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身上脏的陌生男人在我们梦见家门口发大水徘徊,我从外面回来看见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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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身上脏的陌生男人在我们家门口徘徊,我从外面回来家政妇看见了了就
【诡 话 连 篇】——【隐形眼镜】
(恐怖悬疑故事 ...)而我的身上,就会找到一处流血的伤口。是的,他们在咬我的肉,而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这就像.... - 未满18岁者禁止关注的日志,人人网,未满18岁者禁止关注的公共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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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 话 连 篇】——【隐形眼镜】
(恐怖悬疑故事 ...)而我的身上,就会找到一处流血的伤口。是的,他们在咬我的肉,而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这就像....
【隐形眼镜】
&& & &今天晚上是出院以来第一次和老朋友们聚会。  酒混着愉悦一杯杯的流进我的肚中。很快开始向大脑蔓延。  我的视线开始变的有些模糊,舌头也失去了该有的灵活,我意识到,我,醉了。  三哥执意把我送到了家门口,看着我走进楼道才转身离开。  我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妻子应该已经睡了。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打开卫生间的灯,再轻轻关上洗手间的门,很习惯地从洗漱台里拿出了隐形眼镜的盒子,打开,然后又很习惯很熟练地摘隐形眼镜。  也许因为酒精的关系,今天摘眼镜不是很顺利,而且还伴着些微痛。  摘完眼睛,我用水湿了湿脸,准备去客厅先休息一会。  当我迈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客厅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我轻声走向客厅,爸妈正坐在沙发上闲聊着什么。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休息?&我疑惑地看着二老。  他们转头看向我,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今天我&&&我刚想说,可是话到喉咙口却冻住了。  是的,冻住了,因为一股寒意瞬间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爸妈早就在2年前相继去世了呀。  我像一个快要倒塌的冰雕一样,颤颤巍巍地被冰冷包裹着。  爸爸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以前惯有的那种眼神看着我,那是一种充满了期待和关爱的眼神。  妈妈看着我和爸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角微微抽动。  寒冷的空气被炙热的亲情渐渐驱散开。  是的,我为什么要怕?面前的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呀。  妈妈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泪眼婆娑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就说吧,雯娟不是个好媳妇儿,她照顾不好你的,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妈心疼呀&&呜&&&妈妈抽泣着说。  爸爸叹了口,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拍了拍妈妈的背,&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来就好了。&  &老公,你又喝多了吧?&  背后传来妻子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背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啊!&妻子大声尖叫起来。  接着,我感觉被人紧紧抱住,那熟悉的体温暗示着,抱着我的人是妻子。  &老公!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呀!呜&&你坚持一下,我&&我去打电话。&  我被看不见的妻子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爸爸搂着哭泣的妈妈站在一边看着我。耳边传来妻子急切地几乎有些无序的话语,听起来应该是在打求助电话。  &这下你放心了吧?&爸爸对妈妈说。  妈妈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我,&军儿,要不要和妈妈走?&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滚烫滚烫。  &你要真疼孩子,就该保佑他们小夫妻好好的。&爸爸看着妈妈说。  妈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渐渐地,爸爸和妈妈在我的眼前模糊、消失&&  一个月前我做了激光近视治疗手术。  那天晚上,我拿下来的不是什么隐形眼镜,而是视网膜。
&& & & 虫子,到处都是该死的虫子。我觉得这些虫子早晚有一天会把我吃掉。这些虫子凭空而来,又凭空而去,夜晚爬得到处都是,但白天却毫无踪影,简直把我逼得发狂。我几乎找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也将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但它们还是不断地出现,真是让人恶心。   这种虫子是一种血红色的甲虫,除了没有黑色圆斑点,看上去与七星瓢虫没有两样。如果你认为他们完全无害,那你就错了。每当夜里惊醒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 在我的床上,枕头上。而我的身上,就会找到一处流血的伤口。是的,他们在咬我的肉,而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这就像初被蚊子咬是一样的。
&我 想到过搬离这个地方,但是这里的房租太便宜了,对于我这样一个外来打工族来说,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诱惑。况且,我交了一年的房租,而我住进来,才不过一个 月。如果现在搬出去,对我来说将是一个无法负担的损失。是的,正如你所料,那个房东说,他的房子很干净,从没有虫子,房租交了,概不退还。他还说,这合同 上写得清清楚楚,打官司我也告不赢。   我曾想过将虫子抓住,去作鉴定,以证明这种虫子确实对健康有害,这样我既可以了解这种虫子的习性,将他们彻底消灭,也可以以此作为证据,去法院状告房东,索要赔偿,因为他没有告诉我实情。    于是在与房东闹翻的当天,我就准备了一个玻璃瓶,关上灯,拿着手电,坐等那虫子出现。结果,直到凌晨两点半,这虫子也没有出现。   由于我白天实在太累,终于我睡着了。当我再次惊醒的时候,胳膊上已经被虫子咬出了一个口子。距离胳膊不远的位置上,趴着一直虫子。我竟然有些高兴。我一 把抓住虫子,把它放到了瓶子里。然后我打开灯,四处检查。这天的虫子出奇地少。竟然就只有这一只。看来这些虫子具有对我的感知力,我不睡着,它们是绝对不 会出来的。   我便安心地去睡觉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离奇的事情出现了。当我起床的时候,那只瓶子里面的虫子居然不见了!还好我抓到虫子的时候,用手机留下了几张照片,我立即去找来手机,翻开相册,却发现相片都不见了。  玻璃瓶子的封口十分严密,这虫子怎么就会不见了呢?我甚至怀疑昨天夜里的事情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举起胳膊,发现伤口却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就在我与虫子不懈的战斗中一天天过去。但我却从没真正地抓住过一只。这让我开始抓狂。以至于我后来再捉虫子,完全成为了一种偏执的强迫症,不再是为了鉴定,也不再为了向房东证实,而是演变成了一种由纯粹的仇恨所导致的偏执。   事实上,我曾经几乎就要抓到一只。那天我先是小睡了一个小时,驾轻就熟地把虫子投入瓶子后,我就打开了所有的灯,一边盯着虫子,一边不停地喝咖啡。为了 保持清醒,每当困意袭来,我就掐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想:就是抓不到虫子,我也要看看它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天亮了,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喝已经发酸了的咖啡。但不管我做什么,我的眼睛都不曾离开这个装着红色甲虫的瓶子。我手里拿着瓶子,一边盯着瓶子,一边梳理头发,镜子里的我,眼圈发黑,面容消瘦。我恶狠狠地瞪了虫子一眼,心想这都是你折磨的。  当我披上大衣穿上鞋子,打开门准备上班的时候,我发现门外赫然立着一堵墙。我推了推这面墙,惊讶大于气愤。我用手抚摸砖缝中尚未干透的水泥,心想:这绝对是一场梦。因为这世界没有人会有这份闲心,没事半夜去人家门口砌一面墙。   我试着推了推,墙却很结实。墙上有一个小孔,我试着往外面看了看,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只眼睛正在盯着我看。这让我全身一颤,吓得坐到了地上。那是一只怎 样的眼睛啊!那是一个独立转动的眼球,没有眼睑,没有眼眶,只是一颗独立的眼球,挂在像是一张蜘蛛网的组织上。那颗眼睛是灰色的,还闪着光,这绝对不是人 类的眼睛!   终于我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于是我拼命地用拳头捶打自己,好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墙还在那里。  我想跑到阳台上,但是阳台的门却打不开。我被困在自己的梦中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梦彻底醒来。  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回忆昨天的每一个细节。从我下班回家,到看电视,到小睡,到抓住一只虫子,再到喝咖啡,掐自己大腿。唯一有可能睡着的环节,就是小睡引虫子出来那部分。也许我从来就没醒。   如果这样说来,也许房东说得对,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虫子,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睡觉,虫子就不出来,可我一睡醒,抓到的虫子就消失了。  想到这一层,我先是安心了很多,但随即又有了一种新的恐惧: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   但随即我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精神病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精神病?其次,我从没有遭受过任何刺激。  在我竭尽全力进行思考的时候,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看看表,已经是中午时分。瓶中的虫子早已消失,而门外的墙也不见了。  阳台门虚掩着,只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公司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听见。我给公司人事回了一个电话,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半夜发烧,现在刚睡醒。公司的人事说:&一个人在外地不容易,要千万注意身体。&  我听了心里很温暖。  我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在阳光下漫步,我感到紧绷的神经开始舒缓。老人们常说任何阴暗的事情都无法生存在阳光下,看来说得是对极了。  正在我试图说服自己要放松精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在我鞋子的缝隙里,潜伏着一只虫子!我惊恐地环视四周,难道我还在梦境中吗?如果是在梦境中,那么外面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世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搜索着眼前的景物,想从中找到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例如独立的眼珠,莫名其妙的墙,但是都没有。除非我丧失了所有的判断力,否则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于是我假装蹲下系鞋带,用手指捏住那只甲虫,像拿着宝物一般,把它放到了我的香烟盒里。