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虚云电视剧全集 最后十年怎么不演

《百年虚云》第十九集_新浪佛学_新浪网
愿一切众生离苦得乐究竟圆满
《百年虚云》第十九集
  《百年虚云》以中国近代著名的虚云长老爱国爱教,慈悲济世的一生为线索,讲述了虚云为弘扬佛法跋涉于纷繁尘世,忘记一切身躯之苦,世事艰难的传奇经历。该剧由著名导演陈家林执导,李起厚、尹治、斯琴高娃等主演,堪称中国佛教史上第一部融历史、佛教、艺术于一炉的电视连续剧。
佛教万年历[转载]原创:百年虚云——可怜的绝世高僧
虚云和尚:自相自题
这个痴汉有甚来由,
末法无端为何出头!
咄兹圣脉一发危秋,
抛却己事专为人忧;
向孤峰顶直钩钓鲤,
入大海底拨火煮沤;
不获知音徒自伤悲,
笑破虚空骂不叽嚠;
咦问渠为何不放下,
苍生苦尽那时休?
 --幻游比丘虚云自题
虚云禅师临终偈
&&&&&&&&&&&&&&吁嗟我衰老,空具报恩心。
&&&&&&&&&&&&&&宿债无时了,智浅识业深。
&&&&&&&&&&&&&&愧未成一事,守拙在云门。
&&&&&&&&&&&&&&诵子喫餙句,深愧对世尊。
&&&&&&&&&&&&&&灵山会未散,护法仗我公。
&&&&&&&&&&&&&&是韦天再世,耀毗耶真风。
&&&&&&&&&&&&&&自他一体视,咸仰金粟尊。
&&&&&&&&&&&&&&中流作砥柱,苍生赖片言。
虚云禅师是近代一位很有名望的高僧,十几年前,从一些书籍里面和很多修行人的言谈中知道一些他的修行事迹,一直以来很是敬重。他修行一生,一百多年来,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对佛教的继承和发展,都留下了光辉的一页。这两年,随着认识的提高,再用心看看他的一生经历和言行录,心里很是不平静,老禅师辛苦一生,为弘扬佛教尽心尽力,按理来说应该是功行圆满。可是反观他艰难的修行人生,让我感到忧伤而叹息。
想想,以他难么高的修为,还处处受人欺辱,尤其在1951年的“云门事变”中,尽然被殴打,一直遍体鳞伤,最后郁郁而终。试想,以他的修为,佛祖、诸菩萨若有灵,应该让他免除这些劫难才是。然而并没有发生奇迹,却让一个心怀大志振心佛门,潜心修悟一生的百岁老人,承受那些不应该的苦楚。
深入探索虚云禅师的人生,
他讲述的有关佛教的的语录,实在是后辈学佛弟子的指南。我也不知道当时他是为什么,在修持中,学习了儒、释、道三教经典。不知道是出于有心还是还是无心,也犯了明代憨山大师的错误,轻视道教,贬低道、儒两家圣贤。若是处于宏教、卫教之心,则情有可原,但也是不应该的。若是对道教的经典没有很好的认识,说错了。那可是修行最大的障碍。
再看看上面他辞世前留下的偈子,更是让修行人感伤,他修行一生,宏教近百年,建了很多庙宇,启发后学弟子万万千千。然而,在这万万千千弟子中,竟没有一个知音(相当于发大慈悲心度世的人,即有能力传佛心印的弟子。可见他临走时很忧伤,以致禁不住‘笑破虚空,骂不叽嚠’。
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实际修行的人,他谦虚而真实表现,是我们学习的楷范。古往今来,那么多圣贤和大修行人,每一个或许都会有一些错误认识。孔子先师都会修身实践中逐渐更正自己的观点,何况后学呢!
下面是择录他的一些事迹和言行录,望大家共勉。
虚云禅师,俗名萧古岩,字德清,别号幻游。清道光20年,公元1840年,出生在福建泉州,出生时母亲就去世,后由庶母抚养长大。父亲萧玉堂公宦游福建,在衙任幕僚,后来受聘入幕。虚云禅师幼时,从师读儒书,17岁离湘至闽,19岁至福建鼓山出家,拜常开为师。次年依妙莲(1824-1907)受戒。
清光绪十八年(1892)受衣钵于妙莲和尚,受衣钵于耀成和尚。出家后勤修苦行。27岁离鼓山,先后在江浙名山大刹参访耆宿,研习经教,参究禅宗。此后又参访陕西、四川、三大寺,并由到、(今)、等国,朝礼佛迹。由缅甸回国,朝拜,经、湖南、湖北等地,礼,再至参加禅七法会,在和尚处获悟。
光绪二十七年(1901)至终南山结茅潜修两年。后至主持钵盂庵,自往等地&
募缘建寺,至宣统元年(1909)自请得《龙藏》全部回鸡足山,敕改钵盂庵为护国。
1912年建立,出现逐僧毁寺风潮。滇军师长亲自督军上山捉拿虚云,虚云只身与其讲理,被折服而一改初衷支持虚云。民国七年(1918),虚云自南洋请玉佛回祝圣寺,并重建庙宇。此后,应滇、粤、闽军政大员之请,曾移锡,住持鼓山,重兴曹溪道场。民国三十一年冬赴主持护国息灾大悲法会,历时3个多月。民国三十二年冬,规划重兴。
1952年4月虚云离云门北上,11月在北京出席中国佛教协会发起人会议,并被推为首席发起人。1953年6月3日正式成立,虚云被选举为名誉会长。是年,虚云被聘为全国政协委员。1959年10月13日,虚云法师在江西圆寂。世寿一百二十,戒腊一百零一。
在现代史上,坚持苦行长达百余年,历坐15个道场,重兴6大祖庭,以一身兼承禅门5宗,法嗣信徒达数百万众的高僧,唯有禅宗泰斗之誉的虚云。
云门事变,指僧受迫害之事件。1951年2月,公安局派遣百余人包围云门寺。以该寺隐匿反革命分子、窝藏军械及金银为由,拘禁僧人,大搜寺内,毁坏大殿屋瓦及佛祖金像、法器,并将监院明空及职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二十六名僧人掳去,酷刑逼供,有被打致死与折断手臂者。又囚禁虚云老和尚,并搜去其毕生著述。当时云老年已一百一十二岁,然仍遭受毒打,并断绝饮食。事变起于农历二月二十四日,至五月二十三日始告平息。
《云门事变缘起》
云门事变的缘起,这个全世界六亿佛教徒甚为关注的话题。1951年至今的一个谜。绍门禅师在云门事变中舍身殉道。当时有人说虚云老和尚和国民党关系密切。并且说云门寺藏了金银枪支。导致虚云老和尚一百一十二岁的高龄饱受酷刑折磨。开药店的不卖棺材,卖棺材的不开药店;做和尚的不搞政治,搞政治的不做和尚。
1951年2月,共产党的公安局派遣百余军警包围,以该寺隐匿反革命分子、窝藏军械及金银为由,拘禁残杀僧人,非法占领寺内,毁坏大殿屋瓦及佛祖金像、法器,并将监院明空及职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二十六名僧人逮捕,酷刑逼供,有被打致死与折断手臂者。又囚禁老和尚,并搜去其毕生珍贵著述。当时云老年已一百一十二岁,然仍遭受长久毒打,并断绝饮食。事变起于农历二月二十四日,至五月二十三日始告平息。
事后,云老口述事变之始末,由弟子笔录,并秘密书写于‘诸经日诵’之内页里层(线装书之内层),后由香港辗转送到台湾,自由世界始知此一迫害宗教之事件。该书现藏于国立历史博物馆。
事件叙述2:
公元一九五一年春,虚云和尚一百一十二岁,拟在开坛传戒,适值全国展开“镇反”(镇压反革命)运动。全寺僧人一百二十余人,于四月八日被当地军警包围,将虚云和尚拘禁于方丈室内,门封窗闭,绝其饮食,大小便均不许外出,迫令交出黄金、、枪械。虚云答以“无有”,竟遭毒打,打得头面流血,肋骨折断,老和尚阖目不视,闭口不语,作跏趺坐入定状,连续四次遭毒打,军警将他从榻上推倒在地,以为已死,乃呼啸而去。入夜后,侍者入室探视,见老人倒于血泊中,乃扶其坐于榻上,并侍候汤药。次日,那伙人见其未死,又予毒打,至四月十五日,老人渐渐倒下,作吉祥卧(如佛涅盘像),经一昼夜,全无静动。侍者以手试其鼻孔,气息全无,手脉亦停,以为老人已死,唯体温尚正常,面色亦平静。次日早晨,忽听老和尚微微呻吟,并睁开眼睛。侍者见师还活着,十分惊喜,立即扶师起坐,并告以入定已八日整。老和尚答道:“我觉才数分钟而已。”令侍者法云“速执笔为我记录”,乃从容叙说神游兜率天事。
今,云门之劫数,实土龙之因也。天存二日,云当受天劫。
虚云老和尚以一百一十二岁高龄,受此等酷刑,死而复生,仍能入定神游兜率天,足见其禅悟境界之高深。云门事变后,虚云曾撰一联,以抒感想:
坐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
受尽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
初编年谱,编至辛卯三月,虚云和尚病重时为止。编辑在壬辰,刊行于癸巳,距今阅五年矣。当云门事变后,道途梗塞,音书断绝。间有消息,传闻异辞,不敢轻于载笔。今历岁时,真相已白。海内外人士,关心虚云和尚起居者甚众,爰略为补述。亦仅言其所可言而已。
溯己丑岁夏,虚师应方氏请,自云门来香港。一日,访于友人家。谈次,岑语师曰:“世变至此,我将安适?”师沉吟顾视曰:“学道人,随处都是家乡,放下便是道场。居士安心罢。”岑旋又语师曰:“内地寺院,难免不安。师何不暂留香港,弘法利生。”师曰:“弘法自有其人。至于我本人,似另有一种责任。以我个人言,去住本无所容心。惟内地寺院庵堂,现正杌陧不安。我倘留港,则内地数万僧尼,少一人为之联系护持,恐艰苦益甚。于我心有不安也。我必须回去。”岑无语。师遂回云门。(赞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宁可舍身命,佑护诸众生。)
迨辛卯岁春,开戒期间,四众云集。寺中有僧众一百二十余人。夏历二月二十四日,忽有百余人,前来围困本寺,禁止出入。先将虚老和尚拘禁于方丈室中,以数人守之。复将各僧分别囚于禅堂、法堂。大搜寺内,上自瓦盖,下及地砖。佛祖尊像,法器经藏,微细搜检。竭百余人之心目手足,经两日时间,一无所获。遂将监院明空法师,及职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拘去。复将册籍部据,来往书札,及虚云和尚百年来之精注经籍、法语、文字,尽用麻包捆载而去,加以种种罪行。其实情则误听外间诽谤传说,谓寺内藏有军械及发电机,又藏有金条白银。其目的固在此也。数日之间,共拘去僧众二十六人,施以种种楚毒,逼令供出军械及藏金。众称不知。于是妙云被打死。悟云、体智等,亦受多次毒打,手臂断折。此外复有数僧失纵,扰攘十日,终无所获,遂迁怒于师。
