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于继续笑》词曲谁写的

风继续吹(小说)_南柯昼短诗一阙_天涯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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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强把头伏在方向盘上。  夜沉沉地深了,灯火在远处明灭如鬼眼。这个醉酒的男人守着他今夜唯一的领地,在繁华的闹事一隅独自饮泣。公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有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冲他连摁两声喇叭。  男人无动于衷。  有一瞬间,他感觉这个世界正在离他而去。  他看见多病的老娘颤颤的脸,一动一哆嗦地摇晃在他面前,想说什么而嘴不由己,只用浑浊而多愁的眼睛望着他。国强最怕这双眼睛。自小孤儿寡母,这双眼睛就是国强的世界。它是拐杖,是怀抱,是鞭子,是剪刀,是包袱,是他成长道路上亦父亦母的最具影响力的精神力量源泉。不可否认,他依恋它,它具有无与伦比的安抚力,使他在任何落魄的时刻都想投奔而去。  它是他灵魂的一部分,疼痛连着疼痛。但又想背离它。这种背离的愿望似乎自小就有,时不时地突兀在心里,在想像中完成英雄出逃成就伟业的梦想。他太想获得它的肯定了。他想看到它欢喜的神气,舒展,轻松,俗气,像大街上所有幸福的小老太太那样。可它不,一生都不是那样的。自国强记事起它就那个样子,犹豫,多愁,眉头紧耸。它多愁而含情,默默地传递出一种既坚毅又软弱的气质来,使国强有点怒其不争,使国强强烈地盼望自己长大。国强知道自己的母亲与众不同,自小就知道。但究竟哪里不同,国强现在也说清楚。  阿萁,等等我。国强终于缓过魂来似的长吁一口气,嘴里嘟哝出这几个字。  阿萁是他的前妻。前妻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个人上学时并没有谈,等各自考上大学了,才突然发现对方的魅力似的几乎同时感觉到吸引。说不上到底是谁先给谁写的信了,或者是那次在同学家的聚会也未可知,总之永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旧帐了,夫妻两个后来你说是这样他说是那样,到底糊里糊涂。就像他们的分手,让外人看得云山雾罩,糊里糊涂。  阿萁是个聪明活泼的姑娘。贤惠,美貌,除了个子矮些,近视,几乎完美无缺。他内向,她外向。正如互补原理,磁场的一正一负,他俩在学校被视为天生一对。他俩学的是理工,却都爱文学,一个诗歌一个小说,在校报上一唱一和歌咏爱情,把人都羡慕死了。  那年他们十八岁。十八岁的少男少女双双坠入爱河,该是件多么美丽的事情啊。他们做了恋人间能做的所有浪漫的事。  也许得追溯到阿萁的家族。阿萁大二那年,小叔父去世,才三十五岁,留下10岁的堂妹和婶娘。大三,大伯父的儿子,也就是大堂兄,突然被车撞死,才二十五。大四,她父亲突然夜里出去解手,一头倒下再没起来。村里人风传,她家祖坟怎么怎么冲了河神,怪罪下来,让她家断子绝孙,云云。说什么的都有。这一连串的打击犹如一磅比一磅重的炸弹,几乎把阿葺给炸飞了。尤其是她父亲的去世。那一年如果没有国强,阿葺说自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阿葺的母亲卧床半年,妹妹又小,阿葺差点辍学,是国强鼓励她,帮助她,温暖她,才度过的难关。  经历了这些事,国强在阿葺心里的位置可想而知。他们在离家很远的南方上大学,高中又没有谈,国强便始终没有对母亲说。两家离得也远,一个县南,一个县北。临毕业才冷不丁带回家,介绍给母亲,母亲满眼的欢喜,一向紧缩的眉头难得的舒展,佝偻着早衰的肩膀,忙不迭地递这递那,让阿葺吃。国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是个挑剔的人,不容易与人相处。他不敢想像,假如得不到母亲的认可,自己该怎么办。  阿萋成了国强的妻子。毕业当年他们便举行了婚礼,在同班同学们中是唯一一对没有毕业就分手的,也是第一对结婚的。这一切似乎都太顺利,而又顺利得合情合理。冥冥中仿佛有一双命运之手,悄然无息地安排着一切,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我的肉肉,心肝!国强在心里哀哀地低唤着,回答他的除了鬼影憧憧的路灯光,便是疾驰如飞的汽车。一切都如梦中。他尝试着抬了一下头,刚离开不到一寸又重重地砸下,鼻子脸一齐扭曲在方向盘上。  并不疼。疼的是他的心。不,心也不疼,它麻木了。  阿萁是怎么离开他们共同生活了才两年的家的?那一天下着雨。是的,小雨。他希望下得大些。他知道她一定也这么想。这么多年的恋人了,他们知道对方的一切。阿萁自进了他家的门便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是的,一天。  结婚那天,不知哪个是阿萁她们村娘家的乡邻看见阿萁突然丧心病狂,在席上说说道道地提起那些关于祖坟的传闻,被喜笑颜开经过的国强母亲听个正着。国强母亲立时煞白了脸,颤颤抖抖站立不住。她扶住院里的香椿树,喘息了半日。别人以为她累了,忙拿凳子让她坐下,喊国强倒杯水来。国强端了水,一路撒泼着赶过来,递到母亲唇边。母亲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张嘴。突然站起来,扭头对旁人一笑,兀自走了。国强心里一凌,但也并没多想。母亲忙糊涂了,或许。  母亲却一天天沉默下去。她眼里的儿媳,仿佛突然变成了妖魔鬼怪,吸血虫,使她恐怖。她几乎不正眼看她,也不喊她的名字。起初这一切都罩着彬彬有礼的外衣,婆母显得心事重重,温和得拒人千里之外。儿媳小心翼翼,极力讨好却不得要领。国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矛盾渐渐明朗。国强母亲认定儿媳克夫。她幽幽地给国强讲了自己的故事。她嫁给国强的父亲之前,和另外一个人青梅竹马,可是当那家人把她的八字讨去以后,却死活不肯答应这门婚事,说八字不合,说她克夫。结果嫁给国强父亲后没几年,国强父亲年纪轻轻便暴病死了。克夫之说便在当地传开。这成了她一生的心病,也是她再未改嫁的原因之一。  国强苦笑不得。他理解多年守寡的母亲的心,但又无法帮她解脱。他多次尝试和母亲交流,母亲似乎也尝试接纳,但都是短暂的。母亲一见儿媳便反感。国强两口子一在里屋嬉笑,母亲便在外屋摔东摔西,弄得山响。两个人连做那事都没兴致了。  幸好阿萁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她说她理解老人,愿意给老人时间。那天晚饭阿萁炖的肘子,国强吃饭时先给阿萁夹了一块,又给母亲往碗里夹,母亲把碗一摔,砰地关上门不吃了。