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高潮是你的早上问候语就像冰冷的测

高潮送给你_全文阅读_1-米花在线书库
高潮送给你_1
《安澜情色小说:高潮送给你》 作者:anlanhuang
一个风雨交加的秋夜,和妻子已经分居的省医科大学性心理咨询中心主任贾世文在看望性病患者薛琴后,恰遇小区发生命案,而被害人正是和自己有着师生恋关系的实习生宋丽洁。从宋丽洁写给自己但没来得及发出的电子邮件上,贾主任知道了宋丽洁大学生和按摩小姐的双重身份。贾主任怀疑作家安子良杀害了宋丽洁。可是,就在贾主任冒雨回到家时,他惊呆了……爱情和冲动、师生恋和姐弟情——《高潮送给你》(又名《变形花瓶》)为您演绎一段倾诉男女之间真实情感的都市故事。作品构思独特,分析细腻,跌宕起伏的情欲感受,血惺悲情的故事结局定会带您走进另类的文学空间。敬告读者:本作品中有关性心理分析、性障碍治疗的药物及方法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转自《新浪读书》
第一章 9.11之夜
  “老贾,老贾,快来看,美国、美国……”
  客厅里忽然传来林厚芳近乎绝望的喊叫声。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在卫生间里一边继续揉搓着满头的发乳,一边不紧不慢地朝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林厚芳反问道。
  “快!老贾,”刚刚洗过澡的林厚芳“咚”地一下将卫生间的房门撞开,她下身围着浴巾上身赤裸着冲进来,因为过于激动和紧张,她本来就丰硕的乳房因震颤而显得更加饱满,长长的白金项链光亮闪闪地抛甩在双乳中间。“电视台重要新闻,美国纽约世贸大厦遭袭击了!快来看……”没等说完,林厚芳用手拢了一下湿漉漉的中碎头发又慌忙跑回客厅。由于太紧张,在她转身时,围在腰间的浴巾脱落下来,露出了她白皙饱满的臀部。
  这时,我才明白发生了重大事件。我顾不上冲洗头上的发乳,浑身水淋淋地从浴盆里跳出来,光着脚冲到客厅,瞪大眼睛朝屏幕上看着。
  “美国东部时间今天上午八点四十五分,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地区的世贸大厦遭到恐怖分子驾驶的波音747客机的自杀性袭击,大厦南侧的第二十层爆炸起火,大约十八分钟后,另一架客机又撞向大厦北侧并引起爆炸……”
  随着播音员震撼人心的声音,二十九英寸彩电的大屏幕上显示,一架小型客机像天外来客一样径直朝世贸大厦北楼无情地撞去,转眼之间,巨大的火团从大厦的另一端腾起,飞机残片飞向四面八方……
  “天啊!”林厚芳惊叫着扑到我的怀里。“老贾,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由于不是正常的新闻播出时间,林厚芳竟不敢相信电视上的画面是真的。
  “别怕,厚芳。”我紧紧抱住林厚芳剧烈抖动的身体,安慰她说,“别怕,美国离我们这儿很远,没事的。”
  我嘴上说得轻松,但内心却感到十分震惊,我的脑海里甚至还急速闪过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的念头。
  我和林厚芳紧紧依偎在一起,不再说话,眼睛直盯着电视。通过胸部肉体的接触,我明显感觉到林厚芳的心脏在突突地跳动。
  “楼塌了!”
  这回,我和林厚芳几乎是同时喊叫起来。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恐怖电影,但眼前的画面分明已经让我和林厚芳同时处于从未有过的惊恐之中。林厚芳近乎痉挛的手把我的胳膊都抓痛了,而此时我的大脑则完全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完了!完了!”看着电视上人们拼命奔跑的恐惧画面,看到一座又一座麾天大楼轰然倒下,无辜的生命瞬间化为炭碴,我的心中感到一阵阵剧痛。“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而镇静下来的林厚芳双手合十,搁在胸前,像是在为遇难的人们默默祈祷。
  恐怖袭击的画面在电视里一遍又一遍重放着,我的心里充斥着不安,身上也渐渐有些发冷。我默默松开林厚芳,回到卫生间。我一边听着电视里的报道,一边飞快地用热水浇洗着近两年已经有些发福的身体。虽然洗头时闭着眼睛,可电视里的画面却不停地跳动在我的眼前,使我仿佛已经置身于充满血腥味的纽约和华盛顿。我的双腿有些发软,几乎是稍一松懈身子就有可能像双子星座倾倒一样。
  匆匆洗过之后,我又回到了客厅里。不知是因为电视里的情景让人看了心情格外沉重,还是初秋的夜晚让人感到了些许寒意,等我再次回到客厅时,林厚芳的身上已经裹上了黑色丝绒睡衣。她毫无表情地坐在黄黄的大面包真皮沙发里,眼睛依然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重播的电视新闻。从牛皮灯罩上方射出的两道圆弧形的光晕,像女人的乳房一样悬映在沙发靠背上方的墙壁上。在往日,我常常将林厚芳的双乳和墙上的乳房作比较,因为这两对乳房是如此的相像和丰硕。虽然林厚芳和我一样已经走过了48年的人生历程,但由于平时经常光顾健美俱乐部和舞厅的缘故,她那粗细分明的身段儿常常会激起我身上的某种欲望,有时甚至会让我忘记远在深圳已经与我分居一年的妻子。不过今天晚上,我无心再欣赏映在墙上的灯乳和林厚芳胸前那两座覆盖在黑色睡衣下的乳峰,我也无法像一个小时前在舞厅里对林厚芳说的那样,洗完澡就和她上床并保证让她达到两次性高潮。现在,我不得不和全世界此时正在收看电视新闻的人们一样,观注着地球另一端事态的发展。
  我默默坐到林厚芳身边,侧着身把她丰腴的肉体抱在自己怀中。尽管林厚芳的身子和平时一样温暖,但我觉得,今天晚上我们只有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才会有安全和归宿感。与世贸大厦倒塌时遇难的生灵相比,我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厚芳,12点多了,休息吧!”看看墙上的挂钟,我轻轻吻了一下林厚芳,然后贴着她的耳根说。
  “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林厚芳小声嘟哝着朝卧室走去。