  &虚云与真如禅寺(择录)
  真如禅寺
  世寿<span STYLE="font-size:14.0font-family:Acolor:#FF岁;见过光绪皇帝、孙中山、袁世凯,受过蒋介石的宴请、为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主持抗日“护国息灾法会”,解放后见过中央领导;与太虚、弘一被称为“近代三大高僧”,解放后又与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等同为佛教四大名誉会长;一身兼承禅门五宗的近代禅宗第一高僧……
  <span STYLE="font-size:14.0font-family:Acolor:#FF年7月5日这一天,永修县云居山的泥泞山路上,急急走着一行人,前面二人带路,中间是4个和尚。走在最前面的和尚身形非常高大,一笠一杖,灰白的须发从蓑衣里露出,在霏霏细雨中向身后飘荡着——他,就是虚云。
  其实云居山路并不陡峻,只是已荒凉日久,草深没膝,最狭处几乎只容一人通过。细雨让山路十分湿滑,好在这一行人是走惯了路的,依然健步而行。天黑的时候,虚云一行爬到了山底。
  也许是因为天黑,也许是因为修行日久,也许根本就不是为看风景来的,虚云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第一眼看到云居山顶的景色时是什么感受。其实云居山顶是群峰簇拥的一块平地,宛若天然城廓,人称“莲花城”,可能在修行人的眼里,更像一个莲花座。
  上山是为了真如寺而来。在虚云眼里,真如寺果然是断垣残壁、瓦砾荒榛。荒草中依稀还可以看出道场当初规模颇巨,许是听见声音,从残破的斋堂里出来了四个和尚,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为首者正是真如寺方丈性福,四个,就是真如寺当时所有的常住和尚了。性福与虚云见过礼后,带着老和尚四处观看,至一尊佛像前时,虚云眼见毗卢遮那铜铸大佛像兀坐于荒烟蔓草之中,拜倒于地,双泪纵流。不一会儿,老和尚站起身来,对身旁人说:“我就留在这里了,复修丛林。”
  虚云事后曾对弟子们说,“我来云居,是定业难逃。我原无住庙的心,很多现成的庙都不住,又来修庙子,岂不见鬼……我不能坐视祖师道场陵替消歇。”
  就在3个月前,虚云和尚以病为由急着申请离京时,只是估计自己回不了广州或者福建,所以当有关方面建议他到庐山休养时,虚云接受了。
  <span STYLE="font-size:14.0font-family:Acolor:#FF年5月,当虚云进庐山山门时,陈铭枢早已在这里候着了。这位老同盟会人,陆军上将,抗日战争时期代理过国民党政府行政院长,淞沪会战时,十九路军主要就是在他的支持下在上海抗日。他曾与虚云有过佛缘,新中国建立后,这位民革的创始人之一,时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中南行政委员会副主席,主政广东。此次出面接待虚云,想来也是中央有意为之,公私兼顾。
  面对故人旧景,虚云的神情果然轻松了许多。虚云在山上数日,开法会、讲佛学,频繁会见在庐山的僧人和居士,九峰寺、海会寺、东林寺一一走到。
6月的一日,虚云正在大林寺中,侍者来报,有禅人求见,自云居来,虚云照例接见。做为近代禅宗集大成者,虚云肯定知道“云居禅院”(真如寺旧称)——不仅是因为它是唐代古刹、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是曹洞宗的发源之所,不过,之前他肯定没有去过。
  来者是真如寺住持性福。参见之后,性福向虚云简单地介绍了云居山真如寺旧日盛景,然后说了现在的情况:“日寇侵犯中原时,以云居山险峻,易藏游兵,遂将寺庙全部焚毁,仅余大寥三间,历代祖师道场零落至此……”。
  公开的文献资料大多结束于此,不过我在《虚云和尚年谱》里看到他说的这样一句话,也许才是性福当时最刺激他的地方:“前年我在庐山养病,听说云居山,政府拟划为林场。”
  虚云送走来客,唤侍者请陈枢铭。不一会儿,陈枢铭到了,虚云便提了自己想去云居山真如寺看看,陈枢铭叫来当地人员询问,果如性福所言,真如寺已残破不堪,“没什么好看的了”,那一带荒僻,不太平且有猛兽。
  见虚云执意要去,陈枢铭便安排了四个警卫,配枪陪同,连同三位侍者,一行8人向云居而去。这一去,不仅复兴了古寺,连带虚云自己都圆寂于此。这一年,虚云<span STYLE="font-size:14.0font-family:Acolor:#FF岁。
辛卯岁春。开戒期间。四众云集。寺中有僧众一百二十余人。夏历二月二十四日。忽有百余人。前来围困本寺。禁止出入。先将虚老和尚拘禁于方丈室中。以数人守之。复将各僧分别囚于禅堂。法堂。大搜寺内。上自瓦盖。下及地砖。佛祖尊像。法器经藏。微细搜检。竭百余人之心目手足。经两日时间。一无所获。遂将监院明空。及职事僧惟心。悟慧。真空。惟章等拘去。复将册籍部据来往书札。及虚云和尚百年来之精注经籍法语文字。尽用麻包捆载而去。加以种种罪行。其实情则误听外间传说。谓寺内藏有军械及发电机。又藏有金条白银。其目的固在此也。数日之间。共拘去僧众二十六人。施以种种楚毒。逼令供出军械及藏金。众称不知。于是妙云被打死。悟云。体智等。亦受多次毒打。手臂断折。此外复有数僧失纵。扰攘十日。终无所获。遂迁怒于师。
[编者案]&&妙云师。俗姓张。湖南大学毕业。曾任财政部稽核。年三十余未娶。于三十八年从师尊薙度。师平时对于云门法脉。继起无人。极为惋惜。兴修云门工程竟。为度四十余人。以续云门法脉。嗣得张居士。颇以中兴云门道场属望之。故取名妙云。号曰绍门。而不以宽字行辈名之。张居士出家后亦能刻苦自励。以期不负师尊所望。迨云门变起。被殴致死。伤哉。
先是三月初一日。将师别移禁一室。门封窗闭。绝其饮食。大小便利。不许外出。日夜一灯黯然。有如地狱。至初三日。有大汉十人入室。逼师交出黄金白银。及枪械。师言无有。竟施毒打。先用木棒。继用铁棍。打至头面血流。肋骨折断。随打随问。师即趺坐入定。金木交下。扑扑有声。师闭目不视。闭口不语。作入定状。是日连打四次。掷之扑地。视其危殆。以为死矣。呼啸而出。监守亦去。侍者俟夜后。扶师坐于榻上。初五日彼等闻师未死。又复入室。视老人端坐入定如故。益怒。以大木棍殴之。拖下地。十余众以革履蹴踏之。五窍流血。倒卧地上。以为必死无疑矣。又呼啸而去。入夜。侍者复抱师坐榻上。端坐如故。初十日晨。师渐渐作吉祥卧下。(如佛涅槃像。)经一昼夜。全无动静。侍者以灯草试鼻孔。亦不动摇。意圆寂矣。惟体尚温。颜色怡然。侍者二人守之。至十一日晨。(即四月十六日。)师微呻吟。旋扶之起坐。侍者告以入定及卧睡时间。师徐语侍者法云等。神游兜率听法事。(见一八一及一八二页。)夫甚深禅定境界。苦乐俱捐。昔憨山紫柏受严刑时。亦同此境。此非未证悟者所能代说也。
经此数日。行凶各人目睹师行奇特。疑畏渐生。互相耳语。有似头目者。问僧曰。‘为甚么老家伙打不死的。’答曰。‘老和尚为众生受苦。为你们消灾。打不死的。久后自知。’其人悚然。从此不敢复向师施楚毒。惟事情扩大至此。所图未获。更恐泄漏风声。故仍围困。及侦查搜检。对各僧人。不准说话。不准外出。即饮食亦受监视限制。如是者又月余。时师所受楚毒。伤痕并发。病势日增。目不能视。耳益重听。弟子虑有意外。促师口述生平事略。随录为自述年谱草稿。正此时也。
夏历四月间。云门事变渐渐传至韶州。先由曲江大鉴寺僧人。通知在北京之师门弟子。及海外同门。联同救援。于是北京方面。电令地方政府严查。围困始续渐松懈。而所有粮食衣物。大部掠夺去。师自重伤后。不进粥饭。日饮清水。继知粮尽。白众曰。‘老人业重。带累各位。事至今日。各位似应分向各方。求生续命。’而僧众皆不愿离师去。乃集众往后山采樵。量为轻重。挑往十余廿里之市集出售。得钱买米回寺。煮粥同食。朝暮课诵。及坐香不辍。
咸丰三年癸丑十四岁
父窥予有出尘志。欲因势利导。留于家中。请一位先天大道王先生。教在家修行法。令看各种道书。及教内外气功。心弗善也。然又不敢言。冬父服阕。付予属叔父管教。自往福建。佐厦门关事。
虚云法师语录《择录》
问:“三步一拜朝五台而礼文殊,修行参禅者,必须如此否?”&
答:“此未必尽然。朝山之风,兴于明清之际,我昔所皈依诸师,如光厚师父等,曾有多人皆行其道。他如燃指供佛、刺舌写经等,皆用于旧时农业社会之交通不便,印刷不发达,而成为苦行忏法之一门。”&
二问:“虚老在朝山途中,遇文殊化身之事如何?”&
答:“此事犹如禅门旧公案中文喜禅师故事之翻版,不论僧俗中人,至诚所感,菩萨显灵,古今常有。但须谛参文喜禅师公案。最后文殊菩萨在文喜饭镬上显身,反被文喜禅师用饭勺赶跑他,而且说‘文殊是文殊,文喜是文喜’。因此,文殊菩萨即说偈曰:‘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修行三大劫,却被老僧嫌’。知乎此,则可以参禅而言佛法矣。”&
三问:“虚老早年,曾有多次入定经过。人人皆说参禅修道,必须先要得定,此事之意旨如何?”&