国强顾不上阿萁满眼的泪,赶紧上前叫门,母亲只是不理,一会,隐隐地传出啜泣声。  再后来,阿萁也变了。疑神疑鬼不说,开始和婆婆顶嘴。两个人倒也怪,吵架也不高声大嗓,只是斗气。家里像结了霜,凉气飕飕的,国强一想回家就害怕。母亲和阿萁成了他的心病,两个人在他心里几乎一样的地位,手心手背,哪个都舍不下。下班回来,先问候母亲,想方设法找话题逗乐,争着洗锅刷碗,陪母亲妻子看电视。无比地累。  晚上躺下,阿萁在怀里哭,不敢大声,蒙着被子抽泣。国强又疼在心里,他知道妻子是无辜的,可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实在没有办法。阿萁渐渐得了抑郁症。有一天突然发狂,尖叫着说有人来抓她,要拿铁索拴她的脖子。在精神病院住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康复,阿萁想通了,那天下着小雨,她毅然拎着自己的提包离开了这个家。  阿萁一走,国强的心也凉了。他开始怨恨母亲。与阿萁在的时候截然不同。阿萁在的时候他两个都疼,阿萁一走他好像谁都不疼了。他疯狂地工作,不肯回家。母亲倒软下来,愧疚似的一味讨他好。  可是,他的阿萁已经回不来了。阿萁是他的初恋,一个腼腆的男孩,第一次迷恋一个异性。他开始酗酒。疯狂地挣钱,然后胡玩。包括,嫖。  可他不娶妻。五年了,阿萁走后五年了。听说早已重新嫁人,生子,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可他放不下。同一座城市,居然再没碰见。  五年后的一天,在一个超市里。  他看见阿萁的时候,她正低头亲怀里的孩子。两三岁的样子,男孩。他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  缓过神来,阿萁并没有消失。她把孩子放在推车里,扭身从货架上拿东西。  阿萁。他喃喃地叫道。  她抬起头来,四处搜索,然后,找到了他的目光。  什么东西掉下来。  ……  ……  阿萁。  国强。  你……挺好?  恩……你呢?  孩子……几岁了?  国强……  我该走了。  阿萁推着车低头快走,国强呆在那里,一步都迈不动。  国强天天同一时间赶到这个超市。他忘了问阿萁的手机。分手的时候两人都还没有手机,现在阿萁一定有了。一连7天,整整一周呵,他终于又等来了!  这回只有她一个人。  阿萁。  ……  我们一起……坐坐好吗?  国强磕磕巴巴地,仿佛又回到了18岁。  他们两人的18岁啊。那是多么让人怀念的时光!  我知道你在。阿萁心里说。在这里等我。  灯火暗下来。世界暗下来,只有两簇火焰,噗噗地窜得老高。国强温柔地,怜惜地吻着她的泪眼,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雾蒙蒙的,分不清彼此。渐渐双唇火热,两人扭结在一起,贪婪地抚摸着,温存着,呻吟着,冲撞着,一次次到达快乐的巅峰。  清晨,国强醒来。懵懂中一摸身边:阿萁走了。  拨她的手机,关机。  初秋的阳光撒满窗子,白得晃眼。这是宾馆,不是家。不是国强和阿萁的家。他们已经没有了家,他们回不去了。  国强颓然地倒下。  阿萁。他心里叫道。我爱你。  两行清泪,无声地滑下来。  阿萁不怪他,阿萁理解他,这是他心底的安慰。这么多年来,阿萁含泪的双眸如一把尖刀,时时刻刻不在剜他的心。他应该再坚持挽留她的,他太懦弱了。阿萁是对自己失望了才走的。我是个十足的懦夫,笨蛋,傻瓜!他骂自己。至于母亲,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没有孩子,他们应该早点要自己的孩子的。国强后悔那时听阿萁的话,坚持不要孩子,阿萁说家庭氛围不好,不利于优生优育。他也这么想,可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向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在某种程度上,阿萁和母亲一模一样。家族的遭遇使原本活泼乐观的阿萁逐渐陷入恐慌的泥沼,她做事注意力下降,忘东忘西,失魂落魄。但这使她更加楚楚动人,更加吸引国强,每一个婆媳闹别扭的晚上,国强都会对阿萁更加温存,他感觉只有在黑夜里,在阿萁柔软无助的怀抱里,自己才是个真正强有力的男人。别后重逢的那晚,他整宿地把她揽在怀里,贪婪而有些粗暴地抚摸着他熟悉的肌肤,嗅着他熟悉的味道,凝视那双使他痴迷的泪眼。你是我的,阿萁,你是我的!  可这时候的爱情,已经有毒。阿萁离开国强后,放低标准,草草把自己嫁给一个离婚的钢厂工人。丈夫粗疏善良,过了两年,生了个儿子,阿萁一心一意过平淡的日子,几乎把国强忘记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国强是她心灵底片上的唯一的印痕,她涂抹再涂抹,依然清晰。清晰又模糊的影像。那次邂逅打开了她思念的闸门,一连数日的茶饭不思几乎让她虚脱。她知道她还在爱他,可没想到会是如此渴望,从身体到灵魂的渴望。她需要他的安抚,哪怕只有一次。她知道他也一样,从第一眼便知道。可她已经嫁人了。她的孩子。她的不温不火的丈夫。  带着决绝的勇气她又走近了他。她告诉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和自己的前夫,曾经的最爱。那个懦弱的男人,无限温柔脉脉的男人。她知道指不上他,她早看透了,他永远走不出她母亲的手心。他被她母亲攫取了灵魂。但她需要他,这么多年了,她需要释放。她压抑得太久,太累,日子太暗淡无光,国强的出现使她苏醒了。她发现自己还有激情,还有痛觉,身体还会波光潋滟,这尤其使她不可抗拒。  从酣睡的国强身边抽身出来,她实在于心不忍。她一遍一遍轻吻他,他的唇,他的额,他的眉毛,他嘴角的黑痣。这个像婴儿一样熟睡的男人,触动了她的母爱,一时间她有些冲动,想把饱满的乳房递上去,送到他嘴边。为了使他睡一会,她曾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他发出均匀的呼吸。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生,眉毛一跳一跳的,一只胳膊在她颈下,一只在她腰里。  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她,而不是他,必须这么做。出门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国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  黑夜将永远定格在这里。再也没有了,这一生,如此相濡以沫的灵与肉的交融。阿萁在黎明之前的大街上游荡,像饮醉了酒,摇摇晃晃,心力交瘁。甜蜜还在唇间,那是国强狂吻的味道。火热的激情还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间冲突,伴着心脏扑簌簌的颤栗。