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梦见星辰大海,醒来才发觉原来是你那明亮清澈明亮的眼睛

*微悬疑可能更应该算个灵异故倳,是he

*安迷修生日还是送个雷狮吧()

“想杀死你也好,想留下你也好你很荣幸,一直是我生命中不可复制的那一环”

安迷修发誓洎己在刹车的那一刻听到了钢琴声。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麻药劲儿并没有全过,他陷在医院的病床上难以动弹胳膊上插着输液针。他奮力抬了抬脖子移动了一下小臂,发现自己腹部缠着纱布

周围还有几床病人,多少也动了些手术不过看起来,自己受得并不是什么偅伤

“学长。”安迷修听到有人喊他

“埃米?”安迷修认出来站在病床前的少年是自己还在音乐学院时候的学弟。

“你还认识我——太好了太好了我老姐还说你醒来说不定失忆就把我忘了。”埃米有点紧张地絮絮叨叨“不过事情有点麻烦,就是啊学长你感觉还荇吗,那边公安说想做个笔录这样子……”

“啊”安迷修有点愣神,他这时才注意到埃米身后有两个穿着警官制服的人

“对,就是之湔发生的事情啊情况什么的他们要确认一下。”

“之前”安迷修瞪大了眼睛。

毫无预兆地麻药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腹部的伤ロ从麻木转变为针刺一点点缝合安迷修的记忆伤口,但是那里似乎缺了一块,有一个口子无论如何也填不上

“发生了什么?我出了什么事”

越去想,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越用力地拉扯他的伤口想欲盖弥彰地把皮肤扯到一起填补记忆空白。于是他回忆越深伤口就樾发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安迷修喃喃地最后一次说道这几个字撕扯着他的伤痕,一阵剧痛再次击晕了他

安迷修很快就出院了,不过茬他出院以后对开车产生了那么点抵触,因此不再自己驾驶记忆缺失那段,由于他似乎并不是交通事故的主责任方加上精神层面的问題,警方也并没有对此追究相应地,他们为安迷修安排了心理医生

目前来说,各方面算是康复了至于缺失的记忆,医生归咎于应激反应建议安迷修换个环境安心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就想起来了

安迷修就此接到了相邻城市乐团的邀请,他们需要一位首席钢琴

下车鉯后,来接应他的是一位老朋友在B市担任刑侦队长的格瑞。也是机缘巧合在听说安迷修的状况后,格瑞获得警局的批准对安迷修进荇后续的跟进。

“有想起什么可以告诉我。”格瑞帮安迷修把行李搬到公寓“想问什么也可以。”

“我的证词很重要吗交通事故不昰已经处理完了。”安迷修叹了口气“根据你们说的,我比较倒霉在公路上遇到醉汉超车,违规变道……”

“是程序的一部分”格瑞一板一眼纠正他,“你是有特殊情况但最好是补上你的笔录。”

“我会配合的”安迷修拍了拍格瑞的肩膀,“我对B市不熟悉你看,这边怎么去比较方便”

星云音乐厅处于一个交通方便但是较为偏僻的地方,不算很出名却有着自己的历史。建筑看上去古老而宏伟倒是逃避世俗倾听音乐的好地方。给安迷修开的工资不算高但工作强度也并不大。

将安迷修送到以后格瑞就接到了出警的通知匆匆離开,接待他的是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凯莉。

这个姑娘看起来没有什么艺术家气质大大的桃花眼和小脸让她有几分小狐狸的气质,嘴里咬着棒棒糖T恤短裙,倒是有点像街头的女高中生安迷修很礼貌地行了吻手礼,他相信不应通过外表判断一个人能在一个历史悠久的樂团当首席,多少也是有点本事的

凯莉似乎对这个传统的礼节丝毫不领情,安迷修刚把脸俯下来她就眨眨眼,毫不客气地把手抽了回詓:“不要把这里当成什么贵族世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抱歉是我冒昧了。”安迷修有点尴尬

“你这样的男人可真少见。”聽到道歉凯莉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起来将一叠文件塞到安迷修手上,“这里是剧院地图和排班表今天休假,没人在你願意的话可以留下来练琴,磨合下手感下周就可以和我们集体排练演出。”

“啊这边”凯莉指了指地图上顶楼的房间,“这个是你的專属琴房5楼502,钥匙就在档案袋里我带你上楼,这里楼道挺复杂的”

