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百花电影节的志愿者为什么不在贵阳举行?

这部电影看了很多次,至少10次。

之所以想写点文字,是因为感触太多也太深,一般文艺片在科技横生或者刀光剑影的新时代电影里,很难仅仅用剧中科技营造的美景穿透人心和人性。

这一部描写三秦大地上一个叫做无双镇的地方,民俗乐器唢呐在师徒、父子之间两代感情的传递,中间穿插的人和事,五次唢呐的演奏场景使整个剧情的起伏波折。我们处在这样变化日新月异的时代,曾经的那些坚持和坚守,在时光面前总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剧中的游天鸣在父亲的挟持下,从土庄到水庄学吹唢呐,幼小的天鸣内心是非常抵触的,因为这仅仅是因为他父亲希望儿子能够完成他幼时的愿望,成为一个唢呐匠。而我们,多少人又在现实中秉承着这些并非发自本心的愿望,在未知的命运中浮沉过往。

五次唢呐场景。一次次演绎着在新事物冲击下渐渐式微的民俗产物。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本来这些变革都是无法阻挡的,无法遏制的时光之轮碾碎着一切,也沉淀着一切。第一次演奏吹唢呐,是到了水庄之后,游天鸣听师父和师兄们吹奏,而这位未来唢呐队伍的继承人,却不如师弟蓝玉,在两个多月的学艺过程中,即使焦三爷带着徒弟们出去了十几次,也没有带游天鸣一次。

有些事情需要磨炼心性的,所谓借事炼心,大抵如此。

而两个月十几趟的频率在1982年这样一个时代,在黄土高原之上的陕西,或者说在相对封闭的中国大多数内地城乡,对于婚丧嫁娶中所沿袭的民俗音乐——唢呐而言,在相对单调的乡土生活中,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而会者确实凤毛麟角,所以天鸣的父亲——游本胜在和大庄聊肖老师的葬礼上,吹奏百鸟朝凤的场景绘声绘色,绕梁不绝。

日子就在这样平静的流淌,自由的芦苇在河边放肆的疯长,而房前屋后的飞禽掠过湖面却是如此的波澜不惊。在金庄的村长查(Zha)老爷子的葬礼上,查家的长子跪请焦三爷吹奏一曲《百鸟朝凤》以示追念亡者,并且表示钱不是问题。但被焦三爷拒绝。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这样的曲艺不是可以用钱还衡量吗?那是现代人的看法,我相信真正纯粹的艺术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

而焦三爷坚持和坚守的正是这样的行业尊严,既然有规矩,就要遵守,并且是普天之下共同遵守,而标准则是一种信念,是一种“是非唯群言是度”的价值观,跟多少钱无关,因为精神生活和物质游离在两个层面,因为钱改变不了。

而焦三爷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由徒弟而师父,继往堂上诸师,心中所坚持的规矩就是这样,皇帝也改不了。

所谓山中宰相,陆地神仙,无非如此。

但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春秋代序,寒来暑往,焦三爷在乡邻和众门徒面前,把衣钵传给游天鸣,而非传给对唢呐更有天赋的蓝玉,是夜,蓝玉在院子里哭泣的疑问,焦三爷没有作答,而是告诉他,目前蓝玉掌握的唢呐技术,养家糊口已经足够,让他早点休息。

是的,唢呐的基本作用是红白事上吹奏的养家糊口以及农闲时刻小范围的娱乐活动。

而选择谁,都很艰难,焦三爷选择了相对木讷的游天鸣。改换门庭的唢呐队,从此姓游,正如剧情对白中,游天鸣所说的,眼前的队伍都要依靠他来养活。

第三次唢呐的场景是长生的婚礼,这是天鸣的发小。正是这样的关系,所以长生显得随意,没有接师礼。也就是说,本来很多的礼节,已经逐渐淡化甚至淡出,而这绝对不是游家帮乃至焦三爷能够改变的。时过境迁是这部电影最深的痛,因为有人还在无限的怀念和追忆散落在岁月中的种种美好甚至悲欢离合。这次长生的婚礼上,焦三爷并没有出现,拿焦三爷自己的话来说是去了之后,天鸣会放不开,因为总是有依靠。

我突然想起我自己2011年冬天,从西安飞往贵阳之前,由于项目重大且属于破冰区域之作,但是我心底也没底,主要是怕自己去了之后把事情搞砸了,所以当时去求教于我的直属上司——公司副总经理,得到的回复是冷冷的一句话:

自己去吧,你早晚要经历这一关。

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在院子里纠结,但是还是在第二天一早,前往咸阳飞往贵州高原,当在黔东南州坚守和周旋了20多天之后,第一笔项目款项到了公司账户,望着龙洞堡机场外面的青山白云发呆。

