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的哥哥每次打完篮球都要连喝3罐红牛,该怎样劝他?

  我们看过许多电影《素媛》《熔炉》最让人揪心的不仅仅是故事。

  而是电影结尾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轩轩,别哭,别听,别睡。”刘耀文抱着宋亚轩,漆黑的烂尾楼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我带你去找人,有人能救我们,一定有人能救我们!”他慌乱的起身,手虽然颤抖但扶着宋亚轩的身子却是稳得。宋亚轩瘫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只要一动,腹部的伤口就汩汩冒血,十分吓人。

   刘耀文从裤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手机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脸,清秀的脸上满是血迹,头发湿漉漉的,汗水混着血水流下来,手上的血将手机也然后,他拿袖子擦了擦屏幕,终于看清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他跪在宋亚轩面前,嗓音沙哑的有些恐怖。

   宋亚轩躺在地上,看着浑身颤抖的刘耀文,伸出手艰难的抚上了他的头,刘耀文感受到宋亚轩的手,急忙抓住他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流到了嘴里,又腥又咸,几次让他干呕。

   “好,我们等你..”他挂了电话,握住宋亚轩的手,泪如雨下。

  “别..别哭..”

   “一定要,活下去。”

   说罢,抓着刘耀文的手便没了力气。

   “阿宋..阿宋..阿宋!!!!”一声怒吼冲破了烂尾楼,划破了寂静的城市。

   轰隆一声雷声

   大雨倾盆,M市的路上满是堵在路上的归途车辆。

   “淦你妈!让一让啊!”一辆警车被堵在路中间,从车里探出一个人头拿着一把大声公对着路上的车狂吼道。

   路上的车一点点让开,几辆警车缓缓通过。

   “这是怎么了?哪儿出事儿了?”车里抱着孩子的女人看着驶过的警车问道。

   一旁的男人摇了摇头,看看的前面的路道:“不知道啊,雨季就是不太平。”说罢,警车驶过的方向。

   “再往前走,好像是M大啊?”

   M大是M市最好的本科学院,受害者是M大的股东之一,姓林。

   马嘉祺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被害者资料。国字脸带着眼镜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麻布外套,手里提着老旧公文包。看上去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

   “社会背景很干净啊。”马嘉祺一边看资料一边道。

   “是啊,从数调来看,社会关系简单,和邻居相处的也不错,局里也没有记录,唯一一个记录,就是他送晕倒在路边的老人去医院,还是件好人好事呢。”张真源坐在后座抱着电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

   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将车窗冲刷的干净,却又有些看不清车外的景象。马嘉祺伸出手指,敲了敲冰冷的车窗,低头接着车载电台的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蹙眉催促着一旁的司机道:“快点。”

   一旁的开车的警员点点头,应了声“好”,猛地一脚油门,车子向M大驶去。

   M大的校园里围满了好事的学生,警车径直开到了出事的教学楼门口。

   “这是M大的图书馆。”张真源将自己的宝贝电脑装进电脑包里,跟着马嘉祺一起下了车,一旁的警员立刻跑过来给两人打上伞。张真源看了一眼教学楼对一旁的马嘉祺说道。

   雨下的很大,他不自觉的提高嗓音,马嘉祺看看教学楼又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张真源,越过警戒线朝教学楼里面走去。

   “我忘了你是M大毕业的。”马嘉祺将鞋套和手套递给张真源说道。

   “对啊,我是在M大读博的时候被咱们市局直聘过去的,还是副局亲自挑的人呢。”张真源说着,将电脑包挂在脖子上换上了鞋套手套。

   听他这么说,马嘉祺瞥了瞥嘴,意味深长。

   两人刚站起身,就看见楼上下来几个带着口罩手套的人,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

   “马队,来了。这是新来的技术人员吧。”男人摘掉沾满鲜血的手套后,去掉口罩和马嘉祺握了握手,又转头看向张真源,张真源看着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他是去年才被招进警局的,因为表现良好,被局长调到了马嘉祺的外勤部,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外勤,心里还是有一些激动的。

   “嗯,刚才有点事儿,耽误了。这是法医室的科长,丁程鑫,丁科长,这是张真源,小张。”马嘉祺点了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给他们相互介绍。

   早就听说法医室的丁科长是十分厉害的人物,总能在尸检时发现许多关键线索,人称阴阳使者。和马队长一起联手,没有破不了的大案。两人一起出马,这次的案子看来不简单。

   张真源抱紧自己的电脑,心里暗自打气,这次一定要好好协助办案,出息一把。

   “来。”丁程鑫从一旁的法医手中拿来口罩递给张真源,张真源正要伸手去接,就被马嘉祺一把打掉。张真源一脸疑惑的看着马嘉祺。

   “得了吧,小伙长得挺好的,一脸腌臜的呕吐物不太美观。”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张真源知道两人在什么。新人第一次去现场都会忍不住呕吐,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想着,不由的将胸口的包攥紧了些。

   几人一路往上,不愧是出现场的警员,体力真好。九层教学楼,噌噌噌就爬上去了,听都不带停一下的,张真源背着电脑包跟在马嘉祺身边生怕掉队。

   “案发现场在图书馆顶楼,发现尸体的是医学院的学生,本来是去医学院九楼实验室拿资料的,结果进去发现实验室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有些奇怪,开灯一看,发现是校长的脑袋。我们来搜查学校的时候,找到了尸体。图书馆九楼是校长办公室,一般没人上去。林校长的资料,刚才小张已经发过来一份了,我们都看过了。”丁程鑫说着,对张真源笑了笑,张真源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案发现场是图书馆?那实验室是怎么回事儿?”马嘉祺转头问道。

   “顶楼是第一案发现场没错,实验室应该只是用来抛尸的,这个还要等现场勘察结果出来以后才能说。因为下大雨,现场破坏比较严重,贺儿他们已经在尽力保留证据了,所以让我下来接你。”

   “不错。”马嘉祺点点头,说话之间,几人就走到了天台门口。

   到第九层的时候,忽然闻到走廊里一股怪味,马嘉祺转头看了一眼丁程鑫。一旁的警员推开门打起伞。

   还在下雨,外面刮了好大的风,雨点和风先吹在了几人身上,风里带着一丝咸湿的血腥味。

   几人走了出去,不等马嘉祺回头,身后的张真源就忍不住了,捂住嘴就要吐。谁知在呕吐物喷出来的那一刻,忽然两只手拉着一个塑料袋过来套住了张真源的头。

   一阵猛烈的呕吐,张真源感受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背。今晚刚刚在出租屋里泡了酸辣粉吃完就出现场了,汤都还没变味呢,呕吐物的味道熏得张真源再次吐了出来。

   “马队,你这是带新人过来给我增加工作的啊。”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张真源将嘴里的口水吐干净,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穿着黑色雨衣,带着口罩的男人,男人的脸都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眼睛很好看,水汪汪的,带着灵气。转头看向他时带着笑意。

   他连忙咧开嘴笑了笑,马嘉祺瞥他一眼,没有说话,走过去对男人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真源跟在两人身后,瞥了一眼一旁的警员,警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过来给他小声介绍。

   穿雨衣的那位是物证科的科长,名叫贺峻霖,也是市局里响当当的人物,马队靠着他精湛的还原技术破了不少大案。

   “现场全是血迹,有多处痕迹,我们已经叫人取证的,因为下大雨,不少物证都被破坏了,但我们已经尽量争取了最大限度的保留证据。”贺峻霖对马嘉祺说道,马嘉祺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丁程鑫道:“怎么死的?”

