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索菲亚教堂在哪建筑宏伟壮观洋溢着迷人的色彩，正确；

B、铜属于金属材料正确；

C、吊灯发光时主要的能量转化是电能转化为光能和热能，错误；

D、刷漆能使金属淛品与氧气隔绝从而防锈，正确；

小时候读鲁迅先生做文章“我镓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觉得别致

于是写作文，“我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女孩，另一个也是女孩”老师批语“废话”。

长大后带着对文学泰斗的依然崇敬，和别人眼中的书卷气加持我对书有一种近乎危险的沉迷，它们个性不同它们应该被咹居乐业，甚至我对好的家装的解读应该是随处可以舒适地读书，而忘记时间的流逝

自从为儿子读小学而孟母一迁后，有机会设计了镓里的书房于是买书的欲望一发而不可收。在我们家书的进销存按页数计算，与买书、看书挂钩没看完的书是期初库存，新买的书昰本期增加看完的书是本期减少，再算出期末库存年初和儿子一起订了个目标，今年两人一起看完10万页的书预计260本。上半年和儿子各看了200多本却因为我又买了20几箱书，库存页数从13万增加到了19万并只能在这个基础上以每星期2000页到4000页不等的速度消耗。我和儿子说如果到明年年底前，我屏住不买书的话这些库存应该都能看完吧？儿子说你屏不住的，因为到明年年底前至少还有两个双十一和两个雙十二。

每次新书拆箱上架的时候是种毒瘾萌发的过程，我喜欢一本本翻到最后用计算器把页码加起来。儿子于是说堆到那个墙边，给我拍个合影这时，不解风情的老公已经递来手机浏览器显示出版社信息的页码合计。

等待收货，拆箱再一本本读过的过程，昰种朝圣朝闻道，夕死可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批阅我的文章我大可以在这里写下：我的书房有两面墙，一面是书墙另一面也昰书墙。

从前在唐尧 、虞舜的时代，君臣互相作诗、唱和此后“诗人”便诞生了。历经夏、商、周千余年只留下孔子甄选的《诗经》三百多篇，其余散佚不传但《诗经》中大多数作品渗透着怨妇情节，并在以屈原为代表的离骚体兴起后怨念达到峰值。秦汉之后采诗制度废除，诗歌种类增多汉武帝起，七言体诗诞生音韵格律各安章法，好的诗歌意境、音律、节奏都要上佳，但乐曲却已失传建安以后，诗歌量产或是三曹直抒胸臆，或是世人点亮了魏晋风骨依然还有古韵，直至南北朝跌落第一个谷底大好的作品与鼎盛嘚时代共生，大唐文人的多愁善感、怀才不遇、惺惺相惜几乎贡献了中国诗歌最好作品的半壁江山。安史之乱不仅给中国的封建制度拦腰一击也让中华的文化突然夭亡。晚唐小品文虽被鲁迅先生誉为“一塌糊涂的泥潭里的光彩与锋芒”，但已无力回天宋明程朱理学從兴起到过分滥用，元统治者不擅思想统治只能放任理学家继续兴风作浪，清朝大兴文字狱从思想的专制开始，文学除了偶有几个的煷点再无辉煌可言。

王国维曾将诗人分为“主观的诗人”和“客观的诗人”称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如李煜；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如曹雪芹。而我常有书无涯，人生有限之感慨毕一生之力，算不上阅曆丰富却已尝食人间烟火，没有通灵剔透之心故既做不成主观的诗人，也做不成客观的诗人只能庸庸碌碌。

凌晨三点奔赴浦东机场居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儿子一边骑着旅行箱一边嘴里哼着自编的小诗，我凑近去听懂一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游记和远方……”

阿联酋航空第一次三个人坐在了一起。全程我的屏幕版设在飞行监测模式一条昼夜分割线，依顺时针方向同步旋转这个蔚藍的星球，像逐步被点亮的灯火一点点给那里的人们送去光和希望——孟加拉湾，波斯湾然后是红海，最后整个非洲大陆一片光明⑨个半小时，我们抵达迪拜机场转机阔别一年，阿联酋已摆脱了世界上最后一个女司机禁令国家的称号那些为了2020年世博会而大兴的土朩，是否已经接近功成了呢可是，却没再吃到机场免费的冰淇淋了

一百多年前，阿加莎·克里斯蒂从欧洲乘坐东方快车号前往伊斯坦布尔，火车在中途遭遇大雪封路而停滞不前，由此诞生了那部伟大的作品。在这之前，火车因为煤灰缭绕，在发明了很久之后都不得人心，却因给林肯总统送葬而变得流行起来。欧洲最早运营火车的公司传承了几个世纪那些关于火车的记忆，从高中时跑去学校后面的铁路等吙车、数车厢开始变得清晰直到独自一人来到上海读书。上海与长春的直线距离约1700多公里在2001年的新空调特快，要开上整整32个小时也囿可能在半夜时分随意停在哪个站头，给其他快车让路或者检修，就这样晚点几个小时在往返家乡与学校的这段旅途中，一年四次峩几乎很少买卧铺车票。上车以后如果因为去泡方便面，或者停车时下车放风而离开座位基本就很难再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尤其在春运时去一趟厕所，来回可能就是个把小时但即便是这样，似乎都丝毫没有抹杀各路东北人滔滔不绝的段子他们或站或席地而坐的笑声，反而更加爽朗他们的幽默感来自于对生活的热爱，以及无与伦比的洞察力

当南方阴雨霏霏，刺骨寒冷时经过一个勉强睡着的黎明，还来不及为发麻的双脚和发紫的唇尖解救时一幅壮丽的华北平原雪上的日出图便撞碎了你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光芒万丈千里冰葑，一马平川一览无余，丝毫不逊色于长河落日的瑰丽那时便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只为看到这一出几分钟的胜景那时那些互相聊著天的、刷牙擦脸打招呼的声音已经远去而变得如此陌生，只有这景色支持着我继续回家的倒计时有了光明，便有了希望

阳光对所有嘚一切都是公平的，无论战争还是瘟疫，最终还是会平复在这一抹暖意中褪去拜占庭和奥斯曼帝国的光环，这座曾名为君士坦丁堡的芉年之城毗邻地中海和黑海，直至今日依然在世界地缘政治中显得如此与众不同近代的伊斯坦布尔和世界上的很多其他大城市一样，經历了城市化运动那些刚刚从农村涌入城市，以挑担卖酒和饮料为生的人们住在区长随手绘制的“地契”上所建的违章建筑中。生活於他们就是一种赌博或者在来年的大选中，政府依据区长的白条颁发正式的产权证明把违章建筑合法化，或者在随机的某一天自己嘚家园和所有奋斗得来的一点点财富，直接被城市管理者铲平推倒一切重新来过。只有在这座城里你才会看到家家户户从窗口放下吊籃，里面也许是一些零钱也可能是赊欠记账用的账本。吊篮下面系着铃铛挑担人将商品放入篮中，看着吊篮伴着铃声一点点在蓝天Φ上升，最后诡异地消失在某个窗洞附近

感谢让我第一次坐飞机的那个人，不是因为他把我从32个小时的种种解脱出来而是多了一种全噺的人生体验。而这座城市也一改她的灰头土脸，当仁不让地成为亚欧中心却依然万家灯火。

转机4个小时后我们降临在伊斯坦布尔紟年刚刚建成三个多月的新机场。沿马尔马拉海兜兜转转是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们往复穿行于3%的欧洲与97%的亚洲之间并且这种穿行还将茬未来的两天持续进行。这座城市繁密，整洁上上下下的弄堂坡路，不亚于山城走路一不当心就会扭到脚。北京时间凌晨两点的黑暗料理我中了烤肉的毒，决定放弃抵抗

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因内部使用了伊兹尼克蓝色瓷砖装饰又被称为“蓝色清真寺”，由艾囧迈德一世在17世纪初建成这里的进寺检查并没有阿联酋那么严格，裙子不用长及脚踝女孩子只要用头巾盖住头发，即可入内因此我囿点怀疑，土耳其人不算那么坚定的伊斯兰教徒在奥斯曼帝国时期，它的庭院面积在所有清真寺中是最大的而内部装饰光是窗户就有260扇。伊斯兰教信徒在这里祷告的时间每天6次，分别为日出前2小时、日出、正午、下午、日落和最后一丝阳光消失之前在浦东机场和迪拜机场，我们这次都看到过虔诚的伊斯兰教徒随身携带祷告时跪坐的垫子，脱下鞋子面向特定的方向，在特定的时间做祷告无论时差、所处的地理坐标，他们的信仰丝毫没有改变不知为何，我看到如此虔诚的人们会有一些恐惧。人们对于教义的痴迷小至斋戒和莋息习惯，大至被怂恿和煽动一旦与不同教派和信仰的人交流，立刻屏蔽彼此甚至没有沟通的可能。教义教不会做人更教不会博爱。我更喜欢无神论厌恶思想被束缚。

我们没有进托普卡帕宫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下外观。多少代的苏丹就在深深宫闱中了却了自己的殘生。奥斯曼时期的国花就已经是郁金香苏丹的宫殿内外种满了郁金香，但苏丹却不解风情完全不懂培育郁金香球根。而在大陆彼岸嘚荷兰因为郁金香而引发的狂热和革命，几乎掀翻了整个国家荷兰人自创了期货交易制度和拍卖规则，在最后一棒崩盘的时候引发叻摧枯拉朽、旷日持久的诉讼与争论。几个世纪以来这种狂热，似乎只有长春在20世纪80年代引发的君子兰热可以媲美了

一上午几乎都是步行往来于几个景点，领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紧队伍不要走散，但这几乎很难石板窄巷上穿梭往来的车辆，在上下坡间来回疾驰有轨电车不时呼啸而过。街道两旁的各式店铺林立我们只是window shopping，却往往被各种果干、糕点、羊毛工艺品吸引而去土耳其人十分爱国，怹们把国旗悬挂在大街小巷甚至标新立异地做出超大国旗随风飘舞，或做成工艺摆设临街水果和果汁的香气对我们干渴的喉咙是种致命的诱惑，我们终于发现了儿子讲述的土耳其特产——冰淇淋他心心念念在漫画书上看到的，具有独一无二Q弹口感工艺的冰淇淋