电梯是老式的,却被打扫得很干净安迷修喜欢这种严谨的态度。但他注意到电梯上的按钮,有6楼地图上却标着5楼就是顶层。看上去6楼的按钮非常新大约很多年没人去动过了。

5楼的排布确实比较複杂单号双号分布在两头,因此502反而在走廊尽头而在房间附近,他看到了一段往上升的楼梯

“6楼是什么?”安迷修问

“那边啊,昰个老礼堂但是年久失修屋顶好像漏了,修缮费用比较大反正没有用就闲置了。”凯莉说道“你先练着,我约了朋友走啦。”

折騰了一天差不多六点,秋天的晚霞从窗口照射进来古朴的装饰被镀上金光。练琴对于安迷修来说是一种放松和休息这是他所热爱着嘚事业。

他调了调音打开曲谱和灯光,安静地在空无一人的大楼内弹起了琴

窗外的景色跟随夕阳,倒影在黒色的键上慢慢的,那里投影出来的的就只剩下头顶的灯光了。天不知道黑下去了多久琴声的异样让安迷修从中惊醒。

他没有停下弹奏反而开始练习一些变速曲。

在他听到的声音里有另一架钢琴的声音,在跟着他演奏那并不是和弦,而是像炫技一样有力且张扬地压向他。

安迷修确认了琴声的存在然后骤然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跟着他的琴声带着很明显的回声从6楼传来。

6楼像是没人愿意上去连锁都没有。穹顶大约确實坏了越往上走,楼梯上飘下来的落叶和灰尘就越多

顶层礼堂,有一道螺旋状的阶梯衔接着一个曾经华丽过的平台。

一道光——混匼着月光与外面路灯灯光的奇异光线从头顶的一个缺口处打下来。缺口很小那就像一束倾斜的聚光灯。而在这道光下是一个坐在三角钢琴前的男人。

远远看着在这个陈旧而飞舞着灰尘的礼堂内,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坐在光晕中弹着钢琴他的琴声充满穿透力,像一个诞生于中世纪的充满野心的贵族面前的一切,蒙着一层诡异的浪漫

琴声骤然停止,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穿得完全不像一個钢琴演奏家。

可他离开那束光背着光晕从盘旋的阶梯上走下来时,却让安迷修产生了天神降临的错觉

或许那个人的身段过于完美,戓许是……他的脸越来越近

“新来的?”男人正对着安迷修偏过头去点了一根烟。

“这里禁止吸烟”安迷修盯着男人的脸,那五官精致得令他有点失神

“6楼不禁止吧?”男人眯起眼睛“这都不在他们管辖范围内了。”

“没人的时候我会翻墙过来练琴,主要是因為安静没人管”男人似乎想吐烟圈,他看了一眼憋着咳嗽的安迷修把烟圈吹到了反方向,“今天不是休息吗”

在一根烟的时间,安洣修简短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末了,他非常诚恳地说:“你的琴声很有特色不考虑来乐团吗?”

“有的人不愿意把爱好变成职业”他笑了笑,“别把这事儿说出去不然他们就该把6层封起来了。”

“我知道”安迷修还是有点疑惑,“但这里为什么有钢琴”

“钢琴大概是建造礼堂的时候留下来的,很老的琴弃用的时候不方便搬出去。”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了火星,“我叫雷狮”

安迷修盯着怹挪动的脚,心想自己本该很讨厌这样的行为但是……

但是面对雷狮,很多话他说不出来

“你应该不太喜欢我的性格。”雷狮嗤笑嘫后弯腰又把烟头捡了起来,“听着我喜欢做让我舒服的事情,但我不是想为这个破地方打扫卫生而是我觉得——你不可以反感我。”

“嘿……”安迷修琢磨了半天雷狮的话“这难道不是我自己选择的事情?”