我发现我的手抖得厉害,这并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咖啡的作用。我感 到在大量咖啡的作用下,肚子出奇地饥饿。但是当我在餐馆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大盘锅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喝了咖啡,那么我就不是在做 梦。因为梦不可能真实到连咖啡的副作用都能出现的地步。   路过百脑汇的时候,我决定上楼去买点光盘。但是在路过一家摄影器材专卖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这个眼熟的东西开始让我怀疑之前遇到的一切。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在推销员的强力推荐下,购买了2个微型针孔摄像头。现在的科技真的很发达,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摄像头,居然可以拍摄出非常清晰的影 像,而且其信号居然可以加密,并通过蓝牙无线传送,里面一颗小纽扣电池,竟然能够不间断拍摄、发射信号三天!出来之后,我又在书报亭买了很多报纸,一边 读,一边回家。  回家之后,我在笔记本电脑上设置好了摄像头,然后我找来了一个铁盆,我把报纸蘸了水,然后将这些报纸扔在了铁盆里,再浇上一 些 打火机油点燃了。几分钟之后,我的屋子里就充满了呛人的浓烟。我用湿毛巾捂着嘴,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把那两个设置好的摄像头放在了极为隐蔽的地方。 然后我就打开了窗户与房门,把烟放了出去。   不一会儿,邻居来敲门,问我屋子里怎么都是烟。  我说:&屋里有虫子,我用烟熏一下。&  邻居给了我一个白眼,说你们家别总是干扰邻居正常生活,别总半夜瞎折腾。临走,他嘟囔着骂道:&一家子神经病。&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说我神经病就算了,干嘛要牵扯我的家人。  晚上,我睡得很安稳,直到再次感觉到我的胳膊被什么东西咬到。我打开灯,熟练地抓起虫子,放到玻璃瓶里。然后坐在沙发里,开着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虫子一如既往地不见了,我没管这瓶子,直接提着笔记本电脑去上班了。在单位,我打开了昨夜的录像,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要他拿5万块钱给我,不一会儿,房东就慌张地跑了过来。  他问我什么事,看到他心虚的样子,我问:&钱带来了吗?&  他说:&先让我看看东西。&  我拿出了烟盒,把虫子拿了出来。然后播放了昨夜的录像。  他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大包钱,说:&求你别说出去,我只是在搞一个关于妄想症的研究&&&   我说:&放心。&  收好钱,我带了几个同事回出租屋里面去搬东西,然后又重新租了一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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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山谷】
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会对一个那么遥远的山区感兴趣。现在搜索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所以我不太想说,但我妻子说,我应该告诉大家真相。所以我还是谈谈这件事吧。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那一年,我那不尽职责的父母,在去美国的路上,遇到了空难。   如果说我的父母还算对我做过一次好事的话,那就是他们空难之后留下的那一大笔遗产了。其实他们醉生梦死,一分钱也没有给我留下,所以确切地说,那笔遗产 是保险公司给我的巨额赔偿。因为他们就像是有预感一般,在去世的前一个月,竟莫名其妙地购买了巨额的人身意外险。要知道,以他们的个性,这笔用来买保险的 钱他们是宁愿去澳门豪赌一番的。   有了这笔钱,又没有了家里的约束,我就像是一只被关了二十年的小鸟,突然有一天发现粗心的主人忘记锁上鸟笼,外面的世界无比广阔,我又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学校里呢?我几乎是立即就去办理了休学手续。与做一名外科医生相比,我更愿意去做一个流浪汉。   学校对我的决定也是大开绿灯,因为他们显然认为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释放自己的悲哀。在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我可以看见院长的奇怪表情,他恨不得在自己的 眼睛上安装一个搜索软件,好在我的脸上找到一丝悲哀的神情。终于她没有找到,于是她说:&你真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孩子。&  我真想讽刺她说:&你真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傻老娘们儿。&    离开了我极端厌恶的学校,我像风儿一样四处游荡,哪里有美景,哪里就是我的家。也许早上我还在上海的外滩游荡,下午我就已经在广州饮茶,也许昨天我还在 北京与一群刚认识的哥们天南海北地乱侃,今天我就已经在云南追求漂亮的彝族姑娘。香格里拉的风光、神农架的历险、香港的浮华、蒙古草原的粗犷、西安古都的 神秘,几乎没有一天的过渡,我就从一个学生成为了一个彻底的流浪者,而且很显然地,我做起后者来更得心应手一些。   很多朋友都担心我很快就会把钱财挥霍一空,但是与我父母不同,我对于理财有着天然的才能,由于刚好在08年金融海啸前,也就是股市最高点的时机抛出了股票,并适时地买入了大量的房产与黄金,这笔钱不但没有变少,反而翻了三倍,而且即使是现在,也还在持续地升值中。  游历了中国的山山水水,我积累了一定的旅行经验,于是我开始向国外进军。  紧张而又奢靡的东京、浪漫而又恢弘的罗马、神秘而又古老的雅典、混乱而又恐怖的巴格达、自由而又肮脏的纽约,每到一处,只要我喜欢这里,我都要生活上几个月再离开。  在两年当中,我几乎游历了世界上每一个文明的、野蛮的、现代的、原始的都市。  但就像一个饥饿的乞丐突然遇到了满汉全席一般,我吃得太猛、太快了。于是很快地我对这一切产生了厌倦的心理。我开始讨厌五星级酒店那柔软的大床,和礼数周全的服务生,讨厌1980年的法国美酒,与制作精巧的美食,我甚至讨厌任何人,任何有人的地方。   于是,我带上了个人求生装备,走向了中国西部的无人山区。在那里我将会得到真正的宁静。为了应对危险,我甚至在黑市买了一把手枪。因为据说我要去的山区中,那里有狼群出没。   西部山区的风景,并不如桂林那般秀美,也不如四川那般温柔,而是有着一种俊朗、挺拔的美。记得刚到山区的时候,缺氧害得我头昏眼花,但我强壮的体格马上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这次我并没有设计好路线,而是一边走,一边在沿途打听哪里有好看的风景。   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当地人,他的汉语不是很好。他很费力地说前面有一个山谷,风景很美,但他警告我不要轻易进去。我问他具体的原因,他却不肯 说,只是说那里很危险。后来我反复追问他有什么危险,他只是唧唧咕咕地说了一些当地话,由于都是方言,我完全没有听懂。虽说前面可能有危险,可是我并不 怕,因为我有枪。再说,那么多年的漂泊生活,我什么样的危险又没有见过呢?所以我还是决定,第二天就改变路线动身去那里。   走 了五天之后,我终于走到了那个山谷的入口处。我就地驻扎了下来,吃饱喝足,准备第二天进入山谷。这天夜里我睡得不沉,我听见似乎在呼啸的风中,还有一些特 别的响动。那是一种类似于老人的喉咙有痰的呼吸声。我觉得可能是帐篷在风中的声音。但是第二天,我收拾好了帐篷,在路上走的时候,又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 音。我四处眺望,却并没有任何发现。    我害怕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野兽,就拿出了手枪,填上了子弹。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 生。进入山谷的第一天,路很难走,我几乎没有走出很远。临近黄昏时,才找到一片空地,我支上帐篷,生火吃饭。夜里,在帐篷外,我又听到了一种奇怪的脚步 声。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那脚步声带着吱吱咯咯的关节声,就像拳手上场前捏自己的手指关节所发出的声响一般。   我拿着枪,把 帐篷拉开了一条缝,小心地向外张望,但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为了消除心中的恐惧,我打开了电脑,使用卫星信号登录了邮箱。我收到了一封信,是我大学同学发 来的。他是我大学时最要好的朋友。他对我说,他终于如愿以偿,在市里最好的医院做了外科医生,还在《中国医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引起了中外学界的重 视云云。最后他说,你也快回学校完成学业吧,其实做医生很好的。你很有天赋,一定会取得比我更大的成就。   我给他的回复很噎人:&我早就说过了,我才不想做那种整天只知道坑病人,拿回扣的医生。我很喜欢目前的生活,现在我正在环游世界,每天都自由自在,不用对任何人负责,这才叫潇洒的人生,你羡慕吧?&  关上电脑后,我钻进了睡袋里,心里感到愤愤不平。但很快,疲劳就赶跑了我情绪的波动,使我陷入了深深的睡眠。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又收起帐篷,继续踏上征程。    可是不知怎么了,我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像刚来时那般兴奋了。而且最近的一些怪事,让我觉得自己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不管这东西是什么,都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决定尽快走完这个山谷,等达成目的,就原路返回。想到昨天收到的同学的邮件,尽管我的回复很决绝。但其实内心里,我已经开始怀念我的学校了。三年的游 历生活,让我增长了很多人生经验,也使我的心态成熟了很多,我甚至还思考过人生的意义。我也开始想念大学时的朋友们了,他们现在已经毕业当医生了吧?   想到这里,我也就无暇顾及山谷的美景了,如果不是不甘心自己白来一趟,我真的会转身离开这里。我从没想到过,此时的思乡念头完全是我对于危险的预感,如果此时我听从内心的召唤,及早回去,就不会引出后面的恐怖经历了。  负重走了一天,山中的美景显然没有让我失望。就像所有中国游客一样,我也同样有着每到一处就疯狂拍照的习惯。当日落西山,火红的云霞映红了山谷的时候,我被这里的景象陶醉了。正在我将精力集中在取景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猛地回过头,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当我警惕地拿出手枪,四处观察时,却发现几十米开外的巨石后面有着一个不寻常的黑影。我盯着他,他却一动不动,这使 我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一个幻觉。上学时,我曾听老师说过,一个人长期独处,就会看到幻觉。我甩甩头,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    太阳已经落山,山谷内格外地宁静。我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支起了帐篷,正准备生火,突然我又用余光看到了那个奇怪的身影。   当我用军用手电照向那里时,却又是什么都没有了。我开始嘲笑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
