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都不是好东西
　　作者：皓月冷千山2005　回复日期：　19:4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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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谭丽姿一上的士，司机就问她：“小姐，去哪里？”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哪里，刚才那电话是刘明哲掐准了时间打的，为的是给王青和陈杰波充裕的时间。　　　　“小姐，你得给我个准确的目的地，不然我真不好把车往哪开。”　　　　谭丽姿心里一片茫然，她说：“你看着办吧，随便往哪开都行。”　　　　那司机摇摇头，心想今天遇见个漂亮的一个怪女人。　　　　车子漫无目的朝前面驶着，谭丽姿从包里掏出一包“DJ”的水果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也没吸，只是任由淡蓝的烟雾从指间升起。　　　　她把刘明哲对王青的真实意图以及那份感情全都告诉了陈杰波，是因为她能猜到陈杰波听到之后的心态。她不想刘明哲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女人老这么拖泥带水。她想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对于刘明哲这般执着却又流于偏执、老爱跟自己较劲的人，需要用以毒攻毒来治疗他的心病。痛到极至，痛到他再也承受不了时，也许他才会重新破茧而出。　　　　“师傅，你把车往伍家岭开吧。”谭丽姿突然想到，自己其实是很想去看看刘明哲。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她想，也许真如他的网名那样，他现在呆在家里，跟一头困兽般龇牙咧嘴舔着伤口，用利抓拍打着囚困他的笼子，悲哀地回味着昔日的威风.....　　　　谭丽姿敲开刘明哲的家门，见到刘明哲头发乱糟糟的，胡须也没刮，显出点苍老和凄迷，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他书房里烟雾缭绕，电脑开着，旁边的烟缸堆满了烟头。　　　　这才是他真实的生活状态，谭丽姿想。她看了看电脑的显示器，是一篇才开始几行的帖子，主题是《再痛一次又如何》。　　　　刘明哲有点刻意掩饰自己的神态，对着谭丽姿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晚上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啊。”　　　　“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回家的话，更没意思，所以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谭丽姿突然感觉喉咙里痒痒的，猛的咳了几声。　　　　“哪里？来都来了，没有不欢迎的道理，你是不是感冒啦？”　　　　谭丽姿突然觉得刘明哲很细心，她说：“我睡觉喜欢踢被子，昨天晚上可能真着了点凉。其实也没事，略感风寒而已，挺两天就过去了。”　　　　刘明哲听完，在书桌的一个抽屉里翻着，一边说：“你们女人就是这样，感冒了都喜欢硬撑着，我有个大姐也是这样，结果早两天撑成了急性肺炎。”　　　　他翻到一个小塑料瓶和一板胶囊状的药丸，继续对谭丽姿说：“去，自己倒点开水，把这两种药吃了，特别是这个虎耳草片，治咳有奇效。”　　　　谭丽姿蓦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自从跟着刘明哲搭伙以来，不知不觉里，她自以为已经坚硬似铁的心变得有写多愁善感起来。　　　　她没有去接刘明哲递给她的药，而是站着不动，眼神直盯刘明哲说：“哲哥，知道么？我为你不值得！你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么？你为她这么痛自己苦自己，她却并不知道。她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她毫不在乎的，在感情上，她绝对是个很自私的女人。”　　　　“什么啊？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不愿意吃药就算了，我又不会强迫你吃，女人真他妈都贱！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这么无情无义！”　　　　“你们男人才贱！特别是你，真的很贱！人家伤害了你，痛得你嗷嗷直叫，你都心存幻想，盼着出现奇迹。”　　　　刘明哲有点受不了了，他几近咆哮着说：“丽丽，你越说越离谱了啊。说了让你回去，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我在写东西！”　　　　谭丽姿既心疼也难受，她也大声地说到：“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愿意也不行，那你就陪着我，我心情很不爽，不爽！！”　　　　她从刘明哲的书桌拿了支烟，点燃之后狠命地吸着，一屁股就坐到一旁的布艺沙发上。　　　　刘明哲冷静了一点，他走出书房，顷刻间端来一杯白开水，和药一起伸向谭丽姿：“把药吃了吧，吃完去卧室躺着休息，一会我叫你，再送你回去。”　　　　谭丽姿百感交集地接过药和开水，再把药倒出来一把扔进嘴里，和水艰难地吞了下去，却没有再吭声，而是把身子略微坐低一点，把头靠着，鞋子脱了，一双脚往茶几上一搭，闭上眼睛养神。　　　　正在王青挽着陈杰波在江边漫步的时候，劈面正碰到朵朵和她的男友也正相偎依着走过来……　　　　王青见了朵朵，惊喜的叫到：“朵朵，你们也在啊？”　　　　她跑到朵朵身边，亲昵地跟朵朵窃窃私语，然后再拉着朵朵的手到了陈杰波跟前，向陈杰波作了个介绍。　　　　朵朵歪着头调皮地看看了陈杰波，说到：“小青，他果然好帅呀！”　　　　王青说：“是吧，你说他是不是有点象黎明？”　　　　“恩，是有点象。”朵朵又对着陈杰波说：“你好，常听小青提起你，以后常来玩啊。”　　　　陈杰波挤出一脸的笑说：“好的，好的。”　　　　旁边的王青对朵朵说：“朵朵，你不是说今天要到你姨妈家里去么？”　　　　朵朵说：“是要去啊，我们刚散完步，打算回去一趟后再去我姨妈家。”　　　　陈杰波开了支烟给朵朵的男朋友，可他没接，摆摆手说自己不抽烟的。　　　　陈杰波笑到：“那你喝酒的么？”　　　　对方还是摇摇头，陈杰波继续说到：“难得，真难得，好男人咧。”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阵，朵朵说还要赶回姨妈家。便带着男友告辞走了。　　　　王青心里有种很快慰和满足的感觉，明天，也许同事们都会议论自己的朋友如何如何帅了。　　　　江边凉风习习，王青和陈杰波走到了一个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王青站到陈杰波面前，象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杰波，你觉得我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一声“杰波”叫得陈杰波感到肉麻，他回答说：“挺好的啊。”　　　　“具体点，好吗？”　　　　“我一下子也说不上来，感觉你很沉稳、庄重，很适合为人妻。多跟你接触一下，会觉得应该对你好，疼爱着你，也该珍惜你……”陈杰波双手抓住了王青赤裸着的双臂，觉得很有肉感。　　　　王青内心充满了喜悦，她都快陶醉了，在她鼓足勇气之前，她很是害怕陈杰波象当初李朝阳那样断然拒绝她。现在，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似乎不仅仅是在做梦。　　　　江滩上到处是错乱的砾石，一不小心踩在那些石头上很容易摔倒，王青就踩在一块石头上，脚有点微疼，她说：“江边的风可真大，吹得我都有点冷起来。”　　　　陈杰波对于女人予他的暗示，确实是个灵雀子，一听到王青这么说，他便张开双臂，很男人味地将王青搂到自己怀里。他把头埋到王青的头发里，嗅着她的发香，接着他把嘴唇移到王青的额头，紧贴着。一股淡淡的夹杂着些许汗味的水果清香漫到了陈杰波的鼻孔里，刺激着他找到王青的唇，狂吻起来……　　　　王青的内心涌动着久违的女人的渴望，她的唇被陈杰波轻咬着，舌头和他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回吻着陈杰波时的笨拙，但是很快便被陈杰波接吻的那种娴熟而带动得自己也娴熟起来。　　　　一时间，她什么也不去想了。脑子里唯有激情和渴望，她也疯了似的回吻着陈杰波。　　　　陈杰波心里焦躁起来，江边只有一堆乱石，而且偶有情侣走过。除了吻和抚摸，他什么也干不成，他几次想把手伸到王青的下面，可是在这人来人往的江边，万一王青受到了惊吓，他将前功尽弃。　　　　只有找到一间屋子，对！找间屋子之后自己才可能好好享受这个刘明哲拱手相送的猎物。　　　　“小青，小青。”他边吻边在王青的耳边小声地呼唤着：“我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不用顾忌任何人地吻你，拥抱着，我想把你和我融合在一起。”　　　　“恩，恩。”王青在沉醉着回应。　　　　陈杰波马上拉住王青的手，离开江边，朝风光带那边的台阶走去。　　　　“去我的住处吧，不远。朵朵也该去她姨妈家了。”王青坐在车上，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激情澎湃。　　　　王青的住处在七楼，整个楼梯间一片漆黑，王青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支小手电拧亮，然后拉着陈杰波的手上楼。　　　　进了房门，陈杰波挺粗野地把王青拦腰抱了起来，一边吻着一边在王青的示意下进了她的卧室。　　　　王青的卧室挺小，刚够摆上一张窄床和一个衣柜，以及一张紧靠床铺的小书桌。　　　　陈杰波把王青放倒在床上，只见王青闭上眼睛，一只手在自己的耳垂上轻轻揉着。　　　　陈杰波跪在床上，把上衣脱了，凝视着王青，一会，他压到王青身上，并继续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耳朵和唇。　　　　