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今年14岁可她只过了3个生日她是几月几日谭松韵的出生日期期

魔术杀人事件簿 by 王稼骏 一群素未谋面却生日相同的人被神秘的信件邀请到塞汶山庄。。。
《魔术杀人事件簿》全集
作者:王稼骏
从《魔幻人生》到人生三部曲
一群素未谋面却生日相同的人,被神秘的信件邀请到了极具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塞汶山庄&之中。每个人心头隐藏的秘密随着接连发生的血案,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一个个撕去了伪善的面具,展现出一幅血与灵交织的悲惨画卷。
无处可逃的山庄,将死亡深深栽种。
千奇百怪的死状,将死罪默默朗诵。
凶手究竟是谁?这是一个问题。
凶手如何杀人?这是一个大问题。
在犹如魔术般迷幻的杀阵里,人生的出口究竟路在何方?
从内容形式上来说,《魔幻人生》无疑是一本具有传统血统的推理小说,它的容貌外形承袭了推理小说巅峰时期的古典,而从上至下所穿戴的则是空前壮观的现代文明,手里挥舞的是足以令每一位推理小说家以及推理读者为之疯狂的暴风雪山庄模式以及密室杀人手法。借用政治老师的话来概括《魔幻人生》对于推理小说的态度,那么两个字就足以表达&&扬弃。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大侦探波罗的故事想必家喻户晓了,其作者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在这位推理女王笔下被誉为&经典中的经典&之作《无人生还》,正是采用了前面所说到的全封闭模式,在将恐惧煽动到登峰造极之时,风卷残云般将每位亲身体验的读者丢进头脑风暴之中。这,正是推理的魅力所在。
当代推理小说家大呼黔驴技穷之际,日本崛起的新本格推理再度重现了黄金时期的光芒。中国所能接触到的绫辻行人《馆系列》作品,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再回望中国原创推理,除了能报出一个程小青来,知名推理作家寥寥无几,当然我们是以正统推理小说风格来定义推理小说家的。从推理作品方面说,半个世纪以来几乎没有一本能够独占鳌头的推理小说诞生,即便是程小青也是依靠翻译推理巨作《福尔摩斯探案集》而闻名,他的《霍桑探案》在书店里也鲜有人问津。
好了,如果正在看此文的你是位思维敏捷的推理迷,你有没有发现其中惊人的怪异现象了呢?世界上最为畅销的小说类型,在中国也不缺乏庞大的读者群体和市场,可原创推理小说的现状只能用&命案现场&来形容,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难道中国足球就是原创推理小说的明天吗?
正是在这样的反思下创作出《魔幻人生》以及人生三部曲,不敢说是要把原创推理提升到新的层面,(实质上我也根本没有考虑过如此的宏伟理想)只是想将更多的人拉回到原创推理小说的图书前。
以推理小说最华丽的本格诡计结束人生三部曲的最终篇,想必没有更为恰当的方式了。在人生三部曲中,自认为还是社会派的风格更为浓重,第一部《屠炭人生》中晦涩的友情,第二部《胶片人生》中所涉及的亲情,以及《魔幻人生》中朦胧的爱情,都在文学性方面丰富了推理小说的内涵。一根连环杀手的主线贯穿这三个彼此无关的案件,三部曲的关联性在若隐若现之中闪现,单独阅读个中一篇,却也无妨。这种叙述方法有别于常规的推理小说三部曲创作手法,也许本人无意中独创了一种体系!
最后,透露一个作品中的小秘密,不过放心,不会是凶手的名字,因为我还没有愚蠢到在第一页就赶走读者。秘密隐藏于三部曲的序中,仔细看看,相信那会博得你会心一笑,当然,《魔幻人生》的秘密则需要消耗一些你脑袋中那不是灰色的脑细胞了。
希望整理好你的耐心、决心和好奇心,冲进这部犹如人生般无常的小说中去吧!另外奉劝一句,对于站在书店里想翻到最后一页来纵观整部作品的你,我早有准备。
日星期日于上海
魔术制造出梦幻,却无法带来期盼。
蒙蔽世人的浊眼,绽放开死亡璀璨。
拼凑起真相碎片,只能是无功而返,方知晓生命不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高超的犯罪和魔术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它们都需要使用欺骗的手段,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惊人骗局。有时候犯罪和魔术都需要助手和道具的帮忙,在华丽诡计诞生的背后,是细密的策划和严格的行动。
两者不同之处在于,魔术是为了娱乐大众,让人们相互了解、彼此分享。而犯罪则是伤害大众,满足私欲的滥意杀戮。
如果你聪慧过人,且能洞悉魔术的奥秘,那么本次发生的杀人事件,相信你会是第一个揭晓答案的人。如果你对魔术一窍不通,只是位兴趣盎然的看客,那么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故事,我不得不提出一句忠告:千万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舞台上矗立着两座由钢管搭建而成高约三米的独立高台,镂空的高台底下什么都藏不了,约两个平米见方的台中央竖着一根铁棍,周围并无异物,看起来就象中世纪恐怖的刑台。
魔术师身着深色西装,绅士的挽着美女助手登场。两人在聚光灯的指引下,深情款款走上了其中的一个高台,美女转了一圈,薄薄的白纱裙轻灵的舞动起来,随后她将双手高举过头,魔术师用鲜红色的丝巾把她的手固定在铁棍上,并狠狠的打上了两个结。
魔术师一边注视着美女一边走向另一座高台,确保她无法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脱。魔术师登上并排的另一座高台,他高举双手示意帘子拉起,精彩的魔术表演就此开始。每个人请张大嘴巴,作好吃惊的准备。
安装在两个高台上的自动帘幕同时缓慢上升,当帘幕将美女和魔术师完全遮蔽时,一声巨响,同时帘幕迅速落下,美女所在的高台上空空如也,她穿越时空瞬间来到了魔术师所在高台,她美丽的手仍牢牢捆绑在铁棍上。
这个魔术的成功取决于速度,两个人的身体消失在观众眼中的时间仅有一秒钟,或许连一秒都不到,电光火石之间,展现出魔法的神奇。除了魔术师和敝人,每个人都受到了愚弄。
生活在现代的人们能够幸运的经历一个世纪的终结,和一个全新世纪的开始。千年虫的问题在新年钟声响起后,如呵出的热气一样被遗忘。脆弱的人类自以为变得无比强大,在他们统治的星球上肆意狂欢。
陈磊坐在上海最高档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里,他透过巨大的钢化玻璃,将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整个外滩就象一座巨大的历史博物馆,在这片土地上处处能感受到异国情调,高耸入云霄的哥特式尖顶,拜占庭式的穹隆,加泰罗尼亚式的阳台,以及巴洛克雕花的石廊柱,这些别具一格的韵味让人流连往返。夜幕降临,东方明珠电视塔发射出流光异彩的激光,华灯初上,数十幢巍峨大厦披上绚烂灯光所赋予的外套,一座座异常晶莹剔透,凭楼远眺,疾驶的车辆如火龙游走在这水晶宫殿之中,整个外滩建筑群璀璨夺目,参差跌宕。
如此迷人的景色仍无法提起陈磊的精神,隔张桌子的妻子,正喋喋不休地向才上小学的女儿灌输起世俗观念:&记住,和班长一起多玩玩,万一我们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那个当局长的爸爸帮忙&&&
&于萍,吃饱了吗?&陈磊打断了妻子恼人的教育,格外兴奋的她,一整天就从未停止过这样的对话。
&差不多了吧!&妻子将盘子里最后一口牛排塞进了嘴巴,动作非常不雅,她过于浓重的粉底随着鼓动的腮帮子飘落进盘子。
陈磊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甚至后悔带她来这样高级的地方用餐。陈磊的婚姻可以说完全是妻子单方面努力的成果,作为上海滩顶尖的建筑师,陈磊的事业在不惑之年到达了颠峰,而感情世界却处于了真空期,就在那时遇到了比他小四岁的于萍。
俗话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对于萍来说,陈磊无疑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归宿。仅仅几周后,陈磊在于萍甜言蜜语的攻势下溃败,另外他也考虑到了自己日益增长的年龄,稍显仓促的敲定了终身大事。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妻子一些初识时并不了解的陋习,如堤岸旁退潮后的岩石般开始日益显露出来,陈磊在默默忍受了五年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眼前这顿丰硕西餐的花费超过四位数,可陈磊却嚼之无味,夫妻之间正逐渐扩大的感情裂痕用食物似乎是无法填补的。
他看了眼外滩古老的海关钟楼,巨大的时针和分针正渐渐形成一个直角,快九点了。
尽管杯子里的红酒还剩一大半,可陈磊果断决定结束这顿沉闷的晚餐,门外觊觎这张烫手桌子的客人一定不止一次问候了自己的父母,他仿佛能从那些人蠕动的嘴角里听到些什么。人只有在顺心的时候才会注重素质,陈磊十分坚信这一点。
一起身,服务员就迫不及待的整理起桌子,付完账单的客人远不及没点菜的客人重要,这在势利的公共场合表现得犹为显著。