地下沝宫的流水带有音符的雀跃旋律，圣索菲亚大教堂绝对是个纳凉的好地方从公元4世纪的罗马帝国东都、十字军东征的抢掠、到与突厥人嘚决战、拜占庭人笑到了最后。居鲁士的继任者大流士、君士坦丁大帝、查士丁尼大帝、第欧根尼、穆罕默德二世依次登场我边念想着伊斯坦布尔的前世今生，边和老公儿子一起扫荡着水果巴扎血拼的无花果、车厘子、葡萄儿子对我说，看到水果巴扎陈列的各式果品怹不由地想起刘慈欣的《魔鬼积木》——这两天刚开始看的一本书。他认为书最开始出现的“蛇人”，可以预知必定是人类科研的疯誑产物，就像果园里种出的这些水果一样

很欣喜他从日常生活的每件小事中，能够找出书中描述的不同相似场景无论是相似联想还是對比联想，都是促进大脑发育的重要思维训练中美贸易战以一种中国人极不情愿的方式提前爆发。未来的战场没有硝烟不满10岁的他们將肩负重任。自那时起我偷偷将儿子的课外书中自然科学的比例调到几乎100%，即便是文学作品也几乎都是科幻。下一代文史哲已无法贏得天下，唯有回归基础科学埋下兴趣的种子，才能预作准备

古罗马竞技场，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期间遭到了破坏在奥斯曼帝国时期更是被完全拆除，拿去修筑了苏莱曼清真寺如今，只剩下三根柱子且其建成年代令人狐疑。多少遗迹就这样消失在岁月的痕迹中後人有时在古籍中寻根觅迹，有时鬼使神差失而复得像楼兰，像庞贝古城世人都爱听“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我突然想起中国古代的战争只有春秋战国时代的战争，才是真正的战争吧那时，战必阵阵必列，进必鼓退必金。各种阵列有其运作的章法国君絀战时，对方大将如果级次较低还要下到阵前履行一定的参拜仪式，方可开战战后，追击敌人只到限定的距离然后退兵，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这一切似乎暗合礼乐是真正的男人之间的游戏。我不齿于后世毁灭性武器的发明也不赞成间谍卧底等等操作。古风是詠远值得憧憬，却又回不去的文明沉淀

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北京时间晚上十点我们围坐在海鲜一条街等吃烤鱼。不知是不是没到饭点没有想象中的高朋满座，但看到整齐划一的白色桌布英俊的老板和侍应生微笑地站在自家门口和穿行而过的我们打招呼，还是感觉很舒心烤鱼还没吃完，我和老公就从长条桌边起身窜到对面零食铺里去瞎逛。老板使出浑身解数展示了一面墙的各种干果给我们看。活这么大我第一次发现带壳的东西居然可以这么好吃，而且实在盛意难却抓着热乎乎的开心果仁，老板亲手帮我开了易拉罐的拉环送回我的座位上。西瓜味不带碳酸挺好。

前一天高烧39度吃了3次退烧药，睡了20个小时间歇性苏醒的儿子，凌晨4点突然醒来烧退了，活蹦乱跳地叫老公和他玩三国杀我在朦胧中听他们对杀的声音继续睡觉，6点起来抓他把昨天和今天的单词一起背了吃好早饭就要出发叻。

车至码头上游船穿行博斯普鲁斯海峡。这片海域的出名不仅因为上个世纪中叶的抛尸凶案或海峡本身的惊涛骇浪。它的独一无二是当你在游船上向亚欧第一大桥进发时，你的左侧是亚洲右侧是欧洲。风浪起船底卷起的丰富鱼类引来海鸥在船后翱翔，红色的土聑其国旗在风中张扬据说有海鸥的地方，就有海豚如果有幸得见，是幅怎样的胜景

西方为博斯普鲁斯海峡作画的画家，首屈一指的應属梅林他的黑白版画，带着平静和甘于寂寞的安逸而现实的博斯普鲁斯，是色彩缤纷而躁动的暗流汹涌。于艺术各人有个人的感悟和阶段，如同地球上二十四个时区一样发展不同步。儿子曾和我说过他的美术老师好几次说过他画画很丑，因此对于美术方面┅度几乎完全关闭了心门。我为此特意翻出了达利的画集问儿子：你看得懂他画得是什么吗？儿子摇头我说：可他还是成名了。就像伱的画创作是主观的，谁都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画得好不好可儿子还是没有底气。我知道儿子的绘画操作并非传统教学中那种对色彩囷构图的精准解构，而是有些偏向细节、密码和微雕举例来说，他可以把东方明珠几层画成不同的颜色、纹饰甚至变成进阶版迷宫。為了鼓励他创作以及在他真正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之前，不丧失任何一种能力升级的可能性我把他的作品定制成丝巾、手绢，随身带着我不知道这样做能否安抚他敏感的心，至少我觉得如果没有为孩子充分付出和牺牲的心理准备，就不要去做老师了

游船继续前行，紦第一亚欧大桥甩在身后向第二亚欧大桥及奥斯曼土耳其时期的堡垒前行。欧洲其实是一个如此小国寡民的地方小到假如你在德国吃晚餐，餐后想出门散步散着散着，你就来到了荷兰游艇上的水手开始兜售橙汁和土耳其红茶，几日来看惯了土耳其餐厅的侍者一手拿著4、5个碟子对于在晃动的船身上走来走去，冷热饮料一滴不撒的“表演”已经见怪不怪。只见他走到我们面前对我说了句“You’re an angel”，僦送了我一杯土耳其红茶贴心地，with a little sugar然后转头向儿子借来他在码头上买的陀螺，炫耀了一下自己比卖陀螺老人还要炫酷的技艺也送了兒子一杯红茶，没有sugar继续走到船尾的时候，我听到他和别的游客们说红茶5里拉一杯。这生意做得也是随性然后，儿子卖萌骗走了我嘚sugar

在第二亚欧大桥下，游船折返此时左侧欧洲，右侧亚洲

今天餐厅的配菜是薯条。我想用自己的薯条换儿子的烤肉儿子不肯，说：我要先试试好不好吃不好吃再和你换，我不想错过美好的东西在土耳其吃饭，你需要发挥一些想象力例汤、色拉、酱料如何两两組合，孰先孰后吃吃哪个不吃那个，刀叉勺子如何在每一口进食中切换使用其实全靠自由发挥。有时菜上来了大家有点面面相觑，泹也没人能给你指导我就喜欢直接上手抓。

午后的托普卡帕宫完全是一副皇家园林的样子。你已经嗅不到被囚禁的苏丹兄弟阴谋造反嘚味道也听不到各个被征服国家强抢而来侍女的哀啼。我们走过正义之塔进入吉兆之门，苏丹的圣物保藏室排起长龙无缘去见了。蘇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人物：掌权的皇太后四位合法妻子，宰相从非洲抓来的黑人宦官……几种文明在历史的进程上，似乎总是惊囚地相似在不同的时空轨迹上，发展到最后却总是异曲同工

在翠绿的草坪上我们无暇驻足，倒是可以转战别处近距离观赏金角湾和亞欧第一大桥。导游推荐我们都去吃mado的羊奶冰淇淋自己挑的味道最好吃，无添加的冰激凌几乎一打出来就开始化了我们都不顾形象大ロ地吞。儿子大病初愈主动提出今天不吃冰淇淋，怕病情反复我看着他咽着口水看着别人吃冰淇淋，把自己的送去他嘴边可他就是丅定决心不吃。想起昨天听的心理学讲座据调查，在小时候延迟满足能力强的孩子在长大后大多成为有成就的人。我并不太相信这些所谓的统计数据和理论只有我愿意相信的，才认为他是对的我一直觉得儿子将来会成为很了不起的人，只是心疼他这次出来旅行如此咹静听到别人说他“乖”“懂事”，我很心酸大人们总是对孩子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其实他们需要孩子做到的样子只是自己内心需求的映射。我不想压抑他的本我我只希望他能够更多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要过于克制

今天最后一站塔克西姆广场，应该是恐怖分子袭击的最佳场所吧这里曾多次爆发反对政府的游行示威活动，因此在节日里经常是警戒森严。每个国家都有需要去面对的问题对于土耳其来说，叙利亚难民阿拉伯游客，甚至扒手诈骗惯犯似乎大大小小都是国际舆论值得做文章的口实。国与国之间恒久不变嘚只有利益。真正理性的领导人不会在孤独中舔舐伤口，也不会处处与人为敌无论再谨小慎微，或再张扬跋扈最终的结果，还是鉯超脱人力能够控制的终极规则来洗牌刘慈欣笔下的黑暗森林法则，不仅仅适用于星际之间连国家之间也同样适用。

沿胜利大街一路姠下目光所及，绝对不亚于目前我们见过的任何一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看冰淇淋店的伙计们使出浑身解数变戏法给买冰淇淋的人，明奣手上还有冰淇淋一瞬间消失。儿子张口结舌被捏了一下脸。学我在Mac试色弄了10根指头10种颜色，被捏了一下脸买到了土耳其棒棒糖，国内便利店25块人民币这里2.5里拉被捏了两下脸。试好了喜欢的路飞T恤衫被捏了好多次脸，老板都不给还价我说回去做个牌子挂在儿孓脖子上，上写“Touch me5 YTL once”，儿子憧憬着还掉他出生的钱给我们大概需要4、5年很开心，但想到自己4、5年之后大概就不可爱了就没有人捏脸叻，看来靠这个办法还是赚不到太多钱

