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带你晒太阳让阳光抱在你身上是什么歌?

那是一个算不上晴朗的傍晚,红凯踏上通往天台的阶梯,这栋大楼的天台算得上是难得能看够到夕阳的位置,人类将一切隔绝在钢筋水泥之后,只留下依稀的光源从科技的产物中挣扎出来,在地面上涂画出狰狞的赤色。

他就是在这时看见了伽古拉。

无幻魔人站在天台的边缘,他依旧穿着那过分考究的三件套,银制的蛇顺着并排的耳洞攀上他的耳骨,赤色的蛇眼在一览无余的夕阳下忽明忽灭,垂下的流苏如同一条尾,随着伽古拉的动作轻微地晃动着,用静默的方式勾勒出冷风的形状。

红凯走过去,他并没有吹响那只口琴,也没有摆出惯常的防御手势,斜戴着的牛仔帽被他摘下来拿在手中,浪客就这样站在魔人了的身侧,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他们的视线短暂地相交着,又默契地移开。

他们并不是每一次见面都要拳脚相向———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先“寒暄”几句,然后再扭打在一起。

罕见的,伽古拉并没有如同红凯想象般地开口讽刺他,诚然,无幻魔人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精力与欲望去用那拿腔作调的话语和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来一场单方面的言语碾压,而只要他不去同红凯讲话,后者便不会来招惹他,他们之间有着这样令他作呕的默契,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大打出手,什么时候该适时地停战,而什么时候又应该一言不发地推开旅店的大门。

这令伽古拉感觉到更加的烦躁,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铁盒,红凯看过去,出众的奥特视力能让他看清那到底是什么——那是一盒香烟。

细长的烟卷整齐地排列在其中,伽古拉捻起一根放到嘴边,他并没有带打火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也并不需要打火机,由指尖冒出的暗之力量将烟草点燃,无可忍耐似地,他吸了一口,包裹着烟草的纸卷因灼烧而迅速后退着,蛇张开口,鲜红的信子化作一簇浓雾,他掩藏在那充满苦杏味的烟雾后,红凯看到那双荧绿色的眼瞳,它们在雾气中闪着流光,像是两颗星。

“伽古拉。”焦油混着尼古丁的气味算不上好闻,红凯轻咳了一声,烟雾在空气中打着旋,它舒展着身体,用焦苦的触角将他们二人包裹,又被冷风吹散,只留下细微的,炙烤过的味道。

“哦呀?”伽古拉的声音嘶哑着,强行抬高的音调并没有如他所愿一般从口中吐出来,魔人不以为意,他晃了晃手中的烟盒,得到一丝空余的香烟在其中翻腾着,磕在外壁上,发出点点闷响,“来一根吗,大英雄?”

烟盒递到红凯的胸口,浪客险些伸出手去,他与伽古拉之间太久没有过“邀约”的存在了,他们的手掌相抵,十指交握较着劲一般坠入旅馆的劣质床单中,或是交叉错开,在对方身上留下短时间无法消抹的伤痕,红凯恍然间想起他们还在雪山脚下的时候,伽古拉总是走在更前面,抵挡着风雪,凶兽,或是即将到来的一切,战士伸出手来,于是医疗兵将手掌搭上去,隔着手部的装甲,他们将彼此的温度刻入掌心。

“哈,还真是洁身自好啊,”红凯并没有伸出手,他只是看着伽古拉,看着那握着烟盒的手掌,仿佛这样就能从中汲取一些,他们早已错过了的温度。

无幻魔人从不是自讨没趣的人,他耸了耸肩,悻悻地将手收回来,烟盒再次没入他的西装口袋中,滑落进去,像是一条钴蓝色的蛇,“我们的大英雄可真是严于律己啊。”

“伽古拉,”红凯皱起眉,他张了张嘴,于情,或者是于理,他都应该说一些什么的,可他只能够条件反射般地叫出伽古拉的名字,讲出不痛不痒的,如同夕阳里迅速消散的烟雾一般的话语来,“这对身体不好。”

魔人的动作一顿,随后他便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绝顶好笑的玩笑话,那晦暗不明的红光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着,无幻魔人笑得弯下腰去,于是赤色的蛇眼同红凯四目相对,燃尽的烟灰扑簌着落下,几乎要灼伤他考究的西装。