陈杰波渐渐地把手移到王青的小腹上，开始解王青的裤子，哪知道王青急忙伸出手紧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睛，几乎是哀求着说：“答应我，永远对我好，永远不欺骗我……”　　　　陈杰波哪还顾得上去作什么承诺，他支吾着含糊着说：“嗯，嗯，我答应。”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继续去解王青的裤子，然后伸了进去，并乱揉起来……　　　　也许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谭丽姿靠在沙发上，渐渐地睡着了，等她醒来，却发现身上盖了床薄毛毯。她睁着眼睛望着刘明哲坐在电脑前的背影，他还在抽烟，一边还不时在键盘上敲打着。　　　　谭丽姿把思绪追溯到以前......以前，当她就这样睡着的时候，谁为她盖过一床毛毯？她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也罢，至少现在，就有个人为她盖了毛毯。只是这个人沉溺在他的苦痛之中，难以自拔。　　　　他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么好么？成熟、体贴，好象对女人很懂，可是面对感情，他又是那么地幼稚、天真和脆弱，极易被伤害到。怎么舍得要去伤害这样的男人啊？　　　　他既然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那么可以想象得到，他对于那个女人，曾经又是多么地无微不至啊。我这一辈子，若是能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对我那么好，我死也甘心了。　　　　可他不会的，他知道我的过去，我是个曾做过小姐的人，他的内心肯定看我不起，可是，我若是没有那些伤痛的经历，又怎么能在现在和他邂逅啊？这世界真不公平，对他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当谭丽姿想着想着，竟然鼻子里酸辣着，她居然抽泣起来！　　　　刘明哲听到动静，一转背，诧异地问到：“丽丽，你怎么啦？”　　　　“没怎么，刚做了个噩梦，醒来头也有点晕，想想就觉得自己很悲伤。”　　　　“那我送你回去，你感冒可能加重了，回去再吃点药，蒙头睡上一觉，发点汗，明天就没事了。”　　　　谭丽姿挣扎着坐起了一点，她的腿搭在茶几上，都麻木了。她说：“我不想回去，哲哥，你不知道感冒之后的人，更害怕一个人在家的那种冷清么？”　　　　刘明哲不再赶谭丽姿走了，而是坐到另一张沙发上，瞧着谭丽姿。瞧了一会，他说：“是不是觉得头更晕了？要是真严重了的话，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去打退烧针。”　　　　“哲哥，哲哥，我没事的，你能把肩膀借给我靠着么？就象我们第一次聊天一样。”　　　　刘明哲没有回绝，而是起身拉起谭丽姿坐到旁边的长沙发上，容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这让谭丽姿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坐了半晌，刘明哲想起什么似的问到：“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本来是说去苏荷泡吧的，他们应该还在那吧？”　　　　“不会，你走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去苏荷，因为那个女人并不喜欢泡吧时的那种热闹场合。”　　　　“那有可能吧，管他们呢。哲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那个女人不适合你，要照我的话说，象你这样的男人，她也配不上！”　　　　“现在还说什么配不配啊，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个波帅，都什么时候了，也该回来了，至少要打个电话说说具体情况啊。”　　　　“哼，波帅，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床上呢。”　　　　刘明哲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到“不会的！我反复嘱咐让他不要操之过急，他们不会的！”　　
　　十五）　　　　　　　　　　刘明哲在他策划的第一场骗局中犯了个指导性的错误，那源于他性格中的某些特质。　　　　谭丽姿没有说错，他对于自己曾经深深付出的感情一直还抱着幻想,一直还盼望着出现奇迹。如果谭丽姿不一针见血地向他提出来，他还会蒙蔽自己，因为他不敢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自己的伤口，所以他才忽略了自己隐藏至深的真实念头。当他嚷着陈杰波不会和王青上床的同时，心里却一片雪亮，那将是难以避免的事实。　　　　在他的设想之中，只要陈杰波遵照自己的嘱咐，撩拨得王青在感情上对陈杰波欲罢不能，再利用王青性格上的虚荣和好强，就能圆满地完成这个骗局。　　　　可是他忽视了陈杰波好色、嫉恨、自私的特性，也低估了王青作为一个自认为有教养的女人，当爱上一个偶像型的男人时那种不顾一切的痴狂。　　　　他还爱着王青，王青给他的伤痛根本不足以抵消他曾付出的真情。而他对王青的恨，实际上是他对王青的爱的一个幌子，这一点，连谭丽姿这样跟他接触时间并不长的女人都能看出来。　　　　他一整晚都没合眼，脑子里时常浮现陈杰波和王青翻云覆雨的姿势。他能凭借自己以往的经历回味出女人的那份妩媚，可就是想象不出王青又会是怎样地呻吟，因为王青在他心目之中曾经几近圣洁，他甚至连吻都没吻过王青。　　　　他只记起当王青告诉他，两个人不合适在一起，要他放弃要他忘记时，自己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　　　　那几天他一直在喝酒一直处于酩酊大醉的状态，那个礼拜天的中午，他刚刚喝完酒，王青却令他惊喜地完全出乎他意料地给他来了电话。　　　　她说是她遭到报应了，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被人拒绝了，很伤心，一边在电话里哭泣。　　　　听着王青哭，刘明哲即便醉得很厉害，但其意识中也觉得很心疼，因为他对王青说过，只要她觉得幸福只要她时时能够开心，那么对刘明哲来说，也是一慰籍。　　　　他想王青此刻肯定很需要自己去安慰她，于是刘明哲匆匆忙忙叫了辆车赶到王青的住处。　　　　王青的脸上，贴满了黄瓜片，她在美容。她躺着靠在床头，等朵朵开了房门，刘明哲走进王青的房间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王青没动，只是睁着眼瞥了一下刘明哲，然后说：“我没事了，你看到我了，你可以走了……”　　　　一句话就把刘明哲惊呆了！　　　　一股子怒火将刘明哲燃烧起来，他那么在乎她，为她担心，而等他赶到这里，她却是对他这么冷漠这么忽视他，甚至想仅仅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他打发走。　　　　刘明哲象傻了似的嘴里喃喃地说着：“青儿，你不能对我这样，你不要对我这样…..！”　　　　王青却是对他一阵冷笑着说到：“我又没欠你什么！早知道我那天真不该去牵你的手！你怎么还不走啊？你不是说你不会纠缠我的吗？可你现在就是在纠缠我！”　　　　刘明哲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他把王青脸上的黄瓜片恶狠狠地都揭了，然后关上王青的房门，狰狞着脸说到：“我想去死，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死！”　　　　他没料到王青会对着他干，王青嚷到：“那你来啊，你杀了我啊！”然后王青起了身，想跑出去。　　　　刘明哲在酒精和王青无情的话语刺激下，失去了理智，他堵住王青，不让她出去，王青便坐在小书桌边的一张椅子上。　　　　刘明哲把手伸向王青的脖子，先是轻轻地抚摸着，然后微微用了点力，说到：“青儿，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好好地吻吻你。”　　　　王青听了，猛然抱住刘明哲吻起来，然后她说：“行啦，吻也吻了，你可以走了吧？”　　　　可这更让刘明哲感到绝望，他要的可不是这种在他的逼迫下完全是用来敷衍他的一个吻。他摇头，不住地摇头，依然把手抓着王青的脖子，并开始用力。他在想，假若自己用尽全力，也许明天自己将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绝望、恐慌，从此再也没有希望。　　　　想到这，他把王青的脖子一带，搂着她的头，哭了......他没有勇气了，也舍不得这个女人的生命以及自己必将面临的惩罚，那也肯定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的。　　　　可王青却觉得愤怒，她认为刘明哲只是在戏弄她，她甚至认为刘明哲是想跟她上床才用死来威胁自己。　　　　王青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把剪刀，举着对刘明哲说：“来呀，用这个，戳死我！”　　　　刘明哲的狂乱，实际上已经冷却下来，他还真下不了手掐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王青却偏偏又逼过来了，他将了王青一军说：“你自己来啊！你死了，我随后就跟着你来。”　　　　王青那一刻犯了犟劲，只见她举起剪刀，真往自己的大腿上猛地戳了下去，剪刀戳穿了她的牛仔裤，看上去很深。　　　　刘明哲看了，急忙把剪刀抽出来，并用力紧紧捂住王青大腿上的伤口，血已经流了出来。他说：“我得马上带你去医院！”　　　　王青却咆哮着嚷道要刘明哲滚。　　　　刘明哲无奈之下叫上隔壁房间的朵朵，让她送王青去医院……　　　　听到这里，谭丽姿觉得很惊骇，沉闷了一会，她告诉刘明哲：“傻哥哥，你以为她那一剪刀下去是为了你虚张声势地要她死么？”　　　　刘明哲埋头坐在那里，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正悔恨不已，他略微一抬头，问谭丽姿：“那她是为了什么？”　　　　“傻哥哥，她那是为了那个拒绝她的人啊，她那其实也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羞愤和对感情的绝望，这个女人真可怕！！！”　　　　