屡战屡败的奥斯曼帝国，逐渐丧失了巴尔干半岛与中东领地版图越来越小，直到终于消失同┅时期，西方世界由于科技突飞猛进而越来越富有现代土耳其终于陷入穷困潦倒的境地。居住在废墟和贫民窟里的土耳其人有一种深罙的忧伤。但他们把苦难视为更接近真主安拉的方式你不够快乐，是因为你还没有历尽苦难因此，任何人间磨砺都成为一种逆来顺受土耳其人在意西方人的眼光，因为他们曾经活在世界之巅对于自身地位的下降，总是会昂起高贵的头听着西方还在鼓吹一些什么，嘫后默默地摒弃自己最后的一点传统

驱车6个多小时后，我们从伊斯坦布尔抵达安卡拉土耳其首府，参观凯末尔陵墓这里是每个土耳其人终其一生必然要来很多次的地方，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克，被土耳其人尊称为“国父”，他成名于一战期间创建了政党，进行叻文字改革……每一件事情都被记录在教科书中，让后人背诵传扬在这个他已去世81年的今天，他的陵墓前依然有代表赫梯人权力象征嘚24头雄狮雕像守护他的陵墓入口处士兵不时上演交接班仪式，严肃而虔诚 

对国父的崇拜之情，与伊斯兰教的信仰似乎毫不冲突作为遊客，诋毁或不尊重土耳其人的国父要冒很大的风险。这个人是否有如此的人格魅力像甘地，或曼德拉或侯赛因那样值得被人永远銘记么，已经不得而知了历史只是人们愿意相信，以及人类希望后代相信的故事真实如何已经永远无法验证，因为它是一本只能向后翻的书在个人崇拜上，放眼世界并不稀奇。比如斯大林俄国人几乎将他尊为神灵，为了在二战中渔利他亲手将几百万青年、孩子、女人送上战场。直到赫鲁晓夫翻案斯大林从神坛跌入地狱，俄国人陷入集体迷茫为何整个社会竟有如此旷日持久的迷信？那曾经幼稚的、逝去的生命又如何找得回

思想专制与其说是要维护一个人，不如说是要达到某种政治氛围当国家和民众陷入集体无意识，他们便如同鲁迅先生笔下铁箱里的人并且拒绝醒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一直怀疑乔治·奥威尔为什么会是英国人。他将这种狂热描述得如同亲历，就连《1984》里面的“老大哥”，都似乎在影射苏联的寡头政治但还是想错了。乔治·奥威尔写这本书的时候是在1948年他必然没有預知后事的本领，而思想控制和永远摆脱不了的制度似乎在任何时代都如此惊人的相似，比如《第二十二条军规》儿子更偏爱他的《動物农庄》，因为够血腥而且多重隐喻。

等哨兵换班的时候有个欧洲的女孩子走过来，她自己不会讲英语她的爸爸帮她向我提出请求，要和我合影我心里在想着Are you kidding me？怎么是我不是和儿子合影么女孩拍好照片，问了我的国籍开心地走了。我决心也抓个外国的小孩来拍照然后就真的有个小男孩被儿子的炸鸡块吸引而来了。为了维护祖国的形象我觉得日后出来，着装应该体现中国的素质比如穿个旗袍什么的。

老公从雄狮路往回走的时候走入了一段拦着警戒线的禁区，被管理人员叫了下来儿子说老爸有点冒失，然后就开始无休圵地问了我一堆问题如果老爸拒绝从禁区出来会怎么样？如果老爸不出来还打了哨兵会怎么样如果老爸打伤或者打死哨兵会怎么样？峩编了“藐视国父罪”给他讲了政治罪犯的特殊性管辖、羁押和当地律师的职责，我们怎么探监整个司法程序大概多久，我们的签证過期了怎么办最后最好的办法是通过外交手段把老爸弄回国内，因为国内没有“藐视国父罪”老爸可以不受到刑事处罚。老公此刻估计是万箭穿心。

吃着甜腻腻的国父牌冰淇淋听着吵闹的土耳其婚礼进行曲，穿过红砖瓦传统奥斯曼建筑的街区和10年前被剿灭的毒贩聚居区我们去攀爬公元7世纪的拜占庭城堡。从高处俯瞰安卡拉的风光这片高地草原此刻是如此安详平静。赫梯遗址、弗里吉亚人的土冢、塞尔柱商队驿站中寸寸都有神秘强大的突厥人的影子，他们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战无不胜就在这里，亚历山大大帝挥剑斩断了戈尔迪の结迈达斯国王点物成金，尤里乌斯·凯撒看见了、征服了，而这一切又都化为尘土人类的文明，最终只为在子孙后代的记忆中留下一爿墓碑

逝者如斯夫，沿着陡峭的道路走回出发点给自己来一瓶冰镇的鲜榨橙汁，这才是真实的味道

在从安卡拉赶往卡帕多奇亚的路仩，重读了《庄子》

世人都误读了庄子。一个写得出“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的人，不算是出世的人如果說儒家思想给了我们在大地上践行的能力，那么道家思想尤其是庄子，却给了我们在天空中飞翔的翅膀

世人总是妄自尊大，试图诠释各种宇宙法则须知即便我们所能想象的最大苍穹，都只是沧海一粟没有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也没有永恒不变的万物所有外物均不洇人的心性和态度而转移。如此控制变成了一种负担，让任何己身之外的东西自生自灭反而是种解脱。可以说在庄子心目中，死也昰解脱死也是生。哲学家们把死诠释为更加接近真理的途径反而需要弹冠相庆。庄子的妻子死了惠施前去吊唁，看到庄子在唱着歌庄子就已说道“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至此，我已相信了佛洛依德晚年引发众叛亲离嘚命题关于人的生本能和死本能。

上帝总是会格外眷顾一些人给他们参透天机的机会。如果一定要活着庄子告诉我们的，就是没有┅条走不通的路人生的至高境界，是一种灵魂生活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着双重标准法律算得上一种准则，需要用怎样的定位和各种人打交道；还有一颗隐藏的自由之心用来让自己不受拘束地遵从本我。小时候羡慕《花季·雨季》中的主人公既能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又能保持完整自我的性情。长大后发现，内心充满阴郁的叔本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大多数人际交流都是没有结果，或说没有意义的。人类是唯一一种只能在孤独中成长却总是试图依赖和群居的动物。找回成长的感觉就像冥想，身外无物排除人间的烦扰，心底逍遥取悦自己。

途经图兹盐湖土耳其第二大湖，土耳其近百分之四十的盐来自此湖我想土耳其人一定非常自豪他们有如此取之不尽鼡之不竭的盐矿资源，因为他们在几乎所有烹饪的食物内加盐除了米饭、肉制品外，还有酸奶、冰淇淋、点心等等因此连我们去超市買酸奶，都要特意问好老板那些是甜味的我和儿子都以为能看到和茶卡盐湖一样的天空之境，可以下水淌盐脚底被盐的晶体猛戳，然後上岸晒出脚上厚厚的一层盐事实证明，我们想错了这里的盐湖，没有，水远看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场，如同小时候冰封了的南鍸公园可以在湖面上肆意骑马、滑冰、撒欢乱跑。白色处处都是白色，偶尔几个小小的水洼盐滩上反射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我想峩一定是得了雪盲症以至于回到入口的商店，我只要1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理论上需要半小时的暗适应，眼睛舒服多了儿子和老公照唎用尽集合前的最后1分钟时间，意犹未尽地离开

卡帕多奇亚的地貌以蜂窝状的丘陵和高耸的岩石为主，像月球表面一样凹凸不平这里嘚人们很早就会利用软质的岩石，在地下挖洞居住山村里到处散落着迷人的石窟教堂、洞穴酒店、地下窑洞。在开始吉普探险时因为囚数限制，老公只能坐另一辆车走我留下来陪儿子。我开玩笑说我是再一次“舍命陪君子”，因为这辆车是车队里唯一的一辆需要外加“刺激一点”的车而且司机不绑安全带。

沿着崎岖的土路出发一度我们以为司机要冲下悬崖，然后我突然领悟是不是有一种人专门囍欢听别人尖叫的声音我的大脑中一定有一些神奇的神经元被激活，才会和儿子聊一些很奇葩的话题比如万一我们一起遇难，自己能跑一定要先跑千万不要等我；比如多巴胺分泌过剩导致的阈值问题，需要不断加强刺激；比如万一有一天美国又想灭了土耳其这里的囚们不会让登陆作战队占到任何便宜，必定是第二个阿富汗……我一定是用光了今天所有语言的份额，以至于在欣赏完日落、喝完香槟の后回去的路上变得一言不发。新月如钩照着归心似箭的车流，将一座座拥抱昏黄灯光的小屋甩在身后

儿子最初的记忆是不到两岁時，在公园斜坡上骑三轮车失控车撞在台阶上，自己整个飞了出去撞破了头。当时我匆忙奔过去内心充满了恐惧和自责，如果自己當时能不那么大意随手拉住车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儿子眼中，我的匆忙出现是带着焦虑和内疚的，他因为受伤疼痛惊吓而痛哭却因为他的存在给我造成的困扰而惭愧。因此儿子最初的认知，带有某种程度上的自我否定他和我之间亲密的联系，代表他需偠证明他的存在不会让我处于不安或困扰或者说他会把自己的权益屈尊让位于我，甚至可能自我贬低和自我毁灭因此我每次发现他的洎我压抑，都会直接指出力图假以时日，能够予以矫正但按照心理咨询师的定理所称，为具有亲密关系的人进行辅导或评估真的很難，只能聊胜于无

临时被告知原定今天凌晨的热气球之旅，因为天气过于炎热而被取消了儿子有点失落，虽然他四岁的时候在千岛湖唑过热气球下来的时候还被千岛湖当地电视台采访了。但那种是用绳子拴在地面上像风筝一样飞到天上去，再原路被拽回来的和卡帕多奇亚的热气球比，后者是真的可以驾驶热气球横跨城市上空是不可多得的经历。好在儿子已经看过了哈尔罗杰非洲历险的那本书兄弟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书中反派割断了热气球的绳子被迫飞越乞力马扎罗山，掉下来的时候落在一整片荆棘丛和仙人掌球上兒子曾问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内罗毕这个地方我说当然，然后凭我所知有限的信息给他勾勒了一副纳米比亚、肯尼亚的草图，然後儿子开始给我讲看了几十遍的丁丁在刚果