她疯狂地想返回去,重新伏在他身上,与他纠缠在一起。她爱这个男人,她爱他!  不远处的路灯,渐渐幻化成一双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睛,冷漠地,仇视地,瞪着她。她恐怖地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突然转过身,警觉地向后看。什么都没有。可她感觉得到!在背后,在阴影里,在冬青后,它哪里都在,寒光闪闪的,阴郁森森的,怎么都摆脱不掉,仿佛钉在她身上一般。  国强,她低吟着,开始往回返。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知道此刻只有在国强的怀里她才能踏实,她感觉自己的脉搏正在离她而去,她控制不了局面。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只有灵魂还清醒着。她甚至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她要再看他一眼。  国强救我!  国强救我!  可她已经迷路了。到处都是灯火,一模一样的马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甚至那个宾馆的名字,她也想不大起来了。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国强才得到消息,他的阿萁,永远离开他了,就在那天早上,车祸。  阿萁,我的阿萁,是我害了你!男人赶到出事的路口痛苦失声,忘记了白天黑夜,忘记了一切。他天天来,天天来,步履蹒跚。一个月。  从此,什么都了了。后来男人偶尔醉酒,开车来这里宿一晚半晚,把车停在路口不远处的树影下。    国强终于答应母亲相亲了。因为这是国强答应阿萁的。  国强母亲经过千挑万选,给他找了一个八字合、旺夫相的女子,也是大学生,脾气极大,母亲却不嫌弃,几乎百依百顺,两人经常合伙“对付”国强,拉拢他回家。国强这时候已经小有成就,公司业绩好,提了职,买了车,一帆风顺。    此刻,又是沧桑一春秋,只有风知道,他在哪里。    分类: |选择背景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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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意外与巧合
  张少宇对雪苒于雪苒对张少宇,虽然同样是好但是原因却不大相同,一方面是雪苒细心照料他陪他度过了一段又一段难熬的时光,他心存感激,接着就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是他认她做妹妹以后亲情多一点呢还是喜欢多一点,总之和她在一起总会情不自禁的浮现那种感觉,亲切又轻松自然,另外师姐张莉疯丫头三个人的事情一直令自己头疼痛不已,随着病情的好转这些暂时抛在一旁的事情又接踵而来,张少宇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雪苒身上在一定程度上也避开了那些问题的纠扰,不是故意逃避而是想给自己一段时间让自己再次杂乱的心静一静。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些都对雪苒以后在歌唱事业上的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奇妙,你一直努力去争取的东西却偏偏得不到,而那些你不太刻意追求的东西最终却得到了。所以人生有许多东西你不必去计较得失,也计较不来,什么事情努力就好,刻意去追求一件东西即使得到了也会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价。  张少宇在他自己可以独自驾驭轮椅的时候,常喜欢一个人跑到院子的某个角落,静静的抱着他的那把吉他,时而眉头紧锁,双眸深凝远方,男人的那种专有的霸气自信严肃认真一览无遗,时而又露出一副孩童般幸福纯真的笑脸,像是在思考音乐创作,又好像是在回忆一些陈年往事。雪苒这时候也不用整天陪着他,不是她很忙要去学音乐,而是张少宇不想让她为了自己而耽误了她实现梦想的行程,所以劝她多留些时间去学习音乐,再说自己现在不是可以驾着轮椅行走了吗。  雪苒每学习一段时间,不管累还是不累,她都会走出屋子到外面去看一看,因为外面的世界才停留着她真正的牵挂。院子很大张少宇喜欢去的地方也稀奇古怪,但是雪苒知道她的这位哥哥不是小孩子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只是看一看心里会感觉踏实些,即使不靠近他,哪怕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隔这么久刚开始拿起吉他难免有些生疏,不过好歹这也是张少宇曾经摸的熟的不能再熟的东西生疏只是暂时的甚至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种生疏感源自原以为自己生的这场病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碰这把吉他碰音乐了,就是上次在医院取吉他也是雪苒帮取他的,而熟悉则是张少宇与生俱来的对音乐特有的天赋和高度敏感的亲和力。  他左手斜抱着吉他,伸出右手中指轻轻地拨动其中的一根琴弦,清清的脆脆的音符飘然而出,接着他的几根手指轮番拨弄着琴弦,或轻或重或缓或急或双支齐发或多支并用,一连串的音符随之蹦出合成一曲美妙动听的音乐,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张少宇以前在弹吉他思路顺畅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是刻骨铭心的绝不会记错更不会忘记。  接下来的日子,张少宇每天除了什么都不干只是单纯的驾着轮椅在偌大的院子里随便转几圈之外,剩余的时间就是抱着吉他去院子里几个特别安静的地方,想往事然后从往事中寻找感觉,感觉一来,他就会马上试着用吉他把它们表  现出来,如果弹出的东西还不错他还会及时记在本子上面,以便以后使用,他没进娱乐圈包括参加小强杯的时候,对于音乐他确实是抱着随便玩玩的态度,加入娱乐圈直到现在,对音乐他还是持玩的态度,不过不是随便的玩,而是认真去玩,他做事情一旦跟认真扯上边就很难放下来,音乐,恐怕他这一生都很难放下了。  独自可以驾驶轮椅意味着张少宇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一定程度,李老中医建议他不要一直依靠轮椅,完全可以用拐杖来锻炼他的独立行走能力,并且尽量不要外人去扶,具体的做法是先用两根拐杖一段时间之后再换成一根最后干脆不用拐杖。  