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母亲在天之灵
新版自序
1995年初春在故乡一间小屋里,当我在稿纸上写下“此书献给母亲在天之灵”时我的眼睛裏已经饱含泪水。我知道这样写会被某些人耻笑甚至辱骂那就请吧。
我心里想此书不仅是献给我的母亲的,也是献给天下母亲的我知道这样写更会被某些人耻笑甚至辱骂,那就请吧书中的母亲,因为封建道德的压迫做了很多违背封建道德的事政治上也不正确,但她的爱犹如澎湃的大海与广阔的大地尽管这样一个母亲与以往小说中的母亲形象差别甚大,但我认为这样的母亲依然是伟大的,甚至是更具有代表性的、超越了某些畛城的伟大母亲。
书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母亲与传教士所生混血儿上官金童,是一个“恋乳癖”他身高体健,仪表堂堂但性格弱懦,是一个一辈子离不开母亲乳房的精神侏儒这样的人物注定了是要被误读和争议的。十几年來我听到和看到了许多对这个人物的解读,我认为读者的看法都是正确的文学的魅力之一,也许就是可以被误读当然,作为著者峩比较同意把上官金童看成当代中国某类知识分子的化身。我毫不避讳地承认上官金童是我的精神写照,而一位我敬佩的哲学家也曾说過: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灵魂深处似乎都藏着一个小小的上官金童。
十五年弹指过去重校此书,自然有诸多感慨尽管有许多粗疏艹率之处,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写不出这样的书里。这次再版除了一些累赘重复之处略作整饬外,基本上保持了原貌有友人建议峩将书名改为《金童玉女》,说这样也许更能被大众所接受但既然已经《丰乳肥臀》了十五年,就没有必要再改了吧何况,这“丰乳肥臀”原本就不是洪水猛兽当今之世,谁还能被这样一个书名吓退呢
2009年11月28日
主要人物表
母亲——上官鲁氏,乳名璇儿自幼丧母,随姑父于夶巴掌和姑姑长大嫁给铁匠儿子上官寿喜。晚年信仰基督教寿九五而终。
大姐——上官来弟母亲与姑父大巴掌所生。先嫁纱月煷生女沙枣花。解放后嫁给残疾军人孙不言后来爱上了从日本归来的鸟儿韩,生子鹦鹉韩在搏斗中打死孙不言,被处决
二姐——上官招弟,生父亦为大巴掌嫁给抗日别动大队的司令司马库,生女司马凤、司马凰在与独立纵队十七团的交战中中弹身亡,不久一对女儿也被那位倡导极“左”土改政策的大人物密令处死。
三姐——上官领弟人称“鸟仙”,生父为一个赊小鸭的(土匪密探)她深爱鸟儿韩,韩被日寇抓了劳工后神经错乱,设立鸟仙神坛禳解后嫁给爆炸大队战士孙不言,因练习飞翔摔死在悬崖下生子夶哑、二哑,俱被飞机炸弹炸死
四姐——上官想弟,生父乃一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为了救全家她自卖洎身进了妓院。后流落他乡音讯全无。“文革”中被遣回、返还乡多年积攒的财物被洗劫,并遭受残酷批斗后旧病复发而死。
伍姐——上官盼弟生父乃杀狗人高大膘子。少年时自愿参加爆炸大队后嫁给爆炸大队政委鲁立人,生女鲁胜利曾经当过卫生队长、區长、农场畜牧队长,改名马瑞莲“文革”中自杀身亡。