“伽古拉。”红凯上前一步,他看着伽古拉发出等同窒息的干咳声,点燃的香烟同几近落下的夕阳相融合,晃进浪客的眼底,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他们还在o50山脚下的那些日子,山洞内未燃尽的篝火,难得从风雪中逃出的日出,伽古拉垂坠着的,赤红色的发尾。

无幻魔人直起身来,摇摇欲坠的烟灰于香烟上脱落,又在接触到地面之前分崩离析,因过激情绪而溢出的生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又被他嫌恶一般地狠狠抹去。

“少多管闲事了,凯。”伽古拉将未抽完的香烟按灭在护栏上,于是那点红光泯灭在魔人的手中,只留下一圈黑白分明的焦糊印痕,“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伽古拉遁入那团黑雾中,蛇眼代替了那根未完的香烟,在黑暗中闪烁出最后一抹光亮,红凯看过去,夕阳早已被云层遮盖,它们相互摩擦着,产生令人恐惧的极巨闷响。

彼时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久违的战斗——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战斗,红凯将毛巾搭在头上,水滴顺着湿漉漉的发尾没入半干的浴袍,他推开浴室的门,沾满了湿气的鞋底与旅馆的地板接触着,发出湿答答的声响。

浪客皱了皱鼻子,他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微乎其微的烟味,那味道他太过于熟悉,即使他只嗅闻过一次。

光之战士转过头去,那套考究的西装依旧散落在地板上,于是他走过去将它们拾起来,用笨拙的手法将它们叠为整齐的方正,无需多想,这一定会在魔人的西装上留下本不必要存在的褶皱。

他本以为伽古拉会离开的。

红凯看过去,伽古拉斜倚在阳台上,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灰蓝色的烟雾升腾着,顺着黎明的晨风消散在室内。无幻魔人顺着浪客的目光略微侧过头,朝阳将他赤色的发尾染上一圈光晕,逆着晨光,红凯几乎要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至少这次伽古拉留了下来,而不是在结束后遁入那团黑雾转身离开。

红凯走到流理台旁,热水壶在蒸腾的水声中发出最后一声闷响,沸水滚入马克杯,醇香的咖啡味将烟味顶替,浪客抿了抿唇,伽古拉依旧站在阳台上,浴袍的系带松松垮垮,依着冷风微微飘荡着,像是他耳坠上的银色流苏。

伽古拉眯起眼睛,海边的清晨总是要更冷一些,他伸手拢了浴袍,随后身侧便挤过来一个体温过高的光之战士,不知分寸,不懂礼节,就那样大咧咧地挨在他的身旁,裸露的手臂紧贴在一起,浴袍的边角碰撞交叠,魔人斜睨了浪客一眼,却不带着丝毫的厌烦。

不懂分寸的浪客先生递过来一杯咖啡,魔人接过来捧在手心,高热由杯壁晕染在皮肤上,他不知道这温度源自于咖啡或是灼热的欧布,于是他转过头去,视线在咖啡与红凯之间来回着,他的目光懒散地,在二者之间打着转,后者的目光随着魔人而动,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

“啧。”伽古拉咋了舌,他太了解红凯了,只要他今天不喝下这杯光之战士特供咖啡,他的浪客先生就会一直盯着他,或许他并不会看得太久,但伽古拉对于让那潭深墨色的池水染上令他作呕的遗憾和窘迫毫无兴趣,或许换作怒意他会更感加兴奋一些?不过那一切都算得上是是过去式,现在的他更乐于在红凯的眼中看到一些更特别的情绪,一些只有他才能够看得到的情绪。

于是伽古拉再次举起了那杯咖啡,他说过,他太了解红凯了,用不着喝上一口他就知道,那味道肯定算不上好。但他还是喝了下去,魔人皱着眉,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他咽下口中焦苦的液体,现在他开始后悔,如果将时间倒流回三十秒之前,他宁可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再和吉尔巴里斯打上一架,也不愿意喝一口红凯为他泡的咖啡。

魔人按了按太阳穴,他许久都没有感受过头痛,现在的他很想将这杯咖啡连带着这份头痛感狠狠地摔在桌面上,然后抓着红凯的皮衣领子要他和布莱克店长好好学上三个月怎么泡咖啡,他从没指望过浪客能够泡出来能够和黑星咖啡店媲美的饮品,但至少也要可以下嘴才是。

