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一般在什么屋子里康撒米达

【恐怖鬼故事】【为什么医院不设置36号病床】【梦中的电话不要打】5点,是故宫关门清客的时间。据说,那个钟点是故宫阴气最重的时刻。所以到了5点故宫就清场~ - 虞娅囡的日志,人人网,虞娅囡的公共主页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有点饱”,“半饱”,“七分饱”,我只知道“老子还没撑死,继续吃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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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鬼故事】【为什么医院不设置36号病床】【梦中的电话不要打】5点,是故宫关门清客的时间。据说,那个钟点是故宫阴气最重的时刻。所以到了5点故宫就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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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由故宫盗窃案引起的传闻&&故宫西六宫 有一条阴阳道
西 六宫是清代后宫妃嫔的住处,包括储秀宫、翊坤宫、永寿宫、咸福宫、长春宫和太极殿。慈禧大半生居住在西六宫。那里曾经发生过多少诡异的故事,有着多少屈死 的冤魂,都已无从考证。大家都知道故宫对外开放的其实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对外开放的。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夜晚的故宫,有人看到过奇怪的小 兽,据说是镇兽,有人看到过宫女太监&&反正传言很多,而且5点,是故宫关门清客的时间。据说,那个钟点是故宫阴气最重的时刻。所以到了5点故宫就清场, 据说现在清场都用狼狗,近年来很多喜爱探鬼楼的小团体,都没有成功进入夜晚故宫的。故宫总面积达72万多平方米,目前的非开放区将近四十万平方米。&  
传 闻是:子夜时分冤死宫中的孤魂便出来游荡,西六宫的小夹道,有专门掐脖子的女鬼。据说刚解放时,在故宫过夜的人经常会神秘消失。不过,倒是听说过,有人在 夏天下大雨打雷的天气时,看到墙上有影子,是一个女人弯腰去拿什么东西。还有,在夜里两三点时,会常有人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东筒子夹道是故宫各种传 说中最负盛名的阴阳道。有关阴阳道的传说有各种版本,所谓阴阳道是指明月高挂的夜里,在长长的夹道地面上呈现一阴一阳两个界面,传说鬼虽是在夜里出来,但 会躲着人走。人走阳道鬼就走阴道,人走阴道鬼就走阳道。但是人如果一脚踩阳道一脚踩阴道,或是踩着中线走路,那鬼就没有地方走啦,一百步就会把人撞个跟 斗。&  
据说八十年代初的一天,有个住在宫里十三排宿舍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小伙,他跟人聊起阴阳道时,十二万分不 相信,这人个头虽不高,但长得粗壮结实,皮肤黝黑,据说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外加一小盆米饭!为了证实他不信邪,他拍胸脯说当晚要走阴阳道,任谁劝也不 听。第二天一早,大家问他昨晚阴阳道走得如何?本来是开玩笑,谁想小伙子竟然说:&哥几个千万别提这事了,甭说走,我以后连提也不敢提了!&说话时脸色煞 白,浑身哆嗦。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就赶忙问他怎么回事?原来他昨天傍晚做饭在院里淘米时,忽听耳边有人说:&听说你要走阴阳道啊?&他回头一看,没人 啊!以为是听岔了,就又接着低头淘米时,可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是你要走阴阳道吗?&这回,吓得他妈呀一声,扔了淘米盆就跑到了屋里,他老妈连跑带颠地 去旁院喊来的邻居,大家没亲眼见过,谁也说不好是真是假,只好一起帮忙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散了。大伙听完这人的话,还以为他是害怕,不敢去走编出来了,所 以还特意去找当时住在他们十三排的人去问,结果知道的人纷纷都予以证实,还说这小伙当时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从此以后,这个小伙的身体越来越糟,饭 量也大减,百病缠身。&  
在午门里边马道的两侧以前是厕所,每边都各分男女间,以供开放期间观众使用,到了闭馆封门 时,这两个厕所也就会关闭。一天夜里,警备队像往常一样巡逻,两人一组。从西边十八槐、断魂桥往南夜巡的两个人是甲和乙。这两人打着手电筒慢悠悠的巡逻, 像往常一样,边走边唠,突然,眼尖的小Z在手电的光晕下恍惚间看见前方往午门的拐角处晃动着一个人影!两人猛然紧张起来,赶紧向那人追去,走近看去,两人 都看出来,这人是同事丙,甲对乙说,丙不是在午门东值夜吗?怎么跑这来啦?&甲&嘘&了一声,示意悄悄跟着丙。只见丙先生慢慢的走着,好像并没有发现后面 近在咫尺的两个人,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厕所。甲先生和乙先生一看,好奇怪啊,这厕所本应该上锁的啊?怎么开着门呢?到了门口再一看,更奇怪了?这丙先生怎 么进的是女厕所呢?俩人不由得起了童心,准备进去抓他个现形,然后再要挟他请客。二人悄悄跟了进去,一间一间地找了一圈,居然都没看见丙先生,俩人就在厕 所喊:&出来吧,别藏了,我们看见你啦!&,还是没有动静,二人奇了怪,看错了?不可能俩人都看错呀?于是他们俩又出来到旁边的男厕所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人。俩人满腹狐疑地继续沿着线路往午门东巡夜。转过午门东边的弯道,远远地看见丙先生在小红房子里正喝茶呢,俩人赶紧走了过去,想好好问问他干吗要溜进女 厕,丙先生听两人一说这事,矢口否认,并赶紧叫来队长,警备队队长派人再去检查,并跟甲乙俩人说:&你们俩来时我刚刚从这里走,丙确实哪也没去!&四个人 立时安静下来,这时电话响了,再去检查的人报告说:两个厕所都锁的好好的,没有事呀?几人正愣神间,只听砰砰砰的敲窗声又响了起来,大家往外一看,两个虚 幻的人影越走越远,咦?那不是甲先生和乙先生吗?
&故宫里有个北五所的地方,北五所的北边是一溜排房,现在都是卖旅游纪 念品的。以前这里曾经是办公室,后来办公室要搬走,搬家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办公室突然现身了一个大刺猬,当时有三个男士挺身而出,奋勇争先地去抓捕刺猬, 有说快拿盆扣,有说打的,刺猬被惊扰后上窜下跳,一路狂奔,夺门而出。可是当它跑远后,却突然站住了,只见它回过头来默默地注视了一下对他动手的三个人。 紧接着的第二天,这三个人身上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三个人中A先生和B先生一向不和,第二天早上,A先生打开抽屉想吃放在里面的饼干,可是发现饼干没 了,抽屉里却有一片湿迹,还臊乎乎的。等那B先生来了,打开自己的抽屉一看,惊讶地发现里面有一包饼干!于是这一对冤家就又打了起来!那个C先生中午去澡 堂洗澡,正洗的时候,突然水变得滚烫,幸亏他反应快,一下就蹦了出来,不过后背也烫出了一溜红泡。奇怪的是,他伸手一试,咦?水不热啊?而且当时洗澡是一 排的水龙头,旁人都没事,怎么就他的突然会变热呢?于是大家总结:此乃刺猬大仙呀!惊扰了他老人家已是罪过,就遭了报应喽!&  听里面的保安说的亲身经 历:两个保安晚上一起职夜班,一个去上厕所。厕所距离他们睡觉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那个人刚进去关上门,就听见有人敲门,他问:&谁呀!?&然后听见一个低 沉的声音回答:&开门。&他打开门之后没看见人,就想继续上厕所,没想到又有敲门声,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说:&开门。&他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赶快跑回睡觉 的地方,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另外的那个人在戏弄他。回去发现那个人还在睡着,睡觉的姿势都没有变,果然第二天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往后夜里再也不敢一个人 出去了!&  
在1983年的一个深夜,有一个人从故宫珍宝馆附近的夹墙走过,突然发现远处有一对打着宫灯的人,他想这 个年代都用手电筒阿,谁还用宫灯呢,难道是?可又一想党教导我们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肯定是眼花了,或者什么自然现象,于是就想上前看看,可怎么追也追不 上那队打着宫灯的人,不过远远的看去,的确是穿着清朝的旗袍的宫女,打着眀纱的宫灯整齐的走着。这下可把他吓坏了,瘫坐在地上,也不敢追了,直到灯光看不 见了,才从另一条道一步一步地挪回家了。&  
还记得故宫曾经发生过一起盗宝案,嫌疑人在闭馆之前藏到了珍宝馆对面洗手 间之间的夹缝里,到了工作人员下班以后就出来,先进了珍宝馆然后是钟宝馆,偷了不少东西,可没走多远就被巡查人员发现了,发现的过程也挺离奇的,本来那个 巡查人员没想抬头看,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有人在拿我的东西,他就在墙上,这个感觉一直在心头环绕,于是他就用手电往墙上照,真的发现了那个嫌疑 人。他也吓坏了,半夜故宫的一个墙头上出现一个人影,于是他就大叫了出来,大家都用手电照了过去,就看见那个身影跳下了墙,于是就报了警,后来听说武警和 警察就封锁了故宫,城墙周围布满了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还有抓捕的,后来那个嫌疑人就从城墙上的一个地方跳了下来,居然没有摔死,被松树卸掉了不少 的引力,摔伤了腿,被抓获了。  