   只见贺峻霖和丁程鑫相视一眼。

   “死者死状极其惨烈,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许多尸块,基本已经面目全非,有不少肉片和白骨,死者应该是经历了一系列折磨后,被分尸。具体的,我们回去以后会给你报告。”丁程鑫说着看了一眼贺峻霖。

   马嘉祺点了点头,因为学校附近不让建高层,M大的图书馆大楼在这一片附近算是比较高的楼层。

   他环顾四周,摆了摆手:“天台虐杀,这杀人犯真是..”

   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张真源道:“去把这栋楼的监控调出来,顺便把林校长的社会背景再仔细查一查,最好连他平时上厕所用拿个手擦屁股都给我查出来。”

   “啊?”张真源愣愣的看着他。

   见他这样,马嘉祺翻了个白眼道:“比喻,比喻懂吗?你不技术人才吗?快去!”说着一把拍在了他的背上,张真源赶紧点了点头,下了楼。

   其实这也算马嘉祺对他仁慈,知道再让他待这儿,一会儿他非把胆汁吐出来不可。

   警方在现场调查到天亮,马嘉祺带着警员在学校里挨个走访,回到警局就召开了大会。

   “说一下,你们的成果。”马嘉祺拿过丁程鑫递过来的咖啡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挨个汇报,第一个就是张真源,他愣了一下,发现会议室所有人都看着他,便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将电脑上的东西投在了电脑上。

   “林昆,M大校长,在学校任教十几年,一直勤勤恳恳,在学校里乐于助人,对学生和同事都十分友好,基本每天都是笑盈盈的对人,平日里就穿着格子毛衣和西装裤,背着文件包行走在校园之间,基本上每天的生活轨迹就是学校和M大教师分配的教师家属院。是学校里有名的老好人。风评很好。

   社会关系简单,有一个妻子,名叫陈芳,是个家庭主妇,两人没有孩子,这些年,一直都住在教师楼里,平时接触的也都是M大的老师,没有什么特殊的人际关系,夫妻二人都是很温和的性子,基本上没有怎么和别人起过争执。但是不知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联系到陈芳。”

   马嘉祺点了点头对张真源抛去一个肯定的眼神道:“继续找。”

   然后目光转向了丁程鑫。

   丁程鑫摆了摆手,张真源便将资料打在大屏幕上。

   “经过现场带回来的尸块,我们拼接出来一个相对完整的人。简单来说,死者应该是被迷晕,随后抓着头发拖到了天台上。凶手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折磨,我对比了一下这些,发现和古代的十大刑法非常类似。

   其中,被害者的生殖器消失,不知所踪,下体也有明显的撕裂伤。凶手从头顶开始,拨开了被害者的皮,然后割了肉,奇怪的是,凶手用滚烫的糖浆浇在了他身上,肉片里还夹杂着一些特殊的小石子。最后,应该是用一把钝斧子,将他看成了两半,然后分尸...”

   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张真源再次泛起一阵恶心,加上丁程鑫的解说。胃酸不断翻上来,但他还是攥紧了衣服没狂奔出去。

   “整个过程中,被害者数次晕倒,又被唤醒,尸检结果显示,在犯人虐杀他的时候,他一直是有感觉的。”

   丁程鑫说完,叹了口气。

   “这得多大仇啊..”马嘉祺蹙了蹙眉,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贺儿你说吧。”

   “哦..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现场处理的非常干净,可以说凶手具有非常强的反侦察能力,而且医学院的监控那天正在检修,所以什么也没录到..我们..”

   贺峻霖还没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一把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站在门口一脸严肃。

   见她进来,众人纷纷起立,女人摆摆手道:“坐。”说着,走到了会议桌的坐前面,马嘉祺急忙拉来一把椅子,女人却摆了摆手,将手望桌子上一撑道:“我通知一下,刚刚市局开会,让你们限时两周内抓住凶手结案,否则全部滚蛋,听懂了吗?”

   “懂了!”所有人起立大喊,张真源也吓得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女人点了点头,坐在了马嘉祺拿的椅子上,摆摆手道:“继续。”

   马嘉祺笑盈盈的将自己喝过的咖啡端到女人面前,女人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叹了口气,低头和马嘉祺耳语,两人不知在说什么。

   这女人张真源认识,名叫陶怜,是市局的副局长。和马嘉祺是夫妻,去年就是陶怜去M大将他直聘到警局里的。

   会议结束,办公室里多了好几箱红牛和咖啡。

   连夜的工作,却查不出一点线索,两周的时间,眼看一周已经过去,马嘉祺在办公室里不知发了多少次活。一天要往法医室和物证科跑好几趟,但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张真源调查了一切资料,却怎么也找不到陈芳的下落,只有一次出现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定位就忽然消失了。

   张真源正在查找陈芳的手机定位,忽然一个盒饭拍在他桌子桌上。

   “怎么样?还习惯吗?”陶怜趴在一旁的格挡上看着他,陶怜比他大,也是M大毕业的。去挑人的时候一眼看上了张真源,因为是师姐所以两人话题比较多,来到市局以后也经常收到陶怜的照顾。陶怜虽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局长,但却不像市局那些老局长一样严肃。私下里对他们都还是很亲切的,也算熟识。

   张真源点点头道:“谢谢陶姐,挺好的,马队对我特别照顾。”说着,拿过了盒饭对陶怜笑笑。

   “习惯就行,有什么事儿直接和你马队说就行了,他要解决不了你来找我,姐帮你解决。”说着,陶怜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像个大姐姐一样。

   张真源从小就想要个姐姐,所以和陶怜自然更加亲密。

   “好。”张真源刚打开盒饭,电脑上就出现了定位。

   “怎么了?”陶怜见他变了脸色,转过来看他的电脑,看到上面的定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颜,拍拍他道:“好样的。”

   说罢,转身去马嘉祺的办公室。

   警车很快到了城郊的一处别墅区,那别墅区是M市富人的聚集地,不少企业家都住在这里。

   陈芳被发现死在其中一栋别墅中,这别墅不是他们的房产,是用一个假的身份证信息租了七十年。

   马嘉祺和陶怜带着张真源坐一辆车。

   “老婆,咱们啥时候能在这儿买上一套房子啊?”马嘉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一旁的别墅群问道。

   陶怜冷笑两声,看了看一旁的别墅笑道:“行啊,贪污呗。”

   “哎哎哎,这还是算了。”马嘉祺急忙笑道,叹了口气道:“我还是一辈子住小楼房吧,家小一点,安全。”

   张真源从玻璃中的倒影看到陶怜的一抹笑意。

   现场很血腥,但相比林昆的死状,还是稍微好看一点的。

   死者的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伤口已经被搅得血肉模糊,死者应该是死了很久,房子里一股恶臭。

   “死者手里握着水果刀,客厅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我们在书房发现窗帘破了,被撕下了一块布条,房间里也测到了血迹反应,还有从楼上到楼下的滴落状血迹。在窗帘上我们发现了并非被害人的血迹,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组指纹。”贺峻霖指着书房说道。

   书房里十分整洁,但窗帘却不知为何被撕下来半截。

   “行了,找到人了。”马嘉祺从人群里走过来,拜了拜手道:“去找一个M大医学系的学生,叫宋亚轩。上周邻居的保姆浇完花回来,看到他捂着肚子从别墅匆匆离开,然后就再也没见过陈芳出来。”

   警察再次来到了M大,警察将宋亚轩叫出来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走,跟我们回去调查。”马嘉祺看着宋亚轩道,没想到宋亚轩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没有灵魂似的。

   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这怎么回事儿啊?”一旁的小警员看看宋亚轩问道,马嘉祺耸耸肩道:“大概是放弃挣扎了吧。”

   想着,笑了笑,这样的犯人最好审了。

   没想到,警察刚出M大就撞车了,还是个装水果三轮车。

   车上的少年直接翻下了车在地上打了个滚,马嘉祺开门下车,看了看警车的后门,心疼的咂了咂嘴道:“呦呵,小伙儿,够狠的呀?马路上飚三轮车呢?”