刘明哲把头再低下去，他又开始跟自己较起劲来......　　　　陈杰波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现面，谭丽姿从刘明哲家里回去以后，一直拨打他的电话，可他关机了。　　　　陈杰波先找到谭丽姿，脸上的那份得意让谭丽姿恨得牙齿直痒痒，他对陈杰波说：“不错，出息了！玩白领你还是第一次吧？”　　　　陈杰波涎着脸笑到：“你不说我还没想起，真的啊，我这还是第一次玩白领，够劲！哈哈！你还别说，那女人别看一脸正经的样子，在床上还真骚，比当初你的那个劲头都骚。”　　　　“呸----！老娘那一次是玩你！是玩一夜情！懂了吧？你也就那样了，为什么我不让你再碰我？那是因为如果再跟你折腾，肯定腻味透了。”谭丽姿讥讽着说。　　　　陈杰波听着觉得没趣了，不再那么眉飞色舞，而是拿出一个数码相机，递给谭丽姿。　　　　“这数码相机是怎么回事？”　　　　“哎，跟那女人照的相啊，刚开始她坚决不肯让我拍，我就假装生气了，说只是自己做个留念，然后准备穿上衣服就走，呵！她一看我真穿衣服了，无奈之下只好让我尽情拍了。他妈的，她居然让我保证不泄露，我保证个屁！等这件事完了，我全发到成人网站上去，也是给哲哥出口恶气。”　　　　谭丽姿听了不寒而粟，她问道：“这是哲哥让你拍的？”　　　　“不是啊，这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到时候真要骗不到她，干脆拿这些照片去敲诈她得了。”　　　　“陈--杰--波！你居然又背着哲哥搞这些小动作！你，你！我真没法怎么说你了，你这算是帮他出气？我当初真不该告诉你哲哥和那个女人的事，你实际上是想刺激哲哥，变着法子地在折磨他！”　　　　陈杰波悻悻地说：“谭丽姿，你怎么现在就跟一个管家婆似的了啊？你才认识哲哥几天啊？老对着我这么拽！我这可是把哲哥没想到的事给想到了，这是在帮他，这叫做双保险你知道吗？”　　　　“我不和你说了，你的心思到底怎么样，以后总会有个水落石出，你给哪个女人照相的事，不能瞒着哲哥，我们现在去找他，让他心里有个底。”　　　　刘明哲上午在家里略微睡了会，所以到现在两只眼睛都是红的。自从出了陈杰波骗人手机的那档子事之后，他换了一家网吧。　　　　当谭丽姿和陈杰波找到他时，他依然在跟那位在北京的宁乡女人聊着，可那女人非要视频，刘明哲推说自己没有摄像头，那女人打话过来让他找一台有视频的电脑，刘明哲正在寻思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回绝她时，恰好这对雌雄搭档来了。　　　　刘明哲也没向陈杰波问起昨天晚上的事，而是直接跟陈杰波嘱咐了几句，然后在QQ上给那位北京女人打了一串字：“现在网吧里没有摄像头的电脑了，我找旁边的一个人借用一下，你看完我的视频之后我就下了。”　　　　然后，他赶紧让陈杰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摄像头打开，让对方看了几分钟，再示意陈杰波把视频关闭。　　　　他一直不提让陈杰波把昨天的情形告诉他，就是为了要憋着陈杰波。因为昨天晚上的结果他早已经在心里承认了，要照自己昨天晚上的那种情绪，他知道现在会恨不得对着陈杰波就踹他个窝心脚，可是他不能，那样他将一无所获。刚开始他一直在仔细琢磨那篇《增广贤文》，他一直把这篇古训当作自己的清心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只能认为那个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在经过昨夜之后，已经完全和自己无关了，他现在所要做的是------尽管出现了差错让自己没掌握好陈杰波，但非得把这场骗局完成下去，这是他运筹的“初局”，就跟女人的“初夜”一样，他现在要开始把握好，而不再受到任何情绪上的干扰。　　　　之所以盘算着要憋住陈杰波，那是要尽量抑制住陈杰波日渐暴露出来的张狂。他知道，自己也该对陈杰波有所戒备了。“这只是一条，永远带不亲喂不熟的狗……”他想。　　　　陈杰波确实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没想到今天刘明哲这么能沉得住气。他一直在想象着当刘明哲焦灼地问起他昨天的情况之后，他再向刘明哲把每一个细节都描述清楚，哪怕是那个女人身上估计有多少根毛，他都要虚张个数量说给刘明哲听。那样刘明哲非得喝个酩酊大醉不可，然后再去一家按摩院找个婊子撒气……　　　　可是现在刘明哲就当没这么回事似的，这倒让他觉得心里理亏而忐忑不安。刘明哲一直在和他以及谭丽姿说着北京那位女人的事，语气很是轻松。而陈杰波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脸上涨得通红。　　　　稍顷，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主动但是有点结巴地说道：“哲哥，我打断一下，关于，关于昨天的事……”　　　　刘明哲把头偏向他，眼珠略微一转，象是记起了什么似的说：“哦？对了，我都把昨天的事给忘了，怎么样，凭你波帅，应该是既达到了目的又享尽了艳福吧？哈哈哈！！！”　　　　陈杰波愣了，他说：“哲哥，我昨天没完全听你的吩咐，最后还是与那个王青上床了，那妞不错，骚劲很足……”　　　　谭丽姿看到刘明哲捏着的拳头悄悄地松开了，刘明哲拿出一支烟，一边点火一边说道：“嗯，嗯，继续往下说。”　　　　见刘明哲的反应远没有自己设想地那般气急败坏，陈杰波觉得再继续描述也没什么太多的意思了，他嗫嚅着说：“哲哥，我还用数码相机照了她的很多裸照，我带来了，你可以放到电脑上先看看……”　　　　刘明哲微笑着，深吸一口烟，他能感受到那股浓烈的烟雾痛快淋漓地呛进了他的肺，然后他吐出烟雾，把香烟倒拿着，一双眼睛凝视着烟头，没有说话，表情则格外地平淡和冷漠，看上去象一个冷酷的杀手。　　　　旁边的谭丽姿一把拿过陈杰波手里的数码相机，放到电脑桌上，她不敢也不好吱声了。　　　　刘明哲把那烟头仔细看完了看透了，眯着被烟雾熏得睁不大开的眼睛说：“很好啊，波帅也知道随机应变了，这些照片，对于那个女人来说，绝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呵呵！这样她就更陷入被动了，我们也许还可以提前收网……”　　　　陈杰波听完，傻眼了，刘明哲在他眼里，也就一夜之间，象变了个人似的......　　　　
　　也坐坐沙发看看
　　再次鼓励，楼主，我对你这篇文章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楼主可以联系我QQ：
　　作者：身后眼前　回复日期：　03:06:08　
　　　　也坐坐沙发看看　　　　谢谢，可惜这沙发不热闹，呵呵！
　　作者：大饼子卷豆腐脑　回复日期：　14:41:15　
　　　　再次鼓励，楼主，我对你这篇文章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楼主可以联系我QQ：　　　　加了，还没有动静啊。
　　（十六）　　　　　　陈杰波发现王青确实是个很经看的女人。尽管他不可能完全把胃口放在王青身上，但是他对王青的贪恋比一般的女人要强。　　　　以前他也梦想过泡个白领玩玩，但在他那个层次与社会环境，很难遇上。他所能遇见的要么是离家出走的小太妹要么是填补失落和空虚的风尘女，而象王青这样的，在最开始接触时特别讲究对方层次和素质的职业女性，他只能借助刘明哲才能遇见，因而在得意之余，他常用长沙的一句老话来自嘲，能泡上王青，全是他狗戴帽子----碰中的......　　　　他很喜欢去想象白天的王青一边正襟危坐在公司电脑前，一脸正经而严肃地工作着，然后夜晚在床上那充满淫欲的呻吟和蠕动，高潮来临时双腿把他夹紧，浑身抖动着，肌肉也格外地紧绷……　　　　每当他脑子里浮现这些时，他也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冲动。因而他现在几乎夜夜都往王青的住处跑，也没管朵朵和她男朋友是否在家。　　　　而王青也不太在乎朵朵的感受了，她终于和一个自己中意的帅哥恋爱了，她要得到某种补偿。以前朵朵和她男朋友在家里，不也是没顾及过自己的感受么？王青甚至快意地想要用肆意的呻吟和痛快的浪笑在朵朵那里证明野白合也有春天，是的，她在每晚的快感中绽放了。　　　　只是，随着陈杰波每天夜里在她房间里的出现，说的话也越来越粗俗不堪了，她的心里慢慢产生了一点疑窦，那个曾经一天到晚嚷着自己很忙的陈杰波到哪里去了？　　　　陈杰波被王青问到这些时间怎么没那么忙了时，吓了一跳。若在平时，他大可以拿出无赖般的脸色告诉王青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他在内心中还是有点惧怕刘明哲，特别是这段时间他感觉刘明哲越来越不可琢磨，他要真误了事，刘明哲还不知道会怎样对付他。于是他推说自己白天都忙完了，晚上实在是舍不得王青等等花言巧语，自以为搪塞了过去。　　　　可是精明的王青却开始进行思考了……　　　　陈杰波把这些情况略微向刘明哲说了一些，刘明哲严词警告了他，所以他也只能慢慢收敛一点。可他是个每天离了女人就难受的人，王青那里只能悠着点隔三岔五去一次，其他时间又怎么打发自己蓬勃和旺盛的精力？　　　　不过陈杰波倒没怎么为难，他把视线又转到网络上。在他对王青的贪恋还没有消退之前，她的身子就当作是正餐，而泡上其他的妞，就是他陈杰波的野食了。　　　　他不敢再用刘明哲的QQ上聊天室钓马子，而是请刘明哲把他的一个QQ改了个文雅点的网名和一段显得有点文化和素质的个人说明。　　　　此刻他就坐在一家网吧里，上了线就直接闯进长沙的一家聊天室里。瞅着对方的QQ头像好看一点的就搭讪，可都聊不上几句就没了下文。因为他聊天也太直接了点，多数女人的遮羞布并不是单靠直接就能被剥落的，贸然问她们是否一夜情，她们只会把陈杰波当作一个恬不知耻的变态狂。　　　　而陈杰波可不管这些，他心里很自信的想这只是因为对方没看到自己的长相，不然也就不会对他这么矜持了。因此他丝毫没在意对方对他的怒骂，他没有气馁，而是愈加兴致勃勃地一边征聊一边看聊，搜索着合适他的猎物。　　　　终于有个女人向他发了句悄悄话，是个网名叫“红杏小少妇”的。很简单的三个字，“你帅吗？”　　　　老套了，陈杰波几乎不加思考地回话过去：“我带了面小镜子，我先照照再告诉你啊。”　　　　对方回话：“别跟我油嘴滑舌的，实话实说。你要不帅就拉倒，要帅的话，我们见个面，我老公出国去了，我无聊死了，想一夜情。”　　　　陈杰波的心窍在飞速地转动着：“老公出国去了？要是真的，这女人肯定有点钱。”　　　　