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中,诛仙田不易怎么死的居所叫什么

《诛仙》中田不易是哪章死的?_百度知道
《诛仙》中田不易是哪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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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第二十三集第六章《伤口》。满意请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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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诛仙里的田不易中”不易“的含义是什么_百度知道
诛仙里的田不易中”不易“的含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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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容易。大竹峰弟子数量是最少的,而且也没有很强的人出现,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的,后来他知道小凡的实力后很是欣喜,可是到头来却被认穿肌扁可壮玖憋雪铂磨定是邪魔歪道......田不易实属不容易啊。 二、认定的不轻易改变。他喜欢苏茹,无论经过多少风雨,他都很和她站在一起;他相信小凡,疼爱小凡。不论别人怎么看小凡,怎么对小凡,但是田不易以拥有小凡这个徒弟高兴、骄傲!
不知道我的回答楼主满意吗 呵呵 希望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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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易,不是他原来的名字。是田不易的他师父穿肌扁可壮玖憋雪铂磨给他取的,不易是不变的意思,他师兄叫不懂,师弟叫不色,…好就采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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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青云志原著小说《诛仙》第221-240节剧情
22:56:47     
来源:    
青云志原著小说《诛仙》第221节剧情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 拥抱
  焚香谷
  雄伟的山河殿上,此刻一片寂静,除了李洵等一批精英弟子进入那神秘的十万大山贵族公子外,这个时候大多数的焚香谷弟子,要么在谷中值岗巡逻,要么便待在自己房中修行功课,很少会到这焚香谷主殿处来这也是除了深夜之外,一天中山河殿里最是冷清的时候
  只是此刻,却有两个身影,站在山河殿大门里,默然伫立,向着遥远的南方天际眺望
  远方苍穹天际,神秘凶险的十万大山山脉深处,正有一道巨大无比的火柱,冲上天际,带着奔腾咆哮的赤红岩浆和黑灰色的浓浓云层,其中夹杂着无数岩石碎片,被巨大的力量送上高高天际,然后如迸发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溅射而去
  尽管相隔遥远,但仿佛依然能够感觉到那响彻天地之间的巨大怒吼,甚至在他们的脚下,也隐隐感觉到了大地在微微颤抖千里之外尚且如此,那十万大山深处爆发的那里,又会是怎样一种难以想像的场面呢?
  没有人知道,至少,此刻站在山河殿里的两个人,都不知道
  云易岚的脸色看去很冷漠,许久了,他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注视着那条虽然喷发许久,但一点也没有减弱趋势的巨大火柱而站在他身后的人,是他的师弟上官策,此刻也正眺望着那条巨大火柱,但脸色却显得复杂的多,脸上的神情似乎也阴晴不定
  沉默中,黑暗悄悄到来,天色渐渐黯淡,其间有几个弟子经过这里,但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迅的便退了开去,到了后来,随着黄昏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渐渐消失的时候,即使举目远眺,那远方天际的异象,也慢慢模糊不清了
  远处,焚香谷的某个角落,响起了低低的虫鸣声,有一声没一声的,或远或近,不知道在呼唤着什么,却加衬托出偌大的山河殿里,那如冰雪一般的冷清
  云易岚在阴影里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慢慢转了过来
  上官策默默地向他看去,云易岚的目光与他在半空中接触了片刻,随即不知怎么,却转开了,慢慢转身,向着山河殿里走去上官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最后再看了一眼南方天际的方向,也转身向里走去
  低沉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河殿中,却显得那般的响亮
  沉沉脚步声,不知是踏在谁的心间?
  云易岚在大殿正中的座位上,慢慢坐了下来,天黑了,但这里却没有点灯,并非焚香谷弟子偷懒,只是这样一个夜晚,却仿佛是与众不同的,他们都知趣的没有前来
  云易岚坐在黑暗之中,面容看去,竟也有些模糊了,半晌过后,他忽然道:&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毁去镇魔古洞,可以杀死那个妖孽么?&上官策在云易岚的下首坐了下来,虽然他是云易岚的师弟,但他的脸庞容颜,却是比云易岚要苍老了不知多少,只是此刻他的声音,却似乎比云易岚加正常一些,淡淡的道:&当日青云门道玄既然可以重创兽神,如今有人可以想出法子杀死兽妖,也不算什么太过惊讶的事了&云易岚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但半晌过后,他忽然似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人算终究不如天算,百年心血,就这般前功尽弃了&上官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暗自斟酌此刻应该怎么说话,徐徐道:&或许,&焚香玉册&上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云易岚哼了一声,上官策立刻住口不再说了,气氛微微显得有些尴尬,但云易岚显然此刻心情大坏,丝毫也没有想去缓和的意思,只是默然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上官策苍老的脸上,皱纹在黑暗阴影中似乎深了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却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半晌过后,云易岚忽然唤了一声,道:&上官师弟&上官策怔了一下,道:&什么?&云易岚淡淡道:&其他人不明白,但我焚香谷中的秘密,却只有你我二人最是清楚当年祖师为何要在南疆焚香谷此处荒僻之地开宗立派,你应该知道的?&上官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沧桑,道:&是因为祖师在此地发现了上古南疆巫族的遗迹&玄火坛&,并从中发现了奇诡强大的巫法之秘&云易岚缓缓点头,道:&不错,便是因为如此,焚香谷一门这才在南疆荒僻之地生根发芽,开门立派,延续到如今的古巫族种种神秘巫法,加上历代祖师传下的真法道术,这才有了我们焚香谷今时今日的地位声望&说到这里,云易岚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苍凉,道:&可是这数百年间,纵然是历代祖师耗尽心血,但南疆古巫族巫法之中,最强大的力量&天火&,我们却仍然只掌握了皮毛&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愤怒,冷然道:&当日我继承谷主之位时,曾在历代祖师面前立下重誓,必定要发现巫族天火之秘,让我们焚香谷一脉从此称霸天下,领袖群伦可是不曾想到,如今非但没有如此,反而是连探索&天火&之力唯一的钥匙,巫族传下的八凶玄火法阵的阵图,都被毁了,有甚者,连那重中之重的玄火鉴,竟然也丢失了&黑暗中,上官策的身子忽地震了一下
  &啪&一声脆响,却是从云易岚手边传来,他恼怒之下,手中用力,竟是生生将座椅扶手给拗了下来
  山河殿上,一时静默无声
  半晌过后,云易岚忽地一声长叹,缓缓站起身来,语调苍凉,道:&当日困局之下,偶然从南疆古籍之中,知道这世上除了玄火坛,还有那镇魔古洞里尚存有一处阵图,所以才有了与虎谋皮、今日之事,可惜&&唉&他发出一声长叹,脸上有说不出的疲惫
  凄清的山河殿外,除了低低的虫鸣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了,那些焚香谷的弟子,大都平静的入睡了谁又会知道,这样的夜色里,有两个老人默然坐在山河殿中呢?
  云易岚似乎今日心情极不平静,往日的从容荡然无存,心意外露,显得心烦意乱,来回踱步了好些次,终于是仰天长叹之后,苦笑摇头,也不说什么了,默默向着后堂走去
  上官策坐在原地没动,眼看着云易岚身影就要消失在山河殿那阴暗的后堂里了,却忽然眼中异芒一闪,似乎在迟疑犹豫之中,终究是做出了抉择和决定,站了起来
  &师兄&云易岚的身子顿了一下,转过身来,淡淡道:&什么事?&上官策慢慢的,似乎是每一个字都很小心地想过之后,道:&我仔细想过之后,此事或许还有希望&云易岚双眉一挑,道:&你说什么?&上官策似乎觉得有些口干,喉口动了动,缓缓道:&如今世间已知的两处尚存八凶玄火法阵阵图的地方,玄火坛与镇魔古洞,都已经损毁了,要想再从这阵图上钻研&天火&之谜,只怕前途渺茫&云易岚哼了一声,道:&不错,那你怎么说?&上官策沉默了片刻,道:&我在想,阵图乃是死物,此路不通之后,或许,可以从人这里着手&云易岚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人,还会知道&&&突然,他双眼陡然一亮,神色转为凝重,沉吟片刻,慢慢道:&你是说镇魔古洞崩坏之后,南疆巫族竟然还会有人残存下来?&上官策深深吸气,似乎有什么重担一直压在他的心口,但片刻之后,他还是说道:&我现在没有十分把握,但据我猜测,镇魔古洞里一切灰飞烟灭之后,那几个非人非妖的巫族遗民,其中有一个人,只怕未必甘心就这般同归于尽的&他慢慢抬起头来,声调不知怎么有些苦涩,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此人或许会幸存下来,若如此,此人便是方今世上,对古巫族巫法之谜知晓最多的人,我们从他身上,或许会有所得,也说不准的&云易岚默默沉吟,但脸上神情却是缓缓变得开朗专注起来,半晌过后,他忽然一点头,道:&不错,师弟你果然有见地,虽然此事希望不大,但总好过绝望了既然如此,就劳烦你去十万大山里走一趟了,主要探访此事,顺便也看看洵儿等一行人如何了,他此番前去,遭遇大变,非事前所能预料,也难为他了&上官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点头道:&是&云易岚向他看了一眼,忽地面上露出了微笑,道:&师弟,刚才为兄的心情不佳,或许说话口气上有所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上官策摇了摇头,道:&师兄你说哪里话,不会的&云易岚微笑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子,走进了山河殿后堂,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偌大的山河殿上,只剩下了一个孤单影子,默默伫立着
  黑暗悄悄涌了过来,将他的身影吞没了
  南疆,十万大山
  响彻天地之间的巨大轰鸣,让大地颤抖的火山咆哮,终于在三日三夜的疯狂爆发之后,缓缓减弱了下去
  如末日景象一般的漫天火雨,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只是无数山峰、河流、大地之上,到处都是被灼伤的痕迹,举目远眺,仿佛仍有无数个火头,在这片苦难的土地上焚烧着
  只是,天际的黑云却终究是缓缓散了开去,重投下了和煦温暖的光辉,照耀着这片大地
  尽管站在远处,空气中也多少仍弥漫着那一丝带着暴躁的硫磺焦味,但这个时候,从远方天际吹下的轻风里,多了的,却已经是清的味道
  一切,终究是要结束的
  一切,仿佛也将要重开始&&
  日月旋转,穿梭不停;斗转星移,谁又看尽了人世沧桑?