答:“佛法所言,戒、定,慧三学,为学佛必修之加行,唯在定学而言(梵言三摩地,或三摩钵底,中文简称三昧),大小乘及显密各经所载,有百千三昧。不知所说参禅者,应是何种定境?即以虚老或明末憨山大师年谱所载,皆曾先后于五台或终南山入定,但其本身亦未明言是何种定境。又如数十年前,由福建到台湾之广钦法师,亦曾于闽山等处,绝粒入定。我曾当面问其定境如何?彼亦自不知所云。但一般学人,则认为无妄想即可得定,殊不尽合佛法玄旨。况且,无妄想与无想定之界限,又作何说?无想定犹为色界外道之顶高境界,而一般所说之无妄想,究竟意何所指?妄想本身即是虚妄,故称妄想。如无妄想而曰入定,则凡人熟睡而大睡时,亦当应是定境乎?可惜世人都不注意实修禅门入手之正定之学,如南北朝初期之僧稠禅师,专修禅定之法,及竺法护所译禅经,与佛陀跋陀罗尊者所传之达摩禅经,并且忽略达摩祖师所授之‘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初基。宋徽宗曾颂入定七百年之慧持禅师诗曰:‘七百年前老古锥,定中消息许谁知。争如只履西归去,生死徒劳木作皮。’‘有情身不是无情,彼此人人定里身。会得菩提本无树,何须辛苦问卢能。’真可借此一参也。如问虚老之定境如何?可惜随侍虚老左右诸上人,皆未当面参问,如我小子,则又何知。”&
四问:“虚老有神通否?何以在云门事变中,又遭此大劫?”&
答:“释迦文佛,常有批驳神通一事,故佛对神通第一之弟子目连尊者曰:‘最大神通,不敌无常之力’。以目连神力,临终亦遭外道打杀之劫。虚老有无神通,我所不知。但虚老早已自知为应劫之身。石可移,海可枯,生灭成坏无常之力,大势所至,劫运有关,真明佛法之理,当不待言也。如以神通以量佛法之有无,不如学科学技术较为快便。”&
五问:“虚老自以禅宗五宗之传人为标榜。但其一生极少见有如古宗师之接引后学手法,且亦少有机锋妙语,即可令人发起警悟之处。其事究竟如何?”&
答:“禅宗之五宗七派,鼎盛于中唐至北宋末期,自南宋迄元明两三百年间,即受元朝入主喇嘛教挫折,又遭明儒理学起代禅宗心法之蜕变,到清初两百余年来,几已若存若亡,不绝如缕。何况自道光、咸丰以后,更形衰落。民国以来,不但禅宗,即如整体之中国佛教,皆遭新文明撞击而没落。虚老眼见佛教与禅宗之劫运,故不辞疑谤,并承五宗而书写付法帖以传人,实亦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此所谓拟‘继先圣之绝学’,义所不辞也。其坚修苦行如头陀,实有合于达摩祖师之四行门,且修难行能行、难忍能忍之菩萨道,足为后学楷模,当之无愧也。至其平生修持行谊,则近似曹洞风规。但不必范以临济门下之棒喝交驰,或夹山、洛浦之言文深邃也。现代人已统无文采风流遗韵,则又何须专疑于虚老上人乎!”&
六问:“现在禅宗,专用参一句‘念佛是谁’话头作标榜。如虚老有关之云居、南华、云门等处,亦皆如此。且于云居山门外,矗立一‘赵州关’之牌坊让人,这与虚老当年专参‘拖死尸是谁’的话头,大不相同。凡此等事,意又如何?”&
答:“禅宗从达摩东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开始,秘密传承而直到盛唐,方由六祖慧能、神秀等崛起北渐南顿之风,从来未有以参一句话头相标榜。到了南宋初期,禅门随国运变迁,加之五大儒等之理学崛起,才有大慧宗杲极力提倡教人但注一心疑议法门,专参赵州禅师的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赵州曰:‘无’的话头。(唐宋时代所说的‘无’字发音,即是现在客家话、广东话、闽南话所说的‘莫’字音。)从此以后,渐变成为参话头即是参禅了。而且传说赵州从谂禅师说过‘念佛一声,漱口三日’,因此又形成后来的禅宗门下,从不念佛的陋规。但从南宋到元朝,再经明清两三百年间的蜕变,禅门大师的声威衰落,净土宗的一声佛号已为世人所乐闻。因此,禅宗门下,便改成以参‘念佛是谁’而直到如今。如明乎禅宗历史之演变,便可知云居山门外立赵州关牌坊之缘起。同时也可知虚老当时所参‘拖死尸是谁’的话头,是宋末元初雪岩钦禅师问高峰妙禅师的话头。此与赵州的‘狗子无佛性’的话头,又是另一重公案。然参‘念佛是谁’,则何如参清帝顺治自省的话——‘未生之前谁是我,既生之后我是谁’更为亲切。”&
七问:“现行禅门之钟板与打香板等遗风,与虚老是如何?”&
答:“禅宗之有禅堂与清规,皆从马祖、百丈师徒,正当盛唐之时,毅然建制而来。此乃佛教在中国一次大胆改革之盛事。不但因此而建立丛林制度而有禅宗,同时亦因此而使佛教在中国而永垂不朽。百丈清规之作,是浓缩印度佛教传统戒律为中国文化之修行戒相。因此而渐次形成后世禅门五宗之有钟板遗风。但此仅是前因。总之,中国佛教之与禅宗,到了清初雍正王朝,又是一次重大的改革。雍正以帝王之身,而又自居为非帝王之禅宗大师,既对迦陵音禅师等深存不满,尤其痛恶汉月藏一系如《心灯录》之狂禅,以及明末遗民藉逃禅出家而反清复明,故特再三诏告天下禅门,统归临济门下。亦有认为规定出家僧尼,持戒牒、烧戒疤、坐禅打香板等之举,亦是当时所定。同时又以自选在宫廷亲随打七参禅之出家徒弟,派驻嵩山祖庭少林寺,及杭州净慈寺等处为方丈。且又明诏不以帝王身而要亲自接见天下禅师,共相印证。&
当此之时,其雷厉风行之举,自然使佛门僧众钳口无言,谁敢与当今天子禅师而争自己已否证悟之果。但以其十三年昼夜勤政之躯,又自选编禅宗语录,与选《宗镜录》,及佛经要典。自知不能专作工夫而留转色身,只好临时自救,而乞灵道家养生等内外丹法,终因劳累过度而中道崩殂,颇为可惜。不然,中国禅宗,又当面临一次重大改革,不知变成如何形式。乾隆虽自少从其父雍正在宫廷道场中打七参禅,已得雍正印可。但继位之后,明知不及其父之成就,只是亲自翻译一部密宗大威德修行仪轨之外,极少谈论禅宗(此等资料,现存故宫档案中甚多,唯无真知灼见者研究耳)。&
因此,在乾隆、嘉庆开始,禅门各宗只好悄然自制方圆长短,以及三角弧式等钟板,以便私自分别保留宗派门户观念,犹如商业招牌、市场广告之标记。本来空、无相、无愿一乘道之佛法,却成分河饮水,各立门市之风,殊为有趣。至如禅堂坐禅而打香板之风,尤非古制。此事,有大慧杲、田素庵每常手握竹篦以接引后进,近似临济棒之遗风。再因雍正在宫廷打七参禅,看中一僧参究不悟,乃取一剑予之曰:‘七日不悟,即拿头来!’此僧迫急,却在预期中而悟,故后来禅门,特制成一如剑形之香板以鞭策精进,初衷并非以此随便打人也。&
但从清朝中叶以后,丛林香板之风,遍及全国,乃至日本。愈演愈烈,各自相承创立规矩愈多。甚之,有专心求人打自己香板,说是消除业障之故。至于一般可执司香板之人,既不知参学者身心变化之内情,更不明古德禅师锻炼学人之钳锤手法。上焉者,只要看到坐禅者落在昏沉,或钩腰驼背、坐姿不正,即打香板为之警策。下焉者,正如一般平人自以我见慢心情趣,‘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却曰‘棒下无生忍,临机不让师’矣。&
至于现在丛林名刹之禅堂坐禅,虽诩说‘德山棒、临济喝、云门饼、赵州茶’等口头语,而真能知棒喝之妙用者几稀,能稍近曹洞风规,已是难能可贵者矣。虚老一生于禅门规矩,大多是注重护持,恪守传统遗风,是为最要。至于何者是何祖师之所创立,何者应当与时偕进,虚老则不苟且赞成。我曾闻虚老有言曰:‘将来事,将来自有人做。我等都做好了,后人还做什么?’此语足可留为师法。”&
禅宗。是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唯有迦叶尊者微笑。称为心心相印。教外别传。为佛法的命脉。而念佛的净土。和看经持咒等的法门。都是了生脱死的佛法。有人说。禅宗是顿超的。念佛持咒是渐次的。是的。这不过是名相上的差别。实际上是无二致的。六祖大师说。‘法无顿渐。见有迟疾。’我认为佛法的每个法门。皆可修持。你与那一法门相宜。便修持那一法门。且不可赞此毁彼。妄想执著。而最重要的。还是戒律的遵守。近来有出家人。不但自己不严守戒律。还说持戒是执著。那种高调。是多么危险。
心地法门的禅宗。自迦叶尊者后。辗转相传。从印度传到中国六祖惠能大师。都称为正法流传。盛极一时。律宗以优波离尊者为首。他承受了世尊的嘱付。要我们末世的众生。以戒为师。在&#9633;多尊者后。发扬为五部律。我国的南山老人道宣律师依昙无德部。制疏奉行。称为中兴律祖。天台北齐老人。观龙树中观论。发明了心地。杜顺老人以华严经为主。建立了贤首宗。远公提倡净土。九祖相承。在永明后。历代祖师。大都以禅宗宏扬净土。水乳相融。虽然诸宗纷起。究竟不离拈花命脉。足见禅净关系的密切了。更可见古人宏扬佛法的婆心了。至于密宗。是由不空尊者金刚智等传入中国。经一行禅师等努力。才发扬光大的。但这些都是佛法。应当互相扬化。不得分别庭户。自相摧残。若彼此角立互攻。便不体解佛祖的心意了。古人说法。大都拾叶止啼。赵州老人说。‘佛字我不喜闻。’又说。‘念一句佛号。漱口三日。’因此。有一般不识先人的苦心者。便说念佛是老太婆做的事。或说参禅是空亡外道。总之。说自己的是。谈他人之非。争论不已。这不仅违背佛祖方便设教的本怀。且给他人以攻击的机会。妨碍佛教前途的发展。至深且钜。因此。虚云特别提出。希望各位老参及初发心的道友们。再不可这样下去。如果再这般下去。便是佛教的死路一条。须知条条大路通长安的道理。学佛的人。应多看看永明老人的宗镜录。和万善同归集等。念佛的人。亦应了解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要认识自性净土。舍妄归真。勿得向外别求。如果我们能体会到这种真理。随他说禅也好。谈净也好。说东方也去得。说西方也去得。乃至说有也可。说无也可。到这时。一色一香。无非中道了义。个性弥陀。唯心净土。当下即是。那有许多葛藤。楞严经说。“但尽凡心。别无圣解。”如能这般做到。断除妄想。执著。习气。即是菩萨。佛祖。否则还是凡夫众生。
念佛的人。也不应太执著。否则。还成了毒药。我们现在念阿弥陀佛的名号。是因我们无始以来的习气深厚。妄想难除。故借这一句佛号。来做个拄杖子。念念不忘。久而久之。则妄念自除。净土自现。何须他求呢。