他把话回过去：“我坐过三年牢，罪名就是因为我太帅了，给国家造成重大生产责任事故。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求别人帅，可你自己长得怎么样？你要貌丑如猪的话，我理也懒得理你。”　　　　“呵----！你倒跟飘柔广告里的那个男人一样，把头一甩，就是那么自信。跟你说吧，我也一直用飘柔来洗头。相貌比不上星姐的冠军，可是应该比最后一名要强。要不，我们先视频看看吧。”　　　　对方发出了视频请求，陈杰波接收了。通过视频看到对方，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少妇。　　　　一切都朝着陈杰波最熟悉的方式按部就班，约好了时间地点，可陈杰波正准备从网吧动身去赴佳人之约的时候，刘明哲却给他来了电话。陈杰波只得很不情愿地先赶到刘明哲那里。　　　　刘明哲只是简单地问了问王青的一些情况，并再三告诫陈杰波这场骗局快要收网了，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陈杰波心里很急切，偏偏这个时候刘明哲要找他来进行这番老生常谈，他把心一横，干脆告诉了刘明哲自己在聊天室泡了个少妇的事。　　　　刘明哲说：“你脑子坏了吧？上次那件事还没过，现在又他妈蠢蠢欲动了，你就不怕是上次那个女的在找你？”　　　　陈杰波可没工夫考虑那么多了，他说：“哲哥，不会的，我都看了人了，不是同一个，而且以前那个是在另一个聊天室找的，这次我换了聊天室，QQ也改了名，不会那么凑巧的。”　　　　“这么着吧，你现在事关这场骗局的成败，我们还是都小心点，安全起见嘛。我让鸭婆子带上两个人，跟你一起去？”刘明哲显得很果断地说。　　　　“不用了，哲哥，那句老话‘单嫖双赌’你还不知道么？呵呵！我自己注意点就行了，出不了什么问题的。”陈杰波大大咧咧地说到。　　　　刘明哲脸上略微露出点难以察觉的冷笑，他说：“那好吧，今天我就懒得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陈杰波在“家乐福超市”上面的市民广场见到了那位叫“红杏小少妇”的女人，她比视频上更漂亮，打扮得很淡雅，纹过的眉毛密密的微锁着，透着点冷意也透着点独守深闺的愁怨，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光洁的珍珠项链，赤裸的肩膀看上去很圆润光滑。她有点瘦削，但又不是那种令陈杰波望而生厌的骨感美人。手上戴着一只钻戒，配着手腕上的铂金手镯衬托出她的雍容气度。　　　　见到陈杰波她就快人快语地说：“你果然很帅，看样子你曾迷死不少女人？”　　　　陈杰波嘻嘻笑到：“迷死人倒不至于，常让人哭哭闹闹还是有过那么几次，其实这不能怨我，要怨就怨我父母，怎么能一不小心把我生成这个样子啊？这完全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啊，对吧？呵呵！”　　　　那少妇说：“不但人帅，嘴巴也挺油的，行了，想不想现在就去我家里，很近的。”　　　　“可以啊，反正下午也没什么好玩的，去你家也好，让你尝尝我老弟的厉害。”　　　　陈杰波跟着那少妇到了清水塘的博物馆那个方位，这少妇却突然站住了，一双妙眼直直地盯着陈杰波，然后说到：“你喜欢玩双飞么？”　　　　陈杰波喜形于色地回答：“喜欢啊，保管让你玩得舒服。”　　　　“那好，我有一个姐妹，长得很漂亮，人也特别开放，我叫过来一起去我家，我们玩双飞？”　　　　陈杰波很轻慢地摇着身子说：“好啊，可别等太长的时间，不然呆会我就没精神了，哈哈！”　　　　那少妇当着陈杰波的面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完了一直对陈杰波微笑着，让陈杰波看了心神荡漾......　　　　当见到来人之后，陈杰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走，但是却被两个彪形大汉钳住，他几乎是被拖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突然，有人抬起脚朝他的小腹一顶，痛得陈杰波差点晕了过去，随后，雨点般的拳头朝他袭了过来，一会工夫，他就被打得瘫软了下来，靠着一处墙壁，脸上到处都肿成肉包子似的，嘴角和鼻孔流着血，显得面目狰狞。　　　　“好啦，别把他打死了。”那个少妇拉着另一个女人站到陈杰波面前，高高在上，她冲着陈杰波继续说道：“这就是我妹妹，你可能还认识吧？哈哈哈！怎么样，我们还去双飞吗？”　　　　陈杰波的眼睛周围也都肿起来了，视线有点模糊，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总算是看清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上次的那个包以及身份证和资料不是都邮寄给你们了么？我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你们就放过我，好吗？”　　　　“放过你？凭什么？凭你长得帅？凭你要和我大姐一夜情？当初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啊？那天早上你带着我的包开溜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今天啊？你这杂种，打死你都不为过！！！”少妇旁边那个女人厉声说到。　　　　“不要啊，不要打死我啊，我年纪还小，你们打死我不值得，我是个畜生，大哥大姐，叔叔阿姨，你们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们啦！”陈杰波顾不上一身的疼痛，爬起来再跪着，嚎哭起来。　　　　一个壮汉鄙夷地说到：“你他妈越是这样越要揍你，平时象个男人，挨了打就成了孙子，打你你还手啊，不要跪着啊，你还哭什么？喏，你后面就是墙壁，你对着墙壁哭，再把头朝墙壁多撞几次。”　　　　陈杰波听了，还真的转过身把头往墙壁上撞，可他实在怕痛，撞了一下又哭起来。　　　　“用点力气撞，省得我们自己动手！！！”那汉子吼到。　　　　“我没力气撞了，真没力气了，叔叔啊，饶了我吧，阿姨啊，你饶了我吧！”　　　　那汉子转过头对少妇说：“红姐，没意思了没意思，打这种人真是脏了我的手，干脆废了他那老二，不让他以后再害人就算了。”　　　　陈杰波一听，吓坏了，跪着就象是捣蒜似的磕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号到：“不要啊！叔叔啊，我以后还要做人的啊，我父母还指望我让他们抱孙子的啊！不要啊！”　　　　“行啦！！！你也有点出息好不好？不打你也不废你了，那手机呢，钱呢？”那少妇不耐烦地冲陈杰波吼着。　　　　“手机在这呢，在这呢，可钱都花光了”陈杰波赶紧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那少妇，又把钱包掏出，翻开给少妇看，钱包里就剩下几百块了。　　　　那少妇接过手机，再把钱包里的钱都掏出来，然后把钱包朝陈杰波头上一扔，接着对几个壮汉说：“别打他了，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陈杰波此刻倒特别情愿被送到派出所去，他知道派出所现在不会再打犯人了，那样他至少比呆在这群如狼似虎的人面前安全一点。而且，到了派出所里他就可以想办法通知刘明哲了。　　　　这伙人把陈杰波揪着送到就近的派出所，一个警察甚至连问讯笔录都没有做，就直接给陈杰波戴上手铐，关进一间象是办公室的房间里。走出去之后，就再也没人管他了。　　　　陈杰波一个人被单独关在这里，前思后想，他现在很后悔没听刘明哲的话，那件事情还没过，自己干嘛要去招摇啊。　　　　大概过了晚饭时间，陈杰波开始饿了起来，身上又痛，水也没喝一滴，他难受极了，他心里想着：“哲哥怎么还不来啊，哦，对了，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在这，我得通知他，我得通知他。”　　　　又过了一会，有个警察进来了，陈杰波一见就嚷到：“干部！求求你，我打个电话给我大哥，让他来送点吃的给我。”　　　　那个警察很冷漠地说：“你嚷什么？”　　　　但是他还是递给陈杰波一个手机，说：“就在这打吧，长话短说。”　　　　陈杰波急忙抓过手机，一接通电话，他就哭着对电话里面说：“哲哥，快来救救我吧，我被打了，还被送到了派出所……”　　　　 刘明哲挨了个把多小时才赶到了派出所，一个警察把他带到关着陈杰波的那间房，他带来了一条烟和一个盒饭还有一瓶水。　　　　 陈杰波见到盒饭，二话没说就抢了去，可他嘴角被血痂盖着，等他微张开嘴巴急着吃饭时，嘴角又是一阵巨痛，他浑身直哆嗦。　　　　 盒饭的菜又特别辣，陈杰波不吃又实在是饿得想吐酸水，只好艰难地囫囵吞咽着。　　　　刘明哲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陈杰波吃饭，面无表情。　　　　等陈杰波吃完，他递过水给陈杰波喝了几口，然后把一支点燃的香烟放到陈杰波的嘴唇上，说：“哎，不知道怎么说了，我说的话你老是不听，我就知道你非出点事不可。我刚才找了所长，没办法，再怎么着也要拘留你十五天，你这算是诈骗啊！这还算最轻的，就凭这件事，至少可以判你一年劳教。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半个月之后，我再来接你。”　　　　陈杰波说：“哲哥，再想想办法，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我还想找那两个婊子报仇，哲哥你能帮我查到她们么？到时候你要帮我出头啊。”　　　　“算了吧，你还去招惹人家干嘛，你做初一她做十五，这叫扯平了。回头你再找她报仇，她还可以继续找你啊，你敢下手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才能一了百了，可是你敢吗？现在人家把你送到派出所，就已经对你知根知底了，随时可以找到你，懂吗？再还有，我刚才已经说了，拘留十五天算是最轻的了，你不想呆在这，我也不想你在这受苦啊，但我总不能找些人来把你抢出去吧？”　　　　陈杰波其实也是想在刘明哲面前对那两个女人发点假猖，挽回点面子，他还真不敢再去招惹那两位克星，无奈之中，他只能点点头说：“行，哲哥，我听你的，好好呆着。”　　　　刘明哲拿给陈杰波几百块钱说：“这样才是对了，这半个月，我没事就会来看看你，送点吃的喝的，这些钱你也可以让看守帮你买点什么，其实在这里除了没行动自由外，也受不了什么苦，回头我再和所长打个招呼，他看上去蛮好说话的。”　　　　刘明哲拖着派出所的所长一起去宵夜，他其实跟这位所长相当熟悉，通过赌博机的一些事经常和他打交道，在他那个场子里，每个月还能给这位所长抽点干股。　　　　而这层关系，仅仅只有鸭婆子略微知道一点点。　　　　