可无论伽古拉在脑中如何对红凯进行批判,他最终也只是眯起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弃这大好的,可以对浪客发难的机会,或许是源于被充分满足了的欲望,又或许是他早已不再对此事有着那样的执着,魔人最终也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马克杯,将那点早已燃尽的烟灰抖落下去,转过头继续欣赏着海岸线边缘每日如一的枯燥景色。

红凯抿起唇低下头去,浪客的手中也捧着一杯咖啡,他本可以选择弹珠汽水,但他还是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旅馆的冰箱从来不会那样周到,但魔人先生却会这样做,他从令人塞过来的厚厚的临别赠礼中拿出几瓶弹珠汽水,恶狠狠地塞进冰箱里,玻璃瓶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商店门口悬挂着的玻璃风铃。红凯从流理台旁探过头来,他知道,伊贺栗令人并不了解他的喜好,这所谓的临别赠礼的一部分,大概是魔人先生在某一个他没有注意到的瞬间塞进去的。

浪客先生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确实算不上是好喝,即使是并不经常喝咖啡的他,也能感知到这杯饮品端出去是不会有人买账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这是自己的问题,无论是通过这杯咖啡的口感,还是通过伽古拉的脸色,于是他带有歉意地向魔人的方向靠拢着,后者因浪客的触碰而回过头来,他瞟了一眼那杯咖啡,又看了看红凯,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伽古拉彻彻底底地转过了身,他面对着红凯,那双闪烁着荧绿色的眼瞳就那样看着他,浪客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伽古拉是什么意思。

红凯端起那杯咖啡,氤氲的热气同烟雾混在一起,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他顶着伽古拉玩味的目光再次喝下一口,随后那任谁都会称赞的俊朗五官紧皱在一起,浪客吐出舌头来,又因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而闭上了抱怨的嘴。

伽古拉笑了出来,看够了热闹一般地,他点燃另一根香烟,像是要伴着红凯的窘状作为消遣,后者苦着一张脸,略带着些无奈地看向心情大好的魔人,他们隔着升腾的烟雾四目相对,手指敲打在马克杯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

“来一根吗。”先行打破这静默的人是伽古拉,他将烟盒向前递了递,红凯垂下眼看过去,依旧是那钴蓝色的金属盒,因携带的时间与磨损,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

红凯就这样沉默着,如同那日伽古拉第一次递烟过去时一般,魔人对浪客的态度不甚在意,银河的候鸟,严以律己的光之战士,大家的英雄欧布奥特曼是不会和黑暗的化身享用同样的爱好的,他早就对此心知肚明,就在他将手收回去之前,令人意外地,红凯伸出手去,从那陈旧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根烟。

浪客将香烟夹在手指间,他从没有接触过香烟,于是他学着伽古拉的样子,将细长的纸卷叼在口中,浪客并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他并不想使用光之力量去点燃不良嗜好的源头,于是他前倾着身体,高热的手掌扶于魔人的腰侧,浪客低下头,明灭的火星触碰交织着,湿热的吐息颤抖着交融,伽古拉抬起眼,他看到红凯颤动着的眼睫,闻到交融气息中的那点焦苦味。

很呛,非常呛,红凯剧烈地咳着,他忙不迭地摆手,以来驱散凝聚于他面前的烟雾,辛辣苦涩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蕾与喉管,异物感窜进肺叶,所过之处像是点燃起一丛丛新生的火焰,吐出的雾融进眼睛,这令他无可控制地流下生理性的眼泪,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依旧不倦地燃烧着,两颗红色的光点明灭交织,像是魔人耳廓上盘踞的蛇形耳饰。

伽古拉伸展着身体,现在的他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魔人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中,端起那杯浪客特制牌咖啡离开已经遍布着晨时暖光的阳台。

红凯用浴袍的边角揩了揩眼睛,过度的刺激将他的眼眶染成赤红色,他深吸一口气,直到充满咸涩气味的海风将鼻腔中呛人的烟味替代,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中的香烟和咖啡早已不见了去处。

浪客回过身去,他抬手接住迎面丢过来的物什,那是一瓶弹珠汽水,冰凉的,带着水汽的,于是他抬起头去,无幻魔人就靠在冰箱的侧面,他吐出一口灰蓝色的烟雾,又用那马克杯的杯沿指了指那瓶弹珠汽水,“还是这种幼稚的东西更适合你,大英雄。”