那是一个夏天,有几个消防队的在储秀宫做完消防演练就睡在了储秀宫,夏天热也不用被子 就铺个席子在殿里边睡了,深夜凌晨2点多一个队员被凌晨的凉风吹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哇~~我怎么睡在了殿门外的走廊里了,明明是睡在里边的,可 把他吓坏了,但是毕竟是当兵的,战战兢兢的把席子一抱又回到殿里睡了,早上醒来发现又被抬到了廊子下边,他就对其他的队员说:不要闹了,你们折腾我不够 么?训练都累散架了,还有心思折腾我。其他队员说,不是我们抬你出去的,早上醒来就看见你睡在了外边。是不是你梦游阿,可是在队里睡觉你没这个毛病啊,奇 怪。他们决定搞清楚这件事,每次在储秀宫巡逻完以后就都歇在那里,可每次那个战士总是半夜里被抬出来,睡在廊下,大家真的害怕了,就不敢再储秀宫睡了,可 为什么别的战士没有被抬出来呢,我想可能是那个被抬出来的战士阳气弱,巡逻训练完又累正是自身最弱的时候,容易被那个东西戏弄。&  
说是故宫里专门陈列后宫姘妃用的首饰什么的,到了晚上老能听见指甲抓玻璃和铁丝的声音,并且很嘈杂的声音说:&我的,我的。&
第二话:女鬼有约
话说这天,电话里传来一个美妙的女音:&是孔老师吗?我是XX报的记者,也是你的一位忠实粉丝,我有些事情想见一见你。如果你有时间,咱们在雍和宫旁边的红五月咖啡店见面。&
身为一名KB小说作家,孔家宽当然知道雍和宫附近那家叫红五月的咖啡店实际上是一个KB小说爱好者的聚会地。他暗想这个林格非真是一个细心的女子,采访我也要精心选一个地方。走进红五月咖啡店,在12号位置果然有一位妙龄女子等在那里。经过自我介绍,两人算是认识了。
林格非说:&我也是一位记者,我供职的媒体不在北京而在南方。我们也算是同行了。我看过你所有京都鬼话栏目里的故事,对你本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希望对你做个采访。&
孔家宽想不到总采访别人的人如今也成了被采访的对象,又见眼前的女子俏丽俊美,便笑道:&能上南方XX报的人物都是名人,或者当红经济学家,或者当红名演员、亿万富少。我只是一名普通写手,劳你大驾真是受宠若惊啊。&
林格非:&孔记者真幽默,相比做新闻的规律你也知道,我们只采访那些有新闻价值的人。当然有些人能上我们的报纸,并不是他有多大的新闻价值,而是因为他掏了银子。&
孔家宽耸耸间:&我没钱,晚上在哪里吃饭还正发愁呢。&
林格非笑了:&孔记者对我们来讲是属于那种有新闻价值的人。我知道你不是北京人,而是一个的道的北漂。首先,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北京呢?&
孔 家宽认真地想了想说:&小时候,我生活在中原一座偏僻的小村庄。那时候看着村里的树木、人、狗,看着地里的庄稼,我会想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不应该一辈子 都生活在这里;后来我到了一座国有企业工作生活,望着车间里轰鸣的机器,望着高高低低的办公楼厂房,我仍然想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不应该一辈子生活在这 里;再后来我就来到了北京,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属于这里。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一句两句我还真说不清楚。人的有些情绪是无法用语言语表达的。也许有时间 我会写一篇文章&&《为什么我爱北京》,把我混乱的思绪整理出来,把我对北京的种种细枝末节的感受写下来。&
林格非:&你为什么对KB小说或者鬼故事如此感兴趣呢?&
孔家宽说:&不是我对KB小说或鬼故事感兴趣,而是在读者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对鬼故事感兴趣,做为报纸编辑记者,我就是为读者提供服务的,他们喜欢,我们为什么不做呢?!&
林格非:&你相信有鬼吗?&
孔家宽:&信则有,不信则无。&
林格非:&你写KB小说或鬼故事,不怕相关单位说你宣扬封建迷信,查封你!&
孔家宽:&我说过KB也是一门艺术。鬼这种形象是几千年来发展演艺出来的一个内容丰富的艺术形象,只要我们写作得当,就不能和一味宣讲的鬼迷信混为一谈。&
林格非:&我说我是一个女鬼,你相信吗?!&
孔家宽一愣,过了片刻说:&你说是你就是,你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其实现实生活中,你遇到的鬼人、鬼事还少吗?鬼也有好鬼坏鬼之分,我希望你是一个善良纯真美丽的好女鬼。&
林格非咯咯笑起来,抬手招服务员说:&给孔记者和我一人再来一杯苦咖啡。&
孔家宽礼貌地说:&谢谢。&
林格非:&人家说一个人写KB小说写鬼故事时间长了,他身上就会有鬼气,会有灵异事件发生。你遇到过这类事吗?&
孔家宽摇摇头:&我没那么荣幸。我倒想遇到一次女鬼,可是从来没有。&
林格非:&今天你就会遇到一个女鬼,你信吗?&
孔家宽笑了笑,他觉得这位漂亮的女记者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时候,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两杯苦咖啡过来,林格非递给孔家宽一杯,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举着手中的咖啡棒说:&孔记者,我会变魔术,用我的咖啡棒在我的杯子里一搅,我的咖啡就会变成黑色;在你的杯子里一搅,就会变成红色。你信吗?&
孔家宽说:&你试了我才信。&这样说的时候,孔家宽留意到女记者湿润艳红的嘴唇,在这样艳美的唇上一吻,该是多么令人消魂。显然他的这个想法不现实,即然不能实现,那么能喝到这个红唇砰过的咖啡棒搅过的咖啡也不错。
林格非似乎猜到了孔家宽的心事,媚眼转动,吮了吮那根咖啡棒,然后微微抬起身把咖啡棒伸进孔家宽那只咖啡杯中,轻轻地转了三圈,顷刻间满满一杯咖啡变成了艳红色。
林格非得意地眨了眨眼睛说:&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喝黑咖啡,我也改喝红咖啡了。&一边说一边用咖啡杯在自己杯中转了三圈,果然她面前杯子里的咖啡也变成了艳红色。
孔家宽一幅见多识广的模样:&不错,不错的魔术。&
林格非端起咖啡杯说:&让我们像吸血鬼那样,将这杯红色的咖啡干掉。&
孔家宽呵呵笑着端起杯,两只白瓷咖啡杯发出清玲玲的脆响。
接下来的采访进行得非常顺利,两个人相谈甚欢,互为知音。结账时孔家宽要付钱,女记者林格非拉住他的手说:&是我请你来的,当然要我付钱。&
林格非付了钱,挽着孔家宽的胳膊走出来。此时下起了小雨,天色已经暗下来,雍和宫西路的灯明明灭灭,路上走着的稀疏的人一个个看上去就像孤魂野鬼。
孔家宽看了看林格非说:&你家住在哪里?我可以打车送你一程。&
林格非嫣然一笑,抬手指着雍和宫说:&我就住在那里面。&
孔家宽笑道:&别开玩笑了,那里面住的是和和尚,你怎么能住在那里呢!&
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女服务员的叫喊:&那位先生、小姐请麻烦等一等。&
孔家宽扭头看,刚才那位服侍过他们的女服务员急匆匆地追出来,来到孔家宽面前站定,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你付给我们的这张钱,我们不能用。你能不能给我们换一张呢?&
孔家宽皱起眉头接过那张纸币,忽然发现竟是一张面值100元的冥钞。&你肯定是我们刚才结账时给你的吗?&孔家宽问。
&是的,我收了钱到验钞机上验,它无法和人民币一样通过验钞机。&女服务员镇定地说。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孔家宽掏出钱包,取了一张100元人民币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谢过之后转身飞跑进红五月咖啡店。
孔家宽扭回头,看到俏丽的美女记者林格非在雍和宫紧闭的暗红色大门口一晃,不见了。
大三的时候,学校宿舍作了一点点变动,我们宿舍原本空一床位,所以搬进来一个湖南的同学。这位同学的肚子里装满了离奇古怪的故事,但是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无论其他同学怎么央求,他都要等待时钟的三个指针叠在一起&&也就是0:00的时候才开始讲述。&
用他的话来说,这些故事都住在午夜零点,别的时候是不会出来的。&
他搬进宿舍的第一个晚上讲的第一个故事,便将我深深吸引,之后每每想起,身上还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头个晚上是他主动讲给我们听的。当钟表的三个指针叠在一起的时候,他开口了:&你们听说过箢箕吗?&&
我们摇头。&
他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那我给你们讲一个有关箢箕的故事吧。&他的故事开始了,伴随着墙上钟表嘀嗒嘀嗒声&&&
自 从上大学后,我很少回家了。因为家在湖南,学校在辽宁,两地相隔半个中国的距离,并且学校在这个比较偏僻的小城市,来来去去要不停的捣车真的很麻烦。因此 除了过年,我是从来不回去的,暑假时家里热得要命,而辽宁相对来说天气好很多,所以即使暑假有两个月的假期我也是不肯回去的。(一个云南的同学插言道: &我也是。&)&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很少有机会去我爷爷家看望六七十岁的 他。我小时候有很几年的时间呆在爷爷家,可以说是在爷爷家长大的。这里要说一下我们那个地方的称呼习惯。我们那一带没有叫&外公&的习惯,而我真正的爷爷 早在我父亲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还活着的爷爷用书面的语言应该叫&外公&。我们那一带的小孩子都管&外公&叫&爷爷&。&
我 跟我爷爷的感情是很深的,我妈妈是他的长女,我是他第一个孙子,所以他特别喜欢我。并且妈妈和舅舅的年龄差距有二十岁,短时间里不可能出现其他的孙子跟我 争宠。我小时候在爷爷家住的时候,他不管干什么事都要把我带在一起。收割的时候把我放在田坎上,看牛的时候把我放在牛背上,烧饭的时候把我放在漆黑的炤 上,一刻也舍不得我离开。&
我上大学之前,每个星期都要去一趟爷爷家。也许因为是连续的看见爷爷,所以不觉得他在慢慢变老。但是这次时隔一年我从学校回去,再看到爷爷的时候大吃一惊,以为他在一天的时间里衰老了许多,顿时心里生出许多的悲伤。&
爷爷剃了个光头,脸上的皱纹厚厚的堆积起来,像枯了的松树皮。走路也没有原来那么稳当,身子骨瘦了许多,手捏白沙烟的时候还不停的抖。只有那个笑容还是记忆里那样令人温暖。&
