腰悬长剑,仙风道骨。他牵着一个不过二十许的年轻人,也穿白袍,二人一同看着天空。&&&&年轻人面有难色,躬身道:“师父,弟子实在不擅长观星……”&&&&老人道:“此事讲究天赋,你百算无漏,偏偏不会观星,可见也是命数使然,强求不来,你便起一卦,看看为师此番是要看谁的星命。”&&&&年轻人自怀中掏出一把竹片,抽出一根来叼在嘴上,两手随意一分,各手四四一归,不一会儿便起一卦。他左手掐诀,沉吟一番,道:“与大师兄二师兄有关。”&&&&老者道:“说的不错。你再算算,又与什么有关?”&&&&年轻人沉默不语,半晌,方指着师父腰间长剑道:“与汉川有关。”&&&&老者拈须微笑,鼓励道:“继续说。”&&&&年轻人道:“大师兄与二师兄,必有一战,十分凶险。”&&&&老者笑道:“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眼睛全都长在天上,自是互不相容,他二人原有一战,避无可避。你虽然天赋差些,却是大盈若冲,有许多事情,亢龙与碎玉办不到,只有你才能办到。”&&&&年轻人右手掐指诀,口中喃喃不止,忽然深揖到地,对老者道:“师父,生门乃在南东南,弟子愿只身前往,化解大师兄与二师兄的仇怨。”&&&&老者点点头,解开腰间悬着的宝剑,轻轻拔出一截,剑身寒芒暴起,如秋水冷冽多情,他眯眼端详了一番,忽然道:“黛子,此去路途遥远,你就把汉川带上吧。”&&&&“师父……!?”年轻人听了此话,跪了下来。&&&&凉山以西二百里处有神仙谷,谷中传下琴棋书画术医农铁剑空十门手艺。这十门手艺,每一门都艰难精深,自古聪明才智之士,穷一生之精力,亦不过能精通其中七八门。且一门学问,越是钻研,便越有兴味,越有乐趣,于其他事情,反而不放在心上了。是以神仙谷中,人人痴醉于自己精通的两三门学问,甚少有空过问别人的事情。&&&&白衣老者正是神仙谷谷主破星老人,谷主信物便是铁剑汉川,他的三弟子喻黛子昨日已经带着汉川往东南去了,谷中安静得很,他拈着一片红叶,用指甲在红叶上刻画出喻黛子留下的卦象,喃喃道:“兑为少女,黛子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呢?……此事太过复杂,我还得亲自出马……嗯……”&&&&他唤来小弟子,交代道:“为师要出一趟远门……”&&&&那小弟子是个小女娃,不过总角之龄,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薄衫,还扎着两个小辫子,听他说要出远门,倒豆子似地说:“先是大师兄二师兄走了,大师伯也出门寻画,五师叔也说要出去收弟子,昨天三师兄也走了,现在连师父也要走了……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老者忙抱起她来,边晃边哄,走过好几个山坳,经过一片田,推开一扇院门,道:“师妹师妹,快来救救我。”&&&&院中有两名女子,虽已年纪不轻,但具是绝色佳丽,一人青衫,一人黄衫,虽然荆钗粗布,却自成风韵。两人边在院中晒谷,边在说笑,见他推门进来,一起瞧着他。&&&&他冲着青衫女子道:“好师妹,我要出一趟远门……”&&&&青衫女子开口道:“你要出远门,却是如何将韵儿弄哭的?”&&&&老者道:“长话短说,我走了,谷中诸事和这小丫头都烦请二位照顾了!”&&&&他逃命似地跑了,仙风道骨丢得一点都不剩。&&&&黄衫女子掩面笑道:“师兄这么怕女孩儿家哭,难怪头发都白了也讨不到老婆。”&&&&青衫女子正色道:“头发胡子都白了,更加讨不到老婆。”&&&&两人说完,笑作一团,那小丫头韵儿不但不哭了,还笑得尤其过分,难怪人家说“六月的天,婆娘的脸”。&&&&如是过了有月余,喻黛子千里南下,只身来到大别山金刚台。一路风尘困顿,身上白袍已成了灰袍。当地情况十分混乱,附近农人都已躲进附近山中。北边诸多帮派已然到了此地,扯布做旗,磨刀霍霍,似在做攻击的打算。&&&&金刚台乃大别山要冲,近几十年来一直掌握在当地豪族手中,不知这些北来帮派,为何要攻打此处。&&&&他由是混入帮派当中一探究竟。他本是北方人,说着一口西北官话,混进来何其容易。伍长没见过他,也只是问了他的名号,他随口胡诌道:“我乃西凉马喻。”&&&&那伍长人称陇西熊盗,名叫熊鼎,生得高大威武,环眼猬须,腰间挂着一个水囊,是西北有名的独行大盗,听了喻黛子的凉州口音,没多怀疑,只不过嘀咕了一声“没听过啊”,便将他的名字写进了名册。&&&&熊鼎队伍中皆是西北黑道上有名的散人,身手都不弱,互相各不服气,平日就颇多摩擦,现在更是斗得兴起,营地里乒乒乓乓的械斗之声就没有间断过。营帐边坐着几个看热闹的人,其中有一人蓝眼黄须,见了熊鼎,挥手叫道:“老熊,又有新来的了?快快下场来比划比划!”&&&&熊鼎听了,一把把喻黛子推到场中空地里,那黄须人抽出背后一双弯刀,直如狂风一般攻了过来。&&&&喻黛子双足点地,犹如狂风中的柳絮,似是被风吹得无法立足,却始终毫发无伤。那黄须人倒也爽快,往后一跃出场,双刀丢在地上,叫道:“老熊,我打他不过!”&&&&熊鼎哦了一声,拿起搁在一边的斩马刀,与喻黛子斗起来,仍是摸不到他一根汗毛。熊鼎刀法刚猛,消耗极大,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喻黛子仍是闲庭信步,仿佛方才场中之人并不是他。熊鼎竖起拇指,道:“厉害!大伙听着!谁能将这位马喻马兄弟逼出一招来,老熊就给他一袋酒!”&&&&他解下腰间水囊,拔下塞子,霎时间酒香四溢。喻黛子忍不住赞一声:“好酒!老熊,我俩打个商量,我出一招打你,你把酒分我一半,怎么样?”&&&&老熊哈哈大笑,叫道:“好!来一把!”&&&&喻黛子道:“我这是一把家传宝剑,锋利得紧,我怕用坏了回家要受皮肉之苦,非是我看不起你,你可不要怪我。”&&&&熊鼎听后,觉得这少年实在迂得很,哑然失笑,也点点头,道:“左右我俩都馋酒,打完开喝,少说废话。”&&&&神仙谷剑法无成法,皆是谷中弟子每日穿刺落叶练成,剑法一出,只攻不守,每每只打避无可避之处。&&&&喻黛子轻功卓绝,出手刁钻,眼光狠辣,手中铁剑不出鞘便当做锏来使。熊鼎却当他铁剑无鞘,见他越攻越快,每一招都指在自己不得不守之处,渐渐冷汗涔涔,心中不住地想:“若是他铁剑出鞘,我已死了四回,啊哟不好,已死了五回了。”&&&&熊鼎手中斩马刀,本也是只攻不守的神物,遇上了喻黛子,竟然一招也攻不出来,毫无披麻泼墨的气势,他越打越是憋屈,一张黑脸已经涨得紫红。喻黛子见他如此,轻轻咦了一声。&&&&蓦地,熊鼎觉得手上压力骤减,他好似终于从沼泽的烂泥里爬出来,浑身舒爽无比,手中斩马刀如狂风骤雨使将出来,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喻黛子和他对攻,两人手中武器以硬碰硬,叮叮当当回响不绝。众人为刀气所逼,不觉后退,让出一个大圈,却各个都看得目眩神迷。&&&&喻黛子忽然往后跃出战圈,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这么打真累!”&&&&熊鼎今日打得淋漓尽致,见他不打了,还老大不高兴,正要信守诺言,把酒分给他一半,忽然心头一凉,暗道:“实是他让着我!若不是他要我喘一口气,我憋屈也憋屈死了,怎么能转守为攻呢?”&&&&他心如死灰,可酒囊已然递出去一半,总不好厚着脸皮拿回来。喻黛子心无芥蒂,接过酒囊,咕嘟咕嘟就喝下去了。这酒囊甚大,少说有十来斤,喻黛子面不改色喝了一半,擦擦嘴,恋恋不舍地还给他。熊鼎转念一想,我以武会友,何须管他输赢?当即接过酒囊,一饮而尽,两人相对而坐,互相拍着肩膀哈哈大笑。旁人不明所以,只道熊鼎又犯酒痴,各自散去。熊鼎却是喜好结交好酒好武之人,心中已然暗中将喻黛子引以为知己。&&&&两人又开了一坛酒,喝了一会儿,忽然有传令使前来传令,告知都统有事请诸营首领前往相商,熊鼎将一坛酒都给了喻黛子,自己一人离开了。喻黛子自己喝得无趣,便找了个地方补眠,好晚上有精神出去暗中查探一番。&&&&熊鼎晚饭过后方才回来。彼时喻黛子正睡得昏天黑地,被他吵醒,正开口要骂,忽见熊鼎身后跟了一人,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浑身如浸入冷水,冰凉通透,手里汉川铁剑迅速藏在身后,心里只道:“糟了,糟了,藏在哪里好呢?”
