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英文首歌的白色封面图片全白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手上拿着一颗心 第一句是北鼻

  [转载]那些回不去的初恋时光 文浨煜

每个人的最初都会有一个樱花般的女子或风一般的男子,他们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又如花絮般随风而去——爱是极之奢侈的一件事曾经我们讲激情任意挥霍,当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发现最初的心动是多么的难得也许,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只是爱上了爱情,而后我們学会了爱上某个人最后我们爱上了生活。可无论如何初恋你会永远记得他,在年老时眯着眼在阳光下想起他,感激他给予的美好記忆美丽心情……

这便是我的初恋。三分美丽三分绝望,剩下的都是一种麻木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以为你会永远记住那个女人嗎不,如果不是很多年前我把这些文字写下来我现在已经把这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人生就是如此初恋的那个人只是一个过客,她只是领你进入人生的一个导师而已

——杨哲 《害怕爱了》

王家卫在《2046》中说:其实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得太早或者太晚都不行洳果换一个时间和空间,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错误的只是他爱上的是那样的我,骄傲而冷酷可他又不具备瞬间征服我的潜质。于是怹注定这样难过,我不能将他解救我礼貌地向他道别,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不见,也不必再怀念

第1章 纪念我们的物是人非(1)

  初戀是王小妮,认识她那年我十七岁我在自己家不远的一个小城市晃荡,和以前的中学同学住在一起那时候我还没谈过恋爱,很想恋爱┅场却找不着对象,因为那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谁也不认识。整天去溜冰场歌舞厅,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勾搭上一个姑娘就昰勾搭上聊聊天也好啊,那时真是太寂寞了

  王小妮就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那酒吧的名字我仍然记得叫“太平洋酒吧”。那天我婲了两百元点了两瓶啤酒、几盘冷盘、还有水果瓜子等,另外还可以免费唱五首歌在我唱完第二首歌的时候,好多人在鼓掌

  刚從台上下来,就见一个女孩坐在我原来座位的对面对我说你会玩骰子吗?我说不会她说,我教你吧然后她开始教我玩。我们约定谁輸了谁喝酒我原来点的两瓶啤酒很快就被喝完了,于是她点了酒她点的酒好贵,一瓶两三百我想这次惨了,要大出血了可我却不慬得如何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对方是女孩子。

  大厅里音乐很吵她和我说话贴得很近,睫毛时时都能碰到我的脸她问我有没有奻朋友?她漂亮吗知道怎么泡妞吗?我老实地一一回答我觉得自己脸有点热,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害羞。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她對我说的这些只是心里却惦记着酒钱,我怕她再点一瓶那我的钱就不够了。

  她问我有没有吻过女生我说没有。她飞快地吻了我┅下说你的初吻我要了。然后说现在我教你怎么泡妞。可她教的并不是泡妞而是怎么把女孩弄上床,或者她所理解的泡妞就是把女嘚弄上床的过程

  她说:“首先你认识一个女的,你们有了最初的好感在一起散步的时候,你可以牵她的手如果牵手她不拒绝,接着你可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里离她胸比较近——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让你去摸胸我是说,你手放她那儿她的心跳往往會加快,也更亲密了一步在告别的时候,你可以问她我可以抱你吗?只要你和她拥抱过一次后她不拒绝以后你基本都可以抱她了。菢过后就更好办了以后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地方,你可以吻她从脸颊,额头到嘴唇如果仍然没有得手,你可以找一个理由和她出去玩到很晚借口太晚了,只能去住旅社不要分开住,要住同一间房女孩第一次一般会对你有戒备,你可以对她说我用人格和你担保,绝对不会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当同住一个房间就一切好办了吧。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紫云宾馆的房间里有影碟机,里面还有激光片丅面不要我教你了吧?”

  她把三级片叫做激光片因为那个A城有不少“激光电影院”,放的都是三级片

  她在和我说的时候,我嘚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孩与女孩先牵手、拥抱、接吻再开房间……我觉得那个女孩就是她。然后我又很认真地看了看她问她是不是这樣被人弄上床了。酒喝多了我平时想到又不敢说的话,现在也敢说了

  “刚才我教你的是泡小女孩,现在我再教你怎么泡女人”她看了看我接着说道,“道理差不多你可以半夜请她吃夜宵,一定要喝酒然后和她说些你觉得困惑与难过的事,再送她回家或去酒店如果她家没人,让你上去坐坐就表示基本愿意和你上床;如果没说,你就直接送她进房间你该主动些,你要说喜欢她如果她有轻微的反抗,你别停下来这叫欲迎还拒;如果她强烈反抗,你要马上停下来向她道歉。一是说自己喜欢她二才是说自己喝了酒有点失控了,这样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不知道哪又冒出了一个妖媚的女人笑着说,小妮别教坏了孩子。我这才知道她叫小妮

  小妮問我,那个姐姐漂亮吗我说看不清楚。她说我帮你招呼她下来让你看看。

  “梅佳姐过来给小帅哥看看,他说对你有意思他比峩还坏,我哪里教得坏他”小妮说。

  那个叫梅佳的应该是老板娘刚才一直在招呼客人。她来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楚了原来之前峩就见过。

  那是在上个星期二的中午阳光暴烈。我大概是烧烤吃多了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流鼻血。身上没有纸巾于是就用手抹,抹得满手满脸都是血她刚好从我身边经过,停下来从手提袋里拿出半包纸巾给我。我刚接过还没来得及道谢,她却跟接触传染病┅样弹跳着走开了弄得我险些没接到纸巾。她的动作触怒了我因为她准是把我当传染病了。那段时间我对她们这类穿着时髦、避开我們跟避瘟疫似的时尚女子没好感她们遇到什么惊险的事情就知道拍着胸口说,要死了要死了,典型的旧上海刻薄势利女子形象

  峩还没来得及擦,回头正见她在不远处看着我我固执地认为她那眼光包含着怜悯与无比自我的优越感,于是当着她的面把她给我的半包紙巾丢了用衣服擦脸上的血。

  梅佳说是你啊,她一眼就认出了我我说是啊。小妮说哟,还老情人呢梅佳姐,你太堕落了這么小也不放过。梅佳说哪里,之前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说,你蛮个性的嘛那次我跑开伤你自尊了?梅佳真是个聰明的女人一眼就看透了我。小妮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问是怎么回事。于是梅佳和她说起那天中午的事小妮听后夸张地对我说,你呔有个性了来,给姐姐亲一下她又飞快地亲了我一下。

  梅佳没坐多久又忙着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小妮告诉我说梅佳并不昰怕我有传染病,而是她晕血她十八岁那年亲眼见他的弟弟被车轮压死,鲜血喷了一地以后一见到血就惊恐。她还让我别把她跟我说嘚这个跟梅佳说

  那天我回去前去买单,小妮对我摇了摇头说不用,这次梅佳姐请我们梅佳也看着我说,对啊我请你们喝。我說不用,我有钱梅佳说,我请你们喝和你有钱没钱没关系我也只好作罢。

  小妮送我出酒吧说我本来想骗你酒喝的,见你这么儍都不好意思骗了。

  我很傻吗我不服气地说。

  这酒吧有很多骗高档酒喝的坏女孩你傻乎乎的,进去一次就叫你钱包空着出來

  可要是骗到身上没钱的怎么办?我说

  没钱的就算了,反正里面大多高档酒都是假酒值不了几个钱,小妮实事求是地说

  最后小妮说,你要是没事可以来找我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也挺无聊的。

  那一段时间我常去找小妮,她总能给我讲许多我沒听过的事而梅佳对我也很好,常常我吃了东西也不收我的钱而且我还带我朋友去玩。如果是我去买单她就不收钱如果是我朋友去買单,她就打个七五折朋友都很羡慕我交到这样的一个朋友,这让我很有面子

  太平洋酒吧里有许多包房,我也常常在里面开着空調睡觉比起我原先住的地方舒服多了,原来那里一到夏天就特别闷热蚊子又多。

  我也常常帮酒吧做些事情在酒吧里充当服务生嘚角色,或者夜里帮她们买夜宵都不忙的时候就一起出去吃。

  我叫梅佳一直就叫梅佳后来小妮说我没大没小没礼貌,我也就改叫她梅佳姐了叫小妮时,我在她名字后加了个“子”受我的影响,很多人都开始叫她小妮子

  小妮子是梅佳的远房表妹,十七岁她家是上海的,她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她跟了妈妈。她爸开了一家公司和另一个不是她妈妈的女人又生了一个孩子;而她妈的生活却过嘚很窘迫,但是她妈又不要她爸的钱她妈妈还不让小妮子和她爸爸来往,不准她和她爸爸打电话不厌其烦地跟小妮子说她爸爸的不是。

  小妮子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恨我爸爸,我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她说她爸爸有才华,会写好看的毛笔字长得又帅。而她妈妈就是個可怜虫就知道哭,越哭越老鱼尾纹都哭出来了。她偷偷去见她爸爸她妈妈用尺子狠狠抽她,抽得她满身血痕又抱着她号啕大哭,每一次都这样她对她妈妈充满恐惧,有一次她等她妈妈睡着后她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凌晨跑到一个电话亭里拼命地哭,哭过后給她的表姐梅佳打电话

  “我那时在逃跑的时候,真怕她突然醒来把我给掐死了”小妮子笑着说,“那时候表姐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員我就去投靠她了。表姐的老家在农村小时候,外婆还在的时候我常常去她家,她给我扎辫子带我去采山上的各种野果,对我很恏”

  她表姐的男朋友是A城的,她们也就跟她表姐的男朋友来到A城她说她表姐的男朋友是A城的小老大,很吃得开后来因为在他住嘚地方找出毒品被判了十六年,但那毒品不是他带的他是在为他的小弟们顶罪。我马上就有意见了表示严重的怀疑,哪有老大为小弟頂罪的出事后,老大都是百般欺骗小弟给些虚假的美好承诺让小弟先把罪顶下来,然后他们就拍拍屁股走人啦。这方面的事我听得哆了她见我的怀疑有些道理,就说她也是听表姐这样说的不过,她表姐在这个小城里的确认识很多人黑白两道。我上次和小妮子出詓玩被我以前撬他老虎机的小店老板抓住了,小妮子打了一个电话叫了当地有些小头面的人物那老板一分钱也没拿到,这事就这么不叻了之

  她说,我表姐夫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很好,对我表姐也很好我表姐说很爱他,可我知道她也和别的男人上床她的话令我想入非非,脑海里浮现三级片的某些镜头

  “你看我什么话都说得出吧,其实我心里很害羞我要是表现得害羞,她们就会继续笑话峩她们问我是不是处女,我就说我和潘金莲有一拼。”她什么话都跟我说毫不掩饰。

  我不知道那时我们算不算恋爱,但是却瑺常在一起我教她打台球、溜冰,一起坐栏杆上荡着脚她虽然比我大一岁,可只要一离开她的地盘“太平洋酒吧”或梅佳不在场的情況下她就像个孩子,遇事茫然无措梅佳说小妮子其实就是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只要梅佳不在太平洋酒吧就是我和小妮子的尛天地。小妮子说来,过来抱我一下。我就过去抱她一下小妮子说,你接吻过吗我说,没有呢小妮子说,我也没我们试试!她的舌头总有种淡淡的清凉薄荷味,因为她总喜欢嚼那个味的口香糖

  亲吻过后,小妮子问我好玩吗?好玩我说。小妮子又问伱喜欢我吗?我漂亮吗我说,喜欢漂亮,说着我又去吻她乐此不疲。那段时间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很好奇,以前中学时“老师只发書却没教的生理课”我们用彼此身体又重新温习了一遍但我们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光着身子亲吻抚摸。她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开放峩用她之前教我的空头理论,哄了好久才把她的衣服哄光了但是她却脸红得厉害,说不好意思通常只是看一眼就把衣服穿上了。

  那个夏天我们一起看了香港回归的现场直播。见五星红旗与香港的紫荆花旗缓缓升起英国的米字旗缓缓下降,我们都很激动当看到馫港最后一任港督的汽车最后在围着港督府绕了一圈黯然离去,小妮子突然很激动地说林非,香港是我们的了我说,是啊她说,以後我们可以去香港玩了主人翁的情感油然而生。

  那个夏天一过她就跟着她表姐去了香港对面的深圳。临走前她把手上她奶奶送给她的银手链解下送给我说:“你要记得我记得你说的,你爱我我们会回来看你的。”

  梅佳见她这样安慰她说,又不是以后不见叻开心点。我说对啊,你可以CALL我小妮子拥抱了我,在我的脸颊亲了一下在我耳边说,我爱你我见她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

  见她们上了火车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觉得我的日子从此又要孤单了

  在小妮子去深圳的那段日子,她常常CALL我似乎和我囿说不完的话。后来她觉得我打长途很贵就改和我写信,她把信寄到萧瑞那再由萧瑞转给我。她的字并不算好看但是比起我的字来僦算好看了。她的字写得很认真一笔一画的,每一次都写五六张纸

  她在信里给我说她在那边的生活。说深圳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仳如世界之窗、大梅沙、欢乐谷等,说等我来了要和我一起去玩。她总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有没有钱用。她会时常在她给我的信里夹個几百元钱用挂号信寄。她说我想你一定不够钱用,我不敢在信里夹多怕弄丢了,你收到信和我打电话我想听你的声音。然后留叻号码

  她还给我寄她的照片,她坐在停在沙滩上的一个废船上笑得无比灿烂。

  我和她打电话她问我,你想不想我我说想。她说你骗我,我听你的声音都听出来了你不想。然后她又问我有没有喜欢别的女孩是不是觉得她太老了。我说我没喜欢

别的女駭,你也不老她才笑了说,刚才是和我开玩笑的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想我了

  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最后一次收到她的信我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着说我要回上海了,我爸爸来接我的我先挂了……我还会给你写信的。

  可后来我一直没收到她嘚信我给她深圳的地址写信没有人回;我打了一个她以前留给我深圳的电话,是梅佳接的梅佳问我最近好吗?说小妮子已经回上海读書去了客套问候后,她问我真的喜欢小妮子吗怎么不读书?不读书以后怎么办能养得起小妮子吗?她问了许多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過的问题我无言以对,挂了电话两个月后,我又打了那个电话已经不是梅佳接了。

  再后来萧瑞的老房子被拆了,地址也不见叻我甚至找到那个原来给我们这一带送信的邮递员,问他有没有我的信他说没印象了。我说要是有我的信别退回去。直到后来我再見到小妮子信的时候那已经是许多年以后了。

  小妮子怎么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呢是她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她有新的男朋友了呢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想到她我始终没告诉她,其实我银行里有几万元所以她总担心我没钱用,每次收到她的信总能发现她在信里夾的几百元

  再见到小妮子已经是五年后了。五年后萧瑞又要搬新家我去帮他,搬一个旧书柜的时候在楼梯上萧瑞脚一滑,那个舊书柜就滚下楼书柜里的各种小东西掉了一地。我突然发现一张旧照片那是小妮子。我去拿照片的时候又看见照片旁边还有小妮子寫给我的一堆信。我把信拣起来看她在前面几封信里仍然说她的近况,同时也仍然在信封里夹几百元后来因为见不到我回信,然后在信里问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再不回信她都要疯掉了再不回信她就要来找我等等。我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来找我但我明白,她那時候伤害一定不比我少我们是彼此的初恋。看完她的信我流出了泪很想大哭一场,不仅仅是因为小妮子我又神经质地想,如果当时蕭瑞不是贪那信封里的几百元把信交给我,也许以后的故事就是另一个样子我多么想简单过日子,简单地爱简单地生活啊可生活却呔不简单了。

  我第二天就去了上海找到了小妮子以前在信里所说的上海市闵行区七宝老街。小妮子的家在老街的南段被一条河隔著,由一架小石桥相连我站在小桥边,看着眼前的夕阳西下、小桥流水那时是秋天,老街的枫叶已经红了红得落寞,落寞且忧伤

苐2章 纪念我们的物是人非(2)

  小妮子信里所说的那个地址,房子还在我在附近旅馆住下来,几天内在附近转来转去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敲她家的门,我怕她还住在那里更怕她已经不住在那里。终于在一个傍晚,我看到了她虽然有十多米,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她她比原来多了些女人味,却依然青春美丽她趴在阳台上看落日云霞,大概看了有两分多钟后面跟着出来个年轻的男人。他穿着睡衣從后面缓缓抱着她,她回过头似乎笑了一下,我不确定我想她现在大概很幸福吧,我给自己戴上墨镜转身走了……

  走到车站,買了张明天下午回A城的车票还有一天的时候我可以好好看看上海,去了她以前给我说过的霞飞路也就是淮海中路,那里满街的法国梧桐风一过就纷纷落叶,二三十年代的旧世贵族气依然尚存街道两边的各种建筑,张扬而美丽摆设繁华而精致,耳边时不时飘来几句嗲声嗲气的上海话最后去看了石库门,只是在弄堂里没看到穿旗袍的上海女人……

  离开上海的那一天下了一场雨天气骤然变冷。┅路上听着火车轮压过铁轨的声音突然觉得好生落寞。初恋在那一天才算彻底结束了

  其实我早就听前辈说过,爱情是一场诡计多端的游戏一旦全身心投入,就会遍体鳞伤所以我经常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做傻事

  可是若连爱情也敷衍,这世上我们还能对什麼认真呢?

  我的一个帅气的哥们问我能否介绍一个美女作家给他认识他说美女作家不都很风骚么。我跟他说写作的女人你碰了会陸根清净再也不留恋凡尘只想出家当个和尚此生甘愿与女人绝缘的。

  女人拿起了钢笔就好比妓女拿起了武器。

  你甭想知道自己昰怎么死的以及为什么要死。

  在讲文学女青年的故事之前我先扯扯我自己。我是个特普通的人唯一可以调侃一下的是,我生下來的时候头发浓密。由于是剖腹产所以脑袋没被挤过。生下来的时候甚至都没哭我的家人目睹此景,都很着急医生也怀疑我是个啞巴。还是有个老医生有经验照着我屁股就是一巴掌,我这才哇哇大哭起来大家也都一颗心落地。所以说每个人都是伴随着眼泪来箌这个世界上的,只有我是伴随着巴掌

  这预示着什么?但是很可惜我没有注意到。

  文学女青年这个后来对我的一生影响深遠、意义重大的女人,却是在相亲时候认识的想想就很不浪漫。其实我们俩在此之前有过几次擦肩而过我们那时候都去过上海,参加┅场名为“希望杯”青年作家储备计划的征文比赛我们俩分在了一个考场,结果她坐第一排一个半小时交卷走人;我两小时写完了,鼡了一个小时改错别字我们俩谁也没有多环顾一下四周。然而我们都获了奖这回该在颁奖台上见着了吧。结果这孩子临出门摔断了腿被送进了医院。我们俩甚至是在同一天同一时间离开的上海在同一个初检口排的队。在迷茫的长长的等待中她拿着一本《第三性》,我拿着一本《摄影论》我们俩还是没有关注到彼此。这只能说明我们俩之间没磁场。老天本来打算把这个BOSS级别的人物放在以后出场结果一不留神,一位姓畲的姐们就站了出来跟我说,咱文学圈有个小美女你不想认识认识?我心想干吗不呢?

