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来很多月经坐在尿桶边拉儿的意思尿

  本贴来自真人真事改编而来,真与假不要争论,重要的是有看点,能为大家增长见闻。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岁月的前进,将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埋葬,社会科学的发展,更是摒弃了民间的迷信,楼主发帖,带你们了解贫困农村的那些年的人和事。各位看客朋友,稍安勿躁,夜还长,折扇一把,清茶一壶,容我慢慢道来……  本贴围绕巫山这个地方来写,因为楼主是巫山人,多年的见闻有所收集,至于巫山这个地方,大家可以百度,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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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巫山原本是很太平的,人民安居乐业,,恪守正道,大约在二千年前,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道士,此人法力高深,降妖除魔,横扫巫山各方邪灵凶魔,所到之处,无不一片叫好,下面就从这个道士开始讲起。  这个道士何姓何名,法号等,现已无从考证,传说中,此人能飞天遁地,通阴阳,接六道,法力无边,之所以停留巫山,则是看中此地巍峨险峻,灵气浩荡,乃修身之福地。
  这个道士当时就住在现今巫山神女十二峰顶上,平日里修身养性,与灵猴为伴,以山果裹腹,倒也逍遥自在,时常下山为当地百姓问病切药,驱鬼赶煞。某日,来到一个槽坝之地,此地一马平川,四周被高山所围,乃一聚宝盆之地形,这道士登高一观,靠西北方向有一山隐隐有紫气氤氲,便知此处必有灵性之物。  这道士便下山找一农夫闲喧,得知此地因无河沟,常年被山洪淹没,农民收成欠佳,食不果腹。道士于是在次日,来到那座升腾紫气山下,寻其根源。道士扬头一观其山貌,五峰围一峰,一峰上有一巨洞,,洞前开阔,巨洞左右各一巨石屏蔓延而下,此地乃是一蟠龙之地,那紫气正是由此地冒出。
  好看哟  
  道士心中暗道,此洞必有快升天的蛟蛇,难怪这槽坝之地,方圆三十公里,常年被洪水淹没,兴许是这畜生作怪。  道士于是在此处停留下来,等待时机。果然,在同年的七月,一日,天空乌云陡现,雷声轰轰,顷刻之间,暴雨而至,这雨断断续续下了四十九天才收歇,整个槽坝已是汪洋一片,这天正午时刻,只见坝中央,浊浪翻滚,一蛇形大浪,向东南鲁班山方向而来,这道士就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心知这畜生已经得道,今日便要走蛟。道士化生一个牧牛人等在鲁班山上,施法下了迷踪咒,这蛟龙行至此处被法咒所迷,失了方向,见一农夫在牧牛,便变身一个青年,前去问路,问长江何处去。牧牛人乃是道士所扮,用牛鞭子一指后方说,穿过此山就达长江,这青年作揖道谢,化身真身,吼一下穿山而去,只可惜啊,万物有灵,最怕一物降一物啊。蛟龙穿了一座一座的山,就是没看到长江,此时已是精疲力尽,心想这是被那牧牛人给糊弄了。这懊恼之际,那牧牛人化为道士追随而来,施法将这精疲力尽的蛟龙锁在了一处天然石柱之上,砍了它的头颅,迄今为止,巫山还有锁龙柱,斩龙台景区,这蛟龙穿山而过的大沟命名为错开峡,沟边龙鳞片印依然清晰。
  在道士处决了蛟龙之后,便不知所踪,已无后话。这后来直到清末民初,天命所归,改朝换代,神州大地经历浩劫变数,战乱不休,民不聊生,乱世出英雄,乱世也出”妖魔”,至于那些年的国家大事,看客们知之甚多,我不必赘述,否则偏题,楼主只讲从那时候发生的民间稀奇古怪的趣事。  1945年那年,国共两党相争正直火热,百姓疾苦,病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尸骨遍野,青壮年不是参加了解放军就是被拉了壮丁,整个村就剩下老弱病残。王老大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国民党抓了,被迫进了部队,王老大在家排行老大,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兄妹三人擅使猎枪,练就百里穿杨的本事。在那年王老大走了以后,地方恶霸唐后哉看上了他妹妹,非要强娶,王老二惹不起这个地方武装头子,带了王幺妹连夜逃到百里之外的红岩沟的一处山洞躲了起来。  几个月之后,唐后哉手下一名狗腿子到红岩沟去打猎,发现了这对兄妹的踪迹,回去禀报了主子。第二天唐后哉带了手下找到兄妹两人的窝,放下狠话不把王幺妹许配给他,他就不客气。唐后哉出来洞,往回行至三百米处,只听砰的一声,同时自己的瓜皮帽也跟着飞上了天。王老二在洞门上喊,你个龟孙子唐后哉,老子妹妹才十八,你个狗日滴有你妈滴皮五十八,我幺妹就是嫁给叫花子也不会给你这坨牛屎,老子今天一枪只打你帽子,给你点教训,下次再来就下了你脑壳。唐后哉骇的不轻,连滚带爬回去了。心想这王家兄妹不是善茬,只有来点硬的给他们尝尝。
  唐后哉回去以后,连夜派人推了一门土炮,对准了王家兄妹的洞门,准备了一百斤干辣椒,一百斤硫磺,一大堆垛 干柴堆在洞门前,这兄妹二人正在酣睡,浑然不知。天还没亮,唐后哉命令手下一炮就把洞门给轰塌了,这洞门一塌,兄妹二人就成了瓮中之物。这时候唐后哉得意洋洋在外面喊,如果还不答应把幺妹嫁给他,他就熏死他们两个。兄妹一看眼前形势,这下完了,插翅难逃。这王老二本性刚烈,王幺妹也同样如此。无论唐后哉在外面如何软硬兼施,兄妹二人都毫不动摇。这时候王幺妹心里是七上八下,越想越窝火,提了火枪透过石缝就砰砰撩翻了唐后哉两个手下。
  这唐后哉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一看死了两个手下,顿时火冒三丈,起了杀心。命令手下点燃干柴,辣椒,牛黄。这兄妹二人在洞里是生不如死,幺妹眼看二人要命丧黄泉,奔至洞口处,想弃械投降,从了唐后哉这老王八蛋,救自己二哥一命。王老二一把就把幺妹揪了回来,说要死一起死,你就是出去从了唐侉子也同样救不了我的命。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兄妹二人被活活熏死,唐后哉扒拉洞门派人进去抬了尸首,尸首全身焦黄,双目圆睁。唐后哉命人将二人埋在竹林之下带领手下打道回府。三天后,唐后哉带领若干人上野鸡岭打野物。一只花狐出现在众人视线。唐后哉立马派人围追堵截。眼看要追上了,众人只觉眼睛一花,花狐不见了踪影。唐后哉顿感邪门。众目睽睽之下,狐狸就这样消失了。正纳闷之时,忽听前面椿树林传来阵阵呜咽声,似怨妇抽泣一样。这唐后哉本是土匪出身,胆大。便上前一探究竟,自己的大儿子唐福贵和三个手下紧随其后。
  可??  
  穿过椿树林一半,哭声噶然而止。众人眼前一闪,花狐又出现了,离唐后哉就三五米距离,这唐后哉抬手就是一枪,砰,啊!一声枪响,一声人叫。转眼一看,唐福贵倒在地上胸前一个血洞,正泊泊往外冒血。唐后哉大叫一声,我滴儿啊.。。。。  这事之后,唐后哉一病不起,几年后,川东军路过此地,灭了唐后哉,自己唯一一个小儿子娶了几房媳妇,怀了一胎又一胎,就是没留住一个,每个都是胎死腹中。他们家那个负责掏死胎的老妈子在临死的时候说,我面前好多娃娃啊,我脚都放不下去了 。在随后几年,解放后的大批斗中,唐后哉的小儿子唐福发被生产队打入恶霸地主成分,全身剥的精光,放在一个装了皂角刺的大箩筐里,每人都去摇一摇箩筐,大人小孩没事就去摇一摇,唐福发就在这样的疼痛难忍,体无完肤之下,失了心疯。逢人就说,有鬼有鬼。别人说哪里有鬼啊。他就指他父亲的坟墓说,那里有鬼。
  王老大在部队几年,靠得一手好枪法和三角猫的功夫,幸得没战死沙场,最后国民党投降,解放后他就从国民军队回来了,得知自己二弟幺妹被唐后哉害死之后,痛呼疾首。但唐家已没落,无仇可报。孤家寡人,无从生计,由于当过国军,地方政府不给予扶持,无奈之下只得做了苦力挑夫,每天凌晨三四点起床赶往巫山码头,要点上巴毛杆子做的火把走上四十里路天才亮,继续走六十多里才到巫山码头,到达巫山已是正午时刻,吃点自带的苞谷粑粑,喝点江水,提了雇主的货就往回赶。空手来时快,回去挑了货就慢了,,一百多斤的担子,一百多里的路程,不含糊。王老大天生一把子力气,那时候生产队的牛在坡里摔下悬崖死了,队里喊了四个人去抬,结果没抬上来,只有一条羊肠子路,四个人抬的起,但路太窄,无法行走。民兵连长张大卵把王老大喊来,赌他一斤苞谷酒,让他把牛背上来,王老大二话没说,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抓住牛两只脚唰一下抗上了肩。少说一头牛五百斤以上,愣是让她背回了队里,连村里那死去的唐福发的二姨太罗寡妇都朝他竖起大拇指,皮笑肉不笑说大兄弟真是好把子力气呵!王老大把牛朝肩上顶了顶,白了罗寡妇一眼,我呸!哪个不晓得你是张大卵晚上的下酒肉,我呸!扛起牛走了!
  这王老大不光这事出名,听说他在码头跟几个湖北佬打起来了,他一个人打别人几个,别人拿家伙什,他就操起码头上的铁跳板抡的呼呼风声往对方招呼,我的天,那跳板长二米,宽二米,两指厚,有多重?王老大心里就是不服张大卵,凭什么你张大卵可以当连长头子,一天天抗着枪耀武扬威滴,老子扛枪你娃娃还在地上扒鸡屎,还不是你有个好舅子,人人都晓得你卵子大,有个鸡巴用啊!