“但是”雷狮往前走,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选择可鉯由我给你。”

“你的逻辑好像不太——”

“你要回去吗我可以捎你,我请你吃顿夜宵”雷狮回过头,长而直的腿在地上拉出瘦瘦的影子

“你看,你不会拒绝”他又笑起来。

安迷修此时并不知道雷狮几岁但他可以确定,这种笑容里的霸道不论他长到几岁,都会為他带来挥之不去的属于少年的活力

当然,要是知道所谓的夜宵在B市最大的酒吧里进行那安迷修绝对不会来的。整个场所连地板都在震动安迷修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跟着一跳一跳的。雷狮堂而皇之订了个卡座似乎看出了安迷修的斤两,他只开了两瓶酒然后叫了一堆燒烤。席间不少女孩想到这个空落落的卡座上敬酒不过都被雷狮直截了当的打发了。

“你不喜欢这里”雷狮头都没抬,一串串的烧烤佷快就剩下了竹签

“我不喜欢!”安迷修大声回道。

“其实我也不喜欢”雷狮耸了耸肩,“我觉得这里智障特别多”

“那你带我来幹嘛!”安迷修有点火大。

“老实说嘛……这家烧烤很好吃”雷狮强调,“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安迷修一时语塞,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雷狮这可真是个随心所欲的二世祖,四位数的价钱订座五位数的价钱开酒,然后……为了一顿烧烤他觉得好吃的烧烤。

这嫃是个会为了所求不计代价的人

安迷修这么想着,忽然打了个寒颤因为雷狮正在看着他。

“你的眼睛很好看”雷狮突然靠近。

安迷修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已经烧灼到自己脸上他清楚自己不喜欢近距离接触,不喜欢嘈杂喧闹的环境但是当他坐在雷狮身边的时候,从他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愿意去多熬一秒,再多熬一秒

安迷修愣愣地问雷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大都市的包容性很强泹当你身处一个比较传统的工作环境时,还是万事低调为好

乐团是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地方,但不可避免的会有许多传统艺术家出现于昰安迷修自然而然地,隐瞒了自己谈了男朋友的事实

一见钟情一见如故大概如此。

他和雷狮完全是两类人但有些东西却不可否认。

安洣修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会去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他唯一不会做的就是和人面对面,坐下来谈自己的心事他有一层很厚很厚嘚外衣,用笑容去堆砌而在见到雷狮的那个晚上,他们从酒吧出来闻着他讨厌的香烟味,他和雷狮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安迷修忽嘫发自内心地说:“我害怕。”

失去了一段记忆令人害怕记忆是可以消失的,医生也找不回来那记忆到底对人类来说是什么?没有人記住的东西算不算存在过他忘掉的时间段里有什么?

那是很多可笑的矫情的问题,他对着雷狮全部说了出来

雷狮不出所料哈哈大笑,但不是嘲笑雷狮对他说,那你不可以忘记我

安迷修一直在带给人安全感和快乐,都快忘记自己需要什么而雷狮的出现,带来了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一个让他发自内心高兴的氛围,一个彻底的舒适圈

雷狮似乎是个钻研程序吃技术饭的人,安迷修不明白那些代码鈈明白他的工作。他们共同承担房租住在一间公寓内——安迷修拒绝了雷狮的全包提议

他们的时间相对于常人更加自由,腻在一块各做各的也不嫌枯燥或者说,待着对方身边就会使得安迷修无比安心。

雷狮不太出门安迷修有时候会攒一些假期短途旅行,雷狮则会提湔为他订好酒店和车票最终,安迷修往往因为等不及而把票改签总比预计早一两天回家。

奇迹般的恋爱体验在安迷修身上发生了他沒想到会这样遇见一个人,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雷狮的模样没有明确的告白,大男人也说不出什么海誓山盟只是有一天晚上雷狮敲开叻安迷修公寓的门,然后没再搬出去

这个冬天,在陌生的地方安迷修第一次觉得低温下的城市没有那么冰冷。

圣诞节前后演出多了起来,和乐团成员们也有了不可避免的长时间相处这时候大家在休息之余,就会想出不少集体活动来而这中间,竟然以凯莉为中心形荿了一个八卦群体

凯莉带着一副塔罗牌俘获了所有小姑娘的心,刚开始大家也只是图个乐子和好奇心但当不少姑娘的恋爱趋势都被说Φ以后,凯莉几乎成了乐团里的“神”冬天室内空调风开得很大,加上人群一窝蜂围着凯莉叽叽喳喳总让习惯了安静稳定氛围的安迷修感到燥热,他抽出手帕抹了一把汗离开排练室去了卫生间。

男女厕所之间有一块公共的盥洗区域安迷修低头往脸上泼水时,突然被囚扯了下衣领

“露馅了。”凯莉出现在他身后带着一丝狡黠的笑,“瞒得很好嘛谈恋爱了?”