　　玩兄，我实在是没收到你的请求，　　　　
　　作者：大饼子卷豆腐脑　回复日期：　21:23:36　
　　　　玩兄，我实在是没收到你的请求，　　　　　　我刚才又加了一次，我的QQ网名叫“策手”，号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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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长风过隙　回复日期：　2:3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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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 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 像是陷入催眠的距离 / 我已开始昏迷不醒 / 好吧 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 你的誓言可别忘记 / 不过一张明信片而已 / 我已随它走入下个路轨里 / 迷失在我模糊的空气里 / 我在你字里行间寻找一线生机……　　　　刘明哲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反复用MP3播放着这首歌。这是王青的手机铃音，以前刘明哲在拨打她的电话时，接通之后传到刘明哲耳朵里的，就是这首歌。　　　　晚上他送走那位派出所所长之后，便叫上鸭婆子和谭丽姿等七、八个人去香格里拉泡吧，因为他心里很高兴，也想着去放松一下。本来大家喝酒摇头全都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间，舞曲变成了这首《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这首歌对于刘明哲来说，不亚于一个紧箍咒，他一听到这首乐曲，立刻痛得头都仿佛要炸开了似的。他疯了一般地从他们坐的卡座上冲了下来，双手使劲捂着耳朵，可是那旋律还是恶作剧似的侵蚀着他的耳膜。谭丽姿见他不大对劲，也跟着下来站到他跟前。　　　　刘明哲对着谭丽姿歇斯底里地嚷到：“去！让他们停了这首歌，让他们不要再放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让DJ停放这首歌绝对不可能，谁有那么大面子，谁又能在乎他的不可理喻，他一转身，凶狠地将额头对着卡座的那排铁艺栏杆砸起来，谭丽姿一见，心里多少明白了怎么回事，慌忙拦住他，大声说到：“这首歌怎么啦？我就特别爱听这首歌，我爱听！！！”　　　　刘明哲心里一阵抽搐，他拼命地挣脱谭丽姿紧抱着他的双手，咆哮着对她说：“滚开，你们谁都别管我！”　　　　然后他跌跌撞撞地窜到一旁稍微僻静的角落，继续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当这首歌终于放完了之后，刘明哲便恢复了常态，跟没事人似的照旧回到卡座上喝酒、甩头。　　　　“我象个神经病。”此刻，他呆在书房里想。　　　　他从酒吧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下载了这首歌曲。他觉得不能再受控于这个紧箍咒了，他要反复听，让疼痛来得更为猛烈一些，然后再让这首歌把自己的心磨成一块铁。　　　　至少，他要做到如果再次听到这首歌曲时，在自己的这些手下人面前，不再失态，引发他们对自己性格和处事能力上的轻蔑和怀疑。　　　　他同时把新买的用来连接数码相机和电脑的数据线找来，把陈杰波照的那些王青的裸体照片在电脑展开。　　　　他一直不敢看这些照片，他一直以为自己看到这些时会抑制不住而完全崩溃的。而现在，他是以一种自虐的心态才展开这些照片的，配着反复播放的那首歌，他要让自己痛得淋漓尽致，然后再彻底和过去诀别。　　　　照片上的王青笑得很是勉强，赤裸着躺在她那张并不宽敞的床上，姿势极其僵硬，看得出她的无奈。这其中，居然还有几张是她张开双腿甚至是掰开她的下面的镜头……　　　　“畜生！”刘明哲看着看着就觉得脑子里的血往上涌，他自言自语地骂着陈杰波。“我饶不了你！”　　　　是的，他从心里根本就没办法饶恕陈杰波。实际上，陈杰波下午遭到的那场殴打以及被拘留十五天，都是刘明哲一手策划的，他早就想将陈杰波揍一顿了，可他又不能亲自出面。因为陈杰波毕竟事关这场骗局的关键。当陈杰波告诉他，王青开始问起陈杰波怎么没以前那么忙了时，他心里的一个谋划冒了出来......　　
　　刘明哲知道王青已经对陈杰波产生一点怀疑，这让他忧虑。他很清楚陈杰波的禀性，陈杰波不可能不再去找王青了，他已经很明显地迷上了王青。　　　　作为一个他平日里很少接触到的所谓白领女人，王青给了他很强烈的心理平衡和满足的感觉。可陈杰波只要略微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肤浅和无知表露了出来，在王青面前就可能立即露出马脚。　　　　但是，刘明哲一直所标榜的江湖义气与教训陈杰波的念头总是交杂在一起产生矛盾并相互生抵触。而陈杰波没依从他的安排顺其自然地上了王青的床，这使得他总算找到个牵强的借口。一番盘算，他想他的这个谋划完全可以做到一石二鸟还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分别和上次被陈杰波骗了的那个女人以及那位派出所的所长联系上，告诉了他们自己想出的这个教训陈杰波的主意。那个女人肯定是欣然同意，难题是那位所长，因为如果在派出所的权限内拘留一个嫌疑人十五天，这就已经违背了原则和程序。可这位所长最终还是敌不过和刘明哲在交易中建立起来的友谊以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打点，答应予以配合。　　　　这个点子很巧妙，刘明哲估死了陈杰波在经过他的警告之后，肯定还是不甘寂寞，会去寻找新的目标，于是他把一切安排好之后，再找到陈杰波劝告一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样陈杰波连想都不会往自己这里想，只会是盼着自己去救他。　　　　之所以要拘留陈杰波十五天，那是要把陈杰波和王青完全隔断这么长时间，这样陈杰波想露马脚都找不到机会。而王青对陈杰波产生的那丁点儿怀疑，也会随着这半个月的时间而被打消，而且对一个男人动了情的女人，往往会对陈杰波突然之间渺无踪影而产生焦虑和担心。　　　　他坚持不要那两个女人找人去堵住陈杰波，那样他才能完全控制局面。他不能让陈杰波有内伤更不能破了他的那张俊脸。同时，也是让她们看到自己的手段，以避免那两个女人在教训陈杰波的同时再产生继续追究陈杰波的想法。　　　　一切都完成得天衣无缝，刘明哲坐在幕布后面，悠然地欣赏着这出戏。而当这出戏接近尾声时，他也没忘记特意嘱咐饭店的厨师在他送给陈杰波的盒饭里，多放点辣椒。当他在派出所看着陈杰波吃饭被辣得够呛时，心里早乐开了花，表情却是那么地严肃。　　　　这一切，他瞒住了谭丽姿，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招有点损，怕谭丽姿知道了产生多余的想法。他也嘱咐了操办这件事的鸭婆子，他很信任这个多年以前的玩伴、现在忠实的手下。　　　　谭丽姿从刘明哲那里听到陈杰波被打和拘留的消息，其实也挺幸灾乐祸的，她对陈杰波可没有那种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仁慈想法。她很想叫上一句：“活该！”，可是最后忍住了没出声，她摸不清刘明哲的真实想法。　　
　　（十九）　　　　王青一直在琢磨陈杰波在得到她之后的一些言行，她感觉到陈杰波就跟一个两面人一样，在网络上很真实，有素质也有教养，可真和他经常在一起，却判若两人。　　　　陈杰波好象仅仅痴迷于在床上和自己的鱼水之欢，床第之间说的话也是那么地猥亵。但她不得不承认在一定程度上是陈杰波开启了她，以前她老认为男女之间这样的行云布雨是很肮脏的，可陈杰波好象一点都不怕脏不怕累，他能长时间地用舌头在王青的下面舔拭甚至用力拿嘴巴允吸，这让王青很舒服也很感动，以前她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所以，她也一度沉溺其中，慢慢地，当她想到陈杰波一边折腾一边说得那些话时，也略微感到好笑和愉悦。　　　　可是，陈杰波几乎是逼着自己照的那些相让王青觉得不齿和委屈。陈杰波要是真爱上自己了，应该是不会给自己的爱人拍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的。　　　　她当时想严词拒绝，可是她做不到，她太喜欢陈杰波这个帅哥了，她想也许女人都是这样为了爱而失去尊严的。　　　　她担心，尽管陈杰波保证那些照片只是他想个人收藏，可要是陈杰波还有什么其他的企图的话，她绝对制止不了，而且，她面临的将是死路一条，照片要是传播开了，她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父母、亲友和同事？　　　　现在，都好几天了陈杰波却不见了踪影，象是蒸发了似的。他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让王青越发恐慌。她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只黑手向她伸来，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陈杰波如果要骗她，到底骗到了什么和想骗到什么？毕竟，是自己主动去追求陈杰波的。　　　　王青很想找个人说说她内心的担忧，可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痛快倾吐心里话的朋友了，朵朵对自己更加冷淡了，房子的租约也快到期，她想朵朵以后是绝对不会再跟人合租了，朵朵早说过，以后要跟男朋友单独租房子住。　　　　王青在孤立无援中想到了谭丽姿。陈杰波有一次告诉过王青，说谭丽姿以前做过小姐，现在之所以有钱，是因为她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做妈咪。