妻子搀着女儿的手大大咧咧走向门外,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着话,陈磊忧心忡忡的跟在后面,只顾低头看着脚下松软的红地毯,借此躲避着不时从席间飘来的鄙夷目光。
当电梯门最终闭合,餐厅被阻隔在金属箱之外的时候,陈磊松了松领带,这顿令他难堪的国庆晚餐总算是熬过去了。
随着清脆的提示音,一个大大的&B&在电梯显示屏里闪动。陈磊一语不发的迈出电梯,黑色皮鞋快节奏的击打着地下车库的水泥地,西装口袋里,Motorola手机发出无信号的提示铃音撞击着一根根粗大的水泥柱,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弹出老远。他抬起手臂按着汽车的遥控器,停车场靠里位置的一辆白色宝马有了回应。
一家三口并排走向汽车,母女感觉到了丈夫和父亲的不愉快,对她们来说,这至多是个不顺心的国庆节日,可没有人会想到接下来她们将遭受的苦难是如此令人发指。
几步之遥外的一根水泥柱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出一条黑影来,吓了于萍一大跳。
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们三个人冲过来,手中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径直划开了喉咙,滚烫的鲜血即刻奔流出血管,前所未有的冰冷空气钻入鼻孔。于萍试图用手掌堵住冒着血泡的脖子,瞬间,血液温暖了整个手,恐惧占领了整个大脑的制高点,双脚难以自持的跪倒下来。
面前的水泥地上是一双优雅的红色高跟鞋,干净到一尘不染。于萍立刻想到了它的含义,死亡,这是死神的微笑。
那两只鲜如血色的高跟鞋,如魔鬼毒舌般锐利的鞋尖开始指向一旁年幼的女儿,一步步铿锵有力的敲打着死神的丧钟。
好象有一瓶黑色的墨染黑了瞳孔,无尽的寒冷侵袭着每个毛孔。于萍神志濒临消失之际,出于强烈的母性,她仍伸出戴满珠宝的右手力图保护自己的女儿,可咫尺的距离仿佛天涯般遥远。她想大声呼救,耳边只响起了刺耳的&嘶嘶&声,伤口的疼痛也随之加剧。
她知道这次一家人在劫难逃,因为她们遇到的是一场灾难,一场持续过七年的噩梦,本以为在十八个月以前神秘消失的嗜血狂魔又回到了人间,穿着它专用的杀人道具,驾临这个它眼中满是罪恶的世界。
没有人会忘记这个令整个上海为之颤栗的名字&&死神的右手。
夜一如往常的深,光鲜的繁荣总能掩盖街角的阴暗,正义拉长着脸,它依旧深沉无奈的惆怅。
骏秀同刚认识的女朋友,一前一后跟着人潮从电影院涌到了街道上,他如同海洋里无意识的浮游生物,随波逐流在嘈杂的街头。
这又将演变成为一次沉闷的约会,两位相识不到三个小时的单身男女,想依靠一部火爆激烈的动作片来扯去那层隔阂,消除彼此的羞涩和陌生,这是外行人自以为是的想法。感情的增进在于沟通,而鸦雀无声的电影院则是沟通的坟地。
这样的相对无言异常尴尬,骏秀不自在的侧头捏着耳垂,耳边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才九点啊!&女孩刻意的注意了一下时间,听她的语气,对这个约会还做着最后的努力。
漫漫长夜为孤单的人增添了一个独自忧伤的理由,同时也为诉说衷肠保留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骏秀略显内向的性格,使他很难滔滔不绝的撑起整场约会,虽然他沉默,可并不自闭,他喜欢身处在人多的地方。他只是喜欢倾听别人说话,这一点很大程度上与他的职业有关。
&要不我们去外滩逛逛吧!&骏秀征求着女方的意见。
&今天会有烟火表演,那里一定很挤吧!&
&对了,差点忘记,&骏秀拍着额头叫了起来,&那你要不要一起看?&
害羞的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找个靠近黄浦江边的地方就&&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骏秀一只手翻开手机盖,另一只手捂住一边的耳朵,在人群中大声讲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通话很简短,骏秀在说完一句&我马上就来&后,合上了电话翻盖,他的脸立刻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我先送你回家吧!&骏秀满怀歉意,他现在唯一能为女朋友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吧!&女孩的笑容很勉强,任谁也不会原谅初次约会的爽约行为,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礼节性道别后,两人分道扬镳。
骏秀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可他没有时间去抚慰这道浅浅的伤口,作为人民警察,一条面临死亡的生命远比一个哭泣的女孩来得重要。
骏秀从刚才那通电话中得知,五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持刀抢劫案件,被害人身负重伤,案发地点恰巧就在附近,骏秀解下了为约会精心准备的领带,撒开步子朝案发地点跑去。
要找到受害者并不困难,当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望着天空,有一群人却在低头围观,那无疑准是发生了比烟火更吸引眼球的事情了。
骏秀亮出证件,挤进了包围圈的中心地带,看来他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执法人员。被开挖的如麻皮般的马路上,一位年轻女性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腹部,淡绿色的衣衫上染满了鲜血,她勉强依靠在一辆黄色雪弗莱上,连睁眼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耗尽。
骏秀示意围观者往后退,在现场周围划出一条无形的警戒线。随后,骏秀拨通急救中心的电话,他一侧头,用肩膀夹住了电话,他一边将危及的情况告之接线员,一边查看着伤者的情况。
挪开伤者因为紧张而僵直的血手,腹部伤口一片血肉模糊,鲜血仍然向体外流淌着,有可能是伤到了内脏,从伤口的形状判断,凶器应该是刀,不过现场没有遗留任何的凶器。
&由于今天是国庆节,部分路段进行了交通管制,救护车要绕上一个圈子才能抵达现场。&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员都是步行赶到现场,他们手中的对讲机里传来调度中心的最新指示,&目前需要现场的警员将被害人送往医院抢救。&
热血和冷汗交替刺激着感官,眼看伤者就要支持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伤者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骏秀毅然决定驾驶伤者的雪弗莱赶往医院,浪费一分钟,也许就会错过最后的机会。他接过一只对讲机以便联系,然后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举步维艰&这个词指的就是在人群中开车吧!原本只有五分钟的车程,现在花了一倍的时间却离开医院还有一大段路,骏秀焦急的按着喇叭,人们对此充耳不闻,气定神闲的在车前散着步,他们料定司机没有胆量撞向自己。
就在这时,前方的远江大厦里开出一列车队,刺耳的警笛声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生命之路,骏秀连忙跟在车队的后面,冲出了令人窒息的交通管制区。
围观的人群堵塞着街道,他们的兴趣已从烟火转移到了血案上。人类的愚昧在于他们渴求未知,却不了解自己的无知。
在医院的等候大厅里,医生护士行色匆匆,行动迟缓的病人与之形成强烈的反差。骏秀靠着冰凉的墙壁,窥听着几名同僚谈论晚上发生的事件。
&偏偏在今天出来作案,真是该死!害得我和女朋友的烛光晚餐都泡汤了,让我抓住她非痛扁一顿不可。&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警员抱怨道。
&连东区警局的诸葛警官和西区警局的林琦警官联手都无法抓住她,就凭你一块黑炭也想抓住她?你以为你是包拯呀!&另一位理着小平头的警员摇着头打趣道。
&听说那个名侦探左庶最后也失去了她的线索,案件在去年春节没了下文。&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警员对两位晚辈说道。
刚进入警界不到一年的骏秀,对他们的话题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他见缝插针的在他们谈话间隙问道:&三位,我是护送那位受袭小姐来医院的警员骏秀。请问,你们刚才说的&她&是指何人?难道犯人已经抓住了?&
&你还不知道?&小平头反问道。
&嗯。&骏秀如实承认道。
&&死神的右手&这个名字你应该听到过吧!&年纪最大的老警员说。
&&死神的右手&?&骏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居然是这个名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如果死了,那么今天是谁破坏了我的约会呢?&&黑炭&的怒气还未消退。
&怎么知道就是&死神的右手&干的呢?&骏秀的口气象个八卦小报的记者。