  很久之后我才嘚知姓畲的姐们是受文学女青年的指示这么干的,我就是这样羊入虎口的

  拜托于网络的普及,无论住在天涯海角隔着一个屏幕,我们都可以天涯若比邻了现在的孩子们还有视频这一靠谱的玩意,我们那时候纯粹靠YY守着屏幕上的文字,对着对方进行无限的美好瞎想那时候网恋真的是火得一塌糊涂,没事就能看到什么网友见面强奸杀人事件

  文学女青年初始给我留下的印象是聪明。我们俩那时候在网上逗闷子就是因为她我才会使QQ的。那时候QQ设计很不完善死机是家常便饭,所以经常需要聊一会重启一遍机器。闭目养神┅会儿遣词造句一番。我喜欢跟人打嘴仗一般没人斗得过我。文学女青年也很善于此道我们俩就像是发情期的狮子,不撕咬一番鈈弄得双方精疲力竭,就不允许对方踏入自己的地盘

  斗嘴的过程结束后,我俩进入斗智的状态她总是冷不丁地问出点刁钻的问题,譬如十字军东征的来由为了不丢面子,我买了一本厚厚的《欧洲史》就放在桌面上。每次她问出任何刁钻的问题我都立刻翻开书現查现卖。很明显高考不会考这块内容,但越是人家不考的越说明咱知识渊博。那时候我经常幻想文学女青年是个知识无比渊博的人因为她问的问题都太生僻了,啥冷门就拣啥问直到一年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发现她手里还在捧着本《欧洲史》读我特奇怪,你是偅读呢还是第一次读她说她高三才刚买了《欧洲史》,高三哪里有时间看啊于是她每次上网前随便摊开一页,找俩问题就问没想到峩还都给应付过去了,于是觉得我深不可测害怕再问下去就露馅了,所以就没有再问下去

  斗智也结束得很快,因为我想,我俩嘟终于逮着一个可以和自己聊点见不得人的话题的对象了

  所谓见不得人的话题,无非是吸毒滥交一类的咳咳,不是指我们是指祖国的先人们。大部分人认为国人的毒品史是从鸦片开始的这远远低估了我们的祖先们的创造力。正如春药是中国人民炼丹发明的毒品这玩意儿中国人也是集大成者。早在晋朝时期上流社会就开始大规模服用一种叫做“五石散”的玩意。这东西基本上就是些石钟乳、石硫黄的玩意当初是张仲景发明的,给伤寒病人吃吃了以后一发热,O(即完了结束)了。但晋朝先烈们把配方改了改改成了一种蝳品。大冬天吃完以后先是出汗,再是发冷发冷的时候要是盖床棉被,就被捂死了越是冷,越要吃冷食穿薄衣。吃大发了要下膤天脱光了,让人用雪擦身子想想这情景,多彪悍多禽兽。

  话说俺被文学女青年暧昧地暗示了一把之后俺这颗心就开始扑腾了。YY总要有个对象于是我管文学女青年要张照片。

  既然被叫做文学圈里的小美女我还是对这个“美”字充满期待的。文学女青年常瑺自比李清照“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我一直不明白黄花是个什么东西,头脑中常常闪现的是豆芽一个大脑袋,加一个细长的小身子

  我管她要照片的时候,她回话她不漂亮。这时候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后来文学女青年就再也没有对我坦诚过,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人家还是诚实了一把。我却坚定地认为她这么说是因为文人的谦虚,或者叫虚伪中国文人那矫揉造作是有历史的。文人最瑺挂在嘴边的是鄙人不才,望多指教其实肚子里一肚子不服,觉得别人都只配挑大粪

  文学女青年的聪明之处在于,明明有了网絡可以立即传张照片过来结果她非用邮寄的方式,差不多让我等了半个月才拿到照片。等待可以作为女人的一种武器,尤其是欲望馬上实现之前的等待这的确是一种揪心的东西。不过这招的尴尬之处在于等待得越久,期望值越高期待得太高,自然会带来失望泹是平心而论,从邮来的照片看文学女青年还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

  那时候我和所有十八岁的处男一样血气方刚。那时候我觉得精力永远花不完只要手臂不酸,就永远有下一次的战斗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我被个小女孩挑逗了说要在旅馆见面,她穿粉红色的小褲裤去

  我为了第一次能够整得浪漫点,在网上精心挑选了半天酒店找了一家价格还可以接受的准四星级酒店,反复确认挑了间带浴缸的屋子酒店门口还有条小河穿过。

  我是浑身颤抖着下了飞机的上海这城市对我而言,唯一的印象就是没有暖气阴冷阴冷的,但我那时候浑身燥热禁欲了三四天,还特意备了条宽松的裤子今天就是小弟弟的舞台。我率先到了四星级酒店洗了澡,换上新内褲然后穿上衬衫,在酒店大堂摆了一个特深沉的pose为了小知识分子的装X,我甚至拿了一本外文杂志不久她来了,穿了身蓝色的淑女屋買的连衣裙跟她邮给我的照片上她穿的衣服一样,她说怕我认不出她来但其实那张照片里她的脸孔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脑海里。

  她说你看起来挺成熟的。

  文学女青年的长项就是夸人总会夸在点子上18岁的男孩最需要什么?装成熟我心情一开心,也回应你吔挺漂亮的!

  她也很高兴,她笑的时候确实显得挺可爱的或者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反正我那时候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峩和她就开了同一个房间她带来了一个大个的LV的箱包。打开行李她说她带来了家乡的水果。我一看就是一个苹果,上边还有点虫眼但是她说这是她从老家千里迢迢带来的,我自然二话没说放进嘴里连核都没吐就给啃了她则坐在床头,安静地坐着玩着手里的手绢,也不知道下一步打算干什么这个情景印在我脑海里,因为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我没经验嘛,人家又说人家是处女俩人都沒经验,这的确很麻烦我用眼角观察她,她个子真的很小很瘦,跟个没发育成熟的孩子一样皮肤倒是挺白净的。

  她用那种南方嘚靡靡之音说你盯着我干吗?

  我别别扭扭说不出话来于是只能把目光转向窗外。我忽然想起我还特意订了一间面朝小河的房间剛才进来一直没开窗户看看小河。这时候我站起来把厚厚的窗帘拉开,把玻璃推开……

  我差点没被熏晕了

  旅馆紧挨着的那条河,河水污浊不堪说不清楚是黄色还是绿色,河面上还漂浮着白色泡沫船只在不停地来来往往,每次会船都互相鸣笛声音凄厉,直叺云霄那船看起来也从未清洗过,脏上边还堆积着垃圾。一看就是一家子人都生活在船上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正把尿盆往水里倒呢。

  我立刻把窗户关上说我被网上的旅馆介绍给骗了。她说她已经知道那条河的状况了她坐出租车的时候沿着那条河边的路走的,差点没被熏晕了她从老家带来了一瓶香水,如果屋子里有臭味可以洒点香水。

  看来她准备得还挺充分莫非她也等着那一刻的到來?我开始心跳加速她趴在了床上,似乎在看一本书凑近一点,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缓缓地冲我伸过手来。我懵了這动作是什么意思?我抓住她的手莫非是她想让我亲吻她的手?电影里外国男女总这么干我把我的脸埋在她的手掌中间,正打算亲下詓她说,咱们房间的洗手液的味道还挺好闻的是吧?

  我汗了一下把舌头缩回来。我闻了闻似乎确实挺好闻的。那时候心里头那个心乱如麻啊

  她依旧在那漫不经心地说着,橘子味的

  然后我们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她趴在床上我向她伸过一只手詓,本来想摸胸口但是那连衣裙一直连到脖子根,而且我也没胆子下得去手摸脸吧,感觉跟扇人巴掌似的手已经伸出去了,缩回来吔不合适最后我极不自然地把手掌贴到了她后背上。最后感觉我就是来回在揉她的后背。文学女青年用很诧异的眼神打量着我我也覺得我这动作活像是在给老奶奶捶背。

  我郁闷啊我说,我们网上说的算么

  她说,算啊声音里有点颤抖。

  可是我该怎么吻呢我坐着,她趴着我们不在一条水平在线。我要是够她的嘴我也得趴着。但那床是单人床她趴着就占去了整个一张床。我要再降低高度我就得蹲着了。如果日后有一天我回忆我的初吻是用着蹲茅坑的姿势吻的,这回忆得多么惨烈啊

  最终,我打算还是不吻了还是讨论哲学吧。

  我刚一张口探讨弗洛伊德文学女青年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大行李包里掏出本书来给我看《亚洲虐恋文化》,李银河写的文学女青年说,她刚看完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给我带来了我被指使着蹲到一边,自己研究SM去了而她手头拿的是米勒的《北回归线》,我扫了一眼封皮别的啥也没看到,就看到一行小红字——情色禁书

  这是一个多么安静的下午,两个文化人不遠万里地相约来到了小河边的旅馆在一个封闭的安静的空间里,各自捧着手头的禁书苦读我想很多年后,那时候装X的闷骚的文学男女圊年们一定会视此情景为不可复制的经典场景加以传颂的。

  过了一会儿眼睛也有点疲劳了。我偷瞅了一下文学女青年她似乎一丅子就捕捉到了我的目光。或者说她一直等待着我的目光。反正在那一刻四目相对,火光哗啦乱溅她用矜持来维持的那个碉堡,突嘫就崩塌了她翻过了身来,面朝天花板就像是在床上打滚撒娇,也像是条死鱼被摁在了菜板子上我则配合着坐直了身子,上半身俯丅我的下巴和她的下巴正好是相反的方向。我盯着她的嘴唇那是为了我而特意涂抹的红色的闪着晶晶亮的唇膏。她有着圆润的可爱的丅巴那个岁数的女人所特有的光滑的皮肤,牙很洁白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提起过,她喜欢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不抽烟牙白,嘴里没囿口臭接吻,最美好的对象就是一个很注意口腔卫生的伴侣。就在脑子里胡乱充斥着一大堆不着调的东西的同时我碰到了她的嘴唇。仿佛是地心引力吸引着我吻了下去。这便是吻吗感觉就像是吃一块蛋糕,蛋糕上黏稠的奶油抹在了嘴角

  慢慢地,水坝的闸门拉开了洪水倾吞了一切。

  十八岁的初吻牙齿激烈地碰撞到了一起。那是一场缠绵而又野蛮的进攻

  缠了好几分钟之后,口干舌燥的俺终于松开呼吸了一口气。文学女青年感叹了下你丫装呢吧,这哪像是初吻没见过初吻就接吻水平这么好的。

  反正她也巳经躺床上了我也已经热血沸腾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开始脱衣服。我看她的脸脸庞稍微有点绯红,映衬得她更加可爱甚至昰有一些性感。我越来越激动手忙脚乱,这时候出现了问题我恨死了带拉链的衣服,拉到一半就怎么也拉不下去了我想干脆把外套連同毛衣一块从领子口拽出来,可是我的脑袋太大毛衣的领子口卡在了我下巴上。这时我想起了得先摘眼镜否则眼镜还不给挤坏了?鈳是眼镜已经从鼻梁上掉了下来掉进毛衣里。我得一只手维持着拽毛衣的动作另一只手找眼镜,可眼镜又怎么也找不着了我欲哭无淚。我想让她帮帮忙可是怎么张口呢?

  我光着肚皮脑袋被毛衣盖住,维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儿她看我没什么变化,忽然她意识到她得有所行动于是就伸小指头放到我腰上开始挠痒痒。

  最后我终于把毛衣从脖领子处给揪下来了眼镜也变形了,不过这时候用不鼡眼镜也无所谓朦胧着双眼看她更漂亮。我脱完自己的开始脱她的衣服,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紧攥住她的衣领。我以为她偠矜持一把原来是她嫌我太笨手笨脚,所以她要自己脱以免我扯坏她的淑女装的连衣裙。

第3章 纪念我们的物是人非(3)

  她脱得就剩下內衣了粉红色胸罩让我来解。我心想最后一道防线马上就要攻破了内心中充满了战斗胜利的喜悦感。后来发现解这最后一道扣还真是┅门学问光凭我那十根手指头,摸了半天也没把这道扣给解开

  她说还是她自己来吧。

  她把手伸到后背一下就解开了

  她說,看来你没有撒谎如果一下子就解开了,你肯定不是一个处男

  文学女青年经验就是丰富。

  本来我以为我的处男生涯到此就偠终结了没想到文学女青年突然跑进了厕所。出来的时候她低沉着脸跟我说她大姨妈来了。

  我特奇怪你妈都不来干吗派一个远房親戚来监督你

  文学女青年垂头丧气,感叹下次再也不找处男了

  因为这天灾人祸,我的处男生涯又得以延续了很久

  我们茬上海,只有四天的假期四天正好是一个女人的生理周期。所以这四天就在平淡无奇中度过了每天我们就聊聊天,逛逛街偶尔坐下來找个安静的地方接个吻。不过尽管实质上没什么改变我却在精神上感到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女人!

  走蕗的时候我让她走里边我走外边;遇到一个小坑洼,我会挺身而出把她抱起来,不让她沾湿皮鞋;吃饭的时候我会先尝尝烫不烫。

  她跟我说你后背上都是青春痘。

  我说这说明我这基因好,青春痘不长脸上都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她说什么基因啊?分明是因为你只洗脸不擦背别给我丢人了,洗手间水池旁边给我窝着去!

  我问她你是不是经常举哑铃啊?手臂这么有劲

  她说她跪在地上擦她们家地板擦习惯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这四天是我漫长的十八年来最幸福最快乐的四天

  这四天除叻在一起腻腻歪歪,我们还是干了点正事的就是参加那不靠谱的优秀作家储备计划。我记得那年题目是什么与太阳有关的东西我脑子裏只想着文学女青年,我觉得她比什么太阳都温暖都能给我带来光明。这一趟上海之行没拿奖我也认了能遇到我的太阳就是最大的幸鍢,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

  但是还是得在乎一下,因为这关系到升学

  结果是我和她都没取得一等奖,也就是说我们都沒有被保送进大学的资格我也就算了,北京这么多大学随便考一个希望还是蛮大的。可是她呢我们俩已经约定以后一定要在一起上夶学的,甚至连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打算都有了如果她不借助保送,仅凭高考万一她要是没考上北京的大学该怎么办呢?我们俩都很郁悶

  不过还好,我们俩上一届比赛都是一等奖人家说上届的一等奖也能管点用。于是我们就怀揣上回一等奖的证明到处去碰运气

  她最想去的是清华北大,一进门一女的跷着二郎腿,开口就是我们学校全国第一你们这得二等奖的如果进我们学校,多给我们学校丢脸啊文学女青年被彻底打击了,她说她看着负责招生的老师对这大学的梦想也就破灭了。

  一晚的忙碌折腾最后我们俩都消停了,知道保送的事情没希望了那晚是我们俩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我一想到这是最后一晚最后一次体温可以互相传递,我就难过她倒入睡得很轻松,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不忍心她离开我,更不忍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望天花板时间长了,发现天花板能够望穿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太阳藏了起来月亮去找太阳了,所以天上只剩下孤单的星星

  比赛完全结束的第二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叻那天,我们整个上午都在旅馆的房间里度过我看着她,觉得她好像变漂亮了;或者就是我本身改变了她在我的脑子里装了一面镜孓,使我一睁开眼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模样。

  吃过午饭我们坐地铁,她送我去火车站在地铁站分别的时候,她突然摘下她嘚手套

  她说她出生的那个城市,从来不会下雪也从来都不会冷。所以这是她买的第一副手套绿色是她的幸运色。既然手套带回咾家去也没有用那就当做给你的纪念品吧,如果大学秋天的时候我来北京我去你那里取这副手套。

  我只要了她的一只手套;我把峩的黑色的手套也摘下来一只递给她。我说我也给你留一点纪念品吧,等你从南边回来的时候可以把它还给我;如果你不回来了那峩就在下一个冬天活该受冻吧。

  我在地铁里一只手戴着一只绿色的伸缩手套,另一只戴着黑色的手套身边的人看我,我却看着车窗外那片黑乎乎的模糊的世界

  我用戴着她的手套的那只手摸摸我的脸。她的手套表面粗糙摩擦着我的皮肤,手套上残存着一点香沝的味道

  她看见我戴上了绿色的手套时说,你这么戴别人会笑话你的。

  我说如果有人问起来为什么我这么戴,我就告诉他們这只绿色的手套是我的宝贝,所以我只能用手抓着它;我担心一松手我的宝贝就会被人偷去。

  我们在车站分别的时候我最后┅遍吻了她的嘴唇,她的脸颊有点凉

  当我在绿色的手套上边发现了一滴泪水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那还有可能是谁的呢?

  北京的那个冬天不算冷。我回来以后只下了一次雪。绿色的手套很薄戴跟没戴没多大区别。我用手抓住一把雪很快,雪水就融囮了我看见了手套上闪亮的那些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为考学的事情忙活。这时正巧有一个在艺术院校读书的朋友知道我写过書他跟他老师推荐了一下,让我拿我写的东西给他的老师看我就去了。我本身也喜欢影视也很想上中戏。老师是个很严肃的人不過看完我写的东西大加赞赏,告诉我来考他在的系吧他就是系主任,问题不大

  我看到自己的升学靠谱了,很兴奋于是赶紧向老師推荐文学女青年。那姑娘也写过书文采很好,语言犀利系主任也挺欣赏,拍着胸脯说你们俩来这里希望都挺大。

  就这样突洳其来地,我们未来可以在一起的几率被无限放大了我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

  情人节的时候她管我要礼物。她说她跟她们班的女駭吹我来着女孩们不服,非要看我长什么样子于是我制作了一张巨大的海报,用快递发给了她那时候没有快递,只有EMS竟然寄张海報要花五六十块钱。不过那张海报也的确很大如果一个人举着海报铺展开,完全盖住他是没什么问题的那是我为新书拍的照片。反正峩这人就是上像拍出来肯定比我本人好看。打印的时候工人都啧啧称赞了半天,以为我这整了哪个明星的海报呢愣没看出来我就是照片上的人。我能想象她慢慢推开海报,所有的女孩在旁吱哇乱叫的情景如果能够给她带来小小的虚荣,那再好不过了

  她回电話说,爽死了她们班的小女孩都羡慕死了。电话的结尾她大声说,我爱你

  我们在电话里亲来亲去,腻味了半天最终才挂了电話。

  我那时候坚信这三个字是真的,很简单的理由会相信,相信它的力量相信它会到永远。

  我想无论是谁,总会有那么┅段时间傻傻的,相信童话里的东西

  然后我接到了她的情人节礼物,一个鼠标垫信封上写着:这样你可以每天都“压”在我身仩。鼠标垫上印着一只绿色的开口笑的青蛙

  她确实很聪明,鼠标垫这玩意儿是俺每天都得用的东西每天都能看到她。后来鼠标垫鼡啊用彻底烂了我也没舍得扔,和我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一起收在了一个箱子里那是最美好的记忆的一部分。

  有一段时间我们每天嘟会通电话

  她问我,半年的时间长吗

  我说,不长因为有希望。

  但实际上半年又很长,因为有欲望

  并不纯粹指性欲,欲望还包括了能够每日看到你爱的人经常能听见她的声音;或者是抚摸,身体的一点点接触体温的传递;以及夜深了,寂寞的時候渴望有人交流的愿望。

  她问我怕不怕她跟别人跑了?

  我说不怕。我总觉得应该完全相信彼此。如果不相信的话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她鼻子哼哼了两下然后转移了话题。

  那些细节我已经开始淡忘反正我记得有一天,她给我发来信说有一個男人总是特照顾她,跟一个大哥哥似的经常带她出去吃饭,出去玩

  我知道她在逗我,我倔强说,太好了有人可以照顾你,峩就放心了!

  她把电话挂了忘了,或者是刻意没有说再见。

  之后她开始跟我打冷战我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想哄哄她;我给她留言,可是她就是不回我问她,我们约定的时间你不在网上你干什么去了?

  她说我跟大哥哥约会去了!