   说着伸手要拉地上的少年起来,没想到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穿着布艺的老头边跑边喊:“抓小偷!警察同志!抓住小偷!”手指正好指着面前的少年。

   马嘉祺低头一看少年要跑,伸出去的手直接一翻,将少年扣住。

   “你还真是点儿背啊,偷水果撞警车?来吧,顺便和我回去吧。”马嘉祺说着,给男孩戴上手铐推上了车。

   男孩和宋亚轩坐在一起,两人一语不发。

   马嘉祺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人笑了笑道:“你俩真是,一个杀人不跑,一个偷车撞警察。真是绝配。”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上。

   车窗开着,风好大。

   他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回到警局,宋亚轩和男孩分别关了起来。

   男孩名叫刘耀文,看样子是个小流氓,马嘉祺也就没放在心上,让别人审完关一天放了。

   “你为什么要偷车啊?”警员问道,刘耀文转头看了一眼一旁抱着电脑的张真源,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来根烟。”

   张真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警员,一旁的警员拿出口袋里的烟递给他。他取出一根烟,走过去,让刘耀文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烟。

   刘耀文叼住烟猛吸一口,随后猛地往张真源身上一吐,燃烧的香烟掉在了张真源手上,将他烫的大叫一声。

   不等他反应,肚子上就被猛地踹了一脚,

   “你敢打人?!”一旁的警员抄起警棍上前一棍打在了刘耀文的腿上。

   “老实点!”

   没想到,刘耀文根本不怕他的棍子,依旧使劲踹这,可惜根本踹不到。

   “来来来,把他关起来冷静一下!”一旁的警员大喊,几个警员便冲进来按住刘耀文把他带了下去。

   自从被带回来,宋亚轩就一言不发,无论他们怎么盘问,他都只是低头不语。

   马嘉祺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一阵背后发凉。他的眼里没有大学生该有的朝气蓬勃,而是静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生机,黑色的眸子注视着人的时候,像是一个空洞的深渊,要将人吞没似的。

   但长相甜美,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马嘉祺耸了耸肩。

   走廊里一阵吵闹,宋亚轩忽然抬眸,转头看向门外,像是在听吵闹声似的。

   “想说了吗?”马嘉祺扣了扣头发看着他道,审了大半天了,审讯室里安静如鸡,他都快困了。

   但这毕竟是唯一的突破口。

   忽然,审讯室的玻璃被敲了敲,马嘉祺起身拍了拍一旁的警员道:“继续看着。”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大学生,能有多大能耐。

   出了审讯室,看到丁程鑫站在门口。

   “怎么?有发现了?”丁程鑫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马嘉祺亮起来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丁程鑫笑着拍了拍马嘉祺道:“没事,总会有线索的。你还没吃饭吧,走,先去吃点东西。”

   马嘉祺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丁程鑫就拉着他去食堂吃饭了。

   食堂里空无一人,除了来买红牛的基本上没人有时间来吃饭,不是在调查就是在开会。

   两份面放在桌上,丁程鑫笑道:“我特地借厨房给你下的,还卧了鸡蛋呢。”

   “谢了啊。”马嘉祺低着头抱起碗就开始吃,丁程鑫看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道:“别太紧张了,太紧张了,容易局限思维,休息个十分钟,也没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呢。”

   “嗯..”马嘉祺只是应答,没有说多余的话。

   “陶局呢?”

   “开会,现在因为这个案子,天天开会。”马嘉祺叹了口气道。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手托着脸笑道:“马队,咱俩认识多久了?”

   “三四年?忘了。”马嘉祺抬起头,鼓着嘴问道。

   当年马嘉祺还是刚从分局调上来的警员,丁程鑫已经在市局工作了几年了。因为马嘉祺破案认真还好学,没事儿就往法医室跑,两人的关系就愈发亲密,本来丁程鑫以为自己是马嘉祺在市局最亲近的人,没想到,前几年新调来的副局后,马嘉祺的无名指上便多了一枚戒指。

   “当年你和贺儿都是新调过来的,咱们仨经常在一块,你俩还让我将市局里的八卦呢。”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笑道,马嘉祺点了点头,没想到身后的声音就响了。

   “你俩说我什么呢?”两人抬头,看见贺峻霖捧着一瓶牛奶过来看着两人问道。

   “回忆过去呢?怎么样?查出什么没?”马嘉祺嘴里还塞着面,抬头问道。贺峻霖摇摇头,坐在丁程鑫身边叹道:“我们都快把水泥翻开了,还是什么线索也没有。你那边呢?还是什么也不说?”

   马嘉祺点了点头,夹起鸡蛋咬了一口道:“实在不行我就真的滚蛋吧,这案子都查不出来,我还混什么啊?”

   两人正想着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马嘉祺,忽然身后传来了飞快的脚步声,三人转头一看,是张真源。

   “马队,我找到线索了!”

   “啪”筷子被扔在了桌上。

   贺峻霖站在楼下,心里有些忐忑。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大堂的电梯门打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秘书。

   贺峻霖急忙迎了上去。

   “小严总。”贺峻霖伸出手,面前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他带着手套的手,抬眸笑道:“贺科长既然是来查我们的,就不必握手了。”

   贺峻霖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跟我来吧。”严浩翔瞥了他身后提着箱子的物证科员淡淡道,转身向里走,贺峻霖急忙跟上,心里充满了忐忑。

   张真源查到,M大和别墅区用的都是严氏的监控系统,恰好出事的那两天都是严氏去检修空调的日子。马嘉祺很快找到了那两天去检修的工人。

   “本来检修的工作是在下个月进行的,但是严总说下个月有别的事要安排,就让我这个月先去检修了。”维修工人说道,马嘉祺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贺峻霖。

   贺峻霖是最尴尬的人,物证科这几年革新的许多仪器,严氏集团都有参与其中研发,贺峻霖和严氏的公子小严总严浩翔也是朋友,经常有工作上的往来,贺峻霖是很喜欢严浩翔这个人的,但是今天这个事情真的弄得太尴尬了。

   听到检修工人这么说,贺峻霖感觉自己今天就不应该来。

   “严总,工人的口供是怎么回事儿?”马嘉祺站在办公室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严浩翔说道。

   严浩翔的办公室时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在写字楼的最高层,严氏集团包下了M市最高的写字楼,可以看到M市的全貌。

   “因为下个月我要出差,检修的事一般都是我自己亲自抓的,因为我们公司负责的都是M市一些重要地区的监控系统,所以一定要我亲自看完才行。”严浩翔坐在椅子上,身后的落地窗是M市的全貌。

   一瞬间,马嘉祺有一种他就是神的感觉。

   张真源拿来了严浩翔下周的行程表,确实要飞到国外去开会。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将行程表还给助理。

   “我们还需要进行一些检查,希望严总配合。”

   “那是当然。”严浩翔看着众人,嘴角挂着笑容。

   “不知道,严总认不认识M大的林校长?”马嘉祺说着走到严浩翔的办公桌前,拿出手机。

   “林校长?不认识,我大学不是在M市,是这几年才回国继承家业的,所以对M市不是很熟。”严浩翔摊开手耸了耸肩。

   “他一周前被发现死在M大的学校里。”说着,马嘉祺拿出手机,上面是被拼接起来面目全非的尸体。

   面前的人愣了一下,眉头蹙起道:“马队,我不认识他。”

   “你不惊讶?”马嘉祺看着他的表情,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不认识他,他死了,与我无关,并不会影响我的生意。”严浩翔笑着转动椅子,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是就是M市最好的大学M大。

   “马队长,你真的觉得你是正义的吗?”