  繁星点点,明月初升
  夜风习习,树涛阵阵
  平静的夜,悄悄降临到这里
  低低的一声轻吟,如睡梦中的婴儿,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了什么?
  那是温暖的肌肤,安稳的所在,就在她的身旁,坚实而不曾离去她的嘴角边,仿佛在梦中得到了些许的欣慰,有淡淡的笑意
  夜色里,星光下,轻风悄悄吹过
  秀发有些乱了,有几缕黑色的发丝,轻轻在夜风中抖动着,落在她如玉般的脸颊上她轻轻皱了皱眉,有孩子般天真的表情,那样凌乱中的美丽,仿佛却是在平静里,慢慢渗进了魂魄深处
  鬼厉默默凝视着这张沉睡的脸庞,她就在他的身旁,仿佛从未这般的接近过她安静的睡着,呼吸着这南疆夜晚里清的空气,风儿吹过,她的胸口缓缓起伏,她的嘴角微微笑着
  他忽然抬头,那一轮明月,正移上了中天,发射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辉,照耀世间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的身上
  衣似雪,人如玉
  这是一处十万大山里高峰上的断崖,孤悬出山峰一丈左右,因为离镇魔古洞所在的焦黑山峰较远,所以镇魔古洞崩塌之后所引发的巨大火山喷发,对此处波及不大,只有漫天火雨时落下的一些火焰和碎石中夹杂的少许熔岩,点燃了几处火头,但都很快平息了下去
  而在高高的断崖之上,依稀还可以望见那一场疯狂之后的所在,却只剩下了无数灰烬
  当日绝境之中的两人,被通灵神物玄火鉴以玄火灵罩救出之后,因为太过精疲力尽,很快二人都昏厥了过去,而当鬼厉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自己和陆雪琪置身于这断崖之上了
  喧嚣过后,是这样一个平静清凉的夜晚
  忽地,身边传来一声轻呼,他转头看去,那个睡梦中的美丽女子,在一个淡淡微笑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澈的、温柔的、倒映着他身影的那一双眼眸啊&&
  突然间,仿佛天地静止了,他魂魄深处,有某个地方悄然迸裂
  然后,深深凝眸之后,她微微的,仿佛还带着隐约的几分羞涩之意,微笑了
  那笑容,恍如深夜里、黑暗中,清丽的百合花
  许久,却又仿佛是短短瞬间,那光阴变得失去了意义,谁又在乎?
  鬼厉也笑了,温和的笑了,那笑容,仿佛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她伸出手去,想握住他的手不再放开,可是却发现,原来两个人的手早已握在一起,不曾分开她脸上闪过淡淡一丝红晕,慢慢的,坐了起来
  衣衫悄悄滑落,是鬼厉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她向鬼厉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角边,那悄悄的笑意,又似浓了
  夜风轻轻吹着,仿佛温柔的手掠过身畔,远处,山峰上树林里树涛阵阵,在夜色中悠悠回荡
  陆雪琪向四下看了一眼,离他们不远处,断崖边上,陆雪琪的天琊神剑倒插在岩石里,半径如秋水一般的剑刃,伫立在夜风之中,而在天琊旁边,鬼厉的噬魂此刻也静悄悄地横躺在地上
  两件法宝,此时此刻,仿佛都显得那般安静,谁又知道,它们有怎样的过往?噬魂上隐隐的青色光辉闪烁着,和它身旁的天琊淡蓝色的光芒交相辉映,这一对曾经纠缠千年恩怨的法宝,此刻看去,竟仿佛也有几分融合映衬的模样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咆哮,二人转头看去,忽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树林深处闪过,赫然竟是当日跟随在兽神身边的恶兽饕餮,听起来似乎它有些烦躁不安,但是很快的,一个熟悉的&吱吱吱吱&声响了起来,似乎在安慰着它片刻之后,饕餮变的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出声了
  两人转过头来,对望了一眼
  鬼厉微显迟疑,道:&那是饕餮,我来就是为它的明天,我应该就要&&&突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个时候,一只白皙的柔软手掌,轻轻捂住了他的口
  他瞬间沉默了,身子仿佛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夜风幽幽吹过,掠起了她的发丝她的眼,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有些迷离
  可是,那嘴角的笑意,却始终不曾失去
  陆雪琪只是微笑,深深凝视着他,这个她梦里萦绕了无数次的男子,许久之后,轻轻的、低低的道:&别管明天了,好么?&月色如冰雪,落入人间
  鬼厉怔怔地望着她,望着她那绝世的容颜和温柔的笑意,望着那笑容背后的执着与淡淡的哀伤,夜风还在吹着,她的发披在肩头,轻轻飘动,还有隐隐的幽香,在风中飘荡
  她的身影,此刻竟是如此的单薄,可是,那样一种美丽,却仿佛人世间无数的沧桑也不曾抹去
  别管明天了,好么?
  明月,繁星
  夜色正苍茫
  他悄悄握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无尽的苍穹下,谁会在乎这世间微小的幸福?
  单薄的身子,仿佛在夜风中轻轻颤抖,暗暗悸动的情怀,仿佛在岁月长河中徘徊了千百年的光阴
  天际之上,是否有人正微笑着遥望?
  是欢乐么?是痛楚么?
  不管了,明天是什么,明日会怎样,何必在乎呢?
  拥抱入怀
  把你,轻轻拥抱,在我的怀中&&
  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 回归
  青云山,小竹峰
  夜色深沉,苍穹如深墨般凝固了,只能隐约望见浓重的乌云在天上缓缓移动,从那无边的黑色之中,落下悄无声息的雨水远处的天边,隐约传来隆隆的雷鸣,不知道是否将有猛烈的风雨,即将而来
  青云门诸赴南疆的弟子,已经回来数日了,其中的陆雪琪在见过师门长辈之后,便回到了小竹峰,再不曾出现过,甚至连青云门中因为道玄真人与田不易神秘失踪所引发的暗流,仿佛她也不曾留意过
  峻峭秀丽的小竹峰,仍如过往千百年来一般的平静,满山遍野的修竹,在这风雨之夜,依旧低吟着沙沙竹涛之声,默默凝视着这山头的人们
  小屋青灯,烛火如荧
  门扉轻合,窗子却还有一半敞开着,山间风雨悄然而至,雨粉不时飞入屋子,打湿了修竹所制的窗台,慢慢凝结成水珠,悄悄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从远处吹来的风,将窗子轻轻摇动,在这静默的雨夜里,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摆放在屋中桌子上的烛火一阵阵的摇晃,明灭不定,好几次看似都要被吹得灭了,却总在挣扎之中,坚持到了山风减弱,缓缓复明,重明亮起来
  夜色中,再无其他的光亮,离着这一点烛火稍远的地方,便被一片阴影笼罩
  陆雪琪坐在灯下,默默地望着这点烛火
  青灯,红颜,在这样的夜里,仿佛凝结不去的忧郁,默默铭刻在了光阴中,却不知,又有多少时光,可以留住?