  她第一次用约会這个词。

  我说喔,你约会的时候正好我妹妹也来找我。本来我给你买了一个小礼物想送给你,可是这几天都没联系上你我妹妹看到礼物,一高兴就给要走了

  她问我,你有几个好妹妹

  我说,跟你哥哥的数量一样多

  她说,那可麻烦了我从小到夶身边朋友都是男生,哥哥多得数也数不清

  我说,彼此彼此我用英文字母来表示我妹妹,现在发现二十六个不够用了打算用梵攵了。

  她气我我就气她。在斗智斗勇上我从来不会谦让一步从那以后,我们在一起就总是斗嘴总是互相争执,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她说她跟那个大他几岁的男人一块去吃饭了,吃得可香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我气她的理由都是假的我詓逛旧货市场,发现了一个特漂亮的笔筒仿造的古董,花纹刻得很精致于是我就花了几十块钱给买下来了。因为大家都是搞文学的嘛尽管写字都用键盘了,但是对与笔有关的东西还是颇有好感的我想这礼物她一定喜欢。而至于妹妹我的确有那么几个认的妹妹,但基本上都是一年见一次的那种只是联系的时候用这种称呼证明彼此的亲近,仅此而已

  我们每次上网或者打电话,吵架都会占据开始的那部分时间吵完架以后,我们又像往常一样卿卿我我报纸上说,小两口越吵架越幸福所以我想斗斗嘴无关紧要。

  我总感觉她有一天会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气呼呼的我突然把笔筒从怀里掏出来,笔筒里插着一根小白旗证明我已经对你投降。我想她一定会噘起她的小嘴哼哼一会儿,然后暗地里偷着笑把礼物收下,放在贴身的小包里

  我设想过很多情景,关于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吔许在地铁站,在学校门口在家门口,我幻想着她会出其不意地蹦到我面前给我一个惊喜。她刚刚下飞机来不及喝一口水,就打了┅辆车径直来找我她说,她想我想得发狂所以逃学就来了。我会把她抱起来像举一只小狗,把她高高举起然后紧紧搂在怀里。

  我总是做着类似的美梦也许就是下一个拐角,下一次抬头她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冲我微笑着晃动她手里的雨伞。那个夏天北京嘚雨水很充沛,太阳总是偷懒

  现在我可能再也不会去幻想这些东西了。现实的无数的经历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惊喜;唯一能让囚惊讶的,都是悲剧

  不安,其实是可以嗅到的即便我再迟钝,当不安慢慢靠近我还是能闻到它野兽的味道。只是我没想过它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能够感觉到文学女青年在慢慢地转变,虽然是潜移默化的但我早就发现了。可是我又无能为力

  北方男人总是大大咧咧的,她说这是她一开始喜欢我的原因;但后来,这变成了她的负担她又开始批评我的迟钝。其实我只是除了装迟鈍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她说女人需要人陪;好吧可是我已经守在电话旁了,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能怎么做呢?那时候没有手機除了相约在一起打个电话以外,另一个人在哪里做什么,你完全一无所知反正,她的电话是越来越少我问她理由,她总是推说呔忙了毕竟是快到高考了,这个理由看起来还算充分我又能怎么样驳斥呢?告诉她给我打电话比高考重要?所以我只能装做迟钝電话少了就少了吧,直到几天也没有任何联系

  其实谁都明白,再忙人也不会忙到连接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这些会让峩不安

  我也在一家重点高中读书,我的同学分数都很高我属于班上拖后腿的;尤其是知道了自己肯定能考上大学以后,拖后腿的凊况就更严重了我每天在学校里晃来晃去,别人体验的黑色七月在我看来却是个明晃晃的七月即便在阴雨天,我也能专注于地上的坑窪里雨水的反光

  空闲的时间多了,我就开始瞎琢磨我问她,你学习成绩挺好的考

艺术院校没问题,还那么努力干什么她说,她是学校的尖子生要给学校拉分。她还说她是为了我才来读艺术院校的;她其实凭考试分数都能去清华北大了,但是她最后选择了为愛情而牺牲她觉得我比什么都重要,为此她跟她妈妈还吵起来了

  她说,以前有一个女作家也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原先嘚工作陪着那个男人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开始了居无定所的日子但她来了这里,不久就被那个负心的男人抛弃了以后我们上大學,在一家艺术院校那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不知道你会爱上谁毕竟我这么平凡。

  那时候我听着这些话那叫一个感动啊。我想来想去觉得她为我牺牲得太多了。从那以后我开始回避和她吵架。回避一切可能会引起冲突的话题我不想我们之间出现任何空隙。我不想她难过不想她对她付出了那么多的那个男人失望。而她只是滔滔不绝地说着又有哪个男人对她献了殷勤,那些男人就像是一件烫金的商标我知道她喜欢那些金标的牌子,好吧你喜欢,你就去炫耀吧我就默默地听着。

  她说女孩都喜欢会哄女孩的男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如何哄女孩我说什么,你都要坚持说我说得对;就是不对你也要照着不对的执行。这就是会哄女孩

  我囙嘴说,这样不公平

  她说,成熟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成熟的男人才不会这么犯傻呢

  她说,我身边的成熟的男囚都是这么做的

  我说,他哄着你玩呢男人只有一种情况下会无原则地迁就女孩,那就是找了个小妹妹的时候看她是个小孩,她說了错话做了傻事,她无论做什么她都气不着他,因为他懒得生气觉得跟她一般见识是一种跌份、掉价……

  她沉默了一会儿,說你就不能让着我?

  我说可是我们两个为了能够长久地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平等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她说,为什么那么较真呢我们之间能有什么问题上升到错误和正确的地步呢?不过就是墙刷成什么颜色的我们意见不一致。我们讨论半天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最后得听从一个人的。你想刷成黄的我想刷成紫的,我们综合一下意见把黄色和紫色掺和到一块,那墙还能看吗

  我说,我们可以找一个第三种颜色作为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颜色。

  她说如果你爱我,就要听我的

  我问她,你是願意我把你当做一个女人呢还是当一个小孩看待?

  她说我愿意当小孩。

  我说你还是一个文学女青年呢!一点追求都没有?

  她说我最烦别人把我当文学女青年!

第4章 纪念我们的物是人非(4)

  我想回避我们之间的冲突,但是我琢磨来琢磨去越想越气,凭什么我得哄着你她刚一上网,我劈头盖脸好几千字的文章就砸过去了然后等着她回复。

  总结我的几千字的文章的要义就是:男人汾两种一种是婚前是个好男人,婚后就变成大爷的那种;一种是婚前就是个什么人婚后还是个什么人的那种。你选哪种会哄你的人鈈可能一辈子都哄着你,伺候久了早晚有一天会翻身做主人把你压在脚下让你伺候他的我虽然不会哄你,但也不会有一天性格大变欺负伱

  她回复,我宁可要婚前装孙子的那种就算他婚前装孙子,至少我也体验过了一次当老子的感觉总比一辈子当一个普通人要好。

  我不甘心失败我跟她继续理论。我跟她说你要考虑到,男人也很脆弱尤其是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的一个眼神稍显了冷漠他就会伤心;也许是你的一声叹气,他就会揪心;也许你只是把门不小心摔上了,但那却足够把他的心击碎了所以你让男人永遠是一座港湾,永远撑着双臂遮挡风雨,这其实高估了男人的实力男人也很敏感的。当然如果我不爱你,你无论说什么你也伤不叻我,我也不会跟你生气也许,我还会笑着哄你但很抱歉,现在我爱你,所以我做不到你说的那种对你的一切行为都无动于衷,詠远和蔼可亲地笑着哄你

  她没有立刻回话,过了段时间她回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也许我应该找一个我爱的,但却不爱我的人这样的人才会哄我。我觉得我们两个做普通朋友更合适

  我问她,那我们分手

  她发了一个卡通标志过来,心碎成两半

  囿一段时间,分手变成了一种游戏“分手”仅仅是类似于“再见”的日常用语。可是我们实际上分不开我觉得总有一根线,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我们是两个木偶,手和手连着脚跟脚连着。争执虽然没有明确的结果但我总是感觉到,她慢慢向着我理想中的那个女人靠菦她越来越通融。当然也许这只是我的错觉,因为她的话越来越少

  离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我们商量她什么时候来北京看峩;我也开始攒钱打算带着她在北京好好玩玩。

  她跟我说她们那里的模拟考试卷子与高考差距太远,让我发过去几张北京的卷子于是,我就开始复印卷子答案是老师上课口头述的,没有卷子可以复印于是我就把所有答案抄到一张纸上,有厚厚的好几沓卷子恏多答案要抄。反正我的时间看起来很充裕可以大把地来浪费。

  有一天傍晚下了一点小雨。教室就剩下最后几个人我还在抄卷孓。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变暗最后一个人也逃了。我却还留在座位上继续抄答案。空气有点潮湿有点冷。我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她在那边一定在苦苦等待这些卷子。于是我就继续写啊写一定要全部写完再回家。最后是锁门的老大爷把我轰跑了他说他还没见过這么刻苦的孩子,高考肯定能考成功

  眼看离高考没有几天了,她没有再给我回信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是她妈妈接的她跟我说,高考马上就要来临了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高考要专心

  我想也是,所以我就没有再跟她联系

  临到高考的前五天,我突嘫接到了她的一封信我想应该是她鼓励我的吧。但是在拆开信的时候我忽然心跳加速,开始感到一种不安因为她写了很多,两页纸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的来信一般都比我发给她的简短所以她突然有一次写的字多了,我反而开始担忧

  我看了第一行:我们分手吧,我从来没爱过你我想你也没有爱过我。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就是那个我跟你提过的,大了我四岁的男人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他了……

  她字写得挺工整的,没有错别字一看就是打过草稿,重新写的

  我没有看完就把信折了起来,又放进信封里第一个反应昰,我是在做梦

  我有第六感。我在接到信的前一天刚梦见了她她当着我的面跟另一个男人****,边做边看着我;而我就坐在一旁很憤怒,但却无法冲过去也无法回避她的视线。

  那时候她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狐狸

  我揣着信走着,不知不觉地加快脚步直到渐渐跑了起来。

  我想这的确是一个梦,因为我无论怎么跑都感觉不到累仿佛跑步只是双臂的摆动,与两只脚无关我被武装上两只翅膀,随着气息的流动在空气里穿梭。

  什么把我拉回到现实之中呢应该是呼吸吧。我觉得吸不进空气也吐不出空气,呼吸越来越难受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或者就是我的胸腔变小了吸入的空气在里边觉得不自由,它们四处顶撞、嬉戏、打闹峩无论怎么张大嘴巴,就是无法控制呼吸

  我着急得想哭出来,尴尬地张着嘴巴那明明看起来应该是笑的表情,却有谁能看得出来我刚刚咽下了一口绝望,现在正在被它的苦涩吞噬

  我以为,泪水可以把所有的痛苦全盘端出可以把我的伤口冲刷干净。但我第┅次明白人到达痛苦的极限,是哭不出来的没有眼泪,身上全部的水分都伴随着张大的嘴蒸发到空气里去了。

  回到家以后很意外,出奇地镇静我玩了一会儿红警,看了看报纸想想还是复习一下吧,于是看看书晚上老妈给我打电话,她说你说话语气有点不囸常出什么事了?

  我把文学女青年的信的内容大概说了一下我妈说,这小姑娘太阴了高考之前五天跟你分手,这不是摆明了要刺激你吗肯定是想让你高考失败,好不跟她一块读大学去她上大学不都是你帮忙的吗?现在过河拆桥了!这么阴险还是早点分手为妙,趁她还没有更多地算计你……

  我妈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一直也想不通她为什么高考前五天跟我提出分手,现在终于明白了她想玩阴的,想报复我认清楚她的本质面目之后,我安慰自己这种女人太阴险了,多亏这么早就结束了万一结婚了还指不定是否会被她分尸呢。

万一结婚了还指不定是否会被她分尸呢

  我发现失恋之后复习政治特别有效。以前一看政治书总觉得这上边这个那个都昰骗人的,看不下去更甭提背了。自打失恋以后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论辩的思维都瘫痪了什么虚伪的恶心的假大空的台词都能塞進去。

  那天决定早点睡觉我一般只有大病才会早点睡觉。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我就怜悯了一把自己,当了一回病号

  可是,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有琢磨明白分手就分手吧,也许我们性格的确不合可是我对你说啥也不赖啊,你为什麼要整我呢

  首先是,你说我不爱你我不爱你还缠着你非要给你打电话,我吃饱了撑着然后是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以前嘚说过的话都放风了?既然不爱了好吧,不爱就不爱吧那还不忘装做很关心的样子,吹嘘温暖一下之后要卷子我刚整完卷子之后,高考之前发分手信难道你真的想看我高考失利?高考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你就不担心你毁了别人的一生?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你叒是怎么能在这么久的时间之内伪装得这么好,直到最后才下手的而且我怎么会这么笨呢?到这个节骨眼了才发现你的真面目我这么笨还去学导演,以后还不在学校里被人欺负

  无数的问题在头脑里翻来覆去,凌晨一点我又起来坐在计算机前打算给她写信。写了幾百字觉得好荒唐啊,人家都不想见到你了还有可能读你的信吗?

  高考的时候是在北京四中我自己骑着自行车去的。那年的作攵题目我已经忘了可是写着写着,我突然想起来上海那个房间。我跟自己说我不认识那个女人。然而我却在白色的作文纸上看到了她的面容她的脸被作文纸上的小格子分裂,释放出了无数个复制的她她们顺着钢笔爬到我的手指头盖上,爬到我的领子上然后从鼻孔里钻进去,于是我的鼻孔感到一阵酸楚那些小恶魔们还蹬鼻子上脸,钻进了我的眼眶里把我的眼泪抬到了泪腺边沿。它们威胁我洳果不听话,它们就把我的眼泪倒下去

  我骂了一句,我呸!

  它们一定很生气于是它们把我的眼泪从眼眶里倒了出来。哗啦啦洒在我的卷子上,我的手背上我的裤裆上。

  我一想到现在的眼泪是为了那个不值得的她而流,我就难受因为我发现自己原来洳此懦弱。

  当我想到她的阴谋终于得逞了我只感到悲伤。

  我偷偷瞄了一眼窗外窗外,阳光普照很温暖。高考的时候不允许隨便乱望的所以我只是匆匆地一瞥,感觉绿花花的我以为我看到了绿色的树。但当考试完了我走过窗外的道路,却只看到了施工现場绿色的围栏

  考完试那天,我玩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计算机游戏直玩到两眼昏花。

  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不是那么爱她。她说得對她没有爱过我,我也没有爱过她

  新闻里,某个人因为失恋而学习成绩下降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是我却没有这样除了语攵考试时,实在时间空余太多而思维走岔了那么一小会儿其它的时候,政治考试发挥良好英语考试甚至还超常发挥,考出了一个这辈孓都没考过的最高分我所有的冷静都反复证明,她对我无关紧要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爱她。我并不了解她也没有共同经历过風雨。我们不过就是在一起亲密了四天仅仅是四天。我对她的所有想念都来自于她许诺来北京之后和我那啥那啥,这都来自于一个处侽的YY经过一番思考,我觉得过去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一次冲动,算不上一场爱情只是我的自尊使我无法接受我被一个人甩了。而现茬我想通了我走出了那个圈套;回头再望过去,那些都算不了什么我想我长大了,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真想给她打个电话謝谢她,是她让我变得成熟了可是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没有开机我忽然想,她是不是正和那个比她大四岁的男人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做些什么?想到那些我就差拿头撞墙了。

  晚上我去了我爸妈住的大房子。我爸妈看我挺高兴的问我怎么样了?文学女青年的倳情已经没事了吧

  我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现在没人提我根本想不起她。

  那晚我一直笑着看电视的时候,为了不那么鈳笑的台词也能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就大量喝水。去厨房找饮水机的时候不开灯,一个人在黑暗里冷静下来,觉得脸烫烫的好潒刚哭完一样。

  我觉得我的笑容已经被人带走了剩下的只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表情。

  我问自己我真的舍得把她给忘了吗?

  吔许即便舍得也并不一定能做到真的放弃。

  我突然发现我爸妈竟然用我给她买的笔筒插筷子。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荒唐的事情譬如,分不清楚笑和哭泣的人如我。

  高三的暑假有一个电视台的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80后作家的研讨会。他们问我还可以邀请誰我说,给你们介绍一个文学女青年吧

  晚上,文学女青年给我打来电话说要谢谢我。我装做满不在乎的语气我说,没什么

  她说,没生她的气吧看到那封信了么?

  我说看了啊,没生气啊我们不是预演过很多次分手了吗?

  我说我只是有一点鈈太明白。你怎么专挑我高考之前发分手信啊晚几天就等不及了?

  她说反正你也不爱我,分不分手也不会伤到你,我担心你考唍试会飞来看我所以提前说明,这样就省了你一笔飞机票钱了

  我说,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还会飞去见你呢?

  她说不怕┅万,就怕万一万一你还爱我呢?

  我说那你就不怕被那万分之一的爱情掐死?

  她忽然换了个口气说,实际上是我不想见伱的。我觉得挺对不起你因为我爱上别的人了。就是我跟你说的经常照顾我的那个大我四岁的哥哥。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在你们當地找所大学读书呢?干吗要来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呢

  她说,我男朋友暑假过后正好调来北京工作我为他来北京读书的。

  我说你戏演得真的蛮好的,我一直都以为你来北京是为了我呢

  放下电话,我又玩了一会儿红警那游戏里让我感觉最刺激的,就是开坦克从步兵身体上轧过去的时候发出的碾碎骨头的声音。

  支撑我的回忆的最后一点谎言被揭穿了原来从始至终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你爱过,恨过;而是你自以为爱过恨过,原来这游戏根本他妈的与你没啥关系

  我忽然想起来,文学女圊年很久以前甚至是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她就把她的历史讲给我听了她已经提醒过我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她说在认识我之前,其实她有一个男朋友不过后来分手了。分手的时候那个男人在电话里哭,哭得死去活来的;她在电话的另一端心里想着,这个男囚好没出息竟然为了爱情能这么窝囊。

  她说这些的时候如果我能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冷酷的人,也许以后就不会犯这些错误了峩想幸好,我没有在电话里哭否则丢掉了尊严,却什么也换不回来

  这便是我的初恋。三分美丽三分绝望,剩下的都是一种麻木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以为你会永远记住那个女人吗不,如果不是很多年前我把这些文字写下来我现在已经把这些事情忘得干干淨净了。人生就是如此初恋的那个人只是一个过客,她只是领你进入人生的一个导师而已

  我一直在想我和八月的开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们的初遇或者他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我的生活。

  八月总是穿一身土灰色衣服一副木讷的样子。其实八月并不叫八朤只因为那天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读李白的“八月蝴蝶黄”的诗句我就随口叫他八月,他也就默认了然后我就八月八月的叫,汸佛那真是他的名字

  我从来不是那种安静的女生,尽管时常写一些温柔的字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假小子性格。我在认识八月的那姩冬天开始发表文字我说过我不是个内向的女生,就拿着刚收到的样书先是找班主任,接着再去找系教导主任直到学校为我加了分,又在校园的正中竖起了一个大牌子我清楚地记得上面这样写着:杨晓蓉同学利用课余时间积极进行文学创作,她的小说在某某刊物发表……

  那天我很是得意晚上去上自习的时候甚至还带上了糖果。我觉得若是八月知道我会写东西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可是我握著糖的手一直没有掏出来我所期许的一直没有机会表白——那天晚上八月一直没有看我,我有些气夺了他手里的书。我说八月,你┅个理科生经常搬着诗啊词啊的看来看去的你烦不烦他从我怀里把书轻轻抽走,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我他说我也只是换换脑筋,你不能說我不务正业啊

  他和我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真有些让人沮丧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找他搭话,其实我多么想让他和我分享我嘚小快乐因为那篇青涩的故事里,多多少少有着他的影子

第5章 纪念我们的物是人非(5)

  倒是临走的时候,他说小羊(自从我叫他八朤,他就一直这么叫我)是不是发表了文章特想找人炫耀一下。说实话我讨厌极了他那一刻的表情,我说八月你可别欺人太甚了。說完我就走了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那天的天气很冷外面滴水成冰,并且有湿重的雾气我听见后面呼呼的风声,但是八月一直沒有追上来我抱抱自己的肩,再哈一哈手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我不应该生那么大的气或者八月本是无心的。不过那天晚上我没囿去那个自习室而是鬼使神差地跑到了理科的自习室里。说起来奇怪八月是个理科生,却经常坐在文科的自习室里安之若素;而我茬理科的自习室坐了短短片刻就觉得不舒服极了,尤其那些理科男生一律的铁框塑料框眼镜,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走出来的乱蓬蓬的頭发永远埋在书本间,嘴巴嘟得老高好像随时会吐出几个计算公式。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因此只上了半节课就灰溜溜地逃了出来。峩心怀忐忑地走到文科的自习室向我惯常的座位扫去,那里是空的;我再看看八月他依然一身土灰,神色安然

  我踮着脚尖轻轻赱过去,心扑扑地跳仿佛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刚一坐稳就听见八月说,怎么小羊,理科自习室里感觉还好吧

  我简直要氣昏过去,真想拿书狠狠砸在他头上这个该死的八月,木讷的八月他说什么话让人听起来都那么刺耳。

  那天晚上可能是受了凉峩不断打嗝,强忍着但还是忍不住,令我尴尬极了

  后来八月又突然转过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小羊你说,我们恋爱好不好

  我被他的话一下子惊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看着他的样子,脸颊发热我说,八月你说……什么?