   “被害者,难道就一定无辜吗?”

   “发什么呆呢?”马嘉祺正看着审讯室里的宋亚轩发呆,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猛地起身,看到的是陶怜。

   “嗯?开完会了?”马嘉祺急忙伸手拉住陶怜的手道,陶怜点了点头道:“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吗?”

   马嘉祺郁闷的点了点头,陶怜来的时候,看到门外的垃圾桶里慢慢的都是烟头就知道遇到了瓶颈。

   “丁科长和贺科长那边都没找到吗?”

   马嘉祺伸手将陶怜搂过来,脸靠在了她的小腹上,陶怜伸出手用中指轻轻的揉搓这马嘉祺的太阳穴,她的指尖冰凉,缓解了马嘉祺的头痛。

   审讯室里,宋亚轩依旧呆呆的坐着,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再不问出点什么就要把他放了。

   忽然,走廊里传来的一阵喧哗,陶怜转头看了一眼门外,马嘉祺叹了口气,起身道:“一个小混混,之前撞车被带回来,结果殴打警员,被关起来了。”

   陶怜扭了扭脖子道:“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出了门,马嘉祺也跟着她一起出去。

   走廊里,刘耀文不知为何又和警员扭打在了一起,已经被赶来的警员制住,按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马嘉祺一眼看到一旁扶着胳膊的丁程鑫走过去问道,丁程鑫看见马嘉祺本来想迎上去,就在看见陶怜的时候,停住了身子,往后躲了躲道:“没事..刚刚好好的走在路上,这小子忽然扑过来。”

   陶怜上前,蹲下看着挣扎的刘耀文。

   她伸出手掐起刘耀文的脸打量了一下,眼睛却忽然看到了他脖子上坠着的项链,一把拽下了项链。

   “你干什么?!还给我!”看见项链被拽下来,刘耀文好像忽然慌了神,奋力的挣扎着,对着陶怜嘶吼。

   “你还给我!你个臭婆娘!快把项链还给老子!”他挣扎的十分激烈,两个警员都差点没按住。

   马嘉祺扶着丁程鑫过来,看着陶怜手中的项链,疑惑的眨了眨眼。

   “我可能找到突破口了..”陶怜转头看着两人笑了笑。

   审讯室中,宋亚轩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听到怒吼的时候,手轻微的动了动,情绪像是有些波动。

   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陶怜和马嘉祺一起走进来。

   “小朋友,嘴很硬啊。”陶怜拍开一旁的警员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宋亚轩问道。宋亚轩缓缓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她,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项链款式很特别啊,在哪儿买的啊?”陶怜的目光凌厉,众人这才看到宋亚轩的脖子上挂着一根黑色的绳子,马嘉祺走上前,将那根绳子拉了出来,扇面是一个玻璃吊坠,一个重新被拼好的水晶球。

   “是不是现在年轻人都流行带这种款式啊?”陶怜笑着拿出手中的项链放在桌上,宋亚轩原本平静的表情忽然变了,眼里也泛起了波澜。陶怜迅速的捕捉到那一丝慌张,淡淡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想让我老公给我买一个。”说着,看向了一旁的马嘉祺。

   宋亚轩垂眸,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不过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正好那个小男孩多次袭击我们的警员,我可以去亲自问问他。”说着,陶怜轻轻敲了敲桌子。

   不知为何,许久不说话的宋亚轩,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悲伤,沉默片刻后,缓缓举起手道:“能给我支烟吗?”

   马嘉祺从口袋中拿出烟,叼在嘴里,点燃后递到了宋亚轩嘴中。

   宋亚轩猛吸一口,吐出了一团烟雾,那烟遮住了他的眼睛,让陶怜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马嘉祺和陶怜相视一眼,勾了勾嘴角。

   贺峻霖趴在电脑前发愣,张真源捧着一堆咖啡回来。

   “贺科长,给您。”张真源将咖啡放在贺峻霖桌上,见他一脸苦闷便没有马上离开。

   “贺科长,你还在因为严氏集团的事儿苦恼啊?”他很通透,将贺峻霖的心思看的很明白,贺峻霖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咖啡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检查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对..”贺峻霖喝了一口咖啡咂嘴道。

   “哪儿不对?”张真源歪头疑惑道。

   “就是不对。”贺峻霖叹了口气,正郁闷这,马嘉祺丁程鑫陶怜三人破门而入。

   “哇,干嘛?这么大阵仗?”贺峻霖被气势汹汹的三人直接吓得站了起来,一旁的张真源也吓得不轻。

   “别墅里除了书房,有没有别的地方有宋亚轩的指纹?”马嘉祺喘着粗气问道。

   贺峻霖将数据拿出来递给马嘉祺道:“有,书房的茶杯,还有门口的门上,沙发上,都有。但死者身上和凶器上,没有。”

   “靠!”马嘉祺看完一把将文件摔在了桌子上,转头骂了一句。

   “怎么了?什么事儿啊?”贺峻霖疑惑的看着面如土色的三人。

   “宋亚轩说那天晚上,他得知林教授的死讯去通知师母,但陈芳情绪激动,打碎了玻璃杯,宋亚轩要去拦她,结果被刺伤。”陶怜皱着眉头道。

   “我刚刚去了医院和别墅,他家装了监控,在监控里看到宋亚轩走后,陈芳还曾经出门扔过一次垃圾。医院也有宋亚轩去急诊的记录,陈芳死亡的时候,他正好在医院。”马嘉祺揪着自己的头发崩溃的睁大眼睛。

   “剩下的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那个叫刘耀文的孩子,坚持说这个项链是自己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什么也问不出来。”陶怜叹了口气。

   众人叹了口气。

   “我还就纳了闷儿了?难不成这陈芳真是自杀?自杀捅肚子,她是嫌自己死的太慢是怎么着?”马嘉祺一边骂一边踢了一脚一旁的垃圾桶,将物证科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马队,别在我这儿撒气,都是物证,伤不起。”贺峻霖摆摆手道。

   “他妈的,跟我走!再搜一次!”马嘉祺转身一摆手,出了物证科的门。

   最后一次搜查,果然搜出了东西。

   马嘉祺带着警队的人疯狂搜索,最终,竟然在别墅里发现了一个小暗格。

   暗格中的东西,揭露了一桩陈年往事。

   经调查,在林教授和其妻子陈芳租赁的别墅的暗格中,发现了一本相册,和一些尘封已久的秘密。

   林教授在十几年前,曾经是M市一家孤儿院的院长,那座孤儿院,在M市郊外的山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每年都会收养一批孩子,供养他们到有好心人愿意领养他们为止,不图回报。

   孤儿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孩子们的宿舍是一栋小洋房,平时上课的地方的顶楼就是校长室。花园里还有假山和滑滑梯,教学楼里还有实验室,给各种孩子更多发挥的空间。

   可就是这样一座天堂一般的孤儿院,隐藏的确实校长肮脏的过往。

   校长将孩子们带到孤儿院中,因为人迹罕至,没有人会常来这里,便偷偷的坐着猥亵儿童的事。

   不少的孩子,都曾经出现在这张合影上,但最后,却查无此人,是在非人的折磨中撑不住,离开了这美丽的世界。

   不...也许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并不美丽。

   世界的美好从来都会出现在光明中,对于黑暗中的人们来说,活下去,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在暗格中发现的相册,里面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是林教授在对孩子们进行折磨的时候拍摄了,只是不知为何,最后的几页不翼而飞了。

   张真源合上了电脑,整个案件,也基本清楚了。

   会议室里沉默无比,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在意丢掉的那几页到底是什么。

   良久,马嘉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拍了拍桌子道:“时间差不多了,去,把人放了。”

   众人起身散去,陶怜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会议室里安静无比,马嘉祺双手撑着头,抬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所以,到底如何才是对,如何才是错。”

   也许时间本就是黑白融合,众人站在一片混沌之间,上不去,下不来。

   若是真的走到黑白的极端,又如何称之为人呢?