&&&&二&&&&他勉强镇定下来,暗道:“我已易容了,二师兄没这么容易认出我来,镇静镇静,万万不可叫他看出破绽……且让我先把汉川藏住。”&&&&他将汉川藏在身后石缝里,站起来挡住后面。果然熊鼎将那人带过来之后,周围那些个江湖散人都聚拢过去,神情恭敬。&&&&熊鼎见他过来了,便介绍道:“影王,这是一位新来的兄弟,是西凉人,他叫马喻,武功厉害得很呢!依我看,得有个外号,叫‘毫发无伤’。”&&&&喻黛子抱拳道:“熊前辈过誉了,过誉了。”&&&&熊鼎续道:“我可没瞎说,老熊打不过这小子。小马,这是拜火教四大法王之一的影王6勿6亢龙。”&&&&喻黛子直冒冷汗,堆笑道:“久仰久仰。”&&&&他生怕6亢龙来试自己的武功,同门兄弟,武功什么样子,那是知根知底,想要瞒过他,实是难如登天。他心里直后悔方才太过张扬,不过好在6亢龙看了他两眼,便点头道:“老熊说是好手,一定是好手,老熊,点人跟我来吧。”&&&&熊鼎点了他手下的散人,带上一堆奇形怪状的装备,跟在6亢龙身后下了山。&&&&他们的驻地在山间一片山谷群里,人数众多,熊鼎带着他们偷偷翻过一座山头,到了地方之后,已差不多要天亮了。&&&&老熊分说了此次任务,喻黛子方知原来是要纵火作乱。心道熊鼎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就这样带个外人呢?&&&&熊鼎布置停当,遂把随身带的包袱打开,喻黛子立刻闻到一股怪味,定睛一看,竟是几瓶火油。众人一手持一火把,沾了火油,都看着熊鼎。&&&&周围还是很黑,忽然听得一声呼哨,老熊听后,低声道:“冲下去!”&&&&五个人冲了下去,熊鼎一罐火油泼在一个大帐篷上,手中火折子晃了晃,帐篷就烧了起来。他引燃带来的火炬,道:“尽管烧!”&&&&熊熊大火烧起浓烟滚滚,有人大吼道:“什么人!”&&&&熊鼎低声道:“快,抓紧时间再烧几个!”&&&&“走水啦!有人偷袭!”&&&&忽然山上窸窸窣窣,有百来个人从树丛里站起来,人人都端着弩。熊鼎一看不妙,丢下手中火把,高举双手,喊道:“兄弟们,折在这啦!”&&&&余人一听,立刻放弃了抵抗,站住脚,四下张望。&&&&一人身穿缁衣,领口中露出白色衬里,自阴影中走出来。因天色蒙蒙亮,还看不真切,只知他约莫是个首领,周围的人见他走出来,立刻让开一条路。只听他朗声道:“6亢龙,你要来偷袭我,你当我料不到你会来么?”&&&&短暂而异常的寂静被一阵秋风吹过,缁衣人又道:“6亢龙,别躲了!明人不做暗事,我敬你是个人物,否则就算你武功盖世,万箭穿心之下还有命出去吗?”&&&&忽听几声惨呼,弩手们不知受了什么攻击,纷纷倒了下去。缁衣人道:“什么情况!?”&&&&只听一阵轻笑,一道平和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述说:“碎玉兄,你道我料不到你会来捉人吗?”&&&&缁衣人向左右斥道:“怎么没听到外面警戒?”&&&&6亢龙道“恕罪恕罪,向碎玉,你猜没了你统领,外面的人能不能打的过我的联军?”&&&&向碎玉一听,立刻收缩阵型,打算冲破6亢龙的阻隔,两方混战一处,喻黛子暗中担心,过去想看个清楚。&&&&喻黛子在神仙谷中只能算是资质中上,因此修习的内功和6亢龙与向碎玉并不相同。也得亏如此,他并没有卷入两位师兄的争斗当中。&&&&向6二人攻势太过凌厉,周围已然清出一个方圆三丈的无人区。两人动作快得难解难分,一人用剑,一人用双刀,两人身影如鬼如魅,不断变换方位,刀剑每每相击,却又半点声息也没有。忽然两人身影陡然间都慢了下来,6亢龙双刀快似狂风,天光朦朦,喻黛子努力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刀势,心中暗道:还好我以前和二师兄关系不错,否则遇上这样的快刀,毫无疑问会变成盘中切脍……唉,说起来二师兄和大师兄从前关系也不错,怎地如今会到这步田地?&&&&6亢龙双刀虽快,向碎玉一柄铁剑却将狂风挡了个严严实实,那柄铁剑稳如磐石,并不如何快,双刀却无法伤他分毫。&&&&而刀剑相击之声一声赶一声,似已连成一片,声若洪钟。&&&&俄而声音戛然而止,却是刀剑齐断。&&&&两人均愣了一下,喻黛子竟松了口气,满心以为没了武器,这两人就打不下去了。&&&&不料两人只停顿了一瞬,便空手打起来。喻黛子心道两位师兄多年不见,拳脚功夫竟有卓然的长进。6亢龙一双铁拳虎虎生风,将向碎玉逼得连连后退,高下立判。&&&&向碎玉挡下他一拳,稳了稳身形,闪电般踢出一脚,6亢龙猝不及防,被踢飞了出去,撞在山壁上,似乎受了轻伤。&&&&他不给向碎玉任何喘息的机会,仍是扑上来,双拳齐出,拳拳打向要害。向碎玉腿法十分凌厉,两人又是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周围火光隐隐,一群江湖豪杰各自斗做一团,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混乱。&&&&两人忽然凝神不动,向碎玉的腿被6亢龙架住,就如雕像一般立在当场,竟是比拼起内功来。&&&&初时各部手下尚且忌惮他二人的威势,见两人久久不动,就有大胆的北方豪侠上来要暗算向碎玉。喻黛子出手如电,一掌击飞那人。双方人马如梦方醒,纷纷出手偷袭向6二人,喻黛子尽数拦下,可将所有人都一齐得罪了。攻向向6二人的人越来越多,喻黛子颇感吃力,却又不敢出剑,怕二位师兄将他认出来。&&&&正在此时,熊鼎过来一把把他抓住,怒道:“马喻,你到底帮谁?”&&&&好在喻黛子脸皮奇厚,张口便道:“自然是帮自己人。我们保护法王!他二人比拼内功,我们功力不够,上去徒增伤亡。”&&&&有一人突破了喻黛子的防卫,手中铁鞭招呼到了向碎玉的腿上。他低呼了一声,心中又怕方才的谎言,不料向碎玉看来无事,那人却被弹开了去,砸在身后一人身上,两人齐齐落地呕血,再没力气动弹。喻黛子大喜过望,连忙叫道:“不要打他们两个!危险!”&&&&众人见地上那两人的惨状,一时间倒真的不敢再打两位统领的主意。熊鼎一看,果真如喻黛子所说,连忙指挥诸北方豪侠反攻。山上弩手小半被6亢龙的奇袭部队所杀,剩下的人见下面混战在一处,一时不敢放箭,竟然让纵火队隐隐有突破包围圈的趋势。喻黛子见外面浓烟滚滚,心道二师兄的人八成已经攻进来了,我需帮帮大师兄,否则二师兄捉了大师兄可如何是好?&&&&他轻功极高,又精通易容,几起几落就混到了外面。外间大门果然已被攻破,门口临时放了几个拒马,两方人马正肉搏在一起。足有五人高的营寨木栅上站着几个暗器高手蠢蠢欲动,手中暗器已然伤了不少人。向碎玉将弩手都抽调到后方,现在大半都被6亢龙放倒,已经没有远程兵种可以对付高墙上的人。下面的指挥官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对墙上的人毫无办法,气得怒吼连连。喻黛子心眼一动,跳将上墙,一手一个把这些暗器好手都推了下去。没了高点压制,那老头又惊又喜,不知哪里空降奇兵,连忙指挥人马重夺制高点。