  话说这个张大卵有个舅子在县里当会计,熟门熟路,给张大卵谋了民兵连长这个职位,这张大卵从小害过一场大病,请中医陈瞎子治好后人瘦成了竹竿,吃啥都不长肉,但下体那活儿出齐的大,有人看见他蹲茅房拉屎的时候,那个东西的前端能杵在地上,所以村里人给他取名张大卵
  这张大卵以前在解放军部队呆了一年半载,上战场贪生怕死,当自己的部队路过家乡的时候,抽空子溜了,当了逃兵,回来靠舅子谋了民兵连长一职,现在解放了,也没几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就逢人便吹嘘自己在部队是多么的如何神勇,吹的唾沫乱飞,特别是在那些女人面前。那个唐福发的二姨太罗寡妇就是在他的吹嘘之下,两人才有了那事。有女人曾经偷偷问过罗寡妇他那个东西大起来究竟有多大,罗寡妇咯咯一笑,嘘了一声说,我们夜里去外面玩,他那个东西可以扯出来撵狗子。这样,问的那个人也就相信了,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众人皆知了。
  王老大这次挑了一担瓷器,里面全是碗啊碟儿,知道这活不轻松,磕不得碰不得,一路上小心翼翼,山路难走,正值三伏天,路上的灰厚厚一层,草鞋踩下去就像踩在面粉上,满天灰,身上的汗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在背上流成一条条沟豁。走走停停,一晃太阳落西山了,起山风了,老鸹子开始呱呱的叫了。
  过了锦鸡崖还有三十里路回家,前方就是锦鸡崖,路不好走,所以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这个时候,天已经麻眼了,幸好还有一轮月牙儿。左边是山林,右边是悬崖,路就在崖边,很多年了,以往的官道,不过从民国年间就少有人走了,这个地方多猛兽,有人在这里和老虎打过架,现在大多从长江走水路坐木船。王老大生性胆大,这挑夫也做了一年多了,对这条路早已熟悉,狼,豹子,倒是见过,没见过老虎。为了生存,选捷径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拐了一道大弯,前方眼看就要出崖了,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这一路来怎么就没看见有野兽出来呢,就连叫声都没有了,奇怪。再往前一看,王老大不敢再迈一步了,路两边都是绿色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夜色笼罩,那抹惨绿格外显眼,王老大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飞窜了头顶,又从头顶流到尾椎,突然有股想拉屎撒尿的感觉。放眼望去,路两边全是狼,整整齐齐,一动不动。
  请看客朋友在此楼回帖,楼主谢谢!
  轻手轻脚放下担子,捏了扁担,心里安定不少了,对于挑夫来说,扁担就是他的兄弟,他最好的伴,就是他的命。王老大一时不晓得是进是退,干脆席地而坐,手不离扁担,裹了一袋旱烟,心想,畜生你如果想来要我的命,那你也要搭几条。一袋烟抽完,那群狼还是一动不动。王老大突然想起村里老更夫讲过一个群狼开会的故事。故事里说狼会定期开会,开会期间不捕食,不嚎叫,用手脚交流,为的是怕泄露秘密。王老大心想这还让我遇上了,也就不怕了,但是担子是不敢挑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担子藏在林子里大石下,杵了扁担,朝狼群走去。
  不紧不慢,王老大走他的路,狼群还是没半点招惹他的意思,好像没这个人似得,王老大一边走一边默默的数着数,等过了崖,才发现他数的是路一边的狼就有六十多只。王老大暗叹一声,狼群开会,百兽都不敢出声。
  五十年代中期,大饥荒来了,那一年大旱,生产队全体上红岩沟挑水灌庄稼,地里种了苞谷,红苕。远水解不了近渴,救活了小部分,大部分庄稼还是枯死了,这一年的太阳格外毒,晒的屋墙都裂开了大口,村里一些老人一年难洗一次澡,老棒子就是典型例子,身上的泥垢黑起颈部,身上虱子成群结队,老棒子时常在太阳下脱了衣服捉虱子玩,唉,日子难过啊,唯一一个儿子被拉去做了炮灰,儿媳早跟着个来村里收兽皮的河南人跑了,留下个七八岁大的伢子。别人经常拿他孙子在背后开玩笑问,你爷爷养虱子干嘛呀?,那家伙就眨巴眨巴眼睛说,我爷爷说养大了喂虫子,爷爷说虫子要来了,爷爷说虫子吃了虱子就不会吃庄稼了。众人哄的一笑,说是喂你这个虫子吧!  那一年快到收苞谷的时节,果真来了虫子,黑压压的,,像风一样就刮来了,连天就遮住了,大伙吓得都躲进了屋,等半晌出来一看,地里光秃秃的,一根庄稼都没了,连一片叶子都没剩下。四处都是哭喊声,老天爷啊,你叫我们怎么活啊!
  庄稼让虫子吃光了,都要挨饿。几十个人聚在公院坝里长叹短嘘。老棒子杵着拐棍一瘸一瘸的来了,谭二婶说老棒子你来做啥子哦,你还不把你棺木给漆了,马上都要饿死咧!这老棒子身上的泥垢长的黑黑厚厚的,无聊的人取笑他是留着给自己漆棺木的。老棒子擦了擦眼角,靠近谭二婶说,婶婶你不晓得噢,这虫子是天上下的,天灾啊,这是要灭我们滴后路啊,以前都没见过这些个东西,我早就做梦梦到了。
  虫灾一过,连下几天暴雨,都入了秋,还下这么大雨,感情是老天爷爷不让这里人活。队里公粮早吃完了,天天一大群人等在大队部,指望有粮食吃。队长亲自过来训话,说毛主席老人家不会不管我们滴,共产党不会不管我们滴!上面说了,只要等政府救济粮一到就立马开锅,但领导说了,叫我们地里不要荒废,全部梳理一遍,等种子来了好种冬麦,来年就有白面吃,都散了都散了,朝人群挥了挥手说。
  没东西吃,个个饿的前肚贴后背,头昏眼花,黄皮寡瘦,哪个还有力气去田里翻地。一天到晚坡上都是人,能吃的都挖来吃了,苦荞子,思茅草,地葫芦,蛇泡子。就是没见到什么野兽,似乎一夜之间就绝迹了,就是有野兽也没力气去撵打。
  村里很多人户在外面地有亲戚的都逃荒去了。张大卵一天扛着那杆子枪满山晃悠,希望能找点活物打,村里的猫子狗子早就没有了。多数是被自己宰了吃了,还有些被张大卵打死吃了。爬过哑河沟,听见对面屋里哎呀连天滴叫喊,张大卵一看是孙家屋里,过去一看,孙老头已经歪歪斜斜全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哭爹喊娘。一问才知道吃了观音土,他们家吃了几天了。最先吃这个就是孙老头。这观音土就是阴坡的白泥,吃了能饱肚子,还耐饿,吃多了肚子发涨,屙不出屎。张大卵拿了半截竹片子,褪下孙老头滴裤子,说,格老子使劲吃嘛,吃死你狗日滴!来,屁眼子松松,老子给你掏几坨出来。说完拿了竹片子往屁眼子里捅进去,孙老头躺在地上哼哼直叫唤。掏了一袋烟功夫,掏出来几坨黑黑的圆球型的物状。孙老头一下舒服了许多,留着哈喇子喊张大卵坐,自己跑去拿了竹片子给他老伴,儿媳捅去了!!