好在同僚们闲来无事,正好拿分析案情来解闷:&晚上九点,在远江大厦的停车场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三口之家遭到了不明原因的袭击,行凶者在作案后为女死者穿上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熟视无睹那位丈夫口袋中大量的现金和女死者手上的珠宝,什么也没有带走就悄然离开了现场。&
&小平头&做了个八的手势,指向正说话的老警员:&典型的&死神的右手&作案风格,对不对?利落、冷血,杀人就象杀蚂蚁一样。&
&可你们怎么能确定不是有人刻意伪造成&死神的右手&杀人,造成错觉后将侦察方向引到死胡同里。&骏秀虽然是个新手,可思维逻辑却很老道。
&因为我们或许会有一位人证,&老警员朝手术室的方向瞥了一眼,&三口之家中的母亲和孩子当场死亡,丈夫身受重伤,在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一息尚存,虚弱的重复着凶手的名字&&&死神的右手&。&
被害者的留言不会是空穴来风,看来可怕的连环杀手真的复活了,骏秀听过她的故事,七年十一名被害者,在犯罪界被传为神话,她具备了杀手的所有完美气质,直到侦探左庶破解出她的性别,才阻止了她疯狂的屠杀。那个时候,骏秀也一度误以为凶手会是个落腮胡子、满嘴脏话的中年男人。
&砰&的一声,骏秀的思路被打断,是医生从手术室的白色弹簧门里出来了。
&你是卓凌的亲属吧!&医生摘下口罩,露出长满青春痘的脸颊,他走到骏秀身边说道,&她的伤口很长,不过好在没有伤及肝脏,现在我已经为她缝合了伤口,除了会留下疤痕,将来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流了不少血,现在身体比较虚弱。&
骏秀长嘘一口气,以牺牲约会为代价的这次救援工作,看来是值得的,他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
&医生,那个男的伤势如何?&另外三位等待手术结果的警员,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医生。
医生侧身从他们中间穿过,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对了,经过我初步的化验分析,你们送来的两位伤者是受到了同一把匕首的袭击。&一说完,就丢下了一个冷酷的背影给他们。
报喜不报忧是大部分医生的通病,内心深处不敢正视自己的失败。无法知道这些失败该归咎何人,但医生的失败是致命的,抗拒和否认它,是很好的自我心理暗示和调节,否则医生这个职业会成为继战争之后,最容易引发心理精神疾病的职业。
不过医生最后的那句话,对案件的侦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没想到两起案件竟然会是同一名歹徒所为,从两起案件发生的地点来看,远江大厦地下停车场的案件发生在九点,而那位女伤者的遇袭地点距离远江大厦步行至多十分钟,女伤者的受袭时间差不多就在九点零五分左右。从时间上来推算,歹徒可能是在完成第一宗命案离开时,碰巧遇到了女伤者,出于某种原因试图杀害她。但五分钟内,要从远江大厦到发现女伤者的地方,对歹徒来说,要做到这点非常不容易,况且这还不包括袭击的时间在内。看起来,没准是遇上了不可能的犯罪。
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女伤者安详的睡在病床上,一个点滴瓶挂在床头上摇摇欲坠,在两名护士的簇拥下被推出了手术室,看样子麻醉剂的功效还没有消退。骏秀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握住了病床的扶手,他想记住自己救助的第一个市民的样子。于是跟着病床,在医院的过道上旁若无人的端详起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名字已经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卓凌,她的姓音同上海方言中的&作&字,是非常会闹腾的意思,想必是个很让人疼爱的女人吧!骏秀傻笑着继续自己的臆想,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光景,年轻的脸十分清秀,光滑的皮肤竟然没有一丝瑕疵,只是在额头接近发际部位有个小小的浅色伤疤。眉毛描出两条活泼的线条,诱人的嘴唇因为失血略微有些发白,栗色的头发烫成了一个个小波浪,包裹起她小巧精致的脸蛋,耳钉透过空隙闪着光芒,如天鹅般修长雪白的脖子,为她增添了一份女性优雅的特质。
这是骏秀喜欢的类型,多年未曾有过怦然心动的感觉又回来了,好似有千层巨浪拍打着心岸。但骏秀还保持着警察应有的冷静,努力克制内心的情感。第一,对方是&死神的右手&一案的受害者,身为警察在工作中不应该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第二,那辆黄色雪弗莱就足以显出自己和卓凌的贫富差距,残酷的现实总是扼杀这样的感情。
卓凌被转移到了一间干净的单人病房,一个混乱的夜晚总算是停歇下来了。骏秀这才想到要向指挥中心汇报手头掌握的情况,两起可能存在关联的案件,也需要核实一下它们的情况。他悄悄退出病房,摸出对讲机呼叫起来。
卓凌睁开沉重的眼皮,竭力对抗着残存体内的普鲁卡因,身体仍处于休眠状态,可头脑却已经清醒过来。她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伤口令她记起了进医院的原因。
这时,一位清秀的男青年走了进来,他见状连忙把枕头竖起来垫在了卓凌的背后,关切的问道:&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
卓凌看到他西装的下摆沾着些许血迹,问道:&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这个男青年给人一种纯纯的感觉,他的形象同他见义勇为的行为很相称。卓凌看了眼他手中握着的对讲机,好奇地问:&你是保安吗?&
&不是,我是警察。&骏秀在说自己的职业时,不知为何显得很腼腆,不过他很快收起了孩子般的青涩表情,语调严肃起来,&如果你的身体允许,我想询问一些有关你受袭事件的问题。&
卓凌的玉手轻拂着刘海,记忆中那段灰色的遭遇开始浮现在脑海里:&大约九点,我刚结束同一个老朋友的会面,正沿着江边走向我的汽车,谁知道冲过来一个女人,对着我腹部猛刺了一刀,然后她就将那把凶器丢进了旁边的黄浦江里,朝我背后的方向逃走了。&
&你确定行凶者是个女人?是你看清行凶者的脸了吗?&骏秀追问道。
&因为事发太突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去注意看她的脸,只是从身体上判断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被害人看见了凶手的脸,潜意识里也希望自己能够忘却它,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按照你所说,你遭到袭击的地点离开你的汽车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为什么你一定要走到汽车那里去呢?&骏秀对此有些搞不明白。
&因为虽然当时有许多人在场,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我,而我的手机又忘记在车里,我是想回到车上拿手机。&
骏秀不由一怔,这个女孩的性格竟然是如此的坚毅,她为什么不肯向路人求助呢?当自己赶到现场的时候,不也是没人出手相助吗?或许就算她求助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路人的帮助至多也就是为你拨打一通救护电话,当然,前提是救护电话是免费的。
骏秀站在原地拍打几下脑袋,他从不曾对大众有过这样的印象,这样的想法太阴暗太偏激了,也许她只是想拿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求助,是自己将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吧!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卓凌明亮的双眸注视着骏秀,语气很坚定。
骏秀感到很意外,反问道:&现在吗?&
&我的姐姐在家等着我,我必须回去。&卓凌不等骏秀结束犹豫,果断拔除了手背上的针头,起身准备下床,只是伤口的疼痛又让她在床沿边停了下来。
看着她柔弱的背影,骏秀打定主意帮助这个倔强的女孩,好人做到底,况且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对她进行案情的询问也不是时候。
&你先坐一下,我帮你办理一下医院的手续,然后送你回家吧!&骏秀两只手做着向下压的动作,示意她稍安毋躁。
凌晨的医院病房区清净不少,过道里偶有陪夜的亲属在走动,他们的脸色比医院的墙壁还要苍白。玻璃窗外,那场众人期待的烟花表演,早已烟消云散,可不夜城依旧生机勃发,只是在黑暗中蕴藏了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独自一人的骏秀何尝不是孤独的守夜人呢?在浩瀚的人群中寻找罪犯的同时,是否也该为自己寻找一个归宿呢?会不会就是病房里那个中意的她呢?