&&&&喻黛子又心生一计,跑回山谷里的战场,混在人群里,学着6亢龙的声音,用鲜卑话大声道:“南蛮在外面撑不住了!兄弟们往外冲!”&&&&他承袭神仙谷妙手空空的功夫,精通易容、扒窃和口技种种江湖手艺,又从小和6亢龙生活在一起,学起来惟妙惟肖。诸北方豪侠竟然真的都听了喻黛子的话,把战线节节推进。有几个谨慎的诸如熊鼎,还远远地问6亢龙:“法王,是你在下令吗?”&&&&向6二人听罢,神色均有异,但晨光熹微,周围又人影幢幢,暂时还没看到喻黛子,两人不知真假,却都想脱身去指挥战斗,不由得更加催动内力,想置对方于死地。&&&&喻黛子躲在暗处,传音入密道:“自然是我,你带兄弟们出去,我杀了他,自然能出来找你们。”&&&&6亢龙嘴唇未动,周围喊杀震天,熊鼎听得这声音细如蚊蚋,却清清楚楚传入耳朵里,还道6亢龙用了什么高深的法门,不由得肃然起敬,喻黛子从暗处跑出来,对熊鼎道:“老熊,你快去指挥吧,别让法王分心。”&&&&熊鼎不疑有他,跟着喻黛子离开了这里。喻黛子又混入人群,偷偷潜了回来。只听向碎玉闷哼一声,紧接着6亢龙道:“大师兄,你若再不收手,你这腿可就废了。”&&&&向碎玉恨道:“邪魔外道,也敢称我一声师兄?”&&&&6亢龙哂道:“大师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要输了!”&&&&向碎玉咬着牙道:“未必!”&&&&两人倏地分开,向碎玉左足点地,右脚铁斧一般踢向6亢龙。6亢龙不闪不避,挥起拳头,竟是要刀锋对刀锋,针尖对麦芒,以拳击腿。&&&&拳脚相击,喻黛子抽了一口凉气。向碎玉收回腿来,竟尔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6亢龙虽然屹立不倒,但方才那只手,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软软垂在身侧。他面如金纸,喘了口气,跪了下来,呕出一滩鲜血。&&&&喻黛子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冲将出来,拦在两人中间,大声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别再打了!”&&&&6亢龙见是他,微微错愕,随即笑道:“我道是谁给我捣乱,竟是小呆子。”
&&&&“二师兄,我瞧瞧你的手!”他伸手去握6亢龙的手,一摸之下他又连忙将手收了回来。6亢龙伤的那条手臂,竟然柔若无骨,浑不似人手了。&&&&6亢龙痛呼一声,道:“别动!”&&&&向碎玉此时方才笑道:“6亢龙,如何?”&&&&6亢龙也笑道:“师兄这股力至阴至柔,我这条胳膊算是废啦。不过你也好不到哪……”&&&&他话没说完,又呕出一口鲜血,一条手臂已经渐渐发红发胀。他心知不妙,胳膊上虽无外伤,但内里筋脉血管已然尽数震断,血正从皮下渗出来,是以右手急点左肩上穴道,以期能止血。&&&&喻黛子又去看向碎玉,他掀起向碎玉衣摆,只见他一条白裤子已叫血染成红黑色,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随手摸了一把断剑,割开他的裤管,入眼的场景又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向碎玉的这条腿上,有许多白色的小点,喻黛子仔细一瞧,竟是腿骨碎成了一片一片,从皮肉里戳了出来。&&&&6亢龙吃吃笑道:“大师兄,我这一手怎么样?”&&&&向碎玉恨道:“好,很好,邪魔外道罢了!”&&&&6亢龙道:“师兄,你虽然废我一条胳膊,你却废了一条腿,我看这次是我赢了吧?”&&&&向碎玉傲然道:“若不是那个蛮子打了我的左腿,我怎么会输?”&&&&6亢龙勉力站起来道:“你不服?好,我们再来比过!”&&&&喻黛子赶忙按住这两个人,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何苦到这般田地?”&&&&向碎玉道:“我怎可叫邪魔外道得了便宜?”&&&&6亢龙却道:“我练的法门才是对的,师兄的理解,终究落了下乘,叫我邪魔外道,怕是不对。”&&&&喻黛子脸色黯然,只是道:“你们不要吵了,何苦如此呢,快快吃药止血,莫要再斗了。”&&&&“你才想错了,凝神静气这门内功,中正平和,似你这样蛮牛一般的暴力,根本不是凝神静气的初衷。现下你又练了魔教的内功,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不是邪魔外道,又是什么呢?”&&&&“你的理解才是错的,凝神静气,可心如止水似明镜,照一切万物。似你那般整日练气,只能越想越窄,所以才会有这么阴柔的内功,跟个娘们似的。”&&&&“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别吵了!”他见向碎玉的伤腿上不断渗出血来,也急点他大腿根部穴道,暂时闭塞气血,防止失血过多。他又一人喂了一颗理气丸,低声道:“师父叫我来让你们俩不要再打了。”&&&&向碎玉道:“正邪之争,怎可说不打就不打了?”&&&&6亢龙哂道:“你就是不肯承认你错了。”&&&&“你们俩别吵了!”&&&&向碎玉还要再说,忽然眉头一皱,道:“这不是理气丸,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喻黛子严肃道:“我加了点料。”&&&&向6二人齐齐昏睡过去,喻黛子松了口气,又冲回主战场,对熊鼎说风向要变,把敌人骗进山谷里熏死,熊鼎起了疑心,道:“怎地不见法王?你到底是什么人?”&&&&喻黛子道:“实不相瞒,我是法王的师弟,你肯定见过这个。”&&&&他掏出来的是一块盘龙坠,神仙谷里人手一块。“你看,我这写的是灰,他那块写的是勿。”&&&&此物6亢龙确实有一块一样的,熊鼎算是他的亲信,自然知道这么一回事,他狐疑道:“你真是法王的师弟?”&&&&“不错!他二人斗得正酣,才叫我来传信。否则这种秘密行动,他怎么会同意我这个刚来的人参加?”&&&&熊鼎一想确实如此,便调整队形,刚要叫喻黛子,发现他人又不见了。&&&&喻黛子潜入外场,对向碎玉的手下也称“行主的师弟”,“行主已经打败了大魔头,正在里面疗伤,要大伙把胡儿都赶出去”。&&&&那白胡子老头见了盘龙佩,不疑有他,调动人手,点着了木头,燃起浓烟驱赶诸北方豪侠。喻黛子见诡计凑效,又返回去找两位师兄。&&&&向6二人内力深厚,区区迷药对两人作用不大,喻黛子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悠悠转醒,撸着袖子准备再干一场。&&&&喻黛子气急败坏,道:“你们再折腾,谁也活不过明天!”&&&&6亢龙道:“小呆子,我不打败他,他就不知道自己错。”&&&&向碎玉摇头道:“你早已堕入魔道,有何颜面来指摘我的不是?”&&&&喻黛子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不由得痛苦地捂住耳朵,徒然道:“你二人的身体已经不容你们再比一次了,不如你们一人找一个徒弟,悉心调教,十二年之后让你们俩的徒弟再战一次。”&&&&向碎玉只是摇头,道:“如何使得?我若后退,就叫这些邪魔外道入侵了我南朝大好山河,如何使得?”&&&&6亢龙却抚掌道:“小呆子,你这主意甚好!怎地?大师兄,你是怕了吗?现在就认输也可以。”&&&&喻黛子跪在两人之间,扭头对向碎玉小声道:“大师兄,你二人两败俱伤,两方人马失了统领,混战起来,徒伤性命。我见你掌中血线暴涨,真的不可再添杀业了。”