  张大卵翘着二郎侉子看着孙老头子给他老伴儿刮肛,他老伴儿白娘轻松了许多之后,拉儿媳进里屋去了。张大卵有事无事瞎扯一通就出门走了。过哑河,爬过阴坡,前方还有几户人。这个地方以前不叫哑河,叫响河,张大卵还小的时候,听人说这河里有河妖,一到晚上,这河里敲锣打鼓,人声鼎沸,煞是热闹。有人半夜上茅房还亲眼看见了有四人抬轿子,上阴坡去了。这个人第二天晚上就摸到河里去看个究竟,一去就没回来。这后来国民党的一个团的军队从这里路过,想吃鱼,投了几十颗手榴弹下去,轰轰轰一通炸,结果浮上来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半条鱼都没有,从此以后这河里就消停了,晚上也不闹腾了,但偶尔也会出些古怪的事儿
  阴坡上埋了各家的祖坟,以前还有很多柏树,但后来生产队全来砍光了,现在光秃秃的一架坡,地里也是光秃秃的,连坟上都是光秃秃的,半坡上住了范家人,是抗战时期从湖北逃来的,现在就剩下范狗四和他老麻子婆娘。张大卵拐过屋脚就闻到了苞谷粥的味道,心里窃喜,大步进门。老麻子婆娘一见张大卵这个瘟神来了,慌里慌张提了瓦罐往厢房跑,张大卵一声大吼,跑啥子跑,狗日滴整个大队都在挨饿,你们敢私藏粮食,胆大包天,拿来。说着就去抢瓦罐,老麻子当然不肯,这是她悄悄攒了好久,一粒一粒从地里抠回来的,老麻子婆娘抢不过张大卵,就喊范狗四来帮忙,三人像拉锯一样,你来我往,力道一大,咣一下掉地上,碎了,凹凸不平的潮地上全是汤汤水水夹着苞谷粒,老麻子婆娘哇一声大哭起来,爬到地上去舔食苞谷粥,张大卵一看情形,灰溜溜闪了。身后传来老麻子婆娘的哭骂声,张大卵你这个挨千刀滴呀!你卵大是坨泡了肉啊,老娘是抄了你张家祖坟了要这样来对待我啊,啊?。。。。。
  张大卵下了梁子,看见罗寡妇在沟里抠虫子,便上前。罗寡妇一见是张大卵,裂开大嘴笑了笑,张哥你来了啊,我饿的没得法了才来找虫子吃,你帮我也找找嘛!。张大卵有了一段时间没去找罗寡妇了,肚子都没填饱,哪有心思惦记罗寡妇,唉!张大卵长叹一声,想起前几年,那时候全国搞起大锅饭制度,伙食团刚刚成立,各家各户都有粮食,有牛羊猪,全部上交生产队,家家户户都到队里一起吃饭,一起下地,过年还有牛羊肉酒席吃,那时候日子红火呀,老子一天往罗寡妇屋里钻三次,有滴是力气噢!这才几年,这好日子就到头了。张大卵也没搭她腔,杵着那杆破枪下坡去了。
  自打闹了饥荒,王老大就没了挑夫生意,沟子里的山山水水养不起人,反正自己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带上几件破烂褂子,穿上麻草鞋,上湖北大山里去了,他听说那里山里有九头鸟,双头蛇,既然这些东西都有,不愁没有野物,自己一手好力气好枪法,混口饭吃还不行么。
  继续继续……  
  饥荒闹了几年,五八年到五九年最为严重,到六零年时,饿死了好多人,活下来的人,有好多是靠吃死人活下来的,苏家国就吃了他姐夫和妹妹。他姐夫是活活饿死的,姐姐早死了十几年了,一直生活在一起,姐夫死了还没往坡上抬,任何人都没说,下锅煮了。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哑河的谭刚立正好来避雨,问到肉味,就不想走了,有一搭没一搭跟苏家国搭话,心里就想主人家留他吃饭,这主人家心里有鬼,当然不想留了,这一来二去,磨到大雨收歇,眼看就要天黑了,主人家还是没有留他的意思,这谭刚立一看自己不点破今天是吃不上了,只好厚起脸皮说,家国弟兄,这年月想吃口饭那是非常难得的事,我想吃口肉更是痴心妄想,你老哥我知道你煮的有野味,你就行行好,我不吃你肉,你给我碗汤喝就成。这苏家国一听这话,心想今天估计是撵不走他了,干脆就送个顺手人情,让他吃点吧。应了谭刚立,起身拿碗筷盛人肉俩人吃。这谭刚立一碗肉呼呼啦啦吃了一半,就问家国,我说兄弟啊,你这是煮的啥子肉哦,怎么这么黄,全是肥肉呢,这,,不会是人肉吧,这姓苏的一看瞒不住了,就答道,不瞒哥哥说,这确实是死人肉,今早去河里,看见飘来的,一打捞,这肉还挺新鲜,老哥你也知道眼前这光景,有的吃就阿弥陀佛了,管他什么肉,不饿死就不错了,哥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老谭嗳嗳的应着,算是应许了这个理儿。俩人狼吞虎咽,一会功夫,吃了半锅,还没忘记给她妹妹盛了一碗。苏家国妹妹是个瞎子,成天卧床,拖成人干,人肉吃了也没顶事,连病带饿,没过几天,死了。苏家国心里念及自己亲妹妹,没舍得吃,裹了条苇席,背到后山,挖个窝,埋了。没过三天,苏家国实在饿的不行了,还又去地里把他妹妹刨出来,吃。。。了。。。。
  饥荒来了,人就不是人了。好在六零年下半年,不知是哪位重量级人物表的态,或者是眼看国家这样下去,人民不全饿死就要拖死,进行全国体制改革,解散大锅饭,解散生产队,人民划分土地,自力更生。
  说起人吃人,要数哑河潘家吃的最多,哪里有死人了,他家就去背回来,全家吃。最开始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中间有个比较骇人听闻的事发生在他们家,自从这事之后,大伙儿才知道他家吃了好多人,请让楼主先抽根烟,再细细道来,看客们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这潘家,老两口子,一个独儿,单家独户,住在哑河最西头,离这边大屋场还有几里路,平日里也很少见其人,不爱串门子,一家人古怪,孤僻。这老两口子一个独苗苗,看得像个金宝卵。这饥荒闹了几年,他家恁没饿死一个。天知道吃的什么。潘家住的老宅子,百多年的历史了,祖上是个清代秀才,留下这宅子。雕花木门木窗,前正厅后厢房,还有阁楼。老两口住下面厢房,儿子住阁楼,平日里两口子难得上阁楼一次,儿子不许上,两口子只好从命。这儿子要一生气,两口子日子就不好过了。心肝宝贝嘛,就是这样,啊!这儿子长期不下楼,除了个性孤僻,少言语,十五六岁了,毛都没长一根,脸色白的瘆人。一天夜里,农村人睡的早,家家关门闭户,老两口也早早睡熟了,这儿子一个人在楼上,白天在楼上不下楼睡大觉,晚上就精神的很,点上桐油灯,依在床边看古书玩。已入冬,夜里凉。这木楼子已很多年,年久失修,夜风一吹,窗棱子嘎吱嘎吱响,听了牙都酸。
  子时,一股夜风刮过山林,竹林一阵哗哗哗响,这儿子在窗边看书,窗棱子一阵摇晃,桐油小灯一下灭了,儿子一哆嗦,伸手去摸打火石,摸来摸去没摸着,正准备窝到被子里去,忽然,房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的瓦片噼啪作响,虽然很轻,但没吹风的情况下,在夜里格外清晰入耳。这儿子一个激灵,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这脚步声已经进了屋到了屋梁上,身上一股寒意,打了哆嗦,手无意一抓,打火石在床头抓手里了,慌忙火急点油灯,手抖的厉害,点了几次才着了。灯一亮,屋里鸦雀无声。没等一会儿功夫,灯又自灭了,再打,再灭,四五次。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脚步声又哚哚哚的不紧不慢的在阁楼板上响起,离床好像只有几尺的远近了。儿子害怕了,抓住被角,大气都不敢出,喊的勇气都没了。一阵寂静,静的可怕,忽然床尾晃动一下,一双毛茸茸的似人手状的东西握住了他的右腿,同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腿传来,啊。。。。。。儿子尖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老两口子听见儿子大叫,从梦中惊醒,火急火燎跑上阁楼一看,儿子右腿的小腿肉全部没有了,白森森的骨头清晰可见,血染红了床单子。骇的老妈子一下晕过去了。那时候没有药,郎中都难找,两口子用土办法土方子包扎了儿子伤口。第二天白天,没什么异常。这老两口子以为是什么野兽或者厉鬼来害了儿子,就在家烧香请菩萨,加固了门窗,把关公神像摆在了阁楼。晚上,服侍好儿子睡下,两口子下楼也休息了,只是不敢想昨晚睡得那么死了,留一半清醒。子时,由于腿疼,儿子睡不着,睁着眼睛借着油灯光望着屋顶,一阵风过,屋顶又传来踩瓦片的声音,接着,屋顶西角橼木旁,一阵拨拉瓦片的响动,一片瓦被揭开了,接着一只毛茸茸的手从屋顶伸了下来,儿子骇的一声喊出来,妈呀!
  老两口子听见叫声,冲上阁楼一看,儿子左腿肉已经没了,这么短的时间,左腿就又没了,两口子在伤痛欲绝之后,觉得这事太蹊跷了,连续两夜,儿子失去两条腿,连挨千刀的凶手都没见到,问儿子,儿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已经语无伦次,神情恍惚,嘴里一个劲的喊妖怪,眼神呆滞。老两口子没法子,老头子白天走了十几里路,到后山去请了陈瞎子来。陈瞎子一来摆了家伙什,嘴里说着这些人都听不清听不懂的话,一会儿对着屋顶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子就问,陈家哥,你看得到啊?陈瞎子说,我啥子都看不到,只看得到这个畜生。然后,一言不发,径直朝屋外走去,一直走到以前的苞谷地里,那里以前有个苕坑,这个苕坑以前生产队挖的,用来储备红苕用的。陈瞎子把一面铜镜放在苕坑盖上面,嘴里念念有词,问一句,下面有东西应一声,问了几十句。陈瞎子喊声起,猛的揭开苕坑盖子,一团灰白色的东西窜了出来,陈瞎子手里一根奇异的盲杖一扫,那东西应声而倒,老头子跑过去对其一顿扁担,,死了。翻过来一看,一只几尺才的老鼠,白头灰身,獠牙三寸长,爪子是五根人手指头,不是鼠爪。这就是老鼠精,陈瞎子说。刚才我已问过它了,说这苕坑里面有几十副人骨,都是你们吃丢下去的,老鼠就是啃了人骨,久了,成精了,这段时间你们没往里扔人骨了,它饿的慌,才去吃你儿子的肉。
  哑河在经历了一波又一波浩劫后,又恢复了生机,伙食团解散后,哑河人民在公社开了会,从粮站领了苞谷种子,洋芋种,拾起荒废了一年多的土地,耕田下种,仿佛老天开始善待哑河人了。年底一场大雪,一夜之间,那些消失的野鸡野兔野山羊,獐子狍子毛狗子,一下就出来了。山里轰一下炸开了锅,到处都是枪声叫声喊杀声。野兽们为了活命,狼狈逃窜。饿了几年的山里人红了眼睛,拼了命的追赶。雪厚啊,这些畜生跑不动,全部陷入坑里。一个清早,家家有了收获,这过年货有了着落。就连罗寡妇站在自己家门口就白白捡了头野羊子,这畜生被追的慌不择路,一头窜进罗寡妇胯下,罗寡妇被撞得一个后仰八叉,七荤八素,但双腿死死夹住自己的猎物,死都不松开,这畜生活活憋死了!扒了皮,放在屋梁上阴干,等来年那个收皮货的河南人来。肉剔成长条,撒上粗盐,用柏树枝熏了,挂起来,这就成了过年的腊味。
  张大卵杀了一头毛狗子,一只野鸡子,野鸡子拿去孝敬他县里的舅子了,留下头毛狗子,做了年货,自己媳妇这么多年不生不育,找陈瞎子切了几十副草药,未见得好起来,这天气一冷,整天像个风箱子,喉咙里呼呼啦啦的响 。陈瞎子说这是内寒,需吃驱寒的野物内脏眼前这打来的毛狗子正好给媳妇补补。张大卵自己的伯伯就死于毛狗子手里,说来话长。
  当年张大卵出生后,他爹一看这伢儿瘦精寡骨,生怕养不活,就去找陈瞎子算八字,陈瞎子说这个娃娃出生那天是个破日,不好养活,这娃娃以后有一场大病。张大卵的爹求陈瞎子支招,陈瞎子说你不能让娃娃喊你爸爸,要喊伯伯,意思就是没有爹,不是人生的,是天上掉的,主要是避开破日。这娃八字弱,破日当头,要吃百家饭才能活,最主要是要吃药,这药你要自己去找来,马桑树上的星星,童子鸡的尿,妈妈的血。
  后两位药好找,童子尿,奶水,前面那马桑树上的星星不好找。意思就是马桑树上的蜘蛛包。张大卵他爹带着张大卵走了一百户人家,讨了一百口食,算是吃了百家饭。丢下张大卵和他做月子的娘去后山找马桑树取蜘蛛包去了 。张大卵的爹就是在这时候出了事。后山是个无人区,材狼虎豹多。张大卵的爹去了后山三天没回来,他娘请了村里几个年轻人去找,最后在鹰嘴岩找到了尸体,肠子流了一地,爬满了黄豆大的蚂眼子,这一看就是毛狗子害的。这毛狗子又叫掏肛鬼,专掏人和野兽的肛门,把肠子拉出来。张大卵的爹就是在野外拉屎的时候遭了毒手。传说人在野外拉屎的时候屁股要抵着大树或者大石,否则毛狗子就来掏你的屁眼子,掏你的时候你毫无知觉,等发现的时候,肠子已经掏光了!