和这起不可能实施的连环袭击案一样,年轻人无从知晓答案。
正如本章节开场的那段魔术,两起接连发生的袭击案,同样充满着难以洞察的玄妙。拥挤的人潮完全否定了歹徒借助交通工具的假设,步行不是没有可能在五分钟内赶到第二处的袭击地点,但是要在茫茫人海里找到袭击目标并实施袭击,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莫非歹徒借助了魔术师的一点点神力,还是在这纷扰的世界中,确实存在着隐秘的超能力者?在不可能的时间和空间下完成了瞬间转移,各位读者,您对章首的魔术秀和本起案件是否已有所觉悟了呢?
&死神的右手&十八个月后的死而复生,制造了让头脑迟钝的警员无法明白离奇之处的命案,选择国庆节举行回归仪式,是狂妄的挑衅。如同和平年代的战争一样,和谐社会下的罪恶才更加意味深长。
一个奇幻色彩的人生舞台徐徐升起,投影机中的胶片&吱吱&滚动着,死神悄然举起微温的刀,肆虐屠炭着每个人荒芜的内心,只有接受洗礼才能变得坚强,在自虐中获得快感,人正因如此才会被称为最具挑战性的猎物。
一幅崭新的扑克牌在魔术师灵巧的手中翻转,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魔术师在黑天鹅绒的桌面上平铺着六张牌,六张牌中有一张为黑桃A,但除了魔术师没有其他人知道到底哪一张才是。
现在有请六位观众登场,事先申请,他们对魔术毫不知情,是如假包换的观众,并非大卫?科波菲尔那些所谓的观众们一样,一脸无知的在舞台上欺骗着真正的观众,在这个魔术中没有任何的舞弊行为。
魔术师先将规则公诸于众:魔术师会事先告诉众人,六名观众中谁会拿到那张黑桃A。六张扑克牌任由六名观众自行挑选,魔术师在一旁轻松的同参与者调侃着,参与者慎重的选择着各自的扑克,矛盾复杂的心情困扰着他们,既希望亲手破解这个小小的骗术,又期望自己迷失在这无解的魔法之中。
最后,六名观众将亲手挑选的扑克牌展示在众人面前,黑桃A正如魔术师预言的那样,落在了事先指定的那名观众手上。
魔术师是超凡的预言家还是侥幸的投机者呢?相信试验一百次的结果将如出一辙,奥秘究竟在哪里呢?
抱歉,这关乎破案的关键,我无可奉告。
黄色雪弗莱的收音机定格在交通频率,一个深夜听来倍感温馨的女声,播报着这个城市正发生的各起事件。
&两辆本田汽车正超速行驶在南北高架上,交警正在几处匝道口设置拦截路障&&&
&上海城隍庙珠宝行,在入夜打烊后,巡视的保安发现他们戒备森严的展示厅遭到了盗窃,无价之宝的白玉工艺品&花好月圆&被窃,警方正在进一步&&&
&外滩观赏烟火的人群中,两名外国游客在挤推中受了轻伤,被送往&&&
骏秀关上了收音机,他也不曾想过,在他守护的这片土地上,人们无时无刻不面临着危险,警察的使命感令他自责起来。
骏秀的喜怒哀乐总是浅显的表露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躺在后座上的卓凌穿着医院的病服,她自己的衣服沾满了血,没办法穿出来了。她翻身拉了拉压在身下的病服,偷偷看了一眼驾驶员的后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
有着一头柔顺头发的他,会不时抬手撩一撩额头上的刘海,稍显瘦弱的身躯和那身名牌西装有些不搭调,他对西装上的血迹满不在乎,倒是不停紧张的回头张望一下后座的乘客。每当他转过头时,卓凌故意与之四目相对,年轻的警察总会不好意思的笑着移开目光。从医院到家的这条路并不算平坦,也许上海根本就找不到平坦的路,体贴的警察把汽车开得很慢,尽量不让伤者遭受颠簸之苦,每一次震荡,伤口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
&你叫什么名字?&卓凌这才意识到连救命恩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噢,我叫骏秀,骏马的骏,秀丽的秀。&说自己名字的时候,骏秀有些结巴。
&你父母一定想生个女儿吧!&卓凌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
&名字听起来太女性化了。&看得出卓凌不是个含蓄的女人,表达方式很直接。
骏秀挠了挠后脑勺,傻傻的跟着笑起来。
凌晨两点,和一个男人独处在车里,对卓凌来说还是第一次,她希望这段时间能停滞,她喜欢沉静,对驾驶汽车的沉静男人也有那么点好感,在这驾驶座和后座之间或许还弥漫着些许的浪漫。
可惜,这一点点的小情调,被一名陌生路人给破坏了。
看见路边有人做着搭便车的手势,骏秀放慢了车速接近那个男人。三更半夜独自一人徘徊街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国高速公路上的连环杀手,他们先诱骗被害者停车,被害者一旦被说服,生命的倒计时也随之开启。
男人兴奋的跑到车边,他的腿脚似乎有些不方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骏秀打开副驾驶座一侧的车窗,斜着身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的脚扭伤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希望能搭一段路的便车。&男人恳求道,只穿着单薄运动衫的他,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你要去哪里?&
&&塞汶山庄&。&男人指向马路的尽头。
骏秀听罢不由一怔,身后这位卓凌小姐告诉他的目的地也是&塞汶山庄&。此时,这位山庄的主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客人,看来他们彼此并不认识。
&好吧!让他上车。&最终卓凌决定帮助这位深夜访客。
坐进车后,男人不住的表示感谢,他刚才被车门挡住的脚现在能够看清了,在脚踝处确实有明显的肿块,就象袜子里塞了个鸡蛋似的,看来伤得不轻。
&我叫施磊,谢谢两位。&男人自我介绍起来,他的脸很瘦,形状看起来就象一根胡萝卜,约莫二十八岁的光景,硬邦邦的头发冲出窄窄的额头,额头上的青春痘一览无余。他的性格多少有点开朗过头了,不但话多,两只因为戴了隐形眼镜而闪着紫色光芒的眼睛,不安分地从后视镜里偷瞄着卓凌。
骏秀并未放松警惕,他用余光细细观察着陌生人的那套运动衫,直到确认没有可以藏匿凶器的地方,他才松了口气,随口问道:&你这么晚去山庄做什么?&
&我是受到了山庄主人的邀请,才特意赶来的。&施磊按着肿起的脚踝,龇牙咧嘴的继续说着话,&你们方便的话,离&塞汶山庄&最近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就好了,余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看他的神态不像是在撒谎,而他却又毫不知晓后座上的正是&塞汶山庄&的主人。
&你和山庄主人很熟吗?&骏秀再次试探着身旁的男人。
&那当然,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上个月他还来我家住了几天呢!&施磊无不骄傲的说着。
卓凌一脸茫然,躺在后面什么话也不说。
这次怪异的拜访,主人和访客相视居然不相识,会不会因为袭击事件使得卓凌的记忆受到了损伤,而忘记了某些事情呢?