  我关上电视和客厅的壁灯,也来到被月光映白的卧室。林厚芳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像团绽开的黑牡丹。我上床躺下,习惯地将右手伸向林厚芳的脖子下方,林厚芳也像平时一样轻轻侧过身子并抬起头,让我用双手把她的全身紧紧搂住。同时,我们的嘴唇温柔地吻在一起,很长时间没有分开。林厚芳嘴里的口香糖味、潮湿头发上散出的发乳味和她身上特有的体味混合在一起,像是在诱发我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向外溢出,使我感到有些头脑发热。林厚芳的乳峰挤摩着我的胸脯,两个肉团把我弄得浑身发痒。当我们的嘴唇吻得发麻时,我把胳膊从林厚芳的脖子下抽出来,然后起身将她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下,接着嘴唇又是一阵厮咬。林厚芳的鼻孔里不断喷出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脸上,两个小丘般的乳房仿佛要将我的身子顶起。我向下挪了一下身子,将林厚芳的乳房从宽大的睡衣领口处挤出来,然后轮番用嘴吸吮着。尽管卧室里的光线很暗,使我不能像白天那样将林厚芳结实的乳房看个仔细,但我依稀可以看到她那稍稍有些粗糙的乳头正在由软变硬并慢慢挺立起来。我又想起了晚上跳舞时曾经答应林厚芳的事。因为她的儿子前几天有病需要照顾,林厚芳已有一个星期没来我家。虽然在两年前随着丈夫的去世她身上已不再来例假,但她体内的欲望并没有随之减弱,并且因为有了她的到来,使我这个和妻子已经分居多日并下决心要戒除性欲的男人也换发了青春。今天晚上跳舞时,我觉得我和林厚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亲密。当舞厅黑灯时,她甚至将我的手搁到她的胸脯上……她说她这几天内心十分痛苦,她说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我,她说她今天晚上本来并不打算和我来舞厅,她说她只想跟我回家、上床……想到此,我便用手撩起了林厚芳身上的睡衣……
第一章(2)
 “世文,”每当上床做事时,林厚芳便不再叫我“老贾”,而是亲切地叫着我的名字,“天晚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林厚芳的回答使我感到有些意外,同时我发觉她已经不由自主地并紧了双腿,她那下意识拒绝别人保护自己的动作使我改变了想法。
  “那……就早点儿睡吧!”我再次吻了一下林厚芳,然后从她身上下来,仰脸躺在她身旁。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太吓人了。”停了一会儿,林厚芳又说道。“这回美国又有理由开战了。”
  我没有接林厚芳的腔,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圆圆的吸顶灯。我在猜想是谁策划了这起恐怖袭击事件。是萨达姆?卡扎非?拉登?还是阿布萨耶夫?《参考消息》上所有能想到的美国的敌人我都想了一遍,但最终无法锁定目标。
  “纽约股市又该大跌了!”林厚芳似乎并没有睡意,作为会计师事务所的一名注册会计师,她最关心的还是和她的职业相关的事情。虽然她现在因涉嫌为上市公司出具虚假年度会计报告正在接受证监会的调查,但职业习惯使她感到纳斯达克指数的高低才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信息。
  “上市公司那边怎么样了?”我虽然不炒股,对上市公司弄虚作假的事情说不清楚,但对林厚芳个人的事情却不能视而不见。最近一个多月她的心情很不好,人也比半年前我认识她时瘦了许多。尽管她不是我的妻子,我们同居的事情别人并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她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是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尽管这种婚外同居生活使我这个善于诱导学生的心理学教授时常感到心里有些不自在,可是,那两性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力还是把我身上本来就脆弱的防线给扯断了。
  “还是那样,”林厚芳把毛巾被往我肚子上拉了拉,然后把手搁在我胸口上轻轻揉着。“听说要罚款,事务所的业务也被暂停了,在等着证监会的决定。”
  “丁零零……”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的反应很快,没等电话响第二声,我就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
  “喂,请讲。”我对着话筒说道,可电话里没有任何声响。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找我。“喂,是秀英吗?”我对着话筒大声问道,可话筒里仍然没有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妻子秀英,虽然已经分居一年,但我们还时常保持着联系,她似乎并没有要与我离婚的意思。秀英是妇科大夫,与女人的生殖器打了近三十年交道,对女人身上所有的性器官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不仅十分清楚女人生殖系统每块肌肉和每条韧带的生理作用,她对性交时男女性器官的特殊功能也了解得非常透彻。由于有了她的密切配合,才使得我近些年在性心理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当然,我们婚后二十多年高质量的性生活也因此而显得浪漫无比。可是一年前,随着更年期的到来,秀英渐渐对性生活产生了反感,特别是前年国家计划对大专院校进行重组,当我对她说我可能被调到性心理咨询中心当主任并要为性心理有障碍的患者进行咨询治疗时,她更是强烈反对。秀英认为,心理学研究的范畴十分广泛,按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去研究管理心理、教育心理、文艺心理、犯罪心理等等,没有必要去赶时髦。在我国,特别在我们内地,封闭的社会环境根本就不具备研究性心理学的基础。特别像我这样死啃书本,缺乏与社会交流,婚姻生活平淡的人,根本不可能具有现代人的性观念、性体验,当然也就无法胜任性心理障碍的咨询工作,更不要说为患者治疗性心理疾病。我对她的说法持反对态度,并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觉得秀英之所以不同意我继续从事性心理研究工作,一是更年期的到来从生理上限制了她对两性的关注;二是我从事多年的性心理研究并没有取得什么大的研究成果,发表的专著也很少有人问津;三是现在社会中两性接触过于开放,性生活混乱,性病、艾兹病漫延,长期置身于这种环境中,无不令人担忧。尽管如此,我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已确定的研究方向,特别是我省在这方面的研究本来就薄弱,专业人员奇缺,在社会越来越需要的时候,我不能半途而废。因此,我决定继续我的研究。也因此,一年前我失去了秀英,在我独身生活半年后,林厚芳才有机会不仅从生活上代替了秀英也从肉体上替代了秀英。
  “奇怪,怎么没声音呢?”我小声嘟哝着。
  “可能是打错了。”林厚芳侧过身去,把后背留给了我。“别管它,睡吧!”