彻底摆脱轮椅,转眼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算算时间,张少宇已经在北京呆了将近半年,时间也从零七年的十一月份转入零八年的一月份。北方的冷天气总比南方要来得早,这时候的北京可算的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了。按说随着天气的转冷大家的活动范围会缩减日子也会越来越不好过,其实不然,张少宇他们就有三件值得特别高兴的事情,一是张少宇已经可以用一条拐杖行走了,二是雪苒在一个多月前终于被张少宇说服进了离他们住处不算太远(开车的话也就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的一家专业音乐培训学院学习音乐、乐器、舞蹈以及歌曲的曲风研究未来走向词曲创作,这些方面据张少宇观察和这丫头自己的不小心走漏,她都有一定的基础学起来特别轻松进步也是非常快的,张少宇不得不感慨这丫头好像天生就是当歌星的料,三是张少宇已经和其他四人商量妥当,春节的时候要好好逛一逛北京这座大都市,像天安门故宫颐和园长城这样的著名景区以及像北大清华这样的名校北影中戏这样号称明星摇篮的学校,平时这些地方因为繁忙想都不敢想,当下再不趁生病的这段时间去逛逛就只能遗憾终身了,张少宇甚至还这样打算,等自己的病彻底好了就腾出三年时间,什么也不干,一年用来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另外两年用来体验异国的别样风情。  只是一件意外,彻底打破了张少宇他们春节旅游的计划。  这是一月中旬的一天,雨夹雪,外面又刮着风,显得分外寒冷。雪苒要参加学院的的春节晚会,凭借着她那超凡的气质和出众的音乐天赋和演唱实力,她不但入选了六大主持人之一,还有钢琴表演,歌曲独唱,群唱等多个节目,眼看着一天天临近春节,排练的时间也赶的特别紧张起来,这天就是其中一次很重要的排练,为了保证排练效果,这次学院还特许演职人员带自己的亲属朋友参加排练,以前都是巨炮一个人送雪苒去音乐学院,这次张少宇就留下一位小弟,另外一位小弟和朱适伟都被打发走了,这丫头的情况我清楚,这次表现肯定精彩,你们不去捧场,难道还要我替你们去吗,张少宇向众人放话了,这话怎么听怎么跟明摆着威胁人似的,雪苒忍不住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她的这位哥哥,真的可算上一神人,严肃的话题他可以很轻松地说出,让你跟他严肃不起来,许多事情就计较不得了,相反轻松的话题他也可以说的很严肃,诱导你去思考他有什么别的用意,他却在心里偷着乐,众人还在犹豫,本来也是巨炮一个人去就行了剩下的人还要留下来照顾病人,可是听张少宇话的意思,他对他的这位妹妹很欣赏也很关心,如果大家伙不去没准他会亲自去了,这怎么行呢,他有病在身出去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现在还剩下一位小弟照顾他,况且天这么冷他不会轻易出门的,如此倒是比较安全,众人经过仔细考虑这样做也行,于是都答应去捧场,他们大概不会想到,他们都走了,张少宇要出门这位小弟怎么能拦得住。  为了在北京这边做事方便,巨炮托道上的朋友帮他买了一辆上海大众和一辆北京现代,都是经济适用车,这位朋友当时就打包票,什么时候这两辆车用不着了他还可以照原价帮巨炮卖出去,为什么呢,一是他知道巨炮平时是不屑于  开这些车的,现在开了肯定是暂时遇到了什么事情短时间内应付下,二是这两辆车是他的一个老朋友卖的,开出的价远比市场要低,这车就是折旧也可以买到卖时的价,巨炮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说多麻烦老兄啦,这车办完事就还你,只当你借给我用的,连钱都省的掏了,别说巨炮办事不厚道,就他这位道上的朋友,以前在广州混的时候不管是道上的事还是生意上的事,巨炮他们都没少帮忙,朋友特别是道上的朋友讲究的就是义气和面子,互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感觉要对方帮的忙双方交情不够,换谁谁也不会开口的,一旦选择开口结果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有求必应。  巨炮他们开走的是上海大众,剩下一辆北京现代。张少宇望了望外面下着的雨夹雪,好像不是很大,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他要创造一个惊喜,或者说这个念头是酝酿已久的,而今天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汉克,陪我出去透透气,整天呆在家里,真不是个事,要快,要马上动身。”,张少宇对留下的小弟说,多亏留下的不是杰明,相比而言,汉克更实在更好说话,换做是杰明你再怎么说他就是不带你出去,估计张少宇也会拿他这种死硬坚守的态度没辙的。  “你的身体…?”,汉克犹豫着问道,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主见,跟在巨炮身边往往是巨炮拿主意,张少宇的提议让他左右为难,他知道张少宇是他们广州那边大哥李丹的大哥,而自己还是巨炮哥手下的一小跟班,自己惹他不高兴等于存心跟自己过不去,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好,万一出去以后出个什么意外自己可担当不起。  张少宇大概看穿了他的心思,“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事的,再说就是出个什么事,我也敢保障我的兄弟李丹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可是…可是…”,汉克始终下不定决心,这事确实关系重大,万一怎么的,他虽然说了不怪自己的事,可自己终究难脱干系,要不跟巨炮哥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再做决定,他掏出手机正要拨号。  “可是什么呀可是,我说你这小子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我都说没事了你还要跟其他人打电话,到底是其他人听我的还是我得听其他人的。”,汉克被张少宇这么一唬,果然不再打电话了。张少宇暗自舒了口气,表面却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如果这小子真打了电话事情就坏了,还好有惊无险。  “好吧,那我们就在周围转转。”,汉克说这话的时候,在内心已经做出了妥协。  “这个自然…”,张少宇话只说了一半,后面一半是然后再到其它远的地方转转,没上车之前答应前半句要做的事,上车后后半句要做的事就由不得他了。  