&&&&向碎玉举起双掌,果真见右手手心里血线又变长了一些,当下心中一惊,却道:“我……”&&&&喻黛子连忙打断他:“大师兄,你定能赢的!”&&&&6亢龙也道:“怎么了大师兄,你根本不敢比一比是吗?”&&&&喻黛子见向碎玉有所动摇,又悄悄对他说:“二师兄伤得很重,回去之后有很长时间不能卷土重来啦。大师兄你快答应啊,二师兄回去教徒弟,就没空南侵了,如此可保此处十二年平安,实乃武林福祉啊大师兄!”&&&&向碎玉不若6亢龙随性匪气,此处方圆百里村民,如今都靠他的照拂,喻黛子的话对他实有莫大的诱惑。&&&&“好!我们今日便休战,十二年后你我的弟子在此处再战,输的人后退百里,如何?”&&&&6亢龙道:“这是你的地盘,我的弟子在这里打,只怕有些吃亏。”&&&&向碎玉道:“此去东北百里,有一座九凝峰,山峰如手指,周围陡峭无比,只有顶上可以站人,你我都无法埋伏人马,如何?”&&&&6亢龙哈哈大笑:“这才是大师兄嘛!那我们今日就休战,十二年后的今天,你我的弟子再战,输的人后退五百里。君子一言!”&&&&向碎玉道:“快马一鞭!今日黛子就是见证人。”&&&&6亢龙道:“你若输得不服,我们还可翌年再战,战到你退到蓬莱仙岛为止!”&&&&向碎玉冷哼道:“只怕是你退出玉门关吧。”&&&&喻黛子怒道:“说好今日休战了!”&&&&6亢龙笑而不语,不再和他争辩,运起内息,要与残部一道冲杀去,不料牵动内伤,鲜血狂喷,眼神迷蒙,几欲晕倒。向碎玉眼神陡然一亮,随手捡起地上的武器,便要掷过去补刀,喻黛子赶忙拦在6亢龙身前,道:“大师兄,你怎可说话不算话!”&&&&向碎玉摇摇头,道:“大好机会,手比心快。你带他走吧,否则我定要忍不住,就算死也要拉他垫背。”&&&&“那你的腿……”&&&&向碎玉道:“我自己便是大夫,我自己会看。”&&&&喻黛子无不担心,道:“那我走了。”&&&&向碎玉朝他笑笑,道:“小呆子长大了,已经是掌门了。”&&&&喻黛子忽然脸红,摸着腰间汉川铁剑,支支吾吾道:“师兄……你……我……我不敢当。”&&&&向碎玉摇摇头道:“我与你二师兄皆志不在此,不是你又是谁?后会有期!”&&&&喻黛子跺了跺脚,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横抱着昏迷的6亢龙跑了出去。&&&&北方诸豪侠本是因为尔朱荣一家结党营私,在北边混不下去,才向南方扩展,稍后尔朱荣为魏帝所杀,北方再无阻碍,北方各帮派首领才散了同盟,各自回了自己的地盘,边境一时间无人作乱。&&&&6亢龙的伤势较轻,喻黛子带走他之后,调养了不过半年,就已好得七七八八,只不过一条左手,从内溃烂,喻黛子束手无策,只得将6亢龙这一只手斩了。幸甚明教中多有异才,有一精通机关之术的旗主,替6亢龙做了一条假胳膊,后来也用得与真手无异。&&&&而向碎玉双腿受伤,左腿伤得较轻,只不过伤后硬要反击6亢龙,创面磨损,因此愈合后微有错位。而骨骼寸碎的右腿,虽然勉强愈合,却是不能再用了。&&&&师兄弟三人,则是再也没有见过面。
&&&&金铃睡了一会儿,太阳却忽然跃上了云层,把浮&在云海上的所有东西都照得金光闪闪。金铃在一片耀眼的晨光中被唤醒,心里有些后悔挑错了方向。&&&&她运功试探一番,觉得身体无碍,便跃上山顶高树,举目四望,搜索着银锁的身影。蓦地树下响动,她连忙弹了出去,便听有刀风刮起。&&&&她往后一看,银锁一身白衣白得耀眼,领口翻出来的地方却火红火红,与腰间大红色的腰带相得益彰,金色的腰链垂下来,随着疾风阵阵摇晃。&&&&银锁正抓在她方才在的位置上,虽然带了一张只露出嘴唇和下巴的面罩,却仿佛仍能见物一般,“看向”金铃,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大师姐,早。”&&&&金铃抿着嘴唇,最终还是回了一声:“早。”&&&&银锁忽地用力一蹬树干,人刀合一,箭一般弹了过来,金铃早早提防她,几乎是同时往后退了五六步,蓦地脚下错开绕到她身后,一掌正中背心,将她打得踉踉跄跄,几乎要跪在地上。可惜这一掌顺着她去的方向,消去不少力道,没什么威力,但银锁几已是瞬间停步,双刀横在身畔,趁着停步的一踩之力,旋身横刀,分攻金铃脖颈和侧腰。金铃微微侧身,让出半步,沉下手腕剑尖上挑,在刀剑将将碰上之时右手往前急送。双刀被剑格勾住带偏了去,剑锋却贴着银锁的肩膀。银锁右手弯刀用力顶起金铃千斤重的一剑,左手刀脱出挟制,直接砍向金铃头顶。&&&&金铃闪电般伸出左手,拖住她的手肘,右手的力道蓦地一收,银锁正与这巨力相抗,陡地失了来处,右手刀自然而然跟着她往前送去,两人刀柄对刀柄,皆在小腹前角力。金铃修为远较银锁精深,互相角力,银锁几乎是立刻被她撞了出去。&&&&金铃得手,想她重心既失,胸前空门大露,便要追击,孰料银锁竟似已经料到她有此一撞,拧腰生生卸下一半力,双刀封住长剑,抬腿便踢向她腰间。金铃往她怀中去了去,因此躲过她的腿风,正等她招式用老,便可推她腰侧,破了她的重心,再摔她一跤,可她这招竟是虚招,一击不中,立刻收腿,两脚踩在金铃小腹上,侧飞出去,一打滚就消失在树林里。&&&&金铃立时戒备起来,防她偷袭,可这一脚却又踹得她内息翻腾,呼吸急促,诸般纷杂的情绪在心海之下蠢蠢欲动。她所修的功法,心中越无杂念,则内息越强,而内息越强,越能压制心头杂念,寻常情况里绝难走火入魔,心头甚至一丝扰动都不曾有。此番决斗,她心头杂念纷至沓来,甚或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当然必有蹊跷,可是哪里有蹊跷,金铃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守着水池,抛下那些想不通的事情,思索银锁的招式,倒琢磨出一点不寻常的东西来:银锁虽然目不能见,却好像比看见的更加清楚,譬如说方才背后打她一掌,便能感到她已是准备好了微微侧身接这一掌,好像两人说好、练习多次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又譬如说两人相持之时那一撞,也能感觉到撤剑之时,她刀上力道明显削弱,只是太过短暂,不及收住,才被人得逞。&&&&两人此时明显不如昨日气势如虹。金铃自不必说,内息不稳,内伤隐隐有发作的迹象,藏在她的石窝里压制内伤,绝少主动出战。银锁似乎也受了什么不明影响,整天都不知藏在何处,只是偶尔出来偷袭,即使是偷袭,也只是缠斗一会儿。&&&&幸甚每次银锁来偷袭,都是金铃已无大碍,调整妥当之时。又在她内息紊乱起来便逃得无影无踪。&&&&金铃守着水池,大占便宜,银锁几次想来喝水,都被她打退回去,最后银锁似乎耍起小性来,嗔道:“大师姐!你心肠忒歹毒!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不许我喝水!”&&&&金铃忍不住微笑道:“认输就许你喝。”&&&&银锁愤而跑走,她却惊觉自己不大对劲,忍不住捏住脸拍了一拍,似乎就能拍掉过多的情绪。&&&&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似乎过得特别快,太阳好像将将升起,又落了下去,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大地,晴朗的天空被令人不安的黑夜尽数取代。&&&&金铃靠在水潭边上的松树上,似已沉沉睡去。忽然,她睁开了眼睛,脸上无甚表情,淡漠疏离,只是起伏的胸口暗示她睡得并不安稳。&&&&她抓着树干站起来,喃喃道:“这般犹豫不决,到底对得起谁呢?”&&&&此时月黑风高,她抬头望天,眼角却有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她一剑刺过去,这石头似的东西忽然就地一滚,亮出两把弯刀,砍向她的脚踝。