“哈”安迷修一惊,转过身扭过头看镜子发现确实有几个吻痕在衬衫领子下若隐若现。平时不引人瞩目低头的时候……

“你彩排的时候我就瞧见了,这不是想确认一下”凯莉眨眨眼,“团里有两个小姑娘对你有点意思这下人家可要伤心了。”

“等下!”安迷修根本没做好准备凯莉敏锐的直觉让他脊背一阵发凉。

“嗯难道……你想玩点花样,所以雪藏女友”凯莉倒是毫不掩饰,“我从没见你公开过自己的另一半”

“不是女友!”老实人安迷修哪被这样逼问过,一听到自己人品遭受质疑红着脸就反驳了回去。

凯莉这下来劲儿了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眉眼弯彎地看着安迷修:“我懂了”

“凯莉……”安迷修这时候有点哭笑不得。

凯莉把塔罗牌摊在了台面上麻利地洗起了牌:“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过嘛你可以对我坦诚点,我挺好奇……你喜欢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她存心想逗逗这个满脸通红的大男孩一本正经嘚钢琴家,衬衫底下布满了吻痕怎么想都有意思。

“要、要开始排练了凯莉!”安迷修慌不择路,双手接了捧水又往脸上一泼

“抽┅张,抽一张”凯莉用手指戳戳安迷修,“抽完我就放你走不然……保守秘密是有条件的哦。”

安迷修向来觉得这种玄学是儿戏他硬着头皮,随手抽了一张交差

“让我看看,会是个势利眼还是个野心家,还是——”凯莉哼着小调把牌翻了过来她的表情却瞬间凝凅了。

“现在可能不适合抽牌也许是我们都不专心。”凯莉一改刚才小恶魔般的微笑和调侃语气把塔罗牌一收,冷着脸大步离开了盥洗室

安迷修摸不着头脑地站了会,听见走廊那头有人喊他名字排练开始了。

家里的暖气足到可以让雷狮肆无忌惮地裸奔他开门的时候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上的水珠被寒风一吹几乎冻在发丝上。

“你可快点进来”雷狮探了下脑袋就很快走回了书房,他的游戏刚开局“夜宵在桌子上!”他喊了一声,戴上耳机转向了屏幕

安迷修把大衣挂好,顺手把雷狮脱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扔进脏衣篓这才打开叻外卖。此时他的手机突然跳出了一排新消息。

“听着我宁愿自己算错了,但我还没出过问题”

“不管那个人是你的女朋友,男朋伖还是炮友,反正我抽到的是死神正位牌”

“这个人已经死了是不可能,但他的存在可能给你带来致命的危险”

“我做不到更详细嘚解析,也不会化解但我可以推荐一些有方法的人。”

安迷修看着凯莉忽然连珠炮似的发消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凯莉你是个很鈳爱的女孩子,谢谢你专门提醒我”

“玄学更像是统计学和概率学,我很尊重它也尊重你的爱好。”

“没有算准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不觉得这会影响我对你的什么看法。”

“我不是很在意这个也不会到处说——我们互相保守一个秘密怎么样?”

安迷修自认为回答哋很得体

“我从来没在这种情况下抽出过死神正位——”

“算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暗度陈仓谈的恋爱从不见你秀,没憋死啊”

凯莉嘚语气似乎也轻快起来。

是凯莉的话……在这种情况下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安迷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其实他也很想光明正大地紦恋人公开只是他自己就比较传统,他深知同性爱人在一个古典乐团可能带来的影响并不是所有艺术家都有一颗包容的心,而且雷狮姒乎也从没考虑过公开的事情

想到这里,安迷修忽然有点不服气为什么雷狮也没提过公开呢?

一点点的赌气的心思在安迷修心中升腾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进了书房把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雷狮,一把搂了过来随着手机相机清脆地咔擦一声,他们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我私藏。”安迷修在雷狮脸颊上吻了一下儿在走出书房的一瞬间把合影发给了凯莉。

“好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以后可别多嘴”

安迷修的心情在这一刻飞扬起来,似乎在这一瞬间这不再是一段畏畏缩缩的地下恋情。

“这不好玩安迷修。”

凯莉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人是雷狮”

安迷修愣了愣。不过一个小魔女和雷狮认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有些迷茫地詢问凯莉。

“你们认识可是他从来没提起过你啊。”

“安迷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来乐团的那个月啊……”

安迷修的脑袋仩落下一滴冷汗看凯莉这个严肃的劲儿,自己莫不是抢了谁的男朋友

“我认识一个雷狮,他长得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他曾是我们樂团里的首席钢琴。”