由 于已经饿得不行,已经顾不得许多,我打开罐头,烧了热水,坐在火边就吃了起来。当温暖的食物进入口腔,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奔袭而来。我开始觉得精力慢慢 地恢复了。当人吃饱时,恐惧感就会降低。我想:恐怕正因如此,才造就了那么多肥胖症患者。我收拾好东西,拿出了手枪开始把玩。这把枪是我从黑市买来的军用 六四,由于是军用枪支,所以威力巨大。当初买这把枪的时候,还真担心被人查到,到时我将面临严重的牢狱之灾。   其实在踏上征程之前,我还一直觉得关于猛兽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看来,这把枪还真成了我的依靠,至少是心理上的。  不久之后,我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是一只鸽子在天空自由地翱翔。我发现了一群同类,我试图加入他们,他们愉快地接纳了我。突然天空变成了黑色,鸽群出于恐惧,队形变得混乱。从远处看,鸽子群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的形状。  我从这恐怖的梦中惊醒,突然想起了凯撒被杀前也有过类似的预兆,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招惹了哪些邪恶的凶灵。外面不知名的动物的吼叫声与呼啸的风声混合在一起,吓得我紧握手枪,团缩在睡袋里,紧张得不敢动弹。   随着黎明的到来,我的勇气也慢慢地复活。我迫不及待地钻出帐篷,开始收拾物品,准备立即结束我这荒唐的旅行,尽快回到文明的都市去。突然,在我的余光中 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身影,那是一个黑人,是的,我确定那就是一个黑人。这时,我深信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因为这并不是非洲,而是中国的西部山区。这里怎么可 能有黑人?   当我抬头正视那人所在的位置时,那人却又不见了踪影。我抓着手枪,打开了保险。警惕地环视四周。  我的身后又想起了那种奇怪的脚步声,那种带着关节脆响的脚步声。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具正在行走的骷髅的形象。  正在我查找声音的来源时,突然我看到了那个黑影,我定睛一看,那简直就是一具满脸乌黑,身体已经腐烂的僵尸!他正拿着一把肮脏的大刀,拼尽全力向我甩来。我未及抬手举枪,刀就已经落到了我的脚下,随即我感到后腰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被绑在了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我拼命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我被绑得很紧。  不一会儿,外面透进来一丝光亮,几个黑影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最前面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当他走近时,我看到他的身上裹着厚实的白布,只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睛。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掩盖了他身上的腐烂味道。     他身后的人并不靠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像我在医学院上解剖课的时候。老师在演示,而我们在远处围观一样。  他点燃了围在石板四周的火把,火把很多,足有十几个,都点燃之后,简直就像是医院的无影灯。这时我看清楚了,这似乎是一个山洞。山洞很适合居住,干燥,通风,而且很温暖。  这时又有几个僵尸进来,他们端着一个炭火盆,那白衣人将刀放在火上,烧了烧,然后就将刀子按在了我的肚子上。哧地一声,我的肚子传来了灼热的剧痛。我张开嘴尖叫了起来。他顺势将一块白布团塞到了我的嘴里。  在我的肚子上割了几刀之后,我痛得失去了知觉。但随后他们就用冰水泡过的毛巾放在了我的头上,把我冰得醒了过来。  就这样过了几天,那个白衣人每天都送吃的给我。我害怕他杀我,于是我表现得很顺从。   看着他们井井有条的割肉,精心地执行种种工序,我不禁怀疑自己成为了他们的某种实验品,或者他们是想拿我来祭祀。因为每过几天,他们就要从我的肚子挖走 一些肉,他们将肉放在火盆里,一边烧,喉咙一边像呜噜呜噜地响,看表情像是在咬牙切齿地骂着什么。当那块肉烧熟了,他们就要拿起来轮流吃掉。  没过多久,他们就将我翻了过来,开始用刀子割我背后的肉。程序与之前一模一样,我不禁想起了古代一道令人恶心的名菜,活剐驴。厨师将驴牵来,食客想吃哪里的肉,就当场割哪里的,然后将肉切片涮着吃。     唯一的不同不过是将火锅改成了烧烤。  每一天,我都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自杀,每一刻,我都祈求自己尽快死去。但是他们将我照看得很好,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看着他们这样工作,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我们在医院不也是这样维护着病人的生命吗?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这些僵尸是想吃肉,而我们只是喝血。  不知过了多少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日子。他们将我从石床上搬了下来。从此我就被松开了手脚,可以在山洞里自由活动了。我怕他们重新将我绑起来,于是不管他们要我做什么,我都表现得很顺从。  我不时用手摸自己的伤口,感到身上明显被剜去了很多肉。慢慢地我恢复了力气,于是我开始寻求逃脱的方法了。  一天,那白衣人又来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冲着其他人点了点头,然后给我送来了一大碗肉,那是一种熬烂的肉,闻上去味道极其鲜美。由于很久以来一直在吃米粥,所以突然吃到肉,我感到这实在是难得的美味。但是当我吃到最后一块的时候,我发现肉中有一个蚂蚱腿似的物体。  我把肉翻开,结果发现里面有一个如拇指般大小的虫子头,细看之下有点像马蜂,我顿时就丢下了碗,呕吐了起来。  那白衣人立即叫人把我按住,把我的呕吐物收到了碗里,捏着我的嘴,强行把这些东西又给我灌了下去,然后又把我绑了起来。     再次给我恢复自由,那是几天之后的事情。这次我感到身体已经几乎复原了,于是就又开始琢磨伺机逃跑的事情了。再不逃肯定还会被拉去割肉,因为他们明显就是想将我喂肥了,再割肉烤着吃。  他们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用沉重的巨石把山洞口堵死。我试着推过巨石,结果这巨石纹丝不动,我猜它至少有一吨重,因为每次他们都是几个人一起推,才能推动。  我通过不断地观察发现,只有一个时机是可以逃跑的,那就是他们来给我送饭的时候。那时他们为了省力气,会将洞门大开着。只要我跑得足够快。我就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逃出洞口。但是外面都是石头,我光着脚,根本不可能跑很快,也不能跑多远。  于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每次都将那有虫子的肉快速地吞下去,还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同时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我还要装出伤口仍然很痛的样子,让他们认为我还是很虚弱无力。而实际上,我已经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开始锻炼身体,储备体能了。   每当他们出现时,我对他们的每一项安排,每一个眼神,都表现得极为顺从,就好像他们囚禁我,是为了我好一样。慢慢地,他们放松了对我的警惕。这时,我经常用手指着自己的脚,告诉他们我的脚很冷,需要鞋子。我盘算着,只要我一穿上鞋子,就可以立即飞奔出去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拿来了我的鞋子。他们将鞋子丢给我,然后拿着湿布,蘸着一种带有强烈刺激味道的草药汁,擦洗我躺过的那块巨石。那种刺鼻的酸味与那个白衣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僵尸留在了门口,他在不停地来回踱步。  当我慢慢地系上鞋带的时候,在我心里已经计算了几千遍的逃跑路线,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陌生,而明明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做痛了。我不禁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逃出这个可怖的洞穴。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不断地告诉自己,那都是恐惧造成的心里作用,一定要相信自己。  我一边慢慢地系着鞋带,一边偷偷观察洞口的情况,那个守在洞口的僵尸仍然再不停地来回踱步,大部分时间,他都挡在通往洞口的路线上。我故意放慢了穿鞋子的速度,等待着最后冲出洞口的时机的到来。  那个僵尸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又踱步回来。来回三次之后,我已经充分了解了他踱步的频率。只要我能在他离开洞口最远的那一瞬间起跑,当我跑到洞口的时候,他就会与我叉开半步的距离,这半步的时机将决定我的生死。
呵呵,你多多发掘一下身边的朋友,看看哪些人是喜欢读书的。然后给他们看。让他们多提意见。只要你真诚的征求意见,一定会有人帮助你的!  当然了,还是那句话,提出批评的人必须是你信任的,否则就不是帮助你了,而是棒杀你。  杀人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捧杀,一种是棒杀。所有人都说你好,你就会飘飘然,然后就会死的很惨。这就是捧杀。棒杀就是所有人都说你不好,然后你就很郁闷,于是放弃了。这是棒杀。这两种都很可怕。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批评者,把棍子交给他们,让他们打你,但是不把你打死。发掘这类人的过程很痛苦,但是值得。     他又开始向另一边踱步了,一步,两步,三步,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系紧了我的鞋带,两腿用力地一蹬地,人整个就飞奔了起来。当我跑到那僵尸身边的时候, 他刚刚发现了我的行动,由于此刻他是背对着我的,想再回过身来伸手抓我已经来不及了。正如我的计算,我们只差半步的距离。  当我跃出洞口的那一瞬间,我还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能看出在他那腐烂的脸上,所表现出的目瞪口呆的惊诧表情。我知道,他完全想不通,刚刚还在抱怨全身疼痛虚弱不堪的猎物,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矫健的羚羊,一瞬间就已经飞奔到了洞外。  我拼命地跑着,不时地回头张望。洞口外是一条下坡的山路,我可以在下面看到那领头的白衣人跑出了洞口,从肢体动作上可以看出他们的懊恼与焦急。  没命地奔跑,一刻都不敢停留,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我不敢相信我已经获得了自由。我开始庆幸自己前一段时间没有真的自杀了。由于极度疲劳,我开始昏昏欲睡。当我想找一个背风的地方休息时,我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脚步声。  我想爬起来逃走,但是再也没有力气了。我又渴又饿,伤口这次是真的开始痛起来了。我蜷缩着身体,躲在一块石头的后面,希望不要被发现。接着,我感到身体一阵痉挛,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躺在了那张石床上。衣服被剥了个精光。洞门大开,那个白衣人又出现了。他拿着一把刀,另外几个人端来了火盆。我感觉这就像是一个永 远不会结束的噩梦,它不停地重复着,一遍,一遍,一遍,我堕入到痛苦的轮回中,永远也得不到解脱。我绝望地叫喊着,但是刀子还是插入了我的身体。   刀子一次次地割破我的皮肤,剜出的肉被他们放到火里烤熟吃掉。我持续不断地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不再割我的肉,但仍然没有将我松绑。每次见到他们我都会惊恐地尖叫,我开始见到幻觉,我见到了死去的父母,他们笑着对我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见到了大学同学,他们已经做了医生,开始了美好的人生。   紧接着,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仿佛听到了墨西哥人的吉他声,看到了西班牙女郎在酒馆舞动着自己的红色长裙,我坐在刚多拉里面游历着美丽的威尼斯,品尝到了 纽约街边那美味的牛肉汉堡,我盘腿坐在东京的底下酒馆里,身边是那温柔的日本女人,在这连绵不绝的幻觉中,我已经区分不出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拿出那种用来涂抹石床的植物汁液,均匀地涂抹在了我的身上,那种刺鼻的酸味让我清醒了过来。然后他们将我松了绑,被他们从石床上抬了 下来。我想这是要将我整个吃掉了吧,太好了,我感到无比的庆幸。终于要结束了,我想。唯一让我不满的是那种刺鼻的植物汁液,难道他们喜欢这种味道的调料 吗?   被他们抬着走,山路似乎无尽无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远远地看见了一团篝火,一群僵尸围着那团篝火舞动着僵硬的身躯。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不一会儿,他们将我放了下来,示意让我自己走。我明白他们是想将我烧死,而我虚弱的身体,根本无力逃脱。我就自己走向了那团火,没有丝毫地犹豫。  我已经去过我所喜欢的每个地方了,我曾拥有过普通人从没有过的自由,这就够了。  当我迈步踏入火中的时候,他们急忙把我拖了回来。难道还有什么仪式吗?我只求你们快点,我这样想。    就在我正在等他们动手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僵尸群中竟有一个女孩,一个没有腐烂的白净女孩,她正冲着我笑。逃生的本能驱使我抓起她的手腕就跑。  她却死死地拽住我喊:&你干嘛?&   &逃命啊!&我喊道。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对我说:&别跑,你要感谢他们救了你一命。&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对我说:&这些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环视这群僵尸,他们神情木然地围在篝火边,目不转睛地直视着我,却并不像是对我有威胁的样子,于是我不再拉扯这女孩儿,而是走远了几步,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些僵尸见了我的动作,都不出声地笑了笑,我从他们的动作上,可以看出他们是在大笑,一个人甚至还笑掉了眼镜。