  门外,远远响起了轻轻脚步,陆雪琪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一阵山风从窗口间吹来,桌上烛火晃动消长,她鬓边秀发,也随风轻轻飘动了
  门,发出低沉的一声,被人推开了屋外风雨,忽地大声了起来,仿佛风势瞬间变大,将要冲进屋中,所幸的是,在那片刻之后,来人已走进了屋子,返身将门关上,也隔断了屋外风雨,重给了这屋中一片宁静
  陆雪琪站起身来,微微低了低头,道:&师姐,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文敏,她看了陆雪琪一眼,走到桌旁,微叹道:&你自从回山之后,就难得见你出这房门,我若再不来看你,只怕都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怎样了?&陆雪琪抬头向文敏看去,只见师姐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神柔和,分明满是关怀之意
  她低声笑了笑,道:&我哪会有什么事呢,多谢师姐关心了&文敏看了她半晌,只见陆雪琪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之外,神气一如平常,这才慢慢放下心来,随即又道:&师妹,你没事就好,不过做姐姐的,看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心中着实心疼的很还有,你回山之后,只在当日见了师父一面,之后便自闭于这小屋之中,再不曾去见她老人家,不管怎么说,你可不能在心中责怪师父,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她老人家抚养长大的&陆雪琪摇了摇头,道:&师姐,你这是怎么说的,我决然是不敢存丝毫责怪师父的心意,我不敢前去拜见师父,只是自知不肖,害怕徒惹师父生气伤神罢了&文敏怔了一下,看着陆雪琪,半晌之后,脸色复杂,欲言又止,只低声叹息了一下,站了起来
  此刻天际远处,忽地一道闪电划过,随之而来一声惊雷,霍然而起,声如裂帛,却仿佛是回荡在头顶之上了,回音袅袅,许久不散
  屋外风声,似乎又紧了几分
  文敏皱了皱眉,走到窗前,向外边看了一眼,道:&看这天色,好像这雨又要大了&陆雪琪站起身子,也慢慢走到窗口,站在文敏身旁,向外看去,夜色里,两个苗条的身影,并肩站着,凝视着那沉沉黑夜和无尽风雨
  远处,沙沙竹涛,雨打竹叶之声,正幽幽传来一时之中,不知是否沉静在这片宁静里,两人都无言
  许久之后,文敏才深深吸气,微微一笑,道:&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这样一起看雨了?&陆雪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是,其实我也记得,当年我儿时上山,最开始便是师姐你照顾于我,那时候不懂事,每逢有风雨之夜,雷声轰鸣的时候,我便特别害怕&她慢慢转过头来,眼光中尽是柔和,低声道:&每次都是师姐你带着我,一起坐在窗子旁边看雨,告诉我不用害怕的&文敏摇头失笑,伸出手轻轻抚摸陆雪琪肩上柔顺的长发,忽地发出一声感叹,道:&一转眼,你已经长大了&陆雪琪感觉到了文敏的手掌,轻轻拍在自己的肩头,仿佛从那里,传来着几分暖意
  沉默了片刻之后,陆雪琪看向师姐,道:&师姐,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文敏微怔了一下,末了微微苦笑,道:&我知道你从来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她顿了一下,道:&师妹,其实以你的聪慧,远远胜过了我这做姐姐的,可如何你就看不穿,悟不透呢,徒然白白心中自苦?&陆雪琪嘴角的微笑慢慢消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淡然神情,只是,面对著文敏,她不再有那种冰冷的感觉
  &我不苦&陆雪琪凝望窗外夜色,这般静静地道
  文敏愕然看去,陆雪琪的目光远远飘去,不知望向这深深夜色中的哪里,只是她话中语气,却是再也明确不过了:&我从来都不苦的,师姐从来师门传道,便是要我们无牵无挂,心境自在,参悟造化,以求长生,不是么?&文敏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在修行之上,我们道家与佛门都有几分相似之处&陆雪琪轻轻扶上了窗台竹把,一阵冷风吹来,她仿佛有些寒意,身子缩了一下,但还是站着,白皙的手掌上,很快凝结着晶莹的水珠
  &可是,我要长生做什么?&文敏微微张大了嘴,眉间皱了起来
  &我知道,青云门数千年以来,祖师传下的这些教诲,决然是不会错的,我等凡人欲要脱离轮回,以此修行,或可达成长生过往以前,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一心修炼只是如今&&&陆雪琪低声微笑,像是对着自己深心,道:&如果要我一生无情无爱,要我心若白纸而登仙,那这样长生,如此神仙,却又怎是我想要的啊&文敏呐呐道:&师妹,你、你究竟在说什么?&像是没有听见文敏的话,陆雪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师姐,你多半是骂我不知人事,不知这世道艰险,我心中所想所求,泰半都难有结果其实我又何尝不知?若说心苦,我也的确曾为此苦过只是现在,我却是想开了,人家说世难容,不可恕,而我终究不能如他一般,破门出家但即便如此,我也只求心中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相思,而且我还知道,他心中也有我,只要这般,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文敏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不知,你们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么?难道这你也不在乎?&陆雪琪的脸上,第一次变了神情,仿佛那一阵深深黯然,悄然掠过,半晌之后,她才低声道:&我当然在乎,若有可能,谁不愿长相厮守,谁不想天长地久?只是明知道难以达成,便不去想了反正将来怎样,谁又知道,我却是终究不肯忘怀的&文敏深深看着眼前这清丽女子,夜色之中,她如百合一般美丽幽雅,寂寞中盛放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也早知道是劝不了你的了,明日一早,你去见师父&陆雪琪怔了一下,转过头来,道:&我虽然并非不愿拜见师父,只是若是去了,多半又是惹她老人家生气的&文敏摇头道:&今日是师父私下让我前来唤你的,所为的乃是正事,你放心好了&陆雪琪迟疑了一下,道:&南疆一行,兽神陨灭,正道的心腹大患已去,还有什么事么?&文敏犹豫片刻,道:&是魔教死灰复燃了&陆雪琪身子一震,同时眼神里闪过的却是一道复杂难明的眼光,道:&什么?&将陆雪琪异样的神情都看在眼中,文敏心中叹息,但口中仍然平静地道:&近日传言不断,当日在兽妖浩劫之中溃灭于兽神手中的魔教贼子,竟然仍有余孽,似有卷土重来之意而且我们青云门此刻内忧外患,师父她似乎也是忧心忡忡,你知道她老人家一向最器重你,多半也是为了此事才叫你过去的&陆雪琪默然许久,点头道:&是,那我明日一早就去拜见师父&文敏点了点头,道:&那你也早点歇息,我走了&陆雪琪也不多留,送到门口,文敏忽然顿住了身子,转身看了看陆雪琪,道:&师妹,将来你若有事,一定不要憋在心中,若信的过做姐姐的,便和我说说,总比闷在心里要强的&陆雪琪缓缓点头,低声道:&是,师姐,我知道的&文敏看着她的神情,料到她虽然答应,但以陆雪琪的性子,多半便是有了什么苦事,也是不会说的当下只得苦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陆雪琪倚着门扉,目送文敏走远
  她缓缓收回目光,只见夜色如墨,风雨萧萧,这天地静默,仿佛都透着一股萧瑟之意
  她一时竟是望的痴了,许久许久,仿佛才从梦中醒来,默然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
  天地风雨,也一并关在了门外
  正如青云门里暗中得到的消息一样,远在千里之外的狐岐山,曾经冷清的山里,突然之间在此热闹了起来大批大批的魔教弟子,回到了鬼王宗的驻地,曾经封存的机关一一开启,废弃的哨卡也在有条不紊的指挥之下,逐一恢复
  在一个晴朗的白天里,魔教最后一支,也是此刻最具实力的派阀鬼王宗,在鬼王的率领下,重回到了中土
  大大小小的包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队,仿佛是一群远道回巢的蚂蚁,而在这个队伍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每隔数十丈,便会有上百个魔教弟子护卫押送了某个庞然大物,外面全部用厚重灰布覆盖,呈现巨大方形形状,而在布幔之下,不时传来的是令人惊心的低沉嘶吼,吼声中满含凶戾愤怒,但不知怎么,听起来,多为中气不足,似乎是疲惫之极的某种怪兽
  这巨大神秘的事物,很快的被这些看起来已然轻车熟路的魔教弟子运送进了狐岐山鬼王宗那世代经营的巨大山洞,空气中,只残留下渐渐远去,低低回响的一声声未知怪物的哀鸣嘶吼,同时,风中不知怎么,一股异样的血腥气息,渐渐从周围泛起,在风中飘荡
  鬼王负手,站在山洞里的一侧,目送着最后一个神秘巨物被运送进洞穴深处,面无表情
  一眼看去,他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只除了发间鬓边,那曾经为了女儿而白的头发,又多了些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影,一是幽姬,仍是那黑纱蒙面的模样,沉默不语,另一位是全身笼罩在黑色阴影之中,正是鬼先生
  当魔教弟子几乎都进了这个洞穴之后,很快有数人跑上前来向鬼王低声奏报,鬼王默然听着,也未说什么,只是缓缓点了点头,那些魔教中人很快散开,在无声的命令之下,洞穴入口的巨石机关,缓缓落了下来,将外界的光亮挡在了外面
  鬼王在黑暗中,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这熟悉的、洞穴的味道
  幽深的洞穴甬道中,缓缓亮起了光亮,那是魔教弟子逐一点燃了挂在通道上方的火炬,熟悉的昏黄火光下,影子也开始出现晃动
  身后,幽姬慢慢走上了一步,轻声道:&宗主,你要不要去见一下鬼厉?&鬼王的眼神中仿佛闪了闪光,道:&我回来后,还未见到他,他人在何处?&幽姬低声道:&他一直都在碧瑶那里&鬼王正要迈步前行的身子,顿了一下,片刻之后,道:&我过去好了,你们不必跟来了&幽姬应了一声,目送着鬼王走向远处,直到那个背影消失
  她回头过来,却突然一惊,自己身旁那个神秘的幽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黑色面纱之下,幽姬两道柳眉慢慢的皱起,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表情
  山脉洞穴深处的寒冰石室之外,与外面那一片热闹情况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喧嚣,仍如往昔一样的寂静,或许在有些人眼中,这里多的,应该是寂寞
  鬼王在寒冰石室门外站了很久,面对着那扇石门,不知怎么,他始终没有伸手打开,厚重的石门横亘在他的身前,但他的目光,却仿佛已穿透了这看去坚不可摧的石块
  石门之后,寒气森森的所在,女儿依旧平静的躺着么?