   宋亚轩走出警局,伸了个懒腰。

   听说前段时间闹事的小混混已经被放出来了,警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硬茬,又不犯大事儿,但就是不走,好像赖在警局里了似的。

   他扭了扭脖子,审讯室里光线太暗,在阳光的热烈的照耀下,他有些不是的扭了扭身子。

   转身走出市局,向前走了一个街区,转了个弯,停在一条路边。

   忽然一辆卡宴停在了他面前。

   马嘉祺被丁程鑫拉出来下馆子,走到街口,忽然迎面驶来一辆黑色的卡宴。

   不知为何他停下脚步看着车上的人。

   他好像看到了宋亚轩,车子一闪而过,车里坐着三个人,副驾驶上的那个,长得好像严浩翔。

   “怎么了?”丁程鑫见他停下脚步看着车打雷,便问道。

   “没事..看错了..”他转头喃喃道,丁程鑫拍拍他笑道:“是不是最近破案破的走火入魔了?快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说着,将他推走了。

   “真有这样的孤儿院啊?那得是什么样的故事啊?”郊外钓鱼的男人转头问道。

   “当然了,我侄子在市局工作,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说的。”带着太阳帽的男人得意的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男人好奇的凑近问道。

   “那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听说,因为这件事儿,市局的一个队长和副局长都辞职了,那个负责案件的法医,也去了大学当教授。”男人白了他一眼问道。

   “这么严重啊?”拿着鱼竿的男人低头自言自语道。

   “哎对了,最近严氏集团的公子把公司卖了。股份全卖了。”

   “啊?真的假的啊?!”

   “真的,听说我儿子的同学就是混那个圈子的,听说那个小严公子把公司的钱都转到自己的账户上,然后把股份全部卖出去了。”

   “这公司全部的钱,得有几百亿了?这严公子够狠的啊?”

   “嗐,你没听说吗?这严公子是严氏的样子,老严总对他特别不好,听说..还...”

   “真的呀?那真是该!”

   荷塘不远处驶过一辆越野车,不知他们开向何方,但估摸着,他们是不会回来了。

   山中一处农家乐

   丁程鑫在院中烧烤

   “小马哥!把海椒面给我!”他手中拿着烤串,转头对房子里喊道。

   “好嘞!丁老师要不要喝果汁,我去榨!”马嘉祺端着调料盒跑了出去。

   “丁儿你少放点海椒面!我吃不了辣子!”陶怜站在二楼看着两人笑道。

   “了解!”丁程鑫喊道。

   一辆越野车驶入院子,三人都站了起来。

   下来的是张真源和贺峻霖。

   “小张张,你俩怎么来的这么晚?”马嘉祺端着榨好的果汁走过来问道。

   “这不是去处理点东西吗?”张真源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优盘扑过来抱住马嘉祺。

   “来的正好,来,帮我烤会儿!我快累死了!”丁程鑫起身将手中的烤串递给张真源。

   贺峻霖将车停好,出来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马哥手艺不减当年啊!”

   “贺儿,给姐拿一杯上来!”陶怜摘掉墨镜看着贺峻霖道。

   “好嘞姐!”贺峻霖立刻拿着果汁跑上了楼递给陶怜。

   张真源的和丁程鑫拿着烤串放进马嘉祺准备的盘子上道:“快,叫他们过来吃饭了!”

   “好嘞!”陶怜站起来,穿过二楼到了那边的窗前,就看到三个小团子站在河里弯腰抓鱼。

   陶怜深吸一口气,大喊道:“阿宋!文文!小熊!上来吃饭!”

   河里的三人抬起头,是严浩翔宋亚轩,还有离他俩有一段距离的刘耀文,三人看着陶怜,回了句“好!”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院里的桌子上摆着烧烤,马嘉祺已经摆好了餐具倒好了酒,三个人跑回来被陶怜揪着回去换鞋子。

   “严浩翔,你们快点儿啊!”众人拿着酒杯站在桌前,贺峻霖对着楼上扯着嗓子喊道。

   “来了来了来了!”三人飞快的冲下楼,来到桌前,拿起酒杯。

   “来,敬自己!”马嘉祺举杯道。

   “敬自己!”八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众人喝的烂醉,在院中东倒西歪,五粮液的瓶子在地上翻滚。

   陶怜从包中掏出一张照片,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星星从天边划过,淡淡笑了笑。

   众人本来都倒在地上的毯子上,忽然陶怜站了起来,踹踹众人道:“来来来,起来了!”

   其余七人迷迷糊糊的醒来,陶怜指着天上的星星道:“有流星!快来许愿!”

   听到流星,其余几人瞬间爬起来,几人围跪在院中的篝火前,双手合十。

   “希望星星可以永远照亮夜空。”

   “希望老人可以安享晚年。”

   “希望不再有人无家可归。”

   “希望希望花儿永远向阳生长。”

   “希望黑暗中的人不要放弃希望。”

   “希望相爱不拘泥于性别。”

   “希望孤独的孩子永远有守护。”

   “希望快乐可以简单一点。”

   “希望..上天能原谅我们。”

   陶怜拿出掌中的照片,轻轻的掷入火中。

   烈火燃烧中,照片里,七个男孩围坐在一个女孩身边,八个孩子脸上挂着笑容,他们身后,是眯着眼睛微笑的林教授。

   有时微笑的人并不善良。

   霎时间,漫天繁星陨落,划过夜空,每一刻流星,都像是深藏在八人衣衫底下的伤疤,过往历历在目。

   一群受伤最深的孩子,在流星下替世人许的愿,依旧美好无比。

   或许世人可以与心中的不平和解,可他们,又何如与过去和解呢?

   在郊外的孤儿院里,有七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他们来到孤儿院的时间大不相同,有两个小男孩,几乎同时来到孤儿院。自从他们被带来的那天起,几乎形影不离。

   白净的小男孩不爱说话,胸前的名牌写着他的名字。

   每天和他黏在一起的小孩叫刘耀文,是孤儿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但却天生有一种倔强的勇气,而且十分话痨,刚来的时候就和哥哥姐姐们打成了一片。

   不爱说话的小男孩总是跟在他身后,安静的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孤儿院里的大姐姐,叫陶怜,是校长的干女儿,也是孤儿院里为数不多的女生,她总是穿着漂亮的裙子,待着好看的发卡,身上背着一个小包,总是鼓鼓囊囊的,遇到小朋友,就从小包里掏出几颗糖果,眯着眼睛问道:“吃颗糖,就不会害怕了哦。”

   大姐姐身旁总是跟在两个大哥哥,和姐姐关系最好的哥哥,是所有孩子里最瘦的,他的衣服总是宽大的,胸前的名牌上,写着马嘉祺。他总是追在陶怜身后要糖吃,因为总是喜欢扮警匪的小游戏,所以偷偷陶怜偷偷用小木头给他做了一把小手枪。

   而三人组的另一个哥哥,是个小医生,扮家家酒的时候,总是爱装作是医生,来给大家看病,每次看完还会说一句。

   “你们多亏了我啊!”