  我放下电话,又躺下来。此时,卧室里静得出奇,隐约可以听到由厨房传来电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声音和远处不时响起的警笛声。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此刻发生在美国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样竭力控制,眼前依然一次次重现着世贸大楼轰然坍塌的可怕情景。我睡不着觉,又害怕影响林厚芳休息身子也不敢动。我只有睁大双眼朝阳台那边望去。尽管阳台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可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却蓦然出现了两盆艳丽无比的郁金香花,她那沁人肺腑的幽香仿佛也涌入了我的鼻中。我再也躺不住了,我想起来,想出去,想到阳台上去,再看看上个月我过生日时林厚芳送给我的唇红腹绿的郁金香花,再闻闻那时常让我的身体产生强烈欲望而为之倾心的花香。想到这儿,我用眼睛的余光朝身旁已发出轻微鼾声的林厚芳看了一小会儿,断定她已经睡着了,我才慢慢起身下了床。
  我披上印有小碎花的长衫似的睡衣,蹑着脚来到花香四溢的阳台上。隔着阳台玻璃向外看,弯月早已掩没在灰黑色的云层中,古老而弯曲的护城河里倒映着小区黑压压的楼影和从它们身上散射出来的不多的灯光。已是后半夜了,东半球劳累了一天又一晚上的人们在和平的夜色中进入了梦乡。我稍稍伏下身子,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看着那两盆像洗浴后正期待上床的少妇一样容颜尊贵的郁金香,深深地连吸了几口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芳香。我心中的烦躁顿时消逝了很多。半年前,寂寞的我不知为什么突然信步来到了花市,并在那里认识了爱好养花的林厚芳。结果是,她挑选好的几盆月季、海棠鬼使神差般送到了我住的地方。就在那天晚上我们相约去了舞厅,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紧握着对方的手,我们像久别的恋人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当她第二次来我家时,我就没有再让她回去。她也说她不想回家,她又说她自己在家太孤独、寂寞,她还说她家里没有暖气,屋里很寒,冬天花容易冻死。最后她又说,她一个人睡觉身上很冷,被窝里放两个暖水袋也不觉得热乎……她说这话时已是春天,已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人的欲望容易失控的季节,她说话时身子不住地在打颤。不知是怕她冷,还是怕她站不稳,没等林厚芳说完,我就把她紧紧抱在了怀中,又过了几分钟,我们便倒在了床上……一切好像都很顺利,虽然我们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情人世界,虽然我有一年而她则是差不多两年没有和异性有过肉体的接触,但那曾经娴熟而今天略有陌生的动作并不需要长时间回味便又驾驭自如。上个月,我无意中提到了郁金香,说公园里有郁金香花展,由于从没有见过,便想去看看。结果林厚芳记住了我说的话,在我过生日那天,她去花市买了两盆正在怒放的鲜红的郁金香。更浪漫的是,林厚芳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出租车把花送回家,而是让花市的小姐把鲜花送到了国际饭店。她在饭店的最高一层包了个豪华房间。傍晚快下班时,她给我打电话,要我下班后直接到国际饭店,她说她要在那里为我过生日。我感到十分意外,但更觉得太奢侈,便劝她把房间退掉,让她到国际饭店对面的咖啡厅,那里西洋油画环壁、古今音乐轻柔,富有浓郁的诗意,而且价格也不贵。林厚芳根本不听我的话,不肯到咖啡厅去,并执意要我到国际饭店找她,不等我再说话,她就挂断了电话。结果,那天晚上,我在几乎和总统套房一样豪华的包房里度过了我的48岁生日。当身穿旗袍的服务小姐推开房门时,《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便在烛光辉映的客厅里缓缓奏起,当我走进客厅,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身穿粉色纱裙,乌发垂肩的林厚芳双手捧着一个插满生日蜡烛的大蛋糕,像仙女下凡一样从布满鲜花的卧室中慢慢走出来。那情景,既像是电影里的画面,又像是梦想中的世界,那充满神秘色彩的烛光,把林厚芳憨丽的笑脸映得彤红。“世文,许个愿吧!”林厚芳将蛋糕轻轻放在客厅中央的餐桌上,然后用她灼热的嘴唇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她用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望着我说,“只在心里说,不要讲出来。”望着蛋糕上忽忽飘动的火苗,望着林厚芳那双被烛光映得亮闪闪的眼睛,我流出了热泪。接下来,我在心中默默许愿,吹灭了蜡烛,又和林厚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一起吃蛋糕,喝红酒,我们在浸满浴液泡沫的澡盆里一次又一次抚摩着对方的肉体,我们手拉手一丝不挂地走进花香弥漫、华灯四射的卧室,我们在床边那两盆红喷喷的郁金香的注目礼下上了床,我们如同受到了惊吓的麋鹿一样在印有盛开荷花的床上无数次翻滚、嚎叫,直到天亮才疲惫地偎在一起进入梦乡……快中午时,我和林厚芳,和那两盆娇艳夺目的郁金香一起回到了家。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郁金香的花朵还像开始时那样饱满、鲜嫩,尽管阳台里光线很暗,但我仍能看到她们骄贵的尊容。
第一章(3)
  我站起身,轻轻拉开阳台上的纱窗朝窗外望去。远处,楼房的侧影在护城河里闪闪晃动,灯光和星光混合在一起组成一波又一波跳动的浪花。近处,由树木和花草连成的花园里悄无声息,平时喧嚣的滨河公园此刻竟听不到任何响动。地上那座专门为滨河公园建成而竖立的巨型石碑在路灯的照射下像是一座卧佛日夜守护在护城河畔。当我正要收回目光时,只见一架飞机闪着夜航灯由北向南飞驰而来。因为在远郊新建的机场已经开始起用,所以近日从城市上空飞过的飞机也越来越少了。当飞机几乎是贴着楼顶轰鸣而过时,我认出那是一架波音747客机。“是飞往深圳的。”我心里一边猜想着,一边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目送着飞机朝南方的夜空飞去,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再见了!”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知是舍不得飞机离我而去,也不知是想再看一看已经变成光点的飞机,我没有拉上纱窗,我不想让薄薄的纱窗挡住我的视线。又朝飞机远去的方向看了好几分钟,一直等身上有了冷意,我才离开阳台,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悄悄回到卧室中。