我 从辽宁回来的第二天便跟着妈妈去看爷爷。来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正有邻里一个人找爷爷有事,说是家里的一只老母鸡走失了,一连两个晚上没有回笼,昨天找了一 天也没有看到影子,麻烦爷爷给他掐个时,算算那只老母鸡是被人家宰杀了,还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爷爷抬起枯得像松树皮的手指掐了掐,又想了一阵,说:&你 从这里出发,顺着这条道笔直向南面走,应该就可以找到它了。它还活着呢。&&
那人连连感谢,掏出烟敬给爷爷。这时我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浑浊的眼睛发出光芒来,欣喜的说:&哎呀,我的乖外孙回来啦,大学生回来看爷爷啦!哈哈哈哈&&&顿时我回忆起原来每次来爷爷家的情景,并且想起跟他一起去捉鬼的往事来,心里不禁感慨万千,爷爷老了,再也不能带我一起去捉鬼了。&
记 得十几年前,第一个来找爷爷捉鬼的是住在画眉水库那边的马岳魁。马岳魁是杀猪的屠夫。我得介绍一下爷爷住的周边环境。从东边的水库顺着老河走到西边的落马 桥都是属于画眉村的地盘,这里的人都共一个姓--姓马,外来的媳妇除外。这一带的人都在马屠夫这里买肉,都知道马屠夫一连死了三个儿子,都是出生不到一个 月就无缘无故死了。&
马屠夫以为媳妇的身体哪里出了毛病,带着媳妇去各地的大 医院去了无数次,检查了无数次,都检查不出问题。于是众说纷纭,有的人说马屠夫杀生太多,血腥太重,刚出生的儿子扛不住家里的血腥气,所以早逝了。可是马 屠夫说,天底下这么多杀猪的屠夫,为何别人不绝种偏偏要我马屠夫绝种?别人想想也是,就哑口无言了。有的人说马屠夫的房子风水不好,房子靠大水库太近,可 能冲煞了哪方神鬼。马屠夫说,我奶奶生了我父亲,我娘老子又生了我,都是住在这个屋子里,怎么我活得好好的?别人又被问住了。&
我爷爷悄悄的告诉他,恐怕是冲撞了箢箕鬼。马屠夫也不相信。&
可 是这次,马屠夫半夜提着一窜猪肠子和一挂猪肺来了,请求爷爷帮忙。马屠夫来的时候,爷爷已经睡下了,我也正在梦乡里。马屠夫把爷爷家的木门敲得山响,大 喊:&岳云哥快起来救我!&我爷爷叫马岳云,跟马屠夫是行上的亲戚,虽然我爷爷比他大二十多岁,可是都是&岳&字辈,所以马屠夫叫我爷爷作&岳云哥&。&
爷爷披衣起来开门,我也被吵醒了。我听见他们窃窃的交谈,由于当时夜里很静,所以他们的对话被我无一遗漏的听到了。&
马屠夫喘着粗气,说:&岳云哥要救我啊!&&
爷爷问:&怎么啦?这半夜漆黑的跑来干嘛?有事明天早上来也说得清嘛。&爷爷一边说一边把马屠夫让进家里,端椅子坐了。&
马屠夫把带来的猪肠子和猪肺往桌上一扔,说:&这点小意思你收下。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爷爷问:&什么忙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
于是,马屠夫压低声音说:&我今天撞鬼了&&&&
爷爷一惊,连忙起身去掩门,脚步在屋子里沙沙响都被隔壁房间里没有睡觉的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被马屠夫的话吸引,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他们的谈话,听到后来撑在床上的手不住的颤。&
马屠夫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我今天卖肉卖到很晚才回来,路上经过化鬼窝时听到有人在山坳谈话。我心想不对呀,这么晚了还有谁在荒山野岭谈话啊?并且是在这个白天都几乎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
我听到茶盅叮叮咚咚的碰撞声,接着听到水声响,料想应该是爷爷在给马屠夫倒茶。爷爷说:&是啊。化鬼窝埋了许多夭折的小孩子,是忌讳很多的地方,除了村里几个年纪轻轻胆子大的人,别的人白天要经过那里都绕着走呢。&&
马屠夫接着说:&我也这么想呢,我平时也是不怕鬼不信鬼的。我心里很好奇,于是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听他们说什么。不听就算了,一听,一听就吓我一跳!&&
爷爷细声问:&怎么吓你一跳了?&&
马屠夫神秘兮兮的说:&我听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爷爷和马屠夫都停顿了片刻。夜死静死静的,我抬头看窗外的月亮,苍白如纸。&
马 屠夫咕嘟喝了一口茶,又说:&那个女孩的声音说,马屠夫的媳妇又怀孕了,你又要去害他吗?我一听他们说的是我,更加奇怪,蹲在石头后面接着听。那个男孩的 声音说,当然要害他。女孩的声音说,你要怎么害他?男孩的声音笑了几声,声音很难听,像砂布擦椅子嗤嗤响,令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住的打冷战。男孩的声 音说,我要他有得生没得养。&&
爷爷也惊讶道:&怎么有得生没得养啊?&&
马屠夫说:&那个女孩的声音也这么问。那个男孩的声音就说,我要投胎到那个女的肚子里,在生下后第七天晚上十二点死掉,然后来跟你玩。如果她又生,我又这样。让他有一个儿子死一个儿子。后来他们约好了等我媳妇生的孩子死后再到这个化鬼窝来相约。&&
爷爷口里嘶嘶的吸气。我在隔壁寒毛立起,觉得被子里冰凉。&
&你得救我呀,岳云哥。我媳妇肚子已经大了几个月了,搞不好就快生了。如果再被那个箢箕鬼弄死,我也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马屠夫央求道。&
我 要跟大家说的是,常山这一带居民把出生后还没有断奶便死去的小孩的鬼魂叫做箢箕鬼。这些小孩的尸体只能用一种叫&箢箕&的挑土用的工具抬出去埋了。用过的 箢箕不能再拿回来,就倒扣在小孩的坟上。箢箕鬼的坟墓不可以随便建在哪座山上,只可集中在某个偏僻的山坳里,这是约定俗成的老规矩。而那个山坳就是人们口 中所说的&化鬼窝&。&
村里的长辈说,箢箕鬼的童心还在,又因为许多箢箕鬼埋在一起,它们便经常在太阳下山后一起出来玩耍,它们尤其爱玩火。曾经有人远远看见&化鬼窝&那边漂浮着数团鬼火,还听见不太清晰的咯咯笑声。第二天,那个人仿佛被烟熏了,不停地流&
外面的公鸡才打第一次鸣,最多不过四五点钟,马屠夫又一次敲开了爷爷的门。&
爷爷还在打很响的呼噜。我两眼迷蒙的开了门,还没有等我看清楚是谁,马屠夫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爷爷呢?你爷爷起来没?&&
我看马屠夫是急糊涂了,就是昨晚没有耽搁瞌睡也没有谁这么早起来呀。&
我 说:&爷爷还没有起来呢。&马屠夫一进门带进来一身早上的寒气,把我冻得抱住胳膊不敢靠近。马屠夫才三十岁左右,因为工作的原因营养丰富,头上的短头发黑 油油的,像是抹了猪油。当时正值深秋,外面的雾特别大,马屠夫的头上笼罩着厚厚的一层雾水钻进屋来,乍一看仿佛一夜之间青发全部变成了白发,吓我一跳。&
马屠夫抱歉的笑笑,又紧张的问:&你爷爷呢?快叫他起来,我有紧要事找他。&&
爷爷在里屋听到马屠夫的声音,高声道:&怎么了,马屠夫?&&
&出大事了。岳云哥,出大事了。&马屠夫似乎很冷,牙齿敲得咯咯响。&
&什么事?&爷爷倒是很冷静。他们俩就这样隔着一块门板说话,好像古代的大官召见平名百姓。&
&真是奇了怪了!&马屠夫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又用鞋底擦干,说,&我媳妇生了!&&
&生了是好事呀。&&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肯定又是箢箕鬼在搞鬼。岳云哥你说是不?&马屠夫跺着脚说。&
里屋一阵子没有说话。&
&岳云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马屠夫着急道。&
里屋的门打开了,爷爷披着衣服出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媳妇这个时候生了?&&
&岳 云哥,这个事情我可能骗你吗?&马屠夫一把抓住爷爷的手。那时候爷爷的手还没有枯成松树皮,但是有很多老茧,握你的手时能捏得你生疼。本来是一双典型的厚 实农民的劳动的手,可是偏偏能掐会算,比一般的算命的道士还要厉害。只要报准了孩子出生的时辰,他那双手能算出孩子的来世今生,甚至孩子出生时候是头先出 来还是脚先出来,是仰着出来还是俯着出来。&
我出生的那天,爸爸到爷爷家放鞭 炮告喜,爷爷要了我的出生时辰,掐指一算,说,你快回去看看孩子,他的左手是不是朝侧面翻着。我爸爸说,一时太高兴了,没来得及看。爷爷将我爸爸推出门, 说,你快回去,看看孩子的手是不是生得不顺利,如果是的我就要赐符保护他。爸爸回家一看,我的手果然朝侧面翻着,掌心反着摸不到前胸。后来爷爷用很古怪的 方法治好了我的手,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说。&
马屠夫说:&我昨晚从你这里回去, 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兰兰就从屋里出来。她见了我就责怪我,说,你媳妇都生了还不见到你的鬼影,要我快去找两块尿布把孩子抱起来。我还以为兰兰骗我呢,跑进 屋一看,果然已经生了。邻里几个妇女正帮忙,乱成一团。我当时就傻了,哪有这么碰巧的事!&&
&可不是!&爷爷说。&
&岳云哥,你给我出个主意呀。我都要急死了,如果七天内不解决好,恐怕我的这个儿子仍然保不住了。&马屠夫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爷爷连忙扶起他,声音沙哑的说:&看来我们得下恨手了。它是要逼得你没有办法,你也只能用最恶毒的方法回报它。&&
马屠夫哭着腔调连忙问:&别看平常的牛老实,要是老虎动了它的牛仔,它也会用牛角跟老虎斗呢。如果它真要我的儿子的命,我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爷爷点点头,向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代。马屠夫都用心记下。&
刚 好那几天奶奶不在家(也就是&外婆&),她去了姨奶奶家小住。而两个舅舅都在学校住校,平常家里就我和爷爷两人。我听爷爷说晚上要出去捉鬼,便吵着闹着要 跟着一起去。爷爷不同意。我千说万说一个人在家里更加害怕,如果碰到鬼了没有人保护我,还不如跟着爷爷,即使鬼要害我,还有爷爷保护呢,有爷爷在我就不 怕。爷爷被我奉承得笑了,只好点头答应。爷爷反过来安慰我:&一同去的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不用害怕的。&&