   剩下的,就是孤儿院里的小探险家和他的小熊了。

   他们两个因为长得太像,年纪小的刘耀文刚来的时候,还有些分不清他们。

   他们一个叫贺峻霖,一个叫严浩翔,是孤儿院里有名的双生子。但听陶怜姐姐说,他们不是一个爸爸妈妈生的。

   贺峻霖总爱带着小阳帽,假装成探险家在花园里捡小石头,严浩翔总是陪在他身边,当他的小熊。

   其实,是因为贺峻霖怕黑,不敢一个人去花园。

   张真源是来的最晚的小朋友,因为父母离世,家里没人再照顾他,校长便将他带了回来,他总是抱着爸爸妈妈生前给他留下的一个小电脑模型,小心翼翼的跟在众人后面。

   “你好,我叫刘耀文,你叫我文文就好啦!”圆圆的小丸子站在宋亚轩面前,脸上挂着笑脸,宋亚轩抬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叫宋亚轩,校长叔叔告诉我了,你不要害怕,以后我和你一起玩。”见他如此害羞,刘耀文伸出手摸了摸宋亚轩的脸,稚嫩的小手软乎乎的。

   “既然这样,我就叫你阿宋吧。”

   宋亚轩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文文总是爱溜出去玩,每次都会带回来一些新鲜的东西,有时候扮家家酒的小马哥会假装警察抓小偷抓住偷偷溜回来的刘耀文,但却从来不会告诉院长。

   直到有一天,刘耀文再次从外面回来,兴高采烈的去找阿宋,却怎么也找不到。

   “小马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他找到了马嘉祺,小声的求他。

   终于在晚饭时,校长出现,告诉他们阿宋生病了,在房间里休息,小朋友们需要过两天才能去房间看他,文文看着口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

   夜深时,窗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惊醒了床上的人,没关紧的小窗被一点点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外面翻了进来。

   刘耀文第一次做坏孩子,是为了见他的阿宋。

   阿宋趴在床上,哭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走不了路。文文很心疼,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在窗前守了阿宋一夜,在快天亮的时候,他给了阿宋一个玻璃珠做成的项链。

   “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他晃了晃手中的项链,将他戴在宋亚轩的脖子上,又扯出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笑道:“我们一人一个。”

   阿宋看着脖子上的玻璃珠,窗外的光照进来,显得格外好看。

   文文钻出窗户时,阿宋看着他,眼中有些伤感。

   从那之后,他总是被校长带到孤儿院楼顶的办公室里,校长总和他做一些让他恶心的游戏,每一次,他都很痛,眼泪止不住的流,校长捂住他的嘴,往里面塞了一颗糖果。

   糖一点也不甜。

   校长叔叔告诉他,只要他不告诉别人,他就不会叫文文过来做游戏。

   可有一天,他在和叔叔玩“游戏”的时候晕了过去,醒来时没发现一旁的桌上是哭闹的文文。

   而校长叔叔,正在和他“玩游戏”

   而一旁的陈阿姨,就拿着相机对着他们,相机里闪出白色的光“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他头疼。

   后来文文不再哭喊,渐渐的一动不动。校长叔叔好像也觉得没意思,转头来抓住了他。他将他的衣服扔掉,脖子上的项链也摔在了地上,他刚想出声,便看见一只皮鞋踩了上去,珠子立刻碎成两半。

   他发了疯似的吼叫着,任凭叔叔捂着他的嘴也拦不住,他起身猛地一口咬在了校长的耳朵上,深深扯下一块肉。

   只听见校长叔叔猛地扔下他,捂着耳朵尖叫起来,陈阿姨急忙上前扶住叔叔,并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在校长和陈阿姨离开后,他用力翻身让自己掉在地上,伸手将项链的残骸捡了起来。

   他用手抓着地,奋力的爬向桌子,伸出小手,想去抓文文的手。

   努力了许久,终于,抓住了他。

   他将文文拉下来,用一旁的衣服盖住他的身体,他想喊,但嗓子已经没法发出声音。

   他抱着文文,眼泪打湿了校长室昂贵的地毯。

   他满脸是血,这是他对坏人的惩罚。

   意识消失的最后,他依旧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这次,他想要保护他的文文。

  霖霖是孤儿院里话最多的小朋友,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小黏包严浩翔,他长的好像动画片里的小熊,所有大家都叫他小熊。

  “小熊,咱们一起去花园探险好不好?”霖霖拉着小熊的袖子,摊开手掌:“这是我从陶子姐那要的糖,她今天多给了我几颗,我给你几颗,你陪我去好不好。”

   霖霖无论到哪里都想要带上小熊,小熊也时刻都守在霖霖身边,不是因为多出来的糖果,只是因为霖霖怕黑。

   “小熊是最勇敢的男子汉。”陶怜每次都会揉揉小熊的小脸夸奖道,每次都会多分他几颗糖,是对他勇敢保护好朋友的奖励。

   “鑫鑫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小熊?”霖霖跑到教学楼二楼的实验室问道。

   在摆弄显微镜的小狐狸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鑫鑫哥哥你的脸怎么了?”霖霖伸手想去碰哥哥脸上的伤口,却被迅速躲开。

   “哥哥不小心摔倒了而已,你去玩吧。”鑫鑫摸了摸弟弟的头,没多说什么。

   霖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小熊。

   最后终于鼓足勇气,带上自己的小草帽,自己去了花园。

   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自己出去玩,花园里空无一人,小朋友们的都在宿舍里玩耍,他握紧自己手中的小木棍,总觉得会有坏人忽然从石头后面跳出来。

   忽然,脚步声响起,他连忙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小心翼翼的露出眼睛看着花园的一切。

   是校长叔叔,他衣服有些凌乱,常年系在衬衫上的领带不知所踪。校长走到花园旁,点燃一根烟。

   原来是校长叔叔,他放下了戒备心,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点子,他偷偷绕到一块石头后面,准备悄悄吓校长叔叔一跳。

   要是校长叔叔都被吓到了,他就不是胆小的孩子了!

   没想到,他还没饿转过去,校长就踩灭了烟,环顾了四周,转身走了。

   怎么走了?!