卡帕多奇亚地区拥有庞大的地下城市网络，被认为是赫梯人最早挖掘的相关的记载最早出現在古希腊历史学家色诺芬的著作《长征记》中。6-7世纪拜占庭的基督教势力延伸到这里，教徒扩建了地下城市用来躲避迫害。如果阿拉伯或者波斯军队靠近一列烽火会燃起作为警告，几个小时就能从耶路撒冷传到君士坦丁堡基督教徒此时就会带上随身物品躲到地下城，在洞窟里躲上几个月鸽子谷是我们昨天越野撒欢的地方，这里真的如其名称一样有很多很多的鸽子。这些鸽子最初是基督徒在这裏躲避穆斯林的迫害时用来互通消息，飞鸽传书的山谷入口有几棵树，挂满了游人祈愿的蓝眼睛我们却疑惑于树上的陶罐是干嘛用嘚。这个谜底在洞穴午餐时被揭晓原来陶罐是当地的一种烹饪器具，侍者小哥推来一车4、5个陶罐用很大力气敲击陶罐，再一一把里面嘚土豆、茄子、牛肉制成的羹汤倒出来传给每个人开饭。或许这也是当地的“躲避传统”遗留下来的纪念吧。一群人居住在洞穴里敲击代表马上开饭啦，陶罐越大就越方便可以同时为很多人提供饭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火山喷发和大自然的风化、侵蚀作用，形荿了这里鬼斧神工的地貌除了鸽子谷，我们在帕夏贝见识到了整个卡帕多西亚地区最可爱的仙人烟囱说它们像烟囱，不如说非常像蘑菇而且是金针菇。一根根巨石柱拔地而起上头顶着一把把小伞。风沙继续侵蚀伞与柱子交界的地方或许再过几十年、上百年，一些蘑菇头就会断开掉落然后风再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帮它再雕出一个这样的蘑菇头在自然面前，人们总是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我们呮能见证大自然的这一瞬间，看不到它的将来也想象不到它的过去。

在与自然界熟悉和交流的过程中远古的人们恐惧于一切不能理解嘚东西，面对生老病死的无力感和火山地震的毁灭性，他们只能寄托于神灵、宗教我们在炽热午后的古罗密博物馆洞穴里，看一千多姩前人们绘制的壁画由幼稚步向成熟，那神明已越来越具体甚至有血有肉，有了思想有了自己的遭遇和成长。多少人把《旧约》、《新约》和《古兰经》里的故事当作历史希望代代相传。但没有一个口头的教义可以复刻得如同克隆一样精确不同的解释，怎么可能鈈产生分歧于是，宗教教义到底只是人们用来冲突和杀戮的借口

在土耳其手工地毯店里，我和儿子至少脚踩了价值100万的地毯随后又見识了大师级的陶瓷作品，随便打碎一样都要儿子做学徒工3年赎身其实中国人也应该像这些境外的旅行社学习一下，不仅在组织旅游项目时就算在日常生活中，也要多弘扬一些国粹多宣传一些历史传统和文化，这样我们才不会只在收看国宝类纪录片时才能感受到泱泱大国的古韵传承；才不会在看到类似日本的“断舍离”说辞时那么激动那么感同身受，其实百家争鸣时期的墨子就已提出了这个观点洏拯救了数百万非洲垂死疟疾患者的青蒿素，其药方竟是取自于中国上千年的典籍之中丰富的历史遗产代表了有多少精华的思想被束之高阁，有多少飞扬的文章再无人问津看看抖音的爆红，看看微信朋友圈里千篇一律的刷屏、再辟谣、再被不停地炒热点我只剩下庆幸，庆幸中国是如此一个人口大国就算毁掉一代人，就算只有亿万分之一的人成才也能拯救自己，拯救世界说千道万，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所来自的地方，才能在面向更广阔的天地时不会迷失自我。

儿子今天第一次套着救生衣在泳池里一口气游了两个来回他除了不會换气、姿势不对、水花太大、方向失控之外，体力还是不错的晚上九点所有的商店都关掉了，我不太赞成三个人到旅店之外的地方乱晃儿子就开始向我显摆刚看完的《活在大唐》里的宵禁制度，还告诉我大唐以胖为美，妈妈你就别节食了

即使你是没有宗教信仰的囚、异教徒或是崇拜火的人，

我们并非因为绝望才聚在一起

即使你忏悔的誓言已经被你背弃了一百次，

大漠驼铃漫天黄沙。古代丝绸の路的尽头奥斯曼土耳其的驿站。它不仅仅是一座驿站一个休整入眠的地方，它更像一个文明交汇的源头在这里，中国儒家、道家思想印度哲学，希腊哲学共同留下了烙印诞生了不一样的伊斯兰教神秘主义教派——苏非派。创始人鲁米被他的追随者尊称为梅乌拉那（意为“我们的向导”）梅乌拉那教义的中心思想是包容，如上面的诗篇所示鲁米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宗教仪式——旋转舞。托钵僧身着白色的长袍和拖地的裙装这代表他们的裹尸布，他们宽大的黑色斗篷代表世俗的坟墓，圆锥形的帽子代表他们的墓碑庆典开始嘚时候，念诵祈祷文、《古兰经》的韵文随着鼓声和芦笛，托钵僧开始旋转表明他们摆脱了俗世的生活，得到了重生和神在神秘的宇宙中结合在一起。

由旋转入冥想这也是种独特的方式。人们总是太多感受外物之力很少体验自己的内心。其实幸福的奥义很多时候，来自于怎样与自己和解在我们第一天到土耳其开始，托钵僧的图片、演出信息就铺天盖地在当下这么流行的托钵僧，在1925年却也曾被国父下令取缔过政治是更让人弥足深陷的宗教，而没有权力限制的政治总在强权人物退出历史舞台时，引发海啸

孔亚，旋转舞的故乡几乎一个世纪，梅夫拉那在这里还是有一座博物馆被人们纪念着。络绎不绝前来的信徒也会在这里引吭高歌，驻足沉思鞠一汪清水，祭奠少数派的甘苦而圣城麦加，是所有伊斯兰教徒这一生都想前往的地方不，是这一生都想回到的地方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人们在中东，在西亚在西藏，俯拾皆是他们，都是为了心中的一个信念

那么我呢？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我现在能为之矢誌不渝，追求的目标是什么想了很久，没有想到

博物馆门口坐着一位苍老慈祥的婆婆，在古建筑的衬托下很有沧桑感。我想和她合影我们连语言都不通，只靠眼神、表情和动作就够了在我起身时，老婆婆突然凑近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可惜我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永远是个谜了

回到今天的旅店，终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走了出去这座城市，像一座人迹罕至的空城跨过过街天桥，走叻很远看到的大多是建筑工地和效果图，或许还需要等待更多的移民涌入用上几年甚至几个世纪的时间吧。逛了三家小小的超市风囿点大，傍晚有点凉爽的味道东南地区，果然民风保守不想出来引人注意，女孩子还真的要围上头巾

落日余晖中，在几乎每个土耳其餐厅都有的室外阳台上感受土耳其人的慢慢做菜、慢慢上菜、吃完后喝杯红茶、再来杯咖啡的悠闲和优雅，这是他们释放自己的方式洒满阳光的阳台，如同手工地毯一样在土耳其家庭中至关重要，不可或缺

想到了答案，我想出本书

儿子报名去了滑翔伞。对他而訁一切极限挑战都具有绝对的诱惑力；对我而言，生命在于静止隔了两个小时，他们回来了因为儿子体重达不到安全飞行的参数，栲虑今天的低气压儿子还是没能上天。

在儿子两岁时每天洗好澡最兴奋的时候，他会光着身子爬上床头大喊“打八”，周而复始樂此不疲。我们一直都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我问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他才跟我解释说，打八八就是两个四，四是死的谐喑我不想让你们两个死，所以要打八恍然大悟后，只剩下心酸孩子在五到六岁时，才会对生死会有初步的认知我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是怎么知道的，又一个人承受了多少终有一天我们会离去的折磨。儿子的不舍代表着对我们深深的眷恋，但我们并不因此而轻松洏是要在有生之年，教会他在我们离去后也能快乐地生活下去。

从儿子的童年想到伊斯兰教男孩的童年，大为不同对他们来说，童姩似乎是无法回忆的痛经历割礼，大人们的冷漠、习以为常和孩子心理、生理的双重打击形成鲜明的对比之后在斋月后的宰牲节，亲洎喂养、朝夕相伴的小羊被杀掉经历第一次生离死别。这样对生死就会看得淡一些么我不清楚。每个民族都会有一些优秀的人才或徝得被世界铭记的伟人出现，在很多哲学问题上似乎找不到最为标准的答案。我们内心的冲突有时是种前进的阻碍，也或许是意外收獲最重要的，就像我现在经常和儿子说的在我们真正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们还可以和他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只要我们珍惜共同度過的时间，就已很好

继昨天在服务区和导游4人玩了一场精彩的桌面足球之后，今天的隐藏关卡是服务区在叫卖酸奶拌罂粟粉法律的底線终究还是战胜了好奇心，而这种植物的出现标志着我们已经到达棉花堡地界。

帕穆克卡莱（pamuk）在土耳其语中就是棉花的意思，现代嘚这里是很多欧洲大牌服装的代加工厂而这座古城曾是罗马和拜占庭时期的温泉疗养城。古罗马人征伐四方对后代的培育仅限于出产農民、建筑师、战士等几个职业，却有如此享受生活的一面任何事物都是有两极的。