  坚强如他这般的人物,会不会也会有软弱的一刻,不愿面对自己的女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悄悄流逝,鬼王的身子动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掀动机关,低沉的轰鸣声传来,石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一股寒气,从石门后头扑面而来,隐隐还有丝丝袅袅的白气,在石室中飘荡
  鬼王迈步走了进去,石门在他身后,重关上
  一切,都没有改变那平静躺着的身影,甚至包括了记忆中一直坐在一旁的那个男子
  鬼厉没有回头哪怕看上一眼,他仍然只是望着碧瑶,而鬼王也没有说什么话,默默走到了寒冰石台的另一侧,凝视着女儿
  碧瑶仍旧是那般平静中带着一丝满足微笑的表情,静静地躺着,在她身前交叉的双手间,那枚神奇的魔教宝物合欢铃,正安静地停在她的手心里
  淡淡的、金色的光辉,仿佛从合欢铃的铃身上折射出来,散发出长短不一的光芒寂静无声的石室里,却不知怎么,总让人有那么一种错觉,仿佛从哪里有低低回荡的、清脆的铃声,可是仔细听去,却总是找寻不到踪迹,只有那始终闪烁的铃身上的淡淡光辉,仿佛是温柔的眼眸,注视着这两个石室中的男人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还好么?&鬼王淡淡地道,他的视线,从进入石室开始,就一直在女儿的身上
  鬼厉慢慢抬头,向鬼王看去,鬼王也从碧瑶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鬼厉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似有无声的风雷
  在他们之间,碧瑶手中,合欢铃上的光芒,轻轻流转
  &她很好&鬼厉站起了身子,淡淡地道
  鬼王点了点头,道:&有你在,我很放心&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此番前去南疆,可有寻获些许还魂异术的消息?&鬼厉脸上掠过一丝黯然,摇了摇头鬼王默然,低头看了碧瑶一眼,轻声叹息其实此番鬼厉前往南疆,所为主要自然便是追踪兽神以及受鬼王密令,抓捕兽神身边的异兽饕餮,但此刻二人对话,似乎却早已将这事忘却了
  石室中,又是一阵沉默
  末了,鬼王面容一肃,淡淡道:&我还有些事要与你说,不过此处不宜,我们还是出去&鬼厉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碧瑶,不知怎么,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意,随即转身走了出去鬼王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石门,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再一次将寂静截留,偌大的寒冰石室中,只留下了空自流转的合欢铃的淡淡光芒
  两个男人,并肩走在宽敞的甬道之中,一路之上,有遇上的魔教弟子,纷纷退让到两旁,低头行礼,脚步声声,轻轻回荡
  绕过几道拐角,二人来到了鬼厉所住的居所,鬼王向鬼厉看了一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鬼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看向鬼王,只是在微一犹豫之后,伸手打开了房门
  两个人走了进去
  &吱吱吱,吱吱&&&&吼&&&猴子小灰熟悉的叫声中,还伴随着几声异样的吼叫,曾经是跟随在兽神身边的异兽饕餮,此刻正躺在鬼厉的房中地上,只是它看去似乎精神很是萎靡不振,懒洋洋的样子,闭着它铜铃般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
  倒是猴子小灰仍如往日一般的精神,在饕餮身边跳来跳去,左摸一下,右打一下,一会拉拉饕餮的尾巴,一会拍拍饕餮的脑袋,有甚者,偶尔还把手伸到饕餮血盆大口上,拉开饕餮嘴巴,有几分好奇的样子向里面张望
  看小灰的样子,似乎是想让饕餮精神起来,一起玩耍,不过显然对饕餮没什么效果
  鬼王和鬼厉走进来之后,饕餮视若无睹,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躺在地上,猴子小灰发出一声欢叫,两三下跳上了鬼厉身上,趴在主人的肩头
  鬼厉摸了摸小灰的脑袋,淡淡地对鬼王道:&就是它了&鬼王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趴在地上的饕餮在他的嘴角边,慢慢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笑里却是多了那么一丝高深莫测之意
青云志原著小说《诛仙》第222节剧情
  第二十二集 第三章 心魔
  鬼王向饕餮走了上去,步伐稳重而平和,坐在鬼厉肩头的小灰转过头来,看着鬼王的背影,&吱吱&叫了两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趴在地上的饕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巨大的头颅向一侧动了一下,抬了起来,巨目也随之张开,两道凶光瞬间落到了走过来的鬼王身上,一阵低沉的吼声,从它的大口中隐隐传荡而出
  &吼&&&房间中原本平和宁静的气氛,突然变得莫名的紧张起来,饕餮头颅及背后如铁皮一样坚硬的硬甲,一片一片紧绷了起来,大口缓缓张开,露出了可怕而尖锐的牙齿
  鬼王面对着这只可怖的异兽,但面上却无丝毫惧色,反而是背对着鬼厉的眼神中,不停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其中有掩饰不了的狂喜与渴望
  他面对着看去已然发怒的饕餮异兽,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而在他的身后,鬼厉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饕餮显然是无法忍受遭到如此的挑衅,凶相毕露,巨目中已是渐渐转做红光,巨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而反观鬼王,却似乎根本无视这只异兽的反应,全部的精神祇是放在观察饕餮周身的情况上
  终于,当鬼王接近了饕餮,一脚踏入与之三尺距离之内,饕餮果然再也忍耐不住,一声狂吼,登时震的周围石壁隐隐震荡,巨大身躯霍然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向鬼王扑了过去
  原本平静的石室之中,狂风随着那个巨大的身躯陡然刮起,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瞬间直被刮了出去,&砰砰砰&几声,砸到墙壁之上,断裂成了几块说时迟那时快,巨大的兽躯已然扑临鬼王头顶之上
  远处,猴子小灰发出了几声叫唤,&吱吱,吱吱&&&只是听起来似乎并无担心的意思,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似乎这只早通灵性的猴子对此刻身陷险境的鬼王并无好感,巴不得饕餮一掌就拍死了那个家伙
  不过鬼厉显然看法与小灰并不一致,原本微皱的眉头,此刻在眼中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后,皱的加紧了,似乎在他眼中,那个瞬间,看到了他不曾预料的东西
  饕餮巨大的身躯夹带着狂风扑下,声势惊人,但只不过那么片刻之间,仿佛幽灵鬼魅,鬼王的身躯突然从绝无可能之地,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去饕餮声势万钧的一记扑杀,只落得了一个扑空的结果
  下一刻,鬼王灰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一时惊愕的饕餮身后,伸出手掌,如闪电般抓住了饕餮后颈之上的皮肉,看他样子,竟似想要以自己法力,将这人人畏惧的异兽,当作家常小猫小狗一般拎起来
  这一抓看似不快,然而饕餮偏偏躲不过去,一声低吼咆哮,脖子上已然受制,只是饕餮毕竟乃是异兽,受制之下却无丝毫屈服之意,反似愈发愤怒,大吼连声,周身铁皮登时全数绷紧,看去整个身躯竟是涨大了三分之多鬼王脸色一变,同时感觉自己右手手中竟是一阵刺痛,以魔教真法灌注保护的手心,看来竟不能抵挡这异兽怪力
  鬼王不迟疑,松手之后连退三步
  鬼厉与小灰站在一旁,看的真切,只见饕餮原本刀枪不入的后颈铁皮上,竟有了五道红若鲜血的抓痕,而且伤口看去决然不浅,鲜血已是慢慢流淌出来
  饕餮昂首大吼,已然陷入了狂怒状态,霍然回身,面对鬼王而一旁趴在鬼厉肩头的小灰,此刻也跳了起来,双手乱舞,指着鬼王&吱吱&乱叫,状极恼怒
  虽说这石室之中并无人知道猴语,但不问可知,此刻小灰口中的猴语,多半也是诅咒骂娘之词
  小灰骂了几句,貌似还不解恨,身子一纵,就要跳下地来,看来是要帮它朋友一把,将这个可恶的鬼王修理一顿只是它身子才跃起半空,忽地身后伸过一只手来,将小灰抓住,硬生生又给拽了回去,正是鬼厉
  小灰有几分惊诧,又有几分恼怒,对着鬼厉&吱吱吱&叫个不停,鬼厉充耳不闻,只是紧皱眉头,看着场中,小灰才叫了两句,突然也转过头去,显然被场中某物,给吸引了注意力
  饕餮巨大的咆哮声中,尖牙利齿的巨大身躯向鬼王扑了过去,而鬼王这一次,却没有闪躲的意思,只是扬起了手臂
  一道暗红色的光辉,从鬼王的衣袖之间划过,无声却瞬间将一股淡淡血腥气息,弥漫充斥了整个石室之中
  一声加低沉诡异的咆哮,在冥冥虚无的空间中,迸发而出,并无裂帛之声,却仿佛将这石室之中的空间,都撕扯开去,纵然饕餮惊天一般的狂吼,竟也为之哑然
  暗红之光,瞬间大盛,已将鬼王整个身躯全数包围,闪烁不定,周围已经看不清鬼王身影,而饕餮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愕然之中,竟有几分畏惧之色,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一只样子古拙,看去有点残破的古鼎,缓缓从红光深处升腾而起,随着这古鼎出现,石室中红芒如血,无一物不为之惨红,而那股血腥气息,是浓烈之极,闻之欲呕