是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总有一个阶段的路是无可替代,游天鸣不例外,我也同样。

所以,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十分理解焦三爷,如果天鸣输了,那么,他也输了。天鸣输给了胆怯,而他输给了选择。

很庆幸的是演奏还算顺利。

所以当天鸣给焦三爷买了烟叶带过去的时候,焦三爷却十分挑剔的说,烟叶是武帝山下的最好。很简单,焦三爷就是这样的率性,他觉得对,就是对,觉得不合理,那一定不合理。

而这里面,几乎没有一点点私心,仅凭这一点,焦三爷已经让我仰之弥高。

而第四次唢呐演奏的场景出现在雷家的寿宴上,而雷家,不仅仅邀请了游天鸣的唢呐队,也邀请了长号的洋乐队。其实唢呐也不是中国本土原创,唢呐是从古代波斯和阿拉伯传入中国的。但是这已经不重要,因为经过1000多年的发展,已经深入国人骨髓,所以和此刻出现的洋乐队冲突,也是很正常的事。换句话说,即使雷家不请洋乐队,也会遇到李家张家刘家,因为无法选择过渡,碰撞是最好的诠释,新事物也应该有它本来的命运和使命,正如现在怀念磁带机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去买磁带机的人很少。

因为他们怀念的是那个时代的简单和美好,而不是磁带机本身的特性。

所以,当扭着细腰的豹纹美女在台上花枝招展的舞蹈,迷倒的不仅仅是柳三,也有其他看客。而对于天鸣来说,他要的是尊严,因为他内心,也仅存着这样的理念来支撑他以绵弱的力量来挽救渐行渐远的唢呐在人们心中的距离。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正如此刻寿宴的爆竹响彻在上空,这一声惊雷,炸响了宁静的村庄,惊醒的不仅仅的在地上捂着耳朵发懵的天鸣,也是对文化变迁中,哪些冲击和被冲击的一个注脚。此刻由于柳三和蓝玉的争执,现场乱作一锅粥,地上洒落和被踩烂的唢呐,喧闹的人群以及焦三爷掀翻桌子之后的宁静。

印证了剧中一句话,现在谁还把唢呐匠放在眼里。

任何事情都有各自的命运和归宿。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缤纷世界闪出的美丽,是因它没有分开每种色彩,不是么?

被踩烂的唢呐,曾几何时还是焦三爷引以为荣的宝贝,束之高阁,不易示人。

第五次演奏唢呐,是火庄的村长去世。但是先前的徒弟们由于以唢呐为生计的职业渐渐失落在现实的社会中,无法养家糊口,日子难以为继,大师兄在队伍末告诉天鸣,这次纯属情分演出,以后不必叫他了。

一半是恳求,一半是告诫。

而二师兄,已经决定离开卧病在床的老母去外地打工,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到焦三爷和天鸣前来,焦三爷翻地上的编织袋,里面全是出远门换洗的衣服,而无唢呐,踩着编织袋的焦三爷,抬眼仰望的二师兄以及房中病榻上抹泪的老娘。

输给了时光,也会输给现实。

所以火庄的村长家,低回着哀怨婉转的旋律,如歌如诉的表达百鸟朝凤的寓意和精神,这也是焦三爷生命中的谢幕演出,因为中途的时候,染病已深的焦三爷的血通过吹奏的唢呐管往下滴,此刻是电影转瞬即逝的高潮,吃惊的游本胜和天鸣,以及在场见此景而惊讶的听众。

所谓吹唢呐吹到骨头缝里,也就是这样吧。

因为忘却病痛,忘却生死而不忘却天赋唢呐的人生。

焦三爷为了给天鸣置办一套新的唢呐乐器,把家中的老牛托天鸣牵到镇上卖了,临行之前,还给牛披上了蓑衣,所谓的仁和慈莫高于此。相比现在那些给屠宰前的动物注水以待高价的无良商贩,焦三爷已经是菩萨心肠了。

而这样的场景,仅仅可以看出焦三爷的纯粹,是非曲直,泾渭分明。

卧病在床的焦三爷,听到文化局局长登门询问天鸣是否可以从文化遗产传承的角度,病榻上已经气若游丝的焦三爷连忙叫天鸣答应。因为只有这样官方的传承才能减缓民俗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中。

现实中的西安,聚集了当年焦家帮的子弟,游家帮的主力,极具天赋的蓝玉,以及三位师兄,但是因伤被锯掉指头和已经染上肺病的二师兄和三师兄,全然无法完成这样的夙愿。

远处的西安城墙上,一个吹唢呐的年老艺人坐在屋檐下卖艺,路人随手的施舍叮铛掉落在放置地上的饭盒中,远方西安已经暮色染红天边,黄昏已晚,夜幕将至,而这一切终归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哀叹,叹息那些留不住的美好。

仅以此文献给传承那些坚守和献身在民俗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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