骏秀觉得事有蹊跷,可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什么,他努力保持镇定,一字一顿的对又开始整理发型的施磊说道,&巧了,我们要去的也是&塞汶山庄&。&
施磊像被点了穴位一样,立刻在座位上安静了下来,他只是咳了几声,就再也不吭声了。
这一自相矛盾的表象下,蕴涵着事件怎样的本质呢?或许等抵达了传说中的&塞汶山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道路旁不知名的树木投下怪异的黑影,穿梭其中如游走异境,不免让人心存恐惧。
黄色雪弗莱驶过南区的一座旱桥,钻进了茂密的树林中。间距五十米左右的长杆路灯,沿绵指引着每一位想拜访山庄主人的来客。
借着月光,已经依稀能够看到&塞汶山庄&标新立异的外部轮廓了。
&塞汶山庄&建造在树林间的平坦高地上,此处原为政府部门的一个隐秘会所。但由于城郊改建之风劲吹,越来越多的人和建筑延伸到会所的附近。于是早在几年之前这个会所就基本荒废了,长期处于无人管理的状态。
但在一年之前,有人向政府收购这处会所,报出的价码远远高于市值,于是这块对政府来说的&鸡肋&之地便成为了私人财产,新的主人废除了以前会所的名字,将其更名为&塞汶山庄&。
轮胎富有颗粒感的摩擦声在树林间回响,汽车开上了一条碎石路,路的尽头接壤着山庄的停车场,日式庭院的角落里,并排停放着一辆深色大众甲克虫和一辆白色宝马敞蓬跑车。
&这些都是你的车?&骏秀无不羡慕的问道。
卓凌的脑袋伸到了前排的座位之间,疑惑的眨着眼睛:&这两辆都不是我的汽车啊!&
&你们还真逗啊!&不了解实情的施磊以为两个人在开着玩笑。
&塞汶山庄&正门前的一排路灯是先进的声控感应,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时明时暗。
汽车熄火后,骏秀绅士的帮助卓凌开门,并摆出一只胳膊供卓凌把扶。两个人对肢体接触都表现得十分保守,因而骏秀提供的援助并无太大的实际效果。瘸脚的施磊倒是毫不客气的受用这个人体拐杖起来,三人怪模怪样的朝&塞汶山庄&正面的那扇玻璃门艰难的移动着。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啦!&正门的灯突然亮起,一位中年妇女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她中气十足的声音触动了声控灯光。
&陈妈。&卓凌强忍着眼泪冲向那个中年妇女,回到避风的港湾,女人回复成了女孩。
陈妈也察觉到了她的伤情,连忙跑下台阶上前搀扶,她的手很粗,手掌也非常大,一下子就把卓凌搂在怀中,紧张的问起了她的伤情。
&她就是这个山庄的主人?&施磊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受伤的脚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地。他原以为骏秀开车到此,只是为了送他,不想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在真正的主人面前还漫天吹嘘,实在是羞愧。
&当然。&看到施磊的表情,骏秀才明白刚才车上那通完全是胡扯的鬼话,&上个月是她去你家住的吗?&
&那你是她的司机?&施磊装作没听到骏秀的提问,顾左右而言他。
&你才是司机!&骏秀打落施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自顾自的走上台阶。
陈妈对着大门旁的电子装置晃动了一下手掌,气压式的玻璃门轻盈的向两边划开,玄关的吊灯自动开启,骏秀这才发现,原本黑乎乎的外墙面,原来全是由钢化玻璃构建而成的,玻璃和玻璃之间是闪着银光的钢结构框架,这些只是这座知名建筑的冰山一角。不过夜深人乏,两个男人无心欣赏。
骏秀三步并两步赶上卓凌,说道:&既然你到家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那么&&&骏秀挤出一个笑容,冲着她摆摆手掌,这是再见的手势。
卓凌只是咬着嘴唇,闷不吭声。
骏秀有点沮丧,原以为自己会受到一番挽留,结果却是冷漠的回绝。富家女生活优越,他人对自己的帮助总认为理所当然。骏秀脚步很重,企图踩灭内心的那点幻想。
&这位先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是无法离开这里的,不介意的话,你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走吧!&说话的是陈妈,毕竟是有生活阅历的人,恰如其分的语气和措辞令人难以拒绝。
&谢谢,不过&&&骏秀一旦决定的事情,总会死撑到底。
&陈妈,这位先生和那个受伤的人就安排在空余的房间里吧!&大小姐没有再给骏秀推托的机会,说完就消失在了山庄里。
施磊的萝卜脸凑近骏秀,头发扎得人生疼:&男人总是无法拒绝一个美人的邀请,身为男人别无他法,否则我会对你的性取向提出质疑。&施磊大摇大摆的把那只瘸脚迈到了&塞汶山庄&的玻璃门里。
既来之,则安之,独自步行离开这个偏远的山庄一定会变成施磊那副模样,骏秀原本就有意留下,只是碍于面子不愿自己提出来。由此可见,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披上虚伪的外衣,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好人欺骗自己,坏人欺骗他人。
踏入&塞汶山庄&宽敞的门厅,大面积的地砖比空气还冰冷,只是灯光暖和着。门厅中央大理石砌成的七角形喷水池偃旗息鼓,一泓绿水如刀削过的黄油般平整,一尊雕塑矗立在圆形水池的圆心上,一条长着许多脑袋的龙,半暗半明之中张牙舞爪,用它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两个访客,没有瞳孔的眼球让骏秀觉得异常诡异。
进门向左拐,先是两副闪亮的盔甲站立两旁,象两名守护这座宫殿的尽忠卫士。再上几步台阶,便是冗长的过道,顶上安装的是更为先进的光影感应灯,如果安装的是声控感应,那么满铺象牙色地毯过道的黑夜将永远是漆黑。陈妈踱着沉稳的步伐走在前面,步幅不大可速率却很快,令身后两个年轻男子都有些赶不上。左边是一扇扇厚重的白色房门镶嵌在米黄色的墙壁里,右侧整块的落地玻璃,显现出的影子如油画般朦胧虚无。
差不多快到了走廊的尽头,陈妈在倒数第二扇门前停了下来,熟练的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今天就睡这间房间吧!&
&两个人一间吗?&施磊探头扫了一下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由于今天来了不少的客人,所以只剩下这么一间空房了,请两位将就一下吧!&陈妈留下了插在把手上的房门钥匙,转身离开。她的语气虽然缓和,但态度却是冷硬的。
虽说是私人山庄,但房间的格调和星级酒店相差无几。房间配有功能齐全的独立卫生间,双人床放在了两只床头柜的中间,对面摆着樱桃木的电视柜和写字台,墙面是夸张的蓝色,供照明的灯光主要来源于床头墙上的壁灯和床头柜上的台灯,天花板是清一色的玻璃,月亮如壁画般高挂在头顶上。
&多美的星星啊!&施磊一头栽倒在大床上,凝视着满天的繁星感叹道。
骏秀摘下腰间的对讲机呼叫指挥台,空闲的手随意翻着床头柜上黑色封面的书,是本圣经,另一边的床头柜上也放着一本。圣经旁还周到的摆着打火机和烟灰缸,以及一只被做成花瓶样子的触碰式台灯。这座&塞汶山庄&里完全接受不到任何对讲机的通讯信号,黑色的机器发出&兹兹&的抱怨声。骏秀又看了眼手机,好在仍处于服务区内,通讯公司承诺的百分之百信号覆盖率看来不是单纯的促销手段。
刺耳的嘈音让施磊恨的咬牙切齿,刚想发作的他不经意间看见了对讲机上的警徽标志:&你是警察?&
对讲机被竖在了床头柜上,骏秀故意将工作证随意丢在对讲机旁,银色的警徽借着白色的月亮格外显眼,他酷酷的说了句:&今晚床让给你睡,我先洗澡了。&
不知为什么,施磊瘦长的萝卜脸有些扭曲,眼看就要变成香蕉了。
骏秀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因为在骏秀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后,施磊用雷动的鼾声对骏秀的谦让表示答谢。
灯光已经被调暗,骏秀在地毯上覆一层被褥,双手枕在还未干透的头发下,开始校对自己的生物钟。
不知是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还是因为一把热水澡冲去了所有的倦意和困怠,今晚的骏秀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际,案情和卓凌交替骚扰着他想安静的头脑,他考虑着凶手如何完成两次袭击,想着卓凌现在身在这座深宅大院的何处。
胡思乱想也许是给自己最好的一帖安眠药,就在迷迷梦梦之际,手机接收到了一条短信息,发件人名叫蒋晓青,但骏秀对这个名字印象不深。翻开手机盖,刺眼的屏幕上一行蝇头小字:明天是我的生日,假如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吧。
信息的最后是个俏皮的笑脸符号。
骏秀努力回忆这个半夜发信息人的名字,无奈难以抵挡的睡意袭来,在施磊粗鲁的摇篮曲中,他安然进入了梦乡。
一声尖锐的叫声代替了古老的鸡鸣,骏秀不顾难舍难分的眼皮,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这个清晨并非阳光明媚,昨晚的繁星预告着今天的阴晴,顶棚玻璃外灰蒙蒙一片,所以房间里并不怎么明亮。
床上没人,施磊去哪里了?