王青听了便开始鄙视谭丽姿，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平衡。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靠着自己的身体赚钱，偏偏可以在人前人后那么风光。而自己每天辛苦工作，却一直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早知道，自己当初还读那么多年的书干嘛啊？　　　　可眼下，王青想来想去也就跟谭丽姿稍微亲近点，更何况她对陈杰波的情况可能比自己更熟悉些，管她呢，以后不让其他同事和朋友知道我还有谭丽姿这样一个朋友就行了。　　　　她给谭丽姿去过几次电话询问陈杰波到底去了哪里，谭丽姿一开始说并不知道，她也打过陈杰波的手机，却老是关着，她再也没有其他方法联系上陈杰波了。可是后来几次，谭丽姿在电话里有点吞吞吐吐，让王青感觉到，谭丽姿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这么些天不见陈杰波，王青已经从最开始的怀疑发展到对陈杰波的担忧和思念了，她虽然表面还保持着公司和住处之间两点一线的沉静，可是在她心中，早就急疯了，她想，假如陈杰波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绝对不会再对陈杰波罗嗦为什么他没那么忙了，也许陈杰波就是为了这句话而生气了，有意躲着自己。　　　　王青现在，根本不相信谭丽姿不知道陈杰波的下落，也许是陈杰波在躲开自己之前嘱咐了谭丽姿不要告诉自己的下落。看来，自己非要去请谭丽姿吃餐饭，然后想个什么办法让谭丽姿对自己产生同情，再慢慢从谭丽姿嘴里套出陈杰波的下落和失去踪影的原因。　　　　小姑娘而已，一直快人快语，肯定沉不住气向我吐露点什么，王青暗自想着……　　
（二十）　　　　陈杰波第二天就被转到派出所的一个小号子里，他掐着指头算来，这应该是第十四天了，想到后天就能出去，他反而焦躁起来。　　　　
除了偶尔有个把派出所聘请的工人进来帮他买来一些食物和香烟之外，他再也见不到其他的人影。孤独和无聊让他简直感到快要窒息了，而他一向旺盛的精力又没处发泄。他只好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勾勒出他理想中的女人并每天没完没了地进行自渎，以打发这无聊、沉闷的日子。在小号子里那面积狭小的地下，到处都是他留下来的精斑。　　　　
现在，他已经头发蓬松凌乱、胡子垃渣，一身的酸臭连他自己闻着都恶心。由于小号子里比较潮湿，天气也比较沤热，他腹下的毛丛里已经生出了阴虱子，这让他奇痒难当。　　　　
太难熬了，他越发后悔当初没听刘明哲的话，管不住自己那蓬勃的欲望。他想好了，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有阴虱子的地方全剃干净了，可他居然又想到要真是全剃干净了，短期内被女人看见了会恣意地嘲笑他。特别是王青，她要看见了会对他产生更大的怀疑，凭什么啊？半个月不见他下面那玩意儿就成了光秃秃的了。那么还是用汽油灭了那些阴虱子吧，那样别人也就看不出来了......　　　　而这时，经过十四天猜测、惶惑和思念的王青正和谭丽姿呆在蒙娜丽莎西餐厅相对靠着窗户坐着。　　　　王青这些天一直打电话想把谭丽姿约出来探听陈杰波的具体情况。可谭丽姿也开始向她推脱近段时间很忙，难得抽出空来。这惹得王青只想好好骂一顿潭丽姿，可她想想自己还不能那么率性，也没什么必要去得罪人，只好忍了。　　　　隐忍的结果就是她成天无端地生闷气，回了家老借故摔点什么东西，让朵朵与其男朋友都变得小心翼翼的不敢招惹王青，连平日里那些很熟悉的客户都难得看见她的好脸色，都觉得这个本来还算和善的女人一下子就蛮横起来。　　　　今天谭丽姿总算答应了和王青一起吃晚饭，这让王青的心情陡然从阴转晴开朗了起来。　　　　蒙娜丽莎西餐厅在长沙好象都快有将近十年的历史了，最开始的顾客都是图个新鲜，以致这里的生意相当火爆，恋爱中的男女无一例外地把到这里就餐当作一种时尚。因此蒙娜丽莎也开了很多家分店，只是随着长沙这几年的西餐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里的生意也被逐渐分流，没以前那么红火了。　　　　因为王青考虑到是自己打电话说要请谭丽姿吃饭，所以这次她倒没点冰淇淋什么的，而是直接点了个扬州炒饭，这让谭丽姿见了心里暗暗好笑，她爽气地对王青说：“姐姐，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忙，你几次约我都拂了你的面子。所以，让你请我吃饭可不行，还是我来吧，算是妹妹向你赔不是了，呵呵！”　　　　王青一本正经地说：“那不行，那不行，以前都是妹妹请客，这次无论如何都让我请你一次，别和我争了，好吧？”　　　　“呵呵！姐姐，你的心意我知道，也领受了。但你这么说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应该是你别和我争啊，你要再争我可生气了，那我马上就走人……”　　　　王青还谦让了一次，见谭丽姿还是那么坚决，想想也就乐得接受了，任由谭丽姿帮她点了个冰淇淋和水果沙拉。　　　　等服务生把点的东西都上齐之后，王青告诉服务生，暂时不要打扰她们，有事她再叫。其实自从她见到谭丽姿起就急切地想和谭丽姿打听陈杰波的具体情况，可旁边老有服务生在转悠，她怕她和谭丽姿的谈话被时常打断，所以才按捺着等到东西上齐了才开始直接地问起谭丽姿，她说：“妹妹，波帅这都已经半个月没音讯了，我很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谭丽姿是在刘明哲的授意下有意地憋着王青，让她在焦灼和思念之中丧失一点理智，从而彻底迷惑她，让她不由自主地走进他们为她设撒的这个网之中，然后再全面收网。她对王青说：“姐姐，我早说过了，波帅的电话一直关机，我始终没和他联系上，他这个人啊，也太不负责任了，哪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跟人玩失踪啊？”　　　　王青的眼眶里开始有点晶莹的泪水在打转转，她凄楚地对谭丽姿说：“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很爱他。可是他连话都没告诉我一句就不见了人，我想他肯定是生我气了，可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检讨自己，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真要做错了，只要他能告诉我一声，我可以改。妹妹，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波帅在哪里，是不是他要求你别告诉我他在哪？”　　　　谭丽姿一脸不忍的神色，她对着王青象个天真的丫头似的支吾着：“没有，真没有，姐姐，我真不知道波帅在哪里。”　　　　“求求你了，丽丽妹妹，你肯定知道的，你心疼一下姐姐，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告诉我，好吗？”　　　　可这时谭丽姿却起了身说：“姐姐，我们等会再说，我先去趟洗手间”，说完，谭丽姿拿起餐桌上的纸巾，也没等王青说话就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王青见了，又气又急，可她也没辙，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象是天生跟餐桌上的水果沙拉有仇似的，拿着根牙签狠狠地在上面扎着。　　　　过了一阵子，王青看见谭丽姿从洗手间往她们的位置这边走，心里便开始盘算着等会该怎样继续谈及陈杰波的话题。没想到谭丽姿却在不远的另一个位置上看到一个相识的女孩，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聊起来，这让王青心里更加不舒服，她恨不得现在就窜到谭丽姿身边，强行把她给拽回座位这边来。　　　　谭丽姿大概又耽搁了十几分钟时间才悠然地回到她们自己的座位，这十几分钟，还真让王青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差点把她给急晕了。谭丽姿一坐下，就埋头吃起来，小心翼翼地也不说话。王青更感觉到她一直在隐瞒着自己什么。　　　　谭丽姿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可彼此的安静仅仅能听到咀嚼的声音。半晌，王青再也忍不住了，旧话重提，她说：“丽丽妹妹，刚才姐姐的话你考虑了么？真的，我现在好担心他，也特别想他，你要知道他在哪个地方，知道他回避我的原因，全都告诉姐姐，好吗？”　　　　谭丽姿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餐桌上的一块湿纸巾，然后再把包里面一包韩国出产的“爱喜”拿出来，抽出细细的一支烟，点上火，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吐出一口烟雾说到：“姐姐，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是的，我是知道波帅在哪，可你没见到他的原因不是他要回避你，他其实相当爱你，他跟你一样，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念着你，可是他现在确实没办法露面。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还过一段时间吧，最短半年，最长两年，他才可能重新在长沙出现。”　　