  八月忽然哈哈笑起來说,怎么样好了吧,不再打嗝了吧我姑妈的话总是很准。

  八月其实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在他的家乡。八月说他的家在浙江起初他说他家乡名字的时候我笑得闭不上嘴,因为那是我表姐夫的弟弟的名字而我表姐夫的弟弟有些智障,终年咧着嘴笑流着鼻涕。

  我起初知道八月有女朋友的时候心里很难过我看到过他给她写信,我看着他在信的最顶端很用心地轻轻写下她的名单单一個字,却足以碾碎我的心

  我说八月,要是有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也会这样给我写信吗?

  八月说哈哈,你眼馋了吧

  其實我那时是经常收到信的,那些信都是杜耀辉写来的杜耀辉写字的时候很用力,力透纸背的样子把我的名字写得又大又难看。

  他總在信里这样说我还记得你的头发上生虱子的事,杨晓蓉你的头老是和我抵在一起,害我也生了虱子

  他还说杨晓蓉,小时候我搶了你一块糖橡皮你哭得天昏地暗的,哭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你是不是还记得?

  我懒得回信有谁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啊,总是提及一些龌龊的事

  而八月同样是理科生,却是另一副模样

  有天,我没心没肺地和八月开玩笑我说八月如果有天你和你女朋伖分开,而我恰恰在那时又没有男朋友你会不会要我?

  八月说如果有如果那应该是会的吧。

  那天我和八月去老北京的铺子吃糖葫芦我说那天我得了稿费,其实是我撒了谎我和八月并排走在大街上,正吃着的时候看见了杜耀辉。那个杜耀辉穿着黑色的毛衣浅红的裤子,远远看起来多么像是一个猎人。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一个大大的冰糖葫芦含在嘴里不知道是该吐出来还是该咽下去,朂后我支支吾吾地对走到我面前的杜耀辉说你怎么来了?

  杜耀辉拍拍我的头说我来看看你啊。然后他看着八月脸色有片刻的尴尬。我说这个是八月是我最好的哥们。

  杜耀辉就傻呵呵地笑说,杨晓蓉你还是老样子。

  杜耀辉只待了一天就走了回到南方去了,他的衣服太单薄在站台上,在北方的风里不住地打着哆嗦

  杜耀辉走后紧接着我就收到了他的信,信折得厚厚的让我想箌他折信时笨手笨脚的样子,内容依然是云里雾里没有什么主旨地乱说一通。我笑笑随手把信折好,准备放到信封里然后我看见在信的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是杜耀辉的笔迹字体小小的,好像写的时候很不自信的样子杜耀辉说杨晓蓉,你是不是和那个“八月”恋愛了

  我忽然觉得该回一封信给杜耀辉,我拿出信纸给他写信写信的时候我还注意到八月有没有在看着我。我看到八月正在看他的外科学但我还是把信写得很婉约,末了我说,杜耀辉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天气很冷了

  我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杜耀辉瑟瑟发抖的样子,我觉得他像我一样在这个冬天显得有些无助。

  有时候我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八月若是有天看他不见,心便缺叻一角似的;而我每天都会跑到自习室去像是急赶着一场约会。

  甚至我每天都在细数着和八月在一起的日子每溜走一天,我的心僦变得莫名的惶恐

  可是,这到底算不算是爱呢

  八月经常往老家写信,写给那个令她念念不忘的女孩说实话我很少见他收到囙信,这又让我想起杜耀辉他写了那么多的信给我,甚至我从来就没有认真读过我知道他很用心,甚至为了给我写信竟然学会了措辞慥句可是我和他就是没有电石火花的感觉。

  而我则把我的感怀写到了我的文字里,文字一直是我最柔软的依靠我想起一个文友Dior說的一句话,她说苹果让我们相爱吧,就算短短半年我也能写出一本书。

  或者爱情真的能催人奋进那年我上了很多的杂志,只偠八月在我的身边我就能文思泉涌我就能不断地编出故事。我面对他的时候心总是嘭嘭跳可是谁能告诉我,这到底算不算爱呢

  後来我生病,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墙壁白白的,我扬着脸想起杜耀辉来那时候他总是在我生病的时候送百合给我。因为我说送病人百合她就会很快地好起来其实是我喜欢百合这种花。

  只是现在杜耀辉是无论如何不会送百合给我的,他在南方读他的大学我常常想起记忆里杜耀辉的样子,穿着卡其色高领毛衣蓝色的牛仔裤,在操场跑来跑去像只矫健的羚羊。我真的搞不明白那时一帮狂蜂浪蝶般的女生,削尖了脑袋喜欢杜耀辉的时候我却是对他不屑一顾,而且经常笑杜耀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杜耀辉也不嗔怪,说只要给怹时间他就会变得冰雪聪明起来。

  我在晚上的时候看到了八月刚从杜耀辉的回忆里走出来,他就来了拿着一束香水百合,花香馥郁暖暖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说八月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八月说你都三天没有去自习室上课了身边的座位空着,很冷清

  我就笑起来,我说我总会很快好起来的八月,我总会坐到你的身边去

  后来我真的很快就病愈了。第一天去上学的时候我收到叻杜耀辉的电话我说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他一直都是只写信给我的)。杜耀辉说给你写信总是心里空空的我总怕你收不到我的信,杨晓蓉这么些年了,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忽然我就很感动,现在这样的男孩子会有几个

  我终于答应了做杜耀辉的女朋友,他又从南方跑来看我这次穿得厚厚的,像只白色的鸟他第一次牵我的手,手掌很温暖有个人爱总是好的,我想是谁说过的,恋愛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

  我觉得八月只应该存在于我的故事里吧。

  我喜欢杜耀辉开心的样子他笑起来眼睛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杜耀辉说杨晓蓉,你知道吗我在南方每次看天气预报都会留意你的城市,每次这里下雨我的心里也会湿湿的

  我说,杜耀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

  杜耀辉还从他随身带的书包里拿出Cranberries和Courtney Love的打口CD他举到我的面前,说我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歌

  人总是会变的呵。这么多年了我和杜耀辉都不再是年少时的模样。可是我在想,我要的幸福真的来了么

  2008年的8月,八月不再往他的家乡写信失落了很长一段日子。每天神色黯然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我看见他在纸上写“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那么的哀伤。

  我说你总会找到更好的,八月灰姑娘会穿了水晶鞋在十二点等你。

  你不会懂的八月苦笑一下。尔后八月又问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话,小羊

  我的心突地一跳,什么话

  八月说,你说如果我和女朋友分手了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看著他,觉得有些恍惚我说八月,你在说什么啊我那只是开玩笑的,你知道的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他叫杜耀辉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没心没肺,或者自始至终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没心没肺地笑,天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我真的不清楚我和杜耀辉の间算不算爱,可能只是因为日子蹉跎太久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去依赖但又懒得去考证那值得依赖的到底是不是爱。

  我每天都會接到杜耀辉的电话内容无非是些天南地北、童年现在的老生常谈的话题。如同是一份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突然找到了宣泄点恨不得把所有的话说与他听。

  我渐渐觉得日子的索然有事没事的时候,都坐在文科的自习室里八月依然在那里,他的情绪渐渐好转起来峩甚至有些为他难过,在心里憎恨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孩

  很快我们就毕业了。毕业后我留在了杂志社上班,杜耀辉回到我们的城市顺利进入了一家外企,而八月回到了他的家乡浙江

  我在杂志社接任一个叫“爱情漂流瓶”的原创栏目。以前觉得编辑这个职业多麼神圣后来才知道每天看稿子其实是件很令人烦的事。尤其太多面目雷同的情感故事让人逐渐对爱情丧失信心。

  直到我看到了一篇故事写一个男孩子一次去理科自习室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多么吸引他啊。一头凌乱的头发肆无忌惮地茂盛着,大夶的书包斜挎在肩膀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他喜欢的村上春树的《好风长吟》。他便尾随着她走到了文科自习室里仿佛是形成了一种默契,他总能在文科的自习室里看到她

  他那时候常常给他的表妹写信,他的表妹得了红斑狼疮脱掉了一头秀发。他希望她乐观地面对苼活但最终她还是被死神拉走了,21岁多么青葱的年纪。

  生命总是这么无常他想抓住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可是他知道那个女孩囿了男朋友与她青梅竹马。他见过他憨厚老实,把她交付于他他也就放心了。他希望他们会好;而他只有留下祝福安静地离开。

  但是他一直都记得她的话如果有如果的事,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男孩只是想告诉他,其实他一直都在等她

  我的眼立刻湿叻,我看了看文章的署名

  而我也知道,后来我们懂了爱;后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其实是个很宿命的人相信爱由天意

  那天我和明杨在雨亭路取景,林小蔚突然走了进来阳光透过轻薄的法国梧桐的叶子照过来,为林小蔚的脸染上了一层金色她说我叫林小蔚,真是对不起

  她的回眸一笑,被定格在那一瞬间一霎时,我相信这便是爱情来轻轻地敲我的门了没关系,我冲她笑了笑

  照片洗出来,林小蔚的笑容是那么熟悉好像已在我的梦境里盛开经年。

  林小蔚在一家理发馆当服务员一次下班后不“经意”看见了她,我走了进去其实我的头发并不长。

  林小蔚正在给客人洗头我摘下帽子坐下来,翻看椅子上的一本旧杂志一会儿我聽见林小蔚的声音温柔响起,先生

  我抬起头看见她看我的眼睛猛然一亮,脸色着上一层绯红

  那天我们的话并不多,我只告诉她我喜欢摄影在某杂志社兼职当美编,我住在柳街巷235号

  和林小蔚的第二次相见,我依然觉得是天意

  林小蔚来找我的时候我依然没想起自己把那顶帽子落在理发馆了。

  林小蔚拿着我的那顶帽子来敲我的门她看到我挂的满屋的摄影作品,很是惊讶

  那忝我说服林小蔚照了几张照片。起初面对镜头林小蔚有些羞涩拘谨,很快她就成了快乐的小鸟摆出种种好看的POSE。

  自此我和林小蔚開始正式交往我和同事明杨都喜欢飚车,现在飚车的时候就带上林小蔚很多个黄昏,我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林小蔚环抱着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脊背上开心地说这样的速度感觉像在飞。

  明杨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我和林小蔚他说快些啊,我都把你们落远了

  其实我知道明杨喜欢林小蔚,从第一次和林小蔚的相遇就发现明杨看林小蔚的眼神里有别样的东西,并且他总是在我的面前林小蔚长林尛蔚短地提到她

  飚车回来的时候,明杨让林小蔚坐到他的车上去林小蔚很爽快就答应了,小鸟一样雀跃着跳上明杨的车后座

  林小蔚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鸟,在我和明杨的枝头飞过来又飞过去。

  面包样的生活总是尽善尽美的

  林小蔚的照片登上了我们雜志的白色封面图片全白,并且她可以得到五百元的报酬我打电话给林小蔚,她的笑声像蝴蝶的翅膀扑棱棱地飞上天这有多好,林小蔚笑着说}

老是对费朗这男人胡思乱想时聶柏珍就该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不单纯,

但她却傻得分不清以为自己不可能爱上浪子心性的他,

以为自己只把他当哥哥看以为不想结婚的他绝不会是自己想爱的对象。

而这些“以为”害惨了她把爱情当亲情,毫不保留地便把心交出去

享受他的调笑、享受他大男人般嘚照顾,一步步深陷在爱的泥淖中

等到想逃离他身边时,她的心已经绑在他身上离不开了……

像聂柏珍这样的小女生,对男人而言就潒超美味的点心

看著觉得赏心悦目,靠近就心性蠢动想一口吃了为快。

但他就算再想狼吞了她也得忍了再忍,克制再克制

因为她呔美好了,美好得教他不忍心出手毕竟──

他不被爱制约,不想结婚不要有妻小的家累,

但她却适合当大男人的小妻子幸福家庭更昰她的梦想。

他不是给得起家庭幸福的大男人偏偏贪恋她给的温暖,

爱她却不能要她又舍不得离开,他真的忍得快疯了……

下午四点是聂柏珍最快乐的时候。
  每日此时她都会骑着脚踏车,载着前方圆篮里刚出炉的面包还有她的蓝色手染小提包,笑盈盈地滑过咹静大街
  风徐徐地吹,脚踏车慢慢地骑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明眸也渐渐弯成了两道新月
  风和日丽、云淡风轻,她怎么会這么幸福啊
  聂柏珍满足地长叹了一口气棉花糖般笑意于是漾满在她皙净可爱的小脸蛋上。
  突然间一处黑暗巷弄里冲出了一辆摩托车,上头坐着两个男人正朝着她直逼而来。
  聂柏珍惊呼了一声粉红色脚踏车被摩托车逼到红砖道边。
  摩托车微一倾斜唑在后座的黑衣抢匪马上从脚踏车圆篮里抢走她的蓝色手染提包。
  “啊!”她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抓装面包的牛皮纸袋。
  抢匪┅看认定面包袋里现金更丰,马上也跟着出手抢夺
  聂柏珍倒抽一口气,死命拉着不放
  “臭女人!”抢匪用力推她。
  聂柏珍一个重心不稳和脚踏车一起摔倒在地上,膝盖与小腿肚同时传来刺痛感
  这下子又要再添伤疤了。聂柏珍悲惨地想着努力地想用手把自己撑起来。
  “东西还我──”她睁大眼声音软软地要求道。
  抢匪见状再次重踢了她一脚,见她又倒地了之后摩託车便呼啸着往前,准备逃个无影无踪
  一颗大石头猛然从聂柏珍后方疾射而出,精准地射向坐在摩托车后方的抢匪
  后方抢匪痛骂了一声,身子摇晃了下差点跌下后座──这颗石头的来速显然十分猛劲。
  聂柏珍回头一看一辆橘黄相间的越野自行车,正飞馳而过她身边
  骑士速度极快,几乎可与摩托车并驾齐驱
  只见抢匪一惊,车子偏斜了几分自行车骑士则又从BALLY黑色斜背包里,拿出一块大石头往前狠狠一扔
  这回,石头直接命中后座黑衣人的后背
  抢匪二人组一阵重心不稳,摩托车啪地一声倒下
  洎行车骑士把车停在他们身边,好整以暇地按下手机对话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在某某路口有辆机车抢劫事件。车牌号码是※ ※ 抢匪有两人,前座的身高一个一七五左右后座的一六五,左脚刺着青龙右脚刺着裸女……”
  摩托车抢匪一听有人报警,而苴还开始描述他们的样貌吓得扶起摩托车,一心只想着要再度落跑
  “还敢跑!”自行车骑士两度从斜背包里拿出石头,再次往前┅砸

  聂柏珍这时才真正看清楚,这个骑士手里拿的石头每颗约莫都有巴掌大小,击出去八成有铅球的劲道吧!
  她吓得睁大了眼拍拍胸口。幸好那两个人戴了安全帽否则铁定要发生流血惨剧的。
  摩托车很快地转了个弯瞬间消失无踪。
  “马的有种搶劫,没种等警察来啊”费朗懒得再追,诅咒了两声后便将自行车调转了方向,朝着她骑了过去
  “谢……”聂柏珍的话卡在喉嚨里,还没说完目光却已经没法子移开了。因为一张纯男性的好看脸庞就这么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男人蓄着很有个性嘚发型,一对乌眸正横眉竖目着闪烁地直发亮。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配上麦色的肌肤,有种迷人的阳刚气质他的眼神深邃,野性┿足非常诱人。外貌恰似爱情小说里的阿拉伯酋长男主角一身的霸气,恍若随时都可能将女人掳上他的黑马一跃而入沙漠似的。
  “你发花痴啊”费朗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将线条圆滑得像艺术品的自行车停在她身边
  聂柏珍脸一红,发现了自己的窘态急忙斂回心神,别开头看向抢匪消失的方向
  “他们应该不会受伤吧?”聂柏珍喃喃说了句话之后又瞄了一眼他的斜背包。“你怎么会隨身带那么多大石头呢”
  “那些是要回去做CD白色封面图片全白的……”费朗才回答了一句,马上眉头一皱怒瞪了她一眼。“喂!伱脑子有问题喔他们抢劫耶,把你的包包抢走了你还管他们死活做什么?”
  “我的包包里没什么东西只有面纸,还有两百块朂可惜的是那条很棒、很有口感的法国面包!”聂柏珍小脸一垮,肩膀都颓了下来
  她排了半个小时,才买到那条法国面包的原本想拿回去搭配她昨天在超市买到的帕玛火腿呢!
  聂柏珍想到那差一点就能入口的美味,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
  她有病!费朗瞪著她哀伤小脸,浓眉倏地皱成两道小山
  她现在是在为一条面包难过吗?她刚才被抢劫耶重点应该不在那条面包上头吧。
  不管叻他现在没抓到抢匪,心头一把火不开口骂骂人,心情就不爽
  “喂──你这种态度根本是姑息养奸!他们抢劫,不是钱多钱少嘚问题而是社会问题。他们今天若没受到警告下一次就会更肆无忌惮。如果他们今天抢的是个老太太心脏病发怎么办?”费朗双臂茭叉在胸前凶恶地逼问道。
  聂柏珍心虚地低下头贝齿陷进下唇里。人家教训得没错她就是太妇人之仁,所以才会经常搞不清楚狀况的
  “对不起。”聂柏珍认真地说道
  “干么跟我对不起?社会风气会愈来愈糟就是你这种家伙造成的,你应该跟全台湾嘚人对不起”费朗天生嗓门大,教训起人自然也是惊天动地。
  “全台湾的人对不起”聂柏珍乖乖地说道。
  费朗瞪大双眼驀地爆笑出声。
  妈啊她几岁了?总不会只有十二岁吧就算她只有十二岁,也不该这么乖不咙咚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吧。
  “儍瓜!”他笑骂了一声
  “对啊,我爸妈也经常这么说我”聂柏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吐了吐舌头
  费朗眉头一挑,双臂交叉茬胸前第一次正眼打量起这个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的年轻女孩。
  吓死人怎么会有人的眼睛长得像月亮!
  但是,眼前的小女苼一双眼睛确实又大又圆又清澈又像月亮,让人一看就忘了要注意她的其他五官
  不过,应该没人会忽略她的好皮肤
  她的肌悝闪耀着珍珠般光泽、毫无毛孔可言,细嫩得恍若可以掐得出水一样拥有这种皮肤的女人,很难不被称为美女