  饕餮眼中畏惧之色重,但在这股血腥气息的刺激之下,仿佛骨子之中隐藏的凶性竟也被引诱迸发出来,几番迟疑之下,竟没有转头跑走,而是一声大吼之下,再度向那只古鼎扑了过去
  远处,鬼厉的眉头紧皱,身子忍不住动了一下,随即又强忍着顿住,一双眼神紧紧盯着那只古鼎
  曾几何时,十年之前,东海流波山上,他也曾见过这上古神器,只不料今日再见,却仿佛已经完全变化了模样
  饕餮巨大的身躯扑向伏龙鼎,但只在那鼎身三尺之外,忽地,那伏龙鼎中一声轰鸣,似有低沉神秘咒文在虚无之间喃喃颂读,随即一道红光当头罩下,将饕餮全身尽数笼罩其中
  饕餮顿时全身颤抖,面有极痛楚之色,仰天长啸,却仿佛被抽空了气力,从半空之中跌倒下来一旁的鬼厉脸色微变,这伏龙鼎威力之大,出乎他意料之外,显然早非当年可比
  其实眼下的伏龙鼎法力,在这十年中早已面目全非,鬼王在鬼先生襄助之下,参悟鼎身铭文,搜集灵兽神力激活&四灵血阵&,眼下伏龙鼎内,已集聚夔牛、黄鸟与烛龙三只神兽灵力,饕餮虽然乃是异兽,但与其他三只神兽灵力相比,决然是落了下风,何况这伏龙鼎上古神器,本身就有诡异法力,神兽灵力越强,其激发出来的四灵血阵之妖力是强大无比甫一对敌,饕餮登时就被压制住了
  此刻但见红芒闪烁,恍如实体,将饕餮巨大身躯紧紧笼罩束缚,饕餮周身颤抖,状极痛楚,但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连口中吼叫,都迅低微,只残留着喘息之声
  石室之中,血腥之气重,鬼王看着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饕餮,眼中闪过狂喜之色,忽地仰天大笑,形状大异平常,如疯癫一般
  就在这异样时刻,忽地传来&吱吱吱吱&怒叫,被红光紧缚的饕餮也艰难的转过头看去,赫然正是小灰它毅然跃出半空,跳到饕餮身旁,伸手想要相助,只是红芒看是虚无光辉,小灰手伸了过去,却是一声呼喊,跳了开来,看来是吃了暗亏
  小灰龇牙咧嘴,看去愤怒之极,向着鬼王露出利齿,做挑衅状鬼王不知什么时候,在那片闪闪如鲜血般的红光照射之下,双眼已然变得血红此刻霍然回头,瞬间杀气大盛,不多言,一股黑气霍然腾起,从红光中直扑出来,向小灰击去
  小灰自然也并非省油的灯、废柴的猴子,虽然恼怒,却也看出那黑气中凶芒颤动,不肯硬接,向旁边连跳几下,闪了过去
  一击不中,鬼王一声长啸,黑气度瞬间快了一倍,同时看去仿佛分作了几道出来,道道黑气如电,从四面八方劈了下来
  小灰手脚并用,东躲西藏,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躲过,但已然险状毕露,好几次都差点被黑气击中
  而鬼王此刻不知为何,对着这样一只猴子,下手竟也丝毫没有容情的意思,只见黑气之中,忽地又是一声低啸,风云啸聚,凭空凝结出一只血红手掌,当头打下,小灰适才已被黑气逼得左支右绌,此刻再也无路可退,眼看就要被这只血红掌印打中
  便在这要紧关头,忽地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臂,穿过风声凛冽、杀气腾腾的黑气血芒,一把抓住猴子的尾巴,向外一扯,小灰身子顿时飞了起来,向后飞去,而在它身后拦截的那些凶戾黑气,不知何时,竟然被驱散开了
  小灰安然无恙地飞了出去,逃出生天,但隐匿在红芒深处的鬼王似乎发出了一声怒吼,煞气盛,周遭黑气红芒瞬间凝固成形,一只巨大红色掌印,向这只突如其来的手臂拍了下来,而在红芒之后,伏龙鼎缓缓开始旋转,鼎身之内异芒流动,诡异咒文若隐若现,一片肃杀之意
  血芒耀眼,闪烁之间,面沉如水的鬼厉身影现身出来,正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小灰一命同时,他也转而开始面对了鬼王不知为何开始催发就没有停下的伏龙鼎的诡异妖力
  呼啸之声,越来越是凄烈,血红掌印中霍然隐约闪烁出古鼎模样的怪异符文,直扑过来,鬼厉眉头紧皱,但面对这绝世妖法,却并无退缩之意,双臂挥起,在快如闪电飞来的血红掌印到来之前,在身前虚无之处,却是划下了一个太极图案
  青光乍起,如一道清泉灌入深旱之土,满屋血杀之气,竟是为之一震,太极图清气缭绕,正是正宗纯粹之青云门神通妙法&太极玄清道&
  血色红印,下一刻轰然而至,撞在了太极图之上
  意料之外的,竟没有想像之中震天价响的巨响与轰动,相反,如泥牛入泥潭,竟没有丝毫声息,只是那红色血印,凌空逼住,不能再前行一步,而鬼厉面上,瞬间变得通红,如欲滴出血来
  鬼厉双目锐芒闪现,向那红芒深处深深看了一眼,一声冷哼,脚下移动,向后退去他每退一步,那红色血印就逼前一分与此同时,鬼厉每退一步,双手手掌却是没有停顿片刻,手指屈升,法印变幻,双手之间太极图案清光濯濯,却没有丝毫变弱了
  在他退到第三步时,手中结做宝瓶法印,面上异样血红神色已经缓和,太极图边缘已经开始散发淡淡金辉;当退到第五步时刻,他手中化做拈花法印,太极图金光青气交相辉映;而到他退了第七步之时,鬼厉已经是背靠石壁,再无路可退,但此时此刻,鬼厉面上已经恢复原状,无异样血红
  双手一震,鬼厉已结做了佛门金刚法印
  刹那之间,金光大盛,庄严法相四射,如有神佛在周遭轻颂佛经,低沉悦耳,太极图急旋转,金芒璀璨,那红色血印渐渐被这太极图吞没进去,消失不见
  漫天金青之光耀眼,直冲而上,竟是将鬼王血芒压了过去而在红芒深处,一声怒吼,显然那人已然盛怒,红光一阵摇曳,几声哀鸣,地上的饕餮被红光吸起,偌大的身躯竟是被伏龙鼎吸了进去,转眼就消失不见
  而鬼王面容,渐渐在红芒之中透了出来,但见他白发飞舞,双目赤红,杀气腾腾,哪里还有平日沉稳模样,几如一杀人狂魔而反观鬼厉,无丝毫惧色,反而是大步侵身而上
  伏龙鼎旋转不停,鼎身内诡异铭文闪烁不休,红芒阵阵,鬼王右手擎起,偌大古鼎已是落在他右手之上,看去如天魔落世,极为可怖
  而鬼厉周身光辉着身,显然也已将自身的神通法力尽数聚起,便要在此一决死战
  两大高手彼此对峙,杀气腾腾,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似乎他们二人都早已忘了原因,只是在此刻,像是突然失去了各自心头压制多年的理智,全力扑杀,心魔乱舞
  鬼厉大步走上,离鬼王越来越近,而鬼王眼中煞气,越发浓烈,伏龙鼎在半空中缓缓倾转,对准了鬼厉身躯
  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谁也不会想到,当今魔教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却是在这么一个偏僻石室之中,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生死决战里
  &轰&&&一声大响,从石室里传了出来
  鬼王与鬼厉,两个男人,仿佛都看到了对方眼角微微抽搐,但就那么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竟都没有动
  石室的门,缓缓倒了下去,门外,慢慢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看去浑身微微颤抖的身影
  &住手&那声音纤细,带着愤怒、不解与几分惊惶,黑纱蒙面的幽姬,同时也是魔教之中的朱雀,站在了门口
  看不见她黑纱之下的容颜神色,但那股愤懑之意,喷薄而出
  &你们&&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你们都疯了吗?&石室之中,一片静默,两个男人彼此对峙着,也沉默着,没有说话,空气里,那股杀气,竟是仍然挥之不去
  &好,好,好&幽姬似咬着唇从齿间愤怒的说话,她抬手,向着某个方向一指:&你们杀,杀,都死了算了,死了都清净你们到底还记不记得,那里,那里&&&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那个寒冰石室里,是不是还有人躺在石台之上?你们都忘了吗?&&你们谁还记得&碧瑶&这两个字&红色的血芒,悄悄散去了;耀眼的青光金光,逐渐收敛不见
  石室里流淌着的那股杀气与血腥气味,不知何时,如潮水一般退去
  只有沉默,依旧这般驻留在这里,不肯离开
  两个男人,彼此注视着对方,那眼神深处,仿佛有说不出的光芒碰撞
  幽姬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看她去的方向,应该正是碧瑶所在的寒冰石室而仍然停留在石室之中的两个男人,似乎仍然在对峙中,悄悄窥探着某些秘密
  良久,鬼王忽地淡淡哼了一声,右手一摆,将伏龙鼎托在了手间,大步走出了这个房间当他走过鬼厉身旁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锐利的光芒似要夺目而出
  而鬼厉的目光,在那一刻,却没有注意鬼王,而是落到了伏龙鼎鼎身之上
  古拙样式的古鼎,有许多细微残损的地方了,但是深青带紫色的鼎身上,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许许多多扭曲的神秘铭文,而在鼎身的背面,在那些铭文的正中,是有那么一幅图案,映入了鬼厉的眼帘:
  火焰熊熊燃烧,火光中正在炙烤一只巨鼎,巨鼎四周,有或鸟或兽的四种奇兽仰天长啸,而巨鼎上空,黑云翻滚,赫然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魔王面孔,正狞笑着注视人间
  这图案在鬼厉眼前不过一闪而过,但不知怎么,却已深深印入鬼厉的脑海,挥之不去而在他印象之中,竟是对那个魔王面容,有那么几分熟悉,只是一时之间,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否曾经见过这个魔王的样子
  鬼王很快的走出了这个石室,消失在了门外,石室中恢复了平静猴子小灰从一旁跳了过来,跃上了鬼厉肩头,慢慢坐下,但面上丝毫没有快乐之意,不时转头向门口看去,口中低低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
  鬼厉默然,伸手轻轻摸摸小灰的脑袋,沉默片刻之后,他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转身走出了这个石室,信步走去
  长长的甬道仿佛通向四面八方,就像人生的路谁也不知道该向何去,或者说,就算你自己以为知道了,其实那条路,又会通向哪里,谁又能知道呢?