（二十一）　　　　　　王青听到谭丽姿说陈杰波也在想她，脸上先是露出一阵欣喜，再听到谭丽姿隐晦地说到陈杰波没办法露面，心里便更加急切起来，她一把握住谭丽姿的手，晃动着说：“丽丽妹妹，你既然知道，就全告诉我，我想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更有权利去关心他，他的事，我肯定不会不管的，你也有责任告诉姐姐，真的，丽丽，你有这个责任，你现在必须告诉我！”　　　　谭丽姿显得有些左右为难，她对王青说：“姐姐，你就真那么喜欢波帅吗？他的事情很棘手啊。”　　　　“是的，我真的很爱他，你告诉他，说我想得他很苦，真的很苦啊！”王青幽幽地说着：“不管他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我会站在他那一边的，妹妹，你只要把波帅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姐姐将感激你。”　　　　“那好吧姐姐，我告诉你，我想要是能多一个人帮波帅，他就算再怎么认为我多嘴也值得，以后他也会理解我的。波帅出大事了！”　　　　尽管王青猜到陈杰波可能是出事了，可听谭丽姿这么咋咋呼呼一说，还是心里一惊，放在餐桌上的双手抖动了一下，差点就碰翻了那个装白开水的玻璃杯，她把玻璃杯扶正，然后对谭丽姿说到：“妹妹，你把话全说完啊，波帅到底出什么大事啦？”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让波帅帮我去买一辆原装的丰田佳美吧？结果波帅心太大了，他同时又接了其他五个人的委托。等他拿着我们的预付款和他自己筹的钱到了汕头时，让当地黑社会的人把他带过去的钱全黑了，还暴打了他一顿，据他自己说，当时他已经是身无分文，最后还是爬货运火车才回的长沙。”　　　　王青眼里噙着泪水，显得很真诚地说：“他回来以后，就该来找我啊，至少他可以在我那里养伤啊。”　　　　谭丽姿没有直接回答王青的话，而是继续说到：“回来以后他只找了我，家里他是回不去了，因为除我之外，另外那五个人都在寻他，听说他们还请了‘了难公司’的人，波帅真要让他们找到了，估计连命都会没了。”　　　　王青这次倒是真哭起来了，她又抓住谭丽姿的手说：“那怎么办？妹妹，你能帮帮他吗？”　　　　“姐姐，你说我能不帮他吗？帮他安排了住的地方，一日三餐都是我亲自去送给他。他现在也在筹钱，一起一百多万啊，到哪里去筹啊？　　“一百多万？那么多？”王青听到这个数额，惊呆了，她继续问到：“那现在波帅筹到了多少钱？”　　　　谭丽姿说：“今天我来这里之前，他说已经筹得差不多了，还差十五万，可他再也没有办法了。他有一套复式房和上次那台车，可一时半会脱不了手，到当铺去寄卖的话，比外面更黑。所以，哎！一分钱都难倒英雄汉啊！”　　　　王青听到只差十五万了，想到数额减了大半数，心里略微放了点心，她盯着谭丽姿说：“妹妹，那你能不能再帮帮他，借给他最后的这十五万？”　　　　“姐姐，不是我不肯，你也知道的，托他买车我预付了二十万，我现在也是一贫如洗，剩的钱刚够生活了。”　　　　一丝愁云又爬上王青的脸，她不吱声了，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谭丽姿轻轻叫了她一声说：“姐姐，我多嘴问你句题外话，要是波帅成了个穷光蛋，你还会那么爱他吗？”　　　　“会！我甚至还盼着他能够让我和他同甘共苦呢。而且，我也相信波帅能东山再起，他那么努力那么勤奋，天道酬勤啊。”王青斩钉截铁地说。　　　　谭丽姿微笑起来，说到：“姐姐，你真让人敬重，我认你这个姐姐了。”　　　　“可是，现在我自己也没存多少钱，银联卡上统共才只有不到一万块钱，想帮他都不行，妹妹，你今天能带我去看看他么？”　　　　“不行，他不会愿意见你的，他说他对你觉得很愧疚，本来设想好了，多赚点钱。让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妹妹，你告诉他，我不会嫌弃他没钱的，我相信他能重新开始，你告诉他我一定要见他，至少让我去照顾照顾他也好，也免得你每天跑来跑去给他送饭。”　　　　谭丽姿摇摇头说：“姐姐，你是不完全了解波帅这个人。风光的时候他爱抛头露面，一旦落魄了，他最怕见的除了他欠钱的人就是他最爱的人了，他现在连他父母都不想去见，何况他那么喜欢你？”　　　　“那我怎么能帮到他啊？”　　　　“帮他？”谭丽姿略一沉吟，然后再说：“其实现在有一个很险的法子能帮到他，可是有点不现实，能帮他的人不一定会肯替他担这个风险。”　　　　王青急忙问到：“什么法子？我和你一起去说服那个能帮他的人，好不好？”　　　　“算了，姐姐，还是不说这个需要冒险的办法了，说服没有用，要是我的话，我也不见得肯担这副担子。”谭丽姿继续故弄玄虚着说。　　　　王青现在已完全沉浸在对陈杰波的担忧之中，听到谭丽姿说有办法，可又上句不搭下句的，沉不住气了，她说：“妹妹，不管什么冒险的方法，你先说出来，就算人家不肯帮这个忙，那也算是我们在心里帮了波帅啊！”　　　　谭丽姿又拿出一支烟点上，语气很不轻松地说：“姐姐，其实现在真正能帮他的只有你了，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你不会去做也不值得这么做的。”　　　　“我？我能帮他？妹妹，那你赶紧说给我听，只要能够帮到他，我会愿意去为他冒这个险的……”　　
（二十二）　　　　　　当刘明哲再出现在关押陈杰波的小号子的铁栏杆外时，陈杰波舒了口气，自己总算熬到头了。可是当看守把小号子的铁门打开时，面对刘明哲，陈杰波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可他总得想出那么几句话来表示对刘明哲的感激啊。他想了半天，说出的却是：“哲哥，我总算可以走了……”　　　　刘明哲没有接过陈杰波的话再说点什么，他有点受不了陈杰波身上那股子酸臭味，可又不好意思把鼻子捂上，只好一根接一根地燃起香烟，想把臭味尽量熏跑。　　　　他带着陈杰波去办了出去的手续，然后领着他出了派出所的大门，那辆借来的车停在门口，可刘明哲想了半天，还是拉住早等在门口的鸭婆子，耳语了几句。　　　　不一会，鸭婆子便叫来一辆的士，只见他敏捷地跳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　　　　刘明哲走到呆站在一边的陈杰波身边，递给他一把吉列的剃刀，说：“你跟鸭婆子先到洗浴中心去，我开车跟着。你进去先把那些个糟心的阴虱子给解决了。”　　　　陈杰波小声说到：“哲哥，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用汽油灭吗？全剃光了让人看笑话啊。”　　　　“谁他妈还有功夫笑话你那里光溜溜的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先想着找女人泄火？晚上我让丽丽叫一个她手下的小姐给你，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用汽油灭没有全剃光了那么干净迅速，而且还特别疼，要真用了，估计你那老二至少一个礼拜硬不起来，还谈什么玩女人？”　　　　其实刘明哲这样说是因为有更深层的考虑的，他知道陈杰波出来把自己一身弄干净后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去找王青，而他要是下面全剃光了，在王青的面前绝对会不好意思，从而打消去找王青的念头。　　　　果然，陈杰波问道：“哲哥，这半个月，那女人怎么样啦？”　　　　刘明哲讥讽到：“没怎么样，人家到处找你呢，都快急疯了，你的魅力不小啊！可是你现在绝对不能去找她。我跟你说，波帅，我们就是这几天要收网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你给我老实地熬着。你也知道，这次你遭这份罪，全是你不听我的劝告。所以，你也好好想想吧，还那么着我行我素，你可能会遭更大的罪，到时候，我可能也就懒得再搭理你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啊。”　　　　陈杰波想想也是，要早听刘明哲的也不至于受这份苦，还是老实几天吧，反正这一出来总比在号子里呆着舒坦。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径直上了鸭婆子叫来的那辆的士，一溜烟走了。　　　　刘明哲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除了泡在网吧里，就是在这个“大浪淘沙洗浴中心”呆着。在温水池子里坐上一会，再去桑拿房蒸蒸，完了撮撮背什么的，洗干净之后再呆到电影厅去，靠在软座躺椅上，或睡或心不在焉地看看电影，倒也自得其乐。　　　　陈杰波在大浪淘沙把一身搞干净了，又去照了照了镜子，仔细瞧了脸上，除了嘴角和额头上还有些被打过的痕迹以外，看样子还是不会留下什么永久性的疤痕，他放心了，心里也轻松起来，哼着小调找到了躺坐在温水池子里的刘明哲和鸭婆子。　　　　坐下去的时候有点热得难受，毕竟自己的那玩意儿此刻早光秃秃的了，慢慢地他下面就适应了水温，心里又想远了“他妈的，现在要有一小妞被我抱着这么坐在温水池子里，绝对爽透了……”　　　　刘明哲把头靠在水池的台阶上，正闭目养神，额头上的水珠和汗水夹杂在一起淌了下来。这让陈杰波对他产生了一种几乎是敬仰的心思，“还真有那么点老大的派头”陈杰波想。　　　　“哲哥，刚才到温水池这边来，人家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哎！我自己也看了，你看我这样，老二是不是特别象只被拔光了毛的公鸡啊？”　　　　刘明哲睁开眼，偏着头望了望陈杰波，然后忍着笑说：“嘿，你怕什么，人家瞧你，你也可以瞧人家嘛，你看看，谁都赤裸裸的，是不是象穿条白内裤，中间打了个黑补丁啊？晚上去给你叫个白虎，看你这个假青龙能大战多少回合。”　　　　旁边的鸭婆子笑了起来，插嘴说：“是啊，波帅，这可真的叫青龙战白虎啦！”　　　　“哈哈！哲哥，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欢白虎，我喜欢毛多的，那样才刺激！”　　　　刘明哲突然一脸严肃地说：“波帅，这两天你可能又要挨顿打了，是我们自己人打。”　　　　“什么？哲哥，我们可是自己兄弟啊！”　　　　鸭婆子说：“波帅，你先听老大说完嘛。”　　　　刘明哲继续说到：“苦肉计，我们得玩一个苦肉计。”　　　　陈杰波在号子里呆了半个月，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清楚，现在自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说：“苦肉计？哲哥，好好的怎么突然要玩苦肉计啊？”　　　　刘明哲说：“呆会说吧，这里太敞了点。我们都去冲洗干净了，丽丽在女宾部。我和她约好了，等她洗完之后上楼去开间麻将房，我们到那里一起再打个商量。”　　　　三个人都冲洗完，然后穿上洗浴中心统一的蓝色直条衬衣和短裤，那样子，特别象什么劳改营的囚犯集体在放风。　　
（二十三）　　　　