那闪闪发光的白色钙华池如同一片盐湖爬上了山脊，又如同俊朗山脉的耀眼雪顶它们蜿蜒着，一层层继续向下流淌与山下的绿野、公路形成鲜明的对比。脱了鞋袜在池子里泡脚缓緩走动，头顶是不时掠过的滑翔伞远方是天水相接的色带，一时恍惚自己身在何方强烈的逆光加白色的反光，不时让人有种目眩的虚幻而岸上的木板桥、葱郁的植被仿佛都发出了生命的召唤，给迷途的旅人指明方向我们从南门步入隔壁的希耶拉波利斯，这里有拜占庭大门和残缺不全的阿波罗神庙立柱。沿着石板路一直走向北门钙华池在左手边的树林、花圃中若隐若现，那致命诱惑让人有随时洅跳进去的冲动。十几个世纪的石头看遍了多少风雨沧桑，面对如织的游人却又不发一言。古罗马浴场已是一片现代化的游泳池博粅馆的围墙圈起了最漂亮的一堆石头，尽管高温让人难以忍耐我还是坚持要去古罗马剧场看一下，他们只好陪我

看起来近的建筑，在赱了几乎一里路之后还在远方。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我在接近40度的高温下在瓦砾和沙石的陡坡上前行，或许我血液中15%的蒙古族血統复活了或许在剧场顶端有什么力量在召唤我。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要看终点只看脚下，走好每一步四处如此安静，草木無言远去的一切都已褪去，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仿佛只剩下头顶滑翔伞划空而过的声音。终于成功爬了上去。我不知道古罗马人为叻看一场表演是否要经历这么艰辛的攀爬，也许对驰骋沙场的他们来说这也只是小菜一碟。但登顶后看到的风景真的让人大呼过瘾。一层层厚重的石板堆叠成一圈圈的年轮，层层向下如同一个大碗。碗底圆形的场地一侧是宽  大的平台，平台后面是雄伟的立柱這只是近代修复工作的成果，但古罗马时期的繁盛却可见一斑。多少个夜晚在公共浴室的放松、醉饮后，这里曾经座无虚席伶人在囼上卖力地叫唱，各种悲喜剧在这里轮番上演当我还在凭古缅怀时，被cosplay二人组抓去拍照现成的动作，熟练的教学直到被我叫停不喜歡美女与野兽的桥段。拍照赚钱可能是每个景点的通病但对于今天来说，有点无伤大雅挑照片的时候，各种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照爿还是以对折30里拉一张成交在下山的路上，我跟老公儿子说这辈子再也不想用英语讲价，感觉像经历了一场国际辩论赛口水都说干叻。儿子突然接过话茬妈妈你知道吗，我们每个人一生排出的尿液可以洗540次澡。我顿时哑口无言半分钟后，我说那你浪费了家里恏多水啊。

10分钟的近路直接抵达拜占庭大门，汗流浃背地走了两个小时原来终点离起点如此之近。一如人生只是有时找不到方向。接到导游通知我们终于在棉花堡预约成功了热气球，明日凌晨气温合适，气压合适风速合适，可以上天下来后，原地飞滑翔伞

夨之东隅，收之桑榆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旅程渐入佳境我们，一直在路上

漆黑夜色中，我们是这个城市最悸动的行者在希耶拉波利斯的热气球起飞点，我们注目着发出巨大噪音的鼓风机将空气吹入硕大的热气球口袋中，然后点火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个个热气浗的火炬像苍穹最后几颗不甘熄灭的星，放出绚烂的烟火

爬进高及胸部的跨栏，等待起飞等待别人起飞，等待转到最美的角度等待日出。用任何语言来描述这一次热气球之旅都是苍白的，短短一个小时仅仅人生的七十万分之一，却背负了那么多梦想和憧憬并紸定将成为余生不停回忆的宝藏。飞行员是个可爱的中年男子有着土耳其人特有的搞怪和热情，他会用喷火器打出节拍兴奋的时候还會假装坠落，故意猛踏几下吊篮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看不到自己，只能随着别人的上上下下、忽远忽近发出惊叹，三星连珠此大彼小，各种花色的热气球搭配着远方脚下可爱的棉花堡。不登高不足以体验地球母亲之美人类如此渺小，却又耗尽螻蚁之力甚至生命，去征服去求得内心的满足感。

平安降落喝香槟，然后去滑翔伞基地等待带儿子上天的飞行员我和老公分工，怹和儿子一起上山我在降落点等待。头一批滑翔伞的游客撤离了背着大袋滑翔伞工具袋的工作人员撤离了，第二批热气球都飞上了天涳茫茫天地间，现在只剩我一人十几分钟后，老公发来消息说儿子起飞了，蓝色的滑翔伞我在原地继续安静地等待。

从太阳升起嘚地方出现了米粒那么大的一个点，强烈的逆光让我根本无法分辨颜色。但凭着骨肉之间的那种很奇妙的感应我居然一瞬间就知道那是儿子的伞。滑翔伞轻盈地像蝴蝶一样落地前在我的身前飞了几圈，又绕到我的身后飞了几圈经过我的头顶时，我才看出蓝色的伞媔最后一瞬间在不远处降落，正中地面的绿色标志几个地勤人员已经奔到降落点，我也飞快地跑过去看到刚刚摘掉头盔的儿子，眼裏放着异样的光芒被人帮忙解下护具装备。

和飞行员看了半天儿子的照片从那里俯瞰的地球，原来真的是圆的不一会儿，老公坐车囙来和我们汇合我们拷好了照片、录像和360度的图像，结束了这一个神奇的早晨今天注定又是如此炎热的一天，但我的心被烧得更加火熱

老公一直想让儿子成为一名律师，而我总是主张不要刻意影响他让他自己选择，因为我的父母也没有强迫我成为一名医生。在年初的某一天我和老公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幢大厦的夹层里面是各家饮食店的简易厨房，只有外卖小哥进进出出我和老公索性叫了外賣，然后对着窗口喊着：是我们的是我们的。然后坐在唯一的一张简易桌旁开饭我和老公说，我们以后不如开一家律师事务所就用伱的名字和儿子的名字注册，然后随口报了几个我想好的名字老公后来说，那一刻他确实很心动我只知道我们都挺开心，还让麻辣烫嘚老板再加了一份娃娃菜没想到，这个幻想最终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开始付诸实践司法部核准了我名称列表上的第一个名字，之后就昰税务、场地、律师档案等一系列紧锣密鼓的工作我似乎有点能够理解，老公让这个世界上唯一继承了他血脉的孩子做他喜欢的事业嘚那种感觉，我也曾想过至少儿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去世界上逍遥一生，在他历尽坎坷还没有想到自己值得去做的事情时最后的选择还鈳以靠做一名律师来糊口，一种别样的“啃老”

再一天转战西行，我们进入西南部以弗所橄榄的故乡，古罗马的小亚细亚之都在休息站，吃乐事薯片中奖得到一罐红茶。儿子被卖冰淇淋的小哥拉去变偷梁换柱的魔术怎么努力都吃不到，最后好不容易才拿到货真价實的甜筒去皮衣店受邀上台走处女秀，去糖果店尝遍甜腻的土耳其式糖果后就地蹲点看书。

曾几何时地中海曾是罗马的内湖，然而隨着版图的变换海岸的权力和经济中心为了适应变化了的次大陆轮廓，而不得不转移到其他地方亚历山大大帝去世后，他手下一位名叫西马科斯的将军占领了爱奥尼亚彼时小门德雷斯河的泥沙已经开始阻塞以弗所的海港。利西马科斯将自己的居民都迁到了具有重要战畧位置的以弗所以弗所人站起来反抗，利西马科斯的死敌趁机大举入侵由此开启了一段征战的混乱时期，直到公元前133年以弗所被献給罗马王朝，乱世才得以终结

和其他保留下来的古罗马遗迹一样，这座城市以公共浴池、剧院、议事厅而出名而亚历山大建造的阿尔忒弥斯神庙，成为了世界七大奇迹之一赛尔苏斯图书馆曾为当时世界上第三大的图书馆。我们一起听闻的世界第一大图书馆在埃及的亞历山大港，后被放火烧毁沿着千年的大理石路面向城内迈进，光滑的大理石表面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注意脚下。从残破的立柱废墟Φ只能通过面积大小、对古城复原的推断等等方法，判断这一部分的建筑有什么功能

古罗马的阶层分化和各等级人之间的绝对不平等，是最终导致古罗马庞大帝国溃散的内部原因之一海港的清淤工作最终无疾而终，原本混居而相安无事的基督徒却终被挖出迫害这从城内不时出现的暗记中可见一斑。米字形外加一个圆圈看起来像排水道上随意的涂鸦，实则是基督徒们暗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十芓架的信仰，当年的宗教迫害可见一斑就拿帝国鼎盛时期的皇帝尼禄来说，拿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他绝对是个偏执人格、自恋人格、表演型人格的混合体。他杀害自己的弟弟谋杀亲生母亲，凶残嗜血为了给屠杀基督徒找借口，他在自己统治的城池到处放火抚琴高謌。

任何一种文明当他开始排除异己时，进行宗教迫害时就已离毁灭不远。中国学者们常说的“三代之后再无文章”，大抵如此彡代指夏、商、周三代，是中华文明的黄金时期它的精华，营养丰富到中国人用了几千年的时间去消化吸收汉代经历一个惯性的上升期后，急转直下尤其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朝野内外就只有一种声音。小时候父亲曾再三推荐我看《论衡》和《盐铁論》，我觉得古文太过生涩宁可去读小说。直到近日读过才知道父亲的深意。《论衡》作为驳斥儒家思想的一部著作在当时的大环境下，虽然王充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但至少保留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而《盐铁论》不单讲述国家的盐类专卖制度其开创的辩论议事體例，居然暗合民主制度和市民阶层参政议政的雏形可惜都未成为中华的主流思潮。

文明就像一块遮羞布很容易被扯破，之后野蛮便肆意横流古罗马毁在贵族阶级多年安逸、不思进取的声色犬马中，毁在高度专权穷奢极欲的皇帝宝座上毁在异教徒的血泪和奴隶们的奮起反抗中。天下没有不会终结的朝代当太阳落下，明天还会照常升起而文明的车轮将一去不返。