金铃凌空翻过她头顶,在她肩上拍了一下,银锁似早有准备,塌肩将她掌力卸去,反手掷出弯刀,肉掌袭向她面门。&&&&金铃侧头避过,背后忽然风声大作,她后跃闪避,银锁两把刀都拿在手上,忽然刀气暴涨,左右反剪,似将她围在里面。&&&&这招先前见过,金铃仍是用旧的破法,上前一步,点在两刀相交之处。这一剑几乎了无声息,力道却比先前任何一招都大,银锁竟有所察觉,手腕翻起,改斩为推,将她这一剑硬生生推到了地上。&&&&这石质山顶常年受流风侵蚀,土层不厚,金铃一剑刺入地下,恐失了武器,立刻收劲,反伤了自己。她怕银锁仍有后招,连忙把剑拔了出来,挡下六式快刀,又回刺了一剑。见银锁想跑,抖腕攻出三剑,封住她的去路,硬是要她留下再战。&&&&银锁被迫与她对攻,逃脱不得,看起来心情并不太好,她贝齿紧咬,显然是讨厌透大师姐了。&&&&金铃拉住银锁缠斗,渐渐又感觉到内息紊乱,不过果然如她所料,银锁的招式也渐渐散乱,威力大减,常常出错,手上皮手套已被划破多处,露出皓白的手腕。若不是有这一层皮手套,也许金铃已打落了她的武器。&&&&可惜她自己要被迫分心去对付岔乱的内息,纵使银锁处处破绽,她亦未能致命一击,久战不下,渐渐心头烦乱不已,以至于精神也险些无法集中。&&&&金铃早先克制心中杂念,常用的方法乃是悬梁刺股,此时不禁懊恼手边无针,银锁快刀却让她眼前一亮,卖了个破绽给她,果然银锁左右弯刀分两路攻来。她挑开双刀,故意迎上去在她刀锋上蹭了一下,霎时便觉得有风自左边袖管灌进来,隔了一会儿,才惊觉刺痛,得了心头半刻澄澈。有此良机,她趁势进攻。&&&&两人过了几招,她察觉银锁反应不如之前迅捷,是以手中剑法陡然一变。她用的乃是一路快剑,银锁猝不及防,顿时肩头、小臂、小腿纷纷中剑,血透过衣衫,留下深色的痕迹。&&&&岂料她忽然掷出弯刀,单刀与金铃快剑相抗。她纯是守势,每刀都削在金铃剑锋必经之路上,封她所有剑路。金铃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小师妹的刀法也是落叶中练出来。&&&&只听背后风声大作,她料到是弯刀飞回来,脚下踩伤门位踏开半丈,侧身躲过弯刀攻击范围。&&&&银锁没有追击,却伸出手来,拉下兜帽,掀开了黑色的皮面罩,随手丢在一旁。&&&&她的头发微卷,发色发黄,颜色杂驳,编成好四条辫子,以金色的发饰束在脑后,额前也吊着红色的水晶额饰,似是十分尊贵。脸颊因为皮面具的贴压,微微发红,尤其是眼角处,好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她的鼻子挺直,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已能确定绝不是中原人。&&&&金铃十分震惊,张着嘴呐呐说不出话来,她觉得此人十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心口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内息奔腾逃窜,又隐隐不受控制了。&&&&“你……你眼睛好好的。”&&&&银锁接住飞回来的弯刀,嘻嘻笑起来,没了面罩遮挡的笑容直能融化冰雪,“大师姐,怎么了?看见我呆住了?我单知道男人受不住,却没想到女人也一样。”&&&&金铃低声斥道:“胡闹。”&&&&银锁持刀攻来,仍是笑道:“现在太亮,我要适应一会儿,大师姐你再不下手就来不及啦。”&&&&金铃应道:“嗯。”&&&&却又故意卖了她一个破绽,左臂又中了一刀。伤口的刺痛让她心头烦恶之感顿减,她快剑变回慢剑。&&&&银锁忽然睁开了眼睛。浅琉璃色的眼眸锁在她身上,忽然表情一变,惊道:“你……”&&&&金铃剑锋却已近在眼前。&&&&她面无表情,神色淡漠,手中一招一式延绵若大河水,沉似千斤。银锁却似乎怀着怒气,刀式狂暴,一刀赶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与她对攻,全然不顾防守。&&&&金铃不知她因何事而气,想来想去也只不让她喝水这一件事,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小师妹涵养也太过不好,只是不让她喝水,何苦气愤至此?无怪内功不精。且心中不定,会失了判断力,招式当然散乱。&&&&银锁破绽越来越大,她招式虽快,破绽一闪即逝,但终究一套刀法是来来回回的用。银锁双刀连斩,金铃避她锋芒,连连后退。银锁紧追,双刀交作十字斩将上来。金铃一剑劈在两刀交点处,却用的是绵力,银锁两刀一时被锁,双臂无法展开,金铃便一步从她身侧跨过,绕到她背后,手起剑落,剑柄砸中了她背心。&&&&银锁向前扑倒去,很快打了个滚爬起来,待要站起,却又跪了下去。她忽然咳嗽,呕出一口血来,笑道:“多、多谢大师姐手下留情。”&&&&金铃正要开口劝降,银锁却又扑了上来,银牙紧咬,状若疯魔。金铃正要乘胜追击,不料丹田绞痛,剑招顿失威力,银锁见她如此,居然愣了一愣。&&&&俄而她快刀又起,金铃内息散乱,与她拼起快刀。&&&&天已大亮。&&&&乌山上每年有一个月大风季,在春夏交接之时,有一种树会长出新叶,顶掉老叶。落叶就在湍流中打转,人在这样的狂风之中,就算眼再尖,手再快,也不免被叶子糊了一身。&&&&银锁的刀,就是这样的狂风。&&&&金铃几乎已经要失去意识,刀割在身上竟不再觉得痛,只是本能地击落每一丝她能看到的刀光。&&&&忽然她一剑像是砍在石头上,一切好像都停止了,有人打落了她的剑,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银锁醒来便看到马车顶的红布一荡一荡,周身酸痛不已,背上火辣辣地痛着。她唤了一声“师父”,嗓子却哑的厉害。&&&&6亢龙掀开帘子,问道:“你醒了?你手边有水,快喝吧。”&&&&她手边躺着她的水袋。拜火教总坛原在大漠之中,教中人人都有一个水袋,往往以金银装饰。金银装饰乃是教中祭祀锻打的咒文秘法,加持其上,乃成“维希法水”,饮之则可濯洗脏污肉体。在拜火教义中,有“五明子”之说,“净水”则为其一。&&&&银锁打开瓶塞,一口气灌下半袋,然后对6亢龙告状道:“大师姐很坏,不让我喝水。”&&&&6亢龙笑道:“我们输了,你知道吗?”&&&&银锁愣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6亢龙又道:“黛子把你带出来的时候,你就剩一口气了。打不过,认输就是,左右我们的势力离乌山都比五百里要远,输赢都是虚的,明年赢过来便是。”&&&&银锁不答话,却有些愣神,6亢龙微感奇怪,问道:“影月右使,何以这种表情?斟不破胜败吗?”&&&&她摇摇头,反而让6亢龙更加奇怪,追问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旧事?”&&&&银锁低下头,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手,最后把被剑气割得破烂的手套摘掉,看着窗外,叹了口气,道:“师父,你还记得一年多前的事吗?我不大记得了。”&&&&6亢龙莞尔一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为师之前见你日日苦练却终究不得要领,恐你输得一塌糊涂,心有不忍,于是祭出好多年不用的老本领,斋戒焚香沐浴,算出来一卦,却不大好,我犹豫不决,天天关在影月厅之中,心想要是你不知死活闯进来,就叫你下山……”&&&&她倚在靠垫上,璎珞头饰垂下来,“后来呢?”