  半个时辰之后,鬼厉停下了脚步,怔怔不能言语,发现自己停住的地方,是寒冰石室的外面
  厚厚的石壁,横亘在面前,可是他突然有些害怕,就算是面对鬼王伏龙鼎妖法的时候也不曾畏惧的他,此刻却情不自禁的害怕了
  那扇石门,就这么静静的,竖立在他身前
  微微颤抖的手,伸了过去
  石门像过往无数次一样,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开启了
  在最初打开的那么一个缝隙里,隐约中,他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站立在寒冰石台之前,空气里,似乎还有清脆而熟悉的铃铛声音
  他仿佛痴了
  第二十二集 第四章 秘密
  袅袅升起如轻烟的白色寒气,在寒冰石室中悄无声息的飘荡着,这一天,寒冰石室里的寒气似乎比平时浓重了许多,甚至看过去,竟有了几分朦胧的感觉,不再有往日一眼见底的清晰
  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在慢慢的打开,只是那个映入眼帘的苗条身影,却不知怎么,有些显得模糊起来
  是幽姬?
  鬼厉心中这般想着,迈步缓缓走了进去寒冰石室之中,幽幽寒气飘散,丝丝缕缕,如梦幻一般,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那个女子的身影,静静背对着他,站在寒冰石台之前,而在她周身,寒气似乎特别的重,就连那片寒气凝结的白气,也如霜雪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空气中,那若隐若现,回荡着的清脆铃铛声音,仿佛近在耳旁
  不知怎么,鬼厉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许是对今日之事,他面对幽姬多少有几分难以面对,特别是在幽姬大声斥责并提起碧瑶之后回想起来,鬼厉心中虽然对鬼王今日一反常态有几分惊疑,但对自己不加思索即全力反击的行径,却也只能是默然无语
  或许,在两个男人的心中,竟然都早已深深埋藏着憎恨之意么?
  可是,这世上毕竟还有一个碧瑶,她正躺在这寒冰石室之中
  鬼厉向那个有些模糊,隐藏在寒气中的身影看了一眼,默默低头,半晌才道:&刚才我和鬼王宗主动手,是我不好,我也不知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你莫要生气,以后我不会了&那个身影的肩头,似乎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安静,只是周围的寒气,似乎流转的度变快了些,就连这石室之中,似也冷了几分只是这寒冰石室向来寒冷,鬼厉也没有在意
  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幽姬与碧瑶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的,在碧瑶母亲过世之后,鬼王着心于鬼王宗事务,幽姬多少便有了几分当碧瑶母亲的角色,这一点从碧瑶向来称呼幽姬为&幽姨&便可知道如今面对着她,特别还是在这寒冰石室之中,鬼厉竟有几分真实面对碧瑶的感觉,而他对碧瑶心中愧疚之深,今日与鬼王动手相搏,几至生死相判,是难以言表
  良久,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你心痛碧瑶,不愿看到我与她父亲再起争端,其实我本也并无此意,只是当时&&&他皱了皱眉,脑海中又掠过适才鬼王异常的神态表情,摇了摇头,道:&总之我答应你,将来我看在碧瑶面上,总是要让着他几分就是了&那个苗条的身影又似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但是看她背影,倒似乎是默默点了点头的模样,意为赞许
  鬼厉默然无语,沉默片刻,长出了一口气,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微转过身子,想要向那寒冰石台走去,好好去看看碧瑶
  只是他脚步才欲迈出,忽地,他全身在那么一个瞬间僵住了,如电光石火一般,他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如惊雷响于脑海,轰然而鸣
  幽姬平日里从未离身的蒙面黑纱,为什么从后面看去的这个背影,竟然看不到了?几乎就在同时,鬼厉纷乱的脑海中已随即想到,这背影的秀发发式,正是一个少女模样,与幽姬盘髻的妇人绝然不同
  他如电般转过身来,大声喝道:&你是何人?&寒冰石室中的寒气,瞬间似冰寒刺骨,笼罩在那个背影周围的轻烟,竟是在瞬间开始急旋转起来鬼厉双目圆睁,竟有外人侵入这寒冰石室,对他来说这是绝不能接受的
  正在鬼厉将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忽地身后一阵低沉轰鸣之声传来,鬼厉惊疑不定之下,转头看去,只见原本在他身后合上的石门,又缓缓打了开来,门口现出了一个身影
  苗条高挑,黑纱蒙面,气质幽幽,却不是幽姬又是何人?
  幽姬打开石门,却突然望见鬼厉面上神情古怪,双眼圆睁,面上肌肉扭曲,反倒是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但她毕竟不是常人,随即便冷静了下来,寒声道:&哼,你还有脸来这里见碧瑶么?&鬼厉深深盯了她一眼,突然面上神情一惊,似记起了什么极重要的事物,迅转身看去,只是这一看之下,他却是全身一震,如呆了一般,怔怔站在原地,作声不得
  偌大的寒冰石室,他正置身所在的这个地方,突然之间,完全恢复了曾经本来该有的模样,异样飘荡的白色烟雾不见了,若隐若现的铃铛声音消失了,至于那个神秘的背影,竟也在这瞬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和原来一样,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幻觉,飘过了,飘散了&&
  碧瑶静静地躺在寒冰石台之上,她的嘴角边依然有那熟悉的微笑容颜,双手交合之间,合欢铃上闪烁不停的光芒,轻轻流转着,仿佛正注视着鬼厉
  鬼厉站在原地,全身紧绷,仿佛全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
  慢慢走进寒冰石室的幽姬,很快发现了鬼厉有点不对劲,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做什么?&鬼厉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然抬头,怔怔打量着这间寒冰石室,除了那扇厚重石门之外,寒冰石室周围尽是坚硬的石壁,无丝毫缝隙,只是此刻看去,那些冰冷的石壁似乎都带有了几分残酷的嘲笑,冷冷注视着看去有些可笑的人
  飘忽的目光,慢慢收回,缓缓回到寒冰石室中,躺在石台之上的人儿身上鬼厉的眼中,不知怎么,有了几分模糊,万千思绪,如潮水般奔涌而来,那目光,最后悄悄落在了碧瑶的秀发之上
  &你怎么了?&幽姬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鬼厉合上了眼睛,许久之后缓缓睁开,低声道:&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石室里有些异样?&幽姬哼了一声,寒声道:&有什么异样?还不是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一张台子、一个人&鬼厉眼角的肌肉,似抽搐了一下
  幽姬慢慢在碧瑶身边坐了下来,目光中露出怜爱痛惜的神情,看了半晌,口中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其实也不好过,只是望你多想想,若是碧瑶知道了你竟然与她父亲动手斗法,那她会是怎样的心情?&鬼厉怔怔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忽地一甩头,长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就是,我明白该怎么做&说罢,他深深又看了一眼碧瑶,随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幽姬眉头微微皱起,直觉的感觉到鬼厉似乎哪里和平日不大一样了,可是随即她却又是长叹一声,异样的人,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如今便是她追随多年的鬼王宗主,不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么?
  她默默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寒冰石室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碧瑶手中的合欢铃上,流光异彩闪烁的光辉,如清透的眼眸,闪烁不停,注视着这个世间
  青云山,小竹峰
  清晨,有清风徐徐吹过,满山的青翠竹林一起摇动,沙沙竹涛之声,如天籁之音,让人心神宁静昨夜一场大雨,如将天地之间都洗过一般,清空气拂面而过,远山含黛,山水如画
  脚下的石径还是湿的,偶尔石头缝隙里,还有些昨夜积下的雨水,石径之上和两旁,掉落了许多飘落的竹叶,想来是被昨夜的风雨吹落的时辰尚早,也就还未有人来打扫
  白衣如雪,清秀出尘,陆雪琪孤身一人,走在这竹林小径之中晨风微光中,她的秀发柔顺披洒在肩头,看去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中却还有淡淡一丝粉红,如深山幽谷里,悄悄绽放的幽美花儿
  石径两侧,高高的修竹微微摇晃着,青绿的竹叶上,还有凝结而成的露珠,静静地滑过,悄悄地飞向大地
  她踏步而前,不曾回头,白衣飘飘,走入了青翠竹林深处
  石径幽深,曲曲折折,清晨的亮光从竹林茂密的缝隙间透了进来,竹影轻晃,照着她窈窕身姿
  前方一间朴素竹屋,渐渐现出身影,正是小竹峰一脉首座水月大师平日静坐修行之处
  陆雪琪走到小屋之前,在门口处站住了脚步,迟疑了片刻,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用竹子做的门扉
  &师父,弟子雪琪拜见&&进来&水月大师的声音从小屋中传了出来,无喜无悲,似乎带有丝毫感情,淡淡如水
  门&吱呀&一声,被陆雪琪轻轻推开了,陆雪琪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师父正盘腿坐在竹床之上,闭目入定,神态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变化的神情
  陆雪琪默默走到水月大师身前,跪了下去,低声道:&师父,徒儿来了&她顿了一顿,又接着道:&雪琪自知不肖,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害得师父您伤心,请您责罚我&水月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身前陆雪琪的身上,注视良久,随即叹息一声,道:&我若是责罚于你,你肯回心转意么?&陆雪琪默然低头,不敢看师父面容,也没有说一个字出来,只是看她神情,却哪里有丝毫后悔的样子了?