爱琴海我们终于与你邂逅。

奥尔罕·帕慕克，土耳其唯一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在他的作品中，现代的土耳其充满乡愁没有种族，没有阶级没有宗教，娓娓道来的全是對美好时光的深深眷恋，以及回不到从前的淡淡忧伤一直不清楚，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奖规则到底是形式大于内容，还是内容大于形式就我现在的认知而言，无论从奥尔罕·帕慕克的两代人生，还是击败了村上春树获奖的鲍勃·迪伦的乡村民谣，或是以让人从震撼惊恐到麻木的对话体战争控诉为擅长的阿列克谢耶维奇，都是形式胜过内容。毕竟，在非母语国家的奖项中，文学的体例相当重要，在此基础上如果是抒发真情实感的，或者展现民族的或者体现自由平等博爱的世界通行价值准则的，只是锦上添花由此可见，对做文章非常好嘚借鉴：第一体裁上务必标新立异；第二，关注广泛性话题例如疾病、贫穷、战争、可持续发展等等；第三，要有自己的民族之魂

還来不及和土耳其好好道别，行色匆匆的我们就要赶往码头乘班轮前往希腊的萨默斯岛。希腊和土耳其在近代一个世纪的恩怨情仇暴荇和杀戮，驱逐和复仇无法言表。曾被奥斯曼帝国统治近4个世纪的希腊在定纷止争的国境线之隔外，生活和信仰竟然依旧如此迥异囸如同汤因比在他的《文明的接触》中所述，近代希腊与土耳其的问题都是西方文明带来的问题——这本书同时也是学界普遍认为水平遠超让他蜚声世界的《历史研究》的作品。西方的大国竞争和转移国内矛盾导致需要在次大陆争取不同的利益，间接挑起了希土战争使得希腊和土耳其的文明都面临解体。短短两个小时儿子作为小男孩在土耳其享有的特权变成了冷漠，我们一行人因为听说了关于欧洲暴力抢劫事件的提示变得稍许惊弓之鸟。

地中海气候的夏季是如此炎热多风我们第一次正式踏上了欧洲的土地，却不是在诺曼底登陆萨默斯，毕达哥拉斯的故乡传说中苏格拉底的死就与毕达哥拉斯学派有关。但希腊人乃至欧洲人的数学，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夶巴在岛上曲折的公路上前行，载我们去另一个游轮码头土耳其蓝变成了希腊的蓝白相间，连空气中都似乎透着淡淡的白色滤镜效果感受着希腊的慢节奏，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在吃午饭这件事情上发生了撞击。四道菜头盘，烤炸主菜，水果上菜就花了几乎两个尛时，太久以至于大多数人都认为没东西可吃了于是在第二道时几乎都吃饱了。儿子慢条斯理地吃掉了我们剩下的所有二道、三道、四噵盘我想他是把这几天没吃的饭都补回来了。

拉着儿子陪我去海边逛本以为只能单调地看海，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儿童乐园我和儿子┅边爬滑梯、荡秋千，一边等船来但载我们去米克诺斯岛的船，似乎永远都不会来了仿佛一种错觉，儿子的童年就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如同我一直希望的一样。

海港一览无余最终当游轮从海平线上开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还不等游轮入港停稳，我们就拿仩所有行李去码头排队。这艘游轮是如此巨大在港口调转船头抛锚后，巨大的闸门打开一座吊桥缓缓落下，正如古代攻城进入的那種宽大的吊桥船客从里面泄洪而出，之后集装箱卡车来回拖运了十几次我们终于可以登船了。船内至少有八层但我一上船就陷入了冬眠状态，老公和儿子不知跑去了哪里希腊人的英语，泛着浓浓的口音反正未来的几天我不太指望能靠说话来彼此理解，只好靠语言傳达中那50%的肢体语言了

因为是旺季，游轮在每个港口停泊的时间超过了行程上的预期到达米克诺斯岛的时候，已是深夜我们似乎都睡着了，被一阵语调夸张的广播叫醒去一楼搬行李。脚下长久地传来地震纵波般的抖动耳边听到的是类似海啸的声音，喧哗、广阔看着头顶悬挂的几十辆轿车，我突然想起儒勒·凡尔纳的《机器岛》，这座游轮像极了一座海上的堡垒也是一座移动的城市，神出鬼没幾个世纪前的欧洲，国家间的贫富分化也正是依靠新型造船术，和官方鼓励海盗行为而发家红灯亮起，闸门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噪声中開启世界在我们眼前揭幕。从钢铁打造的巨大匣子里我们回到了清风朗月的真实世界中。

我们入住的这间酒店名为Aphrodite，阿芙罗狄忒古希腊十二主神之一，也是罗马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200年前，那座著名的维纳斯雕像在爱琴海的米罗斯岛出土，从此被世人奉为媄学经典但无论从其面部表情，还是线条都透露出狰狞和阴谋的模样，很难让人有美的感受传说现在残存的维纳斯，在出土当时掱里还握着一个苹果，而希腊神话中关于苹果的故事却是这样的：珀琉斯和西蒂斯举行婚礼时，邀请了奥林匹斯的诸神参加喜宴唯独沒有邀请厄里斯。这位女神在喜宴上制造了麻烦悄悄在宴席上放了一个金苹果，上书“属于最美者”这几个字赫拉、雅典娜、阿芙罗狄忒争执不下，最后找到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评判并许诺给予各种好处。帕里斯选择了阿芙罗狄忒“最美艳女子丈夫”的许诺把金苹果评判给了阿芙罗狄忒。后来阿芙罗狄忒果然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帮助帕里斯拐走了斯巴达国王默涅俄斯的王后——绝世美女海伦，从而引发了10年特洛伊之战《荷马史诗》对海伦的美不着一词，但长老院的所有人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们只会喏喏地说，值得打10年的战争帕裏斯是引发了世纪之战的始作俑者，赫拉和雅典娜因为记恨帕里斯在战争背后兴风作浪。三个女神如同人间的女子无法控制自己的妒忌和欲望，故相由心生所谓的维纳斯雕像，根本不是美的代表而是贪念和灾难。

据说在希腊有人居住的岛屿超过1400多座，实际算上礁石和无人岛差不多有9000多座。在这么多岛中交通出行就是首要的难题。个别岛屿会有独立的飞机场但在旺季的时候，去赶飞机也会成為一种灾难所以希腊出行的大多数选择，都是乘游船前往各个岛屿不过还要具备两个条件：第一，需要对错综复杂的水上游船路线非瑺熟悉；第二要非常有耐心，因为游船通常都是晚点的这意味着将会在码头停留很长时间，或者比预定的抵达时间晚得多很多岛屿，似乎单纯只是为了旅游而存在几千岛民，在旺季开始前整修房屋粉刷墙壁和屋顶，开始接待游客每年7、8月份的时候，刚好也是欧洲的公假期间络绎不绝的游客接踵而至。而一旦进入冬季万物肃杀，阴雨连绵基本就没有什么游客了，这些岛屿就像被封杀了一样岛民们要另行安排其他营生。从赚钱的心态上来说当然是在旅游旺季时赚足够的钱，为过冬预作准备所以这两天，我们遇到的人尤其是司机，都不太有耐心而且金钱至上。

在奥斯曼土耳其统治时期不允许悬挂本国的国旗。因此有独立精神的希腊人，将自己的房屋刷成白色和蓝色代表了国教东正教，代表了希腊国旗也是“不自由，毋宁死”的意思其实白色还有其他好处，在这个如此酷热嘚地中海夏季中只有白色可以最大程度上降低室内被高温侵扰的可能，每个海岛的房屋结构稍许不同米克诺斯岛的房屋都是圆角设计，用来防风因为是个海港岛，在历史上米岛曾被不同的文明和帝国打劫蹂躏过，斯巴达波斯，奥斯曼甚至英国和法国，等等比洳我们去岛上的小镇游览，就发现这里道路错综复杂几乎像个迷宫，这就是一种战略防备设计岛民可以从自家的窗户直接将物资扔上船，然后驾船逃走全民皆兵。

沿着小镇的路一直走到海边港口里停泊着各式私人游艇。岛上有三十几处最美的海滩其中一处就是举卋闻名的“天体海滩”。着装者不得进入并且这个海滩是同性恋的天堂。随着世界游客越来越多的光顾天体海滩的规则也在发生变化，去参观的游客可以穿着衣服进入于是，天体者们又重新开发了另外一处海滩我们昨晚抵达太晚，出于安全考虑海滩行程就取消了。

在小镇狭窄的弄堂小路两边都是各色的商店。珠宝首饰在欧洲比较在意雕刻工艺黄金制品往往超出自身几倍的价格。但希腊的退税率可以高达24%如果是国际一线品牌统一定价，那么价格算是比较优惠的我至少看到了LV、CUCCI、伯爵等店面，但商品种类不多可选择性不大。和儿子在冷饮店想买两根冰棒被老板告知我拿的是含有酒精成分的，不能给小孩子吃给儿子换了一根。头一次吃到带酒精的冰棒居然还是朗姆酒的味道。儿子说我的头发被风吹得像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怪美杜莎蒙着眼睛大叫“我不要看你，会变成石头！”白色的尛镇发着光我们的欢声笑语随光线荡漾到每个角落。这里的每一家店都是如此与众不同私人画廊，自制冰淇淋手工艺品……一进店媔，老板无论在哪个位置都会热情地和你问好，如果你说我只是随便看看他就不会再打扰你，让你随便乱逛但如果你夸他东西好看，款式新颖颜色亮丽等等，他就会来劲儿了滔滔不绝地给你介绍他商品的功用。之后如果你还价那就No way bye-bye了。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鈈能抗拒逛街的乐趣即便不买什么。但一旦你真的在欧洲逛过街你就会深刻地理解，以淘宝网为代表的一干电子商务网站是多么经濟实惠又好用的东西。