汽车在一座大型的图书城前面停了下来,“你要不要一起进去?”,张少宇问,“张哥,你当心些,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张少宇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这种文绉绉的地方若不是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会去,何况是汉克这样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呢,“那你就在外面等着,记住别随便走动。”,张少宇交代完这才下车走向图书城。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拄着拐杖确实不多见,因此他一下车立马引来路人的围观,瞧他们的眼神跟见一外星人似的,这样一来不会有人认出张少宇吧,这倒不会,今天他把自己裹的很严实,大衣围巾更重要的是他带的那副大黑墨镜几乎遮去了他的多半个脸怎么可能认出来呢,“看什么看,没见过病人这个样子呀,切,真没素质。”,汉克摇下车窗玻璃把头伸出窗外冲那些爱看热闹的路人嚷道,天冷路人都急着赶路根本没人有功夫搭理他,“神经病咯!瞎嚷什么…”,不知是谁回了一句,汉克气得脸色煞变,苦于找不到是谁说的只好作罢。张少宇随心一笑,走进图书城。人们不知是怎么了,以前想看书没地方看,现在有免费的书看却少有人问津,这究竟是社会物质的进步,还是文化传统的倒退,呵呵,想到这些深层的东西张少宇忍不住想笑,是自嘲的笑,其实想想自己为何不看书就可以推及其他人了。  像汉克这种人,如图书城般的地方他以前很有可能就没去过,再说,他也想不到张少宇会从其它的门一个人溜走。他见他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以为他在里面看书忘了时间,所以没给巨炮他们打电话,只是本分的守着他进去的门口等他出来。  张少宇进了图书城没多久便从另一个门走了出来,当然他进时候的门是开在北边,出来的时候门是开在南边,不一个街道所以汉克很难发现情况有变。  张少宇挥手拦住一辆的士坐了上去,向司机说了地址,和先要办的事情,直奔雪苒所在的音乐学院而去。  三十多分钟后,的士在一个装扮的非常精致漂亮的花店门口停下,宽阔的玻璃橱窗和玻璃大门被擦拭的几乎一尘不染,不用进门便可看到各种各样的插花,盆栽,天气虽然寒冷,但光顾这里的年轻人还是挺多的,每个走出的人都会手捧一大束鲜花,嘴角脸上眼睛无不闪烁着幸福。张少宇不由得想到大二为给师姐过一个特别的生日买蛋糕和红酒的情形,去年十一她过生日的时候自己在北京这边没陪她过,是谁陪她过的呢,她现在还好吗,张少宇知道,自己老家射洪县城、成都、长沙分别有李丹手下的兄弟东莞仔、周国强、烟囱**派出的兄弟长期照顾着,大问题是不会出的,但为了能让自己安心养病,手术后许多小细节李丹就不再向自己提及了。  “这里到翔梦音乐培训学院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张少宇问,“快的七八分钟,慢的也就十几分钟吧。”,的士司机说,“嗯,挺近的…”,“好吧,你稍等会。”  没过多久,张少宇便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走了出来,就在司机打开车门他要上去的时候,猛然看到街的对面有一个人,他非常熟悉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到北京了呢,什么时候到的,带着这些问题他不顾司机的叫喊向街的对面走去,一是天气下着雨雪路面本来就不好走,二是他身体带着病虽然拄着拐杖也不能像常人走得那样快,他走到街道一半的时候她正向一辆粉红色的轿车走去,他停下来喊她的名字因为离得远她怎么能听到呢,就算能听得到她又怎么会相信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会遇到能叫出她名字的人呢,要知道她也同样戴着墨镜,把自己也裹得相当严实,若不是非常熟悉之人,怎么可能叫出她的名字,不能说这时她遇到非常熟的人没有可能,只能说这几率也太低了。  眼看她马上就要打开车门走进汽车,张少宇一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正想冲过剩余的一半马路,不料脚下一滑一跤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右手的拐杖被震得掉在了一边,但他的左手仍牢牢地抱着那束百合花。的士司机见他挣扎半天还没能重新站起来,打算过来扶他起来,谁知这时候一辆宝马呼啸而过,速度快的不能再快,本来是碰不到张少宇的,邪就邪在张少宇在挣扎着起来的过程,在宝马车经过的那刻脚伸到了车轮能够碰到的地方,张少宇只感到右脚一麻,接着是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疼痛,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少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安安稳稳的躺在一个陌生的病床上面,病房里散发着柔弱温和的灯光,外边是漆黑的夜色,夹杂着瑟瑟作响的风声,雨和雪应该都停了吧。  “雪苒,在哪…”,张少宇低着声音朝外面喊道,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容颜秀丽,身子纤纤弱弱的,眼睛红红的,不是雪苒又是谁。  “哥,吓死我啦,我害怕,真的好害怕,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雪苒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傻丫头,怎么能怨你呢,都是我不好,一个人跑了出去。你怎么穿这么薄,外面那么冷,会冻坏的,知道吗。”  “哥…”,雪苒再不说话,一个人伏在床上抽噎了起来,张少宇看到了一束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就放在病床旁边的桌上,许多叶子和花瓣遭到碰撞显得有些狼狈,应该是自己买来要送给雪苒的那束吧,嘿嘿,看来送自己到医院的人还挺细心的,慌忙之中竟没忘了带它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是怎么到的医院,是一位出租车司机送我进的医院吗…”,张少宇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雪苒这才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们见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并且这事我们还一直瞒着李丹哥没告诉他,以他的脾气,我们怕…少宇哥,你不会怪我们没把这事告诉李丹哥吧?”,雪苒他们之所以没把张少宇受伤的事告诉李丹,不是为了逃避责任,也不是害怕质疑,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李丹脾气又不好,他知道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而这些都无益于张少宇的治疗,倒不如情况有所好转后再告诉他。  “不会的,你们能这样处理很好,什么事情都告诉他,我岂不是活的一点自由都没了,呵呵,虽然我知道他怎么做都是为我好。”,张少宇就是张少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恐怕不多吧,李丹这小子要是知道这事,可以想象的到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出来,打飞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责怪雪苒巨炮他们四五个人还照顾不好一个人…  “雪苒,告诉我,我是怎么到的医院,不管是谁我都得好好谢谢人家。”,在失去知觉前,张少宇知道撞到自己的宝马车是开走了,车主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人,送自己到医院的一定不是宝马车主,剩下的就是出租车司机或路人了。  “少宇哥,送你到医院的不是出租车司机,那人可能怕麻烦吧,你出事后他就开车溜啦。我们到医院见到的是个和你年经差不多的男子,他开着跑车,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口口声声称他副总,大概是他的私人秘书吧。”,“不是出租车司机,那倒糟了,找不到人,我还有一百多车费没付呢。”,孙子,真不厚道,一点社会公德心都没,车费没给他算他活该,张少宇暗骂出租车司机无良,想到这社会有几个人还有公德心,那点破事对自己来说应该早司空见惯看怪不怪了,值得自己动怒肝火吗,这样想来心里便舒服多了,人嘛,很多时候都得学会自我发泄,要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至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那人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他。”,“早走了,他说他认识你,你也一定认识他,不过你们过去有些矛盾,好像还挺深的,他没想过要去化解,还说不见做陌生人最好。”“他临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有一封信,他说等你伤好了再让我拿给你看。”,“那你是听我的呢,还是听他的。”,“可是…可是他会不会说出一些攻击的言辞…”,雪苒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不会的,男人有男人的处事方式,有些事情,我们彼此是不会懂得。”,是啊,上天在这个世界创造男人和女人的时候就赋予了他们不同的性格,一方面他考虑到了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另一方面他却忽视了这样做会导致他们在沟通上产生障碍,结果就是男人和女人相处的时候会不断的产生矛盾也会不断地去化解矛盾,日子就在磕磕绊绊中过去了。  整封信是这样写的:“少宇老兄,也许在没看到这封信之前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我离开学校有四年了,你也差不多三年多了,我不知道你平时想起我是否还会像当时一样恨我,也不知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否会有扑上来痛揍我一顿的冲动,坦白的说,这四年来我一直在跟你较劲,跟我自己较劲。  四年前,因为争抢女人、争抢卖给大一新生电脑生意的事情,我们从此结下梁子,终于在操场上大干了一架,我当时的感觉就是痛快,真他妈的痛快。婷瑶是我先追的,结果你一介入我连靠近她的机会就没有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这种类型,但是没有你她拿什么比较呢,没有比较我至少还有接近她的机会,所以我特别恨你。这是其一,其二,我们都属于那种在学习上一塌糊涂的学生,可是一个人总的有件他值得骄傲的东西吧,要不人生的路上有那么多困难和挫折,谁敢保证他只凭一股勇气就能一直坚持走下去,我的骄傲就是我没离开学校就开始自己做生意,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靠做生意赚来的,你抢先把电脑生意做了,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和能力,一个连自己的信仰和能力都怀疑的人的处境是非常可怕的,我恨你。  如果说前面两件事情我还停留在单纯的跟你较劲的阶段,接下来的事情则进入了我跟你较劲的同时也跟自己较劲的阶段。是个男人就要勇敢的承认自己的失败,一个只会跟别人较劲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获得成长的。  操场打架事件我被学校记以警告处分,这应该是处分里面最轻的了,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而是门口一个目击整个事件的保安的口供在无意间帮了我,但是看到你、李丹、梁进刘磊都被给予了留校察看的处分,离被开除仅有一步之遥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接下来没过多久,班主任传达说,王副校长约我到办公室谈话,本来还以为这次谈话可以撤销我档案里的被警告历史记录,没想到我却被莫名奇妙的开除了,虽然离毕业时间已经不到两个月。种种迹象表明,这事肯定跟你有关,在很长一段时间我感到特别绝望特别悲哀,绝望的是前途有可能就这么毁了,这年头工作本身就不好找再没有毕业证,正规的工作是没戏了,民工干的工作招大学生纯粹是为了撑门面,他们没指望大学生也能吃下那样的苦干动那样的工作,悲哀的是我找不出任何你把我搞出学校的证据,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记得离开校园的时候我放出一句话,三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就凭这句话,我就的活下去,而且要活的比其他人好,比其他人精彩。从走出大学真正踏上社会的那刻起,我就开始承认你张少宇的确有过人的地方,我不如你,但是我也不会轻易认输,因为后面的赛道还有很长,谁也不敢保证他一直都能跑在前面。  