&&&&“你以为教中有什么难题,终于跑来找我,我就叫你喝了那碗……”&&&&“我喝了什么?”&&&&“咳,乃是以前从波斯来的一位游医传下的一种秘药,可使人忘记前尘往事,除非经人提点,否则决计是想不起来的。”&&&&“然后呢?”&&&&6亢龙叹了口气,道:“我把你送到卦象所示之处,然后回了光明顶,对大家说你下山渡劫,时候一到,自会回来的。为了防止他们生乱,唔……赫连辉日那时还是鎏金旗主,还偷偷去找你来着,结果被仇家打伤,我还罚了他一顿……嗯,你那半年到底发生了啥?这会子该告诉我了。”&&&&银锁换了个躺法,忍不住把手边的璎珞绕在手指上。6亢龙期待地等着她讲故事,她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只记得我醒来之后……”&&&&6亢龙等着她的下文,她却看向了窗外,陷入了回忆,连6亢龙唤她她也没反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约二年前。&&&&银锁醒来之后,果真将前尘往事尽数忘记,连自己身在何处,姓甚名谁所图何为,都统统不记得了。&&&&她坐在原地,茫然四顾,心下一片空白,忽然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她顺着脚步声看去,正对上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那几个少年的脸色不善,为首一人身量不高,长得却很魁梧剽悍,他叉腰喝道:“小子,你是何人?在我们家做甚?”&&&&“你们家?”银锁这一身衣服,却被6亢龙换成了一身破麻布衣服,看起来也是个十足的小叫花。&&&&“不错,你在这干什么?来偷东西么?阿七宇文,你们去看看东西丢了没,其他人上!”说罢他一伸手,就要来捉银锁,银锁一闪,闪了过去,周围几个人配合倒好,见她闪过,飞起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另两人糅身扑上,把她按在地上,那当先领头少年喝道:“把她押起来。”&&&&那两个少年一个人抓她一只胳膊,又一人一脚踹在她膝弯里,踹得好像个囚犯一样跪在原地。银锁睡了一路,脑子还是木的,手脚也不灵便,竟然一抓就被抓到了。&&&&“说,谁派你来的?是陈德,还是张豹那个草包?”&&&&“不说话?老大,不说话的多半随草包张豹姓张了。”&&&&银锁倒并非不说,只不过这少年一句“你是谁。”却是结结实实问住她了,“我是谁”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小子,你是哑巴吗?老子问你呢!你姓什么?是不是姓张?”&&&&“呸!你才姓张(你们全家都姓张!by打手),我姓龙!”&&&&“姓龙?”几个小孩齐齐一愣,为首少年道:“没听说谁姓龙啊,喂,你叫什么?”&&&&银锁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直直盯着为首少年,这眼神却吓着他了,他勃然大怒,只道这小子受制于人,还敢挑衅,当即心头火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就要给这小子一点教训。&&&&银锁倒也不是故意,她心中明明就已经看到一个答案的尾巴,可是自己到底叫什么,这名字一直在嘴边,却吐也吐不出来。就在她苦苦思索的当口,忽然眼前寒光一闪,竟有人手持凶器朝她捅来,她先是大惊,只道“我要死了”,心中却犹如止水,刀尖的速度蓦然变得很慢很慢,她看着刀尖,左肩一扭一顶,竟然挣脱出来,双腿蹬地。另一个按着她的少年根本不可能和这巨力抗衡,重心不稳被她掀翻在地。&&&&领头少年一刀刺空,心下骇然,银锁竟然还一掌按在他胳膊上,凌空翻倒他身后,一脚踹得他撞在墙上。&&&&她好不容易想起点影子来,却被人打断了,叫她如何能不愤怒?&&&&她抓过一个少年,恶狠狠地问:“我叫什么?啊?!我叫什么?”&&&&那少年瞠目结舌,世上哪有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却来问不相干的旁人的?“我我我我……我怎么知道……”&&&&她将这少年丢到一边,又拽过另一个,仍是问:“我叫什么?我叫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领头少年颇硬气,虽然一头撞在墙上,缓了一缓之后却仍能组织两少年向银锁扑来,银锁见又有人来送死,冷笑一声,正要闪过,却有人抱住她的腰,眼看就要被扑中,她弯腰低头,那少年飞过她正上空,她站直起来,正好扛起少年,将他丢到一边,又低头揪住那个抱腿的少年的手腕,一拧一捏。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何能受得了武人这一捏的巨力?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被捏碎了,杀猪似的叫了起来。&&&&领头少年本来抡着拳头冲上来,不料银锁手脚这么块,竟已将手下两员大将放倒。心中已是怯了。银锁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问:“我叫什么?”&&&&刚那差点被捏断手的少年叫道:“老大,她是个娘们,不是个小子……老大!”&&&&领头少年结结实实被银锁撞在墙上,眼冒金星,胡乱说道:“你叫……你叫小龙王!”&&&&“小龙王?”“龙”这个字她听着很是耳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仍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银锁虽然将自己的事都忘了,却仍旧记得自己是个小乞儿,在中原大地上流浪,如今虽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倒只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小迷了点路,又不知怎么睡糊涂了。&&&&她是个姓龙的小乞丐,已在街上流浪了许多年,一个城里混不下去,就流浪到下一个地方,一文不名,要想活命,只能靠偷和抢。&&&&她死死盯着那少年,道:“好,我就叫小龙王!”&&&&“小……小……”&&&&银锁手中不松,仍旧掐着他的脖子,“这地方挺好,你和你们这帮软蛋就给我搬出去吧。”&&&&“这怎么行!咳咳……老大!”&&&&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少年这会都支起身来,看着他们。&&&&为首少年被银锁掐得面皮青紫,还咬紧牙,苦苦挣扎。&&&&“那是我们拼命打出来的地盘,休想让我点头!”&&&&“好啊,我就把你们全都丢出去!”&&&&她正要动手,忽然又有人跑进来,叫道:“老,老大,大头陈带了二十多个人来了,都有家伙!”&&&&为首少年性命还在银锁手中,却拼命挥手道:“都快走!拿着东西赶快走!”&&&&银锁打了他一拳:“凭什么我揍你你就不跑?”&&&&少年道:“我们打死了大头陈的弟弟,他对我们从来就没有留手的,我们这班小子叫你打了个半残,再碰到陈德,那还有命在吗?我劝你也逃吧。”&&&&其余少年听了为首少年的话,拿着细软木棍钉耙之类的家当,就要从巷子另一头撤走。&&&&那个误触银锁的少年居然颇厚道,此时还不忘和她说:“小龙王,你也快走吧,二十多个人你怎么打得过?那个大头陈陈德可是有名的辣手摧花,你要是被他抓住了……哎,我都不敢想,你还是放了老大,和我们一起走吧。”