  张大卵爹死后,他娘屎一把尿一把把他拉扯到七岁,一个女人家不容易,张大卵七岁那年就大病了一场,下面那东西就疯长。他娘在唐后哉家里做长工,去求主子借点银钱治儿子病。这唐后哉以前没正眼瞧过这个女人,今儿仔细一瞅还有几分姿色,一时兴起,答应了借钱的事,但要张大卵娘伺候他。张大卵娘救儿心切,心想儿子这个病不是一般的病,治不好今后不光娶不上媳妇,还丢人现眼,落人笑柄。一咬牙就立马答应了主子的要求。张大卵半夜醒来找不到娘就到处跑,打开厢房门,一眼看见娘像头白羊一样被东家压在床上,嘴里还嗯啊作声,双腿紧紧勾住东家后腰。打那之后,张大卵经常偷偷去看东家和娘的肉搏大戏,一发不可收拾。
  哑河沟人民过了一个安稳年,家家户户吃上了野腊味。自从大锅饭解散后,饥荒已过去,很多逃荒的人陆陆续续又回来了,沟里一下又人气火旺起来。正月十五都没到,又都下地耕地播种,种下领回的种子。王老大也回来了,还领回来一个外地女人,这女人是河北省石家庄人,莫约三十五六年纪,高高大大,一看就是种庄稼的好把式。见人就一副笑脸,张口闭口嘛呢嘛呢!山里人没见过外地来的媳妇,都来看热闹,被她这么口音一闹,都呵呵呵的傻笑。这媳妇儿是王老大捡来的,说来话长。王老大当初以为闹饥荒离开哑河,往东边走,自己也没个目标,只要能有一口让自己吃饭的地方就留下来,往东边走了三天,再也走不动了,没有东西吃,哪有力气走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找到一个破岩洞,铺了干草,合衣睡下,心里想啊,自己兄妹三个就剩下我一个了,我要是死了,这王家也就绝后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自己爷爷还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以自己的能力救过好多人的命,只可惜没能传下来。听爹说,爷爷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异士,能起死回生,多大的本事啊!
  那时候啊,晚清,后脑勺都还有辫子,王老大的爷爷王清山给财主家开的铺子做奴才,回家一趟不易,一个月就一次,要翻几座山,走一百五十多里山路,要经过千丈岩,这个地方有一股抢匪,逢人就抢,爷爷每次带点银钱都被抢的精光,好在都是一个地方人,说的是一个地方方言,也没害他命。次数多了,抢匪都认得他了,后来随便意思一下就放他过去了,心里窝着火,但也无奈何这些山匪。官府也来剿过,来过几次都无功而返。那些官兵常年吃大烟膏子,走个山路都摇摇晃晃,加上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些官爷爷就只有挨宰的份儿。有一天,王清山回来的路上有事耽误了赶路的时辰,夜里才回来,点了油蒿子做火把过千丈岩。
  王清山快到千丈岩的时候,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看见前面地上躺着一个人。快步上前,将人翻了个面目朝上,这人摸约七十上下年纪。用手一探鼻端,气息全无,一摸心口,凉的。料定此人已死去多时了,必定是遭了山匪的毒手,被劫了财,害了命。王清山本性善良忠厚,眼看这老人家尸横此地,如果不收尸入土,恐怕将再遭虎狼的恶口。想想自己父亲也同这般年纪,恻隐之心顿起。抄了老人的尸首,找到一个低洼之处,扒拉些草土将其掩埋了。王清山掩埋完老人,长叹一声,继续上路回家。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人活个命都难啊!走完千丈岩这处恶地,奇怪没一个山匪出来拦截他,王清山心里也纳闷。回到家已是半夜过后,洗洗脸脚,上床睡了。主子只给二天功夫,明天帮家里做做农活,后天就要赶回去。又想了一会儿路上的事,迷迷糊糊睡了
  睡到半夜,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些山匪全身是血,有的不见了头,有的没有手脚,朝王清山爬来,嘴里还在喊,留下买路财,留下马路财。王清山一惊骇,陡然清醒过来。一摸身上,安然无恙,睡衫尽湿。长嘘一口气,准备起身拉开床罩子,下床换衣上茅房。一拉开床罩子,骇然发现床前直戳戳立着一个人,在从窗户投来的月光下,如标枪一般,正是自己救的那位老人。王清山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正要大喊一声,一双手闪电般捂住了他的嘴。
  王清山睁开眼睛仔细一瞧,没错,正是那个老人。老人动了动嘴,不要出声,我有话说。王清山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一刹间,捂嘴的手不见了,那老人已在屋西角的太师椅上安然而坐。王清山支支吾吾问,老。。人。。家,我可没害你啊,我还安埋了你的尸体啊。这老头也没开口也没动,就静静的望着他。王清山又抖抖裟裟的问,你到底是人是鬼,老人家。老头依然没动没开口。王清山也不敢问了,生怕惹到这个不明究竟的怪物自己性命就难保了。良久,那老头终于说了一句话,明天正午时刻来阴坡找我,不得有误。话刚落音,人已经不见了。
  @sunnybrook2014 3楼
19:53  好看哟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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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清山爬回被窝,茅房都不敢去了。刚才这一遭把自己吓得够呛,仿佛做梦一样。等缓过神来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心想这老头当时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过来了,还找到我家里来,为什么他来无影去无踪。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他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太多的疑问在心里,他叫我去阴坡干什么,那里埋的全是哑河沟的死人。为什么又让我正午时刻去找他,正午正是日照当空,阳气最盛的时候啊。王清山疑惑不解的摸摸头,最后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去看看,理由是他想害我今晚就会下手了,不会这么麻烦等到明天,再说我还做了好事,不求知恩图报,但也别恩将仇报。
  王清山好不容易掖到天亮,鸡叫三遍就起来了,看见母亲在生火,上前打了招呼,挑了木桶,到水井打水去了。路上想想这事太过蹊跷,没打算告诉母亲,以免担心。快到晌午的时候就上阴坡去了。这哑河村分阴坡阳坡,中间这条哑河将其一分为界。阳坡这边住的都是哑河的活人,祖祖辈辈没动过窝。阴坡则是埋的哑河的死人,男女老少都埋在这里。太阳从阳坡升起,从阴坡落下。关于阴坡发生的古怪事情还真不少。平日里去阴坡干活的人基本在太阳没落山就收工回家,也没几个人敢在日落之后留在阴坡。王清山父亲死的早,得了急症,那天下大雨,他爹从地里回来,回来拿了红苕刮皮准备做饭。一个红苕还没刮完,一头栽到地上,去世了死的时候手上还有红苕皮,脚上还有稀泥巴,死都死的命苦。王清山那时候才九岁,刚刚懂事。母亲哭的死去活来,自己也跟着哭。人死要料理后事,入土为安。哑河沟一个丧葬风俗,双亲去世,去请帮忙的人家,死人子女要给人家下跪磕头。王清山小小年纪由母亲领着,一户一户去下跪请人,由于自己爹死的年轻,不是喜丧,请的人不多,但必要的人都要有,办丧席的厨班子十来个,做丧事的一二十个,里面包括丧锣鼓队,唱丧歌的,开路的道士,看坟地的地利先生,加上抬丧棺的八个,其他做杂事的还要四五个。人请到了,把准备过年的猪杀了办了席,吹吹打打闹了三天丧,第四天天没亮就起棺了,前一天地利先生在阴坡选了个地穴,派人挖好了坑。王清山只记得母亲哭的昏过去又醒过来,嗓子都哑了。前面丢买路钱的,扛魂幡子的,王清山抱着灵牌子走在中间,后面是八人抬的龙杠吊杉树棺木,紧跟着后面就是锣鼓队咚咚锵的打,最后面才是哭丧的人,王清山母亲被人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迈着。这一干人浩浩荡荡摸着黑过了哑河向阴坡前去。
  过了哑河,爬到半坡,离地穴还有里把路,就出事了,首先是前面那个撒买路钱的幺狗子,走在最前面,脚一滑,滚下了坡,索性滚在了田里,没什么大碍,大伙七手八脚把他拉起来,有人就说,你格老子啷个撒的钱,撒均匀点嘛,这坡里的祖宗必须人人都要有嘛,你厚此薄彼,咋会对你没意见,活该被推下坡。幺狗子脸红脖子粗的争道,老子没有厚一个薄一个,都是一把一把的洒,老子不洒了,你格老子能干,你来。把纸钱篓子往那人手里一塞,跑后面去了。这时候,前面刚刚停顿了一下,后面抬丧的人就到了,抬前面那个人就吼起来,妈滴批,快点走撒,磨啥子洋工。话没落音,噼啪一声,棺木上的绳子断了一根,棺木往下猛的一沉,那个人哎呦一声。旁边的人急忙上前用手托住了棺木一只角。棺木还没到地穴,那可不能落地,一落地就生根,就要就地下葬,这是常理。王清山他娘跌跌撞撞从后面跑上来,哭喊到,落不得落不得,我给各位哥哥叔叔跪下,你们一定要稳住啊!