  林厚芳还在沉睡,她那深深的呼吸表明她的肺活量大于常人,仰面朝天的睡姿仿佛预示着她能够经受住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林厚芳的四肢看上去健壮有力,甚至有男性化倾向,这首先是与她平时爱去健身房做健美操去舞厅跳舞分不开的。其次,接连两个月来和我一样服用甲基睾胴和维生素c,不仅使我们共同保持了青春期一样的性欲,而且也使她的四肢及胸肌看上去更加富有质感和充满诱惑力。这会儿,我依然没有睡意,更不愿意上床,免得已经用了十几年的床垫因发出讨厌的吱吱声而打扰了林厚芳的好梦。我在床前稍稍停留片刻之后,又径直来到书房。我轻轻关上房门,打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一屁股把自己陷落到沙发里。我抬起头,目光审视着书房内熟悉的一切:三个一人多高的书柜,上面装满了我从上高中以来收藏的各种书籍,当然也包括那些厚厚的心理学专著。书柜上一个个深褐色的玻璃门框,像一把把大铁锁将我囚禁在了求知的历史中。一支文革时期在红卫兵宣传队里用过的缀着红色缨穗的黄色竹笛斜挂在书柜旁边的墙上,它是我收藏的年代最久远的文物,当然,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吹它了。临近窗前的花架上,生长着一棵比普通黄瓜长得多的仙人鞭,上面长满了尖尖的刺,这也是林厚芳从花市买的。我曾经问过林厚芳,为什么要买这么一棵容易伤人的家伙,林厚芳说不为什么,只是她喜欢。不过,每当我们做爱达到高潮时,她都会说我朝她身上用力时一点也不客气,说我的下身就像那棵仙人鞭一样让人想爱又怕刺痛。我扭过头朝沙发上方看去,墙上挂着一幅我和妻子秀英三年前补照的巨幅婚纱相,相片上油头粉面的我穿着不合体的黑色马褂,而秀英则打扮得像个老丫环,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样子。在林厚芳和我认识之前,它是挂在卧室的,但是,自从我和林厚芳第一次做爱之后,它就被挪到了这里。林厚芳说,她害怕在秀英眼皮底下和我做爱,因为她无法彻底放松自己。在和林厚芳第一次做爱时我就发现,每当林厚芳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婚纱相上时,她那正在扭动的臀部便会放慢了频率,她那高昂的头颅便会无奈地低落下来……现在,婚纱相被挪到了书房里,林厚芳和我做爱时,再也没有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在海浪一样翻滚的床上,她可以充分暴露自己,释放自己,奉献自己,向我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她做爱的技巧。当然,这样一来却委屈了离我而去的秀英,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和丈夫的婚纱相会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被请出了卧室,整天和满满三柜子毫无表情的图书作伴。也许是因为我的行为并不正大光明的缘故,每次在书房里看到婚纱相上秀英那犀利的目光,我的身上便会有一种被上帝鞭挞的感觉。今天也不例外。因而,我把目光转到了一旁,不再看墙上的婚纱相,不再看墙上我的妻。
  我站起身,来到写字台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光标在“我的文档”上点了两下,屏幕出现了几十个文件图标。因为我习惯用WPS2000来处理文字,所以,每个文件名上,都有一个耀眼的红火炬。我毫无目的的让光标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在每一个小火炬上划过,在划到最后一个火炬时,我轻轻点了两下鼠标,结果,这个命名为“分析报告”的文件便被打开了。“关于现代家庭性心理活动的分析报告”,心里刚默默念完标题,我就猛然想起一件事。我拉开写字台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稿子摆到桌上,这是《关于现代家庭性心理障碍的分析报告》的打印稿,作者的位置上,打印着我的名字:贾世文;成稿日期是2001年9月。其实早在去年年底,我就完成了这篇专著,准备提交到于今年10月在上海召开的全国性学会年度研讨会上作专题报告,但由于国家对包括我们医科大学在内的大专院校进行建国后最大规模的合并、改组,时间紧,任务重,更主要的是我的职务尚未确定,使我无法静下心来对报告进行必要的修改,一直拖到今年上半年才将它改毕定稿。这篇长约三万字的报告是近十年来我利用报刊杂志和官方的有关统计资料,对内地家庭夫妻之间的生活现状进行了一系列调查后写成的,当然重点是对现代家庭中的男女性心理活动进行探讨,揭示健康的性心理活动对稳定现代家庭生活,提高夫妻性生活质量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十天前,我把稿子的软盘寄给了全国性学会年度研究会秘书处,以便汇编大会资料。在这之前,我还打印出一套文稿,找一些同事看过,请他们进一步提出修改意见。上个星期一,也就是研究所的同事把文稿还给我那天,正好让在咨询中心实习的宋丽洁看到,她说她想看看我的分析报告,向我学习学习,也好使她的毕业论文更加充实。看到宋丽洁诚恳好学的态度,我同意了她的请求,把分析报告借给了她看。宋丽洁今年二十三岁,社会心理学98级本科生,明年毕业。本来应该在放完暑假之后才实习,可她硬是暑假不回家,非要到我所在的咨询中心实习,说要在我的辅导下完成毕业论文。她说她想到咨询中心实习的原因有好几个,首先,她说在上大一的时候,听我讲过几次课,特别是有次我讲的《婚前性心理活动分析》一课,给她和同学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第二是因为咨询中心的咨询热线,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开通近一年来不仅吸引了许多听众,每周还和广播电台进行一次联播,不管是男女老少还是已婚未婚离婚,只要是有关性知识、性心理或是性障碍方面的内容,随时都可以拨通电话进行咨询。以前回答听众咨询的方式是播放录音,内容比较单调,更新周期长,形式过于死板。三个月前我们又增设了另外一部热线电话,用对话的形式来回答听众的咨询,不过这种形式只限白天有人值班时,晚上不能开通。宋丽洁说她是咨询热线的忠实听众。在学校时,为了听热线,她将原来每个月买的电话充值卡由30元涨到了50元,每当同学们进入梦乡后,她就一个人坐到学生宿舍的电话机旁,播打咨询热线一直听到半夜。通过听热线,她学习、消化了许多知识。对现在开通的对话咨询,她认为这种形式很好,听众也非常满意。在我们这里实习,宋丽洁便有了与患者直接交流咨询的机会。另外,宋丽洁还说她有一项重要计划要在我们这里完成,不过计划的内容宋丽洁并没有告诉我,她说暂时保密,我也就没有再问。咨询中心既要承担研究室的部分课题和一定量的教学任务,又对外开展心理咨询治疗,宋丽洁说这对她完成自己的计划,对她最后一年的实习很有帮助。宋丽洁来咨询中心已经两个月了,各方面表现都十分优秀,并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因为咨询中心还处于试运行阶段,又不是盈利单位,咨询中心配备的人员较少,除了由我兼任咨询中心的主任之外,院里另外又配了一个女教授做专职咨询师和两个业余咨询师。业余咨询师只是在有社会活动时才参与业务,而专职咨询师赵教授最近因身体欠佳,前几天歇公休到北戴河疗养去了。因此,咨询中心现在只剩下我和实习生宋丽洁。