[附录]禅七开示《癸巳正月初九日(一九五三年二月二十二日)》&&于上海玉佛寺
这里的大和尚(苇舫)很慈悲。各位班首师傅的办道心切。加以各位大居士慕道情殷。大家发心来打静七。要虚云来主七。这也可说是一种殊胜因缘。只以我年来患病不能多讲。世尊说法四十余年。显说密说。言教已有三藏十二部之多。要我来说。也不过是拾佛祖几句剩语。至于宗门下一法。乃佛末后升座。拈大梵天王所献金檀木花示众。是时座下人天大众。皆不识得。惟有摩诃迦叶破颜微笑。世尊乃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咐嘱于汝。”此乃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下承当之无上法门。后人笼统。目之为禅。须知大般若经中所举出之禅。有二十余种之多。皆非究竟。惟宗门下的禅。不立阶级。直下了当。见性成佛之无上禅。有甚打七不打七呢。只因众生根器日钝。妄念多端。故诸祖特出方便法而摄受之。此宗相继自摩诃迦叶以至如今。有六七十代了。在唐宋之时。禅风遍天下。何等昌盛。现在衰微已极。惟有金山。高旻。宝光等处。撑持门户而已。所以现在宗门下的人材甚少。就是打七。大都名不副实。昔者七祖青原行思问六祖曰。‘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甚么来。’思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思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六祖深器之。现在你我根器劣弱。诸大祖师。不得不假方便。教参一句话头。宋朝以后。念佛者多。诸大祖师。乃教参‘念佛是谁。’现在各处用功的都照这一法参究。可是许多人仍是不得明白。把这句‘念佛是谁’的话头放在咀里。不断的念来念去。成了一个念话头。不是参话头了。参者参看义。故凡禅堂都贴著「照顾话头’四字。照者反照。顾者顾盼。即自反照自性。以我们一向向外驰求的心回转来反照。才是叫看话头。话头者。‘念佛是谁。’就是一句话。这句话。在未说的时候。叫话头。既说出就成话尾了。我们参话头。就是要参这‘谁’字。未起时究竟是怎样的。譬如我在这里念佛。忽有一人问曰。‘某甲。念佛的是‘谁’啊。’我答曰。‘念佛是我呀。’进曰。‘念佛是你。你还是口念。还是心念。若是口念。你睡著时何以不念。若是心念。你死了为何不念。’我们就是对这一问有疑。要在这疑的地方去追究它。看这话到底由那里而来。是甚么样子。微微细细的去反照。去审察。这也就是反闻自性。在行香时。颈靠衣领。脚步紧跟前面的人走。心里平平静静。不要东顾西盼。一心照顾话头。在坐香时。胸部不要太挺。气不要上提。也不要向下压。随其自然。但把六根门头收摄起来。万念放下。单单的照顾话头。不。要忘了话头。不要粗。粗了则浮起。不能落堂。不要细。细了则昏沉。就堕空亡。都得不到受用。如果话头照顾得好。功夫自然容易纯熟。习气自然歇下。初用功的人。这句话头是不容易照顾得好的。但是你不要害怕。更不要想开悟。或求智慧等念头。须知打七就是为的开悟。为的求智慧。如果你再另以一个心去求这些。就是头上安头了。我们现在知道了。便只单提一句话头。可以直截了当。如果我们初用功时。话头提不起。你千万不要著急。只要万念情空。绵绵密密的照顾著。妄想来了。由它来。我总不理会它。妄想自然会息。所谓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妄想来了。我总以觉照力钉著这句话头。话头若失了。我马上就提起来。初次坐香好似打妄想。待时光久了。话头会得力起来。这时候。你一枝香可以将话头一提。就不会走失。那就有把握了。说的都是空话。好好用功吧。
俱是无为法。无者。无有作为。即是说无一法可得。无一法可为。若是有为。皆有生灭。若有可得。便有可失。故经云。“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如诵经礼忏等。尽是有为。都属言教中的方便权巧。宗门下就是教你直下承当。用不著许多言说。昔者有一学人参南泉老人。问。‘如何是道。’曰。‘平常心是道。’我们日常穿衣吃饭。出作入息。无不在道中行。只因我们随处缚著。不识自心是佛。昔日大梅法常禅师。初参马祖。问。‘如何是佛。’祖曰。‘即心是佛。’师即大悟。遂礼辞马祖。至四明梅子真旧隐处。缚茆而居。唐贞元中。盐官会下有僧。因采挂杖迷路至庵所。问。‘和尚在此多少时。’师曰。‘只见四山青又黄。’又问。‘出山路向甚么处去。’师曰。‘随流去。’僧归举似盐官。官曰。‘我在江西曾见一僧。自后不知消息。莫是此僧否。’遂令僧去招之。大梅以偈答曰。‘摧残枯木倚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樵客遇之犹不顾。郢人那得苦追寻。一池荷叶衣无尽。数树松花食有余。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舍入深居。’马祖闻师住山。乃令僧问。‘和尚见马大师。得个甚么。便住此山。’师曰。‘大师向我道。即心是佛。我便这里住。’僧曰。‘大师近日佛法又别。’师曰。‘作么生。’僧曰。‘又道非心非佛。’师曰。‘这老汉惑乱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是佛。’其僧回举似马祖。祖曰。‘梅子熟也。’可见古来的人是如何了当和简切。只因你我根机陋劣。妄想太多。诸大祖师乃教参一话头。这是不得已也。永嘉祖师云。‘证实相。无人法。刹那灭却阿鼻业。若将妄语诳众生。自招拔舌尘沙劫。’高峰妙祖曰。‘学人用功。好比将一瓦片。抛于深潭。直沉到底为止。’我们看话头也要将一句话头看到底。直至看破这句话头为止。妙祖又发愿云。‘若有人举一话头。不起二念。七天之中。若不悟道。我永堕拔舌地狱。’只因我们信不实。行不坚。妄想放不下。假如生死心切。一句话头决不会随便走失的。沩山祖师云。‘生生若能不退。佛阶决定可期。’初发心的人总是妄想多。腿子痛。不知功夫如何用法。其实只要生死心切。咬定一句话头。不分行住坐卧。一天到晚把‘谁’字照顾得如澄潭秋月一样的。明明谛谛的。不落昏沉。不落掉举。则何愁佛阶无期呢。假如昏沉来了。你可瞠开眼睛。把腰稍提一提。则精神自会振作起来。这时候把话头不要太松。和太细。太细则易落空和昏沉。一落空只知一片清静。觉得爽快。可是在这时候。这句话头不能忘失。才能在竿头进步。否则落空亡。不得究竟。如果太松。则妄想容易袭进。妄想一起。则掉举难伏。所以在此时光。要粗中有细。细中有粗。方能使功夫得力。才能使动静一如。昔日我在金山等处跑香。维那催起香来。两脚如飞。师傅们真是跑得。一句站板敲下。如死人一样。还有甚么妄想昏沉呢。像我们现在跑香相差太远了。诸位在坐时。切不要把这句话头向上提。上提则便会昏沉。又不要横在胸里。如横在胸里。则胸里会痛。也不要向下贯。向下贯则肚胀。便会落于阴境。发出种种毛病。只要平心静气。单单的的把‘谁’字如鸡抱卵。如猫捕鼠一样的照顾好。照顾得力时。则命根自会顿断。这一法初用功的同参道友。当然是不易的。但是你要时刻在用心。我再说一比喻。修行如石中取火。要有方法。倘无方法。纵然任你把石头打碎。火是取不出来的。这方法是要有一支纸煝和一把火刀。火煝按下在火石下面。再用火刀向火石上一击。则石上的火就会落在火煝上。火煝马上就能取出火来。这是一定的方法。我们现在明知自心是佛。但是不能承认。故要借这一句话头。做为敲火刀。昔日世尊夜睹明星。豁然悟道也是如此。我们现在对这取火法。则不知道。所以不明白自性。你我自性本是与佛无二。只困妄想执著不得解脱。所以佛还是佛。我还是我。你我今天知道这个法子。能够自己参究。这是何等的殊胜因缘。希望大家努力。在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都在这场中选出。可以上报佛恩。下利有情。佛法中不出人才。只因大家不肯努力。言之伤心。假如深信永嘉和高峰妙祖对我们所发誓愿的话。我们决定都能悟道。大家努力参吧。
初七圆满日(正月十五日)开示
恭喜诸位。七天功德。今日圆满。证悟过来了的。照规矩应该升堂。如朝中考试。今天正是揭榜的一天。应该要庆贺。但是常住很慈悲。明天继续打七。使我们可以加功进步。诸位老参师傅都知道。这种因缘殊胜。不会空过光阴。各位初发心的人。要知人身难得。生死事大。我们得了一人身。更要知道佛法难闻。善知识不易值遇。今天诸位亲到宝山。要借此良机努力用功。不要空手而归。宗门下一法。我已讲过。是世尊拈花示众。一代一代的从根本上传流下来的。所以阿难尊者。虽是佛的弟弟。又随侍佛出家。而他在世尊前。未能大彻大悟。待佛灭后。诸大师兄弟不准他参加集会。迦叶尊者曰。‘你未得世尊心印。请倒却门前刹竿著。’阿难当下大悟。迦叶尊者乃将如来心印付之。是为西天第二祖。历代相承。至马鸣龙树尊者后。天台北齐老人。观其中观论。发明心地。而有天台宗。这时宗门下特别大兴。后来天台衰落。至韶国师由高丽翻译归来。再行兴起。达磨祖师是西天二十八祖。传来东土。是为第一祖。自此传至五祖。大开心灯。六祖下开悟四十三人。再由思师让祖至马祖。出善知识八十三人。正法大兴。国王大臣莫不尊敬。是以如来说法虽多。尤以宗下独胜。如念佛一法。亦由马鸣龙树之所赞扬。自远公之后。永明寿禅师为莲宗六祖。以后多由宗门下的人所弘扬。密宗一法。经一行禅师发扬之后。传入日本。我国即无相继之人。慈恩宗是玄奘法师兴起。不久亦绝。独以宗门下源远流长。天神归依。龙虎归降。八仙会上的吕洞宾。别号纯阳。京川人。唐末三举不第。无心归家。偶于长安酒肆。遇钟离权。授以延命之术。洞宾依法修行。后来乃飞腾自在。云游天下。一日至庐山海会寺。在钟楼壁上书四句偈云。‘一日清闲自在身。六神和合报平安。丹田有宝休问道。对境无心莫问禅。’未几道经黄龙山。睹紫云成盖。疑有异人。乃入谒。值黄龙系鼓升座。吕遂随众入堂听法。黄龙曰。‘今日有人窃法。老僧不说。’洞宾出而礼拜。问曰。‘请问和尚。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黄龙骂曰。‘这守尸鬼。’洞宾曰。‘争奈囊中自有长生不死药。’黄龙曰。‘饶经八万劫。未免落空亡。’洞宾忘了对境无心莫问禅的功夫。大发嗔心。飞剑斩黄龙。黄龙以手一指。其剑落地。不能取得。洞宾礼拜悔过。请问佛法。黄龙曰。‘半升铛内煮山川。即不问。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洞宾于言下顿契玄旨。乃述偈忏曰。‘弃却瓢囊系碎琴。从今不恋汞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觉当年错用心。’此是仙人归依三宝。求入伽蓝为护法的一例。道教在洞宾之手亦大兴起来。为北五祖。紫阳真人。又是阅祖英集。而明心地的南五祖。故此道教亦是为佛教宗门所续启。孔子之道传至孟子失传。直至宋朝周濂溪先生从宗门发明心地。程子张子朱子等。皆从事佛法。故宗门有助儒道一切之机。现在很多人把宗门这一法轻视。甚至加以毁谤。这真是造无间业。你我今天有此良缘。遇期胜因。要生大欢喜。发大誓愿。人人做到龙天归依。使正法永昌。切莫视为儿戏。好好精进用功。