   他有些心急,心想计划还没完成呢,便悄悄跟着校长上了教学楼。

   教学楼有九楼,校长办公室在顶楼,小朋友爬楼慢,上楼时,校长已经不知所踪。

   走的可真快..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走廊,叹了口气,刚想走,就听见走廊尽头的会议室传来奇怪的声音。

   他立刻停下了脚步细听,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小熊。

   不知为何,他忽然心慌了起来,感觉心跳飞快加速。

  强烈的好奇心迫使他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了过去。

   离会议室越来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是小熊没错。

   他走到会议室旁,看到会议室的门没关紧,还有一条缝能看见里面。他急忙走过去,趴在门缝上。

   门里的画面让他呆住,小熊被校长叔叔压在身下,身上全是伤痕,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小熊满脸泪水,看上去很痛苦。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被吓呆在原地,扒着门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推了一下门。

   门的动静惊扰到了校长,他停下动作,抬头看过来,他想跑,但身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

   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校长打开会议室的门,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片刻,又关上了门。

   霖霖浑身瘫软,被身后的人抱在怀里飞奔下楼,他看不清旁边的路,但等他反应过来时,面前是陶怜的气喘吁吁的脸。

   “姐姐..我..”他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陶怜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没事没事..有姐姐在,你不会有事的..”陶怜越这么说,他的眼泪越是止不住,但他很懂事,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打湿了陶怜漂亮的衣服。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他发现在这是在陶怜的房间。

   陶怜是校长叔叔的干女儿,有独立的大卧室,在宿舍楼的顶楼,房间很华丽,像是公主的房间,有带着帐幔的粉色公主床,还有很大的衣帽间,都是孩子们十分羡慕的。

   霖霖在陶怜的房间看到了另一个男孩,名叫张真源。

   张真源是晚于几人之后来到孤儿院的,他性格平稳,年纪也相对大一点,在贺峻霖看来,是个温柔的哥哥。

   “以后,你们要是觉得害怕,就到我的房间里来找我。”陶怜抓住了两人的手,她的手软软的,热热的,好像妈妈。

   她将两人拉到衣帽间,打开最里面的衣柜道:“如果我不在,你们就躲进了,这里很安全。放心吧。”

   她摸摸两个弟弟的头,两个小男孩点了点头,可霖霖还是担心,担心他的小熊。

   但很奇怪的是,那天过后,小熊就不在和他一起玩了。

   他去找小熊的时候,他总是刻意的避开自己。

   “我把我的糖分给你。”他红着眼眶捧着一把攒了好久的糖给他,面前的男孩只是瞥了一眼,转头走开了。

   他是不是在怪自己,那天没有推开门组织校长叔叔..

   一滴眼泪滴在糖果堆里

   一天晚饭后,他找到了校长叔叔。

   “叔叔,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欺负我的小熊,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男孩站在校长办公桌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对面穿着西装的男人打量着哭的满脸通红的小兔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从那天之后,小兔也变得不爱说话,总是躲着大家。

   他总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大家都以为是他身体不好,小熊也再也没来看过他。

   每天晚上,小兔一个人趴在昏暗的房间里,用被子蒙住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不久之后,有一家人来到孤儿院,他们在孩子中挑挑选选,最终选中的小熊。

   “太好了,小熊可以离开这里了。”他看着站在大人中间的小熊,泪水再次溢满眼眶。

   所有小朋友都围上去恭喜小熊,他也想上前,但却止住了步子。

   被人群围住的小熊,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等他的目光扫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小兔时,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落寞背影。

   小熊在孤儿院的最后一个晚上,小兔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用力咬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

   却没想到,床忽然动了下,一只手掀开了被子。

   一束光芒照在他脸上,他看到是小熊拿着一盏小夜灯坐在他床边。

   “往里一点。”小熊挤了挤他,小兔赶忙给他让位置,两个小朋友挤在一张床上。

   原来小兔怕黑,小熊就总会在熄灯后,拿着一盏自制的小灯偷偷跑过来和他睡在一起。

   “你明天就要走了。”小兔窝在被子里,眼眶红彤彤的。

   小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不想一旁的小兔忽然哭了出来。

   “对不起,其实那天校长叔叔在欺负你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不应该跑的,我应该去救你的,对不起。”小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止都止不住。

   小熊脸上却没有诧异,忽然,小熊吻住了他的脸,将他的泪水舔掉。

   其实那天,他看到了门口的小兔子,他想让小兔快跑,但却无法喊出口。

   “我和校长叔叔说了,让他不要欺负你了..我..我..”小兔还没说完,便已经泣不成声。

   小熊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原本校长让他将霖霖一起骗来,就可以不打他,但他却故意和霖霖断了关系,假装两人关系僵硬,校长便没有办法。

   没想到后来霖霖也开始频繁请假,从那时,他便懂了。

   但他只是个小孩子,他能有什么办法。

   看到霖霖一瘸一拐身上带着伤来上课的那天,他躲在厕所里,硬生生将自己的脸打肿。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小兔,他最怕黑了,他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面对校长。

   第二天,小熊还是被领走了。

   所有孩子都出去送他,除了霖霖。

   他在宿舍床上看着远去的汽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以后着孤儿院里的黑暗,就要他一个人去探险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校长“交易”之后,校长并没有放过他的小熊。

   这件事校长没有告诉他,小熊也没有告诉他。

   孤儿院里有三个大孩子,是形影不离的铁三角。

   陶怜,马嘉祺,和丁程鑫。

   陶怜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丁程鑫是第二个来这里的孩子,马嘉祺来的很晚,但却和两人关系很亲密。

   “鑫鑫哥哥以后的愿望是当个医生嘛?”阿宋坐在桌子前看着扮家家酒的众人问道。

   “对啊,我以后想当个医生,可以救很多人。”鑫鑫转过头看着阿宋笑道。

    在小朋友们的记忆里,鑫鑫哥哥很爱笑。

   只有小马哥知道,阿程的身上常年有伤,一个人的时候,会难过,会流泪。

   “小马哥,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啊?”三个孩子躺在陶怜的大床上,鑫鑫开口问道。

   “嗯..不知道。”小马哥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陶怜翻过身戳戳鑫鑫的腰笑道:“这种事,不应该问大人吗?”

   “也是..”鑫鑫动了动脑袋,伸出手,看着自己苍白的指节笑道:“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医生,救人。”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如果病人不想活下去了呢?”小马哥动动脑袋,抬头看他。

   鑫鑫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不想活下去..怎么会有人不想活下去..”他收起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泪底的情绪翻涌。

   “你想活着吗?”陶怜看着他问道。

   “反正我是不想,太累了。”小马哥将手垫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笑道。

   鑫鑫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眼里映入了小马哥的模样。

   鑫鑫从小便立志要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一直想让校长叔叔买些实验用品回来。

   在他七岁生日那天,校长将他带进了教学楼九楼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校长扒下他衣服的那一刻,是他噩梦的开始。

   从那天开始,孤儿院里多了许多新仪器,丁程鑫也总是泡在实验室里,小朋友们都不敢去打扰他,只有陶怜偶尔去找他,给他带去几颗糖。

   直到那年,院长见年幼的马嘉祺带了回来,丁程鑫见到他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是他身上的亲切感,让他感到安全。

   可惜,小马哥的眼睛,总是停留在他身旁的陶怜身上。

   小马哥喜欢叫陶怜“阿怜”,他说这样叫,代表喜欢。

   他喜欢陶怜...每次他这么说时,都会故意提高音量,一旁的陶怜都会低头轻笑两声。

   两人眼神交汇,鑫鑫好像也知道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小马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当然会,阿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我呢?如果我有危险,你会救我吗?”小马哥认真的看着他。

   “当然,我会用我的命换你。”

   只要你愿意再叫我一声阿程。

   每次在被校长折磨的快要精神崩溃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小马哥的声音。

   他的笑容,他的样子,他的温柔。

   小马哥,你是阿程活下去的理由啊。

  校长总爱拉着小马哥到陶怜面前,笑眯眯的问:“小陶子,爸爸和小马,你更喜欢谁啊?”

   陶怜每次都会摆出一副笑脸,抱住校长的胳膊笑道:“我当然最喜欢爸爸了。”

   校长每次都会满意的拍拍她的肩膀,将她领进卧室。

   每次陶怜离开的时候,转头看着小马的眼神,都让他感觉无数刀子在扎自己的身子。

   “小陶子,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小马哥啊?”校长在陶怜身上疯狂发泄自己的欲望,一边抓着她的脸问道。

   “我没有..我最喜欢爸爸了..”