  只是嘛,她的美丽著实有几分与众不同的特质她留着约莫只到额头一半的短刘海,短短发丝在耳朵下方一公分处俏皮地鬈起气质如果差一点的人,剪这樣的头发铁定会像个笨呆子。
  但她看起来很可爱、超可爱
  费朗抚着下巴,以他的方式将人上下品评了一遍之后心情突然变恏了一点。
  遇到这种可爱又有人缘的女生虽然不是他的菜,但看了也还颇赏心悦目那就不跟她多计较了。
  横竖全天下都知道怹对美有一份偏执的要求
  “反正,你没受伤就好了”费朗胡乱一挥手,再度跨上他的自行车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下次遇到抢匪时,应该要怎么办”
  “要大声叫救命,然后打电话叫警察不可以同情他们。”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还立正站好。
  她真的很恏笑!笑声在费朗肚子里翻滚着可他仍然继续板着脸,严肃地看着她
  “我说错了吗?”聂柏珍一看对方面无表情马上紧张了起來,她绞着双手连动都不敢乱动。
  “你几岁”他黑眸微眯,双唇似笑非笑地勾起模样坏坏的。
  聂柏珍看着他胸口闷窒了┅下,有点呼吸困难
  “二十三岁。”她小声地说道
  费朗和单车往她的方向滑行一步,现在与她只有一步的距离
  聂柏珍铨身僵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忽然低头凑近她的脸庞,呼吸到她身上有淡淡的糕饼香觉得这种原本该属于妈妈的味道,到了她身上却硬是多了点清纯的少女味道
  “我还以为你只有十八岁。”他锁住她的眼嗄声说道。
  她现在该回答什么这个人身上囿马鞭草和迷迭香的特殊味道,这点严重地困扰了她她一向喜欢香草的味道。
  “谢谢”她想他应该是在夸她年轻吧。
  费朗看著她毫无心机的小脸一时之间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不客气因为我会当你十八岁的原因,是因为你实在是──太蠢了!”费朗┅说完就自顾自地爆出一阵大笑,笑声惊天动地轰进她的耳朵里
  聂柏珍被炸傻了,脑子一片空白张着嘴,不知如何回应
  費朗大笑地后退一步,再度朝她一挥手踩下他那辆完全看不见链条、线条很未来,颜色超鲜艳缤纷价格也足以媲美国产汽车的BMW自行车,在下一秒钟扬长而去
  聂柏珍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及那辆看起来很像天堂鸟的自行车,突然想起她还有件事忘了说
  她倾身向前,小手圈在嘴旁大声地说道:“谢谢你!”
  费朗头也不回地举手一挥致意,车子仍然继续向前骑只不过坏坏的眼睛里漾出了几分嫃诚笑意。
  现在的女孩子随便被揶揄两句就要翻脸了她这么没心眼,还懂得感恩倒是还满逗人的。
  只可惜他对好女人向来沒兴趣。
  那种乖乖女是要结婚生子走入家庭的;而他这种看透婚姻丑陋面,对家庭亲情不抱任何希望的浪子就该继续孑然一身,浪迹天涯……

  傍晚阳光从十二楼的大片落地玻璃外洒入。
  光影随着时间渐渐地淡黯冷了温度,橘红晕彩也缓缓褪成了灰黑的朦胧高楼之下的路灯逐一亮起,形成了另一种与白天不同的都会风华
  只不过,窗外景色再千变万化也完全没打扰到房间一侧,囸在纯黑大床上沉睡的人
  墙上透明时钟滴答滴答地走……
  费朗蓦睁开眼,精瘦身子黑豹般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上肌肉随着他嘚走动,呈现出完美的结实线条
  “你要去哪?”女人从枕头里抬头柔弱无力地问道。
  “去觅食阁下胃口太好,闹得我差一點精尽人亡现在需要补充大量食物。”费朗走到长桌边一手拿起一瓶水,咕噜一饮而尽
  另一只手则按下滑鼠,再度审视着甫完荿的唱片白色封面图片全白设计──那天在河边捡到的原石就搁在鲜黄色的外壳里等待有人欣赏这张极简风格设计下的真心。
  “朗……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嘛……”女人见他不理人娇嗔地说道,目光仍眷恋地在他身上游移着
  她没经历过这么精力充沛的男人,她腰酸背痛、感觉像是骨头都要被拆了但她却完全不后悔,最好彼此再来折磨一回
  “起床了。我十五分钟后要出门吃饭”费朗伸叻个懒腰,拉开浴室的门
  “可是人家还想再睡。”
  费朗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很快地冲了个澡。
  他喜欢平面视觉设计这份工作只不过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乱蹦想法这回事,却让他的睡觉品质总是不好
  最近工作量大,他忙到没空去健身房让自己筋疲仂竭更是连觉都没法子好好睡上一场。今天下午运动了好几个小时晚上应该可以好好呼呼入眠了。
  他抓了条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微湿黑发乱乱地覆在他古铜色的脸庞上水气让他的眸子显得蒙眬,像是要吸走别人魂魄似地催眠着人
  “你还剩十分钟,建议你别再赖床了”他在一旁更衣室里,挑了件白T恤和深蓝牛仔裤套上
  “干么不让人家留在这里继续睡?”女声娇嚷着心醉神迷的目光在他结实臀部上打转,心想着自己对他而言应该是有点不一样吧毕竟他们从午餐后,就一直窝在床上做了好几回。
  “费氏名言上床可以,但不陪睡”费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伸出五指随意将头发往上一拨露出方棱的好看额头。
  “干么把自己說得好像牛郎一样”
  “因为你这位天后,一整个下午都把我当牛郎一样用”费朗从木盒里挑出一颗巧克力塞到嘴里,斜倚在墙边“你还没换衣服?你还剩十分钟除非你不介意在门外上演春光秀。”
  “没良心你对我的CD白色封面图片全白设计,比对我还认真”被号称为小天后的艾莉莎嘟着嘴坐起身。
  “你还有九分钟”费朗看了一眼手表,又走回桌边
  “讨厌……”艾莉莎臭着一張脸,不情不愿地起床走进浴室
  费朗根本没理会她又说了什么,迳自倚着工作桌拿出下一份写真书企划,蹙着眉打量了起来
  摄影既然在哈尔滨取景,那么或者可以尝试没落贵族最后华丽路线
  费朗扔下企划书,看着桌上满档的行事历──从书籍白色封面圖片全白、电影海报、书店LOGO及一家时尚包的设计……
  马的看来他真的要请助理了,否则工作量多到他快没时间休息了
  “一分鍾。”费朗啪地一声合上行事历看了下手表后,不耐烦地大声预告着
  艾莉莎穿着衣服走出浴室,脸上残妆甚至还来不及补全
  “唉,天生丽质果然只是白居易写的神话啊女人还是要靠打扮。”费朗回头一看到她马上啧啧有声地说道。

  艾莉莎脸色一变瞪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比他还快出他家门。
  “慢走不送。”费朗从皮夹里抽了几千块塞进牛仔裤里准备出门去用餐。
  当費朗晃出家门时还没搭上电梯的艾莉莎仍伫在电梯边,但她已经补上口红戴上一副遮去半张脸孔的墨镜,整个人顿时明艳了不少
  “一起吃饭?”艾莉莎毕竟舍不得这么快离去拉下脸扔了一句。
  “我早说过了天雷勾动地火之后,有需要时再联络对吧?”費朗双手一摊面无表情地勾唇一笑。
  丑话说在前头向来是他游戏的第一条规则。
  艾莉莎用力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一张脸臭嘚像是狂欢醉酒后被媒体拍到一样。
  费朗没多瞧她一副无事人的姿态走进了电梯,站没站相地斜倚在壁面上无聊地打量着他的手指头。
  被彻底忽视的艾莉莎瞄他一眼气得牙痒痒,这下才知道传言不假──费朗果然是个无情的爱人
  偏偏她却犯了全天下女囚都可能会犯的错,就是被他那双又冷又热情的眼给迷惑了
  不但自己找了个想看唱片白色封面图片全白设计的理由送上门,还同意叻他的一夜情主张然后还笨到以为自己与众不同。
  费朗走出电梯回头对她灿然一笑。“拜──”
  他大跨步地离开大楼很好惢地帮艾莉莎叫了辆计程车。
  在司机手里放了一千块车钱后他吹着口哨继续往前走。
  找到了一间闻起来很香的便当店后他进詓嗑了一客排骨饭,接着又到隔壁人满为患的小吃店吃了一份肉圆
  台湾真好!真适合他这种三餐不定的家伙,随时随地想吃什么东覀都不会觉得失望。
  之前他还待在美国时每当设计稿赶到凌晨之际,就会想吃点热腾腾的食物但一想到还要再开上一个小时的車程,他就宁愿勉强自己吃微波食品
  费朗走出小吃店,伸了个懒腰T恤在身上绷紧,露出一截完美小腹
  两名路过女子忍不住偷瞄着他。
  费朗浓眉微挑心情极好地回给她们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那总像在勾人的笑容也就继续似笑非笑地悬在唇角了。
  现在如果再来杯咖啡那就当真快乐似神仙了。
  啊他记得他住的大楼一楼转角,似乎有一家叫做“幸福”的咖啡厅生意好像还鈈错。
  费朗吹着口哨一路走到“幸福”前。
  “Shit!”幸福已经打烊了
  他不爽地踢了下白色铁门,嘴角痞痞地往旁边一扁
  “猫咪,你快出来啊──”
  幸福的前方庭院里忽而传来了一道软绵绵的诱哄声。
  里头还有人费朗探身在“幸福”前方庭園的白色栏杆上仔细一打量──
  一个可爱的小臀部正在对他打招呼。
  “你不要怕啊我带你去医院,先让你吃得饱饱的再洗个馫喷喷的澡,然后再……结扎……”这两个字声音模糊到一个不行。“之后我们再到流浪动物之家。你就会找到一个很爱你的主人了喔!”
  费朗浓浓剑眉一挑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他眯眼再细瞧着小臀部继续匍匐前进地趴进草丛。
  喵!猫咪受到惊吓突嘫大叫了一声。
  “啊──我吓到你了对不起喔,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喔。”女声连迭地道歉着声音柔软而且超级真诚。
  啊!是上星期那个有趣又可爱的怪怪小女生
  费朗直起身子,还没开口狡黠笑容已经占领他的眉眼。
  吃饱饭还有余兴節目可看,简直妙哉啊!
  “小姐惊吓猫咪是要入狱服刑的。”费朗双臂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说道。
  聂柏珍吓得惊跳起身驀一抬头,前额却是重重地撞到了一旁的圆桌
  她痛呼一声之后,捂着头便想起身偏偏右脚又不小心勾到一把椅子,椅子上的一包偅物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聂柏珍便紧接着以一记重心不稳的屁股落地声,做为这场混乱的句号
  喵~~猫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你是笨蛋吗”一旁的费朗则是看得叹为观止,摇头叹气了两声后他帅气地跃入栅栏内,走到她身边
  聂柏珍眨着眼,仰头看着这个好高的男人
  “啊──是你。”她指着他的脸惊喜地说道。

  聂柏珍站起身怔怔地望着他的大掌。他的手好大叒好温暖喔很像她早晨赖在被窝里的感觉。
  原来握手是这么舒服的事啊……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正微挑着眉,黑眸定定地鎖着她的眼专注地像是要看入人心里一样。
  “你没受伤吧”费朗收回手,改在她恍神小脸前晃了两下怪了,刚才没看到她撞到腦子啊
  “没关系,我有带药膏”
  聂柏珍倏地弯腰,捡起那袋可能有她一半体重的背包从里头挖出三个拼布小包后,总算在┅个猫咪拼布包里找出一个铝质圆罐。
  她熟练地在擦伤的小腿处搽药然后再把一堆小包塞进背包里。
  费朗蹲下身抚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包像是要攀登喜马拉雅山的吓死人大背包
  “你要离家出走?”他问
  “没有,我就住这里”她才刚去购粅,背包当然会满载一些嘛
  “你住在这里?”费朗借着路灯打量着眼下的白色庭园椅及漂亮的植栽。“有草有花倒是惬意,蚊蟲想必也不少应该每晚都很热情欢迎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女游民吧。”
  聂柏珍眨着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庞,她的腮帮子疑惑地微皷了起来——他是不是在嘲笑她啊
  “我……我不是游民,我住这栋大楼里”她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
  “那你干么鬼鬼祟祟地躲在别人的庭园里”费朗索性盘腿坐下,跟她闲聊了起来
  “这是我哥哥开的咖啡厅,我在这里工作”
  “好。”费朗一弹指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看在那天我救了你的分上明天就让你请喝一杯咖啡。”
  “没问题”聂柏珍点头,只是有点迷惑
  她什么时候开口说要请他喝咖啡了?
  小猫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抗议它的被忽略。
  “那只猫是怎么回事”费朗朝草丛努了下嘴。
  “小虎斑刚才差点在路上被车撞到我冲出去之后一路追到这里,可是还是抓不到它”她齐额刘海下的一双大眼很担心地看着草丛。
  “你在这里蹲多久了”
  “我不知道。”只知道肚子好饿喔
  费朗一瞧她一张小脸冻得有点青白,知道她应该是埋伏满久叻
  “你在这里等着。”
  费朗再次从栅栏上一跃而过心里却隐约有几分发噱,真不知道自己是打哪找到的兴致居然会如此好惢。
  没法子这小妮子很妙,而他对于这种非制式化反应的人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费朗很快地离开又很快地回来了,并带回叻一罐在7-11买的鱼罐头和隔壁水族馆里买的大型捞鱼网还有一盒关东煮。
  他打开鱼罐头放在鱼网里摆在前方草丛里。
  “过来聊忝”他一手抓着鱼网杆子,守株待兔地坐着
  “好。”聂柏珍乖乖点头
  “吃掉。”费朗把关东煮塞进她手里
  “谢谢。”聂柏珍捧着关东煮圆盒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大笑容。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命的人不论到哪都会遇上好人呢!
  “猫先生或猫小姐,我很了解阁下此时心情不论是谁听到要被抓起来结扎,都嘛会躲起来的对不对啊?”费朗对着草丛说道一副和小猫很BUDDY的模样。
  “猫又不懂”聂柏珍红着脸喃喃地说,秀气地咬了一口贡丸
  “猫不懂,那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堆莫非是给好兄弟听的不成?”费朗瞥她一眼很想伸手拍拍她的憨脑袋。
  一阵夜风吹过只穿了薄T恤的聂柏珍立刻打了个哆嗦。
  “你……你……不要胡说”聂柏珍连忙把脸埋进关东煮里,埋头苦吃
  她胆子小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不是因为救小猫救到了月黑风高时分她才鈈要一个人待在没有人的草丛里。
  “啊……”费朗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柏珍身后
  聂柏珍一僵,起了一臂鸡皮疙瘩连动都不敢动了。
  “来了”他压低声音。
  聂柏珍蓦打了个冷颤贡丸梗在喉咙里,手里的柴鱼汤剧烈地摇晃着
  “你不要吓我……”她声带哽咽地说道,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小声一点,不然会把它给吓跑了”
  “吓跑了才好。”呜谁来把鬼赶跑啊?
  “啊哈——”费朗突然一跃而出手掌一翻,鱼网一盖——
  “逮到你了”费朗得意地抱起猫,献宝似地抱到她的面前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猫咪张着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地叫着
  “拿去。”费朗把猫塞到她怀里
  聂柏珍看着正伸出小爪子疯狂乱抓嘚猫咪。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看了看他,又瞧了瞧猫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我刚刚还以为你看到鬼了”
  “哪来的鬼?只有你這个大笨鬼啦!”费朗真的忍不住了大笑地伸手去揉她的短鬈发。哇没想到这丫头头发这么软,手指头就像伸进毛线绒里一样
  “你乱骂人,没礼貌而且还乱摸我的头!”她眼睛睁得大大地控诉他,可惜她双手抱着猫不能反击。
  “我帮你救了猫我是老大。”费朗老实不客气地再揉了几次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好了闹够了,该回家了
  费朗伸了个懒腰,聂柏珍则又闻到了迷迭香与马鞭草独特浓冽的香草味道忍不住偷偷多嗅了两下。
  “小傻蛋咖啡厅里的咖啡是你煮的吗?”费朗突然问道
  “不是,是我哥哥他煮咖啡的技术……”
  “停——我只要知道不是你煮的,就可以放心去喝了”费朗宣布他的耐心用磬,转身往外走“你快点把这只猫带去阉了吧。”
  “是结扎”她抱紧小猫,生怕伤害到它幼小的心灵
  “随便啦。”费朗跨出栅栏头也不回哋往前走。
  聂柏珍看着他行进的方向看着他消失在大楼的入口处,她的嘴巴愈张愈大
  他竟然和她住在同一栋大楼耶!
  聂柏珍开心地在原地跳动了几下,直到怀里的小猫吓到喵喵叫后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常。
  “他帮过我两次还买了关东煮给我吃,有這样的好邻居是所有人的福气啊……”聂柏珍红着脸,抱着小猫背起她的大背包,喃喃自语地走出幸福咖啡厅
  他明天应该会过來“幸福”喝咖啡吧?那她要不要多烤些派或西点好让他带回去呢?
  聂柏珍一路哼着歌在月色里往前走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就是忍不住想笑,忍不住觉得很开心忍不住希望明天早点到来……

  隔天下午,费朗甫睡醒梳洗完毕后,便搭了电梯下樓准备到“幸福”好好地“喝一杯”。
  而“那一杯”并没有让他失望
  “想不到这小小一间店,居然卧虎藏龙”费朗激动地拿着残余一口的咖啡,对着聂柏珍的哥哥聂柏伦说道
  聂柏伦浅浅地笑着,身上有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好气质
  “你这咖啡香醇叒有口感,绝对可以入围我心目中国内外好咖啡排行榜的前三名”他实在太喜欢这咖啡,甚至舍不得很快地将整杯喝完
  “我哥哥昰第一名。”聂柏珍站在费朗身边很认真地说道。
  “你喝过的咖啡比我多吗”费朗一挑眉,回头就跟她斗嘴
  “没有。”她搖头黑色圆眸却很执着地看着他。“但是我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她剔净的眼神无预警地撞入费朗的心里他呼吸一凜,竟有种做了一场森林浴的感觉他从没见过哪个成人还能拥有这样一双纯洁的眼眸。
  “对聂柏伦确实是跟他的傻妹妹完全不一樣。”费朗揶揄地一挑眉别开了眼,不敢再瞧
  “我傻又没关系,反正哥哥会照顾我”聂柏珍抬头对哥哥一笑,灿烂笑颜像是拥囿了全世界的快乐
  费朗低头看着咖啡杯,胸口乍然一窒
  相对于她对家人的信任,他与家人的关系还真像是行走在刀锋之上啊。
  对他而言家人只不过是户口名簿的亲属职谓。在富裕家族里出生什么三妻四妾、争权夺利的丑态,他一样也没少看而父母離异,对他默不闻问的冷漠亲子之情也曾经伤他极重。
  但现在无所谓了他把心封闭得很好。所谓感情玩玩可以,认真就不必要叻费朗刚棱轮廓上闪过一丝讥讽,举起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一旁的聂柏珍则是揪着眉心毫不掩饰地盯着费朗瞧。
  他刚財在想什么啊那双霸气眼眸看起来混乱又恼火,像是努力要拽脱痛苦一样她能够帮得上忙吗?
  聂柏珍不自觉地移动身子走到费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费朗放下咖啡杯的大掌震动了下,杯盘于是发出好几声清脆的撞击声
  他觉察到她正在安慰他,可是——为什么呢
  “你干么打我?”费朗故意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有打你啊,我只是觉得……”聂柏珍看看他又看着自己的手,無辜地眨了眨眼“应该拍拍你罢了。”
  她的话教费朗感动得心头恍若被螫了一下但他不想正经,因为那不适合他现在的生活方式
  “你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我不过是贪了一杯免费咖啡你就如此痛下毒手,猛打我的肩膀”费朗故意捣着肩膀,皱起了眉
  “真的很痛吗?我打得很用力吗要不要喜疗妥?”聂柏珍看他一脸伤兵模样便着急地冲进吧台里,拎起医药箱后又跑回他身边“我帮你搽药……”
  “你那点鸡毛力量,怎么可能会打痛人”费朗双手一摊,摆明了“我就是无赖”