[附录]末法僧徒之衰相
俗有言。秀才是孔子之罪人。和尚是佛之罪人。初以为言之甚也。今观末法现象。知亡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灭佛法者。僧徒也。非异教也。今因答客问。一发所蕴。
问。现今更改佛历年月。不用四月初八日为俗佛节。当否。
答曰。释迦佛的法运。有正像末三期。正法像法各一千年。末法一万年。正像时期已过了。末法到现在已经过了九百八十二年了。末者没也。法怎会没得了呢。拥护佛法的人多。佛法就万古长存。事相虽有正像末。但人正则末法时期。也是正法。若自生退屈。则正法时期也成末法。末法经上所说种种衰相。现在都出现了。僧娶尼嫁。袈裟变白。白衣上座。比丘下座。这些末法衰相都出现了。释迦佛的法。到人寿三十岁时。大乘法就灭了。人寿二十岁。连小乘法也灭了。人寿十岁时。只剩南无阿弥陀佛六字。法末之时。佛所说的法。都要灭的。先从楞严经灭起。其次就是般舟三昧经。如欧阳竟无居士。以他的见解。作楞严百伪说。来反对楞严。还有香港某法师说华严。圆觉。法华等经和起信论。都是假的。这就是法末的现象。过去迦叶佛入灭后。诸天把他的三藏圣教。收集归藏。建塔供养。唐时天人与宣律师说。于渭南高四台。暨终南库藏圣迹。均是迦叶佛末法时经像所藏之处。今现有十三圆觉菩萨在谷内守护。至今每逢年腊月。空中有天鼓响。前年中国佛教协会开成立大会。大家议论佛法之灭。是佛弟子自己灭的。政府不管你灭不灭。开会时候。政府派员出席。会中许多教徒纷纷讨论。所谓教徒者。竟提出教中梵网经。四分律。百丈清规。这些典章。害死了许多青年男女。应该取消。又说大领衣服。是汉人俗服。不是僧服。现在僧人应当要改革。不准穿。如其再穿。就是保守封建制度。又说信教自由。僧娶尼嫁。饮酒食肉。都应自由。谁也不能管。我听说这番话。大不以为然。与他们反对。他们对浴佛节。也有不同说法。不承认四月初八日为浴佛节。我凭法本内传。及摩腾法师对明帝曰。佛以甲寅之岁。四月八日生。此当周昭王二十四年。魏书沙门昙谟最曰。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灭。这样年月。多少朝代都遵奉不改。周昭王甲寅到现今已二九八二年了。现在他们要改为二五零二年。本来孔子老子生在佛后。今他把孔老摆在佛先。我当时在大会上。和他们争论戒律。年号。汉服不准毁。把佛法传入中国的印度摩腾竺法兰二尊者。去佛灭的年代还不远。当时白马寺东。夜有异光。摩腾指出为阿育王藏佛舍利之处。明帝建塔其上。佛道角试优劣。摩腾踊身虚空。广现神变。法兰出大法音。宣明佛法。二尊者的智慧神通。难道说不清年月。后来的高僧。如罗什。法显。玄奘。道宣。虽有几种传说。也没有确定改变。及至民国二年。章太炎等居士。在北京法源寺召开无遮大会。讨论佛的纪念日。议决四月初八日为浴佛节。现在世界多用耶历。而政府亦没有叫佛教改用耶历。我主张应用自己的佛历。是与不是。还以遵古为宜。改了不好。而他们硬要把二月八日。四月八日。二月十五日。腊月八日古有的纪念日都不要了。他们不用四月八日作浴佛节。改四月十五才是浴佛节。梵网律属华严时。四分律属阿含时。都要被他们毁了。百丈清规。由唐至今。天下奉行。他们要改。汉朝到今。穿的大领衣也要改。你看是不是末法。因此和他们争论。说你们要改。你改你的。佛是印度人。印度一年分三季。一季四个月。我国一年分四季。一季三个月。我国有甲子分年号。印度没有。所以改朝换代。未免不错乱。故弄不清楚。玄奘在印度十八年。也未曾确定了年代。前人行了一两千年的四八浴佛。腊八粥。一旦改了不方便。我们何苦自己要改呢。我和李任潮商量。说这些坏教徒。要改佛制。政府如不作主。任纵这些教徒乱为。便能使到国际间的佛徒。发生怀疑。政府叫我入京。招待国际佛教友人的。岂由他们乱改佛制规律。李任潮等叫我忍辱。政府见闹得不开交。就问改制的原故。有人说僧尼要穿坏色衣。政府问何为坏色。能法师说。袈裟才是坏色。其他不是。大家听了齐声说。只留袈裟。取消其他。我说能法师说不错。梵语袈裟。华言坏色。有五衣七衣大衣三种。并一里衣和下裙。印度用三衣裙就是我们此土的衣裤。此衣裙随身。睡以为被。死亦不离。佛说法在印度。气候暖。中国气候冷。所以内穿俗服。不准彩色。将俗衣染成坏色。如做佛事外搭袈裟。袈裟便不常著。看为尊敬了。宋金元朝代把汉衣改了。僧人至今未改。汉衣成了僧衣。故说这个大领衣。就是坏色衣。若说划清界限。就不要改。若将大领衣改了。则僧俗不分了。就是僧俗界线分不开。政府听我此说。赞成同意我说。并说佛律祖规。不能改动。加以保留。暂告结局。你看这是不是僧人自毁佛法。云老矣。无力匡扶。惟望具正知见的僧伽。共挽狂澜。佛法不会灭的。
五月。师偕侍者觉民南行。过武汉少住。保通寺住持源成。喜师至。请师主禅七两期。事毕。即取道入庐山。以陈真如居士。已先在匡庐相候也。在庐山住大林寺。
闰三月二十六日
佛法教典所说。凡讲行持。离不了信解行证四字。经云“信为道源功德母。”信者。信心也。华严经上菩萨位次。由初信到十信。信个什么呢。信如来妙法。一言半句。都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言语。千真万确。不能改易。修行人但从心上用功。不向心外驰求。信自心是佛。信圣教语言。不妄改变。解者。举止动念。二谛圆融。自己会变化说法。尽自己心中流出。放大光明。照见一切。这就是解。虽然明白了。不行也不成功。所以要口而诵。心而惟。心口相应。不相违背。不要口上说得锦上添花。满肚子贪嗔痴慢。这种空谈。决无利益。心惟是什么呢。凡有言语。依圣教量。举止动念。不越雷池一步。说得行得。才是言行无亏。若说得天花乱堕。所做男盗女娼。不如不说。行有内行外行。要内外相应。内行断我法二执。外行万善细行。证者。实证真常。有信。有解。没有行就不能证。这叫发狂。世上说法的人。多如牛毛。但行佛法的。不知是那个禅师法师。什么人都有一些典章注解。如心经。金刚经。八识规矩颂。乃至楞严经等。其中有些人只是要鼻孔。虽然注了什么经。而行持反不如一个俗人。说食不饱。动作行为。有内行外行之分。内行要定慧圆融。外行在四威仪中严守戒法。丝毫无犯。这样对自己有受用。并且以身作则。可以教化人。教化人不在于多谈。行为好。可以感动人心。如‘怡山文’所说‘若有见我相。乃至闻我名。皆发菩提心。永出轮回苦。’你行为好。就是教化他。不要令人看到你的行为不好。而生退悔心。这会招堕无益。牛头山法融禅师。在幽栖寺北岩石室住静。修行好。有百鸟衔花之异。唐贞观中。四祖遥观此山气象。知有异人。乃躬自寻访。问寺僧曰。‘此间有道人否。’僧曰。‘出家儿那个不是道人。’祖曰。‘阿那个是道人。’僧无对。别僧曰。‘此去山中十里许。有一懒融。见人不起亦不合掌。莫是道人么。’祖遂入山。见师端坐自若。曾无所顾。祖问曰。‘在此作什么。’师曰。‘观心。’祖曰。‘观是何人。心是何物’师无对。便起作礼。曰。‘大德高栖何所。’祖曰。‘贫道不决所止。或东或西。’师曰。‘还识道信禅师否。’祖曰。‘何以问他。’师曰。‘响德滋久。冀一礼谒。’祖曰。‘道信禅师。贫道是也。’师曰。‘因何降此。’祖曰。‘特来相访。莫更有宴息之处否。’师指后面曰。‘别有小庵。’遂引祖至庵所。惟见虎狼之类。祖乃举两手作怖势。师曰。‘犹有这个在。’祖曰。‘这个是什么。’师无语。过一回。祖却于师宴坐石上书一‘佛’字。师睹之悚然。祖曰。‘犹有这个在。’师未晓。乃稽首请说真要。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师曰。‘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心时。如何对治。’祖曰。‘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吾受璨大师顿教法门。今付于汝。汝今谛受吾言。只住此山。向后当有五人达者绍汝玄化。’牛头未见四祖时。百鸟衔花供养。见四祖后百鸟不来。这是什么道理呢。佛法不可思议境界。天人散花无路。鬼神寻迹无门。有则生死未了。但无又不是。枯木岩前睡觉。一不如法。工夫便白费了。我们就不如古人。想天人送供。天人不管你。因为我们没有行持。真有行持的人。十字街头。酒肆淫坊。都是办道处所。但情不附物。物岂碍人。如明镜照万像。不迎不拒。就与道相应。著心迷境。心外见法就不对。我自己也惭愧。还是摩头不得尾。谁都会说的话。说出来有何用处。佛祖经论。你注我注。注到不要注了。讲经说法。天天登报。但看他一眼。是一身狐骚气。令人退心招堕。所以说法利人。要以身作则。要以身作则吗。我也惭愧。