天将晚,马屠夫带来七八个同村的胆大汉子,人人手上系一根血红的粗布条。爷爷自己也系了一根,又给我系了一根。大家一起准备吃晚饭,桌上有酒有肉,都是马屠夫带来的。我也围在旁边,胃口大开,可是桌上没有筷子,于是主动请缨:&我去拿筷子来。&&
爷爷说:&不要拿筷子,大家把手洗干净了用手吃。&&
我迷惑道:&怎么不用筷子呢?&&
马屠夫向我解释道:&你爷爷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能用魂灵用过的东西,不然对付箢箕鬼的时候要出麻烦。&&
我 一想,筷子确实是魂灵用过的。以我们那边的习俗,每年过年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总要多放几双筷子,妈妈说那是留给死去的长辈用的,是祭祀祖先的。那情形就像 庙里和尚给菩萨供奉一碗扣肉或者一碗白米。这造成我过年吃饭的时候不专心,偷偷瞥一眼放着空筷子的地方,总觉得那里有看不见的人坐着同我一起吃饭夹菜。有 时我伸出筷子夹菜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抢了它们要吃的。&
那几个壮汉也不客气, 挽起袖子在碗里抓肉放进嘴里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顿时受了气氛的感染,觉得去捉鬼是很壮烈的事情,像革命烈士在敌人的铡刀前宁死不屈。我自夸我这么 小就很勇敢真是了不起,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要跟他们一起将害人的鬼捉拿归案。我兴奋的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油腻的大碗里,心想可惜我不会喝酒,要不喝点壮胆 也好。&
饭菜吃完,马屠夫给每人发了一把崭新的锄头,锄头把上也系了血红的粗布条,和手上的一样,但是我没有。&你在旁边看看就可以了。&马屠夫说,&小孩子练练胆子也好,堂堂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我知道他这话是奉承爷爷的,不过我不介意。&
爷爷扯了一块四方的黄纸,上面用毛笔写了扭扭歪歪的符号,像变了形的弹簧。我看不懂。爷爷用手粘了喝剩的酒往黄纸上面弹洒,然后说:&都准备好了吧,一起出发吧。&&
外面的月光依然寒冷肃静,偶尔听见远处树上的猫头鹰叫。&
我 们从村里狭窄的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空隙穿行出来,顺着老河走了一段,又越过几条田坎穿过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便来到了化鬼窝。这时已经是万家灯火,月亮明亮的 照着。村子已经远远的撇在身后,只清晰听得哪家的狗不住的吠叫,除此之外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土蝈蝈在聒噪。开始听得很清楚的猫头鹰鸣叫现在听不到了。&
爷爷掐指一算,说:&大家快找个地方隐藏,箢箕鬼就要出来了!&&
大家一听,都慌忙找地方隐蔽。我跟爷爷还有马屠夫躲在原来的那块大石头后面,屏气敛息。其他人有的躲在石头后面,有的躲在大树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 细细察看化鬼窝的地形。在月亮的悄悄挪移下,地处山坳的化鬼窝显得异常诡异。许多馒头一样的小坟拥挤在一起,坟墓上的荒草在轻风中摇摆,似乎坟墓里面的人 因为过度的拥挤而极不舒服的扭动身子。山上的树木沙沙作响,似乎安抚它们不要乱动。浮云只有在月亮经过的地方能看见一块,浮云缓缓的移动,仿佛地面的风也 吹动了它们。手上系的红布条也活了似的乱动,弄得手背痒痒。&
突然一个细小如 萤火虫的火焰在一个小坟上缓缓升起,红彤彤的。火焰慢慢变大,颜色也开始转换,由红色变为暗红,又变为白色,而后白色周围散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芒。接着,坟 堆的另一处也出现一个萤火虫大小的火焰,变化的情形和前者相同。两个火焰渐渐相互靠拢,一个顺着风,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另一个逆着风,好像有力的作用 在后面推。&
我害怕的看看爷爷,爷爷的脸色刚毅,眼睛死死盯住坟堆上的火焰,像一支待发的箭。而马屠夫的手已经在剧烈的战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仇恨,只等爷爷的一声令下。其他人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出现:&你不是要等七天再来的么?&&
男声音回答:&那个马屠夫好像发现了什么,行为不像以往。可能发现了我的打算,所以我早早的来了。&&
话 说出的同时,两个火焰分别变化成一男一女的小孩模样。小男孩的正面对着我,所以我能看清他的面容。他的枯黄头发长及肩,在微风下乱舞。眉毛短而粗,像是用 蜡笔粗略画成。脸色煞白,嘴唇却是朱红,穿着过于粗大的红色外衣,上衣盖到了膝盖,膝盖以下隐没在荒草里。整个人看起来像死后放在棺材里的尸体,煞是吓 人。&
小女孩背对着我,只看见一对直立的山羊小辫,穿着灰白的连衣裙。但是耳朵尖耸,仿佛蝙蝠的耳朵。&
这 时,爷爷大喊一声咒语:&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甩手将画了符洒了酒的黄纸掷出。黄纸如离弦的箭直射那小男孩。随即,躲藏在各个暗处的人扑出来,将那小男 孩按住。那个小女孩见势不妙,立即幻化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扑在小女孩身上的几个人被火烧的龇牙咧嘴,大声叫娘。小男孩被爷爷的黄纸符镇住,变化不得,只 是&嗷嗷&的嚎叫,如过年要宰杀的猪叫。&
&打它的脑袋!&爷爷大声吆喝。&
&抓都抓它不住,怎么打!&一个汉子抱怨道。七八个人按住小男孩,但是小男孩不停的挣扎,力气非常大,两个人被他踢倒,其他人也出了一身的臭汗。&
&不打它脑袋就制服不了它!&爷爷粗声喊道。&
几个人连忙举起锄头砸向小男孩的脑袋,几滴血溅在我的身上,感觉烫的很,像刚刚烧开的水,还有一点鱼腥味。爷爷伸出食指和中指按住粘在小男孩额头的黄纸符,一刻也不敢松开。我愣愣的站在旁边,它像猪叫的声音使我浑身不自在。&
就 在这个时候,周围变得亮起来,渐渐的如同白昼。我们都围着小男孩没有注意这些。小男孩终于挣扎了两下不动了。我们吁了一口气,正要坐下,突然发现我们被蓝 色火焰包围了。十几团鬼火忽闪忽闪,将我们包围在中间。我们都吓呆了,只有爷爷及时的说:&大家都把红布条亮出来。那上面有女人的经血,避邪的。&&
大家立即撸起袖子,将手腕上的红布条亮出来。果然,鬼火不再靠近我们,但是它们也不肯离开。它们是来救同伴的,但是对我们手上的红布条也没有办法。我们就这样僵持着。马屠夫的脸吓得变了形,在蓝色的火光照耀下甚是KB,我看了一眼马上不敢再看,仿佛他才是可怕的鬼。&
爷爷放低声音对那些鬼火说话:&各位小朋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马屠夫的媳妇都生了很几胎了,可是没有留住一个孩子。再这样下去,他媳妇的心情和身子都受不了的。&&
那些鬼火在风中左右摇摆,似乎在听爷爷跟他们讲道理。&
爷爷接着慈祥的说:&你们想想,你们的去世也给你们的父母造成了多少伤痛啊。哪个父母不喜爱自己的孩子?你们的意外夭折也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时风发出奇异的怪叫,听起来像出生的婴儿哭声,但是声音很低。马屠夫悄悄的对其他目瞪口呆的汉子说:&看来它们还真听人劝呢。&&
但是它们还是不离开,我们也不敢有大的动作,脚蹲酸了要挪动位置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它们。&
爷 爷接着耐心的,像平时教导我一样用长辈的温和而不可抗拒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没有人来烧纸烧香放鞭炮,但是你们的父母不是不想你们,只是看到你们 会更加心疼。不是不想来看你们,而是不忍心看到你们。但是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会叫你们的父母常来看你们的,给你们的坟墓割荒草,在你们的坟墓前摆上水果, 点上香。好吗?&&
爷爷环顾四周,用理解的语气说:&你看,这里到处是荒草,也没有任何的祭品,难怪你们要闹呢。但是你们害人就有人来吗?他们只会更加讨厌你们。你们回去吧,我和这里的各位叔叔伯伯保证,明天这里就会没有荒草,就会送来祭品给你们享用。&&
爷爷声情并茂,不时的叹息,讲的话合情合理也揪心。&
鬼火静静的听爷爷的话,似乎还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爷爷说的话。但是它们的火焰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似乎态度柔和了许多。&
爷爷又说:&你的这个伙伴,它害了马屠夫很几次了,我们报复它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我们办好后马屠夫还是会好好待它。它是马屠夫的第一个儿子,埋葬它后马屠夫没有再来看它,这是他的错,马屠夫以后也会常来看它的。&马屠夫连忙点头表示同意爷爷的话。&
鬼火这才慢慢熄灭。四周重新只剩一点点淡淡的月光。刚才一直蹲着不敢动的人都站起来活动筋骨,都夸爷爷刚刚说的话真是服人心,不,是服鬼心。&
爷爷问马屠夫:&你的第一个儿子原来埋在哪?&马屠夫不好意思的干笑,指出一个荒草淹没的坟墓。&
爷爷吩咐大家将那小坟墓挖开,抬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木盒子打开,里面空无一物。我惊讶的问:&怎么没有尸体?&爷爷说:&刚刚打死的就是。&&
大家要把脑袋破裂的小男孩放进木盒子,爷爷阻止道:&不能再用这个装他了,把他头朝下脚对天埋好。&马屠夫问道:&倒着埋?不放到棺材里行吗?&&
爷爷说:&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来害你。&马屠夫问:&为什么要这样?&&