一盆大蒜从床的另一边竖起,怒发冲冠的施磊揉着眼睛,用充满睡意的嗓音问道:&这大清早的,怎么回事啊?&
&我去看看。&骏秀按着生疼的背心想,早知道你这睡相,我就不睡硬邦邦的地板了。
出门沿着昨天走过的走廊,一直向前可以到达门厅,骏秀没有忘记。白天走廊里的灯被关掉了,这座钢结构的现代建筑,顺应环保的潮流,尽可能节省能源使用天光来照明。一侧的落地玻璃外是木地板的门廊,门廊外是植被覆盖的庭院,植物修建成各式各样对称的造型和形状,庭院如盆地般被&塞汶山庄&抱在怀中,这边走廊能看到山庄另一侧与走廊垂直墙面上的窗户。
骏秀快到门厅的时候,走廊最靠近门厅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人冲了出来。
骏秀刚想喊&卓凌&这个名字,才发现认错了人,她和卓凌乍一看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稍稍矮小些。她衣着暴露,长发用一只发夹固定在脑后,一件低胸的睡衣根本遮盖不住她丰满的身材。
骏秀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投向别处。
门厅的叫喊声再一次响起:&救命!快来人啊!&
女人有些犹豫,虽然害怕可她还是决定要去门厅瞧一瞧,她故意放慢脚步等待骏秀走到前头。
脚下象牙色地毯柔软的感觉消失,几步台阶下是铺着大理石的门厅,坚硬而又冰冷,就象此时站立在那个圆形水池边的几张脸。
水池中暗藏的喷头散出剔透的水花,荡漾开的涟漪化开、相切、最终消失在那座雕塑的脚下。而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那条长着许多个脑袋的龙上,他们的眼睛中充满惊恐和慌乱,骏秀机械的转动脑袋,向那个水池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一眼,身为警务人员的骏秀也难以抑制胃部的翻腾,耳边的说话声如受到了干扰似的不清晰,像有只蚊子在脑壳里盘旋,&嗡嗡&直作响。
门厅发生的事件犹如走进但丁描述的炼狱般令人毛骨悚然,那条飞腾在水池上的龙朝天空挥舞着龙爪,它硕大无比的龙爪上俯卧着一具中年女性的尸体,白色的衣摆湿漉漉的耷拉下来,手指扭曲成痛苦的曲线,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一定是惊恐的。贯穿身体的爪尖微微露出背脊,红色的血无声无息顺着光滑的雕像流淌,美丽的鲜艳被水滴渲染变成了粉红色,整幅画面散发出神话般的恐怖气味,希腊传说中的恶龙托举着纯洁的圣女,鲜血是最奢侈的祭品,祈福的祭祀在众人面前残酷的开场了。
水池边站着两男一女,方才的呼救声正是这个四十多岁女人的喉咙里发出来,她的双颊因为喊叫时缺氧而涨得通红,双唇止不住的抖动,她奇异的花哨服饰在色彩单调的门厅里格外醒目,骏秀首先注意起她来。
之所以用&奇异&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因为她一身波西米亚风情的裙衫是骏秀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打扮。色彩斑斓的裙衫下摆层层迭迭,做工精巧的褶皱从紧束的腰际开始绵伸,扎起一条挂着琐碎亮片的银质腰带,符合黄金比例的分割线于是恰倒好处的设定在了女人上身和下身之间,整件衣衫上绣满蓝底碎花、古老符号以及豹纹,光鲜到眼花缭乱。右手中指一枚镶嵌钻石式样古老的银戒上,和整体的风格有很大的反差。她长长的卷发用一条彩虹颜色的丝巾扎起,用一串红色的挂珠掩盖了松弛的脖颈。要不是脸上皱纹的出卖,骏秀要猜出她的真实年龄还真不轻松。
两名男青年年纪相仿,可面对着同一具尸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身材高大稍显肥胖的那位,他长着一个大大的鼻子,这让脸上其他五官看起来都很小,双手拢着两鬓翘起的头发,他专注的看着水池,对尸体的惨状却是熟视无睹,就像青蛙看不见静止的飞虫一样。
另一个戴着和女人相同的银质腰带,衣服和脸一样是皱巴巴的,可能是因为听到叫声,匆忙赶来的缘故,他除了惊愕的脸孔,其他部分似乎都还处于睡眠状态。
他几乎不怎么敢看那具尸体,他拉拉&吉普赛女人&垂下的袖子,小声的问:&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该怎么办呀?&
听称谓,他们两个是师徒关系,可现在还有什么职业还保留着这样的师徒关系呢?一连串的问题丢给比自己更不知所措的女人,只会引发混乱的局面。
&大家不要慌,这里有警察,交给他处理就好了。&听嗡嗡的鼻音就知道是没睡醒的施磊在说话,他双手放在头顶上压着翘起的头发,站在台阶上,点点骏秀的后背。
那位走廊上遇到的女人,双手环抱胸前交叉摩挲着自己的肩膀,用温暖的手掌抚平鸡皮疙瘩,脚下有些不稳。
&警察,你快过来处理一下啊!&两个&吉普赛人&催促着骏秀。
骏秀一时不知所措起来,甚至不知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以往他在现场遇见的被害者都尚存一息,冷冰冰的尸体倒是头一遭,即便不去触碰它,也能肯定它是死亡的。
六个人面对着残酷的死亡,新奇而又恐惧,谁也不愿意做些什么,也不愿意首先离去,这个僵局随着门厅的玻璃门打开而被打破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光景、枯发蓬乱的男子。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头发被清晨的阳光染上了金灿灿的黄色,领口磨损的白色圆领T恤外罩着一件黑色轻薄外套,虽然都是名牌,可穿在他身上却显不出气派来。他右手提着一只小包,看起来不是很沉。顽皮的太阳在他身上描出一个耀眼的轮廓,看起来很神奇。
高级材质的玻璃门在他身后无声的关闭,枯发男人脸部挂着一抹忧愁,他抿着薄薄的嘴唇,紧皱的眉毛几乎在眉心处汇合了。尽管没人知道他的来头,但进门见尸显然令他很不舒服。
&你们是谁?&一个骏秀熟悉的女中音,山庄的女主人坐在一把电动轮椅上现身门厅,她那身淡粉红的睡袍和化于水中的鲜血十分相象。众人这才发觉在走廊旁的楼梯下隐藏着两扇暗门,暗门正对着门厅,里面则是女主人私密的卧房。
门口的枯发男子先开了腔,他掏出一封信挥了挥,说:&我是左庶,三天前在我的调查事务所收到这封委托信,信中告诉我&塞汶山庄&今天将会发生一起事件,需要我的说明才能解决。现在看来,这样的事件并非在我的调查职权之内。&
&你就是那位有名的侦探?&骏秀不止一次在结案的会议上听到过这个名字,毕竟他的姓非常罕见。
&吉普赛人&接过左庶手里的信,多事的看了起来。
&陈妈怎么了?她怎么了?&终于卓凌看见了水池上的物体,这是无法承受残酷的现实。她不顾身边围作一圈的陌生人,眼泪奔流号啕大哭起来,没有化妆的脸上,五官模糊一片。她不停重复着问题,希望得到别人的回答,不肯轻易相信自己口中宣布的死讯。
&赶快报警吧!&名叫左庶的侦探当机立断,代替主人发号时令,并安排几名女性到看不见尸体的地方休息,以缓解她们的不适。有条不紊的安排展现出过人的冷静,骏秀不由想去了解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来。
可手机的信号在紧急时刻,和警察一样很难找得到,不管重拨多少遍,永远是中英文双语无法接通的回答提示。
&奇怪,我的电话怎么打不出去?&施磊摇晃着手机说道。
骏秀拿出手机查看起来,昨天晚上明明还能接收到短信息,今天却显示在服务区之外,所有的信号被隔绝在了这所山庄之外。