  这时候,张道师从后面上来一看,没说话,拿出罗盘放在地上摆了摆,良久才转向王清山他娘说,今天这丧抬不到坑里去了,就地安埋吧,估计是前面地下的人容不得你男人,嫂嫂你就退让一步,免得生祸端,刚才我看了,眼下这地是个好地穴,你子嗣会出能人,如果不灵验,今后你来砸我罗盘。道师这么一说,王清山他娘就没了意见。
  王清山过了哑河爬上阴坡去找那个老头,路过父亲坟前拜了拜。阴坡荒无人烟,多的是柏树衫木,一座座坟包子星罗棋布,到处都是。想找个人不简单,一不小心就会迷路。那年子村里的毛铁匠就在这里困了一夜,吓的半死,回去疯疯癫癫到处说遇到鬼接媳妇儿。那时候毛铁匠打铁,打菜刀柴刀闸刀剪刀猪草刀杀猪刀,锄头犁头斧头撅头门缭头钉耙头。这些东西都要木头做柄,下午就上阴坡去找树,在阴坡找树把斧头丢了,选好了树不见了斧头,就沿来时的路到处找,稀里糊涂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反复几次。心想找是遇到倒路鬼了,就不走了,脱下外衣对着地上摔了三下,再走居然没回到原地,但不是回去的路了,这个地方以前没来过,天都黑了,继续朝前走,前面有亮光,一看,好热闹。好像这户人家在娶媳妇,门上贴的囍字,客人还不少,这些人看见他了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一个,互不搭理,互不相干。毛铁匠不认识这家主人,自然不会送人情礼。感觉自己很无趣,在了个屋旁边的干草垛睡了,等天亮再寻路回家。第二天天一亮,毛铁匠一觉醒来,骇的尿的出来了,哪有什么房子,人毛都没有一个,自己睡在一座坟边上,坟上的土都是新鲜的
  王清山想起这些古怪的事,就不敢乱走了,生怕自己遇到跟毛铁匠一般的遭遇。找了块大青山,坐下来等,既然你喊我来,就没有不出现的道理,反正我是不会去找你了,这个地方太邪门,等到日头偏西,如果老天还不出现就回家去,说不定他真是个鬼老儿。
  王清山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眼看日头偏西去了,心想这老头八成是在糊弄自己,准备起身下坡回家。正这么想着,忽然眼前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既没。王清山以为看花了眼,四处张望,四周除了坟包子还是坟包子,鬼影都没一个。正纳闷间,右手边又是一道黑影一闪,同时自己的脑袋仿佛被扁担打了一下的疼,感觉山坡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清山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就头顶上有一块类似石头的东西发出一些微弱的光。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木箱子里,这是哪里?带着疑问挣扎着站了起来,头昏沉沉的,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之后,首先看到的自己躺过的木箱子,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哪是什么箱子,分明就是一口棺木,依棺木的成色来看,十分老旧,估计是装过死人了。王清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切都还是迷一样困在心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高五尺有余,一间屋子大小,四周都是石壁,异常光滑,一摸,还有水,这是在地下?
  哗啦啦一阵响声过后,东面石壁出现了一道石门,那个自己救过的老头子进来了,看了看王清山说,从昨天到今天,你想必有很多疑问在心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我还算满意,你有资格知道这一切。原来老头子曾经是义和团的人,在义和团解散之后,老头子逃往西南方向,在路过千丈岩的时候,被山匪拦截,老头子一身好功夫,山匪们尽数伏诛,老头子将其尸首全部抛下悬崖之下,喂了野兽。然后躺在地上恢复体力,正巧遇到王清山路过,就用功力收了气息,佯装死去,看这个过路人会做些什么,如果是个奸邪之徒,就一并灭了。没曾想,这个过路人是个善良忠厚之人,老头子就突然有了个想收他为徒的心思了。老头子现年七十五,至死没告诉王清山姓名和哪里人氏。老头子在王清山走了之后,从被掩埋的坑里爬起来一路跟随而来,就出现了全文那一幕。老头子说完这些继续道,我半夜来找你是来试试你的胆量如何,叫你上阴坡也同样如此。我现在想收你为徒,传授你一些秘法本领,你可愿意学。王清山高兴的连连磕头,连呼愿意愿意。老头子顿了顿继续说,有几个条件你必须听好,必须做到,第一,为师时日无多,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学,能学多少看你的造化了,第二,此事在我没离开你之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泄露。第三,学成之后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乱传他人,可传子嗣,但只可传大不传小,传男不传女。王清山一一记住,一一应许。
  王清山磕头拜师后,正式成为老头子徒弟。这石屋乃是一座古墓,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不知是哪位哑河沟的先祖!头上这颗发光的石头就是这墓中之物。昨夜里老头子从王清山那儿离开之后,就来到这阴坡。老头子常年漂泊在外,久经沙场,饱经风霜,看人看物眼光都毒辣。来到这哑河阴坡乱坟岗子,一眼就发现了这石墓的入口,下去后发现了一具棺木和顶上这颗皓月石,奇怪的是棺材里并没有尸体。后来老头子把王清山掳来放在这棺木里练胆。
  老头子规定王清山每日白天不许来,只能在夜里三更之后来找他学。第一天夜里,三更没到,王清山摸黑出了门,拖了根棍子壮胆,下了阳坡,过了哑河,爬上阴坡,到处都是老鸹子哇啦哇啦叫,鬼火星星点点,来回飘荡,让人头皮都发麻,臀部发紧。王清山也怕啊,谁不怕呢,怕又有什么办法,师命如山,叫三更来难道还能拖到五更?这阴坡少说有几百座坟,野猫子时不时的从坟堆里冷不丁的窜出来,吓的王清山脑袋都要炸。好不容易找到师父的那个藏身古墓,进去一看,什么都没有,师父到哪里去了呢?坐到天亮,依然没回来。王清山搞不清状况,悻悻下坡回家去了!
  王清山白天休息一天,夜里又上阴坡找师父去了,还没到半坡,前面一道白光一闪,一头吊睛白虎呼啦一下横在了王清山面前。王清山立马就湿了裤裆。嗷一声转身就朝坡下狂奔而去,到了哑河石桥回头一看,奇怪那白虎根本没追来,暗自庆幸,前方哑河沟里哗啦哗啦的拨水,王清山训声望去,妈呀娘啊,河里桥两边全是无头蓑衣鬼,仰着身子朝王清山游来,前面路都被堵了。王清山调转身子又朝阴坡跑去,让无头蓑衣鬼掐死还不如让老虎吃掉。毕竟一个是兽,一个是鬼,利弊权衡,鬼比兽可怕,而且还是这么多无头鬼。一口气上了阴坡刚才遇到老虎的地方,老天有眼,,老虎走了。下面无头蓑衣鬼也没有追来。长长嘘了口气,继续朝古墓走去,找到师父就不怕了。一路倒也再没遇到什么,下了石墓入口,进得石墓,四周打量一番,依然没见到师父的影子,正懊恼之际。前方那口棺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棺木板子。王清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师父,一定是师父遭遇了不测被什么人装进了棺木。王清山喊了几声师父师父,没有应。凑近一看,棺木每响一下,棺材盖子就抖几抖,里面有人在顶盖子。王清山想看个究竟,使劲挪到棺木盖,棺木盖子纹丝不动,怎么这么重。王清山想了想,这盖子不用撬棍是不行了,于是上了地面找了根锄头柄粗细的棍子,再下得石墓,刚一下墓,就听见嘭嘭两声响,棺材盖子从棺木上飞到了墓顶,再从墓顶摔到了地下。一只长着寸长指甲蒲扇大的手从棺材里面朝外伸了出来,王清山呆住了,这是什么东西?棺木咔咔几声响,那怪物从棺木里完全爬了出来,身子比墓室还高,起码有七尺,全身黝黑,没有一根毛发,口有獠牙四颗在外,眼珠通红的望着王清山,弯着腰一步步向他走来。王清山已经没有了行动意识,只能本能的朝后退着,退到墓门口,后脑勺撞到了门槛上,一吃痛,清晰了许多,转过身来准备窜出石墓,抬头一看,就再也不敢往前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堵在了门口,长发遮脸,一身蓝布对襟长衫,绣花红鞋,望着王清山嗬嗬嗬的冷笑。王清山正在想这又是什么东西,一只蒲扇大的手朝自己面目迎面抓来,王清山大叫一声,我 命 休 也……
  就在那巴掌拍下的一霎那间,仿佛时间就在那一刻定住了一样。王青山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诡异的女人和那怪物就这样直直的立着那里。,就在这个时候,老头子凭空般出现了。双手往空中一挥,那女人和怪物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好像刚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一切。王青山惊骇未定的看着老头,一脸的彷徨。老头儿这个时候说话了,你不必惊讶,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王青山迟疑地说,那那,那这些东西是你从哪里搞来的?老头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地下请来的。你第一个遇到的是阴间地灵虎,你第二次遇到的是断头鬼,你第三次遇到的是百年血僵尸,你最后遇到的是千年怨气鬼。他们许多年前都被咒封于地下,阳间极为少见。今日我将他们请来,其一,是让你增长见识,其二,是考验你的胆量和魄力。
  老头说,我教给你的东西有三项供你抉择,你只能任选其一。第一种,就是驱鬼赶邪,招魂引魄的道术。,第二种,就是看风找水,寻珍觅宝的异术。第三种,就是救苦救难,起死回生的医术。老头说,我看你本性善良,忠厚老实,这三术之中,你最适合学医。学医术,救人于危难之中,还能积福积德。道术与异术,本领强大,但会反噬其身,稍有不慎,就会有大祸临头。王清山,权衡再三,觉得师傅说的有理,于是,决定跟着师傅学医术。