红凯听到伽古拉这样说着。

第三次是在蛇仓翔太的公寓。

彼时的蛇仓队长正忙于撰写着多出来的报告,突如其来的工作将他压得头昏脑涨,“夏川遥辉”,“赛文加”和“建筑损坏”等单词在他的眼前跳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白纸黑字的报告中上演一场活灵活现的“城市破坏计划”。

蛇仓翔太揉了揉太阳穴,杯中的咖啡早已见底,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又随手抄起手边的空调遥控器,泄愤一般地将温度调低了两个度。

无幻魔人眯起眼睛,他并非在享受人类智慧产物在盛夏里带来的凉意,反而因为长时间处于冷风下,他的十指冰冷僵硬,像是巨蟒身上冷硬的鳞。

伽古拉咋了舌,或许是心底那点不服输的倔犟劲儿,他并没有将温度调回去,纵使他知道这样下去会在某位浪客推开门的一瞬间接受成倍的唠叨。

无幻魔人对待温度本应该没有如此敏感的。

早年间在雪山上的试炼早已令他对低温丧失感知能力,即使是在地球上的冬天,他也惯于只穿着那套轻薄考究的西装,但为了避免过于引人注目——现在的他毕竟还是蛇仓翔太——他只好穿上了臃肿厚重的棉衣,为此而好奇的浪客自然逃脱不了同样的待遇。

但自从失去一部分本源能量后,伽古拉似乎对于温度开始有了感知,他无法忍受盛夏灼烫黏腻的热风,无法承担凛冬的寒风大作,魔人很清楚,这是能量缺失而带来的,虚弱的表现,这一认知令他感觉到焦躁,而令他更加烦躁的则是红凯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带有光之战士柔和温度的厚重皮衣。

伽古拉开始畏寒,像是一条真正的蛇,但偏偏又染上了些地球人的小小习惯,蛇仓队长习惯于吹着空调盖棉被,红凯搓了搓裸露着的小臂,用疑惑的眼光看向窝在被褥中的魔人。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的蛇仓翔太懒得和没有品味的浪客斗嘴,于是他将整个人埋进厚重的棉被里,像是一条陷入冬眠的蟒。

伽古拉向后倾倒着靠在椅背上,竖起的皮衣领戳在他的耳廓,带来细微的痒感,魔人皱起眉,他本想将这件皮衣拽下来丢到一旁,但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任由红凯的气息与余温将他包裹。

这是浪客在出门之前披在伽古拉身上的。

彼时蛇仓翔太还在为了预算而发愁,「夏川遥辉」几个字打到一半,一件厚重的皮衣随即便压在他的肩膀上,蛇心剑出鞘一半又收回,伽古拉转过身去,引起魔人怒意的浪客本人毫无知觉,反而在玄关呆站着,一手拿着钱包一手拿着购物单核对。

伽古拉没好气地瞪过去,他并没有指出他在对哪一件事提出不满,但红凯就是知道,他们之间有着这样令人艳羡的默契,心知肚明却又曾为之困扰的默契。

“家里的冰箱空了,”红凯挥了挥他手中的那张购物单,很长,像是一条细细的围巾,从时蔬到甜品一应俱全,浪客的视线又在伽古拉身上本属于自己的皮衣上停留了片刻,他并没有说出口,伽古拉不需要这样宣之于口的关心,魔人从不在他人面前示弱,无论是在敌人面前,亦或是在友人面前,“帮我保管一下吧,伽古拉。”

“哼。”伽古拉从鼻腔中挤出来点短促的音节,红凯不在意魔人的心口不一,经过漫长的相处过程,他知道伽古拉接受了他的好意。

“要一起去吗,去外面晒晒太阳。”红凯在出门之前又转过身来,他们许久都没有一起散步,蛇仓翔太的工作出乎意料的忙,这就显得浪客先生愈发的清闲,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他漫步在这颗生机勃勃的地球上,偶尔也会出现在军械库,站在角落里,注视着蛇仓队长与他的队员们,随即便被魔人抓住了胳膊,拉入无光的角落中交换一个短暂的吻。

伽古拉将电脑转向无所事事的浪客,未打出来的「夏川遥辉」依旧停留在输入框中,光标一闪又一闪,似乎正昭示着魔人的耐心所剩无几,于是红凯将那顶帽子扣在头上,拧开公寓的门把走了出去。