但奇怪地是,他们笑得如此厉害,却全无一 点声息。后来那个掉了眼镜的人,弯下腰捡起了眼镜。那副眼镜只剩下了一条腿,被他歪歪扭扭地戴在了那只生满脓疮的耳朵上。  我对女孩说:&他们割我的肉,你知道吗?&  &那是因为你被一种虫子咬了。那种虫子将卵生在你的身体里,然后它们的幼虫将从你身体里面把你吃掉。他们挖出来的,是虫卵。&  &那强迫我吃的那种怪虫子呢?&我问。    她说:&那是成虫,虫卵的解毒功效不如成虫。为了培育成年的虫子给你解毒,他们不惜杀掉了自己唯一的一头牛。&  我不信,于是又走远了几步。但看他们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我也就不再想逃。  &那你是谁?&我问她。  她说:&我是生物学家,来这里探险考察的,我们探险队的队员都遇难了。我是他们救活的。我比你晚来了一个月。但是你半路跑了出去,又被虫子咬了,所以治愈的时间反而比我晚。&  &那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   &因为他们不会说话,他们的声带被损坏了。很久以前他们是来援助这里山村的军医。他们听说了这里的怪病之后,就自告奋勇地来了。但路上他们都被那种虫子 咬了,于是相继病倒了,但在这里村民的救助下,靠吃烤虫卵、煮成虫解毒而勉强活了下来。但是由于虫卵清理不彻底,身体就腐烂了。&   &通过几十年的摸索,他们已经找到了通过外科手术治愈这种病的方法,但是只对刚刚感染的人有效。&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为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很简单:&我问了。他们写字告诉我的。你问了吗?你没问,一开始你表现得很配合,所以他们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看你的神情,他还以为你很感激他们。直到你逃跑,他们才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等再把你抓回来,你就不间断地昏迷了。&  我傻傻地呆了一阵儿,然后我问那些一直呆立不动的僵尸:&真的?&  那些僵尸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坏笑着说:&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瞧你吓得那怂样。&  周围的僵尸们无声地笑了起来。  那个白衣僵尸在火边脱下了裹在身上的白布。  女孩说:&他们最怕不通风的环境,否则会加速身体的腐烂。但是为了给你一个无菌的外科环境,他们拿出了仅有的布料,为了你,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腐烂了。他原先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军医,是一个外科专家。&  看到他那高度腐烂的身体,我竟有些哽咽。我问:&为什么不走出去寻求帮助?&   女孩说:&其实一开始,医疗队只有一两个军医感染。但是由于当时致病机理尚不明确,所以他们不敢回去。他们担心是传染病,害怕传给健康的人。于是他们就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最后&&直到所有人都感染了这种病。&
听 了这话,我不禁感到震惊。因为我了解自己。如果是我,我可能早就跑到北京了。因为那里的医疗设备最先进,我才不会管这病是否会传染给别人,只要我能活下 来,还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呢?其实岂止是我,我敢说百分之百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而且也像我一样,从内心就认为这种想法是完全正当的,并不会以这样的想法为 耻。  像是看到了我疑惑的眼神,那军医咧着嘴笑了笑,他脸上的伤口受到挤压,滴下了几滴黄色的脓液。这无声的笑包含了太多种意味,以至于使我第一次为上面的想法感到了羞耻。  我盯着他那已经高度腐烂的脸,不禁想:如果我变成了这样,可能我早已选择了自杀。想到这里,我问:&你们家里人不知道吗?为什么不联系家人?&  女孩说:&他们希望家里人认为他们已经死了。至少那样家里人回忆起的,还是他们原先的面容。他们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外科医生,见他神情黯然。我心里一阵酸涩,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们牺牲的不只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整个人生。如果当初他们选择了回去,恐怕他们早已经当了干部,当了医界的专家,当了父母甚至祖父母。  我说:&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其实我也是学医的,很有钱,可以组织医疗队来这里救你们。&  那医生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他摇着头,仿佛是在祈求。   女孩说:&他只希望咱们能够带出信息给政府。告诉他们,派生化部队过来,彻底消灭这种虫子。&   我问:&这种虫子到底是什么习性?&   女孩答道:&这种虫子的成虫在地下生活,以哺乳动物为宿主。在靠近它的时候,你可以听到清脆的关节声,那是它们发动攻击前的预兆。攻击人时,它们会将虫 卵注射到真皮层,虫卵会在皮下发育变成幼虫,幼虫会分泌毒素,使人腐烂。它们食用腐烂的肉,直至变为成虫。一旦幼虫发育到了分泌毒素的阶段,即使将虫子取 出,也没有用了。身体会一直腐烂下去。&   我听到这里,越发觉得恐怖。同时,也越发地感激这些军医对我的治疗。我感激地看着军医,恳切地对他们说:&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只要你们要求,我可以做任何事。&  女孩说:&他希望咱们可以将他们总结出的防治方法带出去,告诉所有人,怎么防治这种疾病。&  我看着那外科医生。他低垂下头,像是恳求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见到这情景,我郑重地握住了他那双满是脓包的双手,用力地摇了摇。  这时几个女军医拿着几个篮子走了过来,他们都盘起腿坐在了篝火旁。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盘腿坐了下去。他们从篮子里拿出了很多食物,用白布包裹着,递给了我,同时那眼神像是在对我说:食物很干净,我们没有碰过。    我笑了笑,对他们说:&你们是我遇到过的,最纯洁的人。&这句话如果处于其他情境下,你尽可以说我肉麻、虚伪。但那时,这句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直到深夜。  深夜时,他们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又将我送回了山洞。那天夜里,我躺在石床上辗转难眠。我想,人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我的所作所为,与我那醉生梦死的父母并无两样。其实我一直知道这一点,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  当初我选择逃避学业,四处云游,并不是因为我耻于做收受回扣的医生,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这个借口既可以逃避责任,让我自觉心安理得,又可以使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嘲笑那些完成学业的同学。  这么多年,我根本就看不清自己,如果有一种能够透视到灵魂的镜子,我就可以看到:其实我就像我的父母一样,从骨子里就缺乏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我所做的,正如他们一样,只有不停地逃避而已。这种生活看似潇洒,然而却使我已经失去了做人的灵魂。    我想,如果我是那些军医,可能早已选择放弃。然而他们却一直在坚守,即使恶疾缠身,即使孤立无援,但他们仍在坚守。也许外界永远不知道他们所做的努力, 但他们也并不在意。因为在他们心中,有一种东西,是我从没拥有过的,那就是责任感。如果我能有哪怕这些军医百分之一的敢于担当的勇气,我就可以选择做成一 个完全不一样的我。   是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可以选择做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其实选择权一直在我手里,但是我一直在逃避。  第二天,他们将笔记交给了我。我则拿出相机与他们合影留念,作为证据。然后我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笔记整理了出来,发送到了互联网上。  他们将那种植物的汁液交给我们,并告诉我们每天都要涂抹一次,就可以有效防范虫子的叮咬。随后我就与女孩就踏上了征程。而为我做手术的那个军医,一直把我们送到了山谷的入口处。  在山谷的入口处,军医停下了脚步。我知道这就是要分别的时刻了,临别时,我对那个军医说:&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想只有你,才会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他含着笑,用眼神示意我让我说下去。   我说道:&很多事情,以前我是并不相信的。就比如说如果之前有人告诉我,有的人可以为别人而牺牲自己,我是不肯相信的。但现在我见到了,我才肯相信。但是相信了,我却并不敢去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微笑着摇摇头。  我说:&因为人们会认为我是傻瓜。&  他听了这话收起了笑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他用一只铅笔头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条交给了我。   我看那字条,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就是傻瓜建成的。&  看着他自豪的神情,我哽咽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喉咙的颤抖,对他说:&医生,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微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摇头的含义,但我并没有问。   在女孩的催促下,我踏上了回去的路。当我们行进到有人的村庄时,闻讯赶来的生化部队已经支起了很多帐篷,我们随即被隔离起来。他们身穿防化服,头戴防毒 面具,身后背着空气瓶。在这些大型军用帐篷里,他们组建了临时的实验室。这些军医们每天进进出出,为我们做了各项检验。观察了很多天,在确定我们没有携带 任何病原体,身体十分健康之后。才将我们送回了原籍。   一年之后,当我购置了全套的医疗设备,带着由著名医师领导的医疗队返回 那个僵尸村落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我再也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有的人说军队的人把他们接走了,有的人说他们隐居起来了,我跑去军队问,也没有得到确切 的消息。但山区地面上遍布的弹坑使我确信,这里的虫子已经被彻底消灭了。  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梦见那个白衣医生。我感谢他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我想,有的时候,人们完全不该被外表所蒙蔽,也许一个人的外在已经腐烂,但只要他还有着一个纯洁的灵魂,那他就可以拯救自己,拯救别人。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向你讲述这个故事的人,正站在这个故事所发生的土地上。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这里了。   明天,如果再找不到他们,我就将带着医疗队离开这里。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会回来。我曾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相信他们还生活在这里,我就要每年都来。   顺便说一句,那个女孩,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们现在正经营着一家医院,医院的一切盈利都被我用于拯救那些无钱治病的人。  有的时候一些新来的医生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想办法多赚些钱。这时我就会让他们去我的办公室,让他们看我身后的那面墙。在我身后的那面墙上,永远挂着那张铅笔写成的字条。我会把这个字条的来历告诉他们,用同样自豪的神情对他们说,我愿意做这个傻瓜,你们呢?  让我高兴的是,直到目前,还没有一个人对我说不愿意。而且他们也确实从那以后就真的都变成了傻瓜。就像我说的,其实选择权一直在我们自己手中,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是吗?