听人说你参加了小强杯成绩很不错,是西南地区第一吧,你们兄弟四人的留校察看处分在毕业前还是被撤消了,你遇到了著名导演吴济他把你介绍进了长沙博大影业有限公司,中间你遇到了一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获得了小强杯冠军,你开了一个广告公司,唐朝餐饮文化有限公司,听说经营的都不错,你和博大老总陈博不和转进了台湾著名综艺主持人吴中宪的JACKY传媒总公司,他对你非常重视,你在影视歌三方面都获得了很大的发展,你在娱乐圈有很多朋友,在荧屏前你是许多年轻人崇拜和追捧的大明星,在幕后你是两家大公司的老板,你对导演这方面好像很在行,你在帮著名导演吴济筹拍玄幻大片《邪神》,有三个女人和好几个兄弟一直在你身后默默的支持着你,杨婷瑶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给你生活上的鼓励和精神上的慰藉,张莉帮你打理着广告公司,赵静扮演的是你半个经纪人的角色,在你娱乐圈的路上给你不少帮助,梁进和唐奎能力虽然差些但唐朝离不开他们,生意场上衡阳湖南三湘集团的老总陈文忠,长沙福喜集团的公子哥李威等等都没少给你捧场,这些我比不了也没法比,我甚至想抱怨我的运气比你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机会还得靠能力去把握,并不是机会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把握的,你的许多光环也是靠自己的实力和努力争取来的,如果你是绿叶,这些人全都是鲜花,我想衬托出来的主角就不是你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和你的差距,不停地跟自己较劲,克服一个个困难,超越自己。  经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我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和你的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所以我并不满足自己的现状。后来你的电影《邪神》拍好了,一个多亿的雄厚投入,加上强大的明星阵容高超的演技支撑,无与伦比的票房号召力,在读者中间反响强烈影响巨大的优秀的剧本优秀的导演监制团队以及美国好莱坞一流特技制作团队的加盟,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和精良细腻的后期处理,这部科幻题材的电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久当吴中宪一众给你开庆功会的时候你却晕倒了被送进了医院,一个干事业的人或者说无论是谁只有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身体没了就等于什么都没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有赶上你的可能,因为你已经停了下来,而我还在继续奔跑,又或者说我永远没有赶上你的可能,人的生命真的很像流星,虽短暂却在画着不同的弧线,有的人画出的弧线很美别人可能永远都画不出这么美的弧线。  不知怎的,这种有可能让我赶上你的一次机会,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像那次打架事件以后你们的处分远比我重,而这却是别人的一句口供造成的,与我的能力无关一样,对,就是这种感觉。  昨天上午见到你,不敢确定你的病是不是已经好多了,不过你能坚持到现在应该是好多了,我希望我的妄加猜测没有猜错,没有把握能超过你但是能和你公平的去较量,我的心里总算少了一份遗憾,多了些许期待。  好了,不多说了,我知道这次事故可能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的去面对去承受,那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点小挫折算什么呢,别忘了,我还要和你继续较量下去,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我今生今世跟你耗定了,另外,如果有一天你和某人结婚了,我会不请自到参加你们的婚宴,哈哈,老兄自己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落款是永远也成不了朋友今生今世注定只能做敌人的司徒强。”  仇恨有时可以毁掉一个人,有时也可以成就一个人,如果不是孬种是男子汉,就要把埋藏在心中的仇恨转化为不断前进的动力。在这里想说的是仇恨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也并不是每个人在面对仇恨的时候都有勇气选择继续走下去,所以请不要为图一时痛快而去随意伤害别人,不要轻易地去制造仇恨,传播仇恨,只有心中充满阳光的人生活才会真正的快乐,每一段仇恨都会在心中留下一片阴影。就像苦难,说什么苦难是人生最好的大学,其实说得再好听也没用,苦就是苦,难就是难,不错,苦难有时确实可以激发人们使出更大的力量,但如果所有的力量都推不走人生这辆车时,我们只能说苦难是我们前进的最大的阻力,如果没有它们我们不是可以前进的很顺利吗。  “少宇哥,你怎么了?”,张少宇看完司徒强留下的信,一下子沉默了,一时间感慨万千,对这哥们真不知说什么好。雪苒还以为那人在信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边在心里后悔当初怎么没把这封信毁掉,即使没想到毁掉也不该拿这信给少宇哥看,她应该想到这封信潜在的危害,边小心翼翼的关心的问话,她想尽快的根据他的反应来搞清楚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事情。  “我没事,呵呵,送我来的人是我大学时的校友,仇人。”,张少宇的回答挺轻描淡写,但他的内心一点也不轻松,演技逼真一直是他最拿手最擅长的东西,但那是演给别人看的,想欺骗自己的真实感受谈何容易。  一个人一生之中最难忘的事情往往不是他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而是他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有愧在心。高兴的事留一阵子愧疚的事却可能呆一辈子,这大抵就是许多人追求做人做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原因了。