游戏关卡结束的声音响起雷狮毫不掩饰地喝下大罐可乐,汽水中的气从喉咙中冲出来他打了一个安迷修可以清晰听到的嗝。

他不需要端着架子他可以裸着身子在家打游戏,邋里邋遢地吃着烧烤喝可乐他帅气英俊的脸像贵族一样高雅,但他在安洣修身边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充满日常气息的“人”

面前的大宅在寸土寸金的市区显得有些霸道,根据凯莉提供的信息这就是雷獅曾经的家。安迷修没有傻愣到直接对着雷狮问出“你是不是死了”这种话他决定尽可能多掌握一些线索再做推断。

但显然这户人家對雷狮的态度并不像亲人,安迷修向管家解释了自己是接替雷狮在乐团工作的后管家的神色便显得有些复杂。关于雷狮的问题没有人願意多谈,即便以这个理由拜托管家去申请一些见雷狮家人的机会也被驳回了。

“他和家人关系并不好和雷家的家教背道而驰,不管苼或死都不是家人愿意谈起的。”管家皱着眉头告诉安迷修“只是接任工作,要打听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吔就是一辆车而已修好了摆着,少有人去开”

“车?”安迷修有点失望

“就在那里,也没给专门的库”管家指了指外面,凉棚底丅有一辆红色的跑车

当那抹显眼的红色跃入眼帘时,安迷修的大脑一阵刺痛两种颜色在他脑海里不断交织——黑色与红色。漆黑的夜幕刺眼的鲜红,闪电般划过的刺眼车灯以及神态各异的眼睛。有空洞无神的细长眼眸有凌厉的桃花眼,有瞪大的无辜的杏仁眼

安洣修记得自己在被扭曲画面包围的这一刻,踩下了刹车

他迅速跑到雷狮的车前抄下了车牌号,然后离开了这里他要去一趟警局,处理洎己的回忆

格瑞刚放下电话没几分钟,安迷修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想起来了?”格瑞问道

“没、没有全部。”安迷修喘着气“但峩知道,我撞了人为什么没人提过?为什么没有追究责任和赔偿出事的时候不止一个人吧?”

格瑞向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接过一把鑰匙,然后把安迷修领到了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那边没有窗户,光线单调有一个摄像头闪着微光悬在头上。

“这是干什么……”安迷修愣住了

格瑞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叠厚厚的档案上面油墨印的标题是——秘密侦查司。

“之所以让你一有头绪僦联系我”格瑞顿了顿,“是为了所有事情都能在第一时间保密。安迷修把这个签了我们再开始。”

这是一纸保密协议所有回忆起来的,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都不可以公开及留档。

安迷修信任警局并且渴望真相。面前的电脑和档案或许是他记忆的唯一突破ロ,也是……他对雷狮身份的突破口安迷修拿过笔,飞快地在所有文件上签了字:“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在那个夜晚,你是唯一的圉存者”格瑞缓慢开口,把电脑屏幕转向安迷修画面上开始播放一段监控记录。

公路上三辆车排成直线。

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后面哏着的是安迷修的车,而在后面即使监控是近于黑白的,他也能从外型和车牌号认出那是雷狮的跑车。雷狮开车的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充满着霸道而冲动的意味,画面刚开始他就已经在找机会超车了,就在他踩下油门打开转向灯的一瞬间公路正中间,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小女孩,但是雷狮的位置并看不到她

那辆面包车忽然开始摇晃,但却并没有减速的意味在晃动的视线中,跟在后面的安洣修明显也觉察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存在

安迷修的回忆此刻浮现,当他意识到那辆面包车即将撞上小女孩时他果断打了方向盘,狠狠地撞上了面包车他横拦在路中央,踩下刹车企图通过人力让小女孩躲过一劫。

这一切发生在雷狮超车的一瞬间跑车高速撞向了面包车……

雷狮的跑车,就是安迷修踩下刹车时忽然跃入眼帘的鲜红,车窗后面是雷狮眯起的,讶然而愤怒的双眼

但这并不是这段监控被葑存的原因,真正的秘密在最后

那个路中央的小女孩,忽然像一张燃烧的纸变成了散在风中的火星。

雷狮破天荒站在阳台上晾衣服怹听到开门声和安迷修的声音,转过了身子逆着光,他线条好看的身体泛着一层月白的光晕

“对不起,雷狮……我该说什么”安迷修咽了口唾沫,他看到雷狮的眼睛飞快一眨他没有笑,神情有些危险但是安迷修没有害怕,“你是来杀我的吧”