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赵教授走过之后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性心理研究所咨询中心设在医科大学沿街的门诊大楼下,占地面积不大,一共只有三间房。靠外面的两间为诊室,1号诊室由赵教授负责,主要为女性咨询,2号诊室由我负责为男性咨询,宋丽洁则做助理工作。走廊尽头的房间稍微大一些,是我们的资料室兼休息室。热线电话把两个诊室串在一起,根据患者性别和咨询内容再决定由谁负责解答,必要时也可以三方通话。前一段时间,宋丽洁跟(www.hushui.net)赵教授时间多一点,有时也和我一起值班。可当赵教授走了之后,我和宋丽洁便陷入尴尬之中。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让宋丽洁坐在哪个办公室。因为按规定,宋丽洁作为实习生尚不能单独接诊和接受咨询,可我却又不想让她像平时一样和我在一个办公室。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几天,我好像格外害怕见到宋丽洁,不仅仅是她最近过于暴露的穿戴让我感到不能接受,就连她那双经常涂抹着蓝色眼影的双眸也让我觉得不舒服。宋丽洁也好像是猜测到了我的想法一样,昨天上午一上班,她就来到我身旁,问我能不能让她自己在女诊室办公。我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意思好像是说她还没有单独接诊的资格,不过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变通一下,但如果有人咨询,最好还是和我商量后再回答,等等。反正在听了我的话后,宋丽洁整整一上午都在女诊室没有出来。事也凑巧,昨天上午咨询中心竟然没接到一个电话,我们在各自的办公室无声无息中度过了一上午,直到中午12点宋丽洁叫我去吃午饭。吃饭时,我装模作样地问宋丽洁上午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她说在看我写的分析报告,她还有几页没看完,估计明天可以还给我。我说,没事,不急,只要对你有帮助,晚点儿给我也行。正当我想着下午是不是应该让宋丽洁来我的办公室和我一起办公时,宋丽洁却先开口了。她说她下午有事,想早走一会儿,我问她什么事,她没有说,只是神秘地对我笑了一下。不是我经不起诱惑,确实是她那双眼睛太让人倾心,就连她那娇柔的笑容也让人感到与她大学生的身份不相称。在她身上,透着一种过于成熟的野性的魅力,使人很容易想到舞伴、情人或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今天下午,宋丽洁把报告还给了我,她说她已经十分认真地看了我写的分析报告,并在上面用铅笔注上了自己的意见,希望我对她的意见能够理解。我说我非常理解,不管是谁,都有权力对学术问题发表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为的是促进学术交流。我了解宋丽洁的脾气和性格,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并且从来不服输。
第一章(4)
  我拧亮台灯,翻到分析报告的第一页。我注意到,在“关于现代家庭性心理障碍的分析报告”的标题中,“家庭”两字的上方,被铅笔划了个大问号,旁边还写了几个字:“不止是在家庭”。一看字体就知道是宋丽洁写的,她的字就像她人一样,瘦挑、俊秀,透着江南女子的才气。我之所以能在几十名申请实习的学生中选中宋丽洁,就是因为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种强烈的挑战性。我先把手稿大致翻了一下,发现近50页的文稿中差不多每一页上面或多或少都有宋丽洁的批注。有的批注赞同我的观点,有的批注几乎要把我驳斥得体无完肤。我把桌上的台灯拧亮了一些,以便让自己已有些昏花的眼睛能够看得更清楚。我从头读着报告:
  关于现代家庭性心理障碍的分析报告
  众所周知,十九世纪中后期,有关性心理活动的分析(性心理学)才从传统心理学中单独分离出来,到现在仅仅经历了一百多年时间,而中国有关这方面的理论研究则是在二十世纪初开始的。西方代表作品主要有:《梦的解析》、《少女杜拉的故事》、《精神分析导论》(弗洛伊德著)、《研究录》、《男与女》、《性心理学》、《性的逆转》(霭理士著)、《金赛报告》(金赛著)、《海特性学报告》(海特著)等。我国在这方面的专著比较少,主要代表作品有:《冯小青》(潘光旦著)《生育制度》(费孝通著)等。在上述论著中,大师们充分利用传统心理学、解剖学、精神病学甚至文艺心理学对人们的性心理活动进行了精辟的阐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形成了不同的流派,给研究人类健康的性心理活动留下了宝贵的资料。进入二十世纪后,由于现代工业的发展和人类文明的进步,特别是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人类对性欲的追求也较从前有了极大不同。人们的性心理活动比以前更加复杂,随之而来的性心理障碍也随着性生活环境的改变产生了新的现象,因而为当代性心理学的研究提出了新的课题。在大量的性心理障碍现象中,以家庭为主的性心理障碍最有代表性和影响性,它直接关系着家庭和社会的稳定,影响着夫妻性生活的质量,也是性心理学者重点研究、解决的课题。本文仅就以下几方面内容与各位专家共同进行探讨与分析:
  一、现代家庭性心理障碍的表现形式
  二、现代家庭性心理障碍产生的原因
  三、现代家庭与传统家庭性观念的差别
  四、婚外性行为对现代家庭性心理的影响
  五、现代家庭性心理障碍的咨询与治疗
  不知道为什么,“绪论”第一页的内容还没看完,我眼前的文字便越来越模糊了,慢慢地那些方块字竟变成了一朵朵流动着的鲜红鲜红的郁金香花,一片片,一排排,翻腾着、滚动着朝四面八方奔涌而去。更使我感到惊奇的是,那奔腾不息的花朵下面,不是小溪、河流或者湖水,而是咕咕嘟嘟正冒着气泡、热气腾腾的人的鲜血,我看得真真切切,那是由人血汇流而成的血河!那血的颜色、粘稠度和我在医学院做解剖实验时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那血河一开始并不深,才刚刚淹过我的脚脖,不时有花朵聚集在我的腿下,不知是要向我告别还是舍不得流走,那冒着腥味的鲜血把我的双腿染成了红色。我害怕极了,惊恐地用脚去踢那些想缠住我的花朵。可奇怪的是,那花朵越踢越多,越踢它们把我缠得越紧,更可怕的是那血河一个劲儿地往上猛涨,不大一会儿,便淹过了我的胸脯。我的身子不住地摇晃,喉咙里感到了极度的窒息,心里万分恐惧。我知道,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被这血海淹死掉,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想奋力划出去,可两只胳膊怎么动也动不了。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宋丽洁正逆着血流,劈波斩浪般朝我这边拼命地划着,她的头上、脸上都是鲜血,她洁白的裙子也被染得鲜红。她一边划着,一边朝我喊着,喊的什么我却听不清。眼看着宋丽洁就要划到我跟前了,忽然一个大浪迎面打过去,将她冲得远远的,她被淹在了花与血组成的旋涡里……
  “丽洁!”我大声喊着宋丽洁的名字,可无情的血浪还是把她卷得无影无踪。“丽洁、丽洁,呜呜……”我一边叫着宋丽洁的名字一边痛哭起来。
  “老贾,老贾……”
  我的耳边突然想起急促的呼唤声,我像战士接到命令一样停止了哭泣。
  “老贾,你怎么啦?做梦了?”