  从那以后,王清山跟着他师傅学起了医术。老头子一共教了王青山90天,王清山在第91天去找他师傅的时候,已是人去墓空,只留了短短的一封书信,书信中,老头子叫她不要找他。师徒相识是一种缘分,叫他谨记师训。王青山朝着哑河流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从那以后,王清山便当起了赤脚医生,神的不得了。
  王清山当赤脚医生的那些年,正是民国初年,各路军阀战乱纷飞,在那个时候,王青山奔走于各地,救死扶伤!在百姓中口碑极好,称他为哑河神医。究竟有多神?传说有人手上的五根手指头,齐刷刷被砍下来,他能哈上一口气把手指头接上去,敷上药包扎起来,三五天之后完好如初,连疤痕都没有。据说,鹰嘴岩 悬崖峭壁上的神药,还阳草,灵芝,脆蛇,都有大蛇守护,常人不得靠近半寸。这王青山去了大蛇自动让路,让他采摘。王青山后来娶了一个夔门的媳妇,本来这媳妇儿,是王青山的病人,王青山医好了她的病,二人日久生情,便成了眷属。王青山一生中共有三个子女,只可惜女为大,王老大他爹是老二,依照师训,传男不传女,传大不穿小,这门神医之术,终没能传下来。
  王老大躺在洞中回想起爷爷那些事,想起了爹娘,想起了死去的兄妹,潸然泪下。自己能活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人死不能复生,眼下的路只能靠自己闯出来。自己的爹娘死的也早,兄妹三个相依为命,小时候宁愿自己饿着也要给弟弟妹妹吃。想着这些,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自己飞了起来,腾云驾雾,好不快活,前面一个仙子向他招手,他奋力去追,就是够不着,一时心急,掉了下来,啊一声惊叫,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对面坐着一个妇道人家,两人一搭话,才知道这女人不是本地方人,家里已经没人了,全都是死于战乱。本来原来已经许配人家了,不料夫君是个天生石男,那活儿不行,成天吃喝赌抽,动辄打骂,不把她拿人看,没几年功夫,逃了出来,本来想找个能吃饭的人户,做牛做马安身下来,可一路风餐露宿也没个人家收留,这年月,谁愿意多个人吃饭,这一走就到了这地界,突遇大雨,才躲到了这山洞,与王老大相遇。二人话一多,熟络起来,相互的戒备之心渐无。相互了解了对方的生世与遭遇 ,竟有相同之处,都是命苦之人,互相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后来的几天,王老大带着这个女人在林子里捉兽捕鸟,用于裹腹。几天下来,互生情愫,孤男寡女,水到渠成,于夜里做了露水夫妻。
  自从王老大和他媳妇儿回到哑河沟之后,王老大依然去做了挑夫,地里的活媳妇儿一个人全包了,这媳妇儿里里外外,方方面面,操持的井井有条。地里的苞谷红苕洋芋一样都没拉下,还喂了一头母猪。王老大一模母猪下面湿湿的,好啊,终于要下崽了。庄稼人盼个啥?锅里有煮的,手里有数的,胯里有杵的。媳妇儿一到晚上也湿湿的,王老大乐不思蜀的一直耕耘。前些天请陈瞎子号了脉,说有喜了,把个王老大美得嘴巴差点裂到后脑勺去了。嗨!总算到头了,这日子红火啊!
  一晃又到了六五年,哑河沟的人丁火旺了,现在不是前些年,长期挨饿,现在家家有了粮食,除了吃的,还有库存。家家户户生娃娃像猪下崽,一生五六个是常事。哑河沟从那一年,又来了灾祸,狼灾!二麻子在自己家门前乘凉,喝了一斤苞谷酒,看到阴坡上密密麻麻跑来了一群群的狼,像当兵的,一队队,一排排在哑河沟的河滩上列队,领头的是两头白狼,像指挥官一样。这二麻子平日里最好喝酒和搞女人,一天要喝二斤苞谷酒,随时别着酒壶,经常喝的二麻麻的,别人取个美名二麻子。二麻子喝了酒就到处晃悠,偷看别家女人洗澡上茅房是经常的事。二麻子老婆相当彪悍,身强力壮,挑大粪一百多斤跑的比兔子还快,经常为二麻子喝酒嫖女人的事,跟二麻子在屋里打的昏天黑地。二麻子也不是善茬,借着酒劲把女人常常打的鼻青脸肿。二麻子以前喜欢去找罗寡妇,罗寡妇一直跟张大卵搞起的,二麻子以前不敢去搞罗寡妇,是怕张大卵这个民兵连长,怕他手里的枪。现在伙食团解散了,张大卵这个民兵头子也没了位置,我二麻子还怕你张大卵个鸡巴毛!你长得还没得老子模样周正,你都搞得罗寡妇子,老子为啥搞不得。二麻子最开始去搭理罗寡妇的时候,这罗寡妇还不干,二麻子就帮她干活,点苞谷,种红苕,样样都干。
  罗寡妇看着二麻子帮她干活,也不阻拦,还酒肉招待,但二麻子每次往她身上蹭的时候,她就躲着,二麻哥,你莫这样,别个看到了不好。二麻子一听就不火了,大嘴一张,你格老子滴骚婆娘不识好歹,我二麻子是喜欢你才来亲近你,你给张大卵搞不给我搞是啥意思?是不是他鸡巴大些把你日舒服了?他给你啥子好处嘛!老子还帮你搞活路。一边说一边去拉扯罗寡妇的衣服,罗寡妇就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从了二麻子。从那以后,二麻子骚劲一来就往罗寡妇家里跑,好像跟张大卵商量好了的,一个前半夜去,一个后半夜去。二麻子跟婆娘分了屋睡,经常后半夜爬起来,去捡张大卵的热窝子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那一晚上,二麻子依旧在半夜三更找罗寡妇去了,二麻子女人在屋里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自家猪圈里的猪昂昂昂的哀叫起来,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去猪圈一看,母猪裆下血糊糊的,阴道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其他几头崽子猪不见了。一看就是野兽搞的事,去厢屋喊二麻子,哪有二麻子影子,二麻子此时正在罗寡妇家里逍遥快活哩。二麻子女人就到他经常会去的几家人户找,最后在罗寡妇家里把二麻子堵了,活该他倒霉,不知为何罗寡妇门忘记栓了,二麻子女人直接冲进来,一看,二麻子和罗寡妇抱得紧梆梆的,鼾声四起。二麻子女人立马火了,端起地上的洗脚水朝床上泼去。扑过去边打边骂,你两个不要逼脸的东西,狗日滴,一个骚棍,一个烂逼,老娘跟你们拼了。二个人被冷水惊醒,二麻子跟他女人扭打在地上,罗寡妇一看阵头不对,赶紧溜了。二麻子他爹闻讯赶来,看见儿子媳妇正打得不可开交,就来拉架,边拉边喊,我滴两个仙人伯伯,不怕出丑啊,要打回家打嘛!正要拉开了,二麻子手一得空,甩手就是一耳光甩在女人脸上,女人嗷一声冲上来,又打起来了,女人打不过男人,一把揪在二麻子下面那个东西上,用力一扯,二麻子哎呦一声,弯下了腰,一动不敢动,疼的冷汗直冒,脸都成了猪肝色。二麻子女人得势,朝二麻子吼道,你打撒,来打我撒,你妈滴批,老娘看你搞,看你乱搞,今儿老娘给你狗日滴揪下来。二麻子他爹扑通一下跪在儿媳面前说,儿媳妇啊,扯不得啊扯不得,一扯他命都要没得!边上看热闹的哄的一笑。
  自从二麻子家里母猪和崽猪遭了殃之后,二麻子也觉得事情闹大了,这一年到头来,就指望几个猪,这下母猪也废了,崽猪也没了,这叫人怎么活。酒也少喝了,罗寡妇家里也不敢去了,上次跟媳妇一场恶战,命根子差点让女人给揪掉了,女人狠起来真狠啊!这几天一直在找害猪的凶手,有点眉目了,粪坑边上有狼爪子印,肯定是那天看到阴坡下来的那群狼干的。那天只有我看见了它们,狗日滴畜生就拿我开刀,头一个就搞我家猪。二麻子成天拿着火枪到处找落单的狼,希望能打死一只两只解解气。找了几天也没找到一根狼毛,这群东西太狡猾了。二麻子只敢白天在阳坡和哑河里转悠,晚上是哪里都不敢去,阴坡白天都不敢去。没几天,屋坎下王金泉屋里猪也被叼了,王金泉就来商量二麻子,如何杀狼。二麻子和王金泉就去找毛铁匠打夹子,一副夹子三十多斤。打了四五天打了三个夹子,二麻子下午拿去放在哑河的路边。第二天一早,去路边一看,卧槽尼玛!三个夹子不见了二个,还有一个夹子上一只狼腿。夹子上有铁齿,这狼群从这里路过,其中一只狼被夹了腿,铁齿嵌进了狼腿里,拔不掉,死命挣扎无效。把自己腿咬断了,跑了,顺便带走了两幅架子。把二麻子气的不行
  二麻子约上王金泉,喊了木娃子,带了火枪,三个人吃了午饭爬到阴坡去了,在阴坡找了几个时辰,没找到狼影子。最后在一个坟包的石洞里抓了几只狼崽子,带回家,杀了,煮了蘑菇汤。当天晚上,二麻子喝了酒吃了狼肉,跟她媳妇说去木娃子家里玩,哼着小曲到苞谷地里跟罗寡妇幽会去了,从那次在罗寡妇家里遭殃了之后,不敢公然的往她屋里跑了,跟罗寡妇偷偷摸摸在野地里做那事。跟罗寡妇约了暗号,二麻子学公鸡叫,罗寡妇就去西头水井边的苞谷地里,二麻子学牛叫,就去竹林子,学羊子叫,就去东边大队部的屋后沿子。
  二麻子跟罗寡妇在竹林子里用隔岸取火的架势正干的热火朝天,后面梁子上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儿啊,打狼啊!打挨千刀的畜生啦!二麻子一个激灵,停下动作,跟罗寡妇说,狼来了,我去杀狼。抽卵提裤,一溜烟跑了,身后传来罗寡妇压低嗓子的声音,狗日滴二麻子,只顾自己爽了就不管老娘了!嗳嗳,你慢点跑,死鬼。二麻子一口气冲上梁子,只见王金泉婆娘一边跌跌撞撞往坡上跑一边哭喊,儿啊儿啊。前面几十米处,几只灰狼正奋力往后山跑,中间那头狼背上正是王金泉的最小那个娃娃,二麻子抓起火枪冲了上去。狼在前面跑,二麻子在后面追,狼跑几步就停顿一下,把娃娃放在地上用大嘴撕几口,等二麻子快追上了又背起娃娃跑。二麻子快追到梁子顶上的时候,就看见地上一只娃娃的小脚板。二麻子朝前就是一枪,轰,狼群扔下剩下的骨肉,朝后山跑了。后面王金泉婆娘带了几个人追了上了,一看到地上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娃娃,一头栽倒在地。
  几个人七手八脚抬了王金泉婆娘,捡了被吃娃娃的剩骨,回去了。二麻子掐了王金泉婆娘人中,婆娘醒过来哭的死去活来,我滴儿啊,挨千刀的畜生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众人一问才知道王金泉几天去帮老丈人家里砌猪圈去了,晚上没回来,女人带三个娃娃在屋外吃饭乘凉,吃了一半,女人到屋里盛饭去了,大娃娃跑进来喊,妈,妈,弟娃儿遭材狗子含起跑了。女人脑袋嗡的一下,急忙跑出来一看,狼咬住儿子脖子往背上一甩,背起娃娃就跑了!  