&& & & &我洗完澡回到卧室,看到达南正在玩电脑游戏,于是我躺在他身后软软的席梦思床上,嘴里不停地唤着他:&小猪&&小猪猪&&小小猪&&坏蛋猪&&& &&&&达南于是放下电脑,故作恶狼状扑向我,挠得我直打滚。这时候,卧室的门开了,我看到达南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与&达南&在床上嬉戏,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了。 &&&&诧异间,我与&达南&四目相视,突然,他对我咧嘴一笑,化作一道青烟散去&& &&&&随着自己的一声尖叫,我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我起身拉开窗帘,时钟上显示下午三点。我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想压压未了的余悸。想着这一场不吉利的梦,想达南,他在外地出差,是否平安?手机被窍无法联络,他怎么也不主动打个电话回来&& &&&&我想着,达南,我的父亲早就留给我一大笔遗产,如今,自然也是你的。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更不必,在我们新婚的日子,就被公事所挠。达南,要知道,如今你已是我唯一的亲人。 &&&&正想着,电话果真想了。却不是达南。而是他的后母。 &&&&她老人家很着急的声音,说达南的父亲刚刚去世了,第二天一早就要出殡,请达南回去一趟。 &&&&达南远在千里之外,且无法联络,显然是赶不上了,只好由我这个刚过门的媳妇,代为送葬。 &&&&于是在电话上设制了留言之后,我便搭上了去达南家乡的汽车。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镇。若不是因为达南,可能今生我也不会知晓这样一个地方。由于我和达南闪电结婚,并且并未来得及举行仪式,所以,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公婆家。没想到是因为奔丧。 &&&&我不禁为达南心痛。我想,他也如我一般孤独了。等他回来,我应该给他更多的温柔,以弥补他亲情上的孤独,或者说,我们应该相互偎依相互取暖才是。 &&&&我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半。 &&&&达南的家人住在一个非常古老的院落里。木制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很有一种诡异的味道。 &&&&婆婆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生活仿佛早已榨干了她的精气,她皱皱的皮,松松地裹在骨肉上,黑黝黝的。她的女儿却很漂亮,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达蔷,居说是母亲改嫁之后,随着达南重起的。 &&&&一进客厅,我就看到公公的尸体枕在棺木上,停放在了客厅一侧。客厅没有开灯,只是点了无数根蜡灯。在烛影的摇曳下,公公的尸体在墙上痛苦地扭曲着。不由得,我冷冷地吸了一口凉气,隐隐在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婆婆说,这是这里的风俗。死者是不能见电灯的,会魂飞魄散。并且,出殡之前,一定要放在堂屋,以示尊重。 &&&&我那时已经饥肠辘辘了,于是母女二人为我端上了早已准备的饭菜。婆婆竭力向我推荐一只瓷盆里装着的乳白色汤。说是这里风俗的汤羹,可以驱邪。盛情难却间,我盛来喝了,却直感觉酸酸的,甚至夹了一丝丝的臭味。 &&&&我努力地不去想这汤的味道,一边吃饭,一边和她们说着话,在心里揣测她们是否接受了我。 &&&&意外地,我发现达蔷夹菜的姿势很特别:总是先从碗的外侧夹起,然后才到内侧,而吃自己碗里的食物,也是如此&&我记得这是达南的习惯动作,没想到,他异父异母的妹妹也有此好。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她们母女,似乎无话可说。一顿晚餐,她们之间居然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晚饭过后,我没有洗漱就去了达南曾经的房间。我躺在床上,闻到的,却不是被子上熟悉的阳光的味道,而是阵阵的腐臭。 &&&&可是在达南的描述里,他的房间是向阳台的,躺在床上,满满一屋阳光残留的味道。所以,我们在买房的时候,他才坚持买了向阳的,且留有大大的窗户的一间。 &&&&或许是这屋子太潮湿了吧;加之达南常期不在家,这屋子因无人入住,未曾经常清扫,才会有怪味的吧。或者,在某一个角落里,正腐烂着一只死老鼠。我猜测起来。 &&&&许是由于赶路太累了,再加上午间那一觉,被噩梦所扰,睡眠质量并不怎么好,所以恍惚之间,我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梦 居然与中午的那个梦接上了。我看着&达南&消失,想起达南肯定是误会了,生气了才会离开。于是我追了出去。在楼下追到了达南。我想向他说明什么,可是他根 本不愿意听我解释,扭头就走。我仍想追,只听得身后有人喊我,我转身一看,是达南。我欣喜地奔过去握住他的手,却感觉他的手皱皱的&&分明是婆婆的手,再 抬眼间,居然是公公的面容。我吓得连忙后退,却被公公反手抓住,道:&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 &&&&再次惊醒。发现屋里有着些微的亮,许是客厅里的烛光传进来的光亮。 &&&&有些内急,我于是推门而出。却在走廊上看到婆婆还未睡,在客厅与厨房之间走来走去。 &&&&好奇地我仔细看去,居然发现,婆婆她拿了刀,在客厅公公的身上切啊切,然后取了骨头一样的东西,放入一个瓷盆里&&正是晚餐里,盛了那酸酸臭臭的汤的瓷盆! &&&&想着我晚上还在婆婆的劝说下喝了两碗,不禁胃里一阵痉挛,恶心中,差点吐了出来。 &&&&婆婆在那里似乎听到了动静。我看见她缓缓转身,直直地盯着我的方向,咧嘴笑了。 &&&&我赶忙躲进房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锁好门,我钻进了被子里。 &&&&果然,外面传来了婆婆的脚步声,声音由弱到强,显然是朝我房间的方向而来。 &&&&我全身哆嗦着,不敢探头。 &&&&脚步声到了我的门口时,突然停住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于是悄悄掀起被角,向门口看去。&&却发现,婆婆她,正高高地&挂&在房门的抬头窗处看我,她显然是看见了我,&咯咯&地笑出了声。 &&&&心里一紧,我昏死过去。 &&&&再度醒来,卧室里灯已大亮,达蔷正关切地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嫂子,有些发烫呢。你喝一些汤吧,去去热。我点点头。 &&&&这时,婆婆进来了,我看到她端着那只瓷盆,害怕地后退着&&我有点不确信刚才的所见究意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了。 &&&&达蔷温柔地替我盛到小碗里,用嘴吹了吹,一勺一勺地喂我。我捂住嘴想要躲避,心里更想着,找一个什么适当的时间告诉她我刚才的所见所闻。不料婆婆这时候说道:&怎么,味道不喜欢吗?我是想,你既然那么喜欢看我煮汤,自然会很喜欢这味道的。& &&&&&哇&的一口,我全数吐在了达蔷的身上&&
&我决定逃离这个怪异的地方。等她们回房以后,我立即拿了随身的小包,往外摸着。快到客厅的时候,我发觉客厅里的烛影有些奇怪,于是小心地移步。下了楼,却发现&&公公他,俨然直直地坐立在了棺木上。 &&&&我吓得双膝一软,瘫坐在地。 &&&&可是坚强的逃生的意志使我没有再次被吓晕,虽然浑身瘫软无力,但我还是爬出了客厅大门,而后,拼出所有的力气,站起身,飞奔到了小镇的街上。 &&&&可是,现在是凌晨,小镇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整个世界里,只剩下惨淡的月色,和在夜晚疯跑的我。 &&&&这时候,一辆面包车从我身后驶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我挥手拦下了。在司机的示意下,我上了车,还未喘定,只看到驾驶座上,达蔷回转了头,问:&嫂子,你怎么半夜跑出来了啊?我好担心呢。& &&&&我立即怔在了那里,心里疑惑着,达蔷她与她母亲是否&&或者,她并不知情? &&&&未及我给自己一个答案,达蔷已经开口:&嫂子,哥哥不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葬礼你不会不参加吧?& &&&&我支吾着:&我有事想回去了,伯母,伯母她&&应该也可以帮你打理一些事情的吧。& &&&&&谁?&达蔷问道,&伯母是谁?& &&&&&就是&&就是你母亲呀。& &&&&达蔷奇怪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啊?& &&&&我直直地看她,我想我才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半响,她道:&你一进门不就看到父亲和母亲的遗体一起摆在客厅的吗,现在怎么说这种话?& &&&&&啊!&我小声惊呼道。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我还看你对着母亲的遗体说话呢&&当时就有些奇怪。你&&你是烧糊涂了吧?& &&&&我无言以对起来。只感觉周身那么地寒冷,达蔷道:&我们回去吧,睡一觉,我拿些退烧药给你。& &&&&我拉开车门就跑下去,惊恐地呼唤着,然后我看见小镇上的灯次第亮了起来,越亮越多&& &&&&&& &&&&在一个宁静的绿房子里面,我向人们诉说着我的遭遇,我说:&真的,我是真的见了鬼了。我的婆婆,真的!& &&&&那感觉,就像是祥林嫂。 &&&&可是我看得出,没有人相信我,或者他们回答道:&真的吗?我帮你去抓鬼吧!我是终南山得道的神仙啊!&我的那些听众,无一例外地,穿着病服或者白大褂&&他们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大概有半年了吧,我一直在想着,达南,他不见了我,会不会担心? &&&&我不停地向大夫申请,我说我要打电话给我的丈夫。可是,好不容易争取来机会,电话却总是无人应答。 &&&&他们为我请来了心理专家,终于有人肯听我完整地把遭遇讲完。我告诉他: &&&&&我丈夫出差去了外地,手机失窃无法联系,这时候我婆婆打来电话,说我公公去世了,第二天出殡,让我和我丈夫去一次&&& &&&&心理专家仔细地听完我的描述,然后安静地对我说:&可以听我讲一讲事实的经过吗?& &&&&&事实?&我疑惑了。于是安静地听。 &&&&心理专家说:&你的丈夫出差是没有错,你的未来公公去世也没有错。可是,你丈夫的后母仍然健在,并且在你去小镇的时候,热情地接待了你。但是,因为你服用安眠药物过量,引起了精神失常,被你丈夫的父母送来了这里&&& &&&&&精神失常?我怎么会精神失常?& &&&&心理专家说:&对不起,事实正是这样。在你入院前的那个晚上,你在小镇的街上大闹,将一条街的人也惊醒了,小镇的居民们都可以做证。并且那以后,你逢人便说你遇见了鬼,你的未来婆婆是鬼&&& &&&&我冷冷地听着,心再次凉下去。没有人,还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淡淡地问:&那么,我的丈夫呢。