  林厚芳轻柔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睡觉,是在梦中。我费了好大劲才把粘在一起的眼睛睁开。
  “我睡着了?”望着刚刚来到我面前睡眼惺松的林厚芳,我一边将歪在圈椅里的身子立直,一边问道。
  “岂止是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好梦呢!”林厚芳用她那灼热的双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揉搓着,“我的大教授,你难道听不见这静静的书房里此刻仍在回响着情人的呼唤吗?丽洁——丽洁——”
  林厚芳说话时,嘴离我很近,几乎是贴在我的耳边,她说话时发出的气息,直接灌入了我的耳膜里。她那认真严肃的样子,使我感到既可笑,又不自在。我不知道她是在表演我梦中的样子,还是在讽刺挖苦我,也许二者都有。不过,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我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
  “厚芳,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我梦见……”
  “不会吧,”没等我把话说完,林厚芳就截断了,“肯定不是什么恶梦,要不然,怎么会叫得那么亲?那么甜?再说,”林厚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朝我下身摸去,“哪有这样做恶梦的?”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下身挺得直直的。一时间,我像被逮了现行的小偷一样无话可说。我默默地将林厚芳的手从我身上挪开,然后从椅子上起来,来到林厚芳面前。
  “厚芳,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坐在椅子上睡着。”望着林厚芳那充满醋意的目光,我只有向她道歉,以求得她的原谅。“我正在看分析报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睡着了。你睡得好吗?真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
  “没事,”林厚芳的脸上很快有了笑容,她眯着眼睛倒在我的怀里,“刚才醒来时发现你不在卧室,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一个人在书房里做美梦,还激动成这个样子。”
  “厚芳,我不会有事的,我也没激动。”
  我想把梦中的事情讲给林厚芳听,我更想告诉她我真的没有激动,我下身的勃起纯粹是因为这段时间连续吃药性欲旺盛而产生的晨起现象,可林厚芳根本没有想听我讲的意思。她猛地一下把我抱在怀里,并将她热哄哄的嘴唇贴到我的嘴上。
  “世文,别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我想要……”
  借着从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缕缕曙光,我看到林厚芳的脸上泛着层层红晕,她那骚动不安的眼中闪着急切和渴望的目光。我明白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我想起昨天晚上在舞厅对她作出的承诺,我甚至忘记了那刚刚过去的也许现在还在进行的恐怖袭击事件。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用手将林厚芳身上睡衣的带子轻轻一拽,睡衣便滑落在地板上,林厚芳那健壮丰满的逆着阳光的身子完全暴露在我面前。晨光掠过她的长发倾注到她圆嫩的臂膀上和深褐色的乳峰上。我一边用双手从厚芳凸起的乳部开始慢慢朝她的下身抚摸,一边将自己的身子蹲下去,直到我的双腿跪到地上,整个脸都埋在了林厚芳两条结实的大腿根部那个叫做维纳斯丘的地方为止……
  “世文,我想问你一句话,”林厚芳用手爱抚地摸着我的头说,“你能对我实说吗?”
  “能,”我毫不犹豫地答道,“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从没有对你说过假话。”我说话时,脸部仍贴在林厚芳的下身刺磨着,像平时一样,我在为我们即将开始的性生活演奏着序曲。
  “那好,我问你,除了我和秀英之外,你还会再和其他女人好吗?”
  林厚芳问话的语气不轻也不重,甚至还使人感到有些温柔。她在问我的同时,还用力将她的小肚朝我的脸上紧贴,好像她身上所有的欲望都聚集在那神秘的毛茸茸的小丘处。
  “厚芳,我今年已经48岁了,我想,要不是秀英和我闹分居,咱们俩是不会走到一起的。”我没有直接回答林厚芳提出的问题,“从家庭婚姻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替代了秀英的位置;从性生活的角度来讲,你比秀英更让我感到满足。”
  “也许是吧,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林厚芳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站累了,她的双腿开始微微颤动。
  “真的有必要回答吗?”我慢慢站立起来,一只手将林厚芳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将椅子拉到她身后。
  “我想知道,”林厚芳用手撩起我身上的睡衣,露出我的下身,“我想知道你梦中的故事,就像想了解它一样。”厚芳的眼睛直盯着我那儿,像是在审核老板偷露税的数字。
  我仍然没有回答林厚芳的提问,而是将她丰满的身子轻轻一推,林厚芳便就势坐在了椅子上。看到她把丰腴的下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再也无法忍受来自她身上的诱惑,身子朝林厚芳压了过去……此时,深陷欲海的我,早已忘记了自己高贵的教授身份,忘记了自己将近50岁的年龄,忘记了人世间的一切耻辱而忘乎所以地和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交配。什么丑恶、可耻、道德、伦理,统统地见他妈的鬼去吧!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女人!