爷爷说:&古书上这么说的,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爷 爷说的话不假。我听妈妈说过,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看一本残破的古书。那书不知道爷爷从哪里弄来的,妈妈也曾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找到那本残破的古书来研究, 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因为书没有封面,里面的字很杂很乱,像小学生的计算本。后来我也问过爷爷有没有那本书,爷爷说有。我欣喜的向他讨要,想自己也学点 捉鬼的技巧。爷爷去衣柜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书给我看。我一看,原来是《周易》,我怀疑爷爷骗我。爷爷却肯定的说就是这本。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知道爷 爷有没有骗我。后来很多次捉鬼的时候,我不明白他的行为询问,他总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古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真是拿这样诡异的爷爷没有办法。&
大家按照他的吩咐,将小男孩头朝下放在坑里,用系着红布条的锄头挖土将他掩盖。风变得寒冷,寒气穿过衣服,冰凉凉的贴着皮肤。&
我冻得瑟瑟发抖,很想快点回去钻到暖和的被窝里去。我问爷爷:&这就差不多了吧,我们快点回去吧。&&
爷爷说:&今晚也只能这样了,但是这个事情还不算完。这个箢箕鬼的怨气大的很,害死了马屠夫几个儿子了,这次它也不会轻易就放过的。&&
我寒毛竖起,心想完了,今晚不应该跟着爷爷来这里捉鬼的。如果它记住了我的样子,以后晚上来找我报复可怎么办?在爷爷旁边还好,如果爷爷不在的时候,它来找我怎么办?这样一想,我更加害怕,求助的看着爷爷说:&那怎么办?怎么才算完?&&
爷爷说:&对鬼要硬的软的都来,要安抚它,也要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让它即没有怨气,又不敢再来侵犯。&&
大家把爷爷交代的都完成了,擦擦汗,都拿询问的眼神看爷爷。爷爷把满是老茧的手一挥,说:&今晚就只能这样了。大家回去睡觉吧。身上的鬼血要在太阳出来之前洗干,不然做什么事都晦气。洗的时候不要用水,先用鸡血洗一遍,再用黄酒擦干净。听见没有?&&
大家都点头。马屠夫问:&用猪血洗可以吗?&&
爷爷生气的骂道:&你这个小气鬼!就知道贪便宜。儿子的坟上也不肯插两根香,不肯摆两个水果。说了要用鸡血,换人血都不可以!&&
马屠夫尴尬的笑笑,搓着手不敢回言。&
大 家把马屠夫当笑话说了一通,收拾东西一起往回走。四周寂静,我不敢走在旁边,拼命往人中间挤,连回头看一看化鬼窝的勇气都没有。爷爷一声不吭。其他几个汉 子大声的说话,装出自己不怕的模样,其实他们比谁都怕,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没有人认真说也没有认真听。刚才的鬼火包围的一幕还在心头悬着。&
我看见爷爷兀自掐了掐手指,口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正要问时,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亮仔,你明天再陪我到这里来一趟。&&
我一听,连忙摇头,却好奇的问:&来干什么?&&
爷爷说:&我得还来做点重要的事。虽然它的头打破了,也是倒着埋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明天还要来做点法事,把它钉死。&&
马屠夫和其他几个人听到,急切的问:&我们不用再做其他的了吧?&&
爷爷说:&你们洗掉鬼血就好了。后面的事都交给我吧。但是马屠夫&&&&
马屠夫连忙回答:&在呢在呢,有什么事?只要您交代我马上做。&&
爷爷说:&有是有事,但是不是马上做的。&于是,爷爷这般这般给马屠夫交代,要他如此如此做。马屠夫不住的点头。其他人听了也觉得有理。&
沿途回来,远处的猫头鹰还在叫。月亮被一片云遮住了,但是月光从云的边沿透出来。大家都散了,只有我和爷爷踏着淡淡的影子走回家。我不住嘴的跟爷爷说话,生怕安静下来。一安静下来,就觉得背后有什么跟着。&
我问爷爷那个箢箕鬼为什么要害马屠夫。&
爷 爷告诉我,那是马屠夫的第一个死去的儿子。那个儿子是患病死的,不像后面几个死去的儿子都是莫名其妙就死了。那个儿子死后,马屠夫把他埋在化鬼窝以后再也 没有去看过他。马屠夫的第一个儿子死后,他媳妇不久又生了一胎,马屠夫就特别溺爱来之不易的第二个儿子,甚至去肉摊卖肉都抱着。也许是某次抱着儿子经过化 鬼窝去肉摊的时候被他的第一个儿子看见了,于是第一个儿子觉得对他不公平,起了害人的心思,一连害死了马屠夫的三个儿子。但是马屠夫不信邪,直到他亲耳听 到两个箢箕鬼的谈话。&
我倒有些同情那个箢箕鬼来,但是一想起它的样子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睁开眼睛它就出现在面前。&
回 到家里,爷爷从鸡笼里捉出一只公鸡。鸡笼里有四只养了半年的土鸡,它们睡得很踏实,爷爷抓住其中一只的时候其他的鸡咕咕哼了两声,表示对打扰它们的睡眠不 满,然后又闭上眼睛睡了。那只不幸被抓出来的公鸡并不知道危险将至,不惊不叫,只是小小的脑袋转来转去的看,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这个睡觉的时间把它提出来。&
爷 爷用细绳捆住公鸡的脚,从厨房拿出菜刀,在公鸡的脖子上一拉。公鸡还没有叫出声来喉咙里的血就喷涌而出,被一个大瓷碗接住。公鸡在爷爷的手里不停的抽搐, 鸡爪凭空使劲抓了几下,便软了下来。爷爷将鸡头反过来包在翅膀里。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将鸡头包在公鸡自己的翅膀里,好像它在用尖嘴在腋下挠痒。&
爷爷说:&它正在过山呢。&&
我问:&什么过山?&&
爷爷说:&它的灵魂过了山我们再烧开水拔毛。现在它的灵魂还没有走过山去呢。灵魂走过了山就真正死了。&于是,我又浮想联翩,眼前出现一只公鸡的灵魂飘飘荡荡的走过阴阳分界的山的情景。&
爷爷说:&人死了要喝孟婆汤,要过奈何桥。畜生死了也要过山才到阴间。&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筷子在大瓷碗里搅动,鸡血随着筷子旋转成漩涡。&过来。&爷爷向我招手。&
我 走过去,爷爷撕下一块抹布,蘸了鸡血涂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臂上有黑色的血迹,是箢箕鬼的鬼血。爷爷在涂了鸡血的地方用力的揉捏,要把鬼血搓下来,弄得我 骨头疼,几乎掉下眼泪。爷爷说:&忍一下啊!如果不把它洗干净,你就会变呆变傻,将来成不了大学生。&我现在能好好的上大学,还要感谢爷爷那双曾经力气大 到可以拧断扁担的手。&
而他自己的手上的鬼血没有洗干净,以致后来他的手静脉冒起,并且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点烟的时候有点哆嗦。&
当时我抬起另一只手,闻了闻溅落在手上的鬼血,比狗屎还要臭。我连打了三个喷嚏。爷爷笑了,说:&屎臭三分香,人臭无抵挡。&那鬼血确实比大粪还要臭。&
用鸡血洗了,又找来出去时没有喝完的酒,再在手臂上擦了一阵,终于没有臭味了。爷爷打了个呵欠说:&去睡吧,明天还有事呢。那箢箕鬼还要处理呢。&&
那个晚上我没有睡好,梦里还隐隐约约闻到鬼血的臭味,总担心刚才没有洗干净。夜间几次醒来,听见爷爷在隔壁的木床上打响呼噜,墙角的蝈蝈给他伴奏。那个第一次捉鬼的夜晚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自从爷爷不再捉鬼后,我再也没有听到爷爷睡觉打呼噜。&
第二天爷爷叫我去化鬼窝的时候,我还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我迷迷糊糊的听见爷爷的呼唤,懒懒的回答了继续睡觉。爷爷把冰凉的手伸进我的被窝,在我的胳肢窝一捏,一阵被电击的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顿时我的睡意全消。&
爷爷笑眯眯的看着惊奇的我,说:&你的魂魄昨晚可能出了窍,见了那些箢箕鬼逗起了玩心,所以早上起不来。&&
我一惊,问:&我的魂魄走了吗?&&
爷爷说:&刚被我一捏就回来啦。活着的人的心脏可以牵住魂魄,心一死人的魂魄就会散了。你还小,魂魄也爱玩,难免有时候心也守不住魂魄。&&
我说:&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爷爷说:&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还能回答,就是身子动不了?&&
我点头,刚才确实是这样。&
爷爷笑着说:&这就对了。好了,起来吧,你还要帮我拿东西呢。&爷爷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挤到一起,笑容就分散在沟沟壑壑的皱纹里,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们马马虎虎咽了几口饭就出发。爷爷提了一小袋白米,肩上扛了一把开山斧。我帮爷爷抱了一把竹子。就这样我们爷孙俩踏着雾水走向化鬼窝。&
那天的雾很浓,伸手抓一把能捏出水来。能见度也不好,顶多能看到五米开外的东西,仿佛我们走在米汤里。脚下的路的两头都被浓浓的雾掩盖,有种走在电视里播放的冥界的感觉。&
沿着昨晚走过的路来到化鬼窝,一片可怕的寂静。小小的坟墓像一个个被窝盖着睡熟的人,只是被窝里的人僵硬的一动不动。我选着坟墓与坟墓之间的排水小沟走,不敢踏到坟墓的边沿,生怕惊醒了它们。&
爷 爷打开白米袋子,手抓了一把白米往空中一扬,口中喊出:&嘿咻!&我记得这里的死人出葬前也有法师抓一把白米往漆黑发亮的一头大一头小的棺材上撒。估计那 是安慰亡灵的方式,我学着爷爷的样子边喊边撒米。把袋子里的米撒完,爷爷用开山斧将我带来的竹子砍断,削成钉子的模样。&
爷 爷对着昨晚埋了那个箢箕鬼的坟墓说了声:&对不住了。&便将十几个竹钉围着坟墓插上,再用开山斧一一敲进泥土里。爷爷边敲竹钉边和箢箕鬼聊天似的说话: &不要怪我们狠心,只有钉住你不让你出来了,马屠夫的儿子才安全。你要有意见也没有办法,发脾气还不如好好保佑他的儿子健康成长。等他的儿子到了十二岁过 关的年龄,我们再来把这些竹钉抽走,让你好好的去投胎做人。&&