左庶拿起&塞汶山庄&里的电话听筒,随即摇摇头又放下了。看来这里的一切通讯是中断了。
在很多的推理小说里,有一种传统的经典模式,被称之为&暴风雪山庄杀人&。那便是所有的人被围困在封闭之地,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人能够出去也没有人能够进来,陷入一个巨大的密室中。凶案就在这样的空间下接连发生,无疑凶手躲藏在存活下来的人之中。这块看似无法外出之地有利于凶手的行动,但实质上凶手脱罪的可能性和他自杀的几率一样大。
不过&塞汶山庄&里的情况倒不至于如此悲观,因为所有人在十分钟前亲眼看着左庶从正门进入山庄,透过玻璃能看到山庄外的汽车完好无损的呆在原地,只要愿意,他们可以坐上汽车离开。对于拘泥小节的推理迷还要解释一点,十月的上海不会有类似暴风雪和龙卷风之类的天灾封锁山庄的出路,也就是说,&塞汶山庄&目前还未达到&暴风雪山庄&的最低要求。
不过,每个人都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征兆已经出现,可是被忽略了,那么灾难就无法避免了。
&电话打不通,那么我们要派一个人去报警了,其余人在这里等警察来。&左庶扫视了几个男人,问道,&刚才我在门外听到有人说你们之中有警察,请问是哪位?&
骏秀举举手。
&为了确保现场物证和人证的完整,我们就委派他去报警吧!大家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左庶提议道。
&可是怎么证明他真的是警察?&水池旁那个冷酷的大个子终于开口说话了,&这里发生的是谋杀案,轻易放走一个人,很可能放走的就是凶手。&
面对这样质疑,骏秀默默拿出自己的证件来消除大个子的疑虑。他瞧一眼轮椅上轻声抽泣的卓凌,想过去安慰几句,但不该说什么?他只希望能快些赶回来,静静的看着她也好。这样的想法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一定认为他的脑袋有问题。
再没有人反对骏秀去报警,骏秀也不再耽搁,绕过门厅的水池,快步跑向那道玻璃门。
感应门并未自动打开,骏秀调整了一下站立的位置,两片玻璃纹丝不动。
&这门是不是坏了?&骏秀拍拍结实的玻璃门,抬头看到安装在门上的传感器垂头丧气,仅靠几根裸露在外的电线连接,在半空中摇摆着,&那我要从哪里出去呢?&
不安的乌云开始聚拢在卓凌的头顶上,只有她才知道答案,美人蹙着眉:&这道门是山庄的唯一出口,为了防盗,其他地方是无法进出山庄的。&
&这玩意修的好吗?&施磊蹦跳起来试图把传感器塞回去,他忘记了自己脚踝的伤痛,落地时嗷嗷直叫。
&虽然不认识各位,但不难看出这里没有这样的技师。&这样冷硬的口气,不用看也知道是大个子说的,不过他说的是实情。
&门自己开不了,那就让我来帮帮他。&话音刚落,&吉普赛男人&抡起门旁一盆常绿小乔木砸向玻璃门。
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花盆碎了一地,潮湿的泥土抹脏了玻璃,没有留下期待的裂痕。
&没有用的,所有玻璃均是防弹的。&卓凌虚弱的喘着气,受到肉体和精神双层折磨,连睁着眼睛看起来都很费力。
&该死,我们这些人非要听这个女人危言耸听吗?&丰满女人用看尸体的厌恶眼神看着卓凌。
&难道你不认识她吗?&骏秀一大早就觉得山庄里的人都很奇怪,竟然没人主动照料一下受伤的女主人。
&谁认识她?我们是受到这个山庄主人的邀请,和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丰满女人犯了和施磊昨晚一样的错误。
&请问一下,&左庶故意拖了个长音,&这里的主人为何邀请你们?&
这个问题就像国王颁布的禁言令一样,每个人自觉的闭上了嘴,极不自然的躲闪着这个问题。
&我收到这座山庄主人的邀请信,可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面,他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吉普赛女人&情绪的转变就像川剧的变脸谱,她放下左庶的那封信,从她那条花哨长裙的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信封,&看吧!我是专程受邀来为山庄主人占星卜卦的。&
左庶查看着&吉普赛女人&的信件,信是计算机打的,和左庶收到的委托信很相近,得知她的名字叫王敏薇,看样子是位卜卦师,左庶望了眼她的伙伴,问道:&那么这位是谁?&
&你这个家伙自以为是侦探,问东问西的,你让其他人先自报家门,凭什么我先说。&刚才砸门失手的尴尬导致年轻人的火气上窜,对所有人充满了敌意。
&既然我们有缘被困在这座著名的建筑之内,彼此认识认识吧。&骏秀打起了圆场,他首当其冲来了番自我介绍。
接着是施磊,自己室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他是个警察,在这个密封的地方他的职业或许没什么大不了,一旦离开这里,多一位戴着国徽的朋友百利无害。
然后左庶和王敏薇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潜移默化中,自我介绍的顺序由门向里慢慢推进,&吉普赛男人&这才害羞的自报家门:&我叫薛庵仁,草头薛,尼姑庵的庵,仁慈的仁。具有超越人类极限的神奇力量,是这位占星大师王敏薇的徒弟。&说到自己的神力时,他神经质的眨眨眼睛。
&万戈。我是来找庄主的。&大个子摸摸鼻子,简短有力的发言道。
&我叫叶晓可,大家可以叫小可。昨天我接到客户的电话,说在&塞汶山庄&会面,结果我的客户没来,却来了那么多我不认识的人。&丰满女人高傲的语气,让人非常不舒服,好像天生她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卓凌也想参与其中,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往这样的场面都是由陈妈代为介绍自己,现在陈妈虽然就在几步之外,可已经开不了口了。
&轮椅上的那位小姐是山庄的女主人卓凌。&
卓凌循声看去,是骏秀笑眯眯的扮演着陈妈的角色。
&你就是山庄的主人?&得到的骏秀肯定答案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到轮椅前表达自己的问候。
&可是我并没有邀请过你们呀!&卓凌对所有人说道。
&那会是谁?&
&邀请信不是从这里寄出来的吗?&
&让我们来,又没人承认,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七嘴八舌的人们炸开了锅。
&这个山庄还有其他主人吗?&骏秀冷静的问道。
卓凌摇了摇头。
&尸体暂时不能移动,去找条毯子把它盖上吧!&只有那位侦探,没有参与他们的集体讨论,着手处理当务之急。
和一具尸体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骏秀回到房间里把施磊的被子拿了来,在身材高大的万戈的帮助下,披在了陈妈冰冷的尸体上,从头到脚消失在从众人眼前消失不见,至少是心理上的,眼不见心为净。
&她的嘴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由于挥动毯子产生了风,一个白色纸团从尸体的嘴巴里脱落出来,在水面上颠簸了几下,飘向水池的边缘。