闰三月三十日
这几天我没有进堂讲话。请各位原谅。我不是躲懒偷安。因为身体不好。又没有行到究竟。只拿古人的话和大众互相警策而已。我这几天不讲话。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有病。大家都知道我力不能支。众人会下讲话。不提起气来。怕大家听不见。提起气来。又很辛苦。所以不能来讲。第二是说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你我有缘。共聚一堂。但人命无常。朝存夕亡。石火电光。能保多久。空口讲白话。对于了生脱死有何用处。纵然有说。无非是先圣前贤的典章。我记性不好。讲不完全。就算讲得完全。光说不行。也无益处。出言吐语。自己要口诵心惟。要听的人如渴思饮。这样则说者听者都有受用。我业障重。一样都作不到。古德是过来人。我没有到古德地位。讲了打闲岔。不如不讲了。现当末法时代。谁能如古德那样。在一举一动。一棒一喝处。披肝见胆。转凡成圣。我十九岁出家。到今百多岁。空过一生。少时不知死活。东飘西荡。学道悠悠忽忽。未曾脚踏实地。生死到来就苦了。沩山文说。‘自恨早不预修。年晚多诸过咎。临行挥霍。怕怖慞惶。壳穿雀飞。识心随业。如人负债。强者先牵。心绪多端。重处偏坠。’年青修行不勇猛。不死心。不放下。在名利烦恼是非里打滚。听经。坐香。朝山。拜舍利。自己骗自己。那时年青。不知好歹。一天跑百几里。一顿吃几个人的饭。忘其所以。所以把宝贵的光阴混过了。而今才悔‘早不预修。’老病到来。死不得。活不成。放不下。变为死也苦。活也苦。这就是‘年晚多诸过咎。’修行未曾脚踏实地。临命终时。随业流转。如鸡蛋壳破了小鸡飞出来。就是‘壳穿雀飞。识心随业。’作得主者。能转一切物。则四大皆空。否则识心随业。如人负债一样。他叫你快还老子的钱。那时前路茫茫。未知何往。才晓得痛苦。但悔之已晚。举眼所见。牛头马面。不是刀山。便是剑树。那里有你说话处。同参们。老的比我小。年轻的又都是身壮力健。赶紧努力勤修。打叠前程。到我今天这样衰老。要想修行就来不及了。我空口讲白话。说了一辈子。没有什么意味。少年时候。曾在宁波七塔寺讲法华经。南北东西。四山五岳。终南。金山。焦山。云南。西藏。缅甸。暹罗。印度。到处乱跑。闹得不休息。那时年轻。可以强作主宰。好争闲气。及今思之。都不是的。同参道友们。参禅要参死话头。古人说‘老实修行。接引当前秀。’老实修行。就是参死话头。抱定一句‘念佛是谁。’作为根据。勿弄巧妙。巧妙。抵不住无常。心坚不变就是老实。一念未生前是话头。一念已生后是话尾。生不知来。死不知去。就流转生死。如果看见父母未生以前。寸丝不挂。万里晴空。不挂片云。才是做功夫时。善用心的人。禅净不二。参禅是话头。念佛也是话头。只要生死心切。老实修行。抱住一个死话头。至死不放。今生不了。来生再参。‘生生若能不退。佛阶决定可期。’赵州老人说‘汝但究理。坐看三二十年。若不会。截取老僧头去。’高峰妙祖住死关。雪峰三登投子。九上洞山。赵州八十犹行脚。来云居参膺祖。赵州比膺祖大两辈。是老前辈了。他没有我相。不耻下问。几十年抱住一个死话头不改。莲池大师入京师。同行的二十多人。诣遍融禅师参礼请益。融教以‘无贪利。无求名。无攀援贵要之门。唯一心办道。’既出。少年者笑曰。‘吾以为有异闻。乌用此泛语为。’大师不然曰。‘此老可敬处正在此耳。’渠纵讷言。岂不能掇拾先德问答机缘一二。以遮门户。而不如此者。其所言是其所实践。举自行以教人。这是救命丹。若言行相违。纵有所说。药不对症。人参也成毒药。你没有黄金。买不到他的白银。有黄金就是有正眼。有正眼就能识宝。各自留心省察。看看自己有没有黄金。
四月十六日
今天雨水纷纷。寒风彻骨。大家不避艰辛的插秧。为了何事呢。昔日百丈惟政禅师向大众说。‘你为我开田。我为你说大义。’后来田已开了。师晚间上堂。僧问‘田已开竟。请师说大义。’师下禅床行三步。展手两畔。以目示天地云。‘大义田即今存矣。’大家想想。百丈老人说了什么呢。要用心体会圣人的指点。我这业障鬼骗佛饭吃了数十年。还是摩头不得尾。现在又不能陪大家劳动。话也没有可说的。勉强应酬讲几句古人的话。摆摆闲谈。志公和尚十二时颂中辰时颂曰。‘食时辰无明。本是释迦身。坐卧不知元是道。只么忙忙受苦辛。认声色。觅疏亲。只是他家染污人。若拟将心求佛道。问取虚空始出尘。’既然坐卧都是道。开田自然也是道。世法外无佛法。佛法与世法。无二无差别。佛法是体。世法是用。庄子也说‘道在屎溺。’所以屙屎放尿都是道。高峰老人插秧偈曰。‘手执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佛法非同异。千灯共一光。你们今日插秧。道就在你手上。坐卧是道。插秧也是道。低头就是回光返照。水清见天。心清就见性天。六根是眼耳鼻舌身意。和色声香味触法打交道。便不清净。就没有道了。佛性如灯光。房子一灯光满。房内虽有千灯亦皆遍满。光光不相碍。宇宙山河。森罗万象。亦复如是。无所障碍。能回光返照见此性天。则六根清净。处处是道。要使六根清净。必须退步。退步是和楞严经所说一样。“尘既不缘。根无所偶。反流全一。六用不行。十方国土。皎然清净。”这就是退步原来是向前。若退得急。就进得快。不动是不成的。根不缘尘。即眼不被色转。耳不被声转等。作得主才不被转。但如何才能作得主呢。沩山老人说。‘但情不附物。物岂碍人。’如今日插秧。能不起分别心。无心任运。就不生烦恼。心若分别。即成见尘。就有烦恼。就被苦乐境界转了。孔子曰。‘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心不在。即无分别。无分别。就无障碍。食也不知其味了。鼓山为霖道霈禅师。精究华严。以清凉疏钞和李长者论文字浩繁。不便初学。乃从疏论中纂其要者。另辑成书。由于专心致志。不起分别念故。有一次侍者送点心来。置砚侧。师把墨作点心吃了也不知。侍者再至。见师唇黑。而点心犹在案上。这就是心无分别。食而。不知其味。我们今天插秧。能不起分别心。不生烦恼心吗。若能则与道相应。否则坐卧不知元是道。只么忙忙受苦辛。长期在烦恼中过日子就苦了。烦恼即菩提。要自己领会。
。古人说。‘道向己求。莫从他觅。’我年青时。在外面梯山航海。踏破铁鞋。也是为了修行办道看话头。心中只求贪多。如猿猴摘果一般。摘了这个。丢了那个。摘来摘去。一个都不到手。现在眼光要落地了。才知道以前所为都是不对。楚石老人净土诗云。‘人生百岁七旬稀。往事回观尽觉非。每哭同流何处去。抛却净土不思归。香云玛瑙阶前结。灵鸟珊瑚树里飞。从证法身无病恼。况餐禅悦永忘饥。’人生七十。古来已稀。更难望人人百岁。几十年中所作所为。人我是非。今日回想过去的事。尽觉全非。何以觉得非呢。拿我来说。自初发心为明自己的事。到诸方参学。善知识教我发大乘心。不要作自了汉。于是发心中兴祖师道场。大小寺院。修复了十几处。受尽苦楚烦恼磨折。天堂未就。地狱先成。为人为法。虽是善因而招恶果。不是结冤仇。就是闹是非。脱不了烦恼。在众人会下。又不能不要脸孔。鹦鹉学语。说几句古人典章。免被人见笑。而自己一句也做不到。现在老了。假把戏不玩了。不再骗人了。不造地岳业了。去住茅蓬吧。就来到云居。结果又是业障缠绕逃不脱。仍然开单接众造业。说了住茅蓬。又搅这一套。就是说得到。做不到。放不下。话头又不知那里去了。脱出那个牢笼。又进这个罗网.
寒山大士诗曰。
‘人问寒山道。寒山路不通。夏天冰未释。日出雾朦胧。
似我何由届。与君心不同。君心若似我。还得到其中。’
夏天冰未释。就是说我们的烦恼放不下。即如前几天总组长为了些小事闹口角。与僧值不和。再三劝他。他才放下。现在又翻腔。又和生产组长闹起来。我也劝不了。昨天说要医病。向我告假。我说。‘你的病不用医。放下就好了。’我这些话只会说他人。不会说自己。岂不颠倒。修行虽说修了几十年。还是一肚子烦恼。食不下。睡不著。不知见什么鬼。误了自己还是误谁。临插秧他就去了。我自己也不是的。说易行难。莫造来生业。回头种福田。前生没有脚踏实地做功夫。没种好善因。所以今生冤家遇对头。都来相聚了。年轻人要留心。不要学我放不下。我痴长几岁。有点虚名。无补真参实学。各位要种好因。须努力自种福田。
四月二十三日
佛教的月刊上常说。佛门遭难。滥传戒法。规矩失传。真理埋没。这些话我也常讲。前几十年我就说。佛法之败。败于传戒不如法。若传戒如法。僧尼又能严守戒律。则佛教不致如今日之衰败。我自己惭愧。初出家时不知什么是戒。只知苦行。以为吃草不吃饭等等就是修行。什么大乘小乘三藏十二部都不知道。鼓山是福建省的名胜地方。有几百僧人。有丛林。有茅蓬。远近闻名。我就到鼓山出家。鼓山传戒期间只有八日。实际传戒工作只有四五天。从四月初一日新戒挂号进戒堂后。马上就教规矩。省略了很多手续。又没有比丘坛。新戒受戒什么名目都不知。初八日在头上燃了香。戒就算受完了。后来我到各处一跑。传戒的情形各有不同。天台山国清寺戒期五十三天。尽是小和尚受戒。普陀山戒期十八天。名叫罗汉戒。天童寺戒期十六天。宝华寺戒期五十三天。安徽宁国府戒期三天。徽州某寺戒期更快。一昼夜就完事。名叫一夜清。后来看经律。才知这样苟且传戒是不如法的。楞严经说。“若此比丘。本受戒师。及同会中。十比丘等。其中有一不清净者。如是坛场。多不成就。”可见三师七证这十师中。有一不清净者。戒就白传。楞严又说。“从三七后。端坐安居。经一百日。有利根者。不起于座。得须陀洹。纵其身心。圣果未成。决定自知。成佛不谬。”近代传戒。不问清净不清净。如法不如法了。中国佛教。自汉明初感腾兰二尊者。初来此土。不得受具。但与道俗剃发。被服缦条。唯是五戒十戒而已。高贵卿公昙摩迦罗乞行受戒法。沙门朱士行为受具足戒之始。梁武帝约法师受具足戒。太子公卿道俗。从师受戒者四万八千人。此应受菩萨戒。唐高宗宣律师。于净业寺建石戒坛。为岳渎沙门再受具戒。撰坛经。宋真宗升州崇胜寺。赐名甘露戒坛。诏京师立奉先甘露戒坛。天下诸路皆立戒坛。凡七十二所。皇帝立的戒坛。受戒的人要经过考察的。初受沙弥戒。梵语沙弥。华言息慈。谓息恶行慈也。七岁至十三岁名驱乌沙弥。初。小儿出家。阿难不敢度。佛言。“若能驱食上乌者听度。”十四岁至十九岁。名应法沙弥。谓正合沙弥之位。以其五岁依师调练纯熟。堪以进具也。二十岁至七十岁。叫名字沙弥。本是僧之位。以缘未及。故称沙弥之名。比丘戒要年满二十岁才能受。很严格的。有未满者。佛听从出世日算至现在。以闰年抽一月。以大月抽一日。补足助成二十岁。古有许多大祖师。未拘定年龄者也不少。清代以来。皇帝是菩萨应世。如顺治出家。康熙雍正都受菩萨戒。由国主开方便。凡是僧人不经考察。都能受戒。不知慈悲反成不好。以前传戒还可以。如宝光寺。昭觉寺。宝华山。福州鼓山。怡山等处。犹尚慎重。其他丛林小庙都在传戒。乃至城隍土地。会馆社坛。都传起戒来。我因此三坛正范。后跋略云。‘更有招帖四布。煽诱蛊惑。买卖戒师。不尊坛处。即淫祠社宇。血食宰割之区。乱为坛地。彼此迷惑。窃名网利。袭为贸易市场。本是清净佛土。翻为地狱深坑。’近来弘化月刊。指责滥传戒法的话。说得更不好听。我过去每年也在传戒。地狱业造了不少。其中有点缘故。欲想挽回后进。也不得已而为之。