  水月大师摇了摇头,微带苦笑道:&你既然已是铁了心肠不肯回头,我责罚你又有何用,罢了,罢了你起来&陆雪琪贝齿微咬下唇,看去似乎有些激动,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站了起来
  水月大师轻轻拍了拍身旁竹榻,道:&你也坐&陆雪琪摇了摇头,道:&弟子不敢&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道:&这里就我们二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莫不是你心里终究是记恨我这个做师父的,与我生分了么?&陆雪琪猛然抬头,急忙摇头道:&师父,我&&&水月大师摆手微笑道:&好了,好了,你是我一手养大教出来的,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她伸手将陆雪琪的手拉住,轻轻将她拉过坐在自己身旁,仔仔细细看了看陆雪琪那张美丽清雅的面庞,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到底都是为你好的,你可要记住了&陆雪琪嘴角动了动,低声道:&弟子明白的,其实都是弟子的错&&&水月大师摇头道:&算了,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要再去争论谁对谁错了,问世间,情为何物?暮雪千山&&这千山万水,却当真能有谁可以相伴一生呢?&说到此处,仿佛水月大师自己也触及心思,一时怔怔出神起来
  陆雪琪不敢惊扰师父,只是感觉到握着自己手掌的师父,从她手心之中传来的温暖,却是久违的熟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月大师忽地一震,从出神状态中惊醒过来,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自嘲,随即对陆雪琪道:&唉,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昨晚让文敏叫你过来,所为之事,她都跟你说了么?&陆雪琪摇了摇头,道:&师姐没说,只是告诉我清晨过来找师父,说有什么事的话,师父您自己会跟我说的&水月大师默然点了点头,道:&也是,文敏那丫头虽然知道一些,但毕竟不多,还是我来跟你说&陆雪琪心中微微一震,看水月大师脸上有几分沉重,似乎有什么难事郁结心中,忍不住道:&师父,有什么难事么,如果需要弟子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弟子一定竭力去做&水月大师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眼下的确有一件大事,却是事关我青云门气数的大事,但偏偏又不能让太多外人,包括我们门中弟子知晓了,我想来想去,门下弟子中还是只有你,道行、处事能力最好,所以才叫你过来的&陆雪琪眉头一挑,微微惊讶道:&师父,难道本门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水月大师苦笑一声,道:&谁说不是呢?&陆雪琪道:&出了什么事,师父?&水月大师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是在斟酌着,随后缓缓道:&你掌门师伯,还有大竹峰的田不易田师伯,前些日子一起失踪了&陆雪琪全身一震,道:&他们是一起失踪的?&水月大师淡淡道:&当日曾经有长门弟子看到田不易来到通天峰,并径直去了后山祖师祠堂,这段日子以来,谁都知道掌门师兄几乎都是在祖师祠堂里,而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了&陆雪琪眉头紧皱,显然十分吃惊
  水月大师顿了一下,又道:&此事发生之后,因为干系太大,现在通天峰主事的萧逸才不敢遮盖,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将此事公告出去,只是暗中知会了我们几脉的主事人事后我也去过祖师祠堂查看,可是没想到那里居然已经&&&陆雪琪一怔,道:&祖师祠堂怎么了?&水月大师摇了摇头,道:&祠堂大殿几乎都被毁了,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激烈斗法的法力所毁坏&&什么?&陆雪琪失声轻呼
  水月大师冷笑了一声,道:&祖师祠堂乃是我青云门供奉历代祖师之所在,他们二人竟敢在这等庄严地界动手,真是无法无天了而且还有严重的事&陆雪琪吃惊之余,又是一惊,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比这等毁坏祖师祠堂严重的事了,忍不住追问道:&还有什么?&&昨日,萧逸才急急忙忙跑到我这里,&水月大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多了几分担心,缓缓道:&据他所言,自从道玄师兄失踪之后,他竭力追查不果,就想查看他师父遗留之物,看看有何发现,不料这一找,却发现了一件大事&陆雪琪盯着水月大师
  水月大师闭上眼睛,仿佛有几分疲倦,道:&萧逸才发现,本门的诛仙古剑,也失踪不见了&陆雪琪愕然无言
  水月大师睁开眼睛,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其中的干系与奥妙,虽说诛仙古剑已然损毁,但此事关系太大,而且外人多半不知此剑损毁之事,如果传了出去,只怕麻烦甚大;再说诛仙古剑之中,其实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系重大,历来只有我青云门掌教等极少数人知晓,若是万一泄露出来,后果便不堪设想了&陆雪琪惊道:&诛仙剑除了乃是本门神兵之外,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么?&水月大师默然,许久没有言语,陆雪琪也不敢说话,垂手站立一旁,半晌低声道:&弟子无礼,刚才失态了&水月大师默默摇了摇头,半晌乃道:&为师并非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此间干系甚大,来龙去脉又复杂之极&&&她说到此处,又停顿了一会,似在沉吟斟酌,片刻之后,道:&此事其实按道理,连我这小竹峰一脉首座,也是不能知晓的,是因百年前那场大乱,我们几个人才意外知道了一二内情&陆雪琪愕然道:&几个人,莫非这等天大秘密,除了师父您,还有其他人知道么?&水月大师淡淡道:&当年那场大乱之中,参与其事者事后算来,当有五人,除我之外,还有道玄师兄、田不易、苏茹师妹&&&陆雪琪正在聆听,忽听水月大师却停了下来,心中默算,忍不住道:&师父,这里才四人,还有一人是?&水月大师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淡淡惆怅,道:&是你一位师伯,名叫万剑一&
  第二十二集 第五章 弑师
  &百年之前,魔教猖獗,势力强盛,道消魔长,群魔狂妄之下,欲一举荡平正道,便入侵青云经过一番惨烈搏杀,最后前辈祖师等奋力相搏,在青云山山麓之下请动诛仙古剑,祭出&诛仙剑阵&,终于是反败为胜&水月大师口气平淡,陆雪琪却是脸上微微变色,只凭那一句&惨烈搏杀&,便可遥想当年那激烈残酷的战况了
  只是水月大师却似乎意不在此,很快接下去道:&此战过后,虽然重创魔教,但我青云一脉却也是元气大伤,多位道行高深的前辈祖师死的死,伤的伤,并无余力穷追不舍,只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位师兄站了出来,自告奋勇,豪情万丈,要除恶殆尽,追杀魔教余孽&陆雪琪心中一动,道:&这位师伯,可就是万剑一万师伯了?&水月大师缓缓闭上了眼睛,口中语气,也慢慢变得有些飘忽起来,&便是他了唉&&当年情景,至今我仿佛还历历在目:当日那场恶战之中,他已然是立下大功,杀敌无数,一身白衣都染的红了他站在诸位师长面前,神态激扬,不过就那么几句话,就几句而已&&就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师弟师妹们热血澎湃事后除了道玄师兄身为长门弟子,留守青云外,我、苏茹师妹、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天云、苍松等这些日后各脉的首座,尽数都跟随着他,从此是纵横天下,远赴蛮荒,一路之上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却从来也不曾畏惧退缩了&水月大师的眼睛仍是闭着的,面上神情看去那么专注,仿佛在她眼前,重又呈现出当年那段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甚至于她的脸颊两侧,有微微泛起的红色
  小屋之中,一时没有人说话,可是那气氛,却似乎骚动不安,像是平静之下暗暗汹涌的激流,无声地掠过
  良久,水月大师忽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声音转为悲凉,道:&罢了,这些旧事都过去了当年我们一行人历经劫难,重创了魔教余孽,这才回到青云可是就在此时,我们却无意中被卷到了本门的一个秘密之中&&回到青云之后,苏茹师妹与田不易日久生情,我却委实不喜欢此人,一日深夜,他们二人又偷偷瞒着你师祖真雩大师跑了出去,被我发现之后,担心师妹吃亏,又不愿告发他们,否则你师祖生气起来,苏茹师妹便要吃苦头了,这便一路跟了过去&陆雪琪听到这里,心中惊诧之余,不免也有些好笑,只是面上无论如何也不敢表露出来
  好在水月大师似乎也知道,在此也不过多停顿,径直便说了下去:&谁知他们两人年轻胆大,为了避人耳目,竟然相约溜到了通天峰的后山,跑到了人迹罕至的祖师祠堂附近幽会去了&陆雪琪又是为之愕然,半晌之后才默然低头,眼前飘过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的模样,暗道世间万象,果然人亦是不可貌相
  水月大师脸色不豫,哼了一声,道:&我看着他们那番模样,心中着实气不过,便现身出来,喝止他们苏师妹与田不易自然吓了一跳,待看清了只有我一人之后,苏师妹便嬉皮笑脸过来拉我,田不易那厮却居然还不给我好脸色看,我恼怒之下,正要发作&&&陆雪琪心中暗暗道:田不易师叔此刻若是还有好脸色,还是一副笑脸,那才怪了只是听水月大师忽然停顿下来,忍不住追问道:&后来怎样?&水月大师默然片刻,道:&便在此时,忽地从原本凄清黑暗的祖师祠堂里,传出来一声怪啸,这声音如野兽嘶吼,满含痛楚,几乎不似人所发出的声音我们三人大骇之下,下意识躲到一旁树林茂密之阴影处片刻之后,我们就看到了那一个&&秘密&陆雪琪紧紧望着水月大师,却只见她脸上隐隐有痛楚之色,想来这秘密在她心中,当真是折磨了多年,甚至直到如今,似乎棱角也不曾磨去多少的样子