骏秀赶忙撩起纸团,甩去搀杂着鲜血的池水,每个人屏息闭气,翘首期盼这张含在死者嘴中的纸团的内容,再普通不过的纸团拥有恐怖片般的魅力,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骏秀的手指缓缓展开纸团,似曾相似的剪贴纸,扭扭歪歪的拼凑出一句:那些背叛同伴的人,常常不知不觉地把自己也一起毁灭了。
左庶搓揉着衣服的下摆,焦躁的移开骏秀遮住纸团一角的手,一个毛骨悚然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死神的右手&。
骏秀只觉得一阵眼晕,昨天晚上远江大厦停车场袭击案的嫌疑人很可能是&死神的右手&,而十二个小时不到,他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并且这里发生的一切事件,很可能是冷血杀手一手策划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传来&死神的右手&窃笑声。
不安的人们开始躁动,偌大的&塞汶山庄&,正笼罩在红色的恐怖下,连环杀人犯的魔爪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正对着不知所措的他们。
每个人的到来都不是巧合,对此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可没有人想成全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把自己毁灭在这座现代化的监狱中。
故事发展到这里,正如本章开头处的预言魔术一样,团聚至此的人并非机缘巧合,而是有人依靠非凡的才智令一切看起来那么的顺理成章。这也是魔术,是如蝎子尾巴般致命的魔术,当走入魔术师精心安排的迷宫后,那么人和羔羊也就无异了。
人是羔羊,随波逐流的大众群体。
上帝是牧羊人,让人们了解自己该何去何从。
凶手则是羊群中披着羊皮的饿狼,外表如绵羊般雪白,内心如地狱般狂暴。
我要说的是&7&这个有趣的数字,它出现在你生活的每一处,充斥着你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它在危难时解救你,孤独时抚慰你。从此你再也无法丢弃你的信仰,就像你无法脱离自己的影子一样。
上帝用了7天创世纪,又用了7天造亚当,随后取出亚当第7根肋骨造就了夏娃。夜空中北斗七星守护我们,我们赖以生存的陆地划分为七大洲。佛教传说中,佛祖一出生就能行走,向东南西北各走了7步,步步生莲花。希腊人认为自然界是由水火风土4种元素组成的,而社会的基本组成是家庭,它是由父亲、母亲和孩子3个元素组成的,这样由自然和社会组成的世界就有7种基本元素。古代天文学中也有7大行星的说法,即:太阳、月亮、水星、金星、火星、土星和木星。
在西方&7&是幸运的象征,依我看也是如此,赌城拉斯韦加斯的老虎机,当你面前的屏幕停留在三个&7&时,所押赌注的259倍盈利随之滚滚而来,留意一下,这个倍数也能将&7&除尽。
数字&7&与人类的诞生息息相关,如果它不是生命的启示,那至少也是迷途之人的导航灯,给人希望:给人力量,这就是更胜于人类魔术的力量,神秘却有着非凡的说服力,就好像水晶一样凌厉透明。
这是上帝的魔术。
万戈千方百计寻找着出口,在将近一千平米的山庄里转悠一圈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座戒备森严、结构复杂的建筑,从里面出去比从外面进来更具难度,人类建造设定的电子化防盗装置,现在却成了囚禁发明者的锁链。
万戈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大客厅里,众人正围坐在大沙发上,力图讨论出个名堂来。
&既然我们出不去,刚才这位侦探先生又为什么可以进来呢?&被连环杀手围困住,大家都不同程度心存恐惧,其中王敏薇表现得尤为突出。
&因为玻璃门外面的传感器还能正常工作&&&卓凌还想说什么,秀美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大声咳嗽起来。
&也就是如果有人前来山庄,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离开了?&叶晓可端着小镜子边描眉毛边问道,对主人的病情毫不关心。
卓凌捏紧拳头抵住嘴唇,艰难咽下一口唾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这才回答道:&只要有人站在玻璃门外,门就会自动打开。但现在是国庆节,山庄里的钟点工都放假回家了,也不会有任何商家上门推销,所以这7天里,也许我们要相濡以沫地生活在一起了。&说着,她露出一丝苦笑。
&你没有亲戚朋友来拜访吗?&叶晓可此时眉笔已换成了口红,说话却是不变的尖酸。
卓凌只是沮丧地摇摇头。
&呃&&!&卜卦师的徒弟薛庵仁泄气地靠在沙发上,&看样子,只有再来一位受到&死神的右手&邀请的访客才行啊。&
&不过你们放心,这里的粮食储备足够维持7天的,撑到那时我们就得救了。&卓凌打气道。
&卓小姐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不一定就任由&死神的右手&鱼肉。&骏秀也加入乐观派的阵营,不是他天性乐观,主要因为阵营里有卓凌。况且一个警察也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垂头丧气,怨天尤人。
&既然如此,等着凶手找上门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揪出这个杀人狂。&万戈的行事作风和他的体格一样硬朗,可他急切想离开此地的心情,早已暴露在了左庶惺忪的眼睛里。
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吧!左庶心想。
有强壮的万戈打头,这个先发制人的提议得到了广泛的赞同,毕竟在场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况且传说中的&死神的右手&又是一个女人。
于是骏秀推着卓凌的轮椅,同一干不知为何到来的陌生访客,在错综复杂的山庄内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搜查行动。
当代社会,建筑已经被公认为一种艺术表达形式,它糅合了人类的智慧、情感和信仰,而这座&塞汶山庄&更是通过匪夷所思的创造力,将情感与信仰发展到了极至。
简约线条般的钢结构支柱支撑起这座现代风格的建筑,大面积的玻璃使得居者与自然浑为一体,在这样的郊区也不用担心路人的窥望。而现代化的声控、光感应电气控制设备是先进技术的又一次展现。
家具、地毯、壁画、雕塑甚至细微到门饰、摆设等等,无处不彰显设计者的良苦用心。之所以山庄起名叫&塞汶&,原因就是整个建筑要传达的主题是一个最神秘、最具魔力的数字,&塞汶&是它英文读音的直译,没错,正是数字&7&。
从高空中俯视整座隐卧林中的&塞汶山庄&,就像上帝用玻璃在大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7&字,以圆形水池为中心建筑物分别向两个方向延伸开来,之间形成的内部夹角为70度。仔细注意它的结构,层高为7米,每一处的阶梯均为7级,每一级台阶的高度为17公分,所有的钢结构支架宽度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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