谭丽姿在楼上早开好了一间麻将房等着。她刚洗了牛奶浴，光洁的皮肤白里透红，也是穿着一套和刘明哲他们一样的衬衣和短裤。这让陈杰波直盯盯地望着她，想象着那显得很肥大的衣服所包裹着的身体是否戴着胸罩，而底裤又是什么颜色。想着想着陈杰波就开始吞咽着口水，他太饥渴了，半个月啊，现在是母猪都赛貂禅，何况是年轻貌美的谭丽姿？　　　　谭丽姿感觉到了陈杰波那猥亵的目光，朝他扔了个白眼，然后在自动麻将机旁边一屁股坐下，陪着几个人一起开始玩卫生麻将。　　　　玩了几把，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劲，于是刘明哲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粗略地和陈杰波说了一遍，并要谭丽姿作补充。　　　　那天，谭丽姿告诉了王青，自己也是吃多了冷饭，所以出个馊主意，她对王青说：“姐姐，其实说难也不难，你不是在期货公司吗？想办法从哪个客户帐头上挪个十五万就行了，反正是短期的，人家也发现不了，波帅这边也可以从容点，把房子卖了就可以立即还上这批款。”　　　　王青一听，愣住了，她没想到是这么个主意，这件事自己确实很容易办到，可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这可真是叫犯法了。莫非这是谭丽姿和陈杰波联手想骗自己？想到这，她联想起前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突然心里觉得有点骇怕，面无表情地盯着谭丽姿，开始警惕起来。　　　　“幸亏哲哥早就估计到了。”谭丽姿心想，于是她装作无所谓地语气对王青说：“我说了吧，姐姐，呵呵！这法子得冒很大的风险，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这事就你知我知，波帅我都没有对他说。一是他可能也不会同意你为他冒这个风险，二是你这么做绝对不值得。以后见到波帅，你可千万别把我出这个主意的事告诉他啊，那样他肯定会把我骂死去，呵呵！”　　　　王青眼神一闪，问到：“波帅不知道这事？”　　　　“他哪能知道啊？我也是刚想起来的，他这段时间心焦力瘁的，根本顾不上和我说什么话，每次见了他都跟个闷葫芦似的，呵呵！”　　　　王青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再一抬头说：“妹妹，这个法子确实要冒很大的风险，挪用公款，罪名很大的，万一出个差错钱还不上，那也就是贪污了。”　　　　“是啊，姐姐，对不起啊，我居然鬼米心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我们都别去想了，另外再想办法好了。要不，我们可以劝波帅，干脆带着那些筹到的钱，远走高飞算了，那样，也许还能脱身。”　　　　“也别那样，多少还是要对人家负责，你还是让我去见见波帅吧，至于你刚出的这个主意，说真的并不是很难，可是我需要多考虑一下。”　　　　“哎，姐姐，还考虑什么啊？行不通的，你别伤脑筋了，回头我跟波帅说一下，让他同意过两天带你去见见他，好吧。”　　　　麻将房里，三个男人听谭丽姿叙述着她和王青的对话，等谭丽姿说完，刘明哲对陈杰波说：“波帅，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玩苦肉计了吧？”　　　　陈杰波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他抓了抓耳朵，迷惑地说：“这跟苦肉计有什么关系啊？”　　　　“哎，算了，反正你做个思想准备，也不会真把你打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不管在谁面前你都要沉住气，千万不能再出漏子，这脚棋很关键，看你的啦波帅。”　　　　陈杰波点点头，然后说到：“哲哥啊，我觉得有点不够劲，人家王青要真能从她们公司客户的帐头上挪出钱来，那干嘛只要她挪十五万啊？哲哥，我想是不是让她多挪点，我们干这一回就全发财了。”　　　　“我说波帅，你胃口倒不小嘛，干脆我去帮你办个帐号，想办法让那个女人挪个几百万到上面去，你提出来之后，赶紧开溜，也别管我们了，到时候你有了钱，又长这么帅，到哪里都可以逍遥自在，好吧？”刘明哲当作说笑一样的对着陈杰波说到。　　　　陈杰波心里一咯噔，刘明哲的话正点在自己的小算盘上，他赶紧挥着手说：“哲哥，我，我是那种人么？你对我有恩，我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做个白眼狼啊！”　　　　“哈哈！知道你不会，不然当初我也不会两次救你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任何事都别做得太过了，早就向你交代过，这是我们大家第一次合作干事，最终的目的是练练。我们在自己家门口可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强盗还蓄三十里寨子啊。任何时候还是要考虑到给对方一条生路，那也是给我们自己一条退路知道么？”　　　　陈杰波心里嘲笑着：“屁，你就是还舍不得王青，老这么妇人之仁，我们什么时候才发大财啊？”　　　　旁边的谭丽姿也说：“我赞成哲哥说的，也不能把那个女人真往绝路上逼，适可而止最好。假如她真挪用了公款，下场肯定会很凄惨的。工作是绝对丢了，坐不坐牢还要看她自己机不机灵，能够跑多远。”　　　　陈杰波一听，顺口说到：“哎，我到时候劝她跟我一起跑算了，反正她不跑也肯定是坐牢，还不如陪着我们去快活去呢。”　　　　刘明哲一听，心里一震，怒声说到：“绝对不行！！！波帅，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存这个心思，那会把我们大家全给害了的！”　　　　　　
（二十四）　　　　　　王青一上午就望着自己工作的那台电脑发呆，她查了一些客户的资料。发现从那些客户那里短时间挪用哪怕五十万都不会出很大的问题。尽管她现在已经不操盘了，可还是在客户服务部，以前手头的密码她也试了，居然还有用。而且这样隐蔽性更大。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李朝阳居然破天荒地坐到了她的对面找她搭讪。要在以往，她绝对会感到受宠若惊。可是王青现在见了李朝阳已经相当平静，因为在她心里，她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陈杰波，李朝阳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一个陌路人。　　　　李朝阳对着王青说：“小王啊，这段时间好象情绪上有点不对劲啊，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我外婆早段时间发了高血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也就放心了。”　　　　“哦，那就好，其实你当时可以跟我请假嘛，回去看看你外婆也好，老人家嘛，肯定也希望自己身边有儿孙陪伴着。”　　　　王青客气地说到：“谢谢李经理，现在没事了，以后我会振作精神做事的，放心吧。”　　　　“放心，我放心，呵呵！哦，对了王青，你上次那位朋友呢？”　　　　王青一下子没想起来，神情茫然地问到：“谁啊？什么朋友？”　　　　“哎，就是上次那位想投资期货的小姐啊。”　　　　“哦？李经理是说谭丽姿吧？”　　　　“对对对，谭丽姿谭小姐，怎么着，她不是在我们这里咨询过吗？现在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了？”　　　　李朝阳的话突然象一道雷电似的在王青心里造成了轰鸣，她呆了呆，想到不能在李朝阳面前失态，转而又问到：“怎么，李经理想和我那位朋友联系上？”　　　　“呵呵，也不至于，我是看到你，突然想起打听打听她，那位小姐人不错，做不成业务也可以交个朋友嘛对不对？她没跟你说起过什么吧？”　　　　王青还是茫然地摇摇头，说：“没有啊，她好象一直没再提起过我们证券所的任何事情了，怪了。”　　　　李朝阳见王青又有点神情恍惚，也不好公开地找王青问谭丽姿的电话，只好客气地对王青说了几句，转身走了。　　　　王青饭也吃不下了，开始思虑起来......　　　　是啊，为什么偏偏那么巧，王青那天到了我们证券所？而出主意让我挪用客户款项的也偏偏是她？他们好象是一环套一环似的，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可一切认真琢磨起来又透着点蹊跷。　　　　王青越想越觉得可怕，可是她又实在找不出那层蹊跷主要在哪里。她把从通过QQ聊天和陈杰波认识上到现在出了那么多一系列的事情全部放到脑子里回想起来……　　　　不对，还是不对。见陈杰波是在他屡次拒绝之后我自己一再要求的，况且也是我自己主动追求的他，他如果仅仅是要骗我，他绝对会在我面前大献殷情的，而绝对不会一开始那么骄傲，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在期货行做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谭丽姿尽管出了这么个让我冒险的主意，可她不是说不要我干么？陈杰波也不知道，按理说他们应该极力唆使我啊！　　　　想不清楚了，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他们也没再要求，我也不会真去干这种犯法的事。真要这件事水落石出，非得让谭丽姿带我去见见陈杰波不可，也许我能从他那里套出他们的真实意图出来….　　.　　也不知道波帅怎么样了，这老天真是不公道，他那么发奋的人却偏偏遭人黑手。而谭丽姿那样的人却可以轻轻松松赚到钱，其实我也可以啊，她出的主意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不错，要是现在有个什么能立竿见影的投资项目，我完全可以在客户的帐面上挪用一点点，赚了钱就全还上，哎，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啊。　　　　王青又苦苦思索了一下午，可头都想大了还是得不出个所以然，她只好劝自己宽下心来。只要保持警惕，绝不轻举妄动，他们如果真的是想骗我也不成。　　　　当她把这件让自己担惊受怕的事束之高阁时，又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她还是很想见见陈杰波，很想他能再从后面抱着自己，然后用嘴唇贴着自己的后脖子呵着热气，那能让她沉醉。　　　　她拿着手机起了身，走到营业厅外面，下了楼，又站到那张小窄门的门口，犹豫了半天，拨了几个号码又删除了，接着又再拨，这样使得她越发烦忧。打算转身上楼去，可最终她还是把号码全拨好，一摁，电话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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