年少轻狂的时候,有多少人做事会计较后果,许多事情如果多年以后再让人们去做,肯定又是另一副样子,四年前张少宇在毕业前把司徒强搞出学校,在当时看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什么过分,我们兄弟四个因他被学校弄了个留校察看,我把他搞出学校是应该的呀,这就叫做有仇必报,现在看来确实有点过了,至少自己虽然想起来心中有些愧疚但并没有时时刻刻把这事放在心上,司徒强不同,自己有什么大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跟自己较劲跟他自己较劲,活得挺累的,这些事足以说明那事对他的影响之大,以现在社会工作的难找程度,若不是这小子够坚强,可以想象他会混的惨到何种程度。张少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缺德的事他是不干的,不知道这事,算不算缺德?!  “不要想了,就算有仇,都过去好几年了,就让它们过去吧。”,“你也认为该让它们过去了。实际上这事永远都没法过去,钉子在木板上刻下一个孔,你说是木板可以把孔抹去还是钉子可以把孔抹去,都抹不去,唯一可以挽回的方法就是当初钉子就不该在木板上刻下孔子。”,“那怎么可能呢?”,雪苒的话语显得有些激动,她没想到一向看起来蛮豁达开朗的少宇哥执拗起来是这样的不可思议,“是呀,那怎么可能呢。他说的没错,我们永远都成不了朋友今生今世注定只能做敌人。”“成不了朋友做敌人也好,我张少宇不缺少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朋友,缺的就是这种可以一直比拼较量下去的敌人,今后人生的路上又可以多出一种乐趣。”,张少宇是一个从不轻易服输的人,把挑战当成乐趣,他完全可以做的到的。  “这才像我的少宇哥嘛,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嗯?呵呵。”,“你早点休息,医生交代过的,一定要让你休息好,否则肯定影响恢复效果。”,张少宇能感觉到雪苒这丫头的话还留有许多,但是她故意不说想必自有她的道理,也不便继续追问,反正该知道的以后慢慢会知道的,再说折腾了这么久他也实在困了,于是闭上眼晴沉沉睡去,雪苒帮他盖好被子,轻轻叹了口气,悄声带上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巨炮两位小弟朱适伟雪苒等人就来到病房看张少宇。巨炮问要不要把情况告诉李丹,张少宇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现在也没什么事,说不定这小子正在忙着发那路财呢,还是不打扰他为好,另外,这次意外全是因我而起,跟你们都没关系,所以不要去指责谁没尽到责任,也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保证下不为例。巨炮说,这样不好吧,你也得适当到外面运动一下,只不过不要再一个人出去就好了。“好啊,说了半天,你小子是在兜着圈子指责我啊。”,“不敢不敢…”,巨炮举手告饶。  “雪苒,你今天怎么不去学校了?”,张少宇记的很清楚,前天是星期六因为排练所以没放假,今天星期一这时候这丫头应该是去学校的,怎么还在这里,莫非…。“张哥,你放心吧,我们的小雪姑娘已经向学校请了假,说要留下来陪你。”,朱适伟替雪苒解释说,他看得出来,这事要雪苒自己说肯定有点为  难她,按年龄除了两位小弟,巨炮和自己的年龄都比张少宇大,其他三个人都叫他张哥,自己也只有跟风行事了,其实张少宇拿众人都是当朋友看待的,称呼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朱师傅,让她自己说,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做的,怎么想的。”,张少宇一句话,众人都不再说话了,四个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都走出了病房,关上门,他们兄妹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外人搀和不得。  “我向学校请了很长一段时间假,春节前不用上课,晚会的事也推了。”,“学校同意了吗?”,“没有完全同意,他们说假可以批,晚会却不能半途换人还说如果半途换人前面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不就换一个人至于像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吗。”,“学校倒挺仁慈的,要我说,假也不能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如果没有就让巨炮送你去学校吧。我身体很好,不需要你来照顾,另外最近我的心情很烦拜托你我想一个人静静,如果你闲的真没有事可做的话就多学学音乐,兴许我的心情还能好一些,明白了吗?”,“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就那么讨人烦吗?”,雪苒哭着冲出了病房,剩余四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他们料到暴风雨即将来临,所以都很识趣的走出了病房,没想到暴风雨竟来的这样快,这样猛烈。  “雪苒,你去哪呢?”,四人几乎同时追了出去,相处这么长时间,谁什么性格什么脾气大家可都是一清二楚,说到这里,雪苒倒是和张少宇很像,性子都是发自骨子的倔,人们都说在女孩子纤弱的外表下面往往掩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倔脾气,只是不触到她们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不轻易发作罢了,相信大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和体验,就是一个平时看起来挺温柔开朗的女孩子某天突然发脾气了结果大家都被震住了,雪苒的这种倔脾气比一般的女孩子掩藏的要深爆发起来也更加厉害,四个人还真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发生什么意外所以都追了上去。  “朱师傅,你回去照顾张哥,其它的事就交给我们三个了,我保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追了一段,巨炮一想不对,我们四个都走了,病房里的张哥谁来照顾呢,朱师傅是搞营养这行的,他的身子简直就是个活招牌,整个人长得很瓷实,看上去也很有精神,一照面就知道是个营养行家,但是说到跑得快,身手灵活,他就跟三人没法比了,所谓术业专攻,各有所长。“好吧,我就不拖你们后腿了,这边我也保证没问题,希望我们都能顺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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