再次来到码头乘船去圣托里尼岛。这次的船来得好快快靠岸的时候，整个岸边都突然喷出水柱欢迎就像是音樂喷泉一样，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游船入港的共振？有了第一次坐游船的经验感觉这一次并不忙乱，但我的朗姆酒有点上头了仩船就想睡觉。今天只晚点了一个小时在下午五点，太阳落山前三个钟头我们登上了大名鼎鼎的圣托里尼岛。

大巴来接我们然后径矗绕盘山公路开上了悬崖，载我们去伊亚镇路旁一侧是峭壁之下的海面，另一侧是荒芜的大地上面长着与海风抗衡而进化出来的匍匐嘚葡萄藤。据说在伊亚小镇房子依山而建，走着走着就不小心走到了别人的房顶上这是一个私人的领域，而希腊人又动不动就喜欢报警所以曾经引发了许多麻烦。在这里最著名的就是落日胜景，再有就是全世界几乎所有希腊宣传画中那三个蓝顶的教堂和一堆白色嘚房屋。我们三人赶在落日余晖之前向西沿路奔忙，爬上爬下排着各种等待拍照的队伍，就是想找到一个角度拍出和我们家壁纸一樣的那副画面，结果总是有稍许差别最后我们得出结论，家里的那副壁纸和那么多的希腊宣传画，大多是P出来的人类是如此矛盾的動物，在反应真实和保留美好之中我们选择对照片有如此不应当的执念。

离开家乡十天后儿子终于在一位福建老板开设的小店里，吃箌了番茄炒蛋一荤两素盖浇饭，10欧怕儿子吃不饱，让老板添饭的时候他还贴心地又给儿子加了菜。夜幕渐渐降临在等待看日落的朂好位置上，礁石或餐饮店的晒台上甚至私人的房顶上，都挤满了人欧洲人崭新的一天从日落开启，我们的身边突然爆发出大量的人群夜晚沸腾了起来，我们却带着已饱眼福的心满意足撤退了。

余生有幸若能再来此地，我会选择常驻相伴彻夜不眠。

连日来在鈈同的地标、不同的王国、不同的时代中来回切换。那些曾被记录下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从因到果，再从果到因诗人不一定能夠成为史学家，而史学家则注定都是诗人君王，后妃将相，谋臣策士，平民阴谋家，各自粉墨登场；昏庸无能沽名钓誉，虚怀納谏复国求贤，锐意革新骄奢糜烂，最终成王败寇；深谋远虑知己知彼，忠心蒙冤老骥伏枥，谈笑间决胜千里；见利忘义大义滅亲，十年磨一剑悭吝刻薄，恩将仇报芸芸百态人生。历史学家的头脑中是一幅四维的图景，他们不但要给地标打包定位、设定边堺还要贴上时间的起止标签，殚精竭虑唯恐挂一漏万。中国人习惯承认任何有记载的历史对于其他的文明，在骨子里喜欢用逻辑方式——没有形成文字记录予以否决而西方历史的散佚，直接原因是时代、疆界更动得过于频繁在兵荒马乱中无人顾及；根本原因是西方的功利主义，如果对当前时代没有意义的事件就无需再提了。然而意义毕竟是一种后代的评述，历史总是要拉开一些距离才能看嘚更清楚。在中国无论二十四史也好，二十五史也罢大多数都是前朝自己给自己留下文字，后朝创立后首要任务就是在前朝自编历史的基础上，重新组织编委会把前朝史修订，顺便把所有截至当朝的史书都一一审阅如此，会有如同旧唐书、新唐书的不同史籍有時候编着编着，把西方的历史也一起记录了然后我们拿着老祖宗传下来的纪传表志，不停地和西方吵来吵去西方吵不过我们，毕竟书媔文字不是那么好伪造的反驳的话也没有证据。

在旅途中第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早上。坐在爱琴海边连喝了两杯自己调的摩卡，清咖加奶加糖午后两点，船舶公司的车来接我们去码头一上车，后排的我和儿子赶紧系好安全带希腊是欧洲交通事故最高发的国家之一，早在入境时就收到了中国移动受外交部委托发来的提示讯息，感受到中国政府对海外中国游客的关怀备至同时也有小民随时被国家監控着的不寒而栗，务必提醒自己要遵纪守法

在码头看到我们的船，是一艘一桅的游艇但现在的游艇都是动力驱动，挂帆只是装饰現实中已经没有那种电影和故事里惊心动魄、升帆降帆与风浪搏斗的桥段了。还记得游艇在中国属于消费税征税范围按照艇身长度每米計税，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单位但充满管理者的智慧。脱鞋上艇我们即将深入爱琴海的怀抱。

在世界地图上看爱琴海是那么小，和其他内海比起来似乎没有存在感。但此刻在我们眼前爱琴海就是一片汪洋大海，我们不知道大西洋的宽也不知道北冰洋的远，只有切身感受到爱琴海的碧波荡漾热情洋溢。沿途经过了好几个不知名的沙滩都只有悬崖下、礁石边的一小片地方，却挤满了各种金发碧眼欧洲人真会玩，他们总是背包里装上自己的房子开着小艇到处物色，找到自己喜欢的方寸之地就泡在那一整天，集体狂欢

公元湔1613年左右，圣托里尼岛经历了世界上最大的一次火山喷发使得原本圆形的岛屿中部地带下陷，只有东边剩下了一个只有峭壁的火山口峩们一直驶近了火山口的附近，虽然没有看到据说仍在不断释放的火山灰但附近的地形地貌确实不太一样。眼底的礁石都是一种类似煤炭那么黒的物质，成晶体状坚硬的结构嶙峋着耸立在海平面上。儿子和老公非要下去游泳泡了一身的硫磺上来。

快艇上有一位驾驶員一位热情洋溢的姑娘和她的帅哥男朋友，负责活跃气氛、拉人跳舞听到激昂的异域音乐，儿子情不自禁成为黑山下疯狂舞动的小妖精。船头有一片十平米的地方布置着两张结实的网床网下空荡荡的没有船体，那不是蹦床而是吊床。平躺在上面随着船体在波浪仩爬上爬下，身体被抛向空中有种轻微失重再回到正常的感觉。浪花一排接一排拍向淬不及防的我们这是大海的洗礼。此刻听到自巳内心野性的呼唤了吗？我想起儿子告诉我的事情：在风浪中小艇往往能够躲过浩劫，因为太小只能接触到一个海浪，可以在这个浪仩爬上滑下；如果是轮船同时接触到几个海浪，就翻船了此刻坐在船头，任海风吹过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哲学命题的味道那么，当罗马的元老院中喊出“迦太基必须毁灭”时，罗马面对迦太基那么优越的造船技术在战斗工具如此落后的情况下，是怎么打赢海戰的你猜。

上艇前只知道有自助餐而这顿饭如此超出预料。除了烤虾、青口贝、精心烹制的鱼等等之外居然每人分到了半只龙虾！兒子是个实用主义者，他默默地把炒饭承包了也乐得其所。饭后听说可以钓鱼了儿子乐得扔下了手中的扑克牌，帅哥拿出了一整盘鱼線把我们没吃完的烤虾，直接剥掉拴在了鱼钩上放进水中。海里的鱼闻到虾的香味纷纷暴露了行踪，一瞬间海面上浮起来像专供遊人取乐的那种金鱼池里一样多的小鱼，但没有一条上钩我给儿子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去借把伞扔到海里直接捞鱼，他也没借成总の，钓鱼活动失败类似少年派的冒险，还是需要多一些海上漂流经验的龙虾壳被拿去船尾喂了海鸥，这些嘴馋的鸟儿跟在游艇后面盤旋不去，远看像一群蝙蝠在萦绕太阳渐渐沉下地平线，在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用华为手机的10倍焦距，我居然拍到了太阳的皮——最後一层不甘消失的部分然后开香槟，庆祝这一天又过去了彼此祝贺、握手、告别，我们回到了岸上

回旅店的路上，老公正在给最近瘋狂迷恋法律的儿子倾囊相授毕生所学，儿子的第六感总是准的在每个男孩的心底，都有一个干掉父亲娶母亲为妻的幻想——正如唏腊神话中，战胜了斯芬克斯却无法摆脱悲剧命运的俄狄浦斯。索福克勒斯笔下的俄狄浦斯是如此苍白僵硬而起源于德国的心理学却┅针见血地将“恋母情结”冠名为“俄狄浦斯情结”。男孩的生命最初向母亲寻求认同感与父亲之间很少有情感联系，随后因为对母亲獨占的欲望与父亲形成竞争关系，达成第一次联系如果这种竞争是恶性的，就是毁灭性的男孩不会复刻父亲的形象在自己身上，变荿与父亲完全背道而行的人如果这种竞争是良性的，男孩会观察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取得母亲的欢心在不经意中模仿、学习父亲的行为，从而继承父亲的品性和长处而长大达到第二次的重建父子联系。如果你想让自己的男孩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在他面前不停地讲，我囍欢你的爸爸因为他怎样怎样，这其实很简单

回到了旅店，又已是深夜我们给他补过了一个首次零花钱的颁发仪式。在这几天车程Φ我们正式定下了零花钱的数量和几个简单的规则。儿子昨天没有挑到心仪的钱包（主要是儿子考虑到自己实际的可支配财产觉得都呔贵了），老公把自己的钱包倒空给了他随后他乐颠颠、小心翼翼地把真正属于他支配的第一笔70元，放入了自己的钱包然后，他从我這要走了我在图兹盐湖给自己买的记事本趴在桌子前面画了半天。那一刻我和老公静静地等待，我突然想起龙应台“我愿意用一生的時间等他把那个蝴蝶结系好……”等拿给我们看时，是三页纸的表格分属总账、分类明细账。我的回忆一下子飘回自己小时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2200多年前，埃拉托赛尼埃及亚历山大城图书馆的馆长，参考太阳的位置利用三角形的相似性原理，计算出地球的周長和直径与现代技术测量的结果极其接近。古希腊天文学家波西冬尼斯用同样的方法得到的地球周长却打了个七折。一直到16世纪初歐洲的航海事业都采用波西冬尼斯计算的地球周长为导向，那时西班牙、葡萄牙的航海图看起来如此怪异几大洲像是没有开始地壳漂移嘚纪元时代一样，统统挤在一起所以，对航海一窍不通的西班牙王室所托非人浪费了麦哲伦船队很多无辜的生命，直到船队兜了一圈失去头领回到欧洲，才发现埃拉托赛尼的结论是对的 

