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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生殿》直接走进《红楼梦》(聂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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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生殿》直接走进《红楼梦》
&&&&&&&&&&&&&&&&&&&&&&&& &&兼论同一作家作品的文化基因
转载自《聂桥新浪博客》
( 08:08:02)
通过《长生殿》和《红楼梦》的文学比较，笔者已经发掘出大量的相同用词，足证两书为同一作者，因为用词习惯就像一个作家的DNA一样，贴的是个性的标签。诚如土默热老师所说，&《红楼梦》的文化基因尽在《长生殿》中，大有文章可作&，①但是，对土默热红学的无端指责也从未间断过，先是极力否定《长生殿》元素在《红楼梦》的存在，后来看到我们所挖掘出来的相同文化基因实在是太多了。就又发明了所谓&公共资源&说，其中最霸道的是你洪昇在《长生殿》用过的东西就不能自己再用了，只能是别人去用。这些奇谈怪论的产生，归根到底是不尊重文学创作的基本规律所致，文学创作并不像我们语文教学里说的那样，学了巴金、老舍的就会写小说了，学了李白、杜甫的就能够作诗了，我们的一些文章往往是摘引了一些名言一组合，就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理，其实这种文章就和文化大革命中讲用稿一样荒唐。文学创作需要的真实功底，是要作家对文学元素的融会贯通，而不是捧着别人的书现买现卖。运动员参加比赛需要积累经验，否则就完全会上演温网上利斯基的一幕②；文学创作也是如此，一个作家要想到达最高境界，就需要在反复的写作中形成自己的风格，如李白的飘逸和杜甫的厚重，这都是别人学不来的，唐明皇不会请杜甫来写《清平乐》，李白也同样写不出&茅屋为我歌&，而洪昇把在他《长生殿》中用过的词汇和典故再次用在《红楼梦》中，完全是自然的流露，今天笔者选择的【驿备】一出，在全剧中份量并不重，主要角色均未出场，最高级别的人物就是那个看袜老妇。就是这样一出不起眼的折子戏，1400多字里竟然会出现大量的《红楼梦》中的高频率用词，让我有置身于《红楼梦》之中的感觉。
一、&月钱&和&分例&让人忆起红楼生活琐事
&【驿备】一出说的是马嵬坡驿站总管为重建杨玉环坟茔而招募女工之事。为杨贵妃改葬，是一项比较重大的工程，免不了要支付薪水，围绕着这笔费用，作者忙里偷闲作起了文章：&自家马嵬驿丞，从小衙门办役。考了杂职行头，挖选马嵬大驿。虽然陆路冲繁，却喜津贴饶溢。送分例，落下些折头；造销算，开除些马匹。日支正项俸薪，还要月扣衙门工食。怕的是公吏承差，吓的是徒犯驿卒。求买免，设定常规；比月钱，百般威逼。&
&&分例&指按定例发放的钱物。&月钱&指每月支给的钱款。&分例&和&月钱&，并非古代尤其在明清用于表达薪水的主打用词，在古书和古戏里，我们更多看到的是&俸禄&、&薪俸&、&月供&或&月俸&，在《水浒传》传里倒是出现过一次&分例&，不过说的是&分例酒&，与薪水并不沾边。&分例&和&月钱&的使用频率本身就不高，两词的百度百科例句均是取自《红楼梦》，像《长生殿》这样在一出戏中同时出现两词，恐怕还得是在《红楼梦》找：
第三十六回，凤姐细说仆人薪金：&袭人原是老太太的人，不过给了宝兄弟使，他这一两银子还在老太太的丫头分例上领。如今说因为袭人是宝玉的人裁了这一两银子断然使不得，若说再添一个人给老太太这个还可以裁他的，若不裁他的须得环兄弟屋里也添上一个才公道均匀了。就是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一吊，佳蕙等八个小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五百 。&
从上面这段话里我们可以看出，在《红楼梦》中，&分例&和&月钱&并无区别，书中一直是在混用。这一点和《长生殿》是一致的。
&二、《长生殿》像是从《红楼梦》里招募女工
&【驿备】里的另一处让人似曾相识的地方是这些女工的名字：&周二妈。（净应）（副净）吴姥姥。（贴应）（副净）郑胖姑。（杂应）（副净）尤大姐。&...&老身王嬷嬷&...&你这老婆子，那里来的？&