  “世文,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你就是不和秀英离婚,我也和你好一辈子。”
  林厚芳一边用近乎乞求的口吻和我说话,一边用她那充满活力的肉体来迎接我对她那里的猛烈冲击。
  “厚芳,我不会离开你,除了秀英,谁也无法替代你的位置。”
  我身上那已被血液充盈的海棉体像被烈火烧灼一样炽热、膨胀,即使没用所谓的九浅一深房中术,我和林厚芳的欲望也在倾刻间如同开了闸的河水一样一泄千里……
  “世文,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肉体内充满着欲望的女人,突然间失去了男人,那将意味什么呢?意味着没人关爱,没有性欲,没有快乐,除了吃和工作之外,和死人又有什么两样?在我的肉体我的精神死亡两年后,是你把我从孤寂中解救了出来,是你又让我过上了一个女人应该过的正常生活。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正常,但我愿意这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别人说我,骂我。也许我有些自私,这半年来我没有让你离开过我,那是因为我从心里把你当成了我的丈夫,当成了我的亲人,只要秀英不回来,我就永远陪着你!”
  听着林厚芳的倾述,我的身子慢慢停止了动作,从她热泪盈眶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了林厚芳终日孤枕难眠的痛苦情景,看到了她因为失去男人而情欲焦灼的样子,看到了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林厚芳因为战争、因为灾难、因为无助仍在孤寂中生活。她们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忘记了性欲,忘记了她们应该享有的权力。她们仅仅是在为了能够生存下来而奋力抗争着。
  “厚芳,谢谢你!”我把林厚芳慢慢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再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想用自己火热的胸膛来温暖她曾经冰冻的心。
  “世文,去沙发上,好吗?”
  过了一会儿,林厚芳用嘴唇贴住我的耳朵说。说话时,她胸部那对儿结实的乳房蹭在了我身上,让我浑身上下立刻感到了不自在。林厚芳说去沙发上,并不是要坐那儿休息,而是想变换体位与我做爱。
  “调皮妖精!”我边说边用手在林厚芳直立的乳头上揪了一下。
  “唉哟,死狗!你弄痛我了!”林厚芳赶忙用手把乳房挡住,并回骂我一句。
  不知是从哪次做爱开始,凡是林厚芳主动提出要改变姿势时,我都会用温柔的口气叫她“调皮妖精”,林厚芳听了也不生气,不过,每当她达到高潮时,她都会发疯似地拽着我的头发连声骂我“死狗”。
  我和林厚芳抚偎着来到沙发前,她闪动着长长的睫毛,用诱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弯下腰……当书房里开始回响起林厚芳那一句又一句“死狗”的叫骂声时,我们的身子也都瘫倒在了沙发上。随后,骂声逐渐停止,书房里又慢慢恢复了宁静。
  “丁零零……”
  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我匆忙从林厚芳的身上起来,快步来到客厅。我迅速拿起无绳电话,不过这次我没有先说话,而是把听筒放在耳边仔细听着。像是有准备似的,对方也没说话,听筒里只有弱电流通过时发出的“丝丝”声。
  “是谁?”见我没说话,跟着来到客厅的林厚芳忍不住问我。
  我赶紧给林厚芳打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就在这时,“喀嚓”一声,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还是一句话没讲?”看到我默默把听筒搁下,林厚芳的脸上露出了疑惑。
  我微微点点头,然后坐到沙发上。不知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刚才做过的梦和那个性感十足的实习生宋丽洁。“难道是她?”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马上又被我自己否定了。宋丽洁如果有事找我完全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觉得像是秀英,她可能已经知道咱们的事啦!”
  林厚芳说话时,身子虽浪漫地坐在我的腿上,但精神却十分紧张,我甚至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内心的恐慌。
  “真的是秀英?可她为什么不讲话呢?”我心里默默想着,同时又用双手将赤身裸体的林厚芳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我不能让这个曾经心痛过的女人再有丝毫的不安,因为我现在离不开她。
第二章神秘软盘
  我的家位于医科大学的东侧,离性心理研究所咨询中心不远,原来和学校在一个院里,四周被顺着护城河而建的围墙所包围,墙上装有防盗用的铁丝网。站在墙外的臭水河边朝学校里看,学校和教师宿舍像是一座监狱。这几年,由于市政府先后搞了拆墙透绿、沿河景观和灯光工程等,使我们的居住环境有了不小改观。护城河边厚厚的围墙被拆除了,代之以碧绿的花草和栩栩如生的雕塑,护城河里臭不可闻的污水已被碧波粼粼、鱼儿雀跃的清水所替代。到了晚上,花香四溢的河边便成了情人们约会的地方。美中不足的是,每天从家里到咨询中心上班必须要经过环绕学校北侧的那条马路。说不清有多少年了,这条马路两旁始终都是集贸市场,无论怎样改造都改变不了它的模样。沿学校一侧的墙边,开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寿衣店,因为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太平间就设在那儿,经常有出殡的哭声由墙里边传出来。寿衣店里还代画像,老人和领袖的画像高高地悬挂在店门口的橱窗里。马路的另一侧以卖凉皮、麻辣烫、朝鲜冷面等小吃为主,一天到晚都在吸引着漂亮的女士前去品尝。另外,卖童装的、卖水果的、卖减价胸罩的,还有卖盗版书和报刊的小摊小贩把整条马路又占去了一大半,在上下班时间想骑着自行车通过这里几乎和当年红军长征一样难。所以,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走路上下班,反正有车也不能骑,不如走路上班更好,还能锻炼身体。
  几个三十多岁的下岗女工身穿印有报社标志的黄色马夹在拥挤的马路边上卖着当天发行的报纸。不知为什么,本地的报贩卖报时从不喊叫,而是默默站在路旁,等着过路人来买。虽然咨询中心订有日报和《参考消息》,但在经过一个报贩身旁时,我还是买了一份日报和一份《参考消息》,因为我们单位的报纸一般都是在上午10点钟以后才会送来,并且有时还会将我们订的报纸误送给隔壁私人开的性病诊所而丢失,因此,每当有重大新闻时,我都要在路上买几份有权威的报纸来看,以先睹为快,今天也不例外。
  我一边专心看着晚报上世贸中心被飞机袭击的照片,一边朝单位赶路。当我来到咨询中心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时,眼睛仍没有离开报纸。
  “主任好!”