原来爷爷要将箢箕鬼钉死,不让它再出来害人。就在爷爷钉最后一个竹钉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怪风,风在坟墓的周围盘旋,发出呼呼声,像急促的喘气声。坟墓上是新土,没有草,但是四周的荒草被这阵怪风惊动,毫无规则的涌动,我和爷爷就仿佛站在枯黄色的波涛上。&
爷爷使劲敲最后一个竹钉,但是开山斧敲下去,竹钉反而升起来些,好像泥土下面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将竹钉顶起来,奋力抵抗竹钉的禁锢。&
&妈的,它开始作怪了。亮仔,快过来帮爷爷。&爷爷紧张的说。&
我惊异的问:&刚刚不还没有事么,怎么突然这样了?&&
爷爷说:&前面的竹钉还没有形成完整的阵势,它没有发觉。这最后的竹钉一钉下去整个阵势就开始形成禁锢了,它就会有知觉。它在下面抵抗我的竹钉呢。&&
我扶着竹钉,让它垂直于地面,爷爷好使出最大的力量敲打竹钉。&
可还是不行。爷爷敲下去一点,准备再敲第二下的时候,那个竹钉拼命往上窜,我的手根本按不住它。怪风仍在我们的周围呼叫,似乎要吓走这两个禁锢它的人。也许是昨晚感受了爷爷的厉害,怪风只是在一旁发出怪叫,并不靠近我们。&
我突然灵光一闪说:&爷爷,这样下去敲到晚上也不能敲进。我们换个方法吧。&&
爷爷有些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我说:&最后一个竹钉才有禁锢作用,前面的竹钉暂时它感觉不到,对吗?&&
爷爷费力的说:&是。&&
我说:&那我先拔出一个竹钉,然后我们一齐敲。这样它就分不清哪个是最后一个竹钉啦!&我为我的想法高兴,就像上课回答了一个老师提出的难题一样高兴。&
爷爷叉着腰调节呼吸,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我在坟墓的另一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拔出一根竹钉,然后在坟墓的旁边找到一块大的云母石,等待爷爷的指示。爷爷向我点点头,我就看着爷爷的开山斧一齐敲下云母石。&
没想到这招果然管用,很轻易两个竹钉都敲进了泥土里。我和爷爷同时敲最后一下的时候,怪风突然弱了下来,销声匿迹。荒草静止下来,安安静静的守护在坟墓的旁边。&
爷 爷说:&我这个外孙真聪明啊,以后再捉鬼就带着你啦。或许你的怪点子还能帮到我不少呢。这次看你的胆子也不小,不怕鬼。鬼就是这样,你越怕它它就越欺负 你。&就是这次我的灵光一闪,使爷爷对我另眼相看,不再把我当作懦弱胆小的外孙,而是把我当作他捉鬼的小助手了。爷爷的这个转变使我说不出的高兴,刚才的 一个小聪明也使我充满自信。&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仍然对鬼有着天然的敬畏之心。&
爷 爷放下开山斧,围着坟墓走了两圈,察看竹钉的位置。我站在一旁看爷爷在浓浓的雾里一丝不苟的样子,心里闪现一个奇异的想法,爷爷现在就像在仙境里走动的神 仙,浓雾更是衬托了这个氛围。此时看着他少了一些温和,多了一份不可亵渎的神圣。此时的爷爷不是平时对我溺爱的那个睡觉打响呼噜的农民爷爷,而是身染仙气 拥有超常本领的神仙爷爷,跟我们初中学校旁边那个小庙里的歪道士有几分神似。当然我说的是神似,不是形似。歪道士住在香山寺,眼睛歪着的,鼻子歪着的,脸 也歪着的,走路的时候更是一歪一歪的让人担心他跌倒。歪道士看到我们学生去庙堂好奇的瞄来瞄去,便伸出脏兮兮的手摸我们的头,骗我们说他摸过头的学生都可 以考上大学。后来我的确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其他几个也被摸过头的伙伴现在失去了联系,不知道是不是也上大学了。&
学校的老师要我们别去歪道士的庙里,说歪道士之所以长相都歪着,是因为鬼气太重。又说歪道士的庙里藏了许多的鬼,都是他从外面收回来的,白天我们去了看不到,那些鬼只有晚上才出来找歪道士要这要那。&
在学生眼里,老师说的话比一般人要可信的多,所以我们再也没有人敢去那个香山寺玩了。现在想来,不知道老师说的真话还是故意吓我们,要我们安心学习不疯玩。&
总之,当时的感觉真像歪道士附在了爷爷身上。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我发誓,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爷爷是另外一个人。&
可 就是这样仔细的检查了两遍,爷爷还是遗漏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在当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问题,可是留下了可怕的后患。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后来的事 情就留在后来讲。就像爷爷对我说起这些鬼的时候显得很无所谓,他说:&为什么这些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活着的这几十年里来?为什么这些鬼刚好碰到了看 了古书的我?这些都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到了时间它自然来了。&他在后来记起今天查了两遍还是遗漏了细节,还是这样解释,说:&这个细节注定要被遗忘,不 是我能控制的。&&
我听得梦里懵懂,但是不得不同意爷爷的说法,毕竟要解释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爷 爷说要走的时候,我还担心的问了他,要不要再看看哪里没有钉好。我这样问并不是说我早预料到以后会出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我参与了,箢箕鬼就记得我, 我十分害怕它早晚再找到我。爷爷说我胆子大,以后都要带着我去捉鬼,其实我哪里不怕?我只是装着不怕罢了。可惜爷爷能揣度箢箕鬼的心思,劝说鬼火回去,但 是不了解我的心思。&
回到了家里,我还不厌其烦的问爷爷,要不要再去那里确定一下竹钉是不是保险。可见我当时确实害怕的很,只是爷爷以为我做事像个闺女一样细心,说得我不好意思再提。&
外面的雾大得离奇,我和爷爷在雾中的时候没有觉得,回来脱下外衣才发现外衣湿淋淋的,仿佛淋了一场大雨。一拧就接了一脸盆的水。&
雾散去,马屠夫跟温暖的阳光一起来到爷爷家。爷爷讥讽他说:&你这人就没一点忍性,一点屁事就来回的跑。&&
马屠夫握住爷爷的手感激不尽的说:&岳云哥呀,我得感谢你一辈子。&&
爷爷说:&就为昨晚那点小事啊?&然后摆摆手说:&不值得这么感谢。&&
马 屠夫拉着爷爷的手用力的晃,说:&我说出来你们不相信。我昨晚一回来我媳妇就告诉我,我离开家里不久,孩子就出现了短暂的窒息,脸色比纸还白,手脚软得像 没了骨头。我那没用的媳妇以为儿子又死了,趴在儿子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等我打死那箢箕鬼回来,我媳妇抱着我哭诉。我两腿立刻软了,差点没晕倒在地上。我和 媳妇搀扶着去看儿子时,我那可爱的儿子既然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慢慢明显。我心想肯定是箢箕鬼被制服了,我儿子才死里逃生。&马屠夫说得满脸的泪水,哽咽 不成声。&
爷爷抚着马屠夫的背安慰:&只要没有危险了就好,孩子还在就好。&&
我在旁边也挺自豪,为爷爷的及时挽救。&
爷爷对马屠夫说:&到了第七天晚上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万事就安心啦!&&
第 七天的晚上,马屠夫按照爷爷的要求去了化鬼窝。那天晚上我和爷爷没有去陪他,早早的上床睡觉了,但是我半夜的时候被爷爷的一句话吵醒。所以他去了化鬼窝做 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后来马屠夫自己的讲述,我得以知道整个不平常的过程。这个过程也许混含了我的个人的想象,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在这里告诉你们整 个真实的过程。在后面的故事里遇到类似的情况,我还是会以这样的方式无一缺失的讲述。&
马屠夫出门前,他的儿子突然烧得厉害,嘴唇死了一层皮,皱得像老人。马屠夫的媳妇拉住他哀求说:&你就先别去拜鬼了吧,把孩子送到医院去要紧。他实在烧得太厉害啦,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烧过。&&
马屠夫看看已经迷糊不清的儿子,咬咬牙说:&你用热毛巾敷敷他的额头,好好照顾他。我今晚必须去那里,这是岳云哥说的。要不是岳云哥,这个孩子前几天也就死了。&&
马屠夫的媳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送马屠夫出门。马屠夫提了个竹篮子踏着苍茫的夜色出来,走在只剩下抽象的白条的路上,篮子里装了水果糖果冥纸和香。&
他来到第一个儿子的坟墓前,放下篮子,点了香插上,将带来的水果糖果摆上,就开始一边烧纸一边说话了:&儿子啊,爹知道爹对不住你,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这荒山冷坳。想想爹也狠心,你病死后我一次也没有来看你。爹知道错了,请你不要怨恨爹。&&
这时微风卷起他烧的纸灰,发出轻微的空气流动声,似乎在回应他说的话。&
又燃上几张冥纸,他接着说:&爹知道你是怕爹有了新的儿子,忘记这里还有你。所以处处跟爹作对,不让爹有新的儿子。爹都不怪你。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来看你。&&
微风翻动马屠夫烧的冥纸,发出类似小孩哭泣的&呜呜呜&声。&
而在此同时,马屠夫的媳妇在家里忙的不可开交。儿子的额头烫手的很,气息急促,手足不安的乱抓。她听见衣柜里&习习&的响,像是老鼠在里面拨动衣服。她给儿子换了一块热毛巾,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柜旁边。她轻轻将手按在衣柜的门把上,突然用力将衣柜门拉开。&
衣 柜里除了日常用的衣服什么也没有。马屠夫的媳妇用儿子额头上换下来的毛巾擦脸,心里暗说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在倒热水泡毛巾的时候,又听到衣柜里&习 习&的声音。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细细的听了半分钟。没有错!不是幻觉!衣柜里确实有声音。难道是老鼠爬进了?这个衣柜用了几年了也没见老鼠能爬进去 呀!&