&姥姥&，&大姐&，&嬷嬷&和&老婆子&都是《红楼梦》中的对中老年仆人的习惯叫法，除了这个郑姓外，在《红楼梦》里都不陌生，还有尤大姐，尤二姐的姐姐嘛，周二姐的姐姐周姐姐，就是《红楼梦》里的周瑞家的。看看，这不是把《红楼梦》中的女人招来了吗？顺便说一下，网上曾经有&嬷嬷&为某地的特殊称谓的说法，以此来证明自己本地的红楼作者，这都是瞎扯些什么，你说吧，《长生殿》属于哪个地域，《长生殿》作者洪昇又是哪的人？
三、偏爱点名为哪般
大家对《红楼梦》中&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一出戏并不陌生，想来对凤姐通过点名处理迟到员工的事情也一定记忆犹新。来旺媳妇献茶漱口毕，凤姐方起身，别过族中诸人，自入抱厦内来。按名查点，各项人数都已到齐，只有迎送亲客上的一人未到。即命传到，那人已张惶愧惧。那人最后被打了二十大板，凤姐此举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对治理宁国府管理乱象大有帮助。
无独有偶，《长生殿》的【驿备】一出戏，对被新招募的女工也是高调点名，发现问题，及时处理：&（末）起来点名。（副净点介）...（副净作细看介）咦，怎么这个女工掩着了嘴答应，一定有些蹊跷。驿子与我看来。（末应扯丑手开看介）老爹，是个胡子。&
当然了，有人会说，点名这事再普遍不过了，你看我们现在新生入学，新兵入伍不都得点名吗？问题是我们得看看古典文学作品里点名的描写是否是常态，是不是作家们都喜欢拿点名说事。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中的另外三部，《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都是涉及军队的小说，大家可否有关于点名的记忆？诸葛亮初出陇中为什么不通过点名方式认识一下他的下属，宋江出征前先点点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孙悟空当上了新官弼马温为什么不通过点摆摆威风呢？在《红楼梦》和《长生殿》两书中，都是以点名的方式来引出矛盾冲突，从而带出精彩剧情，这在创作特点上是非常一致的。《红楼梦》中凤姐如何通过点名，重罚迟到女仆，以杀一儆百的故事大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长生殿》通过点名而发现&胡子&，引起了一段让人忍俊不禁的验明正身好戏，虽然有&少儿不宜&之嫌，但却不失精彩。
前面所列举的几点，均是《长生殿》作者和《红楼梦》共同作者的写作习惯使然，断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能够学得来的，我不知道，类似的文学基因相同的例子需要多少才能说明问题呢？
本文的小发现，对于笔者的《长生殿》与《红楼梦》的文学比较研究有着特殊的意义，首先，这是我继《闻乐》、《哭像》、《改葬》和《雨梦》后，再次发掘出《长生殿》的整出戏与《红楼梦》高度相关；第二，以前的几十篇《长生殿》与《红楼梦》的比较文章里，多是以两书中的主要人物杨玉环，唐明皇和宝玉，黛玉等人为主，并集中体现在第五回和《红楼梦诗词》中，而本文所涉及的内容，两书的主要人物均未涉及，&月钱&、&分例&、&嬷嬷&、&姥姥&、&老婆子&及&点名&等项均是家庭内部琐事。这种契合更具有天然无雕琢的特点，这就是相同文学基因的铁证，别的其它什么解释根本就行不通。
① 见姬健康新浪博文《绝代姿容唯贵妃》一文评论。
② 在刚刚落幕的2013年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中女单决赛中，24岁的德国小将利斯基，挟接连淘汰一、四号种子的余勇，在一片看好声中首次来到决赛赛场，最终因经验上的欠缺，在比赛中严重失常，无缘自己的首个大满贯冠军。
附录：《长生殿》第四十二出《驿备》
【越调过曲&梨花儿】（副净扮驿丞上）我做驿丞没傝■，缺供应付常吃打。今朝驾到不是耍，嗏，若有差迟便拿去杀。