他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来看过我?& &&&&有些犹豫地,他们递给我一张报纸,上面写着:&富家妻因疯入院,多情郎再迎新欢&。旁边,是达南与达蔷的婚照。他们身后,我的婆婆&& &&&&我的头又开始发晕。 &&&&心理专家走了出去。一门之隔,我听见我的主治大夫问他:&这样用事实来刺激她,是不是太残酷了?&心理专家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一甩手,砸碎了脚边的水瓶,拾起发烫的瓶胆碎片,向手腕的动脉割去&& &&&&我真傻。在医院里面,怎么可能自杀成功!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终于又见到了达南。当我醒来,意外地,达南坐在我的床边。满心的委屈化做悲愤的泪水,我扑进了达南的怀里。我居然忘记了他已经背叛了我。 &&&&达南支退了护理人员,对我说:&宝贝,我知道你没有疯。我知道的!& &&&&毕竟是我的达南!我感激地呜咽。 &&&&达 南道:&我打电话给你,你留言说父亲去世,于是立即请假赶回了小镇。可是已经晚了,你已经被送到了这里。在你昏迷中,我来看过你一次,医生说,你是服用安 眠药过量了。宝贝,我怎么可能相信呢,你从来不吃安眠药的呀,即使感冒,你也要我为你煮姜汤,你一直告诉我凡药三分毒,怎么可能我只出差三五天,你就安眠 药过量了?可是法医给我的签定是:你的胃部有大量安眠药残渣。我想这其中必有缘故。& &&&&胃部有安眠药残渣?我也疑惑起来,我努力地回想着那个夜晚一切的细节,突然,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盆酸酸的可怕的汤&& &&&&&宝 贝,&达南说,&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我之所以和达蔷结婚,正是想要救你。我不来看你,也是怕她们起疑。现在我初步推测,他们是为了使父亲的遗产不至旁 落,或者,因为达蔷从小对我畸形的爱恋。宝贝,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相信你没有疯,总有一天我会救你离开这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关于财产,或 者爱情的骗局!& &&&&我感动地紧紧抱住达南。 &&&&这时候,他却取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他道:&对不起宝贝,达蔷一直在逼我娶她,并且逼我照过了结婚照。我们必须先离婚,等我查明了一切,我一定将她们绳之以法,然后,重新娶回我真正的新娘&&& &&&&达南走了,我仍独自待在这个寂寞的角落里。但是我坚强了起来。我不再向人们做无谓的解释或者倾诉,我让自己健康地存活着。因为我在等待,我等待达南将真相告白于天下,然后,他来接我,成为陪伴他一生的人&&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我仍在等。只是,所谓真相,在我的记忆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教我越来越疑惑。 &&&&我恍惚中记得达南说过:&这是一场骗局,关于财产,或者爱情的骗局。&
&& &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就是有了那么多的机缘巧合才有了那么多段子。 静是我的初中同学,有一次我们在qq上聊天,她给我讲了这么件事儿。 静大学考到了北京的一所普通院校。经历了之前高考的炼狱,静觉得身心都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新的环境,新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有趣。和高中生活相比起来 最不同的,一方面是上大课,位子随便坐,一方面就是随处可见的情侣身影。教室里一起学习、饭堂里互相喂饭、林荫道上手牵手一起散步&&这在高中是被禁止 的,现在却是默许。静想着,不知道自己的缘份什么时候到来。静是眉目端正的女孩子,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走入了静的视线&&追求者浩。静明确地拒绝了他,因 为静感觉他不是自己的Mr.Right。然后静的噩梦就开始了。
浩果然如静所料,是一个暴躁极端的人,是个死心眼儿。此后,静的日子就一直处于反跟踪的惶惶惊恐之中。静基本上没有教室可以学习,浩采取了地毯式搜索,他 每天都夹着几本破书,或者根本不拿书,就那样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串下来,最终找到静,然后什么也不说一屁股坐在静旁边,由于刚楼上楼下的跑了半天,还不停 地喘着粗气。如果静的旁边坐了别的同学,浩就站在那里,最后吓得别的同学也无法自习。无奈,静不再出去上自习,反正晚饭后宿舍里没人了,大家都去了教室, 静就自己在宿舍看书,电话每天都会打过来,打听一个女生宿舍的电话还是满容易的。静最后干脆把电话线也拔掉了。但是浩还是会在静和同学去超市的路上冒出 来,假装在路边看报纸或者是抽烟。静觉得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浩,他简直像幽灵。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年多,静每天躲躲藏藏,好像做贼。
有一天,这一切突然中止了。静觉得奇怪,但终究是好事,静想,大概浩找到女朋友了。静所在的班和浩所在的班一起上大物,但是却一直不见浩来上课。然后静某 天知道浩酒后和社会上的人打架,让人用啤酒瓶扎死了。静当时的心情不知道是怎样的,很复杂。她想到那些躲避的没有安宁的日子,又想到这样一个生命的消逝, 也许浩只是以自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静甚至想过,也许再也没有人如此执着的喜欢自己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这种情感大概到最后已经变质为占有欲了。人们 总是在欲望中迷失自我,某些人永远无法理解,这世上终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生活终于平淡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平静,静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比如在教室学习总是不踏实,一有人进门总会抬头看看等等。静想,原来不爱 也会受伤,伤口还得自己慢慢治疗。浩的事件过后,静一直没有恋爱,她甚至害怕男孩子,她觉得感情似乎是一种负担,她好累,背不动。一天周末,偌大的教室里 只有静和舍友晓晓两个人,这间教室就是当初浩把静叫出去表白的那一间。晓晓又和静谈到那些往事,晓晓也是深受其害的。作为静的好友,晓晓好几次被浩堵住, 晓晓甚至比静还要害怕浩。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都大三了。&晓晓说。 &嗯,是啊。& &静,浩这个家伙,把你给耽误了。&晓晓叹了口气。 &怎么了?&静静伏在课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于兵挺好的,他追你你都不答应,你说你是不是还没有摆脱浩的阴影?& &哪有,我只是觉得校园里的爱情不稳定。&
&管他呢,大学里不谈场恋爱多可惜。&晓晓是个生活精彩的女孩子,&别为了那家伙让青春留下遗憾。& &别提他了,他就是一个跟屁虫儿。& 晓晓知道静烦了,所以她也不再提这个话题。当初于兵追静的时候,静让晓晓直接回绝了,都没有亲口说。晓晓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当时也劝过静,但都是徒然。 &当&的一声,教室门开了,是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了。每次那些阿姨都特别有魄力,一进来就地毯式清理,感觉不留神儿把人都扫走了。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静 和晓晓赶紧去了隔壁的教室。到隔壁教室一看,只见屋里就一个男的,在后排看书,看模样有可能是成人学校的大叔。静找了一处座位,把书掏出来。 &啊!静,你看!&晓晓在怪叫。
&嗯?&静看向晓晓,只见此时晓晓正惊恐地指着黑板,嘴巴张成&O&型,一副见鬼了的样子。静顺着晓晓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黑板。静的脸马上也绿了。因为在一 堆白粉笔写的公式中,一行用红笔写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我要作你一辈子的跟屁虫儿,我爱你!&静愣了大概十秒钟,但她马上又镇定了。因为那字迹不是浩 的,浩的字迹静在他塞来的情书里见过。然后静又怀疑了后排的中年男人,但是马上又否定了。静和晓晓在教室聊天的时候关着门,她们说话声音也不大,这边是听 不到的。而且教室的门上有玻璃,聊天期间静一直扫视门口,不曾看见有人徘徊。再说也没人那么无聊吧。于是静走上前,试探地问:&同学,刚才有人来过么?你 有看到有人在黑板上写字么?&这位大叔抬头看了看静,然后又看了看黑板:&哦,没有啊。我自己在教室待了两个多小时了。&
&哦,谢谢。&静觉得看那人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最后,她把这归类为巧合。 巧合,也只有这两个词才解释得通吧。 在以后的生活中,静还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巧合,但是都没有这次让她惊心动魄。几个鲜红的大字,还有末尾那大大的惊叹号,放佛打翻了记忆的坛子,一切有如放映般在眼前重现&& 如今的静终于有了自己的男朋友。我见过那个男人,看着挺靠谱儿的。静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个很有&度&的人,什么事都不会作得过火。我想,静终于是找到他的Mr.Right了,而且听说他们就要结婚了,祝福他们。
&& & & 这故事是我妈给我讲的,是她在饭局上听一个朋友说的。我妈的这个朋友叫建国,那天几个老朋友一起吃饭,酒过三巡,建国讲了这么一件事儿。 话说建国有个朋友叫李强,俩人是发小,尿尿和泥,放屁砸坑的交情。李强的媳妇叫王芳,建国和王芳是同事,当初,李强和王芳的介绍人就是建国。建国和李强认 识那么多年,了解李强的为人,他觉得李强是个好哥们儿。而王芳呢,建国觉得这姑娘不错,端庄正派。于是建国就介绍俩人认识了,那是80年代初的时候,自由 恋爱有,但是绝对没现在泛滥,大部分人都是靠介绍人认识的,人们觉得这样知根知底,踏实。经建国介绍,李强和王芳认识了,俩人谈起了恋爱,后来这事儿就成 了。俩人一过就是十年,和和美美的,没红过脸。俩口子过得好,建国心里也高兴,觉得自己作了一件好事。仨人的感情就更亲密了。