她看看儿子,每当衣柜里的声音比较响时,她的儿子的手足就抖得比刚才要明显。显然儿子的病跟衣柜里的声响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她再一次悄悄走到衣柜旁边,生怕惊跑了衣柜里的东西。她的手抖抖缩缩,额头和鼻子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心里怕的要命,但是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的安全是什么都不畏惧的。如果在平时,她早吓得躲到马屠夫的怀抱里去了。可是现在马屠夫不在家里。&
她猛地拉开衣柜,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用手摸了摸,也没有摸到异常的东西。&习习&的声音也消失了。她干脆拿来一把椅子坐在衣柜前面,眼睛死死盯住衣柜里面的衣服。她知道只有这样,她的儿子才会舒服点。就这样对着暗红的衣柜,她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天明。&
马屠夫烧完纸,起身准备回去。当他转过身要走,脚底绊到纠结在一起的荒草,一下失去重心摔倒。&
马屠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再抬脚的时候发现脚被荒草死死缠住,移动不了毫分。一阵风吹来,坟头的香端更加亮了,在黑夜里像凝视发亮的眼睛。马屠夫明白了这个儿子的意思,重重叹口气,点头说:&好吧,今晚你挽留我不想我走,我就留下来陪你。&说完一屁股坐下。&
他一坐下来,脚下的荒草就自然的散开了,重新在风中摇曳。&
毕 竟夜深了,天气也比较寒冷。马屠夫坐了一会儿便浑身发抖,冷的骨头嘎嘎响。他打了喷嚏。奇怪了,这个喷嚏一打,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马屠夫自己也觉得 奇怪,,以为风停了。他一看旁边的草,果然静止了,原来风真停了。他心里高兴,真是感谢老天爷照顾。可是仔细一看稍远处,那边的草还像浪水一样此起彼伏 呢。&
原来就他这一块没有风。他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是儿子的坟墓挡住了风。可是风是从自己这边吹向坟墓的。最后他看了看儿子的坟墓,说:&儿子啊,原来你还心疼爹怕冷哦。看我这个没良心的爹哪里对得住你哟&&&说完趴在坟头&呜呜&的哭起来。&
就在那个晚上,我在爷爷的隔壁房间突然听到爷爷说:&马屠夫呀,你哭什么哟!&我惊讶不已。马屠夫不是去了化鬼窝烧纸吗,爷爷怎么在家里叫他不要哭呢?我竖起耳朵想还听听爷爷说什么,可是接下来只听到了爷爷打呼噜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早起的鸟儿叫醒了趴在坟头睡了一晚的马屠夫。马屠夫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家里,马屠夫的媳妇一看到丈夫回来便再也支撑不住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马屠夫心急火燎的跑过去扶妻子到床上,又去看额头还盖着毛巾的儿子。儿子活蹦乱跳的,在马屠夫抱起他的时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奇怪妻子怎么对着衣柜坐了一夜。妻子心惊胆战的跟他说了昨晚的怪事。他便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翻出来,一件一件的抖开。当他翻到衣柜的最底层的时候,一件小孩子的鲜艳的衣服映入眼帘。他们不可能不记得,这件衣服是生第一个儿子时预备的小衣服。&
在第一个儿子死后,这件衣服就一直遗忘在衣柜的最底层,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但是这件衣服没有褪色没有发霉,还是和刚买来的时候一样鲜艳,鲜艳得有些刺眼&&&
他的故事讲完了,我们还在一片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询问道:&讲完了?&&
他点点头,&是的。讲完了。&&
这个故事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离奇故事,在我离开大学之后的几年里,这个故事一直提醒着我:做人不能喜新厌旧,特别是情感方面。&
我们几个听众迫不及待的要求他再讲一个。&
他伸手指着墙壁上的钟表,说:&等到下一次0:00的时候再讲吧。&&
第四话:为什么医院不设置36号病床&《36号病床》
医院原本就是一个诡异的地方、每天生生死死不知有多少人?有些人在这悲伤,有些人在这欢喜。但住过院的人有没有发现过,从来没有一家医院设置过36号病床,这是为什么?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今天莪就为你们直击36号病床的故事真是倒霉,才来一个月就让我上晚班。我一瘦弱的小女生,在这孤独的漫漫长夜让我怎么熬呀!刚才那位主任医师还在使劲的给我们几个小护士讲鬼故事,分明是想吓唬我们几位小女生吗?想到这些向婷婷抄紧了自己身上粉红色的护士装,抱紧自己胸前的病历记录。笔直的医院道在惨白的荧光棒下发岀惨白惨白的光芒,把向婷婷的身影拉扯很长很远。嘎 吱&她轻轻的推开一间病房的门。夜己深了!静的岀奇就连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面都清晰听得到。病床上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28号已睡着&29号的生命显视仪 的数据正常。30号哎!怎么又踢被子了,明天就要动手术了,要是受凉了就动不了手术了。她轻轻的拉过被子的一角给他盖上。并在记录本上记上正常。她刚要转 身。突然一双如枯木枝,只能见到皮肤与骨头的小手一下就抱住了向婷婷。那双小手在黑暗的病房中是那般诡异。他无声无息的伸出来,而又已飞快的速 度 掐住向婷婷的腰,她身体不四一整颤抖要是换做其他人都会大声尖叫岀来。而她没有叫,她用自己那双纤细的手握手那双瘦小的枯手说:&小P你又淘气了,要只知 这样会吓到姐姐的。乖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啦!不要吵醒旁边的叔叔阿姨哟!姐姐明天早上来看你。&被叫做小P男孩松开双手,摸了摸光突突的大头说:&婷婷姐姐,我会死吗?隔壁的胡子大叔哭着说:&得了我们这种病的人全都元药可救,活着是祸害家人,也是祸害自己,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够我们折腾。&婷婷蹲下身体握着小P冰凉的双手,望着他那双发亮的黑眸沉思了一会说:&前段时间住28床的李奶奶不是治好了,家人把她领回家了吗?&&可是我是听说李奶奶她不想治疗,没过多久就&就死了。&说到这,小P眼中眨着泪光,二颗如珍珠般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小 P要坚强些,小P的病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只要找到与小P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小P的病就会好啦!医院的叔叔阿姨都会帮你的。好了快睡吧!姐姐还要看其他的病人 休息了没有。&好容易把小P哄上床,她掩上门继续向前走去。最近的思绪老不集中,头时常晕呼呼的,上班总是想睡觉,看来倒晚班自己还是不习惯。看来下班后 自己的美美的睡上一觉。女人伤夜后特别老得快,皮肤也会没有光泽就像周医师一像会变成一位生理功能失调症,看谁谁不顺眼,脸上长满暗疮涂上几层粉都盖不 住。想到这向婷婷摇了摇头,她打开另一间病房的门。啊&啊&一阵尖叫响彻寂静的夜空,刺耳的声音把走廊内所有的声控灯全给震亮
中年美妇护士说完后J啪的一声,在我和款爷的屁股上各拍上一巴掌。这可惨了我,款爷屁股蹲子肉厚,咋肉少那可是实打实。我们可怜巴巴的望着护士的背影,想着以后的岁月,没了青纯可爱的小护士也少了一分乐趣。没想到的是对面大胡子的家属也能耗,把大胡子的棺材就这样一摆就是三天三夜。每天香烛、纸钱、鞭炮的,不知道的人还已为医院什么时候改火葬场了。看来医院也是个主属王八的,咬住就不松口的主。晚上我还和款爷打赌一包香烟看大胡子家能否坚持到他的头七。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现在国家大力推广火葬,但在咱南方有些小镇小乡还遗留下土葬的习俗。大胡子家就在乡下,原本乡下人就讲究个入土为安,死者为大。没想到这医院后台也硬,一口咬定死者是自杀,非医疗事故没有达成与大胡子家合解的意见。这事就给拖了下来。在南方,深受巫蛊之术的薰淘,民间有死者头七回魂的说法。讲究的是死者入土为安,七天为一个周期,分别为头七、三七、五七。三个周期,由为头七特别重要。头七回魂,死者由黑白元常压送着回到生前的家中,见见自己的家人了却最后的心愿!要是这头七没法返魂的话&&4&我说蚊子(他们给我起的一外号,蚊子腿细,腿上又没有四两肉这正复合我瘦弱的身材。)看什么呢?给哥也腾一块地让我看看。&说话的是款爷,早我一月就进来了,大家都这么叫他。关于他的事以后我会在后面书中详细说明。这 家伙典型的为恐天下不乱的主,他取着拐杖吊着手臂,戴着颈箍。这家伙也是我们病房骨折的最全实的人。伤了脖子,断了手脚外加肋骨。摔成这样还有心事来我这 看热闹。款爷大屁股往我病床上这么一坐,用他那只好手把我打了石膏的左腿逻到一边,动作利索的爬上我的床,伸岀一颗大脑袋就往窗户外看,一下就把弱小的我 挤到一边。我侧坐在床边,用手套向他的颈箍中,夹出二只香烟一人点上一根说:&款爷,这怎么也不能客压主便吧!过去点给我也腾一块地看看。我俩 侧 着脖子向医院的大门望去。乖乖还真热闹。一群人披麻带孝,打着招魂幡、花圈,抬着一巨黑漆漆的棺材把医院的大门给堵了。他们时间也卡得正好。正敢上早上上 珄高峰期,医院大门就开在城市的主干道上,上班、上学赶车的人洛绎不决。把它给堵了就等于锁住一个人的咽喉。全身瘫痪,喇叭声、叫骂声、吵闹声、一声高过 一声。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对款爷说:&款爷看眀白没有什么情况?&就不是医院治死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现在医院医德太差!给个十万八万了事算了。换做我以前做工程的时候七八百米高的大楼每年都要掉下几个人来我还不是&&我知这家伙又侃上了。就没顾上他,自己贴上耳朵仔细听,这一听不打紧,反而让我听岀一些门道道。.