  水月大师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空洞,只是那字字句句,却仿佛落地惊雷,慢慢揭开了曾经尘封的往事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从祖师祠堂里冲了出去,全身衣裳破烂不堪,头发披散,遮住颜面,看不清楚面目,而且状若疯癫,同时口中不停地时而大吼,时而痛苦呻吟,却又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们三人又惊又怕,祖师祠堂这等重地,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疯子样的人物?不过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胡闹我们三人刚想出去制止这个疯子的时候,忽然,祖师祠堂里又掠出了两道人影,落在了那个疯子一般的人物面前,齐刷刷的却是跪了下去那一夜月色皎洁,我们三人看的清清楚楚,这两个人,赫然就是我们这些年轻一辈平日里敬重无比的两位师兄,道玄师兄和万剑一师兄&陆雪琪失声道:&什么?&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也吃惊了?当年我们三人,那份惊骇只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都吓的呆了接下去是令人匪夷所思,道玄师兄与万师兄看去俱是满面悲痛,竟是分别跪在地上,一人一边,每人抱住了那疯子的一条腿,紧紧不放,声音恳切哀求,口中叫唤的,却是师父二字&&&陆雪琪这个时候,已经是吃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水月大师看去,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往事之中,声音低沉,道:&被他们这一叫,我们震骇之余,这才发现了那个疯子身材相貌,竟然就是当时青云门掌教真人,这两位师兄的授业恩师,不久之前才在正魔大战中大发神威的天成子师伯&&我们只看到这位掌门师伯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尊严神态,口中胡言乱语,似乎在诅咒什么,但又听不仔细,而两位师兄看去悲痛之极,泪流满面,紧紧抱住掌门师伯的腿哀声恳求,说的都是&师父醒醒,师父醒来&这些话,可是掌门师伯不知为何,以他那样的修行道行,却是迷乱了心志,对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的恳求充耳不闻,到了最后,却反而回过头来,双目中凶光闪现,盯着这两个人,大吼一声,竟然是下了死手,双掌打了下去&陆雪琪听到此处,犹如身临其境,忍不住身子一抖
  水月大师道:&当时我们三人在一旁偷窥,早已是乱了方寸,此刻眼见掌门师伯突然翻脸,对两位师兄下了毒手,是不知所措谁知眼看他们二人就要丧命在天成子师伯掌下的时候,忽然道玄师兄抱着掌门师伯的腿一转,整个人迅无比的转到天成子师伯的背后,如闪电一般,已然扣住天成子师伯的双臂,同时全身清光大盛,将天成子师伯牢牢制住&&万师兄似乎没料到道玄师兄会如此,怔了一下,不料天成子师伯虽然疯乱之下,但道行仍在,双手被道玄师兄扣住了,却是飞起一脚,登时将万师兄踢飞了出去,万师兄直飞出了两丈许,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这时场面激烈变幻,我们三人都像是傻了一样,只是呆呆看着,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变了只听道玄师兄大声喊道:&万师弟,你还不动手?&万师兄听了这话,明显全身都发抖起来,但仍然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师父和道玄师兄&&天成子师伯道行高深,奋力反挫,道玄师兄虽然双手仍然扣住师父身躯,但只不过片刻之间,他脸色潮红,也已经是连喷了几口鲜血出来,同时身上青光迅之极的黯淡了下去,显然当年他的道行,还是与天成子师伯有一段差距便在此刻,眼看道玄师兄就要坚持不住,忽地一道白影瞬间飘过,正是万师兄&&我们三人呆呆的,眼睁睁地看着,万师兄就这样发出一声狂吼,从远处猛扑过来,一声锐啸之后,他手中已然多了他的斩龙剑,生生刺入了天成子师伯的胸膛&小屋之中,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就像当年那个凄清夜晚,惨变之后的静默,杀意汹涌之后,残留的痛楚,归于无声
  陆雪琪脸色苍白,许久之后,低声道:&门中记载,天成子师伯祖于百年前在&&在祖师祠堂历代祖师灵位之前坐化,临终传位于道玄师伯&水月大师惨笑一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看到这一场门中惨变,而弑师的两个人,赫然就是我们平日最为敬重的两位师兄,我、苏师妹和田不易三人,都完全失去了主意,不知所措,甚至于苏师妹激动之下,还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但他们二人也许是刚刚弑师,心情也是太过激动,竟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也就是他们二人,在对望良久之后,又慢慢跪在了天成子师伯的尸身之前,有了一番对话&&从他们对话之中,我们三人这才知道,这一场惨变根源,究竟是为何而来原来在本门里,从青叶祖师传下的无上神兵诛仙古剑,竟然有一个天大秘密,那便是这把神剑虽然诛尽妖邪,但也许是因为杀戮太多太盛,年深月久之下,此剑竟然本身有了一股诡异魔性,持剑之人一旦激发出此剑全部灵力威势,便会遭到此剑魔灵反噬,逐渐控制心志,变得残忍好杀,纵然是道行再高之人,竟也不能抵挡&&从青叶祖师当年临终留下训示开始,青云门历代掌教祖师,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也都是尽量不去使用这柄神剑,而天成子师伯因为当年正魔大战形势紧迫,不得已只得用此剑发动诛仙剑阵,之后虽然他立刻密封此剑,持心修道,但竟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在天成子师伯还清醒的时候,他便偷偷将这个秘密私下告诉了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道玄师兄和万剑一师兄一来是他向来最是信重这两个人,二来若是只告诉一人,只怕万一有变,天成子师伯只怕自己道行太高,其中一人难以制住自己结果到了最后,终究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结果&&&陆雪琪听到此处,忽地心中一震,猛然抬头,疾声道:&师父,那如今&&如今的道玄掌门师伯他&&他莫非也&&&水月大师长叹一声,默默点了点头,陆雪琪愕然无语
  水月大师沉默许久,幽幽道:&十年之内,道玄师兄两次动用诛仙古剑,尤其是此番兽妖浩劫,他是将青云山七脉山峰的天机锁都尽数打开,将诛仙剑阵的威力逼到极致如此魔灵反噬之力,可想而知其实我早已想到如此,只是十年之前,道玄师兄已然动用过一次诛仙古剑,但竟然可以不受魔灵反噬之力困扰,我便心存侥幸,以为他道行深厚,此番还能渡过灾劫,可惜他&&天意啊,天意&陆雪琪默然片刻,道:&师父,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您为何要对弟子说,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吩咐弟子么?&水月大师面容一肃,看着陆雪琪,道:&正是&陆雪琪微微低下了头,道:&师恩深重,弟子九死难报,有什么事,就请师父吩咐&水月大师深深看了陆雪琪一眼,道:&本来这个秘密,只有青云门掌教知道,但我这几日留心观察长门萧逸才,却分明不知,而如此一来,这世上还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里面,田不易已经随着道玄师兄神秘失踪,苏师妹与田不易向来夫妻情深,此刻只怕已是方寸大乱,所以有什么事,也只有我来作主了&陆雪琪抬头看了水月大师一眼,迟疑了一下,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水月大师道:&道玄师兄与田不易虽然失踪,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何处,是否离开了青云山,所以我必须留在山上,万一他们二人在山上出现,我也好临机决断但是同时也一定要派人下山搜索,我门下弟子,心志坚定、道行资质高深者,绝无一人可与你相提并论,这个重担,也只有交给你了&陆雪琪脸色凝重,慢慢在水月大师面前跪了下来,只是她终究乃是冰雪聪明的人物,这中间干系,哪里会想不明白
  片刻之后,她低声道:&师父之命,弟子谨遵只是&&只是弟子不知,若要弟子下山搜索两位师长行踪,师父吩咐一声就是了,为何还要告诉弟子这个秘密?&话说到后来,陆雪琪声音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水月大师脸色铁青,眼角肌肉似乎也在微微抽搐,沉默良久之后,她缓缓地道:&田不易主动去见道玄师兄,显然是知晓了这个秘密,并看出了道玄师兄已为魔灵反噬,他们二人之间,定然有一番激斗你下山之后,着力寻找他们二人行踪,若是万一能够找到,同时发现他们二人当真斗法的话&&&水月大师的手掌,慢慢握紧,紧握成一个拳头,&你便找寻机会,将那个被魔灵控制的人,一剑杀了&陆雪琪面色苍白如纸,却终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的低下头去
  许久许久,这个小屋之中一片死寂里,才听到她细微到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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