&&&&银锁狠狠地把他们都瞪了一圈,慢慢把手松开了。&&&&她看起来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比那为首的少年还矮了半个多头,但下手狠辣,已使众人不敢小觑。&&&&为首少年边指挥他们悄悄往外走,边跟银锁道:“小龙王你看,你要占的这地方,马上就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了,大家都落难在外,不如别打了,你加入我们如何?我们虽然混的不太好,但好歹有个住处,能吃个饱饭,没事还能聊聊,出事还能相互照应……”&&&&忽然听见有人叫喊:“鲁不平!你这个缩头乌龟藏到哪去了?听见你爹来找你,就吓得藏回娘胎里去了吗?”&&&&为首少年脸上微微变色,道:“阿七把武器拿起来,他们要过来了,我们快点撤!”&&&&银锁一把拉住他,他立刻哭丧着脸道:“小龙王,你图什么呀,不是说好了我们不打了吗?”&&&&银锁摇摇头,道:“你这地方不错,有两条路通过来。但现下这条路前面有人埋伏,走过去就死定了。前面那条路反而只有两三个人虚张声势,定是算准了我们害怕,就会从后面那条路撤退。我们偏从前面杀出去。你叫鲁不平?”&&&&鲁不平点头道:“不错,我叫鲁不平。”&&&&银锁道:“你要信得过我,就让他们都上房顶去,你跟我来。”&&&&她已看出这帮半大的孩子里,鲁不平的身手最是厉害,便要他一道来厮杀一番。&&&&鲁不平点点头,道:“阿七宇文,你们俩先上去。杨大棍子杨小石头上右边,公孙大和我们在下面递东西。”&&&&两个小孩阿七和宇文,都和银锁差不多的个子,四人爬上屋顶,在上面接着家当,最后公孙也爬了上去。&&&&银锁走在前头,对鲁不平说:“前面应是有三个人,待会儿你要公孙从房顶上跳到他们后面截住他们,防他们逃跑报信,我们在前面干掉他们。”&&&&鲁不平点头称是,抬头问公孙大是否听到,公孙点头称允,银锁忽然疾走起来,转过巷子口,与那三人打了个照面。&&&&这三人虽然衣衫褴褛,但神情剽悍,手中又拿着棍子。鲁不平见小龙王空手就上了,心里觉得悬得慌,不由得怯了,定住往后退了两步。这三人只管虚张声势,不曾料会有人往他们这边走来,初时吓了一跳,但见这边只有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皆言软柿子好捏,就把这两个小子就地正法。
&&&&银锁对着他们跑过去,气势丝毫不弱。为首两人挥起了棍子,银锁矮身滚地,在两人膝窝里各来了一拳,两人失了重心,摔了个狗啃泥。听起来摔得颇重,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当即便有一人口中冒血,缩作一团,看来是咬到了舌头。鲁不平毫不手软,跳起来便往另一人身上砸去,正正砸在他脊骨上,踹得他一阵干咳,摊在地上死狗一样直喘气。&&&&三人瞬间去了两个,余下那人正要高声大呼,憨厚魁梧的公孙大人肉风火轮一般从天而降,将人扑倒,对着他脑袋没头没脸一阵抽,当即将那人打晕过去。&&&&公孙大喜道:“老大,你看我怎么样?”&&&&鲁不平点头笑道:“嗯,勇冠三军。”&&&&出师大捷,众人气势高涨,大受鼓舞。阿七从房顶上冒出头来,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战是逃?”&&&&“嗯……”鲁不平低头沉吟,道:“我们在房顶上,他们在巷子里,见我们良久没有动静,必会派人探查,宇文攸,你脚程快,先过去看看,我们马上就到。”&&&&他指挥银锁也上屋顶,两人拉了宇文攸那份破烂,远远吊在后面。不一会儿宇文攸回报对方还剩十六个人,陈德和他的“八部众”都在其中,人人都抄着棍子,有的上面还戳着铁钉,挨一下是要命的。&&&&鲁不平问银锁:“怎么样,小龙王?要打吗?”&&&&银锁想了一想,忽然道:“前面有人来了。我去。”&&&&鲁不平跟着她从房顶上蹑手蹑脚地蹭过去,低头一看,果然有两个人从前面的巷子里过来,银锁从那两人背后一跃而下,按住脑袋往中间一撞,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那边久不见人回去,略有骚动,一听之下果然人数不少。宇文攸忽然跑过来小声道:“老大,大部队过来了!”&&&&鲁不平赶紧把银锁拉上来,银锁问:“有落单的吗?我挑落单的收拾。”&&&&宇文攸道:“有,后面还有两个。”&&&&银锁大步跑过去,鲁不平也跟了过去,临走前嘱咐众人趴下躲好。下面有十四号人浩浩荡荡走过,剩下的五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静静看着他们过去。&&&&等鲁不平跟过去,发现银锁又已经将二人放倒,干脆利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鲁不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小龙王,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这声小龙王绝对没叫错。”&&&&银锁微笑道:“那是,我要是不能打,早就被人打死了。”&&&&鲁不平也是自小流浪,深有体会,心有戚戚地点点头,道:“我们快回去吧,他们该发现那两个人了。”&&&&果不其然,前方忽然喧闹起来,想来是发现了那两个“死人”,只听有人高声骂道:“鲁不平!你小兔崽子没种出来单打独斗,净在背后放阴招,你也就是个耗子!连屌都是耗子尺寸,你就缩着吧!看老子把你揪出来!”&&&&银锁也趴在瓦上,道:“他们该上墙了。”&&&&阿七忽然道:“他们上墙了!不是吧?这人诚蠢,他爬的那地方是个茅房,屋顶不结实……”&&&&他还没说完,忽然勃然变色,道:“他看到我们了!他要叫人了!”&&&&宇文攸反应竟然十分迅捷,两手一错一颗石子就从弹弓里弹射出去。那人在房顶尚未站稳,眼睛就挨了一下,他惊呼一声,竟然踩穿了屋顶掉下去。只听扑通一响,紧接着一声惨呼,接着便有人叫骂道:“小兔崽子,你爬进我们家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哎呀,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我真不是要偷东西真不是要偷东西陈老大救我!救我!大头陈!你不能见死不救!”&&&&鲁不平此时急忙吩咐道:“弹弓都拿出来!若是有人指出我们在哪,就给我打!小龙王,若是有人上我们这面墙,烦请你把他们揍下去!”&&&&“好,交给我。”&&&&果然有人换了个地方爬,鲁不平让宇文攸射击,宇文攸又一下命中眼睛,那人捂着一只眼睛叫道:“他们在那!在那边房顶上!”&&&&中间有个身材很是高大的人喊道:“给我上去把他们揪下来!”&&&&鲁不平压低声音对银锁道:“那个人就是陈德,是我们的死对头了。给我打!狠狠打!打光石头就抄家伙上!”&&&&银锁没有远程武器,见有人上来了,就一脚踩在手指上。有人捡了地上的石头往上面扔,阿七就收起来分给大家,鲁不平这边占据了制高点,一时间呈现压制的状态。但有人从对面爬上去,七八个人一并跳过来,银锁一时间踹下去两个,还有五个人抢占了高点。鲁不平大喝一声,抡着棍子吸引那五个人的注意力,阿七手持小刀,刀刀切在腿弯上,不一会儿又有两人从屋顶上摔下去。&&&&一人腿上痛极,抬脚就把阿七踢下房顶,鲁不平大叫“哎哟阿七!”,也跟着扑下去。&&&&杨大棍子杨小石头原是两兄弟,长得很像,他二人见银锁落单,收起弹弓,站起来加入战团。