  迎面而来的问候把我吓了一跳。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到实习生宋丽洁正在走廊里拖地板。她长长的头发湿莹莹的,像是刚刚洗过的样子,她常用的那种洗发水的香味随着她的声音扑进我的鼻腔。宋丽洁今天的打扮和平时一样朴素而性感。说她朴素,是因为她所有的穿戴一般都不华丽,不像那些有钱的女孩子,经常出入高档时装店,一套衣服少则百十元,多则几百上千元。宋丽洁买衣服,十有八九是到火车站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那里的衣服价格低廉,样式时髦,刚开始上市时三四十元一件,要不了几天,价格便会跌至十几元。不过由于这类衣服的料子档次较低,没有保留价值,所以,通常只会在女孩子中间流行一阵,最多一两个月,很快便会成为压箱底的旧货。宋丽洁买的衣服虽然便宜,但却很有特色。最主要的特点是领口大和紧身,不知是因为她是南方来的姑娘还是她的思想确实开放,从大二认识她时,我就觉得她和内地的女孩子不一样,从衣着打份到语言行为,让人感到非常超前。她今天身上穿的这件白底黑格中袖上衣依然很瘦,像绑在身上一样,她本来发育就有些过分的两个乳房显得更加饱满了,像是刚做过乳房填充手术一样。她这件衣服的领口开得不算很低,但当她低下头拖地时,那嫩白的V字形乳沟还是活脱脱地露了出来。已经是秋天了,她依然穿着过膝的短裙,那纤细的双腿和脚指头上涂抹的红指甲油总会让男人有所联想。所以我说她性感。不过说实话,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衣着而对她有什么偏见,我始终都认为她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甚至还有些喜欢她。
  “早、早上好!”
  我急忙和宋丽洁打招呼,不知怎么回事,我说话时竟有些结舌。
  “主任,又买报纸了?”看到我拿着报纸,宋丽洁停下了手里的活,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态而只是看到了我手中的报纸。“党中央又有什么重要新闻,需不需要像你们年轻时那样上街游行庆祝啊?”
  听了宋丽洁的话,我感到有些惊讶,她竟然也了解她的父辈们三十多年前那些轰轰烈烈的经历,可见她并非一个普通女孩儿。不过我这一会儿并没有心思来对她的历史知识进行考核,我有更重要的消息告诉她。
  “怎么?小宋,昨天晚上你没看电视?”
  我反问宋丽洁。我记得她住的地方有电视机,何况她曾经对我说,她最喜欢看的节目是国际新闻,包括国际频道的英语节目。她的英语水平已达到了六级,她甚至还流露出大学毕业后想去应聘生活翻译的打算。
  “哦,昨天晚上我和老乡出去玩儿,回来晚了,没看电视。发生什么事了?”宋丽洁把拖把往走廊墙壁上一靠,伸手将报纸抢了过去。拖把没有靠稳,一歪,砸到了我脚上。
  “唉哟!你慢点!”我被砸得直跺脚。
  宋丽洁不管我,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朝办公室走去。望着她娇小的背影,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从地上捡起拖把,朝卫生间走去。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宋丽洁还在1号诊室认真地看着报纸。我没有去打扰她,便回到了我办公的地方——2号诊室。
  咨询中心的两个诊室都不大,每个屋子仅有八、九平方米,办公用品很简单,每间屋里配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方凳。方凳是给病人坐的,没有床。办公桌上有部把1号、2号诊室和资料室串在一起的热线电话,以方便我们针对不同的病人进行相应的咨询。另外,在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生理解剖图,当然,我的办公室挂的是男性的,而1号诊室挂的是女性的。这些解剖图对我们的咨询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帮助,因为凡是从医科大学出来的学生,早就把人体的解剖图刻在了脑子里了,可以说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人体各部位的器官、神经、动脉和静脉。不过,这些解剖图对病人来说,会有一些安抚作用,因为,看到这些图,病人就如同来到了医院,来到了大夫身边。换句话说,心理咨询医生本身就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大夫,他除了在必要时能给病人开具适当的药方外,重要的是要能够洞察病人的心理活动,找到造成心理障碍的原因。
  办公桌上的茶杯里,宋丽洁已经为我倒好了开水。她知道我每天早上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凉上开水,准备吃药。宋丽洁在咨询中心实习已经两个月了,对我的工作、生活习惯已非常了解。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吃的药是雄性激素甲基睾胴,我对她说,为防止过早衰老,我想补充一些钙片和维C。为了防止露出破绽,我还将这些药装到原来装钙片的药瓶里,我觉得这样做很保险。在我和林厚芳一起回到男欢女爱的性生活中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大大不如以前,最明显的感觉是下身勃起时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力、持久。我清楚这是与秀英分居后自己生理和心理渐渐衰老的原因,也是性生活质量下降的标志。但是,我不愿意在林厚芳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我必须使自己迅速振作起来,使自己在床上与林厚芳做爱时能像年轻时那样激情无限。于是,我便开始悄悄吃药,可是没过几天,吃药的事便被林厚芳发现了。不过,林厚芳并没有反对我吃药,并且说她也想吃。原来,为了治疗子宫肌瘤她以前也吃过雄激素,她甚至还知道雄激素同时有提高女人性欲的作用。但因为害怕有副作用,这几年她没有再吃。经过这两个月的用药,我的性功能已得到完全恢复,我甚至可以随意控制与林厚芳性交的时间,并让她在一晚上多次达到性高潮。林厚芳在用药后,痛经的妇科病减轻了许多,B超检查子宫肌瘤又变小了,她自己感觉性欲也有了提高。
  “主任……”我从药瓶里取出几粒药片放在嘴里,正准备喝,突然,宋丽洁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急切地叫了我一声。
  “小宋,有事吗?”我把端起的水杯又放下,问宋丽洁。
  “主任,药……”宋丽洁的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到宋丽洁是提醒我吃药,我就没再问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将嘴里的药咽了下去。“这不,我正在吃。”我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对宋丽洁说,“谢谢你提醒,我不会忘的。”
  “不,我是说……”宋丽洁话没说完又止住了,她没再往屋里进,而是站在门口想着什么。
  “小宋,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我感到宋丽洁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要不然她为什么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呢?
  “啊,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您吃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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