。修心人能心无造作。无安排。无改变。无花言巧语等。这就是平常心。就是道。也就是直心是道场的意思。六祖谓智隍禅师曰。‘汝但心如虚空。不著空见。应用无碍。动静无心。凡圣情忘。能所俱泯。性相如如。无不定时也。’这些话。也是说的平常心。明道的人。动静无心。善恶无念。性空即无心。无心即道。古人在行住坐卧四威仪中。有执身次序的偈语曰。‘举佛音声慢水流。诵经行道雁行游。合掌当胸如捧水。立身顶上似安油。瞻前顾后轻移步。左右回施半展眸。威仪动静常如此。不枉空门作比丘。’以冰清玉洁的音声。称念诸佛圣说。这是念佛法门。进一步问念佛的是谁。就是参禅了。若不回光返照。只口念佛而心打妄想。随念迁流。这样念佛就无用。念佛要口念心惟。以智观照。声音不缓不急。如水慢流。口念耳听。不打妄想。念念流入萨婆若海。一声佛号有无量功德。只此一声佛号就能渡无量众生。诵经或照经文直诵。或背诵。或跪诵。或端坐而诵。或默念皆可。随文观想。看经中说的什么道理。行道即经行。一步一步不乱。不东歪西倒。如空中雁行有次序。一个跟一个。不紧不疏的行。一切处都是用功。合掌两手不空心。十指紧密。不偏不倒。如捧水一般。若一偏侧。水就倾泻了。站如松。两脚八字。前宽八寸。后宽二寸。身直。头不偏不倚。后颈靠衣领。如顶一碗油在头上一般。不正则油泻了。行如风。要照顾前后。轻轻移步。鞋不拖地。行楼板不要响。生草不踏。爱护生物。开眼看东西。只展半眼。所看不过三五七尺远。行住坐卧。能具威仪。使人一望生敬。若不先自检责。何以化导群机。既自治之行可观。则摄化之门不坠。有道无道。举止如何。别人一看便知。心能平常则始终不变。经历风波险阻。此心如如不动。
解放前。全国僧尼还有八十万。去年只余七万多。还俗的十占其九。这就是无长远心。无坚固心。烈火一烧。就站不住脚。若是真佛弟子。就要立志。具铁石心肠。先学威仪。循规蹈矩。不怕人说你脑筋不醒。要死心崇奉佛的教诫。由于多劫种下善根。此生才得入佛门。就要努力求道去习气。不入名利场。不当国王差。把心中的习气。一点一点的除去。即是大修行人。
五月十八日
禅门日诵上。载有憨山大师费闲歌十首。讲十件难事。这十件事办不到。就是空费力。就是闲无用。故曰费闲歌。若把这十事做到。就了生死。十件难事是。体道难。守规难。遇师难。出尘难。实心难。悟道难。守关难。信心难。敬心难。解经难。我与古人一比。自知惭愧。不敢多舂壳子。别人把我当古董看待。以为我有道德。我不敢多说话。别人认为我装憨。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并非我客气。古人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内心的惭愧谁能知道呢。我骗佛饭吃。比你们多几年。你们不相信苦恼业障。我的苦恼又说不出。现在只吃空饭。讲话也讲不好。讲的又不是自己的。只是前人的典章。或诸方的口水。都是眼见耳闻的。自己肚里一点也没有。古圣先贤。千佛万佛。传一心印。不说一语。佛祖相传。无非如此。古人说得到行得到。别人不知我的苦恼。还以为我了不得。明眼人会说我。你何不自己讲讲自己。前天杭洲某人来一封隐名信指责我说。‘抑其有以宗匠自命者。咸多墨守偏空。纵有满腹知解。对本分上一点不能相应。阿附权贵。广收门徒。虽名喧一时。亦不足重。......故有秘戒不许滥传于不道不明不圣不贤之人。若遇其人而不传。则必受其殃。若传非其人。亦受其殃。未审大师遇有应传而不传。不应传而传者之事否。(按传者传法也)......一。和尚蓄须。沙门败类。开千古破戒之风。留后人饥讽之玷。二。云门罹难。不明事机。徒以宿业果报而自慰。造成三僧失踪。一僧身亡空前未有之惨闻。有此二事。足以证明大师功过深浅矣。孔子说。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这封信指责我。就是我的善知识。我很感谢他。可惜他的信不署名。又没有回信地址。他说。‘盖以大师之神明。当可知也。倘有缘分。请一回示为祷。’因此我写信到杭州托心文法师打听这封信是谁写的。想和他通个信。他说我以宗匠自命。又说就学人所知者。其能行解相应作法门之龙象。不愧为人天眼目者。舍大师其谁能当之等语。他最初责我以宗匠自命。我何尝敢以宗匠自命。继又赞叹我舍大师其谁能当之。这些话我实不敢当。问我传法之事。我自己应不应得法也不知。那里敢说传不传呢。谈到和尚蓄须这件事。旁人对我是不清楚的。我初出家时。误学头陀留须发带金箍。那时不明教理。早就错了。后来被善知识一骂就剃了。以后每年剃一次头。每逢除夕洗一次脚。平生不洗澡。既然一年才剃一次头。平常不剃头就不剃胡子。我不是有意养胡子的。照佛制度。应该剃除须发。中土风俗。以须眉男子为大丈夫相。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中土祖师亦有顺俗留胡子的。说到云门罹难。责我不明事机。这事亦与我无干。谁失踪。谁身亡。我也不知。古来酬还夙业果报而罹难的祖师很多。以上的话。由于我放不下而说的。平常会说古人的话来劝人。遇到境界。自己就打不开。真所谓能信不行空费力。空空论说也徒然。我长年害病。无力行持。不能如古人那样要死就死。要活就活。来去自由。初发心同参们。不要提我的虚名。不要听我的空话。要各人自己努力。自不努力。向外求人。都靠不住的。行持不限出家在家。都是一样。
”老子说的。其中有精。和孔子说的。空空如也。是见到识阴的道理。罗汉五阴俱尽。已出三界。我们色阴未尽。与道隔得很远。我忏悔。不过比你们痴长几岁。弄到一个虚名。你们以为我有什么长处。以我为宗就苦了。我比楞严所说的妖魔外道都不如。比祖师更不如。所以每每叫你们参学的要带眼识人。又要有双好耳。听法能辨邪正。然后将所见所闻的。放进一个好肚里。比较他的是非得失。修行就不会走错路。不上伪善知识的当。现正是末法时代。你到那里访善知识呢。不如熟读一部楞严经。修行就有把握。就能保绥哀救。消息邪缘。令其身心。入佛知见。从此成就。不遭岐路。
古人说。‘勿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多是少年人。’人到年老时。百般痛苦。耳不聪。眼不明。四肢无力。吃不得。睡不得。行不得。这种苦处。年轻人是不晓得的。我年轻时和你们一样。看见老来呆。总不愿意。说话他听不到。眼泪水和鼻涕。看见就恶心。怕和老人一块住。现在我老了。才知道老的苦。人老了就一天不如一天。我从云门闹事后。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久已是一朝卧疾在床。众苦萦缠逼迫。朝夕思忖。前路茫茫。道业未成。生死不了。一口气不来。又要投生。“万般将不去。惟有业随身。”修行要一门深入。以一门为正。诸门为助。各修一门。彼此不互谤。谤法轻法慢法都不对。欲想佛法兴。除非僧赞僧。互谤。是佛法的衰相。佛子专心向道。痛念生死。衣不足。食不足。睡不足。昔裴休丞相。送子出家。子是翰林。拜沩山祐祖。名法海。训以警策箴云。‘衣食难。非容易。何必千般求细腻。清斋薄粥但寻常。粗布麻衣随分际。别人睡时你休睡。三更宿尽五更初。好向释迦金殿内。’沩山老人要他每天挑水供养大众。有一天。他挑水挑得太累了。心里说。和尚吃水翰林挑。纵然吃了也难消。回来时。沩山老人问他。‘你今天说什么话。’法海答曰。‘没有说什么。’后来沩山老人揭穿他心里的话。并说‘老僧一打坐。能消万担粮。’所以出家人不管你出身怎样富贵。到了佛门。就要放下一切。专心向道。才算是本色禅和。
中国古代轩辕黄帝。访崆峒山广成子。也说修道。伏羲画八卦。也说是道。李老君为周朝柱下史。也讲道。中外古今讲道的人很多而有浅深不同。与佛相较。就差得很远。
。但出家有四种。一。身出家心不出家。身参法侣。心犹顾恋。二。身在家心出家。虽受用妻子。而不生耽染。三。身心俱出家。于诸欲境。心无顾恋。四。身心俱不出家。受用妻子。心生耽染。我们自己检查一下看这四料简中是那一类呢。我惭愧。身虽出家。几十年骗佛饭吃。表面出了家。内心未入道。未证实相理体。未能四大皆空。未能如如不动。这就是心未出家。我就是这样苦恼。还有和我一样的。可见身心俱出家就为难了。
古来身在家心出家的大居士。如印度的维摩诘。月上女。末利夫人。韦提希夫人。中国的庞蕴。宋仁宗。张襄阳。都是深通佛法。居尘不染尘。身心俱出家的大祖师多了。都是佛门模范。为后人钦式。弘法利生。作大佛事。功德无量。清朝顺治皇帝。六岁登基。廿四岁出家。这是身心俱出家的。其身心俱不出家的就不要说了。真出家的实在难。能成大器的便不易。扣冰古佛说。“古圣修行。须凭苦节。”