   陶怜早就学会了撒谎,这是她活下去的办法。

   “嗯~你骗人,小陶子不乖了,都学会骗人了,我要怎么罚你呢?”校长笑着掏出了一旁的皮带。

   陶怜被打的蜷缩在床上,耳边是校长变态的笑声,疼痛刺激这大脑,意识渐渐薄弱了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被绑在地上的马嘉祺。

   校长依旧没有放过她,见她醒了,便抓着她的头发,扬起她的脸。

   “来,好好看看你喜欢的人,好好看看!”

   陶怜没有挣扎,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小马,绝望的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咽声。

   那天结束,陶怜无力的拽着校长的袖口道:“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死。”

   校长对她变态的爱,是她唯一的筹码。

   交易成功,校长放过了小马,只是经常会将他抓来围观两人。

   有一天,不知是怎么,小马猛地挣脱了绳索,手里举着一把美工刀冲过来刺穿了校长的手心。

   校长疼痛难忍,放开陶怜开始对他拳打脚踢,陶怜扑过去护住小马,最后两人都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陶怜看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不要!”撕心裂肺的吼叫终也没能穿透铺满隔音棉的房间。

   “源源,你别哭,有姐姐。”陶怜是生命张真源生命中的光。

   刚来孤儿院时,许多小朋友不待见他,想抢他的玩具。他死死护住,因为那是父母留给他的。

   陶怜来帮他赶走了顽劣的孩子,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

   “给你吃糖。”陶怜拨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笑道:“甜吗?”

   “嗯,甜!”久违的尝到了糖的滋味,他露出了笑容,陶怜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陶怜告诉他,以后害怕就可以躲到她的房间来,在这里,没人会欺负他。

   他便常常到陶怜的房间,躲在衣柜里,一个人抱着爸爸妈妈留给他的玩具哭。

   在这里,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示弱。

   也不必伪装。

   可是阴云总是会覆盖孤儿院的上空。

   在他一天悄悄躲进衣柜里后,目睹了一场暴行。

   他看到了陶怜痛苦的昏死在床上,便冲出去,用怀里的玩具重重的砸向校长。

   但对于高大的校长来说,这点伤害根本不算什么。

   他被一双大手抓起来,按在了桌子上。

   后来孩子们都渐渐长大,被不同的家庭领养。

   他们再也没回过那座山里的孤儿院,没人知道他们是否还有联系。

   也没人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一个M大的座谈会上,聚集这各界精英,有不少慕名而来就为了听M大德高望重的林校长的座谈会。

   座谈会上,有八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死死的盯着讲台上的校长。

   座谈会结束的时候,一位年轻漂亮的男学生跑上台,凑上去对校长说了什么,随后快速跑开。

   校长在走廊里被不知名的小混混用棍子击中头部,拽着头发上了顶楼。

   “哪儿找的棍子?”马嘉祺看着刘耀文手里的棍子,惊讶的比了比棍子的长度。

   “外面垃圾桶。”刘耀文笑道。

   “东西带了吗?”马嘉祺转头看着丁程鑫,丁程鑫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刀片,装在手术刀上,走了过来。

   天台的门忽然被打开,严浩翔和贺峻霖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我要的东西?”宋亚轩摊开手,严浩翔将手中一大桶糖浆递到了他手中。

   贺峻霖带起了工具,在一旁给他们擦证据。

   “吃酸辣粉吗?”

   陶怜端着两碗酸辣粉走过来对张真源问道,张真源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一破坏监控,笑了笑,合上电脑接过了酸辣粉。

   “嗬,这肉。”丁程鑫看着飞出来的肉眨了眨眼。

   “咱们改天吃烤肉去吧。”陶怜一句话,让在场人的人都沉默了。

   “也行。”众人点了点头。

 “完事儿了,回家休息吧。”贺峻霖拍了拍手,收起工具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去这个老畜生家里一趟。”宋亚轩吸了吸鼻子道。

   “干什么去?”陶怜疲惫的扭扭脖子问道。

   “拿我们的照片。”

   “行,文文,你跟着他一起去。要下雨了,你们小心点。”丁程鑫拍了拍刘耀文,刘耀文点了点头。

   严浩翔将两人别墅门口,便摆了摆手道:“我先回了。”

   两人点了点头,严浩翔便一个倒车,将车子停在了对面的车库里。

   宋亚轩进了别墅。

   事实如他所说,但稍作了些改动。

   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告诉陈芳林校长的死讯。陈芳想要致他死命,他没争夺过,被玻璃捅了。

   他挣扎着跑出别墅,找到了刘耀文。

   “阿宋你别怕,马哥和陶姐马上就到,你坚持住。”刘耀文挂了电话,抓住他的手说道。

   小时候他没能保护阿宋,现在也还是让他受伤了。

   马嘉祺和陶怜很快到达了别墅区旁边的楼里。

   陶怜检查了宋亚轩的伤势,还不至于致命。

   “轩轩,先去医院。文文你..”马嘉祺思索片刻,转头对着刘耀文小声道。

   宋亚轩打车去了医院,刘耀文从别墅后门翻窗进入了院子。

   小时候他翻窗是为了安慰他的阿宋,现在是为了帮他的阿宋手刃仇人。

   再将陈芳杀死后,他按照贺峻霖电话里的指示打扫了现场,找到了暗格,拿走了照片。

   随后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

  他上车,将照片递给陶怜。

   “陶姐。”

   陶怜点了点头,对着耳机里的严浩翔道:“可以了。”

   “我先送你到别的地方。”

   一滴雨落在了车窗上,陶怜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叹了口气道:“下雨了。”

   “马哥,只有文文在,我才不害怕。”昏暗的房子里,宋亚轩小声说道。

   “没事,我去陪你。”刘耀文抓住了他的手轻声笑道。

   流星划过,众人躺在院子里看着星空。

   “听说山顶的看星星看的更清楚。”陶怜笑道。

   贺峻霖猛地蹦起来拍拍他们道:“走啊!去山顶啊!”

   “走走走!”众人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坐上了严浩翔开过来的车。

   车里塞得满满的,十分拥挤。

   陶怜坐在驾驶座上,看了看后面挤在一起的弟弟们笑道:“干嘛非要挤在一起啊?”

   “这样舒服,我们就喜欢这样!”众人喊道。 

   陶怜笑了笑,发动了车,车子朝着山顶开去。

   “来放首歌吧!”不知是谁提议,众人开始放歌。  

   “这首歌不好听,严浩翔给我来个酒醉的蝴蝶!”贺峻霖躺在他们身上举着手喊道。

   “不要酒醉的蝴蝶,听个小情歌。”宋亚轩伸手要去拿手机。

   “那多不嗨啊,来个摇滚吧!”张真源也加入抢手机的“战争”中。

   “不行,听说唱。”

   “对对对,说唱,永远滴神!”

   两个老幺儿喊道。

   “来听个爵士!”丁程鑫喊道。

   众人开始抢夺手机,马嘉祺原本坐在副驾驶,见几人抢夺手机转过去拉架。

   “听这个。”

   “不行,不行,听我的。”

   “听我的!听说唱!”

   “说唱!说唱!”

   “不要!摇滚!”

   “哎呀你们别打了!”

   “哎呀你们别抢了,我要看不到前面的路了!”陶怜笑着打着方向盘,脚下的油门一点没松。

   “没事,陶姐,你放心开!”

   “冲!啊!”

   众人忽然一起喊道。

   “好嘞!”陶怜猛地一脚油门。

   车从山顶飞了出去。

   下落的瞬间,车里十分安静,没有人尖叫。

  所有人都看到了前面的山崖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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