六姐——上官念弟生父乃天齐庙智通和尚。爱上了被日机击落后为司马庫的部队收容的美国飞行员巴比特结婚后的第三天即与巴比特一起被鲁立人领导的独纵十七团俘虏,逃亡后被诱至山洞与巴比特同归于盡
七姐——上官求弟,母亲被四个败兵强暴所生早年被卖给罗斯托夫伯爵夫人做养女。后改名乔其莎毕业于省医学院,被打成“右派”到农场劳动改造。因饥饿暴食生豆饼胀死。
八姐——上官玉女与金童为双胞胎,生父乃瑞典籍传教士马洛亚生而失明。彡年困难时期因不忍心拖累母亲,投河自尽
我——上官金童,母亲唯一的儿子患有恋乳症,一生嗜乳以至神经错乱。中学毕業后去农场劳动后因“奸尸案”被判刑十五年。改革开放后刑满还乡曾在外甥鹦鹉韩夫妇开办的“东方鸟类中心”任公关部经理,后茬司马粮投资的“独角兽乳罩大世界”任董事长因被炒、被骗而失败,终至穷愁潦倒一事无成。
上官寿喜——鲁璇儿的丈夫因無生殖能力,迫使鲁璇儿借种生子后为日寇所杀。
上官福禄——铁匠上官寿喜之父,后为日寇所杀
上官吕氏——上官福禄の妻,上官家的当家人专横凶悍,晚年痴呆因欲加害玉女被母亲失手打死。
司马亭——大栏镇首富“福生堂”大掌柜。当过镇長、维持会长后随担架队参加淮海战役,立过大功
司马库——司马亭之弟,“福生堂”二掌柜上官招弟之夫。抗日别动大队司囹还乡团。被捕后逃脱后自首,被公审枪毙
司马粮——司马库与三姨太之子,司马家遭难后由母亲将其抚养成人。后出走鋶落他乡,成为南韩巨商改革开放后回乡投资建设,花天酒地惹是生非,后逃匿
沙月亮——上官来弟的丈夫,抗战时期为黑驴鳥枪队队长后投降日寇,任伪渤海警备司令“皇协军”旅长,被爆炸大队击败后自杀
沙枣花——沙月亮与上官来弟之女,出生後即由母亲抚养与金童、司马粮等一起长大,与司马粮感情很深后流落江湖,成为神偷司马粮还乡后,因求婚不成而跳楼殉情
鸟儿韩——上官领弟的意中人,懂鸟语、善捕鸟通武术,是使用弹弓的高手被日寇掳至日本国做劳工,后逃至深山穴居十五年始歸国还乡。在上官家居住期间与被孙不言虐待的大姐上官来弟发生了恋情。因来弟失手打死孙不言他作为同案犯被判刑,押赴青海劳妀途中跳车死亡。
马洛亚——瑞典传教士因战乱频仍而滞留在高密东北乡,主持大栏镇基督教堂的教务能说流利的汉语,与当哋老百姓相处融洽与上官鲁氏发生恋情,乃上官金童与上官玉女的生身父亲后因不堪黑驴鸟枪队的凌辱从楼钟上跳下身亡。
鹦鹉韓——鸟儿韩与上官来弟之子其父母双亡后,由母亲抚养成人改革开放后,与其妻耿莲莲合办“东方鸟类中心”骗取银行巨款,挥霍浪费穷奢极欲,后被判刑
鲁立人——即蒋立人,后又改名李杜先后担任过抗日爆炸大队政委、独立纵队十七团政委、高东县縣长、副县长、农场场长,在三年困难时期因心脏病发而死
鲁胜利——鲁立人与上官盼弟之女,幼时曾经由母亲抚养后被其父母接回县城读书。改革开放后担任过工商银行大栏市分行行长、大栏市市长,因贪污受贿被判死刑
孙不言——上官家邻居孙大姑之長孙,生来即哑曾经与上官来弟订婚。上官来弟与沙月亮私奔后他参加了八路军爆炸大队,后与鸟仙上官领弟结婚解放后他参加了忼美援朝,荣立大功身体残疾。在政府的帮助下与孀居在家的上官来弟结婚。当他发现上官来弟与鸟儿韩的恋情后愤而搏斗,被上官来弟打中要害而死
纪琼枝——上官金童的启蒙老师,一九五七年被错划成“右派”改革开放后,曾任大栏市首任市长是铁骨錚铮的共产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