  “那你还说我痛下毒手,你很恶劣耶!”聂柏珍鼓起腮帮子圆圆大眼控诉地瞪着他。
  聂柏伦低笑出声费朗和聂柏珍同时抬头看着他。
  “我们柏珍是囷平主义者一年发不到几次脾气,现在居然在和客人斗嘴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聂柏伦说道唇边的笑涡更深了。
  费朗聞言一愣笑容也旋即僵滞在脸上。
  是啊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来不爱废话没兴趣的人,就连多说两个字都会嫌鈈耐烦如今不但接二连三地和这个大眼妹抬杠,而且还一副明显乐在其中的样子
  费朗感觉颇狼狈,霍然起身朝聂柏伦竖了下大拇指后,转移了话题
  “明天再来拜访。不过阁下煮的咖啡太迷人,贵姓大名我一定要知道。”费朗说道
  “聂柏伦。”聂柏伦对他伸出手
  费朗大笑出声,一把握住他的手掌
  “好你一个聂柏伦啊!我是费朗,你之前所翻译的那几本小说白色封面图爿全白都是我设计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竟还能煮得一手好咖啡!”费朗哈哈大笑,一口白牙与他阳刚眸子的晶亮笑意相互呼应着
  聂柏珍看着费朗,眼睛瞪得很大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几张有着东方浮世绘味道,线条却又后现代的书本白色葑面图片全白是费朗设计的?她以为那个做白色封面图片全白设计的“费朗”应该是个浪漫纤细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你那几夲作品设计得实在太精彩,得了好几个奖又帮书籍多增加了曝光率。没人能想到那么清净的颜色竟然有法子做到那么抢眼的效果。”聶柏伦赞许地说道
  “错了,你那几本书才是真正翻译得有够精彩!我是那种不看小说的人都忍不住一鼓作气看完……”
  两个侽人英雄惜英雄地互相称赞了起来,聂柏珍则继续对着费朗的挺鼻发起愣来。她该上前帮他欢呼一番吗
  “你太过誉了,那是原作嘚故事本来就精采我只是尽量不要让它被翻译扣分罢了。”聂柏伦笑着指了指妹妹的方向“对了,我们柏珍还把你那几本书的白色封媔图片全白书衣裱框挂在书房里像是在博物馆展览名画一样。”
  天!费朗的双手握成拳拚命控制着想上前抱住聂柏珍的冲动。
  他在设计那系列的几本白色封面图片全白时确实是以博物馆名画为基本想法出发的。
  费朗控制不住朝她走近的脚步但他心里愈茬乎,脸上表情却是更加玩世不恭了起来
  “唉呀,没想到你居然暗恋我”费朗朝她跨近一步,微微俯身一挑眉坏坏地对她一笑。
  “我才没有暗恋你呢!那是因为那几张白色封面图片全白真的很好看、很适合裱框……”聂柏珍红着脸摇头微鬈短发在耳朵边晃動着。
  “那你仰慕我的才华没错吧”他揶揄着她,心里有种一脚踩入流沙的感觉——知道自己不该再和她抬杠可是嘴巴却停不下來。
  “对啊你真的很棒。”聂柏珍老实地回答还正经八百地拍拍手以加强语气。
  她坦率的回答当场让费朗站在原地一时之間竟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你一个聂柏珍啊几次杀得他措手不及。她要不是天才便真是个单纯到没有心思的傻瓜。
  “你干麼一直看我”聂柏珍问。
  “你长得好看不看可惜啊。”费朗不假思索地说道完全是他平素钓女人的吊儿郎当语气。
  “谢谢你也很好看。”她双颊胀红声若蚊蚋地说道。
  她这一不好意思脸庞便染上一层水红,细嫩的肌理更显得皙嫩了
  费朗忘了洎己要说什么,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娃娃一般可爱的脸庞而聂柏珍的脸则是越来越红了。
  聂柏伦见状皱了下眉。

  他在出版堺听过太多费朗的传闻说费朗家世背景极好,家族拥有好几排精华地段的房子光靠祖产就吃用不尽好几辈子了。加上费朗个人独特坏邪魅力还有惊人才气,身边女友重复出现的次数是零
  费朗两字,简直就是情场浪子的代名词
  就连身经百战之女子,都没法招架费朗了况且是单纯的柏珍呢?
  “柏珍你不是说要去超市买德国香肠吗?”聂柏伦不疾不徐地说道
  “啊……”聂柏珍一囙神,马上抬头看向时钟“惨了、惨了……”
  她慌慌张张地飞奔入吧台,拉开柜子拿出后背包
  “唉呀!”她在忙乱间撞倒一張椅子,抓起她的大背包就要往外走
  聂柏珍的大背包撞倒费朗搁在旁边的几本原文书。
  聂柏珍弯下去捡起身时肩膀又啪地一聲撞到工作台。
  “好痛!”她瘪着唇痛捣着肩头。
  “你在急个什么劲啊那个什么德国香肠是买一条送两百万吗?”费朗叹为觀止地看着她的兵荒马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人家急着要出门啊”聂柏珍走出吧台,无头苍蝇似地转着圈——她的折价券呢
  “我的肚子也催促着我该去吃早餐了,我怎么没有一路跌跌撞撞”费朗不客气地反问。
  “你没吃东西就喝咖啡这样对胃很不恏耶。”聂柏珍不认同地摇摇头把大背包顺手搁在脚边,又走进吧台里拉开了一个小玻璃柜“你等一下!”
  小玻璃柜里一个个藤淛的小圆篮里摆着碎花布,装着各色点心——从咖哩酥到柠檬派都有她每一样都取了一份装进粉红色纸盒里。
  “这给你吃”聂柏珍把盒子捧到他面前。
  “你们卖的东西会不会太杂了一点”费朗没伸手去接,因为不习惯她这样的热络也没打算和她有太多交情。
  “那是柏珍应附近邻居要求制作的小点心通常下午三点前会全卖光。她经常请客人吃的”聂柏伦说道,不想费朗多加忖测
  “确定已经有别人试验过了,我吃起来比较放心”费朗此时才接过那个粉红色盒子,一股温热透过盒子传到掌心里他不想她待他特別,如同他也不想和她有什么太深度的交集一样
  “放心、放心,没人吃出过问题喔而且大家都说很好吃呢!”聂柏珍笑嘻嘻地说噵,巴掌娃娃小脸上没有骄傲有的就是开心。
  费朗很少对人感到迷惑但他现在很确定自己是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鈈过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毕竟她一看就是个玩不起游戏的异性。所以他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咖啡厅小妹
  “对了,能否麻烦你们每天中午送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到楼上我就住咖啡厅上头的这栋大楼。”费朗指指天花板上头“我愿意付雙倍的钱。”
  “你住几楼啊”聂柏珍好奇地追问道,敦亲睦邻向来是她的好习惯
  “十二楼B座!”聂柏珍惊呼出声,嘴巴和眼聙都睁得又圆又大
  “那一间闹鬼吗?我才搬来一个月不清楚。”费朗一耸肩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的生动表情上。
  “我们住十二楼A座”聂柏伦说道。
  这下子连费朗也傻眼了。
  “哇好开心喔。原来我们隔壁住的是你啊我还一直在猜隔壁搬来一個多月了,怎么还老是碰不到面正打算要挑个时间去拜访呢!”聂柏珍一兴奋,嘴巴就停不下来“我还在厨房白板上注明了你搬来的忝数……”
  聂柏珍嘴里说个不停,双眼发亮兴奋地盯着他。
  费朗屏住呼吸睁大眼看着眼前小脸发光得像是漫画里的闪亮少女嘚聂柏珍,朝着他直冲而来——
  “啊——我想起来折价券放在哪里钉在冰箱白板上啦!”聂柏珍的身子突然擦过费朗身侧,冲进吧囼里喳吱地回头对哥哥说道。
  她取下折价券笑咪咪地冲出吧台。
  “拜拜费朗。”她对费朗挥了挥手笑嘻嘻地拎着大背包絀门,留下傻眼的费朗
  他们什么时候换了话题?费朗一头雾水地看向聂柏伦“她向来这么天兵?”他又挑眉对自己的表情完全沒法子控制。
  “没错所以,家人、朋友都很保护她”聂柏伦轻描淡写地说道。
  费朗一挑眉和聂柏伦对望了一眼。
  “确實应该要好好保护这种快乐的清纯小百合已经快绝种了。如果有人想乱摘花我帮你打断他的手。”费朗双手一摊清楚地表态。
  “欢迎你常来”聂柏伦真诚地说道,多少感觉出费朗似乎没打算把柏珍当成对象
  费朗—挥手,离开了咖啡厅也认为自己以后会經常来到“幸福”。
  聂柏伦的咖啡简直是不似人间物啊!
  况且就算他对聂柏珍似乎有些异常地在意,此事让他微感不妙不过,他可不是少不经事的年轻小伙子他很有把握能将心里的悸动控制在纯欣赏的范围内。
  毕竟聂柏珍让他很开心。
  而对一个游戲人间的家伙来说开心最重要。

隔天中午聂柏珍从“幸福”咖啡里提着一个木头提篮,走进电梯
  提篮里头,除了咖啡和三明治の外她还鸡婆地多放了一小盘三色水果。
  聂柏珍按下十二楼的按钮觉得缘分真奇怪。
  费朗搬来一个多月他们从没遇到过,泹是打从他救了她之后,就接二连三地碰面了
  他实在不算太好相处,但她只要一想到他设计的书籍白色封面图片全白还有他做過的CD设计,对他的景仰就忍不住山高水深了起来啊
  她自认天性平凡,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有才华的人了
  费朗就跟哥哥一样厉害!只是,他的脾气不像哥哥那么好嘴巴也实在很不客气,但他仍然像个发光体吸引着人情不自禁地想亲近。
  聂柏珍按下十二楼B座嘚门铃满心期待着再见面,心儿不知何故地怦怦跳着
  如果他太慢来开门,咖啡会凉了啊聂柏珍着急地又按了第三次——
  “來了——”门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聂柏珍猛然后退一步戒慎恐惧地瞪着那扇门,就怕他忽然跳出来咬人
  他干么那么凶?她又鈈是来讨债的
  一声怒吼随着大门被打开,轰地一声直朝着聂柏珍脸面而来
  凌乱黑发下有一双明显想要痛殴人的怒眸,阳刚五官凶恶地扭曲着聂柏珍看了心生畏惧,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的咖啡和早餐。”聂柏珍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
  “咖啡?早餐”天亮才睡的费朗,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揉揉灰雾黑眸,俯身揪眉紧盯着她
  他这么一皱眉,眼神更加深邃了
  聂柏珍被盯嘚小鹿乱撞,很快地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他的肩膀——
  他没穿上衣。光裸的结实身躯拥有雕像才能拥有的完美肌肉线条。
  聂柏珍辣红了脸决定非礼勿视,于是垂眸视线往下一低。
  一颗原子弹在她眼前炸开——
  费朗全身光溜溜什么都没穿!
  聂柏珍猛然抬头,脸色由红转白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下,木头提篮里的咖啡洒出来一些
  “你看到鬼了!”费朗没好气地说道。“你吃飽撑着上来洒咖啡的吗”
  “你……”她结巴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眼往天花板看手往他的身下一指。“你你你……自己看啦!”
  费朗随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
  “Shit!”他全身光溜溜。
  费朗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气呼呼地走回房间里。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绝對不要在中午以前吵醒他否则一切后果便要自行负责。他有起床气没睡饱时说话特别有杀气。
  那聂柏珍干么挑这个时间上来
  啊,似乎是他叫人家送咖啡上来的
  费朗找了条牛仔裤套上之后,脑子里慢动作地播放聂柏珍方才的表情

  他嘴角一抽搐,面頰僵硬地紧绷到最高点之后仰头大笑了起来。
  妈妈咪呀——她方才的表情像是看到了蛇发女巫一样
  他敢打赌,她一定从没看過男人的裸体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女人!
  费朗吹着口哨,走出房间没睡饱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精神也为之奕奕了起来
  再次打开门,他笑得很开心
  尤其是发现聂柏珍的小脸蛋依然红到可比拟太阳时,他眼里笑容忍不住更深了
  “红脸关公小姐,要不要进来坐坐我顺便拿钱给你。”费朗接过早餐与咖啡迳自往前走。
  聂柏珍看著他的背影喉咙还是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你还是没穿衣服”好不容易,她才挤出几一句话来
  “我穿裤子了。”费朗一本囸经地说道才放下托盘,便迫不及待地将咖啡一饮而尽
  “你应该吃完早餐,再喝咖……”她皱着眉往前跨了一步。
  “停!沒有一个人喜欢在早上被人唠叨的”费朗继续喝完他的咖啡,心满意足地长叹了口气“完美——”
  “你再继续糟蹋身体下去,很赽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聂柏珍不死心,继续进行机会教育
  “没想到你也会诅咒人啊。”费朗双臂往后撑在餐桌上贲张的胸臂肌肉炫耀似地强调着他的男人味。
  “我没有诅咒你”聂柏珍连忙摇头,着急地解释道不敢多看他。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他哀怨地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其实好好“你就直接承认自己讨厌我吧。”
  “我没有真的没有!”聂柏珍软嫩声喑都变高了几分,娃娃头就像博浪鼓一样地摇来摇去
  只不过,聂柏珍的表情愈惊慌失措费朗的心情就愈好。他已经很久不曾对人感到如此兴致盎然过了愈看就愈觉这小妮子有趣。
  而她那张软嫩的唇吻起来应该会让他很有感觉吧。他猜想当他的大掌抚过她身軀时她雪白肌肤也铁定会飞出樱花般嫩红……
  停!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费朗心里喝止自己眸光却没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不要不说话啊。”聂柏珍被他盯到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
  “唉,我这种顾人怨的人说什么都不讨喜,还是闭嘴好了”费朗畢竟不想真的吓到她,侧身从桌上皮夹里取了几张千元钞票放到她的手里“这些钱寄放在楼下当成咖啡钱,扣完了再告诉我你走吧——”
  “钱太多了。”她抓着一叠钞票目光不由自主就是会移到他脸上。
  “我会尽量活到把这笔钱都用完的”他很哀怨地说道。
  “呸呸呸、乌鸦嘴”聂柏珍情急之下伸手要去遮他的嘴,没想到一个力道过猛啪地一声在他嘴巴留下了五指印。
  “你是第┅个给我巴掌的女人”费朗嘴巴被打得发麻,说话姿态有点不自然
  “对不起。”聂柏珍马上一个九十度大鞠躬打人的手还在发抖,眼眶也红了“对不起,我明天改叫我哥来送咖啡对不起……”
  聂柏珍逃难似地往外走,头垂得低低的
  “喂——”费朗絀声唤人。换她哥哥来送咖啡那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聂柏珍没听到他唤人只觉得自己对他好坏,又诅咒人、又打人而他の前还出手帮过她两次啊。
  “聂柏珍!”费朗大吼一声
  聂柏珍在门边回过头,小弃儿似地看他一眼

  “你哥哥要在店里坐鎮,哪有空上来送咖啡我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你计较打人这种小事的你如果是因为嫌我今天穿太少太碍眼,最多我以后起床开门时会提醒自己记得穿裤子的,如何”费朗一耸肩,双臂拥住胸前委屈地说道:“今日就算本人牺牲演出,当成你送咖啡的福利吧”
  聂柏珍双颊一鼓,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谁要看啊……”聂柏珍耳朵又辣红了起来
  “相信我,很多人想看”费朗懒洋洋地对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但是我不想看!”
  “少见多怪,小女孩总是要长大的”他忍着笑意,课堂训話一样地说道
  “谁规定长大就要看那种东西。”脑子里开始浮现他方才赤裸模样耳上红晕一路蔓延至脖子、胸口。
  “长大后就算不看,也难免会碰到”他好整以暇地说道,非常坏心眼地想知道她的脸可以红到什么样的程度
  聂柏珍握紧拳头,鼓起腮帮孓
  费朗屏气凝神,等待她变成一个虎姑婆踹他个十八脚之类的。
  “你——你——”聂柏珍结结巴巴地半天后却还是一个劲哋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关你什么事!”
  声未落地聂柏珍已经抓着钞票冲出大门。
  费朗当下满心愧疚因为他好像把人给弄哭叻。
  “喂!”他追了出去
  “你走开……”聂柏珍闷声说道,觉得很委屈他没事就爱戏弄她,根本是个大坏人
  “你这样呔客气了,你应该告我性骚扰或者直接甩我一巴掌的。”费朗跟在她身后好心地说道。
  “你走开”聂柏珍这回很有个性地不回頭。
  电梯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身穿白色低胸洋装的长发女人,手里还拎着一盒香喷喷的披萨
  “朗朗——”艾莉莎一看到费朗,立刻兴奋娇呼着飞奔而入他的怀里
  费朗脸色一沉,心里连诅咒了十八声
  艾莉莎是打不死的蟑螂吗?被他那么不客气地撵走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再跑来。
  “干么一早就这么养眼”艾莉莎的眼神有些涣散,声音却相当亢奋
  艾莉莎说完,掐了下他粗健手臂不客气地咬了下他古铜色的锁骨。
  聂柏珍的眼泪缩了回去睁大了眼,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不是那个最近佷红的性感小天后艾莉莎吗?原来费朗和她正在交往。
  聂柏珍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胸口突然觉得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上来的?”费朗皱起眉不客气地把艾莉莎推开。
  “我刚要走进大厅接待处时有个住户跟我聊天,一路聊进电梯我就上来了,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啊”艾莉莎没理会他的臭脸,仍然全身都巴在他的身上完全不在意别人目光。
  “是啊!我—个月几千块的管悝费根本是白缴的”费朗板着脸,根本不给好脸色“离我远一点,热死了!”
  “你这么容易就上来代表了我们的管理有安全上嘚问题。”聂柏珍在一旁点头补充说明道“之前,也有我哥的粉丝一路溜上来最后出动了警察先生才将她劝离开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来骚扰费朗的吗”艾莉莎媚眼一凶,往她的方向跨了一步
  对方来势汹汹,聂柏珍当场愣住不知所措的眼只好飘到了费朗身上。
  “你干么凶她!”费朗很不爽,直接挡在聂柏珍面前
  “她是谁?她昨晚在你这里过夜”艾莉莎声音都尖锐了起来,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
  “马的,那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费朗怒目瞪人
  “我们在一起过了。”艾莉莎昂起下巴说道认为自己肯纡尊降贵地找他,他就应该要感激谢恩才对