  二麻子帮助王金泉婆娘把娃娃剩骨整理一块,用柴火烧了,很多人都来了,帮忙送娃娃走,娃娃才二岁都没得,不能入殓,只能火化了。陈瞎子说,这狼是天兽,天上跑下来滴,打不得,你们打了狼崽子,它们就要来吃你们娃娃。一路十几个人,把死娃娃骨灰背到哑河边上,挖个坑,埋了,用箩筐一盖,回来了。  
  王金泉的娃娃被狼吃了,二麻子就不敢去杀狼了。哑河沟的人家,都把猪圈,牛棚加高了墙,固了门。天没黑家家户户把孩子收回家,关门插栓,一时间搞得整个哑河人人自危,担惊受怕。家里娃娃只要一哭闹,大人一说再哭把你甩出去喂狼,马上不哭了。二麻子这段时间晚上不敢去找罗寡妇了,改成了白天。怕狼报复他,当初杀狼崽子他也有份,王金泉娃娃都被吃了,狼会放过他二麻子,二麻子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得小心点,一不小心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狼的口中食。罗寡妇那里不能荒废了,那是块好地呢,比自家媳妇强多了,自家婆娘不懂情调,每次都是双腿一张,来嘛,搞嘛,一声不吭,完事了也是像猪一样死死睡去,鼾声比雷还响。罗寡妇就不一样了,一次一个新鲜,活儿好,伺候的老子舒舒服服。  
  狼群来到哑河之后,来了就不走了,祸害牲畜,让人确实苦恼。晚上人都不敢出门,厕所在屋外不敢去,拿只尿桶回来全家人解决屎尿问题,据孙老头说,那晚上他起来在尿桶里撒尿,撒完尿了无意朝窗子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骇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天上月亮好大,窗户外面一个白胡子老头贴着窗户木栏杆直勾勾望着他,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格外骇人。起初都还不相信,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之后才映证了孙老头没扯谎。哑河沟以前没得水田,今年县政府搞规划,派人下来把哑河边上的旱地修成了水田,引了哑河的水来灌溉,准备种水稻。哑河大队派了会计徐良饭去县里接拖拉机,拖拉机接来了白天拉泥土拉沙石,晚上没人看守,结果车里的柴油被偷的精光,同时偷走了发动拖拉机的摇把。那个时候哑河都没通电,照明全是煤油灯桐油灯,支书家有个手电筒,当个金宝贝一样舍不得借人。哑河大部分人没出过后山,不晓得外面的世界是啥样,突然来了一架拖拉机,稀奇的不得了,个个跑去看热闹,这个摸摸那个敲敲,啧啧,洋玩意儿啊。支书就在旁边吼,都格老子莫动,摸烂了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拖拉机油被偷了,摇把偷了,搞不响,把支书气得直跳。没办法,就请开拖拉机的那个师傅上县里重新去买油和摇把。为了防止再被偷,支书把张大卵喊来,派了两个人给他,叫他带队,晚上守夜看护拖拉机。张大卵三个人在拖拉机旁边的一个苕坑棚子里埋伏,三杆枪,抱了苞谷杆子挡住棚子的门口,也挡住了三个人,三杆枪管瞄准拖拉机,前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阴坡那边传来一声声狼嚎。张大卵三个人开始还能坚持,后半夜就昏昏欲睡了!  
  张大卵是被一阵狼嚎声惊醒的,透过苞谷杆子一看,哎呀妈,两头白狼从哑河里上阳坡来了,没多大功夫就到了拖拉机跟前,张大卵喊另外两个人把火药枪上了膛,瞄准白狼。张大卵一声打还没喊出口,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骇人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两头白狼呼一下把前爪立了起来,身体逐渐变化,瞬间变成了两个白胡子老头子,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眼睛,绿惨惨的望着张大卵三个藏身的窝棚。张大卵顿时觉得自己的尾椎一酸,一股滑溜溜的东西从屁眼子里滑进了裤裆。白胡子老头一阵哈哈大笑,朝哑河走回去了,过了哑河,又变成两头白狼爬上了阴坡。  
  张大卵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当初在部队就贪生怕死,被吓尿过裤子,现在看见这事直接吓出屎来了,哪还敢看护什么鸡巴拖拉机,带着那两个人连滚带爬回家了。第二天,张大卵把这事向全村人一讲,都骇的说不出话来。陈瞎子慢悠悠的说,我估计是狼精哦,吃的人多了,吸了人的精气,所以才会变人样,狡猾得很呢!你们都莫招惹它,惹它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派个人去请后山徐半仙来,他有法子制白狼。  
  徐半仙不是哑河沟人,老家山东济南徐府人,祖上是个二品官,后来得罪了朝廷奸臣,被灭门,幸得朝廷有朋友向老家家眷通风报信,留得一血脉逃往中原开封,后来又逃到河北沧州地界,被一贵人所救,贵人指引这被害官员之子前往汉川之地,找故友拜师学艺,隐居山林。此人非常了不得,能与文中王清山的师父比肩。传授绝技给这个山东逃来的后生,这个后生隐忍灭族之仇,苦心学艺,二十年后神功大成,报了灭族之仇。后来带着儿子来到这巫山地界,直到终老。他儿子就是现在的徐半仙,原名徐中羽,因为本事大,众人叫其徐半仙。  
  关于这徐半仙的传闻不少,不但会驱邪捉鬼,看地看风水,还能画符治病,请神唤仙,通阴接阳。徐半仙终身未娶,至今还是童子身,如今都六十多岁了。徐半仙住在后山鹞子岩,平日里不见生人,白天种地采药,晚上修炼打坐。  
  哑河沟的人决定喊王老大去请徐半仙,因为王老大的爷爷王清山跟徐半仙的爹有点交情,这些人都不认识,派王老大去最为合适。王老大满口答应了,收拾停当第二天就上路了!本来只有一天的路程,王老大走了二天才到,在路上发生了一件事情耽误了行程。从哑河沟到后山鹞子岩一百多里的山路,十分陡峭,很不好走,王老大以前挑力走过一次,现在多年没走了,早已经不记得路了。全是山林,不记得路所以走得慢,到天黑了才走一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一户人家歇脚都没有。好不容易找个一个土庙,破破烂烂,连庙顶都没有了,钻进来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躺下,累了一天,但毫无睡意,身下的石子磕的屁股生疼,抬头就是黑幕般的夜空,星星没几颗,山风吹得山林呼呼啦啦的作响,偶尔树林里传来什么野兽一声声的叫声。这种情形,王老大虽然当过兵打过仗,胆子大,但说不怕也是假话,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叫天天不应,随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要你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王老大不怕鬼,只怕老虎这种猛兽。  
  月亮出来了,弯弯的,王老大半睁半闭着眼睛望着夜空,想起了小时候用手指了弯月亮,就会被割耳朵,这是真的哩,每次指了都被割,至今不知道这到底为何,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王老大被山风吹醒了。山高温差大,白天热,早上跟夜晚就冷。王老大紧了紧带来的外衫,想抽袋旱烟又不敢抽。怕烟味引来猛兽,这林子里什么都有,这些畜生鼻子比什么都灵。  
  过了半个时辰,王老大就看见来了一头野猪,用嘴拱着庙墙,不大一会儿,又来了一头野猪,不知为何,两头野猪打起架来,打的哀哀只叫,相当惨烈。王老大听老人说,野猪是合群之兽,相当团结,看见野猪打架不是什么好兆头,必有大祸临头。王老大想到这就害怕了,老人说的话不得不信。王老大来的时候带了一把从部队带回来的刺刀防身,这把刺刀跟随王老大多年了。  
  王老大全神贯注,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看着周围,人不知道有事要发生还不怕,明明知道了有祸要上身了那有不怕之理。王老大一动不动,一阵山风吹来格外凉,打了个寒颤。突然,月亮一下就从弯月变圆,周围突然变亮了,连墙上的蛛网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面松树林走出一个女人来,不能说是走而是在飘,王老大惊得目瞪口呆,本能的紧了紧手里的刺刀。那女人朝月亮嗷的一声长叫,全身冒起黑烟。王老大就定定的看着这女人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看的痴了。慢慢的女人眼睛变得血红,一把似弯月状的镰刀出现在女人手里。女人停止了跳舞,慢慢向王老大这里飘来。王老大陡然清醒过来,想起了爷爷给他讲过的月钩人的传说。这个女人就是月钩人。妈呀,转身没命的跑啊跑啊!  