李强和王芳的日子过得不错,俩人结婚第二年,王芳给李强生了一个儿子。李强很高兴,对妻子和孩子爱护有加。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年,时下开始流行一个新词 &&装修。以前老百姓不知道啥叫装修,新房子抹抹白就住进去了,但是现在不同了,房间里的讲究多了。李强和王芳的房子是单位分的,一住也快十年了。李强觉 得家具都旧了,墙壁的漆也有了裂缝儿,现在手头有些钱,不如把家里装修一下。李强和王芳一商量,王芳也同意了。说装就装,俩口子就搬到了婆婆家,把房子腾 了出来。婆婆家住在农村,一个小院子,正方和东西厢房各一间。由于搬到农村儿子上学远,所以就让儿子暂时住在王芳市里的娘家,孩子由姥姥和姥爷照顾。
有一天,李强约建国出来吃饭,电话里李强的声音很消沉。 &强子,竟忙装修了吧,好长时间没出来吃饭了。我叫上你嫂子,你把王芳也带上,我们聚聚。&建国接到李强的电话很高兴。 &恩。&李强略为沉吟了一下,&就咱哥儿俩吧。& &怎么了?&建国觉得李强心里有事儿。 &唉&&别提了,咱见面儿再聊吧。&俩人约在一家平时老去的小馆子,一见面,建国吓了一跳,因为眼前的李强胡子拉碴的,印堂发暗,一脸的倒霉气儿。俩人随便点了几个菜,菜还没上来,李强先拿起&扁二&猛灌了一口。(&扁二&乃北京的小瓶二锅头,价廉性烈) &你这是怎么了?&建国夺过李强的酒瓶子,&有事儿说事儿,干嘛折腾自己!&建国有些生气。 &唉~&李强苦着脸长叹一声,&我和王芳要离了。& &你说什么?&建国以为自己没听清,因为李强和王芳的感情一直很好,这怎么突然要离婚啊?&你放屁。& &你不知道,自从我俩搬我妈那儿以后老吵架,我老觉得自己心里有火,说话就控制不住的大声,还老想噎人。王芳也老不给我好听的,三天两头喊离婚。我看我俩是过不下去了&&& &两口子哪儿有不吵架的。我和你嫂子也老打架。&建国觉得李强大惊小怪。 &唉,你不知道。我俩一下班回家就吵,气得我饭都没心情吃。我妈都劝不了我们,心脏病都犯了。现在去我妹那儿住着去了。& &那你们都因为什么吵啊?总得有个起因吧。&
&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吵。一见面就搓火。& &不好好过日子,你丫是不是嘬呢?& &我真没有&&& &那这样吧,今儿晚上我过去,看看你们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建国来到李强现在住的地方。几间平房一个小院子,十分干净。当晚三个人一起吃饭,建国作为大哥和媒人把李强和王芳都痛骂了一顿,说从前生活不好,俩 人屁事儿没有,现在刚有钱要装修房子就开始闹腾,这好日子怎么就过不了呢。建国把李强说得低着头不说话,王芳也哭了。看样子俩人还是想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的。俩人没有第三者,终归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建国又劝了劝俩人,看样子是没啥事儿了,俩人态度都挺好的。又聊了一会儿,饭也吃完了,建国起身去院子 里上厕所。此时大概9点多了,从厕所回来,建国站在院子中间,抽了颗烟。一抬头望见一小片天空,点点星光撒下来。
&说你呢!就说你呢&&& 建国往李强和王芳住的东厢房一看,新鲜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一转身儿的功夫,俩儿人又吵起来了,真他妈邪性!建国把烟丢在地上就想进屋,他忽然觉得有什么 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来,他往李强住的东厢房对面的西厢房一看,只见一个小东西蹲坐在房顶上,黑夜里两个绿油油的小眼睛泛着诡异的光芒。它在动!建国摒 住呼吸,往前凑了凑。他看清了,那是一只黄鼠狼,此刻它正蹲坐在房顶,面向东厢房作揖!建国头皮一麻,他听老人们讲过这些黄皮子的故事,但是没想到真的 有,而且让自己给遇上了。建国透过玻璃看见东厢房里李强和王芳俩人吵得一声比一声高,十分激烈。再看那黄鼠狼,正不知疲惫的作着揖。建国马上把两件事联系 到了一起,他听说成精的黄鼠狼会使用咒术,莫非是真的?!不管这些,先赶走再说。想到这儿,建国从地上超一起一块石头就朝房顶遛了过去,&操你大爷的!& 咚的一声,石头打在房顶上,那小东西一蹿就跑了。
&怎么了?&竟顾着吵架的李强两口子也从屋里出来了。 &哦,没什么。我看见一夜猫子,觉得不吉利,把它赶走了。&这事儿,建国没有告诉李强和王芳两口子。&我说你俩怎么又吵起来了,那我刚才都白说了。& 李强听建国这么一说脸一红,王芳也回屋收拾碗筷去了,俩人都老实了。 那以后,李强和王芳的感情又慢慢好了起来,新房子也弄好了,好日子又来了。建国一直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兽类,就能左右人的思想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建国始终没有告诉李强两口子这件事,现在他们感情很好,已经没有必要提当年那些旧事了。
消失的白面馍馍
村子里有个木匠,姓李。李木匠干得一手的好活计,人也很实诚。不光如此,这李木匠还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个什么事都爱帮忙,不怕麻烦。所以他在村儿里的人缘 很好,全村人有什么木匠活儿都找他。村儿里赵老头儿的二儿子有德要结婚了,赵老头儿老早就跟李木匠约好了,帮他儿子打一套新家具。李木匠是个大忙人,不提 前约兴许还真约不上。这不,李木匠上赵老头儿家干活儿了。哪知,这就种下了惹祸的根苗。
赵老头儿家院子不小,他家三代同堂,住着赵老头儿、赵老头儿的老伴儿金老太太、大儿子有财、大儿媳妇秀儿、小孙子明明,还有二儿子有德,这不,有德也要结 婚了,马上就要多一口人了。此外,赵老头儿家里还养了一只看家护院的大黄狗,小孙子明明每天和大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这一大家子,挺热闹的。李木匠就 在赵家的院子里干活儿,他每天吃过早饭就过来,中午就在赵家吃饭,下午太阳偏西就回去。赵家一大家子的饭都是秀儿一个人做,每天李木匠和赵家人一起吃饭的 时候都不见秀儿上桌,她总是在一边喂孩子,等大家都吃完了,她再吃饭,然后再默默地收拾碗筷、抹桌子扫地,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李木匠心想,秀儿这姑娘真 是老实贤惠,吃苦耐劳。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五天,李木匠的活儿干了一部份,一切顺利。赵老头儿看着李木匠打好的家具,连连称赞。中午吃饭的时候俩人还喝了二两。下午,李木匠看着 几件快完工的活儿准备再找补找补,忽然听见金老太太在嚷嚷,然后就是嘤嘤的哭声。这是怎么了?过去一看,金老太太气得不行,秀儿正在一旁哭呢。李木匠一问 才知道,原来金老太太发现白面馍馍少了两个,而那些白面馍馍一直放在篮子里,吊在伙房的梁上。
&娘,我真没拿&&&秀儿小声解释着。 &你没拿?!这半天儿就你一人儿在伙房呢,你没拿谁拿的?!& &娘,我&&& &啪&!不等秀儿说完,金老太太一个嘴巴就呼了上去,&还敢顶嘴!馋*!&这个金老太太厉害是出了名儿的,秀儿家里穷,要不谁家姑娘也不愿过来受气。听说这金老太太解放前没少受婆婆的气,现在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逮着出气的了。 &您这是干嘛啊?大嫂子。&李木匠一看动手了,赶紧上前一步,&您有事儿说事儿,别打人。& 李木匠也是人到中年,按辈分叫金老太太一声大嫂子。金老太太碍于李木匠在村子里的名望忍住了没有再发作。&李老弟,你说这偷东西可气不?& 李木匠知道,这赵家一家人都听金老太太的,平时说一不二的也习惯了。&可气,可气。秀儿,你也别说了,下去干活儿吧。&李木匠赶紧支走了秀儿。秀儿红着眼睛,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抽噎着,下去了。 等秀儿走了,李木匠又说:&大嫂子,我看这秀儿姑娘不像是偷东西的人。您可别错打了,我也在这儿待了快十天了,我看这姑娘挺贤惠的。& &那我就奇了怪了。我儿子和老头子都不在,除了她还有谁?&
李木匠一听这话也不说话了。心想,这金老太太是个混蛋,可惜了这样的姑娘到他家作儿媳妇。唉,赶紧干完活儿走人。李木匠赔笑两声,干他的活儿去了。大黄卧在阴凉处,懒懒地睡着觉。李木匠心想,恐怕这秀儿的日子还不如这狗自在呢。 没想到过了几天,金老太太又发现少了白面馍馍。无一例外的,秀儿又挨了打。金老太太有什么手使的东西或者手边儿够得着的就拽了过去。秀儿也不敢躲,只是把 眼睛哭得跟桃似的,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李木匠看在眼里,觉得不公,但是想管又管不了,心下想,只有找到谁偷才能帮这姑娘撇清了。
于 是, 从那天起,李木匠格外留意谁进了伙房,伙房的门不关,李木匠从院子里就能看见那个篮子吊在那里。没过两天,李木匠上厕所回来,发现一个黄色的东西闪进了伙 房。恩?是大黄!李木匠蹑手蹑脚闪身一看,只见大黄正在桌上够那个饽饽篮子呢。那篮子吊得不十分高,大黄上了桌子再站起一些来正好能够到。&好你个畜生! 原来是你!&李木匠赶紧跑去叫金老太太。
&啥事儿啊?&金老太太见李木匠如此匆忙,懒洋洋地问到。 &大嫂子你别问了,赶紧过来!&李木匠把金老太太拽到伙房外,正巧撞见大黄从篮子里叼了白面馍馍出来。&你个狗日的!&金老太太拿起院子里的铁锨就拍了下 去,大黄被打得惨叫着,跑了。临了,大黄跑出院门的时候扭头恶狠狠的看了李木匠一眼,眼珠子血红血红的,满是恨意。李木匠不禁打了个冷颤。就这样,大黄被 赶跑了。秀的事儿终于真相大白。金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好歹她不会再因为这个打秀儿了。赵家的家具也打完了,李木匠结算了工钱,准备回家。赵老头儿盛情邀请 他晚上留下来喝两盅,李木匠回绝了,他说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其实是李木匠的心里不踏实,他一大早就觉得心里不安,一直突突。几天来也是噩梦不断,于是 就想还是早点儿回家休息吧。
李木匠收拾起自己的家伙事儿,从赵家出来,低头走着。赵家离自己家有一段脚程。大约走了一半,到了一处阴山背后的地方。李木匠一眼便看见等在前面的大黄。 大黄两只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木匠。李木匠看看四周,没人。这畜牲,没想到这么记仇,终归还是在路上等着我。李木匠终于为几天来心中的不安找到了原 因。四周静悄悄的,李木匠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大黄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李木匠悄悄地把手摸向了工具袋儿里的锤子。可是,还没等李木匠摸出家伙,大黄就像 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扑了上来,一人一狗纠缠在一起。大黄像疯了一样一直逼住李木匠的喉咙,李木匠想,今天不弄死这畜牲,自己就得交待了。纠缠间,李木匠 挂了彩,身上被狗爪子挠破了。李木匠一疼,一个不留神,大黄的嘴下来了,李木匠只闻到一股恶臭,赶忙一躲,大黄一口咬在李木匠的肩膀上,血渗了出来。&哎 呀!&李木匠只觉得钻心的一疼,不知哪来得力气,一脚蹬在大黄的肚子上,把它给踹开了。但大黄仿佛不知道疼一般,没等李木匠站起来,就重又扑了上来。血腥 味儿刺激了大黄,李木匠觉得它现在已经不只是想报仇了,它要吃肉!李木匠就快招架不住了,他和大黄扭在一起,一骨碌,危机时刻,李木匠摸到了刚刚掏出来的 锤子正好在手边,他一手卡住大黄的脖子,狗爪子在李木匠的脸上胡乱地挠着。李木匠管不了这些了,他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锤子,一锤子凿在狗脑袋上,只一下,大 黄便脑浆迸裂,乱其八糟的东西洒了李木匠一脸。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狗的尸体蹬开,然后独自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天黑的时候,李木匠回到家,浑身都是 血,一进门就把媳妇和孩子吓了一跳。他只说碰见野狗了,捡了条命回来。媳妇劝他去卫生院看看,他只是简单地洗了一下伤口,就觉得身体好像灌了铅一样地昏睡 过去。