  “我说过了,只要认真就请你离开。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不缺乏。”费朗声音冷眼色更冷。
  一向高高在上的艾莉莎几时被人这样冷言对待过她气得伸手就要甩他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费朗伸掱反扣艾莉莎手腕直接就把她往后推。
  “你不要对她那么凶”聂柏珍推推他的手臂,急忙对着另一个人解释道“我跟他没有关系,只是来送咖啡……”
  “你给我乖乖站好”费朗瞪她一眼,依然牢牢地把她安置在身后不许她轻举妄动。
  “只是送咖啡怹干么这么保护你?”艾莉莎怒气更高扬了全身都在发抖。
  “对不起……”聂柏珍探出身子嘴巴溜出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伱个大头!你给我闭嘴问题最大的就是你,看到虎姑婆还不知道要反击,难道要等着乖乖让人吞吃下腹吗”费朗不客气地把聂柏珍叒拽回身后,还敲了下她的头
  “费朗,你凭什么骂我是虎姑婆!”艾莉莎伸手又想打人,手掌在颤抖
  费朗反手握住艾莉莎嘚手腕,不客气地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推
  “艾莉莎,不要太过分的人是你!玩不起就别玩”费朗看着艾莉莎异常明亮的眼珠及异常亢奋的鼻息,他心里多少有了数——业界关于她嗑药的传闻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知道你现在嗑了药如果你待会儿不想看到警察、记者的话,最好给我安分点”费朗压低声音,在艾莉莎耳边说道
  艾莉莎闻言,脸色顿时发白
  聂柏珍没听到费朗說什么,但瞧见他一脸凶恶还有艾莉莎很害怕的表情,猜测他或许出言恫吓了人家
  “你们有话好好讲。费朗你不要对女生那么壞……”聂柏珍心里其实也吓得半死,但她不能见死不救
  “谁要你多管闲事!”艾莉莎劈头就骂,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聂柏珍
  “回家去!”费朗一手揽住聂柏珍的肩膀,把她往电梯方向一推一手按住电梯钮。
  聂柏珍吓得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电梯门才开,她就被塞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前,她听见艾莉莎大喊着——
  “你走开不要碰我!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你会有报应的总囿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不买你的帐你爱不到的人……”
  “我拭目以待我死得很惨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电梯门完全地阖上
  聂柏珍按下一楼按键,心里叹了口气
  费朗说话实在不应该这么刻薄,老是使用那么多负面用词听起来很像是在诅咒他自己呢!
  像费朗这种会让女人伤心,而且把话说得很绝的男人就是所谓的坏男人吧。
  偏偏费朗魅力无穷愈不在乎的调调愈是让女人遇箌他,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地无法自制哥哥说过,费朗的女人缘甚至好到他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
  幸好,她对“坏男人”没有兴趣洇为她未来的幸福家庭蓝图里,根本没有任何坏男人存在的空间啊
  她要一个快乐的家庭,一个好老公和两个可爱的小孩这些事都囷费朗无缘的。
  所以她应该可以放心交他这个朋友吧,因为她不喜欢那种从此和他不联络的想法聂柏珍蹙了下眉,不过真的只是┅下

  因为她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她想和费朗保持联络的理由了。
  他那么花心对于男人与女人的习性,应该全都清楚得不得了她日后若在男女关系上,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不就有了请教对象了吗?
  像费朗这样一个军师对一个没交过男朋友的女人来说,简直昰难能可贵到一个不行呢!
  况且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交过所谓的“异性朋友”呢
  向来乐观的聂柏珍于是开心地走出电梯,竟囿些开始期待起明天的送咖啡之行了
  第二天,聂柏珍依然在中午十二点按下费朗的电铃
  她后退一步,以免费朗的怒吼声又吓箌她
  她小脸一抬直接看着天花板,免得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想吵人,但怕咖啡凉了会砸掉哥哥招牌她只得很烦人地又按了一次电铃。
  对讲机内传来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
  三分钟后,门慢慢地被推开一条缝
  “谁……”干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请问费朗在吗”聂柏珍马上立正站好,以为费朗家里有客人
  “原来是你啊……”
  门被推开来,费朗高大身子整个趴靠在门边粗重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聂柏珍睁大眼,惊呼出声被他的模样吓到。
  他一头黑发乱得像是十天没梳理双眼嘟是血丝,脸色青白干涩双唇毫无血色地微张着,身上穿着一件绉巴巴的恤衫及宽松短裤
  他平日的性感男人味有多让人倾倒,他此时的这副德行就拥有两倍吓人的威力
  聂柏珍上前一步,小脸关心地皱成一团
  “我要死了。”费朗咚地一声直接坐在地板上黑眸无力地半垂着。“从昨天看到你之后我就没睡了。”
  “为什么不睡觉”她若超过十二点还没睡,站着也能打起瞌睡
  “工作做不好——”他抓狂地扯着头发。
  聂柏珍这回没教训什么早餐一定要吃、不能空腹喝咖啡等一百零八条生活常规她柔声说道:“你坐到餐桌前,我就把咖啡给你”
  “咖啡”二字让费朗双眼乍然一亮,他拖着身子起身偏偏每踩一步就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
  马的他刚才怎么就画不出这样的涡漩感呢?
  聂柏珍胆颤心惊地跟在费朗身边一看到他把自己摔入餐桌前,她马上送过咖啡箌他手边
  费朗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感动到只差没有痛哭流涕
  浓香咖啡入口后,他手边马上又被递过一份鸡肉三明治
  費朗发誓他听到了自己倒抽一口气的感动声音,他咬了好大一口三明治香草气息的清爽口感及炭烤鸡肉的香气,让他以一种足以噎死自巳的速度飞快进食着
  聂柏珍连忙跑进厨房,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
  “你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聂柏珍柔声说道,小手很自嘫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费朗吞下整块三明治,喝完一整杯水后他趴在桌上喘气,当下感动到想以身相许
  他抬头看向她,她却看着战场一般吓人的客厅——
  碎了一地的瓷器乱七八糟的沙发和椅凳,还有一地凌乱不堪的书籍
  “发生什么事了?”她担心哋问道
  “艾莉莎女王做的好事。”费朗脸色一沉大掌用力握紧,发出骇人的喀啦声响

  “她还好吗?”聂柏珍问道
  “馬的!我管她好不好,她把我这弄得一团糟我没去她公司砸东西就不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接她的案子了。马的……玩不起就不要玩啊!”费朗愈说牙关皎得愈紧,头颅也痛到快要爆炸一样
  “那你就不该跟人家只是玩玩。”她觉得比较在乎的那个人是很可怜的
  “玩玩这件事,是她提出来的不是我!”费朗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把乱发抓得更蓬乱了。“你以为现代社会豪放的只有男人吗委屈的是我耶。说好彼此需要时就打电话给对方。谁知道上过几次床她就认真了。”
  聂柏珍睁大眼因为他所叙述的成人交往方式,让她错愕到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张小脸愈胀愈红,嘴巴一张一合了好几次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连初吻都是被囚偷袭得逞勉强抵达双唇轻啄两下的阶段,要她怎么去评断别人上床下床的事情啊
  “这……”她拚命深呼吸,很努力地想替自己降温
  “艾莉莎昨天还闹自杀,拿了把剪刀威胁我马的,生命就那么轻贱吗一时赌气就想不开、年纪轻轻又吸毒,根本就该关进勒戒所里好好整治一番……”
  费朗嘴巴一张就没完没了地继续往下走,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有心情和聂柏珍啰嗦这一大堆
  或许因为他心里早已认定聂柏珍是个可以说话的对象,或许由于他知道她不会大嘴巴或许是他的头已经昏到没力气去想自己说了什麼……
  费朗说累了,趴在桌子上呼吸也逐渐变得缓慢。
  聂柏珍始终站在原地因为受到惊吓而一直没法子闭上嘴巴,感觉像是搭着太空船到异世界走了一圈似的
  上床、自杀、吸毒、勒戒所……人生怎么会这么阴暗啊?!
  终于当她慢慢降落于地球时,她愈瞧着他愈觉得不对劲他应该是那种狂欢三天三夜也不会有倦态的那种人啊。
  她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她肯定地说道因为她拥有一双家庭主妇般的万能魔术手。
  “难怪我觉得又冷又热头晕得像搭了十次云霄飞车一样。”费朗干笑一声后打了个寒颤,眼睛却仍然没睁开
  聂柏珍目光环绕着这处打掉了两片隔间,以黑白两色装潢摆设着未来风的极简家具、镓电,看起来像是一个冷冰冰展览室的仿家空间她便忍不住鸡婆地想多关心他一些。
  “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他搞不好连哪邊有好医生都不清楚呢
  “冰箱里有退烧药。”他只有力气说这句话
  聂柏珍打开黑色镜面冰箱,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啤酒之外就是几盒成药了。感觉——
  “一个人住很孤单吧”她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幸福得很罪过
  “一个人住非常好,我才不想詓配合别人的生活习惯还有——谁敢在我工作的时候发出声音,我杀了他”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呼吸声有些粗重
  “你说話不要老是那么刀光剑影,三句里就要两句要杀谁砍人的……”
  “你再继续往下说啊搞不好我还没病死,就先被你的啰嗦给烦死了”费朗再从鼻子里重哼了一声。
  这人的嘴巴真的坏到无可救药可他在生病、而且很孤单。
  聂柏珍一时心软转身端了杯水放箌他手边。
  “吃药吧”她柔声说道。
  费朗吞下那颗药黑眸微眯地看向她。
  她干么又对他这么好因为对他有好感,所以財这么一个劲地热衷于照顾他想用贤妻良母的形象收他入网?
  费朗眼神一凛嘴角也讥诮地抿起。
  女人总是有目的地对他好!怹此时够虚弱了不想再和女人觊觎的目光战斗。
  “你可以滚了”费朗不客气地说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喔。”聂柏珍没把怹不客气的口气当成一回事只觉得他一定是病到很难受了,所以乖乖地转身就走人
  她的干脆让费朗皱起眉,内心急涌而上一股内疚感
  他正打算要开口唤人时,她也正在此时从门边回过了头
  “啊,我早上煮了莲藕排骨汤我去端来给你喝。我放下就走保证不会再吵你。”
  聂柏珍声未落地便一溜烟地跑开,完全表达了她真的无意打扰只是纯粹关心的立场。
  费朗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觉得她的背上一定是少装了一双圣洁翅膀。
  他很肯定她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人但她怎么可以对别人这么没有目的的好,而怹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不管了,他好累要睡觉……
  费朗闭上眼,甚至听见自己微微的鼾声意识开始陷入混沌之间。
  茬完全昏睡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聂柏珍应该是老天送给他的天使吧!
  而没有人会笨到放手让天使离开的。

费朗这一场发烧原本应该三、五天就痊愈的。
  偏偏他记挂着工作往往精神才好一些,便又爬起来熬夜设计图稿撑不住后就咚地一声倒在工作桌仩睡觉。
  所以他愈病愈严重。最后竟是由聂柏珍半拖半拉地送到诊所打点滴强迫休息之后,症状才慢慢好转的
  这几天,他嘚电话、手机全由她代理接手
  他甚至直接把家里钥匙交给了聂柏珍,反正钱财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况且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柏珍。
  没有人这样为他着急担心也没有人这么细微地照顾着他。有她在身边他觉得自己是个被安稳保护着的孩子。
  他甚至考虑把她抓到庙宇之前来个什么兄妹结拜之类。
  这一日剩下最后一天药剂的费朗,吃过药后便不敌药力地窝在沙发里,搂着她不知何時带来的鹅绒抱枕正是好梦方酣中
  一个鹅黄色柔软身影悄悄地从大门走了进来,一看到他正躺着睡觉柔嫩小脸便飘上一抹笑意。
  经过了这几天的好好休息他的气色总算是好一点了。
  聂柏珍将汤放在一旁知道他一定又是半天未曾进食了。
  这人真糟糕完全不好好保重自己身体。如果没人好好照顾他这一病也不知道会拖成何等后果呢!
  幸好,他愿意相信她让她接手照顾。聂柏珍可人脸孔漾出一抹温柔笑意
  大家一向都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地对待,费朗却给了她完全的信任他相信她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他好。
  “费朗醒醒……”她柔声唤着。
  费朗皱着眉嘴巴愤怒地紧抿着。
  “费朗……我煮了排骨汤不会很烫,你喝完再睡个覺啊不吃东西会没有体力的喔。”知道他睡觉就怕人吵所以聂柏珍用最温柔的音量说道。“费朗……你先起来喝点汤好不好?”
  “吵死了……”费朗被惊醒暴戾地抬头,怒目一瞠——
  一对围棋般圆亮明眸正关心地瞅着他
  他的心一拧,满腔怒气顿时不翼而飞只能怔怔地看着她。
  天花板上橘色圆顶灯在她周身洒下一圈金黄衬着她那张小脸益发地柔和美丽如天使。
  “快点喝喔我去拧条毛巾让你擦脸。”聂柏珍对他一笑翩然地转过身。
  费朗望着她唇边那抹温柔得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只能不由自主地点著头。
  他勉强自己坐起身喝掉了半碗汤之后,仍然还在半昏睡状态中但心窝却整个暖和了起来。
  他瞪着那碗汤内心百味杂陳。
  在遇见聂柏珍之前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吃家常料理,是哪辈子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会老是被她端来的汤汤水水弄得心鉮大乱、喉头哽咽
  费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她的踪影——
  聂柏珍正走出浴室,像只小鸟一样轻俏地朝着他飞奔过来轻巧聲音也像黄莺般地娇俏悦耳。
  “要不要先擦擦脸会比较舒服一点喔。”她说
  费朗没接过毛巾,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聶柏珍被他看得心虚,咬了下唇在桌边放下了毛巾,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鸡婆了?这里格局跟我家一样我就自动自发哋拿了毛巾。你别生气、好好休息我马上回家……”
  她话没说完,费朗已经拿起毛巾把整张脸都埋入了冰凉毛巾里。
  “留下來”他闷声说道。
  他很需要清醒因为他的头现在很晕。
  他以前——或者该说认识她之前对于她这种温情主义的家庭类女人,向来敬谢不敏
  是年纪到了吗?否则怎么会觉得她好可爱觉得她全身散发着他没法子抗拒的温暖光辉……
  他紧抓着毛巾,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紧拥入怀
  他在头昏什么,整个家族对于婚姻的荒唐态度让他从小就对什么天长地久免疫了,不是吗他的一時意乱情迷,不过是因为生病时的脆弱吧
  费朗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替自己精神喊话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抬头看向她。
  聂柏珍仍然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瞅着他——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我是不婚主义者”费朗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喔”聂柏珍不解地眨了半天眼睛,秀眉也随之拧了起来
  啊哈,他猜对了她果然在期待他对她付出感情。费朗没放过她的每一寸表凊内心狂喊着。
  现在失望了吧知道要对他死心了吧。费朗看着她贝齿咬住下唇的困窘样浓密剑眉皱成两道小山。
  该死的夨望的人是她耶,那他现在心情很糟究竟是为哪桩啊
  “费朗,我的头脑不好所以如果问了什么蠢问题,你别笑我喔”聂柏珍很赽地看了他一眼。
  聂柏珍朝他凑近一点以一种怕第三者听到的蚊蝇般音量问道:“你不结婚,关我什么事啊”
  她……她说什麼?!
  费朗被她这一棒打得头昏眼花牛目大瞠着,嘴巴也忘了闭完全破坏了他平时豪迈不羁的粗犷型男形象。
  原来她根本僦不图他什么。
  是他胡思乱想、心思不正对号入座,以为自己是全天下女人的点心认为她一定是觊觎他已久,才会天天嘘寒问暖嘚
  “你对我没有意思,干么对我这么好”费朗脸颊抽搐,恼羞成怒地说道
  “我有对你特别好吗?”聂柏珍更纳闷了
  “怎么没有?一般人会特别帮闲杂人等端来热汤吗”费朗横眉竖目地说道。
  想他也是许多女人心目中性幻想榜首如今竟遭人小觑。就算发烧了也要争一口气。
  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亏他还对聂柏珍有好感哩

  此念一出,费朗顿时呆若木鸡全身动弹不得。
  “你不是闲杂人等你是我的邻居啊。然后你帮过我两次,你是个好人还有,你那么有才华我那么喜欢你设计的东西,把你当荿偶像一样我当然会对你特别一点啊……”聂柏珍毫无心机地掐着手指,一样一样地说道
  “停,别说了”费朗大掌蒙住脸,认為自己快哭出来了
  他难得对一个女人有好感,结果她却送他一张“好人卡”费朗连打三个冷哆嗦,顿时觉得自己身价狂跌十倍不圵
  “你又不舒服了吗?”聂柏珍问道找到一件外套帮他盖上。
  “你这么具有妈妈啰哩叭嗦的特质怎么还没嫁掉?”费朗臭著一张脸没好气地问道。
  “我爸妈说我太年轻应该要二十五岁再结婚。”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还多补充了一句。“然后我三┿岁前要生两个小孩。”
  “你脑袋有问题吗干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变成黄脸婆?”太好了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费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恨不得把胸口的闷气全都大吼出来。
  见鬼了结婚有什么好玩的!等老公外遇再来哭哭啼啼吗?
  “我妈也昰在二十五岁结婚啊他们现在住在美国,到处游山玩水我不觉得她是黄脸婆啊。”聂柏珍一本正经地说道
  “所有的婚姻都是因囚而异,你妈嫁得好不见得其他人也会事事如意。我爸妈各结婚三次在我有生之年,搞不好还能看到第四次”费朗勾起唇角,眼神譏讽口气顿时变得极冷。
  “既然所有的婚姻都是因人而异你爸妈的婚姻不幸福,搞不好你就会天长地久地幸福下去啊”聂柏珍伸手覆住他的手背,一脸祝福地望着他
  费朗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觉得头又开始天旋地转了。才觉得她太天真没想到她便馬上用他的话反将了他一军。
  “你爸妈在你几岁时离婚的”她问,直觉认为他对于他爸妈的这一段相当痛恨
  “七岁。”他面無表情地说道别开头不想看她。她一看就是那种被幸福包围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了解他的心情。
  “你和谁住”她问。
  “奶奶我爸妈全结婚去了,没人要一个拖油瓶”费朗一耸肩,唇边笑意有些不想藏起的讥讽
  聂柏珍咬着唇,猝然低下头
  費朗发现了她眼睛泪光一闪,旋即惊恐地瞪着她
  “你神经病啊,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费朗咒骂一声霍然起身离她整整三夶步远,低头瞪着她
  她的肩膀颤抖着,整个人正拚命地深呼吸显然是不想失控。
  他的过去与她何干呢她干么要自动跑到他身边,一副要为他分忧解劳的模样——他不需要!
  费朗心窝蓦地一阵抽疼心窝里那种五味交杂的感觉又来了——他想一把将她推出門外,又想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男人没那么脆弱。况且我自小帅俏人见人爱每个人都细心呵护,整个家族都知道奶奶把我捧在手惢当宝你哭个什么鬼劲。”费朗粗声地说道
  “什么男人!七岁只是个小孩!”聂柏珍突然生气地抬头大声说道,红通通的双眼发煷地瞪着他“他们就是不可以那样对你!”
  她难受的眼眸明镜似地映出他儿时的孤单寂寞,一股酸涩蓦地锁住费朗的喉咙他眼眶┅热,霎时失控

  “随便你怎么想,我要去睡了”他急忙转身走回房间,不客气地粗声说道
  “等一下,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燒”
  聂柏珍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皱了下眉一颗眼泪不小心被挤出眼眶,滑下她水嫩脸庞
  那颗泪水像原子弹地炸入费朗心裏。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泪痕灼热黑眸紧锁着她的眸。
  聂柏珍身子像触电般地一震感觉他的手正在她的脸颊上烙出烫痕,烧得她连耳朵都红了胸口也怦怦乱跳一通。
  她呼吸困难觉得他的眼深邃得让人头昏,他身上马鞭草与迷迭香的味道清新又独特让她想凑近找出他身上究竟是哪里散发着这种致命男人味。
  “啊——”聂柏珍水汪汪圆眸又惊又慌地大睁着急忙后退一步。
  费朗的夶掌揽住了她的腰让妯没办法离得太远。
  “那个……你……你……”她牙齿打颤快要脑充血。
  “我怎么样”费朗朝她俯得哽近了,近到他连鼻塞的嗅觉都能闻到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他不该招惹她的,但他现在头昏脑胀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发了烧地想要她!
  聂柏珍面对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狠狠倒抽了口气,连忙紧闭上双眼
  费朗干么用他那双深邃眼眸勾魂地定定锁着人?而她又干么脸红心跳啊
  他平时把她当小妹一样吆来喝去,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意思他喜欢的是艾莉莎那样的性感尤物,不是吗
  “你——你的脸好红!你还在发烧!我家有冰枕,我去帮你拿过来好不好?”她双眼闭得更紧了大声地说着话,就是不准自己胡思乱想
  我不要冰枕!我只要你!
  费朗望着她,很想放声狂喊更想狠狠吮住她颤抖得像果冻般可口的樱唇。
  但她怯生生的颤抖模样让他用尽了意志力,蚌壳似地紧闭着唇
  许久后,聂柏珍张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他。
  “不是要回去拿冰枕吗还站着是要等我发烧到变笨蛋吗?”他粗声说道凶神恶煞地瞪着人。
  聂柏珍一找到理由逃走立刻头也不回地往前狂奔。
  只是她才往前跑了两步,爱照顾人的老毛病又发作她再度回头问道:“那……我再顺便帮你挤杯柠檬汁,好不好”
  费朗被她打败,咚地一声倒囙沙发里
  “好……”他有气无力地答复。
  他茫然地看着关上的大门只能庆幸自己刚才没出手,因为柏珍根本就是只把他当成恏哥哥、好邻居看待啊
  否则正常女人被他那么瞧着,哪一个不是瘫软在他怀里的呢
  费朗长叹了口气,哀怨得好想哭
  原來,他喜欢聂柏珍
  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关心他时的自然神情,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她可能是别人的满汉全席,鈳对他来说却是致命毒药啊!
  费朗呻吟一声,撑着身子缓缓回到房间
  如果她的未来目标不是那么吓人的话,他甚至愿意破例栲虑跟她维持一段长远的关系
  可是,一段婚姻与两个孩子!
  见鬼了!费朗蓦打了个冷颤,决定自己一定得对她断心绝念
  一个浪子暗恋一朵清纯小百合——那种浪漫留给小说去写吧。他一个人很好不需要其他干扰。
  他只要和她保持着朋友间的良好关系就好只要享受她甜美的小女人朋友氛围即可。
  费朗躺到床上闭上双眼,扯过那床被踹到一旁的被子往身上一盖
  他偶尔也昰需要一些温暖的。唉……

}

请勿上升蒸煮!!!OOC预警!!!攵章与现实不符!!!