  王老大一路狂奔,一口气上了五里地。那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一看,脚下白雾缭绕,自己身处悬崖边上。后面那白衣女人,越来越近,手里的弯月镰刀寒光闪闪,王老大暗叹一声,今日命将绝了。王老大,突然想起了家人,想起了自己的媳妇儿,想起了孩子。那白衣女人已近的跟前,嘴里哼着诡异的歌谣:我的心呐我的宝,我看你要往哪里跑.……  白衣女人一边唱着歌,一边用嘴舔着弯月镰刀,王老大此时渐渐觉得全身冰凉起来,全身开始变得僵硬,一动也动不了。汪老大手里的刺刀哐当一下掉的地上,那女人的歌声迟疑了一下,就在这女人歌声停顿的这一瞬间,王老大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脚可以动了。与其让这个女人杀死,还不如自己摔死的好,毫不迟疑纵身向悬崖下边儿跳去。  
  王老大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好温暖呐。睁开眼睛一看,太阳正温暖的照射在自己身上,身边白云飘飘,自己如同神仙一般踩在白云之上。环顾四周,自己眼前就是悬崖峭壁,脚下还是万丈悬崖,昨夜自己纵身跳下之后,殊不知命不该绝,被一棵从悬崖跳悬崖壁上长出的古树拦住了。王老大想起来昨晚的惊魂一夜,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哆嗦,太可怕了。这难得一遇的月钩人,居然被自己遇上了。听爷爷讲过有关月勾人的传说,这月钩人乃是千年月煞所化,靠吸取月之精华而修炼,久而久之,便成了魔。月为阴,日为阳,因此月钩人女人之身貌。  
  听说这月钩人只在极阴之月,极阴之日,极阴之时出现。王老大想起昨日便是农历七月13,这昨晚的月钩人正是在子时出现的。越钩人出现之后,必取男子性命,吸食阳精和三魂七魄。听爷爷讲,这月勾人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可怕。月钩人找到一个目标之后,先祭拜月神,然后唱歌跳舞,用月魔摄魂术定住要杀的人,使其动弹不得,再将这个人用弯月镰刀穿过锁骨挂在墙上或者树上,最后一刀一刀的割你肉,割得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就吸食你的三魂七魄,永不得超生  
  王老大从悬崖爬上路,一共用了半天的时间,几次差点儿跌下悬崖,抓住了滕曼才得以幸免。到徐半仙家里的时候已是午后了,王老大向徐半仙自报家门,禀明了来意。徐半仙念及是故友之孙,答应了王老大的请求,愿意随王老大下山相助。来了客人,自然也得客套一番,好茶好烟好酒好肉,招待王老大。今日天色已晚,赶回去是来不及了,二人商定明天一早即刻启程。王老大在酒足饭饱之后,向徐半仙讲起了路上的遭遇,徐半仙听的也是愕然一惊。徐半仙说这东西是凶煞所化,厉害的不得了!若是我遇上,也只有跑的份儿  
  王老大在徐半仙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两人一起往哑河赶路。到哑河的时候已是晚上,哑河沟人听说大仙请来了,都围在王老大屋里找徐半仙问这问那。支书扒开人群走进来说,让一哈,让一哈,莫都围起,一个个淡鸡巴不少,人家大老远的赶来不累吗?没的鸡巴事,都回去都回去。支书将众人推推搡搡赶出了大门。王老大的媳妇儿烧水做饭款待徐半仙。王老大徐半仙支书三个人在屋里滴滴咕咕的说。  
  王老大与徐半仙吃过晚饭,就下了阳坡朝哑河里走去,路上张大卵看见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王哥要不要我去嘛我有枪。王老大白了一眼张大卵,你去干啥子?你去又骇出屎了咋办?你有枪有个球卵用。说完头也不回的和徐半仙走了。等王老大走远之后,张大卵狠狠的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我呸!有什么鸡巴不得了?活该你被狼吃了才好。  
  王老大和徐半仙下到哑河里,徐半仙叫王老大去河里取了一碗水过来,放在河滩上,写了符纸盖了天师大印,将符咒盖在装了河水的碗上,念了一句咒语,王老大就依稀听见了这几句 :早上起来天又黑,阳坡这边来不得,若是再见你的影,许你命都会没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中间还有几句没有听懂,王老大作为一个庄稼人,也不好意思去问。做完这些,徐半仙说我们先回去,等明天再看状况。那一晚整个哑河异常的安静,只听见哑河沟里面有狼在哀叫,十分凄惨,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第二天一早王老大和徐半仙就来到河里,徐半仙来到碗跟前一看,大叫一声糟了,法镇被破了。徐半仙揭开符纸一看,碗里的水变的的昏黑,在放眼一看周围,全部都是狼毛,狼尿,狼屎,一堆一堆围着符咒形成一个大圈。正是这狼屎狼尿污秽之物破了法术。王老大不明究里,问徐半仙这是怎么回事,徐半仙悠悠的说,这是两只已得道的狼精,懂得破法之法,相当狡猾。本来我以此法封了这河,封了他们的路,让它们进不来,知难而退,哪里来回哪里去,没想到不肯走,如此顽固。徐半仙继续说,现在离不开哑河半步,我一走,他们必定会前来祸害你们。说完这些之后,徐半仙叫王大发前去通报全村人,家家户户加紧防范,夜里不得出门。  
  自王老大通知全沟的人之后,人人自危,白天庄稼地都去的少了,夜里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曾想,就偏偏有人不怕死,没出三天就出了大事。首先出事的就是二麻子,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二麻子当初杀了狼崽子,被白狼惦记着呢。狼是最记仇的,二麻子背着它做了杀狼崽子的事,以为白狼没看见就侥幸,以为不知道是他干的哩。二麻子不知道的是狼的最大本事就是闻,二麻子只去过一次,老白狼就闻到了他二麻子臭哄哄的气味,到他家屋前屋后来过几次了,只是没机会朝二麻子下手,这些二麻子都不知情,连二麻子爹都说夜里起来屙屎,看见窗户外面白影子一闪过去一闪过来,跟风一样快。  
  不作死就不会死,二麻子因为王金泉的儿子被狼吃了之后,喝酒少了,找罗寡妇打肉针的次数也减少了,只是偶尔中午去找罗寡妇。时间一长,就松懈了,人要犯贱大水都挡不住。二麻子那天晚上喝了半斤多高粱酒,一喝就起劲了,这高粱酒比苞谷酒好上几倍不止,那个香啊那个纯,二麻子美滋滋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哈喇子流一地,喝醉了还想喝,下酒菜吃没有了,扯起喉咙喊女人,把猪肚子给老子炒了拿来。女人在里屋答话,还有个狗屁猪肚子,上次都遭你吃了,你恁个快都忘记了哇,一天就晓得喝你妈批的马尿,喝死你狗日滴。二麻子喝多了话的说不转,结结巴巴的回道,那那那格老子滴把圈里的猪拖出来杀了我喝酒。二麻子女人在里面怒吼,杀你妈卖批,还有猪?上次不是你不在屋里,猪咋会遭了狼的殃,你狗日滴还好意思厚起脸皮说。二麻子没搭腔,放下碗筷回屋睡瞌睡去了!到床上喉咙就发痒,身上发热,火气升腾起来,就想起好几天没去搞罗寡妇了  
  二麻子酒劲起来了,精虫上了脑壳,胆子也大起来了,管它啥子白狼不白狼,先去找罗寡妇来一炮再说。出了门,摸黑下坡,罗寡妇家在坎下,二麻子跌跌撞撞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二麻子就在罗寡妇屋后学羊子叫,咩嘿嘿,咩嘿嘿。罗寡妇正在洗澡 一听暗号响了,知道是二麻子这个骚棍来了,立马穿衣裤要去开门会情郎,一时心急连裤衩子都没穿,急吼吼朝苞谷地里跑去。  
  俩人一会面,罗寡妇就被二麻子抱住了,二麻子急吼吼把臭嘴往她脸上凑,罗寡妇说,狗日滴晚上也敢来,不要命了哦,你女人晓得你来了迈?二麻子打了个酒嗝说,没有没有,快点,老子几天没搞你,实在憋不住了,来来来,到这边来,地下我铺了壳叶子,嗳,……把裤子脱了……嗳……轻点……  
  就在二麻子和罗寡妇以传统体位正嗯嗯啊啊搞得兴起的时候,罗寡妇看到二麻子后面的苞谷叶子哗啦响了几下,就一扯二麻子手膀子说,好像有人嗳。二麻子正埋头苦干,嘟囔一句,哪有什么人,莫疑神疑鬼滴。说完继续卖力耕耘罗寡妇那一亩二分地。不一会儿,罗寡妇就看到二麻子背后白影一闪,吓得一把抓住二麻子头发说,有,有鬼,我刚才看见了。二麻子正舒服哩,不理罗寡妇,猛力的冲刺,喉咙里闷哼一声,交了货。二麻子一看下面罗寡妇,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像个牛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二麻子身后,嘴巴塞得进个苹果.。二麻子正要问罗寡妇咋回事了,突然感觉一双宽厚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双肩,二麻子一下僵住了,机械的慢慢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硕大的老人头,白胡子白发,一双斜三角的绿眼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二麻子甚至看得清那两颗死灰色的瞳孔里有好多狼在奔跑,二麻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感觉到自己的心窝被撕开,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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