衣钵乃受戒正缘。今将衣钵名相。略与诸位说之。七众受戒衣式不同。大分之有缦衣三衣之别。缦衣者。梵语钵吒。此云缦。缦者漫也。谓通漫而无条相之衣。亦名礼忏衣。原为沙弥。沙弥尼之衣。但曾受三归五戒之优婆塞。优婆夷。及曾受菩萨戒之在家二众得披之。然唯听作诸佛事。及礼忏之时披著。除是之外。一切时中。若居家。若出入往返。皆不得著。若诣庵寺当以囊盛之随行。如在家宅。可以挂置净处。三衣者。一五衣。二七衣。三大衣。律制比丘比丘尼应畜三衣。坏色割截缝成长短条堤之相。喻如田畔之畦。能贮水养嘉苗而资形命。表法衣之田。润以四利水。增长三善苗。以养法身而资慧命。是故僧云福田僧。衣云福田衣。五衣者。梵语安陀会。此名作务衣。亦名下衣。亦名什作衣。纵五条。横一长一短。割截而成。原是比丘。比丘尼三衣之一。凡寺中执劳服役。路途出入往返皆披之。七衣者。梵语郁多罗僧。此名入众衣。亦名上衣。纵七条。横二长一短。割截而成。是比丘比丘尼常服衣。凡礼佛。忏悔。诵经。坐禅。赴斋。听讲。安居。自恣。乃至一切集僧办事皆披之。大衣者。梵语僧伽黎。此名杂碎衣。谓剪碎缝成。条相多故。是比丘三衣中之最大者。故名大衣。凡升座说法。半月布萨等时。当著此衣。此衣有多种不同。上中下各有三品。下三品者。谓下下品九条。下中品十一条。下上品十三条。此三品皆两长一短。割截缝成。中三品者。谓中下品十五条。中中品十七条。中上品十九条。此三品皆三长一短。割截缝成。上三品者。谓上下品二十一条。上中品二十三条。上上品二十五条。此三品皆四长一短。割截缝成。此等衣皆应用熟苎麻布缝制。不得用绫罗绸缎纱绢等物。更不可绣佛像在衣上。有人绣千佛于衣上。号为千佛衣。亵渎实甚。本来佛弟子对佛像。只能恭敬顶戴。怎可把佛像在自己身上颠三倒四。甚至压在屁股下呢。所谓千佛衣者。是指如上三衣。佛佛道同。千佛相传。都是一样。并不是绣千佛于衣上。谓之千佛衣。又印度气候暖。比丘三衣及下裙外。无别衣服。故衣裙常不离身。睡则为被。死亦不离。中国气候冷。比丘内穿圆领衣服。只作佛事时才搭袈裟。因此袈裟便不常披。但如出界外。亦应随身携带。离衣是犯戒的。至于沙弥沙弥尼衣式。按萨婆多毗婆沙论云。“沙弥得蓄上下二衣。一当安陀会。一当郁多罗僧。令清净入众及行来时著。”又根本部云。“沙弥受缦条衣。若年满二十。可授近圆。师为求三衣钵具。”毗婆沙所言当者。非同比丘五条衣一长一短。七条衣二长一短。割截缝成田畦之相。但受持借五七之名。缝成不用五七之相。仅是无条相之缦衣。至近圆时。师所求者。方是割截条相。然其间亦可少设方便。按律制度。沙弥约有三种。一者年七岁至十三岁。名驱乌沙弥。初小儿出家。阿难不敢度。佛言若能驱乌者听度。故名驱乌沙弥。二者十四岁至十九岁。名应法沙弥。谓正合沙弥之位。以其五载依佛。调练纯熟。堪能进受具戒。故名应法沙弥。三者二十岁至七十岁名名字沙弥。以其本是僧之位。以缘未及。且称沙弥之名字。故名名字沙弥。若驱乌及应法沙弥应披无条相之衣。以其未属僧位。若名字沙弥年满二十以上。决志登三坛戒者。则非局于单持沙弥行法。不过渐次升进。不躐等级而已。所以可权许受持田相之衣。惟不听著僧伽黎。
今余历尽艰辛。老病日笃。世缘将尽。初愿难偿。只有俟之将来。惟藏金为时势所不许。付托又无人敢担承。拟呈之当道。代为保管。表明初愿。及藏金来历。余前日已与县府石同志妥商。令汝二人同往发掘。运回本山。今给汝地图一纸。汝等与石同志带备公文。前往云门办理。
去后数日。竟将金条一箱。瓦罐二口。运回云居。衡之得‘黄金二十八斤’‘白银三千圆。’由石同志与侍者等数人。缴交政府代存。以明我及林居士之本愿。重兴光孝。只有待诸将来。’
所以古来祖师。居山者多。释迦世尊出家修道。于雪山苦行六年。在家在城市不是一样修行吗。何必定要到雪山去呢。因为雪是冷的。下雪在腊月间。万物收藏的时候。山河大地。成了银色世界。万种色彩多封闭了。这种境界。就是道人的境界。叫你二六时中。冰冷冷地万念俱灰。不为境转。这就叫雪山。不在世间叫出家。不打妄想叫落发。佛修行都要躲到雪山去。我们凡夫。何以反敢在闹市里过日。
我平生很苦。一世背时。多难多障。多魔多病。几十年骗空门饭吃。南来北往。生惭愧心。因自己一生下。母亲就去世。我这不孝。怕遭雷打。所以发心为母作功德。拜舍利。拜五台。遇文殊灵感。虽是向外驰求。也有些好处。第二回再朝五台。遇庚子年义和团起义。我想到陕西。去不成。回北京又遇八国联军之役。皇帝逃难。亲人熟人一同走。太后娘娘也能一日走几十里路。徒步无轿。走到阜平县。才得甘藩岑春暖带三千兵来接驾。才乘轿出玉门关。走口外。进雁门关。我出入陪帝一路。若是清平无事。皇帝威势最大。每逢出宫。起身时先鸣炮九声。经过的街道。两旁店铺都要关门。留出一条肃静无人的御路。路心铺黄土。一切人不准看。这回逃难。急急忙忙。摆不起架子。没有轿子坐。跑也跑得。苦也能吃。见他也好见。话也好说。没有什么尊贵了。什么都放下了。到了陕西西安。岑春暖为陕西巡抚。李鸿章在北京与联军讲和。在西华门立德国公使纪念碑。要中国人八个人头祭坟。拿假人头抵数了事。李鸿章才请皇帝回北京。当时我在陕西。住卧龙寺。一天到晚。和宰官来来去去。落在名利场中。烦烦恼恼的。那有功夫可用。那时行住不安。怕说错话丢了头壳。你看在名利场中有什么好处。我怕烦累。所以入终南山去隐名。还躲不了。又走太白山。山高一百八十里。上山后还是有人。我不能住。又跑到云南。以为没事了。不久还出是非。天下抽提寺产。众推晋京告上状。又请藏经。是非更多了。皇帝因我一齐和他逃过难。给我嘉奖。我就走进名窠。到民国成立初期。因为我在满清时代的历史。就以我为敌。要办我。李根源派兵入鸡足山捉我。山上迦叶祖师显圣。大难过去了。以后在上海办佛教总会。又入京见孙中山。袁世凯。然后在贵州。云南。西藏。设佛教分会。颠三倒四。旧政府去。新政府来。就疑我是旧政府那一党那一派。现政府也疑我。因为曾在重庆和林森等往来。办过祈祷世界消灾和平法会。正值三十二年正月甲午初一子时立春。这是个好年份。吉祥如意。那年各国取消不平等条约。以后日本投降。中国胜利。李任潮在桂林当行营主任。我也走进了名场。又搅不清楚了。因此引起云门一场祸事。在湖北又出头。又晋京。离京后。政府又屡次要我再回京。骑坐虎背上。怎样死法还不知。现在又叫我晋京。省统战部来了人。我不去。叫我派代表。慈藏性福二人去了。与我何干。昨天又来了信。不去。心中有疙疸。想起古人说。莫向名场立。山中梦亦微。才悔以前出头无益。一般人总以为和贵人来往就了不得。而不知祸福相倚。如影随形。战战兢兢。劝你年轻人及早努力。道心坚固。不染世法。有好收场。世人做人真不易。昔日圭峰宗密禅师。是六下神会四世孙。与华严宗有缘。见清凉华严疏钞。十分崇奉。后入清凉之门。成华严宗第五祖。那时国家崇佛。封清凉为国师。圭峰亦被看重。因此常和士大夫来往。与李璞莫逆。后因李造反失败。逃到圭峰处避难。峰以故情难却。欲留之。大众不许。这人到凤翔就捕被杀。圭峰也被捉。对案说他们有来往。圭峰无所畏。说。不错。佛教冤亲平等。见一切人有难皆当相救。今既有罪。请依法处置好了。大丈夫无畏精神。有那样说那样。犯罪不避刑罚。政府认为难得。就放了他。后代佛教徒与圭峰有成见。不喜欢他。也有说他来去分明很好的。我们没有他这样的功夫。志向和胆量。我这生经受的灾难多了。八国联军拿枪吓过我。反正时李协统带兵到鸡足山捉我。七八百出家人都走光了。剩我不走。土匪杨天福吴学显拉我拷打。后唐继尧和龙云斗争。云栖寺僧人被捕。曾责我敌友不清。民国人责我与清朝皇帝大臣来往。我怎能分清谁是人谁是贼。任你怎样办都好。他们就赦了我。这次我不晋京。各方弟子来信。责我不识时务。不顾佛法。我想以前进京。因为事情闹得不能下台。我不得不进京。现今大体已定。信教自由。这件大领衣保存了。戒律丛林规矩仍然照旧。可以不必再去。我长年的老病。也就藏身散场了。诸位珍重。
吁嗟我衰老 空具报恩心 宿债无时了 智浅业识深
愧无成一事 守拙在云居 诵子吃饰句 深愧对世尊
灵山会未散 护法仗群公 是韦天再世 振毗耶真风
自他一体视 咸仰金粟尊 中流作砥柱 苍生赖片言
末法众生苦 向道有几人 我负虚名累 子应觉迷津
佛国时欣慕 香光拟近趋 谨留几句偈 聊以表区区
具行禅人行业自化记
师名日辩。字具行。会理籍。幼失怙恃。依曾氏姓。继以女配。生二子。家贫苦。余至鸡山。伊全家八人在寺工作。宣统元年己酉岁。运藏经回山。传戒。师年二十。领全家八人乞求出家。师是年二十一岁。不识字。耳极聋。貌丑。日种菜苦行。夜礼拜。念观世音菩萨。习坐。间则学课诵。不要人教。自极精勤。民国四年乙卯岁。告假出外参学。至民国九年。余住昆明云栖寺。师回助任种菜职。能上殿课诵。暇则缝剪及造竹器。不辞劳苦。日种菜园。余菜则送人结缘。不蓄余物。口无多语。及在下院胜因寺种菜。见其密行难得。是年戒期。请为尊证。比丘戒毕。即告假往下院。至三月二十九日。午参后。往胜因寺大殿后晒坪内。自取禾秆数把。披袈裟跏趺坐。左手执引磬。右手敲木鱼。面向西念佛。自放火。寺中数十人。无见闻知者。墙外人见内放大火光。进看。不见师。至殿后。见趺坐火灰上不动。衣物如故。惟木鱼磬柄成灰。下人来报。余因初八菩萨戒。不能下山。以书请财政厅长王竹村。水利局长张拙仙。暂代料理。张王见斯奇异。即向唐督说。唐率全家观看。巍然不动。近至身前。取引磬。忽尔全身倒下。成一堆骨灰。感众大生信心。唐提倡由政府为办追悼三日。瞻礼者数万人。唐将引磬作序。永存省图书馆保管。
追悼具行禅人自化身生西记诗二首
枯肠欲断只呼天 痛惜禅人殒少年 数载名山参谒遍 归来念佛荷锄边
助兴梵刹同艰苦 密行功圆上品莲 燃背药王真供养 孔悲频殁尚凄然
活到于今心更寒 惟师超逸不相干 人当末劫多缘累 君至临终一火完
世念难忘蔬菜熟 西归且向夕阳边 伤心老泪挥无尽 一磬留音示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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