自家马嵬驿丞，从小衙门办役。考了杂职行头，挖选马嵬大驿。虽然陆路冲繁，却喜津贴饶溢。送分例，落下些折头；造销算，开除些马匹。日支正项俸薪，还要月扣衙门工食。怕的是公吏承差，吓的是徒犯驿卒。求买免，设定常规；比月钱，百般威逼。及至摆站缺人，常把屁都急出。今更有大事临头，太上皇来此驻跸。连忙唤各色匠人，将驿舍周围收拾，又因改葬贵妃娘娘，重把坟茔建立。恐土工窥见玉体，要另选女工四百。报道高公公已到，催办工程紧急。若还误了些儿，（弹纱帽介）怕此头要短一尺。（末扮驿卒上）（见介）老爹，我已将各匠催齐，你放心，不须忧戚。（副净）还有女工呢？（末）现有四百女工，都在驿门齐集。（副净）快唤进来。（末唤介）女工每走动。（贴、净、杂扮村妇，丑短须女扮，各携锹锄上）&本是村庄妇，来充埋筑人。&（见介）女工每叩头。（末）起来点名。（副净点介）周二妈。（净应）（副净）吴姥姥。（贴应）（副净）郑胖姑。（杂应）（副净）尤大姐。（丑掩口作娇声应介）（副净作细看介）咦，怎么这个女工掩着了嘴答应，一定有些蹊跷。驿子与我看来。（末应扯丑手开看介）老爹，是个胡子。（副净）是男，是女？（丑）是女。（副净）女人的胡子，那里有生在嘴上的，我不信。驿子，再把他裤裆里搜一搜。（末应作搜丑，诨介）老爹，这胡子是假充女工的。（副净）哎呀，了不得，这是上用钦工，非同小可。亏得我老爹精细，若待皇帝看见，险些把我这颗头，断送在你胡子嘴上了。好打，好打。（丑）只因老爹这里催得紧，本村凑得三百九十九名，单单少了一名，故此权来充数，明日另换便了。（副净）也罢，快打出去。（末应，打丑下）（副净看众笑介）如今我老爹疑心起来，只怕连你每也不是女人哩。（众笑介）我每都是女人。（副净）口说无凭，我老爹只要用手来大家摸一摸，才信哩。（作捞摸众作躲避走笑介）（净）笑你老爹好长手，（杂）刚刚摸着一个鬃剔帚。（副净）弄了一手白鯗香，（贴）拿去房中好下酒。（诨介）（老旦一面上）欲将锦袜献天子，权把铧锹充女工。老身王嬷嬷，自从拾得杨娘娘锦袜，过客争求一看，赚了许多钱钞。目今闻说老万岁爷回来，一则收藏禁物，恐有祸端，二则将此锦袜献上，或有重赏，也未可知。恰好驿中命报女工，要去撺上一名。葬完就好进献，来此已是驿前了。（末上见介）你这老婆子，那里来的？（老旦）来投充女工的。（末）住着。（进介）老爹，有一个投充女工的老婆子在外。（副净）唤进来。（末出，唤老旦进见介）（副净）你是投充女工的么？（老旦）正是。（副净）我看你年纪老了些，怕做不得工。只是现少一名，急切里没有人，就把你顶上罢。你叫甚名字？（老旦）叫做王嬷嬷。（副净）好，好！恰好周、吴、郑、王四人。你四人就做个工头，每一人管领女工九十九人。住在驿中操演，伺候驾到便了（众）晓得。（做各见诨介）（副净）你每各拿了锹锄，待我老爹亲自教演一番。（众应各拿锹锄，副净作教演势，众学介）（副净）
　　【亭前柳】锹镢手中拿，挖掘要如法。莫教侵玉体，仔细拨黄沙。（合）大家、演习须熟滑，此奉钦遵，切休得有争差。
　　（众）老爹，我每啊，
　　【前腔】田舍业桑麻，惯见弄泥沙。小心齐用力，怎敢告消乏。（合）大家、演习须熟滑，此奉钦遵，切休得有争差。
　　（副净）且到里边连夜操演去。（众应介）
　　玉颜虚掩马嵬尘，高骈云雨虽亡日月新。郑畋
　　晓向平原陈祭礼，方干共瞻銮驾重来巡。僧广宣
土默热红学 09:59:36
小中见大好文章，不论是文字基因还是文学建构，同一作家写作中的惯性思维是无法避免的。不是同一作家很难出现此类现象。
博主回复： 11:45:10
这样的小题目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但已经到了俯拾皆是的程度，学界就无法回避了。
罗洋诗子 10:43:11
李白的飘逸
博主回复： 11:42:18
风格使然。
jijk 12:24:12
通读《长生殿》，其中的对白、用语，无不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红楼梦》的对白、故事情节转换也有明显的戏曲写作手法，&曹雪芹&没有留下任何写作戏曲的记录，却能写出水平如此之高的《红楼梦》，其中还有完整的折子戏《红楼梦曲》，当然只有天才可以解释了。无耻的天才说。
博主回复： 14:54:06
现在网上说风凉话的多，说呓语的。为了无耻的私利在那里胡说八道，就是不想真心做学问。《红楼梦》的戏剧创作手法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每个人的出场都会有一个类似戏剧的亮相，大部分的故事情节是靠对白来完成的。这就是戏剧的特点。
求知不倦 21:02:02
百密一疏，我还是漏掉了一条，在这里补上。【驿备】&【前腔】田舍业桑麻，惯见弄泥沙。小心齐用力，怎敢告消乏。&《红楼梦》第十二回，&他二十来岁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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