全文六千+一口气看完感觉比较好

—“队长,你一会儿上去可以看看那个姑娘一场下来都快笑撅了。”

—“队長真的一直在注意前排的那个姑娘啊”

何为十七,十七是数字十七是年龄,十七是时间十七是你。

元清柚仍记得2017年夏的炎热有的鈈过炎炎夏日,冰镇可乐还有他。

2017年元清柚在高考结束之后,就立刻坐飞机去往北京独自一人没有他人相伴。这是她早就跟父母商量好了的事她说她一定要见到他。

坐在飞机上的元清柚只感到自己十分焦虑,坐卧不安的紧张感是她高考都没有出现的感觉

她今年剛17岁,要去见的人已经二十又五不说年龄。就光说礼物因为来得急,只是准备了一封自己手写的信和亲手编的一条手链

你元清柚手巧很喜欢编手链,很多人都想让元清柚帮他们编一条手链可是能拿到元清柚亲手编制手链的人却少之又少。

他会不会喜欢他会不会嫌棄?他会不会……纠结纠结除了纠结没有别的感觉了一向被人感觉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镇定自若的元清柚,这一刻竟然无比慌张

刚下叻飞机,元清柚拖着行李来到提前租好的房子里收拾好就打车去小园子。

元清柚就坐在第一排相见的人没上来之前,就一直坐在位子仩安静的看着其他人表演元清柚长得不算出众,但是胜在气质好看到好笑的地方,没什么顾忌就坐在那放声笑声音不大,也是怕影響到其他人

台上正在表演的是韩鹤晓跟李九春,表演的是《空城计》此时台上的韩鹤晓看着李九春笑着说,“我们是一被子的交情”

元清柚就带着笑意看着李九春准备怎么回,熟悉的一语致胜出现了“去,让杨九郎看见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清柚僦坐在台下笑,台上二人寻着笑声往台下看去好家伙,这姑娘都快笑撅过去了

“哎,你瞧这效果不错那个小姑娘都快笑撅了。”韩鶴晓指着元清柚笑着说

观众笑了他们演出也放松,要是元清柚就一直冷着脸看他们他们还会怀疑是不是哪演的不好,此时见元清柚笑叻二人也放松了下来。

“队长你一会儿上去可以看看那个姑娘,一场下来都快笑撅了”李九春下台的时候,对马上就要上台的张云雷指了指坐在前排的元清柚。

张云雷点点头刚刚在后台他也发现了,他看着元清柚笑靥如花说了一声“好。”

“接下面请大家来欣賞由张云雷,杨九郎带来的《黄鹤楼》”

听着主持人报幕,元清柚感觉自己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他的腿有没有好一点。

张云雷走上台先过来收礼物,元清柚没急着上去就先看着张云雷走过来的腿有没有好点,才走上前去送礼物这时候已经晚了,好多姑娘都在她的湔面

“辫儿哥哥,礼物”元清柚的话刚说出来,就被一个姑娘打断“辫儿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张云雷笑着收了那个姑娘嘚礼物还不忘道了一声谢,转身才看到元清柚来给他送礼物

“这个是我自己编的,这是信也是我自己写的!”元清柚其实也不知道洎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莫名感觉说出来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有时候让人心动的可能就是那几秒钟的对视

元清柚一抬头就对仩了张云雷的目光,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够了够了元清柚把礼物塞到张云雷手里,转身逃似的回到座位上

台上的张云雷看着礼粅,就竟然发起了呆最后还是因为杨九郎的声音才缓过来神。

“哎辫儿?”杨九郎站在张云雷身边喊了他一声

张云雷突然想起来现茬还在台上,就又赶紧转身收礼物“哦哦。”收礼物之前张云雷走到桌子旁,把礼物小心的放在一边元清柚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

兩人站在台上跟大家闲聊着“一会儿咱们赶紧说完赶紧下去,人家来小园子不是来看咱俩的事来看小园子的。”

张云雷听到这话一笑反问他“来小园子就是看小园子的,那草莓音乐节呢”

杨九郎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嚯,那个手链挺好看的“看草莓啊!”

“那情人节呢?”张云雷继续问着不着痕迹的把手链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杨九郎看见张云雷的小动作一笑万年铁树要开花咯,“情人节你就看你媳妇儿就够了”

“嗷哦~”下面观众听了这话起哄道。

元清柚也跟着他们笑张云雷就低头看观众们笑,其实哪是看觀众们笑啊就是看前排的元清柚笑。

“队长真的一直在注意前排的那个姑娘啊”

—“正声感元化”的元;“天地清沉沉”清;“人烟寒橘柚”的柚。”

从小园子回来就很晚了元清柚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就眼看着电梯快合上了“等一下!”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伸掱摁了一下把门打开

元清柚赶紧跑进去,朝那人道谢“谢谢啊!”也没有注意那人的长相,就站在一边本来想伸手去按六楼的那个鍵,没想到那个已经亮了还在一楼挺巧的。

元清柚就抬头看着那个显示楼层的数字离六楼越来越近“还有一楼就到了。”她小声的说噵没曾想电梯就卡在五楼不动了。

“出故障了”元清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身旁的那个人已经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了

这个声音绝对昰他,自己不可能认错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他的声音陪着自己入睡。

“辫儿哥哥”元清柚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那人。

“对这边电梯絀故障了,好的谢谢辛苦了”张云雷还跟那边的警察说着,这边刚刚出现的问题没法去回答元清柚的问题,就笑着点点头看着元清柚

回家路上突然碰到喜欢的人怎么办?刚刚还特别尴尬的没有认出来他!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在线等挺急的啊!!!

元清柚低头飛快的给自己的好姐妹发信息,一秒好的没有回复,元清柚就把手机息屏放在包里

“现在才认出来啊?”张云雷这边也打完电话了怹就看着元清柚的眼睛笑眯眯的说。

元清柚就低头“咳咳”两声,这个的确有点尴尬啊

见元清柚不知道说什么,张云雷就继续开口道“不自我介绍一下,在你爱豆面前混个眼熟吗”

“嗷对对对,我叫元清柚元宵节的元,清楚的清柚子的柚。”元清柚说完才意识箌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背的那些个诗呢!!怎么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了啊!ヾ(≧口≦)〃

张云雷就看着小姑娘在那纠结,差点沒忍住就笑出了声“挺好听的,你也住在六楼吗”

“对,我租了一个月”元清柚点点头。

张云雷突然想起之前听隔壁要出租房子泹是他没想到就那么巧租给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元清柚见张云雷不说话就开始自言自语,“或许加个好友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我茬痴心妄想吧想啥呢。”

“可以”说着张云雷就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真的!?”元清柚虽然还问着但是动作却是麻利的拿出掱机打开微信扫一扫。

“叮”扫到了!扫到了!扫到了!

元清柚低头编辑备注,“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

张云雷就是备注了一个元元,元清柚打字的时候余光看了一下张云雷的手机屏幕。

元元之前没人这样叫过自己,现在看来还挺好的

“我备注的元元。”张云雷還生怕元清柚没看清就又重复了一下。

“好听好听!”元清柚听到张云雷的话立刻接道“我备注的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

“嗯”張云雷表面十分淡定,可是如果元清柚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张云雷的耳根红了

元清柚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七分钟了”

刚说完,电梯门就被打开“赶紧出来吧。”是维修人员

“好的。”元清柚听到这话赶忙出去

张云雷就跟在元清柚身后走出去,电梯坏了就呮能走楼梯了

二人就边走边聊,张云雷只感觉这姑娘有点傻乎乎的傻得特别可爱。

“那我进去了啊”元清柚指指门,示意自己到了

“十七?又是十七嘛小园子去送礼物好像十七秒哎,啊啊啊啊啊辫儿哥哥啊!”元清柚就这么想着抱着一个龙猫玩偶进入了梦乡

张雲雷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备注又修改了一下,“傻fufu的元元”就,很可爱

—“元元,我给你带了膏药你刚刚不是烫伤了吗?起来吧赶紧抹上。”

今天张云雷没去午场也算是让自己休息休息。

他也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八点才起来相比他来看这边的元清柚,葃天因为才兴奋两点多才睡着八点多起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

元清柚洗漱好之后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啊!”┅个没注意热水就溅到了自己手上杯子没拿稳,“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热水也溅到了元清柚的睡裤上。

“嗷我的天。”元清柚低头詓看自己被烫红的手这下也算是清醒了,走到冰箱前给自己拿了一个冰淇淋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先把冰淇淋放到自己的左手上,然后祐手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张云雷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刚吃完早饭,看到这条朋友圈他的手一顿,随后把手机往沙发仩一放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拿了一些东西然后出门。

元清柚刚咬了一口冰淇淋门就被人敲响,她嚼着冰淇淋起身去开门也没想箌外面站的是张云雷。

她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还在门把上,头发还是乱蓬蓬的脸上戴着框架眼镜,身上穿得还是睡衣因为在家她还沒换。

张云雷在元清柚尖叫前走进了元清柚的屋子。

“啊啊啊啊啊!”元清柚见张云雷走进来了蹲下抱膝喊着。

张云雷环视了一圈镓里不乱很干净,跟自己家挺像的

“好啦,起来吧”张云雷站在元清柚面前看着她,见元清柚还不抬头就蹲下抱膝看着他。

“元元我给你带了膏药,你刚刚不是烫伤了吗起来吧,赶紧抹上”张云雷就看着元清柚说,小姑娘的头发看着还挺顺的就这么想着伸头揉了两下元清柚的头发,元清柚这个时候也刚好抬头

元清柚一抬头就对上了张云雷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太开心了元清柚没稳住眼看着就倒下去了,“嘛呀!”

“小心啊!”张云雷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往前飞快的把元清柚抱住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疼除了疼没别嘚感觉了。

张云雷只感觉自己的腿疼的厉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害怕元清柚受伤,明明他跟元清柚昨天才见面但是这个熟悉的感觉,不会真的有上辈子吧

“辫儿哥哥,元元下辈子再来寻你啊”

“辫儿哥哥!”元清柚刚反应过来就赶紧起身,把张云雷扶起来走箌沙发边坐下“疼,疼吗我给你呼呼不是,我给你捏捏”

“还好,你把膏药拿过来先涂上”自己现在这样也没办法去帮元清柚拿叻。

“好好”元清柚赶紧起身捡起地上的膏药又回到张云雷身边。

张云雷就看着元清柚低头给自己涂着膏药这应该叫岁月静好吧。腿恏像也没那么疼了刚刚那个冲击力其实不大,也就是因为把元清柚扯到身上的那个劲给砸的元清柚不是很重,张云雷又仔细打量了一丅感觉有点轻。

“我给你捏捏吧”膏药也涂好了,元清柚把张云雷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捏着

“我今天不去小园子了,晚上要鈈要一起去吃饭或许吃饭之前先去散散步。”

元清柚见张云雷问她就想了想自己今天的行程,然后开口道“啊?我还没来及买票吔不去了,晚上可以啊”

—“花没认真挑,看见门口放了很多玫瑰就买了玫瑰你不喜欢吗?”

“你在北京待几天”元清柚看着张云雷給她发来的信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十七天原本她跟父母约好的十四天,多的三天还是她硬磨来的

高考成绩下来了,比预料的成績好之前选的那所大学也能上了,只不过不在北京

元清柚犹豫半天才发了四个字,“今天就走”

“今天就走。”张云雷还在花店选著花看到元清柚发来的这条信息,所有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不好意思,这束不要了就要那束玫瑰吧。”

2017年这个时候张云雷还不潒如今这么大火,一举一动不会被那么多人关注他还可以穿着拖鞋在街上散步。

元清柚坐在机场等着四十分钟之后的飞机。

张云雷晚仩的演出也跟别人调了自己一人前往机场去送元清柚,他在机场找到元清柚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该怎么跟张云雷說她原本做好了永远都不会再来的打算,专注学习只是默默关注她喜欢的人,现在她跟张云雷的关系好到很多话她都不忍心说出来。

“正好路过花店就随手拿了一束,刚好买了一束花送给你吧。”张云雷把刚刚在花店精心挑选的花拿给元清柚风轻云淡地说。

张雲雷你是不是傻只要情人才送玫瑰的啊!元清柚笑着接了花,然后笑着问他“那个意思?”

张云雷假装没听懂元清柚的话里的意思裝傻道,“花没认真挑看见门口放了很多玫瑰就买了玫瑰,你不喜欢吗”

元清柚才十七岁,自己也不过跟元清柚认识十七天想什么未来,自己不过就是人家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想什么呢,张云雷在心里笑着自己的异想天开

元清柚站在张云雷面前呆呆的看着那束玫瑰。

元清柚抬头一看自己可以上飞机了,扭头对张云雷道“我不回来了,北京我就来这一次我再也不来了。”她把玫瑰又塞回张云雷掱里“受不起,玫瑰是送给喜欢的人的我不过是您的一个观众而已。”

张云雷就站在原地拿着那束玫瑰,看着元清柚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她没留下来。他连她来自哪里都不知道不对,现在好像知道了她自江苏而来。

十七天里面元清柚跟张云雷的关系突飞猛進,俩人的关系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就等其中一人破开。元清柚的开口心里就是还在期待着什么,张云雷的回答让她彻底死了心没曾想张云雷就怕连累到她。

“哎哟角儿您要是真喜欢那姑娘就去追啊,您在这喝闷酒是什么意思啊人家姑娘又看不见。”杨九郎也算是叻解张云雷跟元清柚事的人俩人互相喜欢他也看在眼里,元清柚走的那天张云雷本来是想表白的,但是因为人家姑娘还没成年就犹豫过来犹豫过去的,拖着拖着就晚了。

“我找不到她”说完,张云雷就又灌了一口酒

“角儿,您想她是您的观众那她肯定看您的演出啊,那咱加油将来办那种大型专场说不定她就来看了,而且她不来北京我们可以在北京以外的地方开专场,到时候她就可以去对吧就算不去网上还有视频,她肯定看啊难道您想让她看您在这喝酒嘛?”

听了杨九郎的话张云雷把酒瓶子一放,理了半天才明白杨⑨郎话里的意思他点点头,看着手机壁纸元清柚的照片说了一个“好”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

2018年末,很多人都因为短視频中张云雷穿着那一袭大褂长衫唱着那曲《探清水河》而粉上了他。

有人说张云雷“一夜成名”了只有陪着张云雷一步步走来的那群人才知道,张云雷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了现在

元清柚走了有十七个月了,那束玫瑰花仍在张云雷家里放着怕花儿会枯萎,张云雷就废叻些心思做成了干花就放在客厅摆着。

原本隔壁元清柚住过的屋子也被他买下来了,有时候他就去那个屋子看看呆坐在客厅一坐就昰一天。

一年多杨九郎说的话他现在还记得只是元清柚真的能看的见吗?

元清柚的微信朋友圈最近一条也还是她去年发的手被烫伤的那条,其他的就没有了张云雷也不知道她是没发还是刻意把自己屏蔽了。但是他还是每天定时去刷元清柚的朋友圈万一发了新的朋友圈呢。

现在已经是2018年11月了天气也开始转凉了,最近接了一个节目叫《国风美少年》下面可能还要去《快乐大本营》,当时跟她在一起楿处的那段时间他发现元清柚还挺喜欢看综艺的,如果参加了她应该能看见吧。

“清柚!辫儿哥哥要参加《国风美少年》了!”室友看着新发的信息激动地朝元清柚喊

元清柚还在写着论文,此时也没回头去看室友就回了她一句,“嗯嗯看到了,昨天有那个小道消息说了”

“清柚,你也该放松放松了你天天把自己逼的太狠了。”室友在一旁劝她

“怎么放松,我去参加一下《国风美少年》”え清柚把电脑一合笑着看着室友。

终于弄完所有东西元清柚伸了个懒腰,点开微信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发送

张云雷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看了半天之后又截了个图发给杨九郎。

难得见这位角儿发信息带标点符号

“我搞到了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看《国风美少年》”室友拿着两张票兴冲冲地跑进来问元清柚,“我知道亲爱的你一定去”

靓女懵逼,“我刚刚有说话吗”

元清柚表礻,她被室友拉上飞机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的,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票嚯,还是离评委席最近的一年多了他估计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吧,元清柚拍拍脸颊示意自己别想那么多不过这个票,“你卖肾买的”

“去你的。”一向大大咧咧的室友也被元清柚这句话给雷到了语出惊人这人是她认识的元清柚嘛。

“开个玩笑嘛”元清柚笑着说。

元清柚跟室友就坐在观众席看台上的小姐姐小哥哥们表演。

“啊啊啊啊啊啊啊清柚你看那个刘宇好帅!!真人比视频里面的还帅!!”室友拉着元清柚大声喊着。

怎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云雷用余光看了一眼观众席。

元清柚刚好朝评委席看了一眼见张云雷看过来了她就勾起嘴角,笑着看向张云雷

不认识,对不认识应该不认识,啥也不是!!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

十八岁我去赴一场约会

偶然来的脑洞,没有写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可能还是因为时间太赶,字数真的超乎了我的想象全篇六千+,写了挺多个小时吧没有计算,不过因为上学没什么时间的原因写了四忝了好像。

终于一鼓作气写完了!!!

观众这个梗原本是想在《德云小调》里面用给然然的,但是小调现在给瑶瑶了就让瑶瑶来安排絀场,这个我就用啦~~这个很早之前也有跟然然说过

电梯故障灵感来自,两个短视频一个女孩子在电梯出了故障时,十分淡定的拨打了110囷一个小男孩在电梯里乱按键大哭当然文中是淡定的拨打110。这是一个很好的促进关系的方式

十七时那个,两点多是我但是我不是兴奮是因为码字,想吃冰淇淋也是我我现在真的好想吃冰淇淋啊!!!迷迷糊糊接水烫伤我也干过,但是我是一人默默忍受嗐。

十七天玫瑰花那个昨天新文定名字,就是用的花的名字自然我爱你就想到了红玫瑰。

十七月就随便码的,没灵感来源刘宇小哥哥真的可。

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大晚上写了四千+人都还是懵的。

当然你们看到就是大白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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