无幻魔人将电脑放在一边,他调整着因久坐而酸痛不已的腰脊,随即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上了他的侧腹,伽古拉忿忿地伸出手去,他略显粗暴地将皮衣的内袋打开,其中的内容物却让他的动作有了些许的停滞———那是一个老旧的,钴蓝色的烟盒。

那烟盒上依旧布满了细小而狭长的划痕,但却比伽古拉上一次见到它时要更加崭新一些,这似乎是拜现任主人的精心养护所致。

伽古拉熟练地弹开烟盒,其中半满着,香烟随着他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他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闷响。

无幻魔人将香烟拿出来又放了回去,他早已戒了烟,说是戒烟也不尽然准确,伽古拉并没有烟瘾,吸烟似乎也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小小爱好,而作为军械库的队长后便更是忙碌,他总是不想在三位队员的面前拿出烟来,久而久之,这爱好便被他搁置了起来。

这烟盒并不是自那时开始便失踪了的,它失踪于更早之前,或许是冲绳一别之后,又或许是某一次佣兵任务中,他丢失了这个跟随他许久的烟盒,魔人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并没有那么重的怀旧情结,否则到现在他都会好好保留着那套在战士之巅时穿着的服饰,而不是任它们同自己在每一次任务中破损的衣物一般被付之一炬。

但这并不代表着已经丢失的烟盒出现在红凯的口袋中是合乎常理的,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烟盒,其中的香烟也并没有受过潮,一切都如同它还在伽古拉手中时一般,拿在手中,就像是握住了定格的一小段时光。

“我回来了。”红凯推开门的时候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冷颤,即使是光之战士,也无法对内外的庞大温差无动于衷,于是浪客在门外略微站定,待自己习惯了室内的冷气才拎着购物袋走入厨房中。

“欢迎回来,大英雄。”一反常态地——或许对红凯来说这才是常态也说不定——伽古拉自他的脊背贴附而上,蛇在浪客的耳边吐着猩红的信子,冰冷的掌心自侧腰抚至小腹,红凯略微促狭地转过身去,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吻的距离。

“伽古拉?”红凯看向桌上还未完成的报告,他的皮衣被挂在一旁,一切都是一副待定中的模样,他不知道伽古拉心血来潮又要做些什么,他从来摸不透伽古拉的心思,于是光之战士束手无策地,等待着魔人宣判着他的罪行。

“没想到我们的大英雄还有这种癖好啊。”伽古拉眯起眼睛,钴蓝色的烟盒出现在他手中,冷硬的边角抵上红凯的胸口,在线条紧致的肌肉上轻柔地划着圈。

“...你发现了啊,”红凯握住烟盒,也握住伽古拉的手,他的掌心过于灼热,魔人闷哼一声,却也并没有挣脱,“不过我并没有抽烟。”

“哦?”伽古拉挑起眉,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他乐于看到光之战士更多的部分,更多的,卸下神性以外的,只属于他的那些部分。

“......”红凯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耻于开口,他的耳廓染上绯红,不知是因室外的热温,亦或是他所掩藏起来的部分,“这是我在旅馆沙发床的夹缝里找到的,那次你走得太匆忙,忘记将它带走。”

“我们...太少有见面的机会了,”红凯略微低下头,伽古拉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就像他每一次决心要找红凯麻烦时一样,最终的结局都是自己挖坑自己跳,魔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他们紧握的掌心传递过来,那东西令他感到不适,又令他感觉到异常的兴奋,奇异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竟令他的胃部有些不明显的抽动,“我并不知道伽古拉抽的烟是什么牌子,我还去问过布莱克店长,让他帮我找过香烟的品牌,”

“喂,凯...”伽古拉很讨厌事情的走向不受控制,此时便是如此,他徒劳地想要阻止红凯继续吐露出他本无比好奇的真相,但他知道他无法阻止他,就像他无法改变他一样。

“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伽古拉,所以,”红凯抬起眼,他直视着那双暗涌着荧绿色的瞳孔,伽古拉恍然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飞蛾,在最后的一秒被漂泊的太阳所点燃,“每次我想念伽古拉的时候,我都会点燃一根烟。”

“因为这是伽古拉身上的味道。”

伽古拉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想要做出一些适时的反应来,但一切都是徒劳,理不清的思绪就像他们的双手,纠缠着,紧握着,交织着,直至死亡的尽头。

“你啊...”伽古拉的声音沙哑,烟盒从他的手中脱落,浪客还没等俯下身去,便被魔人拽住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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