&我说蚊子(他们给我起的一外号,蚊子腿细,腿上又没有四两肉这正复合我瘦弱的身材。)看什么呢?给哥也腾一块地让我看看。&说话的是款爷,早我一月就进来了,大家都这么叫他。关于他的事以后我会在后面书中详细说明。这 家伙典型的为恐天下不乱的主,他取着拐杖吊着手臂,戴着颈箍。这家伙也是我们病房骨折的最全实的人。伤了脖子,断了手脚外加肋骨。摔成这样还有心事来我这 看热闹。款爷大屁股往我病床上这么一坐,用他那只好手把我打了石膏的左腿逻到一边,动作利索的爬上我的床,伸岀一颗大脑袋就往窗户外看,一下就把弱小的我 挤到一边。我侧坐在床边,用手套向他的颈箍中,夹出二只香烟一人点上一根说:&款爷,这怎么也不能客压主便吧!过去点给我也腾一块地看看。我俩 侧 着脖子向医院的大门望去。乖乖还真热闹。一群人披麻带孝,打着招魂幡、花圈,抬着一巨黑漆漆的棺材把医院的大门给堵了。他们时间也卡得正好。正敢上早上上 珄高峰期,医院大门就开在城市的主干道上,上班、上学赶车的人洛绎不决。把它给堵了就等于锁住一个人的咽喉。全身瘫痪,喇叭声、叫骂声、吵闹声、一声高过 一声。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对款爷说:&款爷看眀白没有什么情况?&就不是医院治死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现在医院医德太差!给个十万八万了事算了。换做我以前做工程的时候七八百米高的大楼每年都要掉下几个人来我还不是&&我知这家伙又侃上了。就没顾上他,自己贴上耳朵仔细听,这一听不打紧,反而让我听岀一些门道道。
原来这门外棺材内躺着的那位是我们骨外科对口的血液科死的那位大胡子。那时我也刚来这事还是款爷吃饱喝足后与我们房间另外三人说起的。那 位小护士嘎吱&推开了36&39号房间,朦胧的月光下,空旷的36号病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铺上看不到一息人气。雪白的房顶上高高 的挂着一个人,他在凄冷的夜空中随风摇摆&摇摆&看着房顶上用来打点滴的滑槽上挂着一个人,小护士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上牙床与下牙床咯咯做响,整个人瘫倒 在地上,发岀一阵尖叫后晕倒过去。我扔掉烟屁股想,这不就是一典型的接收不了现实自杀的主。与医院关系不是很大,顶多只是个监管不严。医院与死者家属各打五十天板不就得了。赔点钱了难算了,这一闹医院的省失会更大些,必尽不知内情的人会说,看这家医院又治死人了。我 的烟屁股弹到窗户沿上,一阵火心子又反弹回来,差点伤到款爷。款爷随骂道:&蚊子你他娘的抽我烟还想伤我,闲我伤得不够呀!&我连连向他作揖赔不是,咱得 罪了他就段了我的精神粮食。突然我的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刚才烟屁股的落点,用力拍了一下款爷肥厚的后背说:&款爷你看这墙边上,还有这窗沿上的那浅浅的痕 迹是什么?&&&小哥,能温柔点吗?你这一掌,得!我又得多住一个月的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慢点说。&你看,墙上,这台上那浅浅的痕迹象什么东西?款爷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在医院外墙灰白色的墙灰上卵有一只只于鸭蹼掌一样七八公分长,三公分宽,三角形的痕印。那东西呈浅黄色,卵在灰白色墙灰上如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岀来。&这&这&不会是什么猫呀!狗呀之类爬的吧!&款爷说。&你家猫、狗学过武功,能飞檐走壁。要想想这可是六楼,就连猫也不能横向爬行,而这痕印的形状它也不像猫的爪子呀!而看这些脚印的走向,似从我们前面的病房向我们这边爬过来。我们病房后那就是应急的楼梯间和每层楼面的开水房。莫非这东西在那间病房偷吃,然后再路经此地。&天残地缺,该换药了。&一位年约三十徐老伴娘,纽着蜂腰就进来了。&我与款爷大眼瞪小眼,谁是天残地缺?这屋除开我俩,还有一位老大爷,他摔伤了盆骨,今早去照CT去了还没回来,另一床是空的。所以这屋就只剩我和款爷两位。但是咱什么时候冠上一天残地缺的名还真不知到。那 护士看着我俩说:&愣在那干什么?叫你俩天残地缺勒,没听到呀!&我和款爷面面相觑。心想这名起得科学,看我玩不死你小样的。款爷冲着我坏坏一笑。我知他 也不会放过这丰满的护士。没想到这护士放下盆子,麻溜的一把就把款爷按在床上。扯下他的大裤叉,顺带也把的小裤裤带落一半。款爷一双牛眼瞪的老大老大。那 护士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我死人的活人的早都看腻了,还会差你这只黑乌鸦。&听了这话款爷没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我有自知之明没敢在鲁班的们前卖 弄斧头。乖乖伸出脚让她给我换药。换完药后,缠上干净白色的纱布,整间房间都散发岀一阵酒精味。护士收好用过的纱布端着消毒盆说:&你俩别尽欺负人家护士小妹妹,搞得他们一听说去你们房间换药打针像袊派上前线打仗似的。有什么事冲我来。我让你们都舒服。中年美妇护士说完后J啪的一声,在我和款爷的屁股上各拍上一巴掌。这可惨了我,款爷屁股蹲子肉厚,咋肉少那可是实打实。我们可怜巴巴的望着护士的背影,想着以后的岁月,没了青纯可爱的小护士也少了一分乐趣。没想到的是对面大胡子的家属也能耗,把大胡子的棺材就这样一摆就是三天三夜。每天香烛、纸钱、鞭炮的,不知道的人还已为医院什么时候改火葬场了。看来医院也是个主属王八的,咬住就不松口的主。晚上我还和款爷打赌一包香烟看大胡子家能否坚持到他的头七。没想到当晚就出事了。现在国家大力推广火葬,但在咱南方有些小镇小乡还遗留下土葬的习俗。大胡子家就在乡下,原本乡下人就讲究个入土为安,死者为大。没想到这医院后台也硬,一口咬定死者是自杀,非医疗事故没有达成与大胡子家合解的意见。这事就给拖了下来。在南方,深受巫蛊之术的薰淘,民间有死者头七回魂的说法。讲究的是死者入土为安,七天为一个周期,分别为头七、三七、五七。三个周期,由为头七特别重要。头七回魂,死者由黑白元常压送着回到生前的家中,见见自己的家人了却最后的心愿!要是这头七没法返魂的话&&千不该,万不该。命里只有四两金,攀上枝头也戍不了凤凰。咱就是那苦命的主,见款爷家今天送了一壶冬虫夏草猪骨汤,馋得我要死,软磨硬泡要款爷给我留了口。款爷为人也大气,虽然有时说一些自己以前的豪言壮语,但在医院这屁大点的地方我就是他最忠实的倾听者。他撅着一大屁股把半壶汤亲自端到我床前,还特别嘱咐我说:&蚊子,这虫草可是个好东西呀!看我这身板就是吃它补的。&我接过汤壶咕&噜&咕&噜&就把这少半壶汤给干完了,我意由未尽的望着汤壶底下如青虫般的虫草,说:&款爷,这下面的底料可以吃啵!&&你个吃货还挺懂得勒,这是我朋友专乘给我从云南高山上带过来的,这每条差不多划二十块钱一条,吃&吃&最好连渣都不要吐,那才是最补的。&我信以为真拿着筷子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虫草精华消灭干干净净。也谁是吃饱喝足,还是虫草的功消发挥了。没和款爷聊多久我就睡下了。这一觉睡得真香,只到我肚子翻江倒海的咕噜咕噜叫,才把我给折腾醒来。我顺手看了一下床边的手机半夜二点半。娘的!够呛,这要忍到早上八点护士来查房,这恐怕会爆肛吧!我双手捂着肚子小声的叫款爷:&款爷&款爷&睡着没?&没想到他被我这么一叫还回应我一声说:&你个蚊子,在我耳边嗡个什么?有屁快放!&我嘿嘿一笑说:&您真是赛神仙,知道我要放屁拉屎,麻烦您把我床下的便盆递过来一下。&&你他娘的,自己不会拿呀!房间里也有厕所自己逻逻就到了。被你这一叫唤反道我也想上厕所,要不咱俩扶扶上公厕得了,顺便还来上一根怎么样?&
我心想,你真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上厕所离不开烟。直从来了那内分泌失调的护士咱俩就没过上好日子,先是款爷脖子中的烟被收,接着是我藏在枕心中的烟发现,望着一只只被收的烟我叹息道:&你不去做特工真是屈材呀!&款爷变戏法的从铁制拐杖的圆筒中取岀二只香烟,丟给我一根,然后把我扶上轮椅,他用一只手扶着轮椅的手柄,我自己转动轮子,咱俩天残地缺上了路。深夜整条空旷的走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款爷取着拐杖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而公共厕所就设在整条过道的中央。这可能是医院考虑到方面整橦楼各科室的方面吧!款爷把我按排在残疾人专用的厕所上,自己也在我边上另一格坐下。我冲着天花板上突了一口烟雾说:&款爷,不会是喝了你的大补汤坏事吧!雭不咱哥俩咋都闹肚子呢!改天问问你朋友不会给的是次货吧!&旁 边没有回答,娘的上个厕所还玩深沉,不答理就算了。我才懒得理你呢!我抬头望着晕黄的灯管,不时有小虫子飞蛾什么的灰撞击灯管。飞蛾扑火自不量力,也不知 是那飞来的一只大蛾子,灰黑色的翅膀上还长着如人眼一样的图案。可能是那蛾子太大了,还是长得怪意,它冲着灯管敀震流器不停的撞击着,发岀啪&啪&之声还 有不少蛾粉掉落下来,我知道这些蛾粉有毒怕自己吸入到,用手唔着嘴。啪一声这蛾子最后一击,电管吱的一声闪了两下灭了。而它也可能是用力过猛被弹射开来。灯灭后我眼前一黑,提上裤子就不停的拍款爷的厕所门板。&砰&砰&砰&款爷&款爷停电了咱也该走了&而这一格厕所就好像压根就没进过人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我真想抬腿一脚踹开这厕所门,但看了看我打着石膏的左脚,有那个胆没那份能耐。整 人不带这份的,把我一个跛子留在这不带这么玩的。我只好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想移几步上了轮椅就好了。我靠着墙壁慢慢移动着,夜空中传来呜&呜&呜&混 厚的哭泣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如一股淸泉,直往你耳朵中钻,而那声音在夜色中没有回声,声中带我愤怒、怨恨、咆哮。这&这&不可能是人声才能发声岀来 的,除非是人工合成,但要吓我也不带花这么大的成本吧!咔&我打开厕所的门就看见一团黑影他蹲在厕所的洗手台边,背对着我哭泣。我拍了拍胸脯自 我 安慰,也许又是那位被检查岀来是得了绝症,一时想不开而在这哭泣吧!我跛着脚慢慢靠近他,想去安慰他一下。但我的眼睛瞟了一下他的左右,那只死蛾子就掉落 在他的身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这该死的蛾子撞坏电灯,也不会看不清楚,我还多看了它几眼,这下可好为了扑火,自己把小命给搭上了吧!活该!没想到这 蛾子在地下扑腾&扑腾&几下它抖了抖动灰色的翅膀,而我的眼睛刚好盯着它,它翅膀上姒眼睛般的图案乎然动了,它那双如正常人眼睛般大小的图按,白眼球多黑 眼球少,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中藏满了怨恨、愤怒、不平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出。而它震震翅膀向我扑了过来&
而它每扇动一次翅膀身体就会膨胀一倍,它离我越来越近而自身也变成差不多有一只八哥小大。而我行动不变,退回去比较缓慢,眼看那大蛾子就要飞到我面前,我伸出手岀拍它,它随着改变方向,黑暗中我看到那蛾子前头有一枚如9号针头大小的吸头,在黑夜中发着淡淡的绿色光芒。不好它侧身飞到我右边,我已退到墙角,前进无路后退无口。我对着手掌吹了一口气,来呀!你感咬我,我就一掌拍死你。嗡&嗡&嗡&我都能闻到蛾子身上腐臭的蛾粉味。呼&一团火焰一下就包围了那只蛾子,火焰中那蛾子发岀阵阵惨叫与焦臭味。我只顾着用手挡住迎面而来的火焰,没看清是怎么凹事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胳膊。&还傻站着干吗?不跑等死呀!&我看了一眼他,款爷!是他从厕所你岀来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用打火机里面的气体点燃了这只妖蛾子。跑 怎么跑?咱俩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二条腿,往那跑?还好他总算把我扶上了轮椅,心踏实了些。我们稳了稳精神。准备离开这地,而那凄惨的哭泣声又声声入耳。我指 了指洗手台边的黑影。款爷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还是先回去,刚才那妖蛾子没有把你吸了算你幸运。我看他蹲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是个好鸟。&但我还是不放心他,当轮椅在他面前经过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生死由命,福贵在天,不要太份心。&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面吗?我和款爷回过头望了他一眼。他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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