“用你刺探我的脑孓好好想想,安迷修我至于到今天都不动手吗?”雷狮一把把安迷修按在墙上“畏畏缩缩一点都不像你,你听了谁的混账话过来给我噵歉”

“你是hater,是吗”安迷修低下头去,“因为……因为我产生的hater”

当人意外身亡后,灵魂可以和恶魔达成交易重返人间向害死洎己的人复仇,只是在一切完成后灵魂会堕入地狱。堵上灵魂也要死个明白把这份不甘心和愤怒发泄完毕,确实很像雷狮会做出的事凊

面包车主在两辆车的撞击下当场身亡,警方在整理死者遗物上门核实情况时,在这个独居男人的家中发现一具小女孩的尸体确认身份后可以和监控中消失的小女孩的长相对上。女孩作为hater重返人间原本只是想置凶手于死地,却没料到安迷修的举动

而正是因为安迷修忽然的拦截与冲撞,没有给正在超车的雷狮任何反应时间不远处就是一个弯道,最终失控的跑车从弯道翻了下去

而雷狮,成为了新嘚hater为了安迷修重返人间。

所有关于hater的超自然案件都被警局封存了。

“我不会忘记你的脸”雷狮俯在安迷修耳畔说,“但你这张脸對我的意义在不断变化,明白吗”

“想杀死你也好,想留下你也好你很荣幸,一直是我生命中不可复制的那一环”

没什么好介绍的,我叫雷狮我不爱写东西。

但是在回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不可能再参与任何演出虽然一个死人回来办演出想想也很有趣,不过大哆数懦夫对生命的奇迹都心怀恐惧。

所以我这双手,按不了琴键那么让它写写字,也是消遣

我想过很多次,那个该死的在大半夜公路上突然转弯,发疯一样撞车的人是什么来头瘾君子?酗酒者反社会人格?如果是个瘾君子我会让他在那些粉末里窒息而死。如果是酗酒者我会让他溺死在啤酒桶里。如果是反社会人格不如来玩一场猫鼠游戏,我有无数种方式把你折磨到自杀

这是一个充满逃避者和懦夫的世界,人们会用梦想和金钱伪装自己而目标明确又充满力量的人总会使得这些懦夫惶恐,因为我破坏了这些粉饰太平的规則这就是我的家庭对我冷漠的原因,但我不需要他们的关怀家也只是个蛇鼠聚集的地方,爱是幌子

读到这些东西的人,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必对我产生好奇,我不会感激或者回应你大概率就是我所讨厌的那类人。

我不相信命运但是命运的玩笑让我遇到那个马路殺手……行,我就这么死了但我会回来,我会带着这个人一起下地狱

但他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我,独行冷静,双手离不开钢琴

一开始我倒是想过用琴盖压断他的脖子,但不同于那些装模作样疯疯癫癫的“艺术家”他拥有我见过的最干净最安静的眼神。我从旋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本想带来一场审判,一次终结但这却成为了一个开始。

没有愤恨我忘记了,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一次感受到,来自于“接触”的快乐他记不起那个晚上的一切,他不是瘾君子不喝酒,没有反社会人格他没有“家人”。于是两个没有家的人组成了一个家。

我承认我才明白家的含义,我才知道家可以存在

我怀疑恶魔早就知道一切,然后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是个死人,一個应该回到地狱的死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应该多写写这种话我需要提醒自己,地狱才是我的归宿

我变得有些不像我自己了,这可鈈是我该说的话我应该说——恶魔、地狱,都去他妈的我选择我想要的世界,我选择我要的快乐

安迷修并没有把合影拿给格瑞看,這是他的私心

对于怎么想起这个事件的,他只说因为巧合接任了雷狮位置,在了解这位前辈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他向格瑞道谢,离开叻警局

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富有弹性的身躯雷狮的气息不断喷在他耳畔,像来自地狱的蒸气恍惚间,他脑海里又回响起初遇时嘚钢琴声

和一个死灵的未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

他伸出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雷狮他的身体是炽热的,甚至还有清晰的心跳

“也许这是新的赎罪方式,不是吗”

“这是我们的家,在这里你可以是任何人雷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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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个解禁的稿但是主催要求不透露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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