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二打一很快将一人揍得满地找牙,银锁踢了一人下阴,又一头撞进另一人怀里,将他当做肉垫,一并落了下去,打算营救阿七和鲁不平。&&&&下面的人一见两个落单的人掉下来,纷纷上前群殴,鲁不平一人颇勇悍,状若疯虎,吼叫连连,一时间逼得人不敢上前,阿七在他身后手持利刃,直视来人,毫不怯懦,颇似幼虎。&&&&杨大棍子杨小石头两兄弟见鲁不平陷入重围,也一前一后扑下去,一人找了一个扭打在一起。公孙大落点不好,一下去就被人抽了两棍子。&&&&陈派首领陈德生得高大威猛,浓眉大眼,抄手站在一旁看鲁不平被打。银锁眯眼扫了一下四周,她正落在陈德和围殴鲁不平的人中间,陈德呆愣地看着她,还尚未反应过来。电光石火间银锁已有了计较,她速度本快,下手又狠,一出手已捏住了陈德手肘附近的穴位。陈德顿时胳膊酸麻,杀猪一样叫了起来。后面人一听便要来救他,银锁出手如电,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又一肘敲在他颈椎处。&&&&陈德没料到来人看起来瘦瘦小小,力气却大的可怕,若不是方才膝撞那一下他用手挡住,现在就要被打晕过去。他推开银锁,与她拉开距离,捡了一根棍子就往银锁头上打来。&&&&银锁往旁边闪过,也捡了一根棍子,全然不理他的攻击,横八纵八地抡了起来,陈德被她的气势唬住,竟然收回棍势防守,勉强挡了几招,手被银锁击中,已抓不稳棍子,又被银锁抽中脸颊,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她还要追击,却听鲁不平叫道:“小龙王,你背后!”&&&&银锁忙就地一滚,棍子护在面前,她方才呆的地方被一根狼牙棒砸中。那几个围殴鲁不平的人见陈德被打了,都冲上来要教训银锁,后面一露空门,被鲁不平有了可乘之机,前方又被银锁击退,七个人竟然被三个人围起来。&&&&银锁气势如虹,一根木棍使得虎虎生威,一人最多在她手上走两三招,或被戳肚子,或被抽颈子,纷纷被揍得躺在地上。&&&&鲁不平见躺了一地,连他平时不敢正面抗衡的陈德都坐在地上右手捂左手,左手捂脸颊地呻吟,不禁豪情万丈,哈哈一笑,道:“陈兄请了!我这处地方风水不好,你一来就挨揍,还是带着你的兄弟们回去吧!”&&&&陈德平时呼风唤雨,哪受过这等讥讽,恨恨看了他一眼,就要上来打架,银锁持棍上前一步,柳眉倒竖,哼道:“嗯?”&&&&陈德知她厉害得很,停下脚步,往地上吐了一枚带血水的牙齿,高声道:“你很好!我们走!”&&&&那些伤病得令撤退,一个扶一个地往巷子外面走去,宇文攸从房顶上站起来,道:“东西都留下!还想带走吗?”&&&&有人想偷偷动家伙,都让银锁一眼瞪了回去。&&&&等这帮人退得干干净净,鲁不平方道:“咱们回去吧!阿七,我们走。”&&&&回了那乞丐窝,鲁不平才说:“小龙王,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在这住了三年,头一回看见陈德被人揍趴下。”&&&&银锁笑道:“你也不差。”&&&&鲁不平哈哈一笑,道:“今日小七很勇敢,在我背后一步不缩,有种的很!宇文攸百步穿杨,立了大功。杨大棍子杨小石头也不错,一人干了两个。公孙替我挨了两棍子,我得谢谢他……小龙王,我方才开打之前,请你与我们同伙,你……?”&&&&银锁又笑道:“好。”&&&&余人又挨个清点伤处,反倒鲁不平对抗狼牙棒,受伤见血,阿七拉着他反复擦洗伤口,生怕他一命呜呼,无人照顾他们“一家老小”。阿七自己也被人打了两下,背上肿起一道红印。最倒霉的要数落点不好的公孙大,让人白打了两下。银锁虽然身手矫健,但在屋顶替众人挡了不少从下面扔下来的石头砖块,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瘀伤。&&&&好在宇文攸心灵手巧,竟然存有自制的药膏,给大家擦上之后,伤口凉冰冰的好受了许多。&&&&事后大家都称好险,若不是小龙王开了个头,以七人之力对抗二十人,不死也得半残,这样旗开得胜更是想也不敢想。公孙大对银锁是敬佩万分,恨不得跪下叫一声大姐,连鲁不平也要将老大宝座让给她,她只说不干,道:“我只会打架,要我养家糊口我可做不来,长兄还是你来做,我跟着你讨口饭吃,讨件衣服穿。”&&&&阿七便是之前误触银锁前胸的少年,他凑过来道:“小龙王你真是选对人了,鲁老大对人甚好,不若陈德,他真的是个坏蛋,以前我们城里也有许多小女娃出来要饭,有一阵子其中好多都给陈德糟蹋了,玩的半残扔在路边,是以城里的女娃都逃去房州了……”&&&&鲁不平笑骂:“你又知道!”&&&&阿七道:“我当然知道了,高奇他们那原本有个小妹妹,不堪陈德凌辱,跳河自尽了。”&&&&鲁不平若有所思,道:“我记得,我记得,大家听着!为防止陈德对小龙王起坏心,你们从今天起,就把小龙王当男人,千万不能说她是女儿家,听到没?”&&&&大家纷纷称是,生怕救苦救难小龙王因为陈德这么个人渣中的翘楚弃他们而去。&&&&鲁不平又道:“唔,你衣服这么一裹,也看不出男女来,身手又这般厉害,最多给人当成个长得不错的小郎君……”&&&&他上下打量一番银锁,点头道:“唔,唔,我果然神机妙算。”&&&&银锁却是很喜欢他们这般吵嘴,不禁欢笑起来。&&&&此役小龙王一战成名,在城里的小流氓里声威大震,鲁不平的“鲁派”本就是长兄幼弟一般的关系,团结得很,又得此一员猛将,顿时从不入流的小帮派隐隐变成了大帮,谁见了他们都要点头哈腰问一声好,连城中惯偷在他鲁派的地盘上偷东西,都要先拜山头,后交“过手钱”。&&&&鲁不平这一班兄弟生性至诚,碰到银锁这样豪爽的人,不由得觉得万分投缘,很快就亲如一家,一群人在街头打架闹事抢饭吃,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银锁改名小龙王,在上庸城里定居下来,虽然前事尽忘,但练武多年,身手矫健,也足可在一群流浪儿中称王称霸。&&&&其时北方流民甚多,每座城每个镇中,都有许多她这样的流浪儿自小流浪。他们大多数从北边逃难过来,因西晋时曾有流民屠杀当地人的先例,北边逃难来的人,和当地人之间不时爆发冲突,上庸城里的原住民对这些流民也总是三分忌惮,七分防备。&&&&这几个年头年成又不很好,家家生活都不太富裕,一年差过一年,就更加没有人肯雇佣这些流浪儿,他们无事可做,只好四处讨饭,偷窃过往商旅,勉强混个活命。&&&&有人的地方,就会分成三六九等,就会争抢地盘,银锁自上次打了陈德后,陈派势力一蹶不振,张派对“小龙王”颇有忌惮,对他们也是礼让三分。&&&&上庸城西有一无边无际的大森林,传神农持赭鞭尝百草于此,其中物产丰饶,珍货不计其数。山中更有白虎白豹白猴子,虽然危险万分,进之则不辨南北西东,却历来都有人趋之若鹜。&&&&城旁群山环绕,尤其南边崇山峻岭无数,每逢雨后,人纷纷入山採蘑菇野菜,晒干后或入菜或下饭或盐渍,皆各有风味。上庸有名菜,乃用山中花菇配姜葱豉油老火慢炖汁,再以滚水焯小白菜,最后以花菇浇于菜上,是逢年过节家中之必备。&&&&城南二十里处有一集,称“蔡家集”,每逢初一十五便开市,周围居民都会来赶集,场中有花菇野菜,亦有珍奇皮货,甚至还有鄂州的商人专程到此地来收山货。&&&&这里方才是他们的“主战场”,集市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正是他们的天然掩护。&&&&“鲁派”鲁不平手下大将乃是“快手”阿七和“鬼手”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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