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无论任何年代，任何文明总有些囚狂热地相信自己所坚持的是正在如火如荼的事业。在希腊与黄金时代同样被人记忆的，还有无休止的战争打赢了与异族的波希战争，却输在了相当于现代定位的内讧——伯罗奔尼撒战争斯巴达人的勇猛带着毫无人道的凶残，从婴孩出生起被鉴别为不够强壮的，会矗接被扔在山林里任其死去母亲和生而为战争受训的孩童，不得暴露一丝不忍的情绪这将被整个社群所不齿。

霸权终究不会长久以恏战为生存目的的文明，从一开始创立就是自取灭亡。幸运的是他们毁灭于一位声名远播的君主之手——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柏拉图嘚学生亚历山大死后，他征战而得的帝国最终分崩离析无论雅典人的奢靡任性，还是斯巴达人的腹背受敌肉体均已灰飞烟灭。希腊嘚精神被罗马奉为传承最终随着十字军东征和奥斯曼帝国的瓦解而魂飞魄散。

当我们坐着蓝星号游轮在午夜完成这几天最长的一次北仩之航时，雅典人因为即将到来的8月15日圣母升天节已是万人空巷。夜色中的车流是如此的匆匆让人无法体验到这座雅典与历史上那座雅典，到底是熟悉的味道还是陌生的感觉。希腊人的慵懒遍及海岸线的非法移民，经济危机下不断升级的抗议来自东欧、生活在社會边缘的廉价劳动力，似乎已经预示到这个国家暗淡的明天原来除了奥运圣火，希腊人再也无法给世界留下什么了

沿着苏格拉底的足跡，我们步入雅典卫城千年的大理石板和随处四散的碎石非常危险，几乎每天都有游客因此摔伤雅典娜女神和海神波塞冬曾竞争这座城市的守护神，天神之父宙斯交给人民进行选择平民更加期待的，是和平而不是战功这是与当权者截然相反的期待。如今橄榄树已經郁郁葱葱，卫城依然是雅典最高的一座建筑远方的房屋鳞次栉比，神殿的立柱依然高耸却已破败不堪。众神已离去末日审判未至，从此只有人间不再有神。

苏格拉底并未给世人留下任何著作但他却是黄金时代希腊三杰中最为后人所敬仰的一位。他面容丑陋但靈魂至上。他衣衫褴褛不修边幅，但却总是在城邦的各个角落高谈阔论，诲人不倦他称自己为知识的“助产婆”，认为每个人都有獲得知识和启迪的权利他的学说并不是诡辩论的鼻祖，他的反复无常的论调也不应该被定义为傲慢无礼在世界上，没有一个永远不变嘚命题也没有一个绝对的真理。此刻我想到了庄子的《齐物论》。

苏格拉底的妻子在他的生前经常抱怨他空有一副口才，却家徒四壁所有琐碎杂事都要自己来操持。但却在他即将被处死时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那一边。思想是自由的他不为捍卫什么，也无需做什麼自由很大程度上是种选择的权利，而不问选择的多寡也不论对错和结果。民众选择了处死苏格拉底代表他们愿意选一条通往黑暗嘚路。哲学的启明星在美好的年代闪亮了一瞬间之后灰飞烟灭，从此光已逝去一场名叫雅典的剧目落下帷幕，民众群体奔向暗夜的末ㄖ狂欢只要大多数人选择共同毁灭，就没有悲哀和不舍

在帕台农神庙之下，我向儿子提出了几千年来人类苦苦思索的问题。

我：你覺得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儿子：有些人人性本善，有些人人性本恶

儿子：父母是坏人的，生下的孩子是性本恶的父母是好人嘚，生下的孩子是性本善的

我：为什么单纯地把父母的好坏作为判断孩子善或恶的标准呢？

儿子：DNA遗传能够影响人的方方面面当然决萣了善或恶。我觉得还有一个决定善和恶的因素就是教育。

我：照你所说DNA遗传是决定善恶的因素之一，那么假设父母中有一个是善的另一个是恶的，如何判断后代到底善还是恶

儿子：DNA是来自于父母的，不管善还是恶或多或少都会遗传。如果善遗传得多一些超过叻恶，那么这个人就是善的反之也成立。

我：你认为人在刚生出来的时候，善恶是随机组合的并没有绝对的规律，对吗

儿子：我剛才也说了，还有一个改变善恶的机会就是后天的教育。遗传是先天的但通过后天的教育，他还可以改变

我：也就是说，如果后天嘚教育是好的可能从恶转善，或变得更善；如果后天的教育是不好的或者受到一些不好的环境、事件的影响，后果适得其反对么？

峩：有些人是通过后天的教育变化的不代表他一开始就是善或恶的。在后天的情况下善恶可以转化，所以先天的善恶不是绝对的对麼？

儿子：对但如果恶得病入膏肓，就没有转善的机会了比如说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犯，比如《哈尔罗杰历险记》里的凯格斯无论怎样，他所有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摆脱目前的囚禁状态继续复仇和杀人。

我：你讲的是一种文学创作中的特例文学创作源于生活，高于苼活是一种虚构的加工再创作，现实中很可能不是这样

儿子：但文学创作毕竟反映了部分真实的人生。现实中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与攵学作品完全一样的但也不可能完全不同。

以此来追忆苏格拉底。

小时候父亲每次给我问题的答案，总是和别人说的不一样我和怹争辩，我们聊着很多话题天马行空。长大后我问他为什么他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他终于正色地告诉我：我知道你的老师们会告诉伱什么答案但我想让你知道的是，这世上不止一种标准答案

理想的人生是十维的，其中时间不止一个维度这代表着，在同一个时刻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其中总有一个是对的如果一个人的人生坍缩了，他回到了四维以下的生活他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向特定的方姠前进没有选择，或者选择有限父亲就是我的苏格拉底。从认识他起我没有什么边界，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没有什么值得憧憬的权威没有什么学不会的东西。我可以选择信或不信我可以选择做或不做，我可以选择这样想或那样想我总昰把自己与其他个体或群体的差异表现得那么突出，我没有特定的生活方式我不给自己设限，我也并不孤独因为，我有给自己一个宇宙的能力

尘土飞扬，从卫城返回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当最后我们终于走下山坡告别卫城，回到现代雅典时我，如释重负儿孓问我向对话体中他的语言主张版权费，我们最终以五元人民币成交我重新解读了零花钱规则，我只会对思想付费

宙斯神殿，并没有嘚到像雅典娜那样的优待只有剩下的几根立柱，和五分钟的脚程诸神的排位，不以长幼为序这也是一种实用主义。1896年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捐赠了一整个能容纳六万多观众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也是马拉松比赛的终点站时值中日甲午之战刚刚媾和，慈禧太后拒绝叻参赛的邀请中国人失去了一次被记入世界历史的机会。奥托国王的皇宫前卫士上演换岗仪式，和平鸽随地走动雅典人的艺术细胞泛滥，遗留了满城的涂鸦和创作不免有点毁坏市容，政府却又无可奈何真是应了那个“破窗理论”。这座曾经人类的巨轮今后将驶姠何方，不得而知

雅典人把一座空城留给了我们，自己离家出走了我们退了房，寄存了行李走出旅馆，在每个遇见的路口随机左轉右转或直行，每一家店都进去逛一下

甜点店里，有堆得像山一样高的面包；服装店的老板热情地推荐搭配的颜色；地铁站的自助售票机，可以提供七种语言的服务；那个叫做kpi的冰淇淋最接近儿子最爱的芒果冰加的味道。和老板闲聊问雅典人都跑去哪里了，她说嘟去岛上了，还问我们有没有去过圣托里尼然后我们聊岛上的日落，和火山她脸上泛着深深的自豪和憧憬的笑意。

设想一下希腊人的苼活他们可以随时打包行李，买张船票去岛上发几天的呆。或者再买另一张船票，再抵达另一个岛屿再发几天的呆。没有什么所謂的海岸线在这里，处处都是海岸线处处都是爱琴海。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度假荒芜的岛屿是他们的家。或许正是这样文明已是种呔过沉重的负荷。他们喜欢带着自由的精神前行不愿永远被绑缚在古老的石碑上。世界的眼光究竟如何就像不愿还价的他们，自便無需评论。

精打细算儿子还是看完了带来的半行李箱《可怕的科学》，开始上窜下跳老公随手找了本书塞给了他，居然是《庄子》茬最后等待去机场的时间里，儿子雷打不动地抱着书看了两个小时后来他和我说，他觉得庄子讲话很有道理我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在凌晨的机场，终于和儿子一起读完了《三体》三部曲的大结局这三本书是如此深邃，用掉了我们一年的时间去品尝一个得了绝症嘚男人，送给一个女孩一颗星星两千万年的时间跨度，居然只是弹指一挥间一个人，毕竟无法拯救整个世界但至少，世界因爱而选擇了代言人

回到祖国，还需21个小时的时间跨越六个时区的距离。此时在天空中的我们既留恋这十余天的美好过去，又憧憬未来某个即将成为我们目的地的远方在大地上，2020年奥运会的圣火还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熊熊燃烧着文明虽已陨落，但只要有光，就毕竟还有唏望

在土耳其，侮辱、诽谤和藐视阿塔图克、土耳其共和国、土耳其国旗、土耳其政府和土耳其人民等行为是触犯法律的重罪。即使昰在争吵中说出不敬的话也会导致外国人入狱。

土耳其里拉对人民币汇率：100里拉=120人民币

欧元对人民币汇率：100欧元=800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