第二天,李木匠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到处是斑驳的色彩,到处是吃人的魔鬼。他疯了。等李木匠的媳妇叫来卫生院大夫的时候,李木匠已经撞墙死 了。只见白墙上到处是鲜红的血迹,喷溅状的,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有时候,人的命真是天注定的,包括死法。李木匠出殡的时候村里人老老少少没要紧事儿的基本 上都去了。大家只知道李木匠传染了疯狗病,死了。但这其中的内幕并没有人知晓。直到人们发现了大黄的尸体还有李木匠的工具袋。后来,每年李木匠的忌日,秀 儿都会去给李木匠上坟。秀儿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心里认下了李木匠为大哥。每次上坟,她都要在坟头儿边儿上坐上一会儿,和他说说话。
不思议事件大集合
没事儿给大家讲几段小经历,有亲戚的还有朋友的,当然,肯定还有我的。大家当花絮看吧。 (1)太爷爷的不思议经历 这事儿是我姥姥讲的,讲的就是我妈的爷爷的经历,我姑且叫他太爷爷。太爷爷一家人住在北京胡同的一处小院子里。太奶奶死得早,太爷爷也没有再娶。太爷爷上 面还有一个老父亲,一直是太爷爷赡养着。太爷爷把老头子安排在上房,然后自己住在偏房。老头子年事已高,已经躺在炕上不怎么活动了,驾鹤也就一两年的事儿 了。正因如此,太爷爷对老头子就更加的好,送水喂饭、端屎端尿的尽着孝道。有一天晚上,太爷爷喂老爷子吃过饭,想去老头子的屋里陪他说说话。太爷爷一挑门 帘,从自己的屋里出来。此时天色已晚,十月初的夜晚,微凉。太爷爷想要不要给老头子加个薄被。又一想,先去看看吧。于是太爷爷穿过院子,来到老头子的屋门 口,屋里亮着煤油灯,火苗闪烁着在窗上映出影子。他一掀竹帘儿准备进去。一抬手的功夫,突然觉得一阵冷风自屋中迎面撞来,透着彻骨的寒意直撞到脸上,太爷 爷就是一愣,就感觉有人要从屋里出来,和太爷爷僵持在门口,嫌太爷爷碍事,就猛地将他扒拉开,然后夺门而出。太爷爷被扒拉得身子一摘歪。他确实什么都没看 见,但是刚刚的感觉确是那么地真实。太爷爷突然觉得心一沉,他赶紧进屋去看,此时,屋里的灯灭了。借着月色,太爷爷看见老头子安静地躺在炕上。太爷爷的心 跳到了嗓子眼儿,他伸出手指到老头子鼻端试探,果然,老头子过世了。
我听了这事觉得很好奇,扒拉太爷爷的到底是谁呢?是老头子的魂魄?还是黑白无常,又或者是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真是怪哉啊。 (2)朋友的不思议经历 我有个朋友叫菊。那天我们一起在公车上,看见治疗癌症的广告,菊谈到了她的一个亲戚,又是一个不思议故事。 这个亲戚是菊的表舅,菊的表舅得了肝癌,已经是中后期了,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说吃药手术都没啥意义了,不如让病人享几天福吧。于是菊的表舅就来到了菊 家,菊家住在大城市,菊的母亲准备陪着菊的表舅到处走走。表舅来的那天,菊吓了一跳。只见表舅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黄里透着黑,黑里还泛着青,就像是 电视里服了剧毒药的人。妈妈介绍的时候,菊咽了口口水,这个表舅没怎么接触过,菊觉得有些拘谨。表舅人很随和,一点没有将死之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照样有 说有笑的,吃饭也很正常,除了那脸色,其他无异于常人。现在看来,菊觉得那应该是回光返照。表舅在家里住了下来,菊一家人都好好地照顾着他,他想吃什么就 满足他,有时间就带他出去转转。每天晚上,菊一家人都和表舅一起看电视,表舅就坐在客厅门口的沙发上,和菊的父亲聊着体育节目,很开心。菊看着表舅开心的 样子,突然就想到死亡,心里不好受。再看看表舅的脸色,依旧是那么恐怖。就这样,表舅大概住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开心平安地回老家了。没多久,就传来了表舅 的死讯。生命真是脆弱,菊叹了口气。过了几日,菊慢慢的从这种气氛中走了出来。菊天性活泼乐观。不久的一天晚上,天气很闷,菊躺在自己的小屋里,没有关 门。半夜由于闷热,菊醒过来,然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无意间,菊翻过身,望见了客厅。菊从卧室里正好可以看见客厅。她觉得客厅门口的沙发上好像有 人。菊吓了一跳,以为有小偷,但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否定了。小偷是不会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的。菊想揉揉眼睛,以便看得更清,但是她不敢动,她唯有在黑暗 中努力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菊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月光透过阳台撒在客厅里。菊张大了嘴,因为她看见表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菊看不清表舅的表情,只能 看出表舅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光,依旧是那么地吓人。菊紧张得不敢眨眼睛,在她快要流泪的时候,影像消失了。
大概死去的人,会特别怀念他生前过得快乐的地方吧。 (3)我的不思议经历。
我 上初中的时候有点小叛(叛逆的叛),有时候觉得心情不好就自己给自己放假。记得有一次心情不好,然后就趴桌子上哭了,哭了一会儿觉得十分压抑。当时正在上 课,老师在黑板上写字,让同学们自己讨论,教室里乱哄哄的。我突然就站起来,径直走到讲桌前,脸上挂着泪痕,然后说:&老师,我不太舒服,先走了。&说完 我就转身走出了教室,当时门口风很大。后来同学说,阳阳你当时头发可以作广告。
就这样,俺一个人晃到教室外面,留下张着嘴的老师和瞬间静下来的教室。我漫无目的在学校里晃着,然后就走到了顶楼的走廊。我们学校的教学楼一共五层,每层 都有一条露在外面的走廊。我远离了阵阵的读书声,一个人靠在走廊的围墙上望风儿。待了一会儿,我想去厕所,然后就往走廊那边走,走廊的另一端就是厕所。我 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出来的,反正我是先看见她的侧面,然后才见她走在我前面的。她看上去很土,扎一个马尾,有些零 乱。皮肤比较黑,好像还有些高原红。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棉袄,感觉有些像希望工程里那些贫困县的小孩子。都啥年代了,还穿这样的棉袄,而且当时的天气不至于 穿棉袄的。我疑惑地跟着她走,她一闪身,进了厕所。我和她隔着大概5米,然后我也进去了。我这人有一毛病,前头应该说过。上厕所老是一个一个的挑,挑一个 最干净的方便。通常挑着挑着,就走到厕所的最里面,也是就是最后一个坑位。那次也不例外。我们学校的厕所是没有门的,只有小小的隔板,于是乎我就发现,那 个女孩子没影儿了。看不见半点红棉袄的影子。整个厕所里只有我一个人。
然后我就明白,我又遇到好朋友了-_-
城市是如此的宣泄,阳光把屋子里照得晃眼。约好了的发小没有来,我本打算洗一碗新鲜的樱桃,和她一起舒服地蜷在沙发上叙旧。无奈成年了的我们总是会有那么多的牵绊和理由。也罢,这个下午家里只有我,我拉上厚厚的窗帘,坐在电脑前,就让我来讲讲《青鲤》。 这样的午后,让我想起那个夏天。 那时候我上大三,对大学生活早已不像刚入校时那样新鲜。我觉得我颓了,整天百无聊赖的。那年夏天热得邪乎,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听说&桑拿天&这个概念。女生 宿舍楼老旧昏暗,一个宿舍四张上下铺,中间再横一张大桌子,已经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屋子正中央的房顶上挂着一顶小电扇,说实话,我挺心疼它的,它每天都在 转,只有我们上课的时候才能暂时休息,只要屋里有人就一直开着最大档。但就是这样,晚上依旧很热,所以我们就把门上钉一个布帘子,晚上开着门睡。那时候学 校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女生的洗澡堂,每个女孩子每天至少都要洗一个澡。头睡觉的时候还要去水房擦擦。一开始大家都不好意思在水房洗,就会端水到宿舍,但是 宿舍很窄,容易把水弄得到处都是。终于,那天我看见一个胖得像肉磙子似的mm穿了内衣去水房洗,好畅快。人家都不怕,我们怕啥,所以大家就都open了, 楼道里仿佛成了内衣秀场,有时有人会只穿内裤,上身围条毛巾就过去了。
我记得那天中午,我去水房洗衣服,中午水房人少,晚上才是高峰期。我端着脸盆,进水房一看,空荡荡的大水房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在洗头,撩水声哗啦啦的。一提 鼻子,似乎有股腥味,像是河水的味道。会不会有人刚在这儿刷过鱼缸?我这人鼻子挺灵的,不过此时我已经顾不得什么味道了,因为我被眼前的一幕震了。只见那 个女孩子没有穿上衣,下身只穿了内裤。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很白,甚至有些半透明。当然,我惊叹的并不是这好皮肤。而是她左肩下面的那条青色的鲤鱼。那条 鲤鱼从